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哪有用红色的啊,又不是拍照。”严绾白了他一眼。
“怎么会没有呢?红色的婚纱并不稀奇,再叫套里面,我们用白色,到了宴会,我们在用红色的,既庄重又喜庆,我的主意不错吧!”
“这样?”严绾认真的想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我们在讨论结婚?”
闫亦心递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那你以为我们在讨论什么?”
“呃······我们结婚好像有点早吧?”严绾讪讪的笑。脸上却忍不住红了。眼角那些笑容却是发自内心。
结婚,似乎只要这样一个美丽的词,就可以把他们两个紧紧地捆到一起。
“等我毕业了吧!”严绾叹息。“如果顶着闫太太的名义去学校总感觉怪怪的。”
“还有两年多一点,以前觉得三四年的时间一眨眼究过去了,可是现在却是度日如年啊。”闫亦心叹气。
套房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两个卫生间。所以,当严绾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闫亦心已经披着一件浴袍半依上床头了。
“来!”他放下手里的白纸,严绾偷眼看过去,原来是她这两天画的草图。
“你不看自己的公文吗?”
“今天难得轻松,不想再管公事!”闫亦心伸出手臂。只是一捞就把她捞到自己的身侧。
“你要干什么?”严绾惊呼一声。看着自己的睡衣上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
“恩?你说呢?”闫亦心轻笑。
“不行,现在还是白天呢,我们去大英博物馆!”严绾看着窗外,眼睛一亮。
“现在跑去,估计刚看了两眼,就会很容易气得她被管理员请出去。”
“为什么?”严绾不解。
“因为马上就到闭馆的时间了。”闫亦心笑着,眉眼间都是戏谑。“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做一些合适的运动。而不用白跑一趟。”
“可是······”严绾的话没有能够继续。闫亦心永远有办法用老一套堵住她的嘴。所有的抗议就在模糊的声音里,渐渐的没有了声息。
第二百零七章 故交旧友
玻璃窗上,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严绾睁开眼睛,眨了眨眼,才偏过头。闫亦心正含着笑意看她,她的脸上蓦地一红,条件反射地又闭上。
“如果你不觉得饿的话,我们可以不用起来......”他含笑的声音,有拖长的尾调,像是某种乐器的一个颤音,留来余音不绝。
“啊?现在几点了?”严绾急忙睁开眼睛,“天哪,天都黑了。”
“你睡得并不太久,只不过刚好是英国人的晚餐时间而已。”
那也得是特别晚的那一段时间!
严绾没好气地想着,转头看向窗户,雨珠打在窗玻璃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短短的曲线。还没有能够全部画完,又一道新的雨线蜿蜒而下。
“叫到房间里来吃吧......”严绾动了一动,虽然有点丢脸,但还是很诚实地承认,她很眷恋身旁的这个温暖的身体。
“事实上,有一个人希望今天和我们共进晚餐。”闫亦心慢吞吞地说。
“谁?你在英国的朋友?”
“这个人你也认识。”
严绾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在英国有认识的朋友,我的交友圈子是很窄的,虽然上次参加大奖赛的时候认识了几个设计师,可是好像其中并没有英国人。”
“中国人。”闫亦心看她冥思苦想,也没有找到线索,不忍心地抹开她皱起的眉心,“是张泰威。”
“啊?他也来了?”严绾疑惑地问,“可是今天没有看到他,在那个交易大厅。”
“我们走得早,他到得有点晚。”闫亦心耸了耸肩,“走吧,既然在异国他乡遇到老朋友,聚一聚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对啊,她是专门管宝石采购的,这么大规模的钻石交易,他肯定要来的。”严绾释然,“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约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闫亦心的目光带着笑意,“你睡得想死猪的时候,我和他通了一个电话。”
“你居然说像猪?”严绾瞪大了眼睛,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自己说说,是谁害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这么强......”闫亦心依然开着玩笑。
“快起来啊,不早一点叫醒我!”严绾咕哝了一句,故意忽略了他那句暧昧的玩笑。
“没关系,还有时间供你好好梳妆打扮一番。他约的时间有点晚,其实我已经饱餐了一顿秀色,并不觉得饥饿。”
严绾狠狠地掐了他一记:“你还说!”
“哎哟,你谋杀亲夫啊!”
“呃......我没有用很大的力啊。真的掐痛了?”严绾下意识地低头,去看他的胳膊。还是纹理细腻,除了一点微红,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开玩笑的,知道你舍不得用太大的力气。”闫亦心笑着环过了手臂,“好吧,我们去看看张泰威那里,又搞到了多少货色。”
严绾下床的时候,差点一头栽倒。
“怎么了?”闫亦心反应神速,把她重又捞了回来、
“还不是你吗?”严绾剜了他一眼。
“最近你似乎有点容易疲倦,回不会是......”
严绾连忙摇头:“不会,我从小到大生病的机会很少的。别看我长的瘦,其实我的体质还是不错的。除了笑感冒咳嗽之外,基本上不会有别的毛病。”
“我是说,你会不会有了?”
“有什么?”严绾只顾把自己的衣服套进去,所以只是随口一问。
闫亦心有点语塞。这么明显的提示,她都听不出来?
“我先去洗脸?”严绾赤脚跳到地上,拖鞋被她踢得东一只西一只。所以她在套上另一只以后,就练习单脚跳去寻找凌另一只鞋子。
“小心”闫亦心把她压回了床沿,自己去替她把拖鞋拎了回来。
卡着严绾穿好拖鞋,站起来要走,他急忙拉住她。
“绾,你没有吃避孕药!”
“是啊,我没吃啊。”严绾愣了一愣,才明白他问话的意思,“不会的,我不会怀孕的。”
“为什么?”闫亦心看她说得十分笃定,忍不住地问。
“应该......啊......我们那个......的时候,都是在安全期啊,所以不可能的么.......”严绾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尴尬,所以只是含含糊糊。
“你确定?”闫亦心又紧盯着问了一句。
“嗯,当然。”严绾急忙点头,开玩笑,她还是学生啊,如果怀孕,那不是天要塌下来了吗?所以每一次,她都是仔细算过日期才会和他一起滚床单的嘛!
不过,和一个大男人讨论这个,严绾觉得身上的温度又要烧起来了。
她落荒而逃至浴室,没有发现身后的目光,隐隐含着失望。闫亦心叹了口气。也许严绾是对的,现在并不是怀孕的好时机。可是,他是那么热切地盼望有一个小小的粉嫩孩子,维系他们的关系到天老地荒。
作为礼貌,严绾当然薄施脂粉。其实,她所谓的华妆当真是再简单不过,没有一般女人出差旅行时候的瓶瓶罐罐,她的彩妆用品,不过就是一管口红、一盒粉饼。
他们到的时候,张泰威已经订好了桌位。灯光落在他的测脸上。明明灭灭,却勾勒得他的五官更具立体感。
其实。他长得相当不错。不像他哥哥那样老持成重。可是另有一种容易让人亲近的气质。又不像闫亦心那样,时时维持着看似温和。其实却疏离的笑容。张泰威即使不笑,也会让人觉得很亲和。
“我们来晚了?”严绾不好意思地道歉。
“不。是我来早了十分钟。要知道,在这种举目无亲的城市,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就早一点来恭候美女大驾。”张泰威笑着看向严绾,目光里带着欣赏的神色。
“我都不知道你也来英国呢!”严绾点了一份套餐,把装潢考究的MENU还给侍者,才转向张泰威。
“一年一度的伦敦钻石交易,我怎么可能缺席?”张泰威笑着说,“只是在国内耽误了一点时间,差点赶不上。”
“有什么收获吗?”严绾好奇地问。
“还行。可以将就吧。”张泰威皱了皱浓眉,似乎有点对此行的结果不满,“来的有点晚,本来计划昨天到伦敦的。开瓶威士忌吧,这里的芝华士12年,享有苏格兰王子的美誉。”
“王子?酒?”严绾很难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对,苏格兰人就是这么称呼芝华士12年的。”闫亦心解释。严绾看侍者上来的酒瓶,很不起眼的样子。可是看到张泰威和闫亦心两个人的脸色,似乎这种酒真是极品。
闫亦心对于酒向来是很挑剔的,看到他欣然的神色,严绾立刻就不再对这瓶外包装看来并不算金贵的酒表示怀疑。
“这种酒,品质饱满丰富,有一种水果馥郁的芳香。口感平和顺畅,不会狠辣的,你也来一杯吧?”张泰威挥退了侍者,亲自拿起了酒瓶。
“不行,我不会喝酒。”严绾下了一跳,急忙拒绝。
“反正由你家闫总在这里,你还怕喝醉有人欺负你吗?”张泰威拿过一个高脚杯,捏住杯子的下方杯脚,姿势显得有点别扭。
“不能拖住杯壁,因为手指的温度,会让酒反生微妙的变化,有可能会影响口感。”闫亦心解释,“这瓶芝华士存了不少年份,颜色已经呈深琥珀色。”
“不是十二年吗?”严绾纳闷地问。
“至少早橡木桶中存放十二年,并不是只有十二年。”张泰威笑着把杯子慢慢地倾斜过来,然后由恢复原状。
严绾看得莫名其妙,闫亦心和张泰威相视一笑。
“你看到了没有?酒沿着杯壁流回去的时候,会留下酒痕。流的速度越慢,就表示酒更加的浓稠。”闫亦心在一旁充当解说员。
“嗯,那肯定是因为存的年分长,所以酒精含量高吧?”严绾的推测,得到了两人的肯定。
“我替你加冰块吧,这个浓度你恐怕几口就醉了。”闫亦心舀了至少半杯冰块,加到了她面前的高脚杯里。
“这是很冰还是喝酒啊!”严绾瞪着两人。
“饮用芝华士最经典的方法,如果你喜欢干姜水的味道,也可以再加一点干姜水。”张泰威失笑,转而替闫亦心倒了半杯,接着是自己。
“你们为什么不加冰?”严绾看到两人举起杯,忍不住问。
“这种品质好、年份长的威士忌,加冰块的话有点暴殄天物。”张泰威耸了耸肩,“最适合的饮法,是在喝每一口之前,喝一大口冰水。”
严绾这才发现,他们面前除了酒杯,果然还备着一杯冰水。
“干嘛这么复杂?要是嫌淡,就冰镇一下,不及完了了吗?”严绾疑惑地问。
“喝冰水有助于冲淡威士忌强烈的味道,延长它的香味,更馥郁和绵长。”闫亦心笑着解释,啜了一小口,两个男人再度相视一笑。
严绾皱着眉,在自己的杯子里喝了一口,香倒是香,可是本质上还是酒,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忽然朝着张泰威瞪了过去:“原来你在拐着弯说我在暴殄天物啊!”
第二百零八章 酒逢知己
严绾的酒,喝得有点愁眉苦脸。虽然香气浓郁,但仍然有种辛辣之气。
她悄悄地瞥着身边的两个男人,正一口冰水,一口威士忌,喝得不亦乐乎。两人之间的神态,仿佛已经是多年的好朋友。浅浅地啜一口,似乎那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对于男人来说,酒果然有拉近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作用。尽管聊天的话题并不多,但是两个人的神色,却很闲适,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似乎就能够明了。
“上次多谢你们那位表弟。”闫亦心随口说的一句话,让严绾立刻集中起了越来越涣散的精神。
这酒多喝了几口,味道倒还不错。只是脑袋有点晕晕乎乎,脸上更是热烫了起来。心里却还明白,我这是要醉了吗?不,我能够判断自己没醉,至少说明还没有到醉的地步呢!
把杯子挪远了一些,严绾不敢再喝。
“他回去以后很是郁闷了一阵,说是没有想到他一撤出,你们那边就出了事。这是他的失败,所以这次的费用,我嘱我要还给你。”
“是我自己判断失误,那些费用是之前的,她该得。我没有想到康绣桔的狠劲,居然会使出这种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疯狂事来!谁想到就在我到家前的那个间隙,就会闹出这样的动静。不过,还是要谢谢他,否则严绾上一次就会受伤了。”
“他这人自傲的很,被人耍了这么一道,起闷得很呢!”张泰威的眉目很舒展,坦荡的目光,让人很难生出恶感。
“康绣桔?”严绾重复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别担心,这一次她没有这么好运可以逃出生天的。”闫亦心低声安慰,“我不会再让她伤害到你,就算康爷爷再怎么护着自己的孙女儿,这次的伤害罪和纵火罪,也足够让她被隔离在我们的生活之外很多年了。”
严绾嫣然一笑,压在心上的石头,搬掉得很彻底:“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底下了吧?不用每时每刻都拉个人陪在身边。最近一段时间,刘向玲像是我的保镖似的,天天陪着我放学和上班。”
“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老祖宗的话,总是多少有点道理的。”闫亦心一本正经地说,“康绣桔的事情总算解决了,不然的话,我一直觉得愧对与你。”
“你和我,还用得着说这种客气话吗?”严绾白了他一眼,咕哝了一句。
“是的,不用,因为你我本身,就是一体的。”闫亦心低声说,严绾有点脸红,只能掩饰着低头又喝了一口酒。
餐厅里的音乐曲调轻盈,不像是钢琴曲,却悠扬的很。
“这是什么乐器演奏出来的?”严绾微眯着眼睛问。
“是风笛。”
“和我们的长笛差不多吗?”严绾听到乐器名称忍不住精神一振。原本半眯的眼睛,也瞪大了。可以设计一个大系,也许流行的程度,不会低于十二金钗。
“不,并不一样。风笛起源于罗马,演奏起来比较简单。苏格兰人就是以威士忌、方格裙和风笛而闻名于世的。”
“这种乐器是什么样子的?”严绾好奇地问。
“我画给你看。”闫亦心倒了一点冰水在桌上,用手指简单地勾勒出了风笛的形状,“你对《泰坦尼克号》还有印象吗?那里面的主题曲《我心依旧》,就是带有苏格兰风情的曲调,可以和小提琴、手风琴等乐器合奏。”
“啊,很空灵的音乐,似乎有些寂寞,有些孤独,如泣如诉。”严绾诉说着自己的感受,“我想把这种乐器加入到自己的设计中去,加上《泰坦尼克号》的号召力,相信会有很多人对这种乐器感兴趣的。”
“事实上,还有一部影片里的主题曲,也是用风笛演奏的。”张泰威看着她脸上出现的兴奋神色,连氤氲着一层雾气的眼睛,也陡然明亮起来,忍不住插了一句。
“什么影片?”严绾兴致勃勃。
“《勇敢的心》。”
“没看过呢!”严绾遗憾地摇头,“什么时候找来看一看。”
“这部影片当年获得过五项奥斯卡大奖,主题曲叫做《苏格兰勇士》,值得一看。”张泰威推荐。
“我替你找片子。我也没有看过,一起看。”闫亦心立刻接口。
“讲的是什么故事?获得了那么多项奥斯卡奖,应该很精彩吧?”严绾盯着张泰威追问。
“应该是一部悲壮的史诗巨片,是根据威廉.华莱士的父亲本身就是一位佃农。英王爱德华的儿媳伊莎贝拉被派去和谈,却爱上了华莱士。”
“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最后又是悲剧吗?”
“你怎么知道?”张泰威愕然。
严绾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觉得这些大片就是这样嘛,和泰坦尼克号一样,最后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才能拼命地赚观众的眼泪。”
张泰威默然半晌,才点头:“不错,是悲剧。华莱士被出卖,最后被判处死刑。当然,影片的最后,苏格兰人为华莱士报了仇,最终取得了民族的独立。”
严绾转动着酒杯:“可是他死了,就算报仇,他也不能和伊莎贝拉在一起。那算了吧,我还是找来那张唱片听一听就是了。又是悲剧,看得人受不了。生活里有那么多悲伤的故事,这些文学和电影作品,为什么不创造一些完美的结局呢?”
闫亦心苦笑:“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女人们明明知道是假的,可还是愿意接受那些被粉饰的结局。”
张泰威同意地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交情变得这么好了?”严绾撑着下巴问。
“合作了几次,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闫亦心和张泰威相视一笑,“这次我们一人要了一个货箱,到时候再根据需要整合。”
“哦,难怪你的手笔这么大呢,原来是准备分赃的呀!”严绾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晕,说话根本不经过大脑,就直言不讳。
“我们是寻求商业合作,亲不亲,故乡人。虽然不是一个省,但是到了国外,我们都是中国人嘛!”张泰威笑眯眯地回答。
严绾晃了晃脑袋:“我好像醉了。”
“醉的人哪会说自己醉!”闫亦心刚说完,就惊讶地看着严绾的酒杯,“你全喝了?”
严绾转头,盯着他看了半天,皱紧了眉:“你的脑袋别乱晃啊,我的头都被你晃晕了。”
张泰威苦笑:“拜托,是你自己的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乱动,还愿望闫亦心呢!看来,你的酒量确实很差,才一点威士忌就喝成这样!”
严绾半眯着眼睛,勉强看到那瓶威士忌已经见了底,才嘟哝了一句:“怎么能跟你们比啊,我本来就不是酒鬼。”
张泰威目瞪口呆:“她喝醉了酒,反倒变得伶牙俐齿?”
闫亦心也忍不住莞尔:“谢谢你的晚餐,看来我该送她回房间了。”
“好,我住在你们隔街的酒店,准备明天回国。”
“严绾想去看看大英博物馆,恐怕我得多留一天。在奥地利的时候,行色匆匆,没来得及陪她去看美泉宫,大英博物馆总要去看一次。虽然短短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看的。”
“那好,明天我就不来向你们辞行了,我要先去一趟非洲,坦桑尼亚石最近的上涨速度很快,如果能从产地搞到一些货色,那就最好不过。”
“真正的品质好的,被欧洲垄断了。”闫亦心提醒。
“没关系,就当去旅游了。如果能遇到漏网之鱼,那就不虚此行。而且坦桑尼亚新发现的一种锰铝榴石,虽然透明度不如墨西哥和马达加斯加,但是可以变色。白天是带蓝色调的绿色,晚上是带紫的红色,相当漂亮。”
“祝你旗开得胜。”
“谢谢。”两人把杯底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都是满面笑容。张泰威的目光,落在严绾的身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睡了,难怪听到他们谈论宝石的时候,也没有出声。
“我们会合作愉快。”闫亦心微笑着亮了亮杯底。
“带她回去吧,小心着凉。”张泰威忍不住提醒一句。
“谢谢提醒。”闫亦心有点错愕,却仍然温和地回答。
张泰威也觉得自己似乎逾矩,饶是他向来机变,也一时之间接不上话。他送他们上了出租车,还在风中站了很久。
严绾睡得很熟,因为喝酒儿胭红的脸颊,直到被闫亦心抱回酒店,都没有褪下去。在灯光下面,像是一朵绽开的芙蓉花,娇艳得让人无法拒绝一亲芳泽。
“唔…”严绾不安地动了一下,闫亦心才放开了她,嘴角犹带笑容。
替她把外套脱下,又拿毛巾给她洗了一把脸。她的眉心舒展开来,只是闭着眼任由他把她塞进被子。在闫亦心转身的时候,却本能地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喝醉了才会这么缠人!”闫亦心笑叹着又坐回了床上,干脆拿毛巾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回过神把她抱住。
严绾的手这才松了开来,头已经自动自发地在他的胸口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唇角微微勾起一个美好的弧度,气息又再度平稳了下来。
“睡着了还是醉了?”闫亦心有点摸不准她的状态,不过她安详的睡容,是一道诱人的大餐,让他食指大动。
这是一种赤裸的诱惑,尽管她本人并不知情。
再也忍不住,他俯下身,凑近了她的嘴。柔软的唇瓣,带着平常没有的热度,让他的血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严绾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娇吟,嘴里还有着威士忌迷人的味道。在闫亦心听来,这样的声音,不啻是在旺火上泼了一桶油,熊熊燃烧得简直想把他烧化。
他深吸一口气,才把她身上的束缚,一一除尽。细腻的身体,比平常的温度要高。也许是因为酒意,也许是因为情动。闫亦心当然选择相信后者,因为他也情动如海,渴望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