“放手放手放手呀!你拉我去哪里?”
“回家.”
他说得理所当然,她却不以为然.
“你凭什么管我呀!是你说不稀罕我负责任的,我们没关系,你管个屁呀!”
被她不中听地一吼,他顿住了脚步,杵在原地,手竟然真的松开了,不过一刻,刚才那个还很MAN的家伙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扁住唇幽幽地瞪住她
“你就只想对我负责任?”
“要不然呢?除了责任,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你天天挂在嘴巴上念叨的破族规说了,我在外面怎么风流都可以,你管不着呀管不着!”她无赖地抬起眉头,吃准了他对她没辙,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被踩中痛脚的他皱眉.
依照族规,他该乖乖顺从她,就算关心在意也不该管束太多,她叫他待在她的视线之外,他就没资格管管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他逾局了.
明明一直不肯守规矩的是她,没成婚却把他往床上压,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可几时他也跟着她学坏了,把清誉不知廉耻地扔进垃圾筒,有人负责任却不肯要,忘了分寸,不知进退,以为碰过她后自己就有资格对她管东管西,到底是哪里走样,才会冒出这些不成规矩的坏念头,被她传染吗?
他被族规压得抬不起头,手想要拉回她却又踌躇忧郁,那欲语还休的模样让萌出几分芽的男人味在苏家袄眼里全线缩水,她不耐烦地哼声,转身就从他身边走开.
几步之后她回头,他却还杵在原地当电线杆,他知道她喜欢那种会追女人的家伙,哄她拽她,她就会跟他回家,他站着不动分明就是不顾她面子,不给她台阶下,可此刻,他就是负气地不想去理睬她.反正她对他只有责任而已,他干吗要去学习怎么讨好她,怎么对她的胃口.
“喂!”自讨没趣地耍完酷,却发现他真的不管她,她只得去而复返又回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口.
他难得一次占了上风,想看看她灰头土脸的样子,于是他沉着墨瞳嘲弄地低睨住她,闭唇不吐任何圆场的话语做为惩罚.
“你是不是想亲我?”
“……”他一愣,紧闭的唇被拉开一条微缝,潮热的气灼痛了嘴唇,那本来还笃定的眼神被勾引的变了质,让他不禁疑惑他刚刚看她的眼神真有这么浪荡吗?
他此刻被戳穿的表情一定很蠢,才惹她有恃无恐地挑眉,仿佛一瞬间把她刚丢光的面子全部捡了回来了,绝地大反击地笑得张狂,地笑得张狂, “那你要不要亲?”
他再愣,对于她那无所谓的玩笑语气怒在眉宇痒在心头,彻底抛掉了好容易占来的上风,不知所措地抿紧了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出息地点下头来.
“你不敢是吧?”
“……”
他咬唇忍耐,她却得寸进尺.
“哈,我就知道你没种啦,族规族规嘛,不要跟把你吃掉的女人太接近哦.”
“……”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任的哦.噗噜噗噜噗噜……”她见他的窘境毫无怜悯之心,还吐舌挑衅地摆出鬼脸嘲笑他,只为报复他之前不给她面子.
“把舌头给我收回去!”那根本是勾引,在这种时候吐出半截舌头来在他眼前乱跳什么?
“不敢亲呀不敢亲,没种呀没种,看你还拽什么唔……唔唔!”
可那截不听话的舌头还在他眼前乱蹦,他觉得他待她实在太客气了,于是垂首叼住她大方邀请的舌头,眯起眸来接下她无耻的挑衅,反正他已经把族规抛进垃圾筒,也省了无谓的挣扎,索性搂住她的腰身,压唇上去饱餐一顿.
一截润湿的香软滑舌在她唇间挑 逗片刻,趁着她缩回舌尖的隙缝,敌退我进地被喂进苏家袄的嘴里,唇间的热气上升,她的鼻头滑过一阵从某人身上隐隐散发出的熟悉馨香,是上课时闻到那个股香水味,那扑鼻的香气比上课时闻到的更加浓烈,带着想要融化人的浓情味从鼻渗入脑袋,像迷魂香似地要扰乱人的神智.
“你身上的脂粉味怎么这么浓啊……”她抓到唇齿相贴互咬的空隙,呜绵地抱怨.
他专心地伺候她,唇暧昧地移上鼻尖软软地挑 逗道, “你看起来不会不喜欢.”
“是还好,但是……有损男人味嘛.”
“可我控制不住,怎么办?”
“咦?”为什么听起来有种色色的感觉,她抬眼望他,见他脸色粉润,抬袖嗅着自己身上的香味,一脸为难挫败的表情.
没办法,那香味真的太浓郁了,从他的皮肤深处蔓延出来,愈演愈烈,根本阻拦不住他的男人味被一一抹杀掉.
“不是香水嘛?”
他摇头.
“那古龙水?”
他再摇头.
“那是什么?”
“……”他要怎么解释,那是因为特殊体质的关系,所以他喝酒挥发得快不易醉,可身体一动情发热就会散发出耐人寻味的脂粉香,而且越欲越浓,说白点……就是他发情想要的标志.可如此不知廉耻的话,他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脑袋是这么想,可自己被游窜的浓郁情香冲昏了头,热唇一开,他发现他说出口的话更加寡廉鲜耻.
“我想把你栓起来.”他微闭着眼眸,侧过脸庞勾挑她的嘴唇绵绵地舔过,补充道, “用猫链.”
挑 逗的话语和唇舌一并被松进她的嘴巴,让她深吸一口气,可入鼻的香味更是要了她的命,她攀上他的脖颈,踮起脚来想迎合他,他却欲拒还迎地抬高下巴不让她得逞,诱惑道, “有没有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她因吃不到饵食急切地问道,仿佛回答完毕就有奖励的东西吃.
“不要责任也能碰的关系.”
“……唔……”这个难度好高.
“没有吗?”
“交往的男女朋友?”
“那种关系就可以用猫链吗?”他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已经开始考虑买什么颜色的项圈比较可爱.
“不可以!”
“……”
“你那种失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呀!”
她苦笑不得地勒紧了他的脖子,正想继续啃来亲去,耳边却传来打火机被擦亮的“叮”声,她透过季淳卿的肩头看去,只见箫夭景背靠着酒吧的大门,不知已经冷眼旁观了多久,银色的打火机贴近他的唇边,点燃他叼着的烟,顺便照亮他满是轻蔑的表情,他睨眸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料定这场亲热过头的戏码是为报复而演给他看的,他不屑去理会,不让自己再受影响,随即厌嫌地挪开视线,不动声色不见表情地等在门口,直到那个在洗手间递手帕的女人从门里走出来,他任由她缠上他的手臂,仿佛一切都不值一提地盖上打火机,也盖上他的表情.
“妻君?”
季淳卿背对着箫夭景的方向,不明白她为何突得的一僵,半天不见任何动作,正要回头去看后方,却被她捧住脸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们实习交往看看吧?”她突然这么说,分手后的男女各自找另外的人谈恋爱,本来就没有谁对不起谁,这才算正常.
“不是负责任吗?”他的眸子漾出柔意.
她坚定地摇摇头,复又补充道, “不过,你可别给我用猫链.”
他欣然接受她仅有的条款,敷衍道,“猫链,以后再说.”言下之意,他并没有放弃这项特殊的癖好.
她正要开口抗议,身后亮起的车灯却打断了她,她回身让开车道让那辆轿车开到酒吧门口,那车却在她身边停了下来,驾驶室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乔钦调侃的笑脸.
“抱歉,打扰二位.我实在看不过眼,帮兄弟抱个不平.”
季淳卿伸手护住怀里的女人,不解地看着突然停车搭讪的男人,他的警戒并没有惹来乔钦的恼意,反而让他更笑容可掬地续道,
“苏家袄,我奉劝你别太过分,得饶人处且饶人,报复人也该有个限度,夭景没打算纠缠你,你又何必做的那么绝?这么爱当着前男友的面演亲热戏,不知道经过这位先生的同意了吗?如此相貌气质出众的好演员,真难为你费劲心思了.”
乔钦说完,轻点油门,车子飚起速度,开到酒吧的门口,季淳卿顺着车子的方向回头看去---箫夭景低身打开车门,略微一顿,朝他们的方向射来凌厉的视线,身一低弯腰上了乔钦的黑轿车.
想起她刚才捧住他的脸故作亲昵又不让他回头的动作,加上乔钦坦白的话,他再听不明白就是白痴了.
心头突然笼罩上一层霜,他飘出唇的话也不留半分情面,冻人无比,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演戏给他看而已?”
“如果我说我一开始并没有看到他,你要信吗?”有瞬间,她真的在沉醉,因他身上浓郁的香味也好,他软热的嘴唇也好,或者他说要用猫链栓她时的认真表情也好.
她皱起眉,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的心境,那辆轿车载着让她头痛的人从她身旁擦身而去,后坐的车窗并没有关,她一眼便能瞥到后坐厢里的一男一女,那女人柔顺地贴在箫夭景身边,他靠着车窗抽着烟,抬眸的瞬间对上她为难的眼睛,他瞳孔的直视带着质问的味道让她一窒,明知道自己没错却还是硬生生地别开了眼.
车子没在他们身边做片刻停留,吐着烟雾擦身而过.
那一瞬间的对眸让季淳卿梗在心头,他轻笑出声,寒意逼人,“那句交往也是在说给他听的吧?真可惜,他可能根本没听到……”
他垂下眼眸,微弱的月光在他眼帘投下淡淡的阴影,“现在,你觉得你的话我能信吗?”
浓郁的香味一瞬间飘散得无影无踪,任她再努力吸气,也捕捉不到一丝一缕.
第三十七章
箫夭景是被窗外刺目的阳光唤醒的,脑袋还沉浸在宿醉疼痛中,模糊的意识还涣散着,他还回忆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此刻正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胸口被女人馨香的发丝撩拨着,摊平的右臂传来阵阵刺麻,他缓缓地侧过头去看枕在他手臂上的女人.
黑色软发掠过她的脸庞遮住了她的脸,他迷朦地睨着还在熟睡的女人,身体被满足后的饱涨感让他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他懒洋洋抿唇淡笑,舍不得抽出当了一夜枕头酸麻的手,心甘情愿继续被当枕头,他抬起左手牵起软被包裹住她露出的裸肩,指节在她脸颊边拨弄,闭上眼搂住她的脖颈拉向他的怀里,嘴唇密密地落在她被发遮住的脸颊边幽幽地开合,粗哑的声音泄露他经受不住一丝煽风点火的诱惑,带着浓浊的欲望哼着她的名字:
“苏家袄……小袄……起来陪我.”
女人不堪受扰,显然还没睡够,在他怀里翻身应付回道, “……恩……讨厌,你昨天折腾了人家好久,人家还没睡饱.”
陌生的女声让他顿时跌入冰窖,一瞬间让他背脊窜起凉意,他猛然从床上坐起身,不死心地捞起身边的女人,拨开她的乱发,想要看到他想看的脸,结果却让那股寒意钻进了他的骨子里.
“讨厌……你做什么把人家拉起来啦,还没玩够哦,想再来哦?呀!”女人半梦半醒地被他拉起身,干脆软倒在他身上,涂着丹寇的指甲顺势在他手臂的肌理上游走,划向他面色黑沉的脸.
他毫无反应地轻挥开女人撩拨的手,掀开软被,套上长裤,坐在床沿,边回想着昨天边咬紧牙根,他的记忆似乎从走出酒吧看到那混蛋的一幕后断了线.
床上的女伴不明所以地从背后缠绕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肩头细声问,“喂,我问你,贴心小袄是什么东西啊?你昨天晚上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好可爱哦.”
胃部传来几阵深痛,他深皱起眉头.
是,他在自欺欺人,他的记忆没有断线,他不想承认他难受,不想不争气地惦记不再属于自己的女人,他要证明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潇洒,随便找个女人谈无所谓的恋爱,上莫名其妙的床,不需要觉得对不起谁,更别提有什么伏罪感,可证明过后,那抹属于她的气息并没有就此飘散,而是从他的鼻间移到了他的脖口,配合着他不想承认的想念死命地收紧,勒住他的脖口,让他呼吸困难,难以招架.
“再让我做一次贴你心小袄吧?恩?”女人在他耳边轻吹着暧昧的风,热暖的唇在他背肩上游走,那邀约令他反胃,也让他更加嫌弃厌恶自己,再难忍受胃部深深地绞痛,他甩开床上的女人,冲进洗手间,对着洗脸台大吐特吐.
昨夜灌进去的酒精能被他吐掉,吃进别的女人的味道和口红也能吐掉,能不能也顺便吐掉他昨夜看到的伤人镜头,吐掉他以为不该有那么深的思念,吐掉对她力不从心的感觉……
胃袋被他彻底掏空,脑袋却未被掏空.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愿意让他碰?喜欢的话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被别人碰?
他拧开水龙头胡乱地洗着脸,走出洗手间,却发现那女人正要从他的外套拿出手机把玩,他仿佛在捍卫什么地盘似地拽过外套,不肯给她做贴心小袄的机会,夺门而走.
招手拦过一辆计程车,他回到家中,旋开房间的门,把自己摔进大床上,蜷缩着身子,腹部的痉挛还在继续,那抽痛的感觉反而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摸出外套里的手机,他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换下,也大概不会再换下的手机桌布,手指点进收件箱,那空荡荡的收件箱仅有的一封已读信息,是他刚换手机时,非逼她再传一次的简讯,他垂手闭眼缓缓地呼吸着,跌进睡眠的黑暗里.
箫夭景的房门被人推了开来,来人蹲下身,就着他垂在床边的手歪头看着手机上的画面.
发件人: 贴心小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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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符号让来人不解地伸手摇了摇他, “夭景宝宝,你为什么一夜没回家呀,你不要被坏女生给拐跑了嘛,妈妈会好担心呀,你快醒来呀,要不然妈妈要哭给你看哟.”
“你手机上的女生是谁呀?你不带女朋友给妈妈看,妈妈也要哭给你看哟!”
“夭景宝宝?你额头好烫呀,呀呀呀,你发烧了呀!夭晔,夭景宝宝发烧了呀!你快叫医生来呀!要不然我就哭给你看呀!”
“夭景宝宝,妈妈一定去把你手机上的女人抓来看你,你不要难过呀!她要不肯来,妈妈……妈妈就哭给她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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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大休假,吵完架突然如胶似漆的爸妈很不希望女儿和女婿在家,于是很没人性地将貌合神离女儿女婿扔出家门,女婿心高气傲,冷漠得抬脚走向图书馆打发时间,沾染不到书卷气的女儿本来看到图书馆大门就倒胃,再瞅爸妈的女婿那副“离我远点”的表情更没了勇气跟,只好爬向购物广场打发时间.
一秒钟的迟疑让她错过了最佳解释时间,也第一次体会到季淳卿倔起来很可怕,随着那漫天盖下的动情香气荡然无存,他也不再正眼看她,不再迁就讨好她,更不再掌控她,管她要去哪,想见谁或做什么,他都视若无睹.
本来在他眼皮底下想作怪是那么困难,可当他收回视线,她全身的贱筋都在叫嚣.有什么能讨他欢心,又不要让她太失面子的道歉法啊?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导购小姐甜美的嗓音响起,她回过神,左右一看,才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爬进了一家宠物店.
“对了!猫链!”她恍然想起某人的变态喜好.
“猫链?请问您家的猫是什么品种,项圈的尺寸是多少?”
“……有没有’栓人’那么大只的猫链?最好跟我脖子差不多尺寸的.”
“您家养的是巨型犬么?”
“……我看起来像巨型犬么?”
“那我建议您去隔壁的情趣用品店.”
“……”
听从导购小姐的建议,苏家袄花光了所有的零花钱买到了人用猫链,她从来不知道这种破东西要这么贵,可店员一直鼓吹商品的耐用性和柔软度,并强调绝对不会在她娇嫩的脖子留下任何不雅的痕迹,不过毕竟是要用来虐待她的东西,她当然得选个安全系数高的商品保护她的肉体.半信半疑地掏光了腰包,她志得意满地拎着包装得粉红红的袋子走出情趣用品店,然后----
她被绑架了.
高级宽房车内带着豪华家庭小影院和小冰箱,空调开得刚刚好,司机大叔穿着专业管家的黑制服,绑匪却是一个个头不高,留着蓬蓬的娃娃头,身着柔色雪纺洋装软软嫩嫩的小姑娘……咦?一个小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竟然想绑架她这个大姐大?
“喂?你是哪家臭小鬼啊,敢绑架老娘?活腻了?”就算人已经被架进了敌人的地盘,但气势绝不能示弱,要先声夺人!
小姑娘嘟起唇,上下打量她一眼,最后眼神定格在她怀里的情趣用品上,细眉微挑,带着几分诧异的眼光看向她, “你们……平时都玩口味这么重的么?”
她被质问得有些心虚,急忙将怀里的情趣用品藏到背后,挺起腰杆硬撑道, “管……管你什么事,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放我下车啦,臭丫头!”
“怪不得夭景宝宝会虚成那样,贴心小袄,算人家拜托你,你不要这么需索无度好不好?”
“……妖精宝宝?”这是什么鬼东西,她认识吗?
“夭景宝宝呀!你男朋友,我小儿子呀!”
“……你……儿子?”这个目测连17都没有的臭丫头跟她说她有儿子?这是什么世界哇?
“他又抽烟又喝酒发烧病倒了,好可怜,你会去看他的?会吧会吧会吧?”
“你不要一直扑扇眼睛靠过来!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你找错人了!”
“你乱说呀,你昨天还吃过夭景宝宝,把他吃到那么虚弱还想一脚踢开,我要哭给你看呀!”
“什么东西哇!我昨天没有碰过他,喂!喂喂喂!你别哭哇,你怎么真的哭哇?妈呀,我最讨厌臭小孩子的哭声啦,救命哇!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你别哭啦!”
黑色房车内震出一段段娃娃音哭声,苏家袄带着情趣猫链被拐进了箫家大门,欲哭无泪!
和一般过度富裕不懂人间疾苦的家庭一样,箫家也奉行空间过剩主义,住在楼中楼的大别墅里.
可以开PARTY的大客厅摆着纯色组合沙发,落地窗边是架必要的黑色钢琴,大概是负责给这家黑道气息,喜欢强人所难的家族增加点亲和力和文艺细胞,通向二楼的大理石阶梯蜿蜒华丽,折射出吊在半空的水晶灯的光泽.
还未欣赏完箫家的腐败,她就被塞进了箫少爷的房间,和她想象中充满男人味冷色调酷摆设的房间相去万里,她掉进了一个满是粉红蕾丝的纯公主世界.
而大帐篷似的公主床上躺着的不是睡美人,而是烧到脸儿通红,眯起眸睡得昏昏沉沉的箫夭景少爷.
“箫家妈妈这……”
“夭景宝宝的房间漂亮吧?我亲自设计的呀!”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箫少爷一直强调他的男人味了,大概在家里完全找不到一丁点可以展露男人味的地方,如果在外头还不使劲展现,他有变娘的危险吧.
“夭景宝宝,妈妈帮你把手机里的贴心小袄抓来了,你们好好聊哦,妈妈很识相地下去帮你拿水果哦.”
把病得完全不清醒的儿子丢给前女友,不负责的妈妈蹦蹦跳跳地下楼去拿水果,独留她尴尬地杵在公主床前盯着前男友.还好他发烧睡得迷糊,不能睁开瞳盯着她.
这感觉……乱奇怪.
要是被他朋友知道她又出现在他面前,大概又要说她耍心计来纠缠他了.
“热……好热……”
床上的家伙不堪热度上升,整个人又被包在粉红樱花软被里,孩子气地推开被单,想要一些冰凉的空气,脸庞烧得绯红,额前垂下几缕黑软的发丝,酥沙的低音吟出耍赖的味道.
她四下张望,走进他房间自带的洗手间,抓了条毛巾,浸了冷水拧干,折成长条形,拨开他的额发,盖住他滚烫的额头.
他被小小冰凉安抚下来,舒缓了挣扎,抬手想要贴近额上的冰凉,却碰上她还没来得及退开的手,她被这触碰吓住,急忙缩回手,打翻了他手里一直紧握的手机.
手机滚落到她脚边,她蹲下身捡起,不经意瞥到那条再寻常不过的短信孤零零地存在他的收件箱里,她回忆起这条简讯的来历,突然涌起的复杂感梗在她的喉咙.
她抬起眉看他吐呐的辛苦模样,手指正要退出收件箱时,一通陌生来电拨了进来,她手指来不及反应,不小心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的女音让她撇了撇唇.
“夭景,昨天晚上我可没把它当一夜情哦!”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女人呛声,于是,她有道德地不出声,静待那女人兀自地说完却得不到回应,只得忿忿地挂下电话,她一听那女人挂下电话,抬起拇指删除了箫夭景收件箱里唯一的简讯.
果断,麻利,不留一丝痕迹.
这一刻她才明了笑叶故作深沉说的话,性格太像合不来,合不来.
原来他们俩根本合不来,不是赌约,不是凤镯,而是谁都不肯让步的烂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