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这人有几分邪性,既不愿意也不想将钥匙拿出来,与众人说道说道。有本事的,就冲着他来;没本事的,就急红了眼。活着本无大事,他又不想揭竿起义成就一代霸业,那就掀起腥风血雨,没准儿哪天他腻歪了,就如胡颜说言,当真建立一个歪门邪教,也未尝不可。
封云喜等不到封云起的回答,一颗心七上八下,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她真怕……真怕封云起不要她。她本就是一个流浪儿,若离了封家庇护,没了封云起的疼爱,她还是个什么?想想都觉得可怕。
马儿奔雷奔跑的速度极其快,好似在空中留下了黑色的残影。
大约半个时辰后,二人回到家门口。
封云起道:“下马。”
封云喜心中纳闷,却不敢多问,乖巧地跳下马,抬起艳丽如同玫瑰的小脸,望着封云起不语。那眼中的情谊若丝,一层层缠绕上封云起。无需语言,封云喜用眼神表达出了自己的浓烈情感。她就像一位娘子,在极力挽留要去约会其他女子的夫君,眼中满是恳请和依恋,以及刻意隐藏的伤痛。
封云起垂眸望向封云喜,道:“云喜,你以后便是我封云起的妹妹,没人敢辱你、欺你、伤你。”
若是一般人,听到封云起这么说,一定会喜极而泣。但封云喜不同,她要得更多!她闻听此言,一颗心竟像是被人活生生敲碎了一般,痛!
她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对封云起不过是一种依托之情,毕竟二人并未相处过多少时日,说她在很小的时候便芳心暗许,假得很。不可否认,封云起十分优秀,最重要的是,他游历归来,并没有带回来娇妻美妾孩儿一堆,对此,封云喜是十分欣慰的。事隔多年,再次相见,她不是没有悸动,不是没为他的风采泽福,只是……更多的,她在思考自己的未来。她不单想成为封云起的娘子,还想成为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她太贪心了吗?是吗?所以,老天要收回所有,将她再次沦为乞儿?
不!
封云喜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
她心悦封云起,真的,这是真的,直到封云起开口说不要她当娘子时,她才真的幡然醒悟过来,自己一直以来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她只有全心全意地喜欢封云起,才能得到他的真心相待,而不是算计如何得到更多的保证,得到更好的未来。
封云喜怕了,也悔了、狠了。
她既恨胡颜,又恨自己,还恨……封云起!

第二百六十三章:娼妇

封云喜仰望着封云起,无声,却默默流泪。那样子,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软化。
封云起冲着封云喜出手。
封云喜心中一喜,仿佛在被人踹进深渊里后,遇见了救星,于是她准备扑上去,狠狠地抱住那只手,再也不松开。
不想,封云起却道:“钥匙给我。”
封云喜立刻惊醒,犹如一场华丽的美梦被人一锤子敲得稀碎。她暴躁、不安、愤怒,想要嘶吼!然而,她不敢。她是真的怕封云起。尤其是,当她看见堆放在县衙门口的三十一具尸体后,她就更怕他了。这是个恶魔,随时会撕碎人的身体。
封云喜捂住脖子上钥匙,颤声道:“封哥哥,你不愿娶云喜为妻,便要夺走云喜的一切吗?”
封云起微微皱眉,突然笑道:“云喜,何出此言?这钥匙借你把玩两天,足已。再让你玩下去,怕你将小命都玩丢了。”此话,却是不假。看胡颜的样子,势在必得。若不是自己出现得及时,封云喜不但会丢了钥匙,还可能会变成一具死尸。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胡颜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以绝后患,会是她的做法。
封云喜听了封云起的话,却是捂着钥匙后退一步,咬着唇,摇头道:“不!封哥哥,就算丢了性命,云喜也要护住你送我的东西。尽管只有两天,云喜也会拼死护住它。谁想动,除非砍了云喜的脑袋!”眼泪再次滑落,“哥哥,云喜心悦你,你……你真的不要云喜了吗?云喜苦等你十余年,虚度青春青年。像云喜这般大的女子,早已子女双全、承欢膝下。”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封云起的腿,痛彻心扉地哀嚎道,“哥哥!你真的不要云喜了吗?!”
封云起伸手摸了摸封云起的头顶,道:“云喜,我会选个好人家,亲自送你出嫁。没有人敢嫌弃你年纪略大。”他勾唇一笑,打趣道,“且与你找个情投意合、年纪相仿的男子。”
封云喜尖声喊道:“不!”一扭身,跑向了暗处。
封云起心如明镜。他多年闯荡,识人无数,若连封云喜的小心思都看不明白,真就白活了。
他不介意封云喜有自己的想法,无论是想嫁给他,或者是有意那宝藏,但令他不喜的是,她明明想要很多东西,却偏偏装出看得极淡的模样。她那般小的年纪,又怎会明白,一个人的眼睛会暴漏很多的信息。终究,不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想到胡颜,封云起的眼中划过玩味。不知道胡颜今年芳龄,竟没脸没皮成那个样子,实属难得。
封云起仰头望月,见此时已是月上中空,想必胡颜已经回到县衙。他想到某日在路径闹市,在小巷子口,看见县令曲南一亲吻胡颜,他的眉头禁不住皱起。
他不知道胡颜与那曲南一是何种关系,但既然她招惹了自己,若敢再到处招蜂引蝶,必不能轻饶了她!
此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封云起也算是个随性之人,当即唤道:“无涯。”
隐身在暗处的无涯献身,抱拳道:“主子。”
封云起跳下马,将缰绳扔给无涯,道:“派几个人,跟着小姐。”她现在戴着的钥匙,是个祸端。无论那钥匙是真是假,怀璧其罪,便是杀头之祸。
无涯领命,命五人跟上封云喜,他牵着缰绳,对封云喜道:“主子,今天胡姑娘来寻主子,且问主子去了何处,属下回答不知,只说主子策马出行。胡姑娘投掷出一只金元宝,镶在了树上。”从袖口掏出金元宝给封云起看。
封云起勾唇一笑,道:“既是赏你的,便收着吧。”
无涯道:“谢主子。”
封云起却道:“这声谢,且留给她。”说着,便大步向着县衙走去。
无涯牵着奔雷,望着封云起的背影,打了个哆嗦,暗道:“胡姑娘果然手段了得,主子……动心了。”
当封云起狂奔至县衙后院大门口时,正好看见胡颜与司韶相拥在一起!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奔脑门,若不炸出一个惊雷,必会自爆当场!
沉沉的夜色中,封云起的红色披风格外醒目。
风起,披风飞扬,如一场张狂的飓风,卷着红色的暴雨。
那翻滚着的红色,略过胡颜的眼角,她转目去看,便看见了那个仿佛承载了雷霆之怒的男人。她的眼角抽了抽,暗道不妙。
封云起见胡颜看见后,非但没从司韶的怀中挣扎起来,反而只是用眼尾扫向自己,那轻蔑的眼神,就像在嘲笑他又多傻,竟信了她的话!
封云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勾起唇角,送给胡颜一个轻蔑的眼神。红色的披风扬起,他在转身的瞬间,留下了两个字——娼妇!
胡颜的身体一僵,眼见着封云起瞬间消失不见。
司韶环抱着胡颜,询问道:“不去追?”
胡颜缓缓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现在能去追谁?”
司韶耳尖,早就听到了封云起那微不可察的脚步声,却并没有告之胡颜。为何要说?为何要用自己的心痛去成全别人的成双成对?若有朝一日,封云起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误会,自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他自以为的误会。因为,这是他司韶在真实!
司韶出唇角勾起,抱着胡颜的手臂越发用力。
这时,他突然察觉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周围,似乎安静得吓人。就连虫鸣,都听不见了。
胡颜不动声色,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司韶的后背,扬声道:“我们的奸情被人发现了。”
司韶抱着胡颜向后跳开,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竟然洼陷下去两条线,不知深浅。想来,那线若是落在人身上,必然会将人分成三节。
司韶抱着胡颜,不方便抽出腰间长鞭,却是配合着胡颜的话,道:“撞破奸情的人,必须死!”
两位蒙面黑衣人,手持金蚕天丝,像两只灵巧的猫,悄然出现。
胡颜乐了,从司韶的怀中走出,面向二人,啧啧道:“上次身上着火,把体毛都扫光了吧?这次二位穿了几层衣服啊?啧啧……我那‘蓝焰’对二位好像作用不大,只在手上留下几个小麻点,可真可惜了那么霸道的好东西。”她虽然在打趣,但已经动了杀心。若非他们二人缠住自己,燕归也不会……
胡颜心里发苦,眼神便狠厉了几分。

第二百六十四章:金蚕天丝缠暗恨

胡颜此次以真身出现,其破绽颇多,为得便是让某些人知道,自己便是绿腰!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才是真理!
今晚,虽不是时候,但却成功钓上两条小鱼,也算不错。
两位蒙面黑衣人互看一眼,却不言语,同时发难,攻向胡颜。胡颜想杀他们,他们更想杀了胡颜!原来,那该死的小蓝点叫“蓝焰”,当真是诡异之人行诡异之事。要知道,那“蓝焰”折磨得他们兄弟二人生不如死,若非得到长老的帮助,他们二人此刻怕是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怪不得长老说,此女恶毒无比,必须除之!
胡颜冷哼一声,道:“横扫千军!”
司韶银鞭在手,以万夫不敌之势,横扫了出去。
两位蒙面黑衣人知道遇见劲敌,忙分开躲闪。
司韶上前一步,将胡颜护在身后。
胡颜小声道:“那二人用金蚕天丝,十分柔韧,万万不能让二人近身。”司韶看不见,若让二人近身,却是会缺胳膊少腿。
司韶点头,表示明白。她按照胡颜的指挥,将一条银鞭耍得犹如长龙,所过之处,无不飞沙走石。
两位蒙面黑衣人见无法躲开那银色长鞭,于是对视一眼,分成两边,一人突袭胡颜,一人对付司韶。
第一次动手,胡颜因顾忌燕归的安全,没心情和他们扯皮。这一次,她有很大的心情想要折磨得人死去活来,却身体僵硬,不利于行。她觉得,命运真是好玩,因为经常耍着她玩。
尽管如此,女祭司也不是谁想杀便杀的!
面对两名黑衣男子的同时进攻,司韶有些惊慌。他长鞭再厉害,一次却只能攻击一人,不可能在同一时间解决二人。若是眼睛不瞎,哎……多说无益!
司韶竖起耳朵,将胡颜保护得滴水不漏,却露出了破绽给正面袭击他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身体特别柔软,就跟那金蚕天丝一样,似乎可以扭成任何形状。他躲过司韶的银鞭,终是近到司韶身前,两条金蚕天丝编成一张网,飞出,直切向司韶的面门!
胡颜一脚踢在司韶的腘窝,司韶一跳腿跪倒在地,躲过了被金蚕天丝分割的命运,却是气得不轻。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跪跪胡颜也就罢了,怎还能跪别人?!他怒不可遏,想要放鬼缠人、放蛊害人,却想到,自己如今除了武功,其他全无。就连能令人碰之毙命的毒,也悉数被他逼到了眼中,使自己变成了瞎子。
原本袭击司韶的金蚕天丝去势不减,直奔胡颜。
司韶站起身,却不知那薄弱翼的金蚕天丝去了哪里。凭借直觉,他知道胡颜危险,但胡颜不动,他却不知她在哪里!真真是,急死人了!
胡颜想要弯腰躲避,却是……咳……没拧动老腰。她知道,自己的指甲虽然锋利,但与人家的金蚕天丝没法比。她可不想变成一个手指不全之人。若今夜无法,真的被其削掉了指头,大祭司这个活计,她也就干到头了。
危险就在眼前,胡颜却十分冷静。她这一生,经历了无数生死,若遇险便慌,早就成了别人坟头的祭祀品喽。
她用手捶了一下胸口,震伤胸腔,致使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在那金蚕天丝上挂上一层淡粉色的血珠。
那来势极猛的金蚕天丝却像突然打蔫般萎靡了下去。
胡颜伸手一抓,将其收入掌心。
她用手指擦了一下唇上的血,然后将其送入口中,舔舐下去。她珍惜自己的血,可见一斑。她淡淡道:“这些血,你们拿命偿吧。”随手一扬,用手中的金蚕天丝挡住了身后之人的偷袭。
一条金色的金蚕天丝,一条变成了粉色的金蚕天丝相切,那两根金色的金蚕天丝竟好像变成了两条普通的线,直接被斩断成碎片。
两位黑衣人大惊失色,想不到胡颜的血竟然如此厉害。他俩看得出,胡颜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想着拼死一搏!是的,绝不能给胡颜修休养生息的机会,否则……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两位黑衣人拔出腰间匕首,再次扑向胡颜。
这时,机栝子之声响起。紧接着,十多柄火把燃起。县衙后院大门口,亮如白昼。
胡颜等人转目去看,但见县衙的墙头上,趴着十余人,竟都是手持弓弩的衙役。
一阵木头摩擦地点的声音响起后,曲南一踩着木梯爬上了墙头,对那两位黑衣人懒懒地道:“大半夜的敢来县衙门口打杀本官的女子,很有趣是不是?”勾了勾手指,“来来,本官送你们一些更有趣的小礼物。”食指换了个方向,直指两名黑衣人。
衙役们弓弩连发,砰砰数声,如同一场箭雨般袭向两名黑衣人。隔开了黑衣人与胡颜之间的距离。
曲南一冲着胡颜招手道:“傻站了干什么?回来!”
胡颜玩味地一笑,抓起司韶的手,在一片箭雨中,闲庭信步地走进了后院。
有衙役守在门口,将门开开后,又迅速落栓上锁。
门外,两名黑衣人见行事逆转,忙撒腿就逃。很不幸,身高略矮的那人,被箭雨射中了屁股。身形略高的黑衣人,将其背起,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曲南一从梯子上趴下来,对众衙役鼓励道:“今晚大家的表现不错,只是准头差了些,下次要努力练习了,这**县和安慰重任,可就拜托给各位了。”
众衙役纷纷跳下墙头,抱拳称不敢。
曲南一又道:“今晚每人封一两红包。”
众衙役欢呼一声,齐声道:“谢大人!”
曲南一暗道:幸好今天赊了一些新武器,若没这弓弩,还真不好应对外面那两位强敌。
他迎着胡颜走去,见胡颜与司韶仍旧双手相握,心中十分不舒服,但脸上却分毫不显。他一边走到二人中间,用身体挤开魂游天外的司韶,直接抓住了胡颜的手,自然而然地拉着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关切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外面偷袭你的两名黑衣人是谁,你可知道?咦?你是手怎么如此冰凉?”
曲南一的大手骨节分明,十分温热,这可能与他喜欢吃红烧肉有关。
胡颜下意识地靠近曲南一,道:“暂时不知知那二人是谁,但……”眯了眯眼睛,寒光乍现,“很快会确定。”
曲南一感觉到胡颜身上的寒意,干脆张开臂膀,将其整个环入怀中,用力揉搓着她的身体,并大声喊道:“王婆,烧些热水。”
县衙外面打得热闹,王厨娘哪儿敢睡?她正趴在窗口向外张望,此刻听到曲南一的吩咐,立刻应了声:“喏!”塔拉上鞋子,便推门而出,直奔下人房,叫醒东珍珠和萱儿,让二人去添火烧水。
东珍珠和萱儿百般不愿,在心里将王厨娘咒了千遍,但却迫于她的重拳,不得不爬起来,任命地去厨房添火烧水。

第二百六十五章:醋劲漫天

东珍珠是真后悔了,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她非但没摸到一点儿那帕子的所在,反而被折磨得七分像鬼、三分像人。她好想回家。可曲南一太狠,竟直接让她按了手印,由良家女变成了可以买卖的奴!若非为了许郎,她又何必遭这份罪?一想到许郎那英俊的面貌、多情的眼神、翻云覆雨的手段,她就禁不住双腿发软,恨不得扑过去,让他好生疼爱一番。
她,好想许郎。
萱儿见东珍珠又开始发骚,冷哼一声,开始添柴烧水。
待二人将水烧烤,王厨娘让二人抬起一只大木桶,送到胡颜的房间,然后将一桶桶的热水倒进木桶里,这才准备弯腰退出房间。
这时,胡颜却道:“王婆,给司韶做些吃食送去。不要太油腻。”
王厨娘抬头看向曲南一,曲南一无意在小事上苛待护卫,于是点了点头。
王厨娘这才笑道:“大人今天也吃不了荤腥了,奴给大人做了一碗阳春面,清汤清水却好吃得很。正好,面还有一些,这就去给司护卫做好送去。”
王厨娘带着东珍珠和萱儿去做面,屋子里只剩下曲南一和胡颜。
水气氤氲中,胡颜站起身,伸手去解腰带:“要一直看着吗?”
曲南一坐在床边上,屁股也不抬一下,没脸没皮地道:“你快去泡泡热水,暖暖身子,就不用招呼我了。”
胡颜取下腰带,罗裙刷地一声掉落到地上。两条修长的美腿,在雪白的亵裤下,若隐若现。
曲南一的呼吸一窒,随即重了、乱了。
胡颜旁若无人,又解开了衣衫上的细带。泛着银光的衣衫在她的胸前滑开,露出了里面那藕粉色的抹胸,衬得皮肤晶莹剔透,宛若上好的温玉。
曲南一的一颗心变得极不安分。它不停撞击着胸膛,恨不得飞到胡颜的胸口去。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往前迈了一步。
胡颜心中的顽劣再次冒头,竟媚眼如丝般迎了上去。
曲南一伸出快要燃烧起来的大手,环住了胡颜的纤细腰肢。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紧紧闭上了嘴。
胡颜向前一步,将曲南一逼到床边,然后扬起玉臂,搭在曲南一的肩膀上,笑吟吟地问:“怎么不说话?”
曲南一摇头,不语。
胡颜用手抚上曲南一的后颈,暧昧道:“无声胜有声?嗯?”
曲南一轻叹一声道:“我不语,是怕说多了,你像上次那般打我。”
胡颜望进曲南一的眼中,见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竟噗嗤一声了。她说:“这次,不打你……”这次,敲昏你。
胡颜刚要出手敲昏曲南一,她的窗户却被人一掌拍开,碎成了片。
封云起站在窗外,风扬起他的墨发,划过他涌起红色血丝的眼。
他看向胡颜的目光,就好似一位屠杀地狱的黑煞神,在盯着一个必死之物。目光转头,落到曲南一的脸上。
曲南一收紧手臂,让胡颜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挑起半边唇角,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封云起,并送给他一个轻蔑至极的眼神。那种志得意满、佳人在怀的样子,实在是……恨人!
封云起想起胡颜与司韶紧紧相拥的样子,回以曲南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看曲南一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二人以眼神较劲儿,说不出的诡异。
胡颜推开曲南一,走向封云起。
封云起却抬手,示意胡颜站住。他说:“本想可能有误会,特意再来见你一面。我封云起虚度年华二十七余载,竟看不清你放荡的本质,真与那瞎眼的司韶无异!”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好似一声声闷雷,敲击在人心上。
胡颜的眸子一颤。
封云起邪肆地一笑,转而轻挑道:“若胡姑娘什么时候开个妓院,封某愿意第一个捧场。”说完,转身便走。
胡颜脸色一白,奔到窗口,喊道:“封云起!”她想喊你误会了,可任何误会不是你说声是误会别人就会认为你说得对。所以,她喊道,“把窗户修好再走!”
“砰!”县衙后院的大门,碎成了粉末。
胡颜忙又喊道:“你要是肯再回来一次,便知道这是多大的误会!”
曲南一忙占据窗口的另一边,同样大声喊道:“阿颜是本官的妾,你敢觊觎她,本官与你势不两立!”
胡颜慢慢转头看向曲南一,眼神十分锋利。
曲南一讨好地笑了笑,道:“此话不虚。第一次见阿颜,阿颜便以妾的身份,拐了诸多财帛之物。这**县,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妾?”
胡颜一扬手,直接砍昏了曲南一。
衙役们蜂拥而至,声嘶力竭地喊道:“有刺客!保护大人!”他们那般大声,就像能吓跑刺客似的。
胡颜裹好衣服,望着一轮明月,苦涩地一笑,喃喃道:“醋劲儿还挺大。”随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在心里哀嚎道: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喜欢戏弄别人的性子?否则你早晚会被自己害死!随即她眼睛一亮,呦呵,不对劲儿啊!封云起吃醋了?!嗯,吃醋了。不错,有门儿!
李大壮带头跑进到胡颜窗前,手持明晃晃地大刀,急声道:“大人呢?刺客呢?大人可有受伤?”
胡颜弯下腰,直接从地上捞起起曲南一,顺着窗口一撇:“再不把他带走,我就成刺客了。”
站在窗外的衙役们,手忙脚乱地接住曲南一。虽想呵斥胡颜不可对大人无理,但一想到自家大人赖在人家女子的闺房里不走,也实在是……咳……说不过去。胡护卫还算是个好的,若是一般女子,找就拿刀和大人拼命了!
众衙役抬着曲南一,送进了他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