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销售人员跟踪一个订单需要花多大的心血吗?没有销售你以为你们这些人能整天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巍然那几个月化身空中超人,几个月内飞遍了大半个中国。这个单子是她手下一个新人跟了半年的单,所有的环节都已经做到位,进入了技术确认阶段,却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几个月也是陈硕回新港后的那段日子,巍然身体累,心更累,一句粗口没有的把李泽楷数落的脸色煞白........
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接触多了,巍然发现李泽楷性情温和,不善于表达,工作生活中都是实干派,几次合作令巍然对这个少言寡语的技术部负责人,刮目相看。
而且李泽楷同志还是一个如今大家火爆谈起的‘经济适用男’。恋爱过一次,无疾而终,至今单身一人。有房(二室一厅小户型多年前购置)有车(海马福美来),论资产和巍然相当,这些都是李泽楷主动和她无意间提起的。他还说过他的父母都是搞教育的高中老师,新港本地人.......巍然不是没被男人追求过,喜欢过,她有意无意也能感觉到李泽楷对她一些‘不同’。可是这个人好像天生木讷,从来没有主动向她有过近一步的表白,那时巍然还向孙萌萌嘲笑过自己。
可是直到妈妈丧礼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不是自作多情。李泽楷和所有的同事一起来的,可是没有把自己当客人,陪着老爸说话,忙里忙外和麦嘉轩一起忙活着粗活细活。第二天又和销售部里自己几个多年的死磕一起过来了。更让她意外的是,一连几天,李泽楷不仅和那几个人一起来帮忙,有一次还带来了**妈煲的补汤给自己和爸爸。
人的每一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想法,此时的巍然,希望有一个男人真心的爱护自己,可以在她寂寞无助的时候,敞开胸膛让她依靠。她不想再任岁月蹉跎,有时缘分就是转瞬即逝,既然想爱就要大胆说出来。每个人在幸福面前都该积极争取,是男是女先开口,又何必拘泥于形势?
巍然把自己想要主动和李泽楷交往的事情告诉了孙萌萌。巍大小姐要主动追求男生?保守的孙萌萌被她雷得不清。这些年来都是孙萌萌同学在看巍然拒绝一个一个男人的追求还有那些已婚男人的**。
“年少时爱错了一个人,习惯了寂寞独立的生活,这些年遇到了很多人,也没有等到一个值得我托付的男人,他没有让我一见钟情,可是让我找到了一种久违的踏实。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好感,所以不想错过,你要不要支持我?”
“支持,我精神上,物质上都支持你….”虽然陈硕的时代早已经结束,可是直至今天孙萌萌才看到了巍然真正新的开始..........
.........................《婚久必昏》.......................
江薇做引产的那天,陪着她身边的是姐姐江澜。从今天起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上帝会惩罚她的,所以她今后要多做好事,来求主宽恕自己的罪孽。可她宁可这样,也不愿意让孩子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这也是她几天前才下的决心......
那天姐姐把巍然母亲去世陈硕追去的事情告诉她,她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老人去世,他去参加葬礼并不算什么,可是听到他对巍然说的那些话,她第一次感到彻底绝望了。她听见他说,这一辈子如果巍然不幸福,他一天也就不会幸福,只要能和巍然在一起,他根本不在乎别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一个再也无法给她安全感的男人她,没法再去完全相信他,她真的要和他共度一生吗?江薇不得不开始接受姐姐的建议,调查陈硕在爸爸海外公司任职时经手的帐目和项目。这一查,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父母那么信任他,自己是那么爱他,可是他根本没有把爸爸的公司当作过自己的事业。他在国内注册了两家公司,虽然表面上都不是他自己的名字,可是暗中利用父亲的关系以及父亲的公司的资金,为自己赚钱。看似很多项目都是父亲的公司在烧钱,可是最后这些钱都流向了陈硕自己的公司。
姐姐的话说的没错,父亲这是在养虎为患,等到陈硕一旦羽翼**的时候,这些年江家对他的栽培对他的恩情,都会被他视为耻辱。姗妮姐说得也对,自己可以成为他事业的垫脚石,等失去利用价值后,很可能就会被他一脚踢开,要不是巍然,要不就是一个对他更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这些年他演戏演得太逼真了,以至于有时连他自己也忘了真假,从戏里走不出来。可是那是他的人生,她没有必要陪着他一起演下去。
腹部一下子空了,心也跟着空了。父母不在家,别墅里只有江薇和姐姐。
“不许哭啊,否则以后会得青光眼的,这些年是你自己死心眼爱着一个穷小子,父母也想找这么个人入赘江家,可是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现在甩了他正是时候,女人的青春有限,等你人老色衰后,再幡然醒悟,早就晚了,女人什么时候,也不能不为自己算计。”
姐姐是江薇见过的最现实的女人,如果不是姐姐的苦口婆心,她也许真的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单独抚养。
“小薇,我们的孩子呢?”陈硕像一头疯了的野狼一样冲进了卧室。
“那是我的孩子,已经打掉了,所有的罪恶我一个人来承受,你不用担心,但是你可以走了.....”江薇说得很平静,闭上眼睛,两行冰冷的泪水顺着面颊缓缓的留下来,最终落在真丝的枕套上。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是绝望,也不能马上遗忘啊.....
“小薇,你太让我失望了,那是我的孩子,我妈妈盼着抱孙子已经盼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背着我把孩子打掉了,你难道疯了吗?”陈硕顺着床沿坐下来,痛苦的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头发里。还是那么逼真,江薇闭上眼睛,生怕一睁眼又会被他的精湛的演技所迷惑。
可是这个时候,她不知道陈硕的眼泪是真的因为心痛,不管因为什么,至少其中还是有为这个孩子难过的成分。这几个月来,他陪着江薇去产检,每一次B超里和江薇看到孩子一点一点在成长。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而江薇又怎么会和水灵一样?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是他的女人,她没有一点对不起他,他又怎么会没有半点情谊?在江薇身边的时候,他一次次的想起巍然,有时连**的时候,都把江薇幻想成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可是真让他完全忘记江薇,他又不能完全做到。
巍然果然很了解他,他也许真不是个男人,爱的时候没法深爱,放手的时候又不能彻底方手。
“陈硕,你以后和小薇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江家的大门,从此以后,你和乞丐不能入内。你给我马上滚.....”
陈硕在江家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对待,像他这样出身寒门的人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他这些年加倍努力,一刻也不敢松懈,就是为了洗底完全的步入上流社会。这样的侮辱让他立刻暴怒到双目通红。
“小薇,你什么意思?”
“姐姐说的就是我的意思,我要和你分手.......”江薇缓缓的睁开眼睛,泪眼婆娑。
“为什么?”不可能,巍然可以不理他,可是江薇,这些年他小心翼翼的对待她,看着她陷入自己为她织就的那张情网之中,如果是要分手,那么首先提出来的也应该是他。最近这几个月,他自己的公司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他更是加倍的对江薇好。孩子三个月后,他们已经恢复了身体的亲密接触,每一次,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娇喘不休,卑微的乞求想要更多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是这个女人至高无上的主宰.....
“为什么?”江薇冷笑,从皮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扔在他的脸上。陈硕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翻看,脸上慢慢的变了颜色。
“你派人调查我,原来是你们?”这些日子公司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江家在幕后操作,而江薇也参与了其中,他扭过头赤红的眼睛瞪着她。
他们要把他打回原型,这些年的努力让他全部付之东流?这个无数次在他身下婉转吟哦的女人其实也是个戏子?
“爸妈已经去美国了,你在那里的所有职务明天就会被除名,江家就是养了一条狗也会对着主人表忠心,可是你呢,吃里爬外,猪狗不如…”
“你们........”
江薇看着眼前的陈硕很害怕,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真实的他吧?姗妮说的没错,他谁也不爱,他爱的只有自己….只有在利益受到危害的时候,他才会有这么真实的表情。
“你干什么,滚出去.....”江澜也看出了陈硕的不对劲儿,一个县城来的穷小子,一穷二白的身份到之前差一点成为人上人,他该不会被刺激疯了吧…她试图唤醒陈硕的理智,用力的推他。
啊........哪知道陈硕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用尽了全力,江澜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渍。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疯子,孙阿姨,给我报警......”
陈硕已经丧失了理智,冲过去用脚狠狠的踢在江薇的身上,“你们这群混蛋......”
陈硕喝醉了,喊着小然的名字,又一次来到了巍然的公寓楼下。他觉得自己是眼花了,要不就是在梦中。他看到了巍然从一辆海马汽车上下来。身后紧跟着的是一个男人。
“小然,我妈说想见见你.......”
“我不去,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和你回家?”看不清巍然的表情,陈硕无力的站在他们的身后,又听见那个男人沉默的站了一会对巍然说:“巍然,你愿意和我以正式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吗?”声音闷闷的,这个距离还能听出有些紧张。巍然没有回头,陈硕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攥在了手里,巍然这么多年都在等着他,她怎么会看上别的男人?可是就是在转瞬间,他看到巍然突然回眸一笑,像是百花绽放,如巨大寒流般,陈硕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在了地上。
“我送你,上去吧.......”陈硕看着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慢走上楼去。没多久,巍然公寓窗前的灯光点亮了........陈硕看见窗子里的灯光下,两个人影慢慢依偎在了一起......
而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婚久必昏》....................
麦嘉轩休年假了,春节的时候没有陪着家里人好好过年,这一次回来,爸妈和弟妹都很高兴。孙萌萌辞职了后,今年他升了一个格,成为了杂志社财经板块的副主编。以后也许会越来越忙,他把刚发的季度奖二万块取了现金,交给妈妈。
“你留着吧,他俩的学费都准备出来了,过了年,你就30了,我听说新港的房子贵得要死,你得张罗着给自己买套房子了,总不能租房娶媳妇。”
“妈,我都有计划,这钱你拿着吧.....”过了五一之后,麦嘉轩就已经定了一套90平米左右的小洋房。他是一个有计划的人,他坚信凭着自己的努力,生活可以越过越好。
麦嘉轩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水灵的号码,自从那次陪着她做完流产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她了。
“嘉轩,你在哪!”麦嘉轩很吃惊,“我在老家.....”
“你等我,我去找你......”声音里都是哽咽。
下午的时候,麦嘉轩真的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水灵,她比那段痛苦的时候精神了不少,远远的打量,已经又恢复成为了当初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水灵刚从家里回来,爸爸已经判刑了,有期徒刑15年,出来后已经是年近古稀,也许会死在狱中。妈妈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的身上,让她一辈子也别回来,有多远滚多远.....
“你怎么来了?”麦嘉轩近看着水灵,他才发现,她的眼圈是红的。
“嘉轩,我想重新开始,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可是我发现一个人不行,真的不行......”这些日子以来,她努力的工作,拼命的忘记,可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曾经一直默默关注自己的那一道温暖的目光。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呵护已经一点一滴的渗透到了她的生活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一定会被别人爱护的公主,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没有人会永远原谅你,不会有人会永远没有原则的爱护你,能够遇到一个肯在你需要时,一直不离开不抛弃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如果不能强迫别人来爱自己那么就只能努力让自己成为值得爱的人。
“嘉轩,在我27岁的人生里,只遇到了一个像你这样不离不弃真心对我的人,我不想错过......可是,你还在吗?”她贪恋他给她的温暖,她怕这一生都不会遇到一个比他对她还好的人。如果她是一个跛了脚的小女孩,他就是把她扶上白马的王子。
水灵抬起头,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可是麦嘉轩却一直没有开口。只是认真的打量她,水灵的心里忐忑不安,一头长发随风扬起,其中一捋拂过了面颊,她小声的叫他:“嘉轩.........”
他还是没有回答。
她抿住嘴唇,用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嘉轩…..我今后的生活里,希望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麦嘉轩认真的看着水灵,今天的水灵是这许久以来他第一次看到的。这个女人他从她的学生时代就开始喜欢她。他已经想要开始放弃,想要重新开始,可是她又跑了过来,死死的抓住他。他的心再次被她成功的搅乱。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美丽,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是都可以释怀,但是........
麦嘉轩慢慢的拉起她的手,水灵的心微微在颤抖,她听他说:“水灵,你了解我吗?”
水灵觉得此时的麦嘉轩和以往都很不同,他的脸上表情严肃,带着几分严厉,可是眼神确实温柔的。刚从母亲那里悲伤归来的水灵,觉得一丝丝的温暖从心口开始荡漾。
“我了解,你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你有自己的目标和抱负,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你是我的师兄,我了解你的为人,我知道你的职业,你介绍过你的收入,你的家庭,我的一切你更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是没有一丝的秘密。
“以前的事情都是你的过去,虽然我一直喜欢你,可是我从来没有走到过你的感情中去。你的过去我没有的参与,我希望能够拥有你的未来。
但是,从我们交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与之前完全改变,我的感情很自私,容不得一点欺骗,更容不得半点背叛.......在感情上,我比一般人都要认真,我要求我的爱人对感情绝对的忠贞。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和我开始交往,我也许还会远远的爱你,还会关心你帮助你。但是我也许会因为缘分爱上别人,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们一旦确定了恋爱的关系.......”
水灵的眼泪落了下来:“嘉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知道什么才叫做对我好,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很多女人一生中也许都曾经遇到过一个人这样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可是真正能抓住的又有几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不想错过.........
“水灵,其实你也许可以找到更好的........”麦嘉轩用手摸上了她的面颊。一丝触感让他的指尖被烫了一下。
“嘉轩.......我不要你爱上别人,我只要你永远爱我.......”水灵带着撒娇的口气去扯她的衣袖,眼睛里雾气弥漫。她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扬起脸来看着他。
他叹息了一声,反手抱住她,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好久之后,她还依偎在他的怀里,像一个恋爱中的小女生,贪恋那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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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景色很美,孙萌萌采风所居的地方不是风景区,而是山脚下的一个小学校。校舍刚刚被政府出资翻盖完,白色的矮墙,简单的教舍。孙萌萌不回市心的时候,就在学校了住了下来与小王做伴。这里的风景浑然天成,野气、秀气、灵气,自然天成无与伦比。往山里走便能看到一条瀑布从天而降。孙萌萌在这里除了代课和下乡以外,就窝在房子里写书,把自己在这里的生活体验写进书中。
肖毅找到孙萌萌的时候,是一个雨后的黄昏。他硕长的身影被投放在青青的草地上,微风吹动了他的碎发,带起了他裤脚下沾染的尘土。他看到从校舍走出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
她的小妻子!
半年多的时间里,孙萌萌一直齐耳的短发已经长长了,别在耳后,露出一张恬静秀丽的脸庞来,夕阳下像细瓷一样莹着淡金色的光辉。
肖毅站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她,眼神里像是在端详一个全新的女子。她这个样子,他竟是第一次看到。从她十八岁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漂亮的,只是惯了她俏丽的短发,这样的她让肖毅有点陌生。她爱上他的那一年她只有十九岁,如今她已经27岁了,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留给了她更多的一丝丝淡定与从容。
不是错觉,这是他熟悉的女人,也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孙萌萌。
“你怎么来了?”
“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肖毅不答反问,环视着周围,他鼻息间都是雨后青草的香气,天空中挂着一道七色的彩虹,不远处传来潺潺流水的声音......这是一个,好地方,他以为她会在昆明的同学那,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小村庄里。
“和出版社签了协议,半年内交稿........闭门造车脱离现实,就到这里来体验一下生活......”
“写的顺利吗?”孙萌萌比几个月前晒黑了,也胖了一些,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半袖衬衣,宽宽大大的,配着一条半旧的牛仔裤,青山绿水间,柔美恬淡,依旧有让人无法忽视的那种来自都市的简约干练的气质。
“孙姐姐.......”顺着声音望去,孙萌萌看见小王从教舍里追了出来。
“怎么了?”
“有人给文校长送信来了,他家里照看病人的人说他老伴快不行了......”小王跑得满面通红,她也是文校长以前在学校里照顾过的穷孩子,和文校长的感情非常的好。
“文师母?”
肖毅来的正是时候,医院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程,耽误一刻也许就来不及了。
“肖毅,你开着了吗?”
“开了!”孙萌萌知道肖毅有一个习惯,无论到什么地方,一定会先弄一辆车子代步。这个地方不通公车,离长途车站更有很远的距离。果然他是开车来的。肖毅喜欢吉普车,在丽江市心租了一辆丰田吉普,文校长抱着妻子在后面,孙萌萌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车子开了几个小时才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和新港的医院里比起来这里太过冷清,抢救的还算及时,老人总算度过了危险期,从抢救室出来后,文校长的老伴一直昏迷不醒。
夜已经深了,文校长一直在病房里,虽然已经过了暑期,这里的天气还是闷热潮湿,大夫告诉文校长,病人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身体已经是十分虚弱,恐怕这一昏迷,很难再醒过来了。
文校长微微的冲大夫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担忧之色,甚至比孙萌萌和小王还要平静。肖毅站在孙萌萌的身后,文校长向致谢:“小伙子,今天谢谢你了!”小王偷偷的打量着肖毅,脸微微发红,她刚才还问过这个比电影明星还帅的男人,他说,他是孙萌萌的朋友。可是就连她这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看着都不像。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和熟悉,根本不用讲话,两个人的动作和想法都是那么合拍。
“您客气了,我是萌萌的朋友,我该多谢您一直对她的关照........”肖毅看着床上的病人,小王听到了他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你们也累了回去去休息吧,学校里的事,小王你多上点心。”
“小王回去吧,我留在这多个人多个帮手。”孙萌萌不同意,学校里的老师都呆不长,现在就只有小王和文校长两个人。小王必须回去,明天还要上课。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习惯了。”床上的病人带着呼吸机,眼睛紧紧的闭着,卧在被子里,像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文校长紧挨着她坐着。
习惯了?
文校长坚持一个人照顾妻子,最后肖毅还是开车把她们送了回去。
在医院的时候,文校长告诉他们,他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在年青的时候,也曾经卧床多年,都是老伴一个人照顾他。因为一些原因,他失去了年轻时的一些记忆,那个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老伴一直照顾他很多年才康复。这么多年,照顾病人就是他教书之外的全部生活。所以谓之习惯…..
小王曾经告诉过孙萌萌,文校长的口音好像并不是本地人,他的老伴一句普通话也不会讲,卧床很多年了,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小王问过校长,两个的差距如此大,为什么可以生活在一起,文校长告诉她:任何人相处的基础都是彼此需要。他的记忆里她就是他的妻子,她一直在照顾他,没几年,她的身体就越来越差,就轮到他来照顾她。爱,这个年纪的夫妻小王从他们身上看不到,看到的却是责任的厚重,一样令年轻人唏嘘羡慕。
..............................《婚久必昏》............................
夜里的时候,小王和孙萌萌一间屋子,孙萌萌把自己平时住的地方腾给了肖毅。房子是新翻盖过的,收拾的整整齐齐,夜里有些凉了,他把脸埋进被子里,都是孙萌萌的味道。曾经因为太过熟悉,熟悉到她在身边你会不知不觉的忽略,可心底从来认为她永远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