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斋念佛六七年,张氏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得过这样的日子了,倒没想到能有从佛堂出来的一日。原本想着只要能嫁了,怎么样的都好,可真等嫁了,体验了女人的滋味,难免就因镇国公在床上的不足所烦恼。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只能憋闷在心里,毕竟要坐稳这镇国公夫人的位置,言行都得格外谨慎才行。
想起那貌美艳娇的三少奶奶,张氏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两人一前一后相隔没多久分别嫁入镇国公府,人家嫁的是英勇神武的少爷,自己嫁的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糟老头;人家被全家人宠爱着,敢说敢笑恣意张扬,而自己谨小慎微没人重视时常被遗忘;人家可以在老夫人面前娇言软语的撒娇,而自己只能正襟危坐地摆出慈爱的笑容。想起青青明媚的容颜,张氏摸了摸自己有些寡淡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张氏心情十分低落,连一路上奴仆卑躬屈膝地行礼都没让她心情好转。来到老夫人院子,站在门口的丫鬟见她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夫人来了。”
屋里叽叽喳喳说的正热闹,谁也没听见门口丫鬟的回话。张氏站了好一会也没见里头请她进去,顿时面上带了几分尴尬。正巧天莫的媳妇玉楼从外面进来,见到张氏行了个礼,一边打帘子一边清脆地回道:“老夫人,夫人来了。”
“叫她进来。”老夫人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玉楼佯装没瞧见张氏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怒,恭敬地退了一步让出路来:“夫人请。”
听到张氏来了,青青和四个女孩子都安静下来起身相迎,青青朝张氏行了一礼,叫了声母亲。
张氏朝青青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先和老夫人行礼:“母亲。”
老夫人点了点头:“你来了,还打算一会叫青青去给你请安呢。”
张氏面露笑容,十分温柔地说道:“母亲素来喜欢她,让她陪着母亲说话倒比给我请安让我高兴。”
老夫人又实心眼了:“我一见她就舍不得放她走,既然你也这么想,正好省的她走一遭了。”
张氏笑容在脸上僵了片刻,下意识瞅了瞅几个女孩,就怕她们暗自嘲笑自己。几个姑娘都是十分机灵的,早就围在小黑周围叽叽喳喳说笑起来,仿佛没有听见张氏和老夫人的对话。
张氏的眼神从女孩子们那收了回来,又打量了青青一番,只见她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皮肤比记忆中更加白皙滑嫩,眉眼越发精致,登时张氏想比较一番的心思都没了,毕竟自己打自己脸的滋味不好受。
强撑出一个笑脸,张氏问道:“回来路上累不累?在四川呆的惯吗?”
青青笑了笑:“去的时候有些累,回来就舒服多了,太后娘娘特意让人送了辆马车,坐着躺着都成,除了路途长一点,旁的都还好。我在四川呆的倒也习惯,那里人无辣不欢,我又喜欢那一口,有时候一餐能吃两碗饭呢。”
朱子昊从外面回来,听说嫂子到家了,一路小跑过来,刚进门就听青青说吃两碗饭,顿时眼睛一亮:“嫂子,你说的是什么好吃的?”
青青咯咯地笑着:“恰好我带了一个四川的厨子来,又许多当地的辣子,晚上让她做几道你尝尝喜不喜欢?”
朱子昊立马狗腿的表示:“嫂子最会吃了,嫂子爱吃的我都喜欢。”
明珠几个闻言也纷纷表示:“我也喜欢,上次嫂子叫人煮的那个火锅特别鲜嫩,只可惜如今天气热了,吃着容易出汗,待天寒地冻的时候吃着才叫爽呢。”
见一家人都捧着青青,张氏没忍住又酸了一下,眼神在青青肚子上转了一圈,笑呵呵地问道:“胃口开了,是不是有喜讯了?”
话题冷不丁的从吃一下子转移到身孕上头,几个女孩子脸都红了,借口去给鸟喂水都躲了出去。张氏仿佛不知自己这话多让人尴尬,反而笑眯眯地盯着青青,看她如何应答。
按理说这话张氏说没什么毛病,婆婆问问儿媳妇有没有身孕最正常不过的了,只是张氏毕竟是后娘,没生过也没养过朱子裕,进门的日子又短,好端端地突然问出这话显得有些突兀了。
青青对这话倒无所谓,只是朱子裕变了脸色,阴沉沉地盯着张氏,唬的她赶紧撇过脸去。青青朝朱子裕温柔的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手,方才说道:“倒让母亲白高兴一场,我只不过是菜合口多吃两口罢了,倒不是怀了身子。”顿了顿,青青又道:“我成亲的时候刚及笄没多久,太后娘娘心疼我年纪小,特意打发人出来嘱咐了,叫我和子裕晚两年再要孩子,免得伤了身子。”
看着张氏一脸惊愕,老夫人笑呵呵地补刀:“是这话,我也知道这事,你不晓得吗?”
张氏尴尬的恨不得掉头就走,只能掩饰地找补:“当初三奶奶嫁进来的时候倒是听了这么一耳朵,只是时间长了就忘了。方才听这孩子说饭量涨了,我这才想偏了。”
朱子裕见不得媳妇吃亏,当即笑呵呵地怼了张氏一句:“我们年纪轻,早晚都会有孩子的,倒是父亲一直盼望着再得一个儿子呢。”
张氏顿时又羞又气满脸通红,忍不住呛声道:“你就这么期盼多一个弟弟?”
朱子裕微微行了一礼:“祝母亲早添贵子。”
看着朱子裕笑容里的不屑,张氏浑身有些发抖,镇国公每个月也来她屋里歇几个晚上,可通常两人摸索十次也只有两回成事的,可就这两回也都草草完事,没有一回让她舒坦过的。张氏对床笫之事又期盼又憎恨,她何尝不想生个自己的孩子,可就镇国公那几下就完事的德行,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怀上身子。
看着朱子裕脸上挂着的明晃晃地讽刺,张氏原本对朱子裕暗生的情愫都没了,只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的笑容给打飞。
老夫人老眼昏花的倒没瞧出两人脸上有什么不对,听见朱子裕说想要弟弟,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看着张氏道:“你这么年轻,应该能怀上吧,是不是身子哪里不好?叫个大夫给你瞧瞧?”
张氏气的胸口直疼,猛地站了起来,匆匆说了一句:“母亲,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转身就走了。初雪苦着脸朝屋里的主子们行了礼,便匆匆地跟了出去。
张氏气势汹汹地回了屋,想起朱子裕的话心里既心酸又心痛,可让她骂又惹不得,揉了揉发闷地胸口,张氏吩咐道:“初雪,你回趟张家,叫母亲帮我弄些让男人能尽兴的药来。”
初雪顿时愣住了,张口结舌地看着张氏:“夫人…”
不耐烦地看了眼初雪,张氏道:“老爷身子不行,我要是不用药怎么能怀上孩子?”
第124章 第 124 章(已更小剧场)
气走了张氏, 朱子裕有些担忧地看着青青, 就怕她心里不痛快, 因旁边还有人瞧着, 因此只能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青青明白朱子裕的担忧,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张氏的话。
朱子裕这才舒了口气,拉着青青坐在老夫人旁边, 一边殷勤地给老夫人端茶, 一边细细的嘱咐:“祖母,您可千万别把夫人的话听进心里去,瞧瞧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 居然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老夫人这时候又不糊涂了,她笑着喝了口茶,把青青往怀里搂了搂, 乐呵呵地说:“放心好了, 你俩还是孩子呢,咱不着急要孩子,等过两年再说,祖母保证不催你们。”
朱子裕闻言连连点头, 虽然如今很多男子的愿望就是今年成亲, 明年就能抱上胖儿子, 可在朱子裕看来, 抱胖儿子哪有抱香喷喷的媳妇好。瞧瞧沈雪峰就知道了, 没朱宝之前两人好的蜜里调油, 等孩子一出生,朱朱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尤其是在孩子晚上哭闹的时候,沈雪峰没少独守空房。
朱子裕打定主意,为了能多独占几年媳妇,一定要晚点把小毛头生出来。如今都这么多人跟自己抢媳妇,等生了孩子出来,只怕青青分给自己的时间连一半都没了。
青青见朱子裕不知在想什么,眼睛光在自己身上打转,看的旁边丫鬟们都笑了。青青不禁娇嗔的看了朱子裕一眼,顿时把朱子裕看的骨头的酥了,恨不得现在就是晚上,可以把媳妇扛回屋去好好疼爱一番。
姐妹们在耳房听见张氏走了,这才又带着小黑进来,老夫人吩咐丫鬟:“早些摆饭,叫青青吃了饭早些休息,你们姊妹明日再好好说话。”
丫鬟连忙下去,不多时便提了一个个食盒进来,除了京城日常的口味外,还有四川厨娘做的几样川菜。因怕镇国公府的人吃不惯辣,厨娘特意减了几分辣度。其实在青青的带领下,除了老夫人,明珠姐妹四人多少都能吃一点微辣的食物,朱子昊口味和朱子裕很像,已有些无辣不欢的架势了。
后世青青吃的很多知名川菜如今还没在大光朝出现,她在川
第125章 朱平章之死
一觉睡到天色大亮, 小两口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相比青青慌慌张张说起迟了, 朱子裕惬意的极了,还有闲心时不时的偷吻下青青。
虽然老夫人说早上让青青多睡一会, 不必急着起来请安,但回家第一天总不能睡的太晚。青青一边穿上中衣, 一边“啪”的一下打掉伸进自己衣裳里的大手, 娇嗔地的看着朱子裕:“别闹!”
“好!好!好!不闹!”青青一撒娇,朱子裕仿佛就没了骨头一般,除了傻笑就连连说好,小两口刚洗漱完刚给老夫人请了安, 还没说几句话呢,就有一丫鬟打帘子进来回道:“三爷, 大理寺打发人叫你去审案。”
朱子裕顿时就懵了, 老夫人也有些糊涂, 看了眼孙子, 疑惑地问:“我怎么记得你回京不是在大理寺任职呀?”
朱子裕能怎么说,哭诉自己没眼色的撞到皇上跟前,因此才多了这个活计吗?他原以为和薛连亮的交情,薛大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一马呢,谁知早饭还没吃呢就催着去衙门。
青青看着朱子裕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 强忍着笑意, 打发人去厨房准备一了匣子肉饼, 嘱咐朱子裕在马车上吃了, 千万别空着肚子当值。
抹了把脸,朱子裕叹了口气,拉着青青的手,道:“等我忙完这阵再好生陪你。”见朱子裕恋恋不舍的模样,老夫人忍不住呵呵直笑,青青微红了脸,轻轻推了推他:“快些去忙,早去早回。”
送走了朱子裕,青青又得去给张氏请安,老夫人见状摇了摇头道:“她一早也没来我这,依我说你也甭去,若是她不高兴还有我呢。”
青青对这个后婆婆也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她看着自己和子裕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既然老夫人替她撑腰,她也不愿意去张氏那看她阴沉沉的脸色。
随着几个女孩依次过来,老夫人乐呵呵的领着孙媳妇和孙女吃饭,又想着徐婆子回京了,便和青青说:“都快一年没见你祖母了,打发人去家里看看,瞧瞧你祖母解了乏没有,叫她得空带小孙女来咱家玩。”
青青应了一声,吃了饭便打发珍珠回家去瞧瞧,等珍珠过来的时候居然徐婆子带着蓝蓝、丹丹都来了。青青喜出望外,一边扶着徐婆子去见老夫人,一边笑道:“怎么这么急,好歹送个信给我,我叫人去家里接您。”
徐婆子爽朗的笑道:“若是旁人家我自然不敢这么着,可我和你太婆婆我们俩可是老姊妹了,我这么直接过来她才高兴呢。”
果然一进屋,老夫人就笑的合不拢嘴,拽着徐婆子直说:“你还真能折腾,回老家呆了一年舒坦了?”
徐婆子往炕上一坐,端起丫鬟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就开讲了:“那是相当舒坦,你不知道我回乡时那场面,连县太爷都出城迎我了,还一路把我送回家,镇上的人都来路两边看我。您是没瞧那场面,就和青青出嫁送嫁妆一样,别提多热闹了。”
老夫人一听这熟悉的强调就笑了,拉着徐婆子的手道:“如今你家里也没什么事,你就在我家跟我住几天吧,也能每日瞧见你孙女多好。”
徐婆子离京之前倒是应承过这样的话,可如今回来了她倒有些犹豫了,怕旁人青青不好。明珠见徐婆子犹豫,便笑着劝道:“徐祖母您就应了吧,您不知道这一年我祖母寂寞的紧,嫂子也不在家,几个妹妹又要读书又要作画的也不能时时陪着祖母,她老人家就盼着您早日回来呢。”
老夫人连连点头,笑呵呵地说:“你以前答应过的,不许说过就算了,今日就都住下,我这里一应东西都是齐全的,也不用你准备什么。”看了看有些拘束的丹丹和蓝蓝,老夫人笑着说:“你这两个小孙女也和我们家小丫头差不多大,叫她们一起住,若是缺啥还有她亲姐姐在呢,你也不用担心她受屈。”
徐婆子见老夫人和几个女孩子都一脸热情的劝慰自己,便也不矫情了,拍着腿道:“那就在你家住几天,你可不许嫌我。”
“不嫌,不嫌,晚上咱俩一屋睡,还能说说话。”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边催丫鬟让厨房做徐婆子爱吃的几样糕一边又让人拿宫里新赏下来的鲜果。明珠一手拉着丹丹一手拉着蓝蓝道:“祖母和徐祖母说话,我带两个妹妹到我那里去玩。”
老夫人点了点,连连嘱咐道:“拿好吃的好玩的给她们,不许委屈了她们。”明珠爽朗的笑道:“祖母您放心就是,嫂子的亲妹子就是我的亲妹子,我保管哄的她们连家都不想回。”青青想着丹丹和蓝蓝没来过两回,怕两个妹妹在府里拘束,便也跟了过去。
高氏还在的时候明珠的性格多少有些沉闷和孤僻,可打高氏没了,明珠撑起镇国公府的中馈,性子倒一日比一日爽朗麻利了,有她领着三个庶出的妹妹这几年也开朗了不少。回院子的路上,几个女孩一边给丹丹和蓝蓝介绍府里的景致,一边妹妹妹妹的叫个不停。
几个女孩中属明珠的院子最大,因此一行人都往明珠的屋子去。把两个女孩让进屋来,一进门就见堂屋摆着两个大箱子,明珠唬了一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也不收起来,我这还有客呢。”
丫鬟颜玫忙道:“是三奶奶刚打发人送来的,我刚送了人出去,回来还没来得及拆箱呢,姑娘就带着人回来了。”
青青看见眼熟的大箱子,不禁笑道:“从四川回来时候给你买的东西,有玩的物件有当地特产也有许多蜀锦。”回头又和三个女孩道:“你们也有,估摸着都送到你们院里了。”四个女孩行礼笑道:“多谢嫂子想着。”
明珠叫人端上茶点招待蓝蓝和丹丹,又要开箱让她们挑青青带回来的蜀锦。蓝蓝和丹丹连忙笑道:“我们已经得了,这些是姐姐的,不必这样客气。”明珠闻言这才罢了,又熟络的和她们说起京城的新鲜事,明珠平易近人、明瑜三人活泼可爱,不多时几个女孩就玩到了一起,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
这边热闹的紧,可正院里的张氏却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晚初雪硬着头皮,顶着孟姨娘的白眼把镇国公朱平章请到了张氏的屋子。朱平章刚睡着就被叫了起来,原本很是不高兴,待进了正房刚要冷着脸呵斥两句,就见他的新夫人衣衫半褪,眼神妖娆的朝自己勾手。
朱平章登时眼睛都亮了,张氏的主动和风情瞬间激起了朱平章的渴望,他眼里冒着火一边快速地脱下外衫一边把张氏推到在床上。张氏原本嫌弃朱平章又老又丑,心里存了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可经过这一段时间她算是明白了,若连朱平章都征服不了,只怕一辈子只能守活寡了。想到这张氏扭动着身躯无师自通的开始挑逗起朱平章来。
朱平章因为近两年来一直不太如意,最近几个月更是因为抬不起头没怎么行过事,张氏热情似火,朱平章也激发起了难得的雄/风,两人成婚一年多来,居然第一次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朱平章十分满足的搂着张氏亲了又亲,张氏激情退去仍觉得有些不足,一边平息着气息一边纤手又有些不安分地往下摸去。朱平章能有这样一回已是素了几个月养肾的成效,怎么可能再来一回。张氏摸了半晌手里依然是软踏踏一坨,不禁沮丧的叹了口气,想弄些助兴药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朱平章早上起来又被孟姨娘叫走了,张氏则睡到了天色大亮才起来。初雪一边伺候她穿衣服,一边轻声说道:“三少奶奶的祖母来了,如今在老夫人屋里说话呢。”
张氏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说道:“管她做什么,你叫细雨来伺候,你赶紧回我娘家一趟,昨日我嘱咐你的话都记住了?”
初雪一个未嫁的女孩想起夫人说的那些顿时羞的面红耳赤,张氏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呵斥道:“我能不能怀上孩子就指望这些药了,你可不许误了我的事。”初雪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细雨,便要了个板车去了张家。
张夫人平时虽然有些小心思,但也算正经人家出身,张家家风也还算清正,一听到女儿居然要这种东西,顿时又气又羞。初雪见到张家太太满脸涨的通红的模样心里也十分不自在,只能小声说道:“夫人说镇国公年纪大了,那个…夫人想生个儿子傍身,所以…”
到底是亲生的女儿,这几年来又一直过的不如意,张太太到底有些于心不忍:“虽说是为了生孩子,可这事传出去到底不好听!你们府上有没有请个大夫给镇国公调理调理?”
初雪叹了口气:“每个月都有太医来给把脉开方子,依然是这么着。”张氏想了又想,忍不住落了泪:“我这姑娘是什么命呀。”咬了咬牙,张氏叫了自己的陪房,悄悄吩咐道:“回家叫你家男人去买些药来…”
当晚初雪果然带了一个匣子回来,张氏喜出望外,赶紧又叫人去请朱平章。朱平章见新夫人又来请,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羞愧,自己的事自家最清楚,他自然知道自己去也是白去,他现在可满足不了新夫人的需求。
初雪想起张氏兴致勃勃的样子,不敢这就这么回去,话里话外只说张氏请他过去商议家事。朱平章恼羞成怒:“家里的事我向来不知道,夫人又不掌管中馈,有什么家事好商议的。”初雪急的汗都落下来了,倒让她想到了一个理由:“是给国公爷过寿的事。”
这倒是个正经的缘由,朱平章下个月的生日,虽不是整寿,但也要早早预备下来,得大肆庆祝一番。
朱平章跟在初雪后头来到正房,一进门没瞧见人,刚要开口问,就听卧室传来娇媚的声音:“国公爷,我在这呢。”
朱平章下意识想躲,可是听那甜腻的声音又有些迈不开步。张氏穿着半透明的纱裙款款而来,初雪见状赶紧瞧瞧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朱平章看着张氏半隐半露的娇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照说这样的美景下面早就该昂首挺胸了,可如今依然毫无反应。朱平章有些泄气,刚想劝张氏别白费功夫了,就被一张红唇堵住了话语。
一粒丸药通过张氏灵巧的舌尖送到了朱平章的嘴里,朱平章吻着张氏舌头,迷迷糊糊的将丸药吞了进去,不多时就感觉一股热浪从小腹处涌来。
也不知张太太陪房的男人从哪里买的什么药,朱平章吃了以后大展雄/风,一晚上足足要了张氏三回,可让张氏过足了瘾。朱平章尝到了久违的甜头,更是心肝儿肉儿的叫个不停,搂着张氏问道:“好人儿,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这么管用。”
张氏伸出一个手指抵住朱平章的嘴唇,娇声娇气地笑道:“这是我专门寻的,才不告诉你,若是你得了指不定歇谁屋里呢。”
“当然是歇你屋里,她们都徐娘半老了,哪有你这么有风情。”朱平章对张氏上下其手十分满足。
日子一天天过去,蜀王谋反一案证据确凿,盛德皇帝下旨废蜀王为庶人,褫夺封号,蜀王斩首示众。同时牵连其中的官员斩的斩、流放的流放,蜀王谋反一案彻底落下帷幕。
朱子裕忙完这一桩大事,终于松快了两天,正琢磨着这一个月带青青去郊外庄子消暑呢,忽然一天夜里,小两口睡的正香甜,丫鬟慌乱地进来叫醒二人,回禀道:“三爷、三奶奶不好了,国公爷没了。”
说起来,自打张氏那天尝到了爽快的滋味后,每晚都给朱平章一粒丸药,朱平章起初还乐在其中,可没过几天就觉得力不从心。张氏只当药丸不管用,每日便多给他吃一丸,就这样朱平章白天昏睡晚上跟着张氏狂欢。
老夫人有徐婆子陪着,也没想起来很少自己请安的儿子,等朱平章到最后几日都射不出什么东西,张氏依然还在给他吃药。朱平章这时已察觉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可他这几年都没怎么痛快过,难得又能尽兴,他实在舍不得不吃那药丸。就这么吃了一个月的药后,在太医即将诊平安脉的前夕,朱平章死在了张氏的身上。
朱子裕一边叫人不许吵到老夫人,一边叫上朱子昊匆匆往正房赶去。张氏胡乱裹着一件衣裳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满脸惊慌。
朱子裕一进卧室见朱平章赤身裸/体的,连忙把青青和四个妹妹挡在了外头,叫她们到厢房侯着。朱平昊背着剑上前两步,看到父亲的模样不由地有些惊愕,只见朱平章比一个月前瘦了许多,面上两颊都凹陷了进去,眼圈乌黑,身下还遗有许多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