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双眼无神地眺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蓦然闪过一丝火花:“如风,好兄弟,你来接我了吗?”
他伸出双手仿佛想要拥抱什么,双手却僵在了半空,再也不动了。
慕容乾将云洛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衣裳,盖在他身上,低低地说:“好兄弟,我们来生再见。”
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离开了自己,慕容乾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可是自己最爱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大喊起来:“翩翩,翩翩…父王、父王…”
第5卷 第432节:如何拯救他们最爱的女人呢
黑沉沉的夜空下刮过猛烈的风,将他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吹遍大地。
空旷的野地上,只站立着他和宇文跋两个人,他们的心,越来越凄惶,仿佛整个世界突然将他们抛弃。
翩翩,他们最牵挂的女人,他们的父王,到底去哪里了?
为什么宇文松都要死了,还要如此对待他们呢?如果柳翩翩死了,他们该如何面对以后漫长的人生。
他们是帝王,却无法保护唯一爱的女人,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他们多么对不起柳翩翩。痛苦撕裂他们的心脏。
过了许久,宇文跋才提醒说:“有三个人,宇文松一定不会将他们带得太远。我想他们一定还在附近,你想想这里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你快想想啊!”
慕容乾猛然惊醒,不错,他们一定还没有离开这里。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
他拔腿冲向陵墓。
果然,刚走到父王母后的陵墓,就听见陵墓里传来轰隆隆的撞击声。
在夜里听来有些毛骨悚然。
慕容乾大声呼喊:“翩翩,是你吗?”
许久,才听到微弱的声音从封闭的地下陵墓里传了出来:“慕容乾,慕容乾,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
果然是柳翩翩的声音。
慕容乾和宇文跋惊喜对视一眼,一颗心才平复下来。
她没有死就好。
她若有事,他们该怎么办?
原来,宇文松将他们三个人封闭在了地下陵墓里。
可是,如何拯救他们最爱的女人呢?
宇文跋四处查看,眉头紧皱:“情况不容乐观,修葺陵墓的大理石质地顽固,怎么能够搬动呢?若在有限的时间里无法搬动石头,里面的人就会被活活闷死。”
慕容乾呼喊着:“翩翩,你们要忍住,我们在想办法!”
可是想什么办法呢?
这里离皇宫这么远,回去找救兵来破壁而入,只怕人还没到,这里面的人都已经被闷死了。
他们不可以冒险的。
柳翩翩说:“这里原来藏有机关,可以将门封死,机关被宇文松那个该死的找着了,他将我们封闭在里面,慕容乾,你快救我们出去,我娘身体弱,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娘亲不可以有事。”
她的声音带着哭音。好容易找到娘亲,她自己死了没什么,娘亲一定要活下去。
第5卷 第433节:若柳翩翩死了,他一定会拔剑自刎
许久,才听到微弱的声音从封闭的地下陵墓里传了出来:“慕容乾,慕容乾,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
果然是柳翩翩的声音。
慕容乾和宇文跋惊喜对视一眼,一颗心才平复下来。
翩翩没有死!
原来,宇文松将他们三个人封闭在了地下陵墓里。
宇文跋四处查看,眉头紧皱:“情况不容乐观,修葺陵墓的大理石质地顽固,怎么能够搬动呢?若在有限的时间里无法搬动石头,里面的人就会被活活闷死。”
不可以,慕容乾心想,不能让她死。
慕容乾呼喊着:“翩翩,你们要忍住,我们在想办法!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
可是想什么办法呢?
这里离皇宫这么远,回去找救兵来破壁而入,只怕人还没到,这里面的人都已经被闷死了。
柳翩翩说:“这里原来藏有机关,可以将门封死,机关被宇文松那个该死的找着了,他将我们封闭在里面,慕容乾,你快救我们出去,我娘身体弱,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音。
慕容乾急忙安慰她:“好,我们一定会想办法,你别说话,调养声息,我和宇文跋都在这里,会尽一切可能救你们出去。”
他一咬牙,运气拍向陵墓,可是陵墓只传来轰轰的闷响,石头还是岿然不动。
宇文跋走上前来,与他一起运气发功。
这次飞出了几片碎石屑,但相对整个庞大坚固的陵墓这等于是挠痒痒。
怎么办,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亲人,活活闷死在这坟墓里吗?
慕容乾再也支撑不住,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若柳翩翩死了,他一定会拔剑自刎。
“慕容乾,你不要哭…”翩翩安慰着他。
宇文跋也不比慕容乾好受,可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神。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到的。
忽然,他眼神一亮,大喊起来:“卷云神鞭,卷云神鞭!”
第5卷 第434节:将她轻轻搂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话音刚落,慕容乾已经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奔而去,奔到宇文松身边捡拾了卷云神鞭。
怎么将这个宝贝给忘记了呢?
它一定可以救下柳翩翩和自己的亲人。
慕容乾挥起长鞭,劈向陵墓,果然卷云神鞭威力无比,一下就扫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但,也只是一道裂痕而已。
若要打碎整个庞大的陵墓,至少还需要三个时辰的时间,一直到天亮。
可是柳翩翩他们还能支撑三个时辰,他们还能等到天亮吗?
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知道用力去做。
柳翩翩扶着娘亲靠坐在地上。
他们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宇文箫说:“放心,他们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晚娘摇头:“你不要安慰我们了,我知道,即使他们能将石壁打开,我们也早已活活闷死在这里。唯一的办法…”
她握着柳翩翩的手说:“让娘死,娘死了,这里的气息足够你支撑到他们进来救你。”
柳翩翩惊呼:“娘,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死呢,你不能死,要死也是先让女儿去死。”
在黑暗中晚娘笑着摇头:“傻瓜,你也是要做娘的人了,你会舍得让你的孩儿死在你前面吗?娘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足够了,现在终于又见到了箫哥,这辈子值得了,也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不,娘,要死一起死,女儿绝对不会让娘死在这里。”
柳翩翩急忙抱紧娘,生怕一个不小心娘就自尽在自己面前。
沉默了片刻,宇文箫说:“翩翩,你让我劝劝你娘。”
柳翩翩心想,也只有宇文伯伯才可以劝住自己的娘了。
她让开来,将空间交付给他们。
她躲在一旁,倾听着坟墓外的声响,她知道慕容乾和宇文跋绝对不会放弃他们,所以自己也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坚持到底。
宇文箫将晚娘轻轻搂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第5卷 第435节:若时光重来,我会不会后悔
他的下巴摩挲着她泛白的发丝,柔声说:“我和你在一起不过短短数日,你却等了我一生。你恨我吗?”
晚娘说:“我恨过,但是我也问过自己,若时光重来,我会不会后悔?我从来没有后悔。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一个女人若爱上一个男人会有怎样的心情和滋味,我想找到你,我想要对你说句感谢,你令晚娘这卑微的一生没有白活,因为邂逅你,我的存活才有了意义。”
“这一生对于我来说是漫长的一生,前半生我潇洒跳脱,后半生我沉浸在懊悔中。晚娘,我想对你,还有其他被我伤过心的女人说,我对你们的付出都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弥补对你们的亏欠。”
一颗眼泪从他干涸的眼眶里涌动而出,滴落在晚娘的手背上:“我的孩儿对你的女儿是真心不二的,也算是弥补我对你的亏欠。晚娘,听我的话,让我先死,将活下去的机会给你,给翩翩,还有我的皇孙。”
晚娘全身一抖,想要说话,宇文箫捂着她的嘴:“不要反对,在生命的最后让我能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样慷慨赴死。我的生命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结束了,而现在,不过是走完我要走的路而已。”
“箫哥,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晚娘拿开他的手,悄然问。
宇文箫幽幽地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越到生命的最后我越知道我付出的感情有多真挚,我也要感谢你。”
“如果你爱我,就不要再离开我,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你爱过很多很多的女人,你最爱的女人已经长眠在这里,你若觉得对我亏欠,就让我陪你一起死,这样我比其他女人要幸福很多。你愿意给我这个幸福的机会吗?”
宇文箫怔住了。
他明白她话语的含义。
他想起多年前与晚娘的初遇,在桃花树下,粉红色花瓣片片飞舞飘坠,年少英俊的他弹奏着曲子,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她要陪自己死。
第5卷 第436节:他怎么可以再将她残忍抛下
他想起多年前与晚娘的初遇。
在桃花树下,粉红色花瓣片片飞舞飘坠,年少英俊的他弹奏着曲子。
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而豆蔻年华的她捧腮坐在他面前,皎洁的双眸盛满崇拜的光亮。
而现在她失去了她美丽明媚的眼眸。
因为自己的离开,她整夜整夜地哭泣,她瞎了。
可是在他心里,她依然还是那个年方二九的少女,乌发如云,温柔含蓄。她是为他才艰难存活于这个世间。
他怎么可以再将她残忍抛下?
他搂紧晚娘,将唇贴紧她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
缓缓点头,在生命的最后还有红颜知己陪自己离开人世,夫复何求?
他从长袖里拿出一柄小小的锋利的短剑。
无数个夜晚,他曾想用这柄剑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一直不曾实践,现在他明了,原来他是在等她的到来。
他握着短剑的手微微发颤,她将手按在他的手指上,一用力…
她贴着他的耳际说:“…谢谢你,能陪你一起走…”
他柔声说:“你慢一点…等等我…”
他将短剑刺进自己的心窝…
在生命的最后,他瞧见的不是黑暗的无止境的甬道。
而是那成片成片的桃花。
桃花树下,他爱过的女人,一个一个飘落而下,变成青春明媚的模样,在含笑凝视着他…
他的唇角带着一缕微笑,与这个愁苦的世界告别。
封闭的墓地里,一片死寂。
柳翩翩忽然感觉了异样。
为什么,为什么再也听不到娘的呼吸声,甚至连宇文伯伯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她声音微弱地呼喊:“娘…”
回答她的依然是死寂。
一缕恐惧紧扼住她的心脏,她的心狂野地跳起来,她大喊着:“娘,娘,娘啊…”
她连滚带牌地摸黑过去,摸到宇文箫和晚娘的身体,可是,他们紧紧拥抱的身体已经变冷了。
第5卷 第437节:只是将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她摸到手里的,是浓稠的鲜血…
“娘,宇文伯伯…娘,宇文伯伯…”
她凄厉的声音在黑暗的墓地沉沉回荡。
不,不会的,娘亲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自己稀里糊涂了。
她再也支撑不住,头一偏,昏死过去。
待黎明第一道光线蓬勃而出时,卷云神鞭终于将墓地石壁凿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慕容乾侧着身子,挤入陵墓,透过暗沉沉的光亮,瞧见了地上躺着的三个人…
他的心坠了下去,他扑上前去,狂呼起来…痛彻心扉。
宇文跋紧跟而入,蓦地,他又嗅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诡异的菊花香,浓密的眉毛紧紧蹙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翩翩终于醒了过来。
立刻投入眼帘的,是慕容乾那张焦急的脸庞。
见柳翩翩醒了,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喜极而泣:“翩翩…翩翩…”
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将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停地摩挲。
柳翩翩嘴唇蠕动了一下,声音细微地说:“…水…”
“水,水,来人,快点端水来!”慕容乾厉声喝道。
宫女急忙捧来水。
柳翩翩啜饮了几口,停住,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娘呢?宇文伯伯呢?”
慕容乾神色变得灰暗。
他怎么能够告诉她,他们闯进去时,陵墓里只剩下柳翩翩还存有微弱的呼吸。
父王和柳妈妈,早已相拥而亡。
瞧见慕容乾的神色,柳翩翩顿时明白了一切,眼泪滚滚而下。他们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才双双自裁的。
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慕容乾急忙按着那儿,声音柔软地说:“孩子很好,孩子没事。”
柳翩翩握紧慕容乾的手,现在,他们只剩下彼此了,不管有多么艰难,他们也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她相信,自己的亲人们一定会在天上注视着自己,他们用他们的死成全了他们的美满。
第5卷 第438节:像你一样,一生只爱一个男子
她在心里对去世的母亲说:“娘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像你一样,一生只爱一个男子。”
那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此刻,在七王爷府里,宇文跋正在收拾行装。
他来到东魏,一是送柳翩翩安全回来,二是本想迎接父王回西楚。如今父王却已经过世。
他与同父异母的兄长慕容乾商议,将父王和晚娘合葬在一起,埋葬在东魏皇陵里。
他们也订下盟约,东魏、西楚自此和平相处。
虽然在人前他们不能以兄弟相称,慕容乾也不能恢复宇文的姓氏,然而在心里,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永远不会改变。
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交付给自己的亲兄弟,他也走得安心。
仿佛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很平静。
忽然,他觉得喉头发甜,咳嗽起来。
掌心里却蓦然咳出一团黑血。
他惊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坞此刻恰好推开门。
她原本是欢喜的,宇文跋终于决定回西楚了,柳翩翩也嫁人了,自己也许有更多机会可以嫁给宇文跋了。
听到宇文跋咳嗽声,她急忙奔了过来。
她从来不曾体贴过一个人,只有宇文跋,才让她心心念念地牵挂。
她心里其实有些欢喜柳翩翩的留下,嫁给慕容乾,即使宇文跋不多看自己一眼,但,总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你怎么了,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她关切地问。
宇文跋急忙将手掌缩回来:“我没事。”
但他的小动作如何逃脱得了心细如发的阿坞的关注,她任性地扯过他的手掌,一瞧,顿时呆住了…
这是…这是…
她见多识广,什么样的毒物没有瞧见过,内心不由得充满了恐惧。
她抬起头来,惊诧地说:“你中了菊花巫毒。”
“菊花巫毒?”
宇文跋从来不曾听过江湖中有这种巫毒。
第5卷 第439节:皇上,皇后娘娘中毒了
阿坞说:“我识得这毒,这是四川唐门毒,十分毒辣,将毒藏于干了的菊花中,随风飘送,嗅之,三日内必然像凋谢的菊花花瓣一样,皮肤溃烂而亡,此毒很歹毒,我有认识的人就曾中过此毒而死。”
一想到那惨状,她浑身都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最爱的男子忽然中了这样奇怪诡异的毒呢?
宇文跋蓦然想起了那夜去皇陵时,他和慕容乾同时嗅到了一缕诡异的菊花香。
在封闭的皇陵内也闻到了菊花香。还有宇文松临死前那番诡异的遗言:“…你们没有嗅到菊花香吗?为什么不喝我请你们喝的菊花酒…”
看来,解药藏于菊花酒里了。
皇叔,终究还是要他们死。
他苦笑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要横死在异乡?
蓦地,他想了起来,若自己中毒了,那柳翩翩和慕容乾肯定也已中毒。
自己中毒死了没事,柳翩翩可千万不能死。
他焦急万分:“阿坞,你既然知道此毒,可知有何解药?柳翩翩和慕容乾也一定身中此毒,我必须速速进宫将此事告知给他们。”
阿坞悲戚地摇头:“解药我没有…你只剩下三天的性命,你还管他人干什么?”她心里充满了痛苦。
宇文跋不答话,朝外奔去,阿坞拿起桌上一个酒壶,用力砸向宇文跋。全然没有防备的宇文跋顿时晕倒在地。
阿坞跪在他面前,流下一汪清泉般的眼泪:“皇上,你只有最后三天生命了,就让阿坞自私一次,陪你三日,占据你的三日,将这最后的三日印记留刻在脑海里。”
同一时刻,柳翩翩喝完水,忽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吐出一汪黑色的血。
慕容乾大惊,急忙唤来太医。
结果太医将他悄然拉到一旁,跪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中毒了…”
慕容乾顿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你若敢胡说半个字,朕立马要了你脑袋。”
第5卷 第440节:谢谢你对我的一番情意
对了,自己中毒了。
他想起来了。
原来中了菊花毒,首先是肌肉乏力,精神变得萎靡。
一丝薄薄的光线从窗外掠入,天色已然大亮了。
他呼喊起来:“是谁,是谁在驾马车?”
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一点力气都没有。
也许,自己离死亡已经不远了吧!
马车停了下来。
旋即阿坞挑开帘布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水和一个馒头。
她的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她将清水和馒头递给他,宇文跋苦笑着推开:“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吃什么东西。”
“还有两天时间,皇上,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阿坞低低啜泣起来。
端详着她,宇文跋不禁苦笑:“我对不起你姐姐,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你,如今我却很快要去了,你可怎么办?”
阿坞凄凉地说:“你自己都快死了,还惦记着我。你既然待我怎么好,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呢?即使我比不上柳翩翩,可是她现在已经嫁给他人,你为何还是不肯娶我呢?”
只过去一天,宇文跋原本俊美的脸庞已经消瘦了,那是肌肉开始萎靡了。
该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宇文跋的性命吗?
如果他死了,自己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也是女人,也害怕孤单,害怕自己爱的人,走在自己前面。
宇文跋说:“阿坞,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都是将死之人,再娶你,岂不是害了你?谢谢你对我的一番情意,今生我们无缘,来生再见吧!算我今生对你有辜负。”
阿坞摇着头:“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生。”
看着身边那么多人死去,她早已不再相信人有来生。
她冲动地说:“宇文跋,求你,娶我吧,若你不娶我,我就陪你一起死,我说到做到。”
宇文跋一怔:“你疯了吗?嫁给我你很快就要守寡。”
第5卷 第441节:只是我不得不辜负你一腔情意
“我宁可守寡也要嫁给你,即使你不娶我,这辈子我也不会嫁给任何男子。”
阿坞斩钉截铁地说。
宇文跋十分无奈。
他的内心充满歉疚,因为他撒手而去将无法再照顾阿坞。
但他怎么忍心在生命的最后娶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那不是祸害她一生吗?
他缓缓摇头拒绝:“阿坞,你的情意我明了,以前也许我对你有误解,然而在生命最后一刻你让我看清楚了你也有一颗温柔的心。只是我不得不辜负你一腔情意,因为你的年华还长,以后,你必然还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来爱你。答应我,忘记我,好好过下去。我对不起你姐姐,我不能再对不起你。你明白吗?好好生活。”
阿坞不说话,硬将他搀扶起来,让他步下了马车。
阳光那么耀眼,宇文跋一看,这处地方好熟悉,原来他们又来到了黑木崖。
黑木崖另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此刻自己的生命也仿佛走到了深渊的边缘,只是自己最大的遗憾,是不能死在自己的故土上。
白云悠悠,漂浮过蓝天,自己的生命即将像凋谢的菊花飘零。
还有那么多的大业没有完成,甚至没有子嗣,西楚以后会不会陷入混乱局面?
还有自己最牵挂的女孩,不知道她是否也中毒了。
回头听见阿坞清脆的声音:“布置好了!”
他惊讶地回头,只见她已经在地上插了两根蜡烛,将清水和馒头摆上。
“傻瓜,你这是干什么?”宇文跋十分不明白。
她强行扶着他跪下来。他现在什么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摆布。
他讶然问:“你干什么?”
她甜甜地笑着,可是眼神是那么的凄凉:“拜堂成亲!宇文跋,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做你的妻子了,希望你永远也不会忘记我。”
“你疯了吗?”宇文跋想要推开她,双手却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
第5卷 第442节:纵然让我爱到天荒地老
“我要嫁给你,宇文跋,你就是我要等的人。嫁给你,我今生无憾,求你成全我好吗?”
她仰起脸凝视着他,眼眸里泪花闪闪。
他最脆弱的时候,也许,才是自己可以大胆对他说出心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