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锄实属情窦初开,在懵懂中不甚懂得男女情事,只是一颗心里有了猫儿影子,满眼便只剩猫儿身影,恨不得时刻跟在猫儿身边才好。

两人一拍即合,虽心思各异,却自动亲近起来。

月色当空,两人又潜出客栈,打来野味,拍开两坛子美酒,在酒香四溢中对饮着。

花锄望着猫儿那微染红晕的小脸,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仿佛生生要冲出胸口般。忙转开头,盯着已经吱吱冒油的野味儿,询问道:“猫儿,你想就这么一直跟着银钩身边吗?他如此待你,还带着其它女子随行,全然没将你放在眼中,你又何苦跟着他?”

猫儿身子往树后一靠,仰望璀璨星子,咧嘴笑道:“小锄头,我跟你说,我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模糊了。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消失掉。”猫儿今天是极其不开心的,她刚才去找银钩,却碰见身穿红色半透明纱裙的玥姬,正端着一盆温水要去给银钩脱鞋洗脚!猫儿气愤了,不明白的却是,为什么自己有想砍了玥姬的冲动?最好······大卸八块!那种难以平复的愤怒使她不得不使劲灌酒,直想把自己醉的不省人事才好。

花锄听猫儿这么一说,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痛了。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能拍拍猫儿肩膀,说:“你不模糊,一点儿都不模糊。”

猫儿抱着大酒坛子,略显醉态地大笑起来,“儿女情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比这酒水还令人头脑发胀,摸不清思路?小锄头,我······”

花锄一把钳住猫儿手臂,眼含认真道:“都和你说了,别再叫我小锄头。你若非要唤我,就把前面那个‘小’字去掉!”

猫儿拍开花锄的手,不满地撇了一眼,吵嚷着,“不喊就不喊,多喊一个字,还浪费我口水呢!”

花锄眉头拧成麻花,“猫儿,你有时候还真顽劣,怎么看都不像是比我大的女子。”

猫儿微眯着眼睛,盈盈笑意地望着花锄,憨态可爱地打个酒嗝,将那诱人地小嘴微张,头一偏,倚靠在树干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端得是靡丽诱人,宛如被灌溉了酒水的红艳樱桃,只待良人采。

花锄望着猫儿醉颜,久久不能回神。眼睛落在猫儿的小嘴上,更是动不得分毫。鬼使神差地缓缓贴近,满心满眼里只有猫儿那呼吸着温热气息的红唇,诱人而芳香。

就在花锄欲覆盖上猫儿的红唇时,一块石子凌空打来,花锄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猫儿听见声音瞬间张开眼睛,只看见花锄倒在地上,伸手摇了摇,唤了两声却不见人醒来,探了探鼻息,应该是昏睡了过去。

猫儿痴笑,用腿踢了花锄一下,“醉了吧!哈哈······还是我能喝,我是千杯不醉!”抬起眼,却见一拢白衣由树后缓缓走出,那墨色的眸子深深锁住猫儿视线,唇畔轻抿着勃然愤怒。

猫儿依旧抱着酒坛坐在树下,朦胧着猫眼,抬头仰望着曲陌靠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梦境。

曲陌踱步过来,确是一脚将花锄踢了出去!

猫儿因曲陌的暴怒而瞬间清醒,却忘记了反应,只能看着花锄的身子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后,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听见那砰地一声后,猫儿这才眨了下眼睛,愤怒跃起,抡拳而出,呼啸间向曲陌砸去!他,凭什么替人!

曲陌没想到猫儿会对自己挥拳,眼中堆积起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刺骨冰寒。连续数日来的压抑,让他心中的百般纠结无法继续隐忍,恨不得宣泄一番才好。曲陌就这么直直望着猫儿,用胸口生生接下那决不含糊的一拳!

猫儿也没想到曲陌会不躲闪,这一拳头下去的骨骼碎裂剩让她的魂都慌了起来。

曲陌手指一兽,钳住猫儿僵硬手臂,向树下一压,毫不迟疑地低头吻来,不留任何可以喘息的空隙,粗暴地将舌头顶入猫儿不设防的唇腔,萃取一切空气地狠狠纠缠着,犹如无法扑灭的大火般燎原而起。

猫儿由呆滞变得呜咽,胸口极其地喘息着,口腔中弥漫起曲陌那充斥着腥味的血液。那是刚才被她捶打出来的滚烫,伤了曲陌的身,也烫坏了猫儿的心。

猫儿想要挣扎,却听见曲陌痛苦地闷哼,不敢再动中,曲陌的吻越发狂野,在血与口水的搅拌中,如同嗜血的野兽般狂乱着。

猫儿睁大了圆滚滚的眸子,这样的曲陌让她陌生而战栗。


曲陌浑然不觉地搅拌吸吮着猫儿的柔软唇舌,仿佛恨不得吞下腹部般用力!

猫儿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轰然乱炸了般无措。

曲陌那唯一仅剩下的一点儿理智在猫儿的僵硬中苏醒,手指紧紧扣在猫儿手臂上,生怕自己一个暴躁扯碎了猫儿衣衫,做出让猫儿记恨自己的事情。

月影疏斜,残树摇曳,曲陌的理智渐渐回归体内,待可以控制怒火后,曲陌的唇由原始狂野转为了晚班缠绵,手上力气微松,猫儿身体一软滑入曲陌怀中,缓缓闭上大大的眼睛,失去了······知觉。

曲陌的手急忙为猫儿把脉,确定只是昏厥后,缓缓将担心呼出,一手拍向猫儿后背,猫儿猛地吸入一口凉气,瞬间睁大猫眼清醒过来。

曲陌望着猫儿那被自己啃食得越发红艳的小嘴,脸上不自觉地布满宠溺温柔,转身坐到树下,将仍旧处于逐渐清醒意识的猫儿抱入怀中,哑声道:“下次亲昵,不许再屏住呼吸。”这个笨东西,竟然从他亲昵她开始就一直没有呼吸,刚才吓了他一跳,而她确实是因缺氧而昏厥了。

猫儿恍惚地回了神,忙要挣扎开曲陌的怀抱。

曲陌却是紧紧捆着猫儿手臂,将猫儿更加紧地贴向自己,沙哑道:“别动,让我抱会儿。”

猫儿不停地挣扎,一不小心触碰到曲陌受伤胸膛,曲陌一声隐忍闷哼传来,猫儿彻底老实了。

曲陌将猫儿将抱孩子似的抱在怀里,待疼痛过去后,这才缓声道:“你一直躲着我,难道就不想听我给你的解释?”

猫儿身体僵硬,扭开了头,心里即使非常想听曲陌的解释,却又怕自己听了后会对不起银钩,这种两难下,猫儿平静的外表下俨然挣扎起了濒临崩溃的心思。

曲陌不给猫儿闪躲的机会,一手将猫儿的下颚转向自己,用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紧紧锁着猫儿的琥珀色清透大眼,沉声而认真道:“猫儿,你且信不信我?”

猫儿虽然一直气恼曲陌,但确实信他的。

见猫儿将所有心事都写在了眼中,自然明白猫儿所想,心中难免有些苦涩,缓缓勾唇一笑,若九天寒流中的浮云散开,那温柔的月光倾洒而下,如此醉人呢喃地落在猫儿身上,轻语道:“猫儿,不再气我,可好?”

猫儿原本僵硬的身体一颤,这······这······曲陌今天这儿一转十八变地样子着实让猫儿有些吃不消,不由得将手覆盖上曲陌的脑门,探了探,又摸了摸自己,这才恍惚道:“没发烧啊。”

曲陌含笑地将猫儿那带着薄茧的小手攥入手中,用修长的手指细细包裹爱抚,低头在猫儿额头落下一吻,宠溺道:“笨东西。”

猫儿脖子一缩,一个侧滚从曲陌怀中蹿出,却是捂着脑袋磕巴起来,“你······你······你不许再亲我!”

曲陌原本满是笑意的眸子一缩,直直望向猫儿的清透大眼,冷声道:“怎么,难道你的心被偷了?”

猫儿慌乱地不知要如何回答,她已经被银钩曲陌二人闹得不知道自己到底作何感想,脑袋里乱成一片,转身就要跑开。

曲陌身形一跃将猫儿拦阻下来,眼中的墨色渐渐变得有些异样,缓步逼近,在不动声色中令人不寒而栗道:“我如此剖心对你,你还要去哪里?”

猫儿忍不住向后靠去,一种人类的本能让他感觉到曲陌的危险,足下一发力,就要淘宝。

曲陌见猫儿要逃离自己,却是一手抓去,正扯在猫儿的‘无独有偶醉玲珑’上,那冰凉的银色触面让曲陌浑身一震,想起猫儿窝在银钩怀中,两人腕上银镯相触,素绕出玲珑声时的背弃,只觉得体内的愤怒魔鬼不断突破理性枷锁,终是在猫儿的挣扎中一手点其穴道,直接扑倒在树丛中,撕咬般将唇舌压在猫儿的柔软上,手指若利刺般抓扯向猫儿衣衫,在布匹的碎裂声中,将那冰冷得不似人体的手提攀爬上猫儿的温热肌肤,如同愤怒地野兽般分开猫儿双腿······

 

63情惑狂啸难从容(二)

猫儿被曲陌一连串的动作彻底吓到,待反应过来时只剩下悲鸣地呜咽,却被曲陌堵住了唇舌,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就在曲陌毫不温柔地撕扯下猫儿的裤子时,猫儿不再做无劳挣扎,只是用那双隐约了雾气的眸子望着曲陌,那其中有着恐惧与悲凉,还有铺天盖地的心痛。

原本若野兽般急需撕裂一切的曲陌一僵,手指抓在旁边的草地上狠狠收紧,眼睛望着猫儿那索绕上水雾的琥珀色眸子,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缓缓松了手,微微移开了唇,若在无尽的守望中慢慢吐出了一口气体,闭上眼睛,用冰凉地手指将猫儿的裤子提了上去。

曲陌并没有给猫儿解开穴道,而是就这么支着身子,缓缓张开眼睛,望向猫儿水眸,苦涩呢喃道:“不想伤你??????”复又低下头,在猫儿的眉眼处落下细碎一吻,若千年叹息般幽幽道:“猫儿,你怪我吗?”续而身子后躺,将猫儿抱入自己怀中,枕在自己受伤的胸口处,仰望繁星,似嘲弄般自言自语着,“猫儿,我身体里的恶魔越发不受控制,不要再试着激怒我,我们不应该是这样,我不想你恨我。你的心呢?哪儿去了?怎么可以在偷了我心之后,就这么无情地走开?你想置于我何地?猫儿,猫儿,我如此许诺于你,你是否懂得?若非认真,何处觅心乡呢?”

“好一个月下私会,这红杏出墙果然美景不胜收。”在曲陌的碎碎呢语中,一个满是调侃的声音响起,那状似慵懒的锋利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尖酸讽刺之意。

曲陌身形一转,带着猫儿一同飞起坐到石头上,伸手点了猫儿睡穴,将猫儿的小脸窝在自己颈项间,回击道:“偷看他人风花雪月,还真是你一贯风格。”

银钩的身影由远及近走来,半眯的眼中皆是密实的寒冰暴雪,却是勾唇一笑,“勾引有夫之妇的行径,你也是越发干得顺心顺手。”

曲陌清冷回击,“何以证明猫儿是你娘子?若说她嫁给了将军之子,那也只是寡妇一人。”

银钩瞬间利目扫来,低喝道:“曲陌,你不要太过分!”

曲陌目光骤然一冷,“想与我反目?”

银钩轻佻地睨着桃花眼,笑得意味不明,嘲弄十足,“我怎么敢与你反目?”说间,瞬间出手,欲将猫儿夺过来。

曲陌早有防备,带着猫儿身子后闪躲开。

银钩步步紧逼,出手更是不留情面地快若闪电!

曲陌胸腔痛得一滞,动作慢了半拍,猫儿便被银钩抱入了怀里。

银钩望着衣衫碎裂了一半的猫儿,那原本忽明忽暗地桃花眼瞬变,若豹子的爪子般锋利,充斥着嗜血的狠绝盯向曲陌,若电闪雷鸣暴雨前的沉寂,犹如盯着死物般阴霾,“你动她?”

曲陌只是望着猫儿,并没有回答。

银钩重新观察猫儿衣裤,确定了猫儿并没有被侮辱后,这才再次转向曲陌时,眼中充满了警告意味,寒声道:“管好你自己,若伤了她,无论如何,我不会放过你!”转身,离开。

曲陌恍惚一笑,仿若自言自语道:“若伤了她,我自己便会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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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阳光依旧明媚,猫儿起床后,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却一直不肯出去,知道折腾到不能再继续磨蹭下去,才下了楼,去和众人一起吃早饭。

花锄今天下楼也稍晚,见到猫儿,当即眼睛一亮,招呼道:“猫儿,过这边来。”

猫儿不看任何人,低头坐在花锄身边,察觉到花锄动作上的异样,小声问:“你怎么了?”

花锄亦小声回道:“没什么,就是身体不太舒服。昨晚你去哪里了?我今早是在树丛中醒来的,还??????”

猫儿转眸扫去,关心道:“还怎么了?”手捧起粥碗,眼瞧着花锄,咕噜咕噜往下灌。

花锄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道:“还??????骨折了两根肋骨。”

猫儿一口滚烫地米粥就这么气势磅礴地喷了出去!因为猫儿有意躲闪开对花锄的喷射,所以在一转头间,那口粥便悉数喷到了娆汐儿脸上!

一直以来因为三娘去世而纠结自责的娆汐儿遭遇无妄之灾,气得身体瑟瑟发抖,却见曲陌和银钩在场,深有惧意,没敢说出一句话去针对猫儿。

猫儿见喷了人,忙伸手去擦,这身子动作幅度一大,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一不小心扑翻了另一碗热粥。那碗粥在空中滑了个非常优美的弧度后,绝对严丝合缝地扣在了娆汐儿的脑袋上。白花花地粥顺着娆汐儿的额头淌下,烫红了一片狼藉的肌肤??????

猫儿趴在桌子上,仰望着娆汐儿,整个人在呆愣一瞬后,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捶到桌子上。却不想力气过猛,直接将所有粥碗全部颠起。猫儿身体反应甚是激灵,忙在桌子上打个转儿,就要去接碗。然而,猫儿这一转,屁股却是坐到了稀粥上,因为太滑,试了准头,这胳膊腿一扫间,那些粥碗便向着周围人呼啸而去。

所幸,周围人伸手不凡,将飞射向自己的粥碗接住,没淋出个狼狈粥雨。香泽公主坐在曲陌身边,自然也少了米粥的关照。

在猫儿的放心中,娆汐儿受了刺激般尖叫一声,玉指一抬,指向猫儿,尖声大吼:“你是故意的!”

猫儿坐在桌子上,耸肩无辜道:“你自己武功不好,哪里怨得了别人?我若是故意得,就拿一整锅的粥扣你头上了。”

娆汐儿被气紫了脸,就仿佛猪腰子上挂着簌簌掉落的米粒般可笑。

猫儿素来真性情,觉得好笑就扶着肚子大笑起来,周围人被猫儿欢快的笑声带动,也忍俊不住低低笑起。

娆汐儿胸口起起伏伏,又见无人替自己出头,就连那吴宰相都低头忍笑,心中恨意暴涨,咬牙一转身,跑上了楼,去换衣服了。

猫儿笑趴在桌子上,没捆绑紧的发绳松开,整个人横陈在香气四溢的晨曦中,犹如欢快的精灵般诱人感官。

对于猫儿的行径,曲陌、银钩、花耗、花锄都是不加批评的,每个人都爱宠着她,也习惯了猫儿时常的不拘小节。眼见猫儿欢笑的容颜,皆在想,若猫儿能这么一直笑下去,该有多好。

猫儿笑够了,这才爬起来,披散着发丝,仍旧坐在桌子上,将眸子望向窗外的明媚,勾起一抹笑颜,虚幻得若雨后彩虹,炫彩却不真实,有种想要振翅离去的翩然美丽。

花锄忙一把扯住猫儿的手臂,急声唤道:“猫儿!”

猫儿恍然回了神,莫若两可地说了句,“阳光,真好。”在众人的诧异中,站到桌子上,提起一口气,气势蓬勃地大喊道:“我要回山去抢劫!”

猫儿能走成吗?当然走不成。别说银钩不会放猫儿离开,就是曲陌也更不会放猫儿入山,然后再也寻不到伊人踪迹。

于是,在这群浩浩荡荡的婚嫁队伍中,偶尔会在僻静之地发生这样的事儿。例如,猫儿手持一把“千年青锋镀”大菜刀,贴了满脸黑胡子,兴致匆匆地拦路抢劫。若官府来查,被曲陌拿眼一扫,也就乖乖地退回去了。若猫儿打不过,银钩也会在旁边偷偷地帮衬一把,弄得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自从猫儿有了这个“正当”行业,人也精神了很多。她倒也不贪财,但这财富却是越抢越多,等快到边界时,她自己抢来的箱子已经比圣上赏赐得聘礼还多了不少。

猫儿望着一箱箱的银子,也是颇有成就感地。

众人一路打家劫舍地到了娆国都城,若是听说谁家有某种宝贝,猫儿定然是举着菜刀就冲过去。若是打赢了,宝贝就拿走;若是打不赢,那就灰溜溜地走。不过有银钩和曲陌时常出手帮衬,到还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渐渐地,猫儿那把大菜刀横挑了不少门派,也搜罗了不少奇珍异宝,这精力旺盛的日子过得倒也有滋有味,却是苦了被猫儿抢劫的人。所幸被猫儿注意的人,都是些为富不仁之类,慢慢地,猫爷竟被江湖中称为了侠士。

经过战乱之地,难民无以为家,猫儿想都没想就将银子悉数赠出。难民感激得老泪涕零,巧手之人用泥巴为猫儿捏成了一个人形泥像,供奉在了土地庙。虽然供奉之处有些怪异,但却是难民的一片心意。


64嗜仇寻女瑶池泪(一)

猫儿一路绿林情结,吵吵嚷嚷大刀阔斧中再次进入娆国都城。

娆沥早早地迎接在城门口,在看到猫儿的一刻,笑得越发讨喜。

当然,猫儿与曲陌却是不同路的,娆沥只得力邀前行。

猫儿不计前嫌的问:“有宝贝没?”

娆沥疑惑,“做什么?”

猫儿呲牙一笑,“你说呢?”

娆沥早有耳闻,绝对乖巧道:“有啊,宫里多得是,你来找吧。”

猫儿在认真思考间,却是被娆沥热情洋溢地直接请进了宫里,捎带着银钩和玥姬也进了皇宫。

晚宴中,娆汐儿占了仅此于娆后的主座,曲陌等人亦分别被赏赐了上座,猫儿已经好几天不曾和银钩曲陌说话,但凡能避开得,就不会坐到一起。猫儿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跟来娆国,也看得明白,银钩的目的却是也想要进入皇宫,所以才会这么一路顺风顺水地跟进来。只是不懂,银钩到底要做什么。

宴会上,女子们各个花枝招展地展示着用珠光宝气堆积成的魅力,猫儿完全没有心思打扮,更是厌烦了别人在自己身上贴来动去的捣动,于是仍旧是一身黑色男子短装样子,还有些虎着脸地进入了宴会场。

娆帝第一次见到娆汐儿时,毫无关切之意;此次见到娆汐儿却是宠爱非凡,竟在说话间隐约含泪,看样子是动了真感情。有娆帝捧着,娆汐儿顷刻间成为了娆国当红之人。

猫儿疑惑,这人都好生奇怪,那娆帝与娆汐儿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用的着弄得跟生死两茫茫似的吗?未免,有些过了吧?

宴席间,娆帝对曲陌与香泽公主的婚事仿佛早就胸有成竹,而再次看见猫儿却觉得有些诧异,竟还开玩笑道:“猫儿,来给寡人当儿媳了吗?”

猫儿咣当回了一句,“还是那个小子吗?”

娆沥坐在一侧,连想掐死猫儿的心思都有了,面上却笑得及其单纯道:“兴许是父皇觉得儿臣的承受能力好,这才变着法地来为儿臣张罗你入府邸。”

猫儿咧嘴一笑,“都说筋骨需要锻炼,看你的样子,又欠揍了吧?”

娆沥笑盈盈地点点头,“你且来试试。”

娆帝训斥道:“沥儿,不得无礼。”

猫儿点头,赞道:“圣上教训得好。”

娆帝摇头苦笑,“你们这对儿活宝啊,可要把寡人气坏了。”

猫儿和娆沥各自将头一扭,绝对是相看两厌恶的嘴脸。

宴会中,玥姬却是献舞一曲,弄得跟一根勾魂羽毛似的,撩拨得人心直痒痒。

猫儿发现,这年头,揪一个人出来就会弹曲作画、抚琴弄乐一番。想着自己,也就砍人还成,不由得脖子一缩,还真怕被人突然点了名,再让自己表演些什么,到那时可就真丢脸到家了。自己总不能说可以用菜刀剁出优美旋律吧?还是,低头吃吧。

娆沥见猫儿一直不言语,只是对桌上美食发起猛攻,这才提话儿道:“猫儿,你这回带来什么艺技了?是诗词歌赋啊?还是其它才能?莫不是还是曾经那手“一斩羊”吧?”

猫儿眼不倾斜地继续为自己倒酒,确是咬牙答道:“一斩你!”

娆沥倒吸一口气,讽刺道:“你还真是‘博学多才’啊!”

猫儿抬头一笑,“我还当自己这是上不得台面的‘斩狗刀法’呢。”

娆沥一向颇有心机城府,心思也藏得够深,如今竟被猫儿在无意间挑起了几分孩子气的暴躁,当即瞪了眼睛,低喝道:“你还真敢啊?”

猫儿挑眉,“你,我都揍过,还有什么不敢?”

娆沥一听,这火气蹭蹭上蹿,颜面上的问题有些挂不住,挑衅道:“你若敢,就去抢了皇后娘娘头上的凤冠!”

猫儿眸子一横,“我若敢,你当如何?”

娆沥重言道:“你若抢到手,我任你处置!你若抢不到,又当如何?”

猫儿立誓道:“若抢不到,任你处置!”

娆沥目光烁烁,“好,君子一言!”

猫儿眼神瓦亮,“快马一鞭!”

两个人脑袋拱到一起,互相瞪着眼睛,就仿佛能如此一决高低似的。

娆后望向娆帝,示意他看猫儿和沥儿。

娆帝扶着胡须一笑,小声道:“怎么看,这猫儿也适合给寡人做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