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一愣,随即眼里便涌出了止不住的狂喜。
江边那一幕,自然便是这一证明的产物。
余思杰和楚慕刚好在那树林边发现了阿佑,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不过略一思索,便有了这个计策。
待得白远兮离开,这场演给阿佑一个人看的戏,便悄然展开了。
楚慕落水,阿佑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追随,足以说明她对楚慕的情意,余思杰自然可以安心离去。
楚慕答应他,带着阿佑,从此离开京城之地的繁华和纷争,给她一方自由的天空。
于女子而言,爱而且被爱,爱人还舍得放弃那触手可及的权势地位,已经是幸福的极致。
将阿佑交托给这样的人,远远要比跟着他回到山上,更要快乐。
所以,余思杰安心的走了…
当然,楚慕的那两个手下,也安心的走了。
余思杰下手很快,那两人,不安心也不行了。
至于白远兮,听到商文仲提到过的一些事情,余思杰便稍微用了些手段,便让余天佑的消失,顺理成章。
“阿佑,”楚慕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白衣黑发,无风自动,“你竟然真的那样就跳下来了,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阿佑抬起头看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又憋了回去。
“阿佑,”楚慕的脸上,带了些许受伤的神色,微微的黯然,“就算是偷来的时光,也让我幸福几日,好不好?我只是怕,你被他带回去了之后,便再也见不到你了。不管你以后去了哪里,去到什么人身边,只有这几日,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好不好?”
阿佑低着头,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阿佑,你生我的气了?”大人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阿佑努力的张大眼睛,摇摇头。
夜里,万簌俱静。
听着不远处大人平稳的呼吸声,阿佑抬起手腕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两条黑线,已经延伸到手肘处。
即便是用布条捆得紧紧的,仍然阻不住那黑线的延伸之势。
阿佑熟悉医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师父教过她的,赤灵蛇之毒,天下间无药可解,毒性会随着经脉之气的流动,慢慢扩散,黑线长到心口之处时,便是命尽之际。
最可恨的是,那毒一旦入体,便早已随着血液流至全身,即便是要砍断被咬之处,也是来不及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线一点点生长,直至侵袭全身。
赤灵蛇之毒所以让人如此害怕,便是这等死的过程。瞬间的死亡,并不可怕,让人恐惧的,恰恰是这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一点流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与悲哀,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智坚强的人,崩溃发狂。
眼泪悄然滑落,无声无息。
谁知道爱着她的两个人,为了彼此放心而导演出来的一场戏,牺牲掉的,却是她的生命。
她唯一仅有一次的生命。
小镇上民风淳朴,自然也买不到什么好的衣裳。
可是换完衣服走出来的两人,在看到对方时却都呆了一呆。
惯常华衣锦服的楚慕,换了粗布衣服,少了几分贵气疏离,反而多了几分令人亲近的柔和。
阿佑看着,忍不住心头泛起的亲切之感,这样的大人,更像是当日她初初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个大人,对着她极是温暖的一笑,自此天地失色,映入她的眼中,铬在她的心上。
而楚慕,却想不到那个清俊的少年,换了女装之后,是如此的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心里的温柔,一层一层的荡漾开去,让他的眉目之间,都含了深深的眷恋,“阿佑。”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牢牢的,以不容拒绝的姿态。
阿佑朝他一笑,另一只手牵起裙子,在他面前微微一转,“大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楚慕情不自禁的轻笑出声,伸出手去在她鼻子上一刮,“你的礼,我可消受不起。”
阿佑抿着嘴一笑,趁机脱离了他的掌控,跳出门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大人,你不是说要带阿佑去吃好吃的吗,还不快走。”
那一日,阿佑做了好多还来不及做的事。
生平第一次,吃了糖葫芦,她像个孩子一样吃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站在大街上这样肆无忌惮的吃东西有什么不对。
迎上楚慕宠溺的目光,便冲他一笑,极是欢欣的样子。
虽然那糖葫芦,其实并没有很好吃,她仍然觉得很甜,一直甜到心里。
那甜蜜,应该是无情如草木,也能记住的味道吧!
她穿着女装,大人给她买了好多好多女子用的玩意儿,胭脂水粉,钗裙手饰,并不很华美,质地也不精纯,可是她仍然很开心。
老板一个劲儿的夸她有福气,嫁了个知道疼人的相公。
大人淡笑不语,在她澄清前拉着她飞快的离去,只是嘴角的弧度,翘得越来越高。
她微微的闭了闭眼,也笑着随他去了。
大人还带了她去看了街头杂耍,她手掌都拍红了,一个劲儿的欢呼。
还有,还带她吃了好吃的杏仁糕,肉刃,她抱着撑得发涨的肚子,在大人又好气又好笑的目光里,愁眉苦脸。
“再这样吃下去,要变成猪了。”
“看样子,有可能。”大人语气里,有明显的赞同。
“大人!”她委屈的大叫,却只换来大人的一阵笑声。
“阿佑,据说这月桂树,已经生长几百年,当地人都说它已经成仙了,很灵的,有求必应呢。”
两人站在一颗月桂前,香火缭绕,求拜的人络绎不绝。
阿佑张大了眼睛,“成仙了?”不由得上上下下仔细看着,按不住心中的好奇,按道理说成仙的话,应该已经有人形了啊,可是这么高这么粗的树,哪里像个人了?
忽觉手心一暖,是大人拉住了她,“阿佑,不如我们也来许愿吧!”
“我们许了愿,就会实现吗?”她认真的问道。
楚慕拍拍她的头,“只要真心所求,便会实现。”
楚慕先跪了下去,叩了几下头后,闭上眼虔诚的念着什么。
阿佑也跪了下去,却是张大眼望着,那一瞬间闪过脑海的,却是那一夜影跪在庙中,指天而拜的豪情,以及他说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狂傲。
嘴角便慢慢的弯了起来,影,就算你不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于阿佑心中,你已经是这世间最令我安心的人。
影,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不知道花草树木,会不会懂得想念?
如果有一天,我忘了想念的感觉,你便也,忘了吧。
“阿佑,你许了什么愿?”楚慕转过头来问她。
阿佑灿然一笑,俏皮的扭过头去,“才不告诉你呢!”
楚慕摇头,“你不告诉我,告诉神仙就行了,他们会替你实现就好。”
“是啊,”阿佑点头。
她的心愿,不要再做一株草。
她也想有轮回,想着今生太多无法实现的遗憾,还有来世来弥补。
她想要有感情,会痛会哭,会爱和被爱。
她不想,再做一株草,看不到他哭,看不到他痛,听不到他的呼唤,听不到他的笑声。
“阿佑!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楚慕这样说。
“是啊,我也很开心,大人,谢谢你给我这么开心的一天。”阿佑也笑着。
楚慕眼里的光芒一点一滴暗了下去,阿佑眼中有泪,可是她很勇敢,都没有掉下来。总有一天要告别的,放在今天的话,比较没那么容易让他难过吧。
“大人,可是我要回去了,你知道的,我要回到他的身边了。他脾气那么不好,我再不回去,他要生气的,他生气的时候都不理我,但是会拿眼光偷偷的瞟我,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看到了,只是我不说而已。”
“阿佑,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够给你。阿佑,留下来好不好,我带你去看海上的日出,带你去看草原的辽阔。”
阿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哀伤的大人,也从来没有听过大人用这样的语气求过人,她的心,又酸又涩,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这是她一心追随的大人,这是她曾经深深眷恋着的大人。
可是大人,终究只是大人,不是他,不是他!
“大人,阿佑总是在做错事,总是很笨,总是让他难过,可是他一直一直站在身后,就算很生气很伤心也一直站在那里。我很想有个家,无论多累多苦,只要一想到便会觉幸福的家。”阿佑努力的笑着,“我现在知道,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阿佑的家了。”
“大人,他就是我的家了。”
“所以大人,阿佑能陪你走的路就到这里吧。”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也不会陪你走下去了。
大人,即使你现在会有些难过,但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你的良配,是天上绝色的瑶光仙子。阿佑于你,不过是漫长生命中一闪而过的点缀,偶然的出现,必然的离开。
夜黑风高
,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但是于银翼军而言,实在是觉得杀人放火还算是好差事了,总比深更半夜的还要泥里来水里去的强。
他们将军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火气特别旺盛,简直是不把他们当人的训练。
一帮士兵觉得苦不堪言,头一次盼望着伍国能快点来犯,好歹整个倒霉蛋来分散一下将军的注意力啊。
伍国啊,卢尚啊,随便什么人,赶紧来攻打一下吧!
这是银翼军全体上下一致的期盼,看看他们饱含热泪的渴望眼神你就知道了。
但是敌人一直没来,大家伙自然要想点办法,帮将军大人去去火了。
但愿将军今晚回了营帐之后,明天能稍微放松一点。估计男人憋得太久了,都会憋出点问题来。
即便是已经累得无力,半夜才迈进自个儿营帐的楚影,还是觉得心头的闷气无处可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着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喝完便把杯子往地上一摔,“给我滚出一个人来,谁让你们给我添热水的?本将军就喜欢喝隔夜茶,就喜欢喝冷的。谁自作主张多管闲事的给我端了茶水来,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气呼呼的吼完,半天没有动静,楚影心头的火越发旺盛了。
“呼!”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凳子,“人呢,人都给我死哪去了?”
就在这时,床上有人动了一下,一个脑袋从被子里冒了出来,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不满的咕哝,“影,你又生气了啊,还喊那么大声!”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唇边,楚影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床上忽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阿佑说完,满意的没再听到任何声音,脸在被子上蹭了蹭,闭了眼又要睡去。
便在此时,一个重物压在身上,紧接着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睡,你还敢给我睡,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楚。”
阿佑半睡半醒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来人一把抱到膝盖上,迅速的翻了一个身,突然觉得后面一凉,“影!”她惊呼一声,话声刚落,便被那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到屁股上
“你敢不声不响的就去跑掉,去看别的男人。别的男人有我长得好看吗,你巴巴的跑去看个什么劲?”
“啪!”的又是一声打下来,“你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你居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先前答应过我什么?说好了没有我同意哪里都准去的,你倒好,又不听话。”
“啪啪!”犹自觉得不解气,又是两下打了下去,“据说你都死了,还回来做什么?”这句话说完,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阿佑咬着唇眼泪汪汪的不敢哭,听得他问话,才答道,“翩翩公子往外丢,丢一个女人,刚好看见我了,便让我穿了那个女人的衣服,走进来了。”
往外丢女人?楚影想起刚刚回来之时,几名手下那诡异的笑容,顿时知道了是什么回事,一阵冷笑,“很好,看来明天还得再给他们加点料了。”
而此时躲在远处,暗自揣测此时帐内春光的一干人等,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惟有花翩翩,噙着笑,极是悠闲的样子。
“痛!”阿佑抓着楚影衣服的下摆,一抽一抽的说着。
“痛,你也知道痛!”楚影恨声道,本来已经扬起的手,却突然打不下去了。她白晳的股间,已经红肿成一片,他顿时呆了一呆。
想必是近日的担忧和焦急突然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他刚刚下手,似乎真的有些重了。
听到她抽气的声音,心疼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
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真的很痛?”
“嗯,影刚刚好凶!”阿佑扁着嘴,泪光盈盈。
叹了一口气,楚影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又是心痛又是懊恼,“乖乖躺着,我去拿药。”
“不用了。”却是阿佑一把拉住他,伸手揉了揉,“没有那么严重,不要浪费药了。可是你不能再打我了。”
“好,我不打了。”看了那处一眼,越觉得后悔,自己怎么下手那么重,明明只是想吓吓她的,谁想到女孩家细皮嬾肉的,他就拍了这么两下,居然就这样又红又肿的了。
俯下身去,在两边各亲了一下,“乖乖听话,我以后就不打了。”
阿佑忽然惊叫一声,拉着被子就往身上盖,结果手忙脚乱的,一半天没扯着被子,只得胡乱的把烫得快要烧起来的脸,塞到枕头底下去。
“你动什么动,呆会伤着了屁股…”话一出口,楚影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掌上还清晰的留着那滑腻细致的触感,眼前,那白花花的两瓣不断的晃着。
“啊!”却是他自己吓得大叫一声,跳起来就往门外跑去。
“影!”一个还带着哭意的声音传来,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
“怎么了?”心跳得飞快,他却不敢转过身去,只得压低了声音问。
“我饿了。”
连日来奔波赶路,几乎都没好好吃过东西,回到了这里,才觉得饥饿的感觉如此明显。
“好,我去给你拿。”楚影逃也似的跑了出来,一直窜出很远,刚刚眼前的美景,还在不断的浮现。
等到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舒一口气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那丫头已经歪着脑袋,睡熟了。
指腹轻轻抚过她泛着青黛色的眼眶,楚影忍不住摇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却也舍不得再叫醒她了,和衣躺了上去,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将吻印在她发际,“好好睡,傻丫头。”
只是那从心底涌上来的喜意,映得眼角眉梢越发光彩照人,楚影嘴唇微勾,也闭上眼,安心睡了。
是连日来,从未有过的安稳。
此心安处,原来,才是家。
阿佑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她伸手去打,却连手也被什么东西挡住。极不满的咕哝一句,阿佑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俊颜,两只手都伸出去,捧住,将自己的脸靠上去,“影不要动,我好困,还要睡觉。”
“不要睡了,起来陪我说话。”楚影的呼吸清晰可闻,暖暖的喷到脸上。
阿佑闭着眼睛,索性手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影,睡。”
“阿佑!”楚影摇了摇她,阿佑却只是更紧的贴了上去,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想睡了。
楚影扭头,看着这家伙睡得香香甜甜的样子,顿时就委屈了。
久别重逢,她都不想和他说说话的?睡觉哪里有他好。
“阿佑!”
他又叫,那人却一动不动,两郏粉嬾如蔷薇,泛着蜜样光泽。
“阿佑!”他喃喃的念着,声音消失在唇齿之间。
密密麻麻的吻,和着他灼热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那吻,如此急切,不管不顾,长驱直入。
他含着她的唇,热烈辗转,温柔吮 吸。
阿佑睁开眼来,眼前的人有着一双星辉般耀眼的眸子,里面两燃着两簇小小的火焰,亮得惊人。
“傻丫头!”似喜似叹,他吻上了她的眼睛,“要闭上眼。”
他的吻,从她的额头,一点一点的滑了下来,丝毫不留余地的留下自己的印子。他的吻渐渐狂野,直到那如青瓷般的脖子上,也留下斑斑红痕。
身体叫嚣着,楚影却绷紧了身体,狠狠的将她搂在怀里,似乎想要嵌到自己身体里去,仰起头来,喘着气。
阿佑听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双颊如火,却在这躁热里,觉出了更深的甜蜜。
影,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这么这么喜欢你。
白玉般的小手,伸出去,一直伸进他的衣裳,抚上他□的胸膛。
“阿佑!”楚影倒吸了一口气,连忙抓住那捣乱的小手,声音粗嘎难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阿佑眉开眼笑,似乎找到了更好玩的东西,努力的扒开他的衣服,看着那泛着光泽的胸膛,觉得牙痒痒的,凑上去咬了一口。
“嗯!”本已经绷到极致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楚影闷哼一声,翻身压到她身上,“阿佑!”那声音,含着不可名状的乞求。
阿佑抬起脸来,眼神氤氲,“影,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楚影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保留住最后一丝清明,“你,想好了?”
他从来便是想要的,用尽手段去得到。对于她,他更是霸道的早已经将她视为自己的爱人,可是他知道,只有他自己想,只有他自己要,是不一样的。
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有着其他人,所以他愤怒,他不安。
只有一次一次的强势,来掩盖这些软弱。
可是他是楚影,从来不曾退缩的楚影,他不愿她受了委屈,一点也不行。
所以身体渴望到发痛,他仍是要问了这一句。
阿佑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去,在他胸前那紫色的一点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只觉得脑袋里哄的一声,哪里还能想到别的什么,楚影埋头便亲了下来,带着他一惯的狂野。
“阿佑,阿佑!”他模模糊糊的叫着,急切的探着向下。
衣衫被一件一件的解开,他的指尖,烫到发颤。阿佑却突然伸出手去,盖住他的眼睛,“影,你不要看。”
心头一软,楚影果真闭了眼睛,热气喷在她的小腹上,“好,我不看。”
唇却慢慢的滑了下去,直至寻到了那桃源之处。
阿佑闭着眼,感受着他的深情,他的热烈,眼角,却有一滴泪缓缓的滑落。
而楚影,却在进入的一刹那停住了,好半响,才俯下头去,耐心的吻干她脸上的泪,嘴里低低的哄道,“乖,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这崭新的痛楚,不一会儿便被身体的愉悦取代,阿佑微微动了动。
楚影这才喘口气,再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欺身而上,不断的起伏,想要带给她极致的欢愉。
“阿佑,我爱你。”那一刻,阿佑听到了他的声音。
影,我也是,或许越幸福越是害怕,阿佑将头埋在他胸前,任汗水稀释了眼泪,再不见痕迹。
不是选择
明明都是影在辛苦,为什么到最后累的人,反倒是自己呢?
阿佑再一次醒来,望着空荡荡的营帐,闷闷的想道。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昨晚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此刻忽然跃入脑海中,忍不住捂了发烫的脸颊缩入被窝。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与喜欢的人融为一体的感觉如此甜蜜。
直叫人,长醉不愿醒。
可是,又怎么能不醒呢?
阿佑躲在被子里,借着缝隙中透进来的光伸出了手臂,看那光莹如玉的肌肤上两根黑线怵目惊心。
“身体还疼?”身上一重,影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阿佑慌忙将手臂往下一放,影就将头伸进被窝里来了,他笑眯眯的样子,“给我看看,是不是在我家小丫头身上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记了。”
阿佑双手扯着他的脸,便将他从被子里推了出去,瞪着他,“影,我要穿衣服啦。”现在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感觉好奇怪。
再加上,不能让他看见手臂上的东西。
不顾被扯得变形的脸,楚影使劲凑下头去,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记,“不穿衣服的丫头,我也喜欢。”
脸上像着了火一样,阿佑扁着嘴,“影,我要穿衣服。”
“不用穿了,”影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抱起,吻着她的脖子,“省得我还要脱。”
“影,我要穿衣服,我要穿衣服。”阿佑羞得全身都发热了,一边躲着楚影的吻,一边嚷道。
楚影轻笑一声,火热的吻便一路印了下去,这大白天的,阿佑心头一惊,顿时酝酿出了哭意,“影,你欺负我,呜~~!”
楚影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连忙打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怎么哭了,我疼你还来不及了,哪敢欺负你?”
“本来就是,”阿佑指控道,“又不给我衣服穿,又不给我饭吃,呜!我好可怜,影都不喜欢我了。”
一边说,一边哭,想想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愈加哭得伤心了。
楚影将她搂在怀里,好声好气的哄道,“好了,不要哭了,我骗你的,你看桌上我已经端来饭了,怎么会不要你吃饭呢。衣服我也准备好了,逗你玩的,怎么这么傻乎乎的就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