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日吉代替他.”他把一只手习惯性地搁在裤袋里,另一只手轻捏着手里那张本该没有什么悬念的名单,脑子里思考着人员的变动,这本该多余的思考让他的眉头再次深锁…
“…那么,你准备做怎样的安排?”他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迹部,”让日吉直接代替忍足的位置吗?”
“我会重新安排的!”他笃定地转过身,走向网球场.
“迹部…这次全国大赛后,我想推荐你去国外的网球俱乐部当职业选手,你的意思如何?”
神监督突如其来的话,让他在原地定了定,脚尖轻微地忧郁让尘土轻浮了起来,他几乎快要溢出胸口的答案被脑子里的冷静给压了回去,喉间阻挡着一层让他感到有些窒息的空气,让他默然地转过身:”……监督…这个答案,三年前您问过一遍了,既然您再问一遍,本少爷的答案也不会变…”
“……不…行吗?”
“……不行!”他没有摇头,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嘴角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眼,中间不带一丝停顿,也不敢停顿…
“…是吗…”
“……但是…这次的比赛,本少爷还是会全力以赴的…让那些家伙彻底地看看本少爷华丽的技巧!”他还是一如往常习惯地将手高高地举起来,华丽地打了一个响指,一瞬间就让网球场的气氛瞬间升级…
而拿在左手的名单,却还是没能让他将眉头舒展开来…他终究还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而那个家伙却比他放得还轻松…他有些不能理解,却不得不理解,就仿佛他本不该放手,应该继续站在这个比较适合他的球场上,却不得不走出去,去做那些早就为他打算好的工作,他来不及打算些什么,面对这些已经不能算是突发状况的状况,他得继续用冷静去面对…
早在妈妈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刻,他就该明白,他的任性似乎已经到极限了,他本该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跟着她去继承那不知该说是荣耀还是重担的家业,却还是想最后任性一次,这次的比赛,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然后,他是不是能做到…”死”而无憾了呢??
哼…谁知道呢…
他轻提着嘴角,拉了拉领口,坐在轿车里感受着空调的侵袭,从后视镜里看着开往富人区那条蜿蜒的山路,这条直接通向他家门口的笔直的山路,他坐着轿车经过了18年,却从来没有用脚去走过,或许,这便是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他也应该感觉到所谓的抱怨,他是没资格的…
“少爷…要不要把冷气关小点?”司机看着他拉领口的动作,小心地询问…
“不用…停车…”
“呃??”
“本少爷想走回家!你先开车回去.”
“……少…少爷…”
他没有理会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司机,径自走下了车子,一阵暖风从他的脚底窜上他的胸口,他早该用自己的脚去走一走家门前的路的,这条几乎都是被车轮碾过,几乎不沾任何足迹的山路…
所以,当他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天已经几乎黑下来了…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嗒嗒嗒嗒”一阵刺耳的声音盖过他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膜里,带起无限的回想,那是木屐碰触地面的摩擦声…
“小吾!!”她有些骄傲地把木屐踩得”嗒嗒”作响,虽然还是有些不稳地摇晃,只要稍微扶着柱子,她勉强还是可以站起来的,和服的窄裙,因为要交作业,她亲手做过,却因为偏爱西式的风格而几乎没有穿过,她不知道要向他迈开一步竟然是那么的困难,他有点楞地站在她的面前,她扶着柱子有些摇晃地看着他,他们的距离似乎很近,却因为她身上格格不入的和服让她举步为艰…
“…这是干什么?”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却不肯将背在背后的网球袋轻易放下来…
“试穿啊,婆婆说,要我先习惯.”她的脚想向前走,却因为两条鞋带勒出的血痕让她连提脚都有些困难,她别无他法,只能向他伸出了手,”扶美丽的我一把吧?你不觉得我穿和服很漂亮么?”
“……脱掉…”他低垂着头,淡淡地别开视线…
“……”她楞了楞,却不能装作听不到他的声音,”小吾…”
“……本少爷叫你脱掉…”他放任她的手在他的面前张了又张,却始终没去扶一把…
“…讨厌啦…小吾…脱掉也要到房间里啦,婆婆说,要我去她的房间学习怎么帮你打领带,还有帮你…”
“不许学她那样!!!”他猛得低吼出声,完全没有预警地挥开了她在他面前近乎张牙舞爪的手…
“……”她触电般地将手缩了回来,只能死死地扣住她面前唯一的大理石柱子,她的脚有些颤,却始终不肯轻易脱下那双让他们的高度不会太唐突的木屐,她的身体几乎快要不能平衡,却始终不肯提起裙摆来踏一大步站在他面前,她有些局促,却连怎么假装镇定都忘记了…她有些茫然,却连怎么假装若无其事都忘记了…她有些委屈,却连怎么理直气壮都忘记了…
他不想多说,想绕开直接上楼,他不想多看,想无视她直接离开,他不想多想,却想去问问楼上那个家伙,这个穿着和服木屐有些隐忍地看着他的家伙,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突然间不认识了…
她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看着脚底下那双木屐,想起了那双没有被他们送到会场的却在中途被打掉的玻璃鞋,那场童话终究也没有演绎下去,没有玻璃鞋的灰姑娘比较好,还是穿着木屐的她比较好呢?? 玻璃鞋让灰姑娘幸福…但是木屐却令她连站都不能站在他的面前…
“…你打算这样摇摇晃晃地站在本少爷面前多久?”他始终不能从她的身边径自而过,停在了阶梯间,居高临下地向她投下了视线…
“……”她低下了头,咬住下唇不开口…
幸好,她还没有忘记她的倔强,他似乎觉得她有些熟悉,却始终不是那个穿着校服在他面前为他穿针引线的家伙…
“干吗不说话??穿成这样,就连说话也忘记了吗?啊??”这是他第二次那样严厉地对她说话,她却没有了第二次的应对自如…
她扣着大理石柱子的手指微微地发红…
“然后呢??你打算怎样??”
“……”
“像她一样学习当好一个千金大小姐吗?”
“……”她稍微松开了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刹那间又和他轻易地拉开了距离,她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说着简单又近乎傻瓜的话,”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而已…这样不对吗?”
“……”他一瞬间回不了嘴,只是怔怔地站着,这样不对吗?他怎么告诉她答案,他怎么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他又怎么告诉她,他所想的答案…
“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而已,这样不对吗??我只有这一个办法而已,这样不对吗??我能这样而已,这样不对吗?”
“……”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吧.”她几乎有些不负责任地摊了摊手,有些轻描淡写的样子,却改变不了她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的尴尬.
“……”他是不是可以顺着她的意,告诉她,就这样呆在本少爷身边,他是不是告诉她,她根本不用去穿木屐之类的东西,他是不是可以告诉她…他不想看见她轻易放弃自己东西,学着他妈妈的样子,”自己的事情,还要本少爷告诉你吗…”
“……是吗…”她终于脱下了脚下的楔子,深吸了一口带着贵气的空气,拍了拍即使坐在地上也没有沾染任何灰尘的和服,打着赤脚往外走…拉起了今天顺道带过来搁在门边的行李,打开了这家豪宅的门,”…你比我还了解呢…”她淡淡地向后吐出字眼…
“……”
“比起木屐来,我还是更适合打赤脚…是吗?”
“……”
“…谢谢你…”她咬着唇角踏出他家的大门,当脚底接触到温暖的大地时,她突然庆幸自己的选择,好舒服的感觉…
这条下山的路,她踩着他的脚印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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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漂亮的脚…唉…怎么可以…太残忍了…”她坐在公车站牌前,揉着她走得通红的脚,却不忘迷醉一番看着自己的脚发呆,希望还敢的上最后一班公车吧…
“你在干吗咩…”一阵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她扯动了眉头,她考虑着要不要抬头,却看见一个比她还夸张的行李箱塞进了她的视线范围…她不得不抬头看一眼现在的状况…
“……你…”她指了指面前的那个竟然和她一般落魄得提着行李箱等公车的家伙…萤野一一,忘记了她们冷战多久的事,只是因为这个场景实在有些滑稽,”要去旅行??”
“旅个P…”她的三字经丝毫离不了口,没神经地挥了挥手,”你咩?要去干吗咩?修炼咩??”连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了咩,比她还沦丧咩…TMMD!!竟然还穿着和服…要修炼成精了咩?
“我这么美丽的人还需要修炼么?你不觉得你应该拿出对神的态度来对待我吗?”她的手指在脸颊边轻轻地滑动了下,瞳孔闪动着电波,她的自恋果然也不应该离开她的…
“TMMD,多久没见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自恋咩!!!羽佐间!!”她一脚踩在她身边的凳子上,翘起了嘴角…
“HOHOHOHO,你也不差啊,萤野一一,你也还是这样丝毫没有优雅的女人味嘛…HOHOHOHO…”她猛得抽出一直搁在口袋里忘记拿出来的镜子,安心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精美的脸蛋…
“我呸呸呸!!TMMD,你有品位咩,大半夜拿着个行李站在公车站,打着赤脚,穿着和服,一副逃婚以后又要和人私奔的模样咩!”
“HOHOHOHO,总比你拖着一个毫无女人味的行李箱,离家出走又被男朋友赶出门,最后只能坐公车回家的模样好嘛…”
“你…TMMD…的咩…”
“HOHOHOHOHO…”
“……生活…果然很辛苦咩…”她突然安静下来,丝毫不在意那被自己踩过的椅子有些脏,一屁股坐了下去…
“……当大小姐也很辛苦呢…”她合上了镜子,和她一起抬起头来,看这没有半颗星星的夜空…
“恩咩??你怎么知道咩??”她有些怅然地看着她…
她撩了撩自己的长发,轻笑出声:”一一…”
“恩咩??”她踢着凳子,有些百无聊赖…
“我们还是各归各位吧…”
“……”
“我不适合当千金小姐,而你这家伙,也不适合当打工妹呢!”
“也许…是这样的咩…”
“所以…我的公车来了…而你…还是别再逞强了吧?恩?”
“……”
“…那么…戏剧社见…”她扯着和服,走向快要开进站的公车…
“羽佐间!!”她从背后叫住她,”我的鞋子…给你穿!!!”
“……”
“没关系咩,我有穿袜子咩!”她快速地扯下自己的鞋子,塞进她的手里,看着她向公车上投下一枚硬币…看着她将她的鞋子小心翼翼地提在手里…看着她向她挥了挥手…
她转过身,看着没穿鞋子的脚有些释然地笑出了声,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他们果然是不一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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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了吗?”忍足侑士低沉的声音在迹部景吾的轿车里响了起来,他淡淡地摇上车窗,看着对面的公车站分道扬镳的公车的和的士,回过头看着那个面色比他还差的家伙…
“……你怎么会在本少爷的车上?”迹部看着这个中途跳上车的家伙冷冷地白了一眼…
“因为我正好要回家,刚好搭个顺风车…”他扶了扶眼镜,简单地解释.
“回家?”
“那个家和你家好象不太远呢…徒步上山的话,很累人的…”
“……你也终于回来了吗?”
“……”
“就算要’回家’,也不应该走这条路吧?恩??特意绕路,难道只是为了搭本少爷的顺风车么??”他的嘲弄来的没道理,可他却还是用以牙还牙的方式还给了他,”忍足…还是或,你预测到了本少爷的车会停在这里?啊??”
“……”他笑而不答,径自按着他轿车上的CD机…
“……抓好了,本少爷突然想练习飚车…”
“…你最好慢点,我还想有命陪你去参加全国大赛,恩??”
“……”
“不用打工,会很无聊的…”他升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系上了安全带,看着前方的风景,努力不往后张望…他必须学会打发时间…必须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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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目的地已到,一共8450块,谢谢惠顾…您的目的地已到,一共8450块,谢谢惠顾…”的士上的报价器机械地向那个坐在后面正准备下车的某个家伙报告着价码…
“多…多少咩??”她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行李,向前伸了伸脖子,使劲地眨了眨眼…
“8450块啊…”处于职业的直觉,的士司机猛得拽住了她快要拖出车厢的行李,”小姐,你不是想坐霸王车吧?”
“TMMD,你竟然敢说本小姐坐霸王车咩??我才要怀疑你的价码表有问题咩,从公车站到这里哪需要这么多钱咩!!!”她使劲地和他互扯着自己的行李,突然发现这才是现实,为什么她得一边忍受失恋的精神打击,一边和一个不识时务的士司机讨价还价咩…
“小姐,到这里是不需要多少钱,但是…您让我先上了躺那条富人住宅区么…盘山路是很长的…”他不甘示弱地扯住了她巨大的行李包,他就知道午夜拉的客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不是幽灵就是路霸…
“那…那…那…”那是她忘记了她家已经从那条富人街搬到这条市井小巷了咩…TMMD…她就知道一和不二家扯上关系就米什么好事,有点不甘愿地掏了掏钱包,里面装的都是她这几天来的血汗钱咩…TMMD,”…不能少点咩??”
“不能!!”
她嘟着嘴巴翻找出了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钞票零钱,一把塞进司机的手里:”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咩…”
“小姐…还差一半…”死拽住行李…死都不能松…不能松…
她拽了拽行李,却发现根本没有用,TMMD,难道她这副沦丧的拖着行李的模样还不能博取老天的同情咩,难道她还要哭丧的脸去敲那个笑的惨绝人寰的家伙的门,叫他起来给她一点零钱付车费咩…不…不行咩,用脚指头也知道找那个家伙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咩,此时此刻她只能艰苦创业,自力更生了咩…
“……你这人有没有人性的咩,你知不知道我才刚刚失恋,很痛苦的咩,哪有时间和你讨价还价咩!你难道没有失恋过咩!!失恋是很痛苦的咩!!”她猛得一个使劲拽出了自己的行李,一脚将车门踢了回去,”砰”的一声,车门应声合上,吓得可怜的的士司机缩了缩脖子…
“…虽然我有失恋过…但是…”
“TMMD,我现在要回家抱着被子哭…你别阻止我咩!失恋最大咩!!”
“可…可是…小姐…”他不只是应该陪着她一起回忆一下年轻时的失恋场面好,还是一把跳下车把她的行李扣下来直接送去警察局比较好,而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那个失恋到精神有点异常的家伙却拖着行李”哇啦啦”地向小巷里跑了进去…
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算吧…就当学到一招新的路霸法…下次碰到失恋的家伙,他一定要狠心到底…哼哼…而那个甩掉她的家伙…实在是他有先见之明了…恭喜发财…
她气喘吁吁向后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安全上垒,看了一眼面前的铁门,明显没有她原来的家的铁门高大,爬过去应该是小菜一碟碟,她一脚踩上了大铁门,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跨过了不二家的大门,有点悻悻然地居高临下地耸了耸肩,她应该建议一下那个笑得抽筋的家伙,他家的大门该换了咩,要不然,房子被别人搬走了都不知道咩…说不定那个半夜潜进他房间的小偷也和她一样不爽他那张若无其事的连睡觉也要笑笑笑的脸,举起地上拖鞋一板拍下去…这个世界清净了…咩哈哈…唉…这个小偷怎么貌似越来越像她的说咩??
“切咩,本小姐才不会去当什么小偷咩…”她别了别嘴,却脚底一滑猛得翻过了铁门,一屁股砸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啊……”她捂着嘴巴却也不能抑制住一声尖叫,直接飚出了口中…TMMD,到底是哪个缺心眼加无聊的家伙把仙人掌放到这里的咩,那本该柔软的欢迎她屁股的草地上放着的仙人掌上的钢刺毫不留情地刺进了她的PP里,作为欢迎她回家的礼物,她捂着屁股跳着脚,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在院子里来回奔跑了起来…MMD咩…该死的不二周助,他很闲咩,竟然没事摆盆仙人掌放在这里欢迎她这个迷途知返的小羔羊回家咩…
“小偷么??”由美子姐姐的声音随着客厅的灯亮了起来…
小…小偷…她刚刚只是假设一下她当小偷会那么做而已…没必要利马就实现她不太伟大的愿望吧…而现在,她到底是该逃跑还是坐以待毙呢??她捧着那盆被她的屁股压扁了的仙人掌,冷汗如雨…该…该死…TMMD…所以她才说,她恨仙人掌…但是…仙人掌却特别喜欢她的屁股…真是TMMD的巧合…
“姐姐,如果是小偷的话,你还是拿根棒子再开门比较好.”某个飘忽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更加有纳凉的效果,她不仅从头到脚泛起了一阵寒意…
“…啊啦…周助…你是男生来的,这个时候应该是你拿棒子比较好吧?”
“呵呵…姐姐…我怕如果是我拿棒子,会出人命的…”
“……”她好冷好冷好冷…捧着仙人掌的手不注地打斗…使劲咽下了口水,救…救命咩…老爹咩…你还在变猪咩??你女儿马上要变成你老婆和你小舅子的棒球了咩…老天咩…就没有人注意她才是个刚刚失恋的人咩…不能给她点诗情画意多愁善感的画面咩??
为什么迎接她回家的又是棒子又是仙人掌咩…
“呵呵…我们这样也算是正当防卫吧??恩??所以,周助还是你来吧…”
“呵呵…姐姐…那个小偷不是太可怜了点么??虽然这样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你…你们…”她撅着屁股向门边匍匐前进….TMMD,为了她的人生安全着想,她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咩…
“啊啦…周助…那个小偷好象讲话了…”
“呵呵…好象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光明正大的小偷应该叫强盗吧??恩??姐姐,棒子最好换粗一点哦…”
“…是…是我咩!!”
“周助…你认识小偷先生吗??”
“呵呵…姐姐…虽然认识小偷先生也许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尝试呢…姐姐,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下报警么?”
报…报警…她捧着仙人掌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现在已经不是匍匐前进的时候了,她猛得丢开了那已经扁到一坨的仙人掌,一个扑身贴上了不二家的大门,发出了清脆的”啪”声…
“TMMD!!是我咩!!是我是我是我咩,别用棒子敲我咩,也别报警咩…我…我…我是一一咩!!!”
“……”
“……”
“……”意外的沉默让她贴在门上的身体稍微地离开了门,站在这个不知该不该算她家的门口,她不知道要怎样对里面两个不知该不该算她家人的人为她开门…
只有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才想起的地方,她曾经毫不负责逃离的地方,有着她不想面对的人的地方,只有当她站在门外想走进去的时候,她才回忆起她在这间房子里撒野的情景,她曾经的快乐被她的倔强刻意地遗忘…
“卡啦”
门内的灯光撒在她的身上,刺眼地让她睁不开眼睛,甚至看不清面前的人的样子,她抬手遮了遮灯光,让她的眼睛勉强地适应了灯光,干涩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下次,要记得用钥匙开门…”由美子姐姐的声音跳脱地飞进她的耳朵里,”还有…要说’我回来了’才可以,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