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一时间,刚才还是血流成河的修罗场上,寂静无声。
我迎上何子衿的双眸。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以他的城府,大概也能猜到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吧?可是为什么他还能这样平静呢?
“娘娘,快说呀!”他们只当我的药效未退,可是我却怎能如他所愿。
如果不是我此刻在此,若是被下了药的季盛芳前来,我太子哥哥的颜面何存?帝王家的尊严何在,云南王何子衿也必将沦为天下悠悠众口中的笑柄。
我慢慢站起身,理了理衣襟,用手指着刚才问话的将领道:“你是何人?”
我又看了看何子衿,他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像要透过我的眼睛望进了我灵魂的最深处。
作者题外话:。。。。。。。。。。。。。。。。。。。。。。。。。。。。。。。。。。。。。。。。。。。。。。。。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66、相见怎如不见(三)

“在下是宁王殿下的军师,阮旬鳌”。他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是惊讶。
我不忍看着皇兄们,骨肉残杀。可是如果要平息今日之事,只能先找个替罪羊了。
我冷笑一声:“好个军师,我倒要问问你,你带着宁王、安王的兵马,来此作甚。”
我的这句话,让阮旬鳌更惊奇了,分明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于是,我接着说:“两位殿下与太子本是手足兄弟,陛下病重,两位殿下带兵入宫一事与太子有些分歧,本是一场误会。偏有你等这样的无耻小人,恶意挑唆,背着殿下,劫持太子妃妾,还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妄图玷污其名节。你到底意欲何为?”
阮旬鳌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反应,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阮旬鳌的身上。我向前走了两步,对着众将士说:“各位将士,我朝陛下圣明,太子贤德。云南王一族是开国忠烈之后,乃是国之栋梁。怎么会做出他们口中的无耻之事?
身后,众将士皆因我的言语,震惊万分,有人疑虑,有人惊恐,有人愤慨,一时哗然。
阮旬鳌青筋暴突,骂道:“你还敢狡辩,你与那云南王,明明早就已经暗通曲款。。。”
“放肆!你这恶人,无事生非,毁人清誉。”我冲着面前的飞虎军道:“飞虎军的将士们,阮旬鳌陷害忠良,对太子不敬,我今天就代太子下令,把他给我拿下。”
我瞪着阮旬鳌,目不斜视,他万万想不到我会在此说出这些,脸立刻变得惨白:“你凭什么,治老夫的罪?”
我冷笑两声:“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富足,一切妄图挑起战争,陷害忠良的人,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诸之。”
我的声音有些激动:“宁王、安王手下的众将士们,当初陛下赐名你们主子分别为宁王、安王,就是求天下安宁之意,你们今日如果只是听信了小人之言,陛下圣明,定会明察秋毫,赦免你们今日的过错。可是,如果执意不思悔改,明日必定会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也落个乱臣贼子的下场,遗臭万年。”
在场之人无不被我的话语所震撼。
此刻,我对面的何子矜,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像是为了求证什么,双腿一夹马肚,骑马过来。他越走越近,然后翻身下马,竟徒步走向我。他的眼睛盯着我的双眸,深邃的目光寒意渐消,渐渐露出暖色。
害怕自己再次耽溺于其中,我避开他的眼睛,看向别处。
可就在我避开他眼睛眼睛的同时,却看见远处的一匹战马上,一个人正手持弓箭,瞄准了我们这里。我倒吸口凉气,原来就算我做了这些,五皇兄他们还是不肯放弃。可笑,我总是这样天真。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朝何子衿跑去,一把推开他。扑哧一声,有什么东西刺进了我的胸口,我的眼前顿时绽开了一朵血花。何子衿俊美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痛,锥心的痛。
我伸出小手象曾经那样,把他的衣衿抓在手里。
我对他笑:“我们终于两不相欠了。”
又下雨了,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慢慢的冲刷去我脸上的乔装。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中,我的眼前是云南的漫天花海之中,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正笑意盈盈的用手召唤我:“豆儿,过来。”
我痴痴的望着他,摇摇头,对他说:“我喜欢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可是现在,我要走了,比很久很久还要久…”
花海中的男子明明是在对我笑,可是为什么耳畔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豆豆,不要死。。。。”
他是在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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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67、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个梦做的时间好长呀,可是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也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有一个男子紧紧的抱着我,对我说:
“我的豆儿,以后再也不要为我做什么。。你怎知,伤了你,比伤我自己,还要痛上千万倍。”
我坐在镜前。秋芬一边为我梳理长发,一边满目幽怨的对我说:“公主受伤那天,双手死死抓住云南王的衣襟,王爷也是紧紧的抱着公主,不肯松手。最后太医们来来为公主诊治,竟也不曾松开。”
我干笑两声:“呵呵!秋芬,你家主子我,又丢人了。”
秋芬叹了口气,嘴角抽搐了了两下,像是要哭:“后来圣上醒了,知道了公主的情形,愣是派人来,生生的把公主的手掰开。并宣旨:云南王保护公主不利,责杖五十。
云南王一族在我朝是何等尊贵,每次朝宴,座位仅在太子之下。何曾受过这样的责罚。可是王爷却没有半点怨言,最后被打的一身是伤,让人抬着,还要来再看公主一眼。你们两个人的情形,在场的人看了,没有一个不觉得心酸的。
若是旁人,不用等陛下,光是瑶华殿的侍卫,再不济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早把他赶出去了。可是云南王这样的人,谁不景仰?奴婢看,他明明对公主喜欢得很,可是他到底是为什么不肯做驸马呀?”
“秋芬,我看你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这样婆婆妈妈的。”我突然变了脸,自顾自的走出寝宫。
“公主,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呀?”
我出了瑶华殿,向御花园走去。
那日五皇兄他们知道了射伤的人原来是我,立刻下令收兵。“正德门”的兵变,最终因为我而结束。
父皇在我受伤的那日也醒过来了。知道了兵变一事,勃然大怒。
但是,最后也是只斩杀了被我当成替罪羔羊的阮旬熬,还有五皇兄、六皇兄手下的几员大将。我对这样的结局很满意。
据说,那一箭差一点要了我的小命,我整整昏迷了三天。因为愧疚、担心,五皇兄与六皇兄竟和太子哥哥在我的寝殿外一起守了我三天。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浮上了笑意,这一箭,毕竟没有白挨。甚至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每一次即将被挑起的战乱,射我一箭,就可以阻止的话,我宁愿被射伤。多少次也无妨。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68、君自何处来?

我卧床的这一个月,已经到了盛夏之际。御花园里的荷花正开得茂盛。
我身着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腰束白色丝绦,碧纱水袖仅及皓腕。俯身想从池中将一朵大莲蓬采下,莲叶微微震动,四下的锦鲤纷纷散去,我一时觉得有趣,拿起一根草棍,拨弄着池水,逗它们玩。
没过多久,便已经大汗淋淋。随后的侍女上前为我打扇。被我摆手退去。我自顾自的用袖子擦汗。
怎知夏日的天色,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怎料此刻,天边便已经乌云滚滚,一声惊雷后,雨点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我也不避雨,随手折下一个大大的荷叶,遮在了头上。
抬头却见池旁的回廊上站着一个人,被密密匝匝的荷叶,与垂着的柳条挡住了身子。只露出一张脸来。可目光却直直的看着我。
我举了举头上的荷叶,咯咯的冲她笑:“姐姐若是喜欢,我也折一枝给你。”
雨下大了,头上的荷叶接不住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裙。
我拎着裙子跑到了回廊上。定睛一看,刚才看我的那个人,哪里是什么姐姐,明明是个男子。
这个人的年纪应该比我大很多,蹙眉看着我时眼角堆着细细的纹路,但是仍不失*倜傥,他的身上更充满了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内敛。
他一身绿色长袍,腰系白玉带,竟和我的衣服颜色很是相像。
此刻,他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嘴上却有了笑意:“你就是公主殿下吧!”
我看了看周围,然后对他说:“谁说我是公主?”
他听完更是笑起来,说:“你脸上写着了。”
我脸上写着?这倒奇了。
于是说:“我脸上哪写着我是公主了,大叔?”
“大叔?”他有些诧异。远处有人来寻他,他不在答我,跟着小太监急匆匆的走了。
早有侍女为我送伞来。
撑着伞,走在美如仙境的御花园里,一路来到了父皇的御书房。
父皇也是大病初愈,我却因为养伤一直没有来请安。倒是父皇,去瑶华殿看过我两次。
我知道,父皇是真心疼爱我的。
有太监为我前去通报。一会,通报之人回来说:“陛下此时不得空,让公主先回去。”
不免有些扫兴。上前两步,从殿门口向里望去,只见父皇正和一个男子议事,令人惊奇的是,那个人竟然没有躬身于御座之前回话。而是坐着在和父皇交谈。
我再往他的脸上看去,竟然脱口而出:“大叔?”
作者题外话: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鼓励,是晓月坚持写下去的动力。

69、嫁娶不需啼

雨后,四周散发着泥土的芬芳.我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随着秋千的摇晃,裙摆一下一下蹭着地面,似是整个人都要飞扬起来.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秋芬一边推着秋千,一边问我:“公主当真这么开心吗?”
我不理她。
她却接着说“奴婢觉得公主自从受伤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奴婢倒是觉得要是公主不开心,就像前些日子那样发脾气,不理人倒好,象现在这样,才叫奴婢们担心。”
我依旧不理她。
她居然还接着说:“其实奴婢觉得,王爷心里面确实爱慕公主。。。”
“住口!”我慢慢停下来,板起脸说:“秋芬,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原本早就到了该出宫的年纪了,还在这里服侍我,本就是委屈了你。明天你就收拾一下东西,让李公公安安排你出去。”
我话一出口,秋芬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公主,奴婢求了很久才能继续在瑶华殿伺候公主的,奴婢不要出去。。。。”
“那就以后就不要再乱讲话,下去吧,这不用你伺候了。”
秋芬似是很委屈,下去之前无比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个人,怔怔的看向天际,夕阳西下,留下几朵残红的云,藏在远山的另一边,欲语还休。
秋千架又轻轻的摇晃起来,天空好近呀,我真的可以去追逐那空中美丽的云朵吗?
裙摆又蹭到了地面,回头一看,帮我推秋千的竟然是上午遇到的“大叔”。
夕阳下,他的眼睛竟然和一个人有点像。
他满目探究的看着我说:“为什么不问我是谁?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陵国唯一的公主?”
我笑得灿烂:“你能在宫里面这样走动,自然是皇上同意的。根本就不用我费心去猜你是什么人。
我就算是公主,也不过是投胎投到了没有公主的帝王家,一切荣宠,都是别人所赐,自己于国于民并无半点贡献,又何毕拿着公主的身份,到处炫耀。
他认真地看了我很久,说:“我有一个小女儿,比你还要大两岁,可是你和她很不同。”
然后,他好像从我的脸上发现了什么,说:“你不高兴?”
这个“大叔”应该也就有三十几岁,但是我好像和他很投缘。
我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口中毫不避讳地说:“是。”
他笑着冲我点点头:“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晚上,父皇设宴款待贵客。我心中大概也猜到了这位贵客是谁。只是不知道父皇为何,要让我也参加。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宫人为我打扮好。看镜中之人,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绾起,清纯中隐隐透着少女的妩媚。左耳是一串垂至颈间的明月铛,右耳上是两颗蓝宝石耳钉,映着月色散发出盈盈的光芒。脂粉未施的面庞上那双漆黑的双眸明如清水。一袭水蓝色裙衫,微风吹拂间,衣袂轻扬,清丽如仙。
秋芬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说:“今天晚上,说不定,王爷也来会来呢?”然后自知说错了话,赶忙低下了头。
走至金月殿,尚未进去,就听里面传来声音:“陵皇不知,小女倾慕天朝的云南王,非要嫁到天朝来,每日被她闹得甚是心烦,不知陵皇觉得如何?
又听父皇说:“哈哈,朕看着却是天作之合,好事一桩呀,两国联姻后,丽皇也好来天朝多走动走动,以慰朕的思念之情呀。”
母后在旁边惊呼道:“陛下,这云南王。。。。”
“嗯?”父皇很是不悦,打断皇后说:“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又听父皇说:“公主都要成亲了。丽皇却为何还一直不曾立后?”
“哈哈,自然是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若是遇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昏昏欲倒。身旁的宫人一把扶住我。
却见远处,众人簇拥着太子哥哥和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起向我这里走来。我一咬牙,走进了殿内。
作者题外话:剧情正在发展中,大家不要心急,请拭目以待,保证后面情节会更加精彩!

70、再见丽皇

今日父皇在金月殿宴请的贵客,果然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大叔。只是未曾想到,他居然是丽国的皇帝。
听人说,丽国当今的皇帝,可是一位颇有故事的人。丽国国姓为慕容,这位皇帝名为慕容轩。因母亲身份低贱,本是一个极不受宠的皇子,年少时一直默默无闻,毫无建树。后来一跃成了丽国的储君,令丽国上下一片哗然。
登基之后,曾御驾亲征匈奴,大获全胜,居然是一位马上皇帝,又让世人刮目相看。
称帝十余载,将丽国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国力日盛,深得民心。后宫佳丽无数,就是从未曾立后。
这些本都是些谣传,可是见到真正的丽皇之后,确实有种名不虚传的感觉。
我刚刚上前见过礼,就听外面有宫人高宣:“太子殿下驾到,云南王。。。。。
我深呼了一口气,有宫婢引着我落座。
待众人见礼、落座之后。只听那丽皇慕容轩道:“我曾听说长公主曾经凤凰台上一舞倾城,不知今日朕可否有此眼福。”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金月殿内,更是寂静一片。父皇微微一笑,也不回答丽皇。似是在等着我自己回答。
在场之人,几乎都曾见过我那日跳舞,自然也都记得那天发生的事。目光对上了一直看着我的太子哥哥,他一脸担心的样子,猜他是想此刻出言帮我拒绝。他旁边的那个人好像也抬起了头,看着我,可我却并不看他。
我冲太子哥哥微微一笑。然后对丽皇慕容轩说:“那日的舞,如无意外,可能我今生再也不会跳了,请恕齐豆失礼了。”
说完我离座,欠身与丽皇行礼。
气氛略显尴尬。可那丽皇慕容轩仍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就如同白天与我初遇时那般。
我看着他的脸,可的脑海里全是刚才未曾进殿时,听到丽皇替他女儿求亲的那些话。
“不过丽皇陛下远道而来,今日我愿意舞剑助兴。”

71、舞剑 生气了

我换好了衣服,来到殿前。有宫人为我递上一把长剑。仓啷啷一声,宝剑出鞘。
扬眉拔一剑,舞在月光中。剑飞人影处,叶落满西风。
舞剑旋光影不断,光影不断心绪乱。心绪乱时对月吟,对月吟罢舞剑旋。
手腕翻动间,长剑倏地变化由下而上猛一挑起,一股凌厉剑气冲天而去,势不可挡。
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完美曲线,若长江大河从三千尺高处奔涌直击而下。剑既是我,我既是剑。无我无剑,意之所至,剑之所指。
我越舞越快,可是却发泄不尽心中的郁闷。耳畔却传来一个人高亢浑厚的声音: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我手中的剑渐渐慢下来,回头看去,竟是那丽皇慕容轩在为我吟诗。我不禁冲突嫣然一笑。那笑容在别人眼中如同是极致绚烂的花朵,可是只有我知道这盛美过后,心中余下的只是惨淡的寂寥与孤独。
可是却听见一个人,手中的杯子失控般重重的被放在桌上,难道是生气了?
长剑归鞘,掌声雷动。
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我正欲下去更衣。
却听父皇道:“云南王,何子矜接旨。。。。。。。。
一字一泣血,当听到:何子矜即日起前往丽国,迎娶。。。。我险些要昏了过去。
“陛下,我不。。。”
走吧,走吧,无论怎样,都与我无关了。。。。。。
我踉踉跄跄的回到瑶华殿。四下的花木,暗香幽幽浮动,却是分外清冷,衬得朱阁之上的明瓦有些凄然薄凉之意。
本来已经武装的刀枪不入了,为何此刻仍旧像是丢了魂魄?
我虚浮无力的赶快朝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却见桌边放着一封信笺。
月桂为我倒茶来说:“有人今日,从宫外送来的。守宫门的侍卫本欲将送信的人拿下。可是那人说,他家主子是公主极其重要的人,信一定要交到公主手里。否则是谁耽误的,公主定会杀他全家,灭他九族。侍卫不敢怠慢,只得把信送到瑶华殿来。
我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拆开信笺,不看便罢,此时一口气没捋顺,刚才入口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咳咳。。。
“公主,你怎么了?”
只见那信上写道:
爱妻,你既已嫁我,应知你的身,你的心,你的一切,包括性命,皆是为我所有。日后切莫再作任何荒唐之事。
为夫思妻心切,盼明日,出宫一见,令有要事相商。
夫君完颜烈

72、完颜烈的暴怒

我看着手上的信笺,呆呆的不知所措。似乎怎样也不能从父皇让何子衿接圣旨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心里反复重念着圣旨上短短的几句话。
渐渐的,脑海中如浮光掠影般,闪现出自从第一次离开凤凰山后,发生在自己身上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极力想理清一个头绪。可是想了半天却发现,每走一步,虽然都是自己做的决定,可是冥冥之中确是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自己,让自己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过程之中,任凭我怎样努力,怎样挣扎,甚至放弃尊严,却依然成为不了命运的主宰。时至今日,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涌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还在想什麽呢?不是已经答应嫁给完颜烈了吗?为什么还要犹豫呢?难道因为知道完颜烈喜欢自己,就可以不把他的感受当回事吗?就可以把别人曾经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再次转嫁给他吗?一切就是仗着他喜欢我?
我将手中的信笺收好。阖上眼皮,真的倦了,累了。
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从完颜烈把我劫下山开始的,也许我们真的有缘。。。
第二天,我又去找太子哥哥,让他帮我想办法出宫去。太子哥哥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一声对我说:“华儿。。。”
我心中一惊:齐舜华这是我出宫前的名字,后来为了好养活,就改名叫了齐豆。这些年来,大家就索性一直叫了下去。可是今天,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