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心头剧颤,原本猜测胡颜易容后成了绿腰,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他还记得,唐悠的小瓷瓶滚落到了绿腰的裙摆下。唐悠原本拿在的,一定是金疮药。可从绿腰裙摆下取出来的小药瓶,就未必是原来的金疮药了。看此药的药性,有很强的粘合力,想必绿腰的脸,便是用此物易容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现在想来,绿腰与胡颜的身形简直如出一则。
可是,绿腰当时为何留下金疮药,却让唐悠拿走此粘合物呢?难道是因为知道,唐悠要将此物送给自己,所以想借她之,毁他之容?
嘶……好恶毒的女人!
曲南一却是等不及那女婢的一路小跑,一扭头蹲在了池塘边,借着月光探头一看,险些把自己吓个半死!
一张俊颜,竟然抽巴到了一起,就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他心剧震,忙伸去撩水洗脸,再也顾不得疼,一顿猛搓。若无法恢复容颜,他……他可真要……哎,多想无益,无论如何,一定要去了脸上之物!
花青染见此,暗道:那害人之物幸好被曲南一拿去,否则破相的就成自己了。
待婢女捧着装着水的木盆跑回到莲花池边时,曲南一已经洗干净了脸,正要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
他对着池塘里的水照了照,终是狠狠地嘘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到地上。他用双撑在双腿膝盖上,站起身,对花青染道:“贪小便宜吃大亏,以后啊,我是得长个记性喽。”
花青染仔细地打量了曲南一两眼,见他脸上又恢复成浮肿的样子,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绿腰。也许,那东西就是用来黏东西的,也说不准。想然,绿腰的那双眼皮,便是被此物黏贴在了一起。他不动声色,点头附和和曲南一的话:“是这个道理。”
曲南一却是朗笑一声,道:“要占,便占份大的,死也不亏!”
花青染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曲南一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慨道:“这一晚,真是惊心动魄啊,可吓死个人了。我要是变成那副丑样,不知长安城的姑娘,要哭瞎几人喽。”
花青染直接转身回房,不听曲南一在哪里自我澎湃。
曲南一拿出小瓷瓶,在转动两下,眸精光闪烁,望向花青染的背影,扬声道:“唐悠如此害你,明日我将她拿下,严刑逼供可好?”
花青染头也不回地道:“休要多管闲事。”
曲南一把玩着小瓷瓶,脸色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竟似笑非笑地轻叹一声,随一抛,欲将小瓷瓶扔进池塘里。
眼见小瓷瓶在夜空划出一道莹润的弧度,就要落进池塘里,曲南一却突然飞身扑了上去,伸攥住小瓷瓶。他尚未来得及嘘一口气,整个人便噗通一声掉进池塘里,惊得婢女一阵尖叫,颤声喊道:“来人呀!来人呀!曲大人掉水里去啦!”
曲南一顶着一株残缺的莲花挣扎着从池塘里站起身,冲着婢女做了一个噤声的势,然后爬上岸,拧了拧身上的水,便要往外走。
花如颜的婢女白草打着灯笼行至曲南一身前,屈膝道:“大人,我家小姐有请。”话音未落,她已经抬头望向曲南一,眼似有两个漩涡,在隐隐浮动。
曲南一之觉得今晚的白草格外美艳动人,但因为他被胡颜揍了两拳,眼睛浮肿昏花得厉害,实在看不清白草到底美艳到了何种程度。于是,他收回目光,示意竹沥看看自己的样子,摆道:“本官这副样子,怎敢唐突佳人?若小姐有事详谈,可到县衙一续,本官恭候大驾。”抖了抖袖口的水,竟抖出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金鱼,直奔竹沥胸口。
竹沥吓得尖叫一声,忙向后退了一步。
那小金鱼在地上弹了两下,裹着泥巴,又蹦到了白草的脚背上。白草心气恼,一脚踩在小金鱼的身上,将其狠狠碾碎!
曲南一看到这一幕,没有说什么,十分自然地继续前行。眉毛,却是微微皱了一下。
第二百四十八章:听说大人有身孕了
胡颜彻夜未归。
曲南一在换了一身衣服后,又跑到胡颜的房里,抱着枕头等她一夜。他觉得,自己越发像个等娘子回家的怨夫了。
早晨,曲南一无精打采地走出胡颜的房间,却看见胡颜从司韶的房里走了出来!曲南一将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瞪得浑圆,指着胡颜好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王厨娘从厨房探头出来,恰好看见曲南一一张脸隐隐发红,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就如同噎到般半天不动一下,她忙一溜小跑跑到曲南一身边,伸出胖乎乎的,轮圆了胳膊,照着曲南一的后背便是一记熊掌!
曲南一被打得嗷呜一声前扑,差点儿没直接跪地上去。
王厨娘关切道:“大人啊大人,你好点儿没?这又是啥把你噎到了?大人着嗓子也凭地细了。”说着,又一溜烟地跑回到厨房,端出一只人脸大小的包子,递到曲南一面前,“大人看看,这包子够大不?”
曲南一接过盘子,两眼盯着胡颜,伸扯下一块包子皮,狠狠地塞进嘴里,含糊道:“很好!够大!够味!”
王厨娘不知所措地搓道:“大……大人啊,这包子是生的,你看用不用蒸熟了再吃?”
曲南一脸色一黑,低头看向那被他扯掉一块的包子,里面露出血红色的肉沫,只觉得胃里翻滚得厉害,想吐。他将盘子往王厨娘的怀里一塞,跑到树下干呕了连声。
王厨娘一脸诧异:“这……这是怎么了?”
胡颜言之凿凿道:“这是有了。”
王厨娘好像没听明白:“啥有了?”
胡颜用比划出一个球,扣在肚子上,讳莫如深道:“这个,有了。”
王厨娘张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颤声道:“不……不可能吧?大大……大人……是男子,怎么会有的?”
胡颜靠近王厨娘,耳语道:“大人捉妖女的事儿,你知道吧?”
王厨娘点头,一脸我知道我知道的样子。
胡颜又道:“那妖女会法术,给大人下咒了。这不,大人就有了身孕。”
王厨娘一脸被雷披的表情,好半天才一把攥住胡颜的,颤声道:“真……真的?”
胡颜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示意她放松,然后抬腿就要出门。
不想,王厨娘却攥紧她的,问:“那……娃儿,是谁的?”
胡颜微愣,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毕竟,关于这么深层次的东西,她还真没有去想。此次栽赃陷害,纯属顺为之。
然,胡颜的愣神看在王厨娘眼就变成了一种默认。
王厨娘的那颗心啊,在经历了暴风骤雨之后,终于靠在了港湾。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攥拳道:“胡姑娘,你且放心,奴一定照顾好大人,让他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胡颜随口应付道:“好。”挣开王厨娘的,大步走出了后院。
曲南一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王厨娘凑过去,一脸纠结之色地关心道:“大人啊,你……你……你想吃点儿什么?”
曲南一靠在树干上,喘息了半晌后,才道:“熬碗山楂水,多放些蜂蜜。”这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喝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应该会缓解。
王厨娘的脸色一僵,随即强迫自己裂开嘴,笑道:“好好好,这就去做。你……你等着啊。”转身,一溜烟跑回到厨房。进门前,还忍不住偷偷窥探了曲南一一眼。她知道妖女的厉害,想不到会厉害至此,竟能让一个男子怀孕生子,实在是……太过神奇。若有可能,她也想求到妖女面前,赐自己一儿半女。呸呸呸,妖女就是妖女,那是祸害人的东西,怎么可以求她?!这不是平白折了自家大人的威名吗?不行,大人有孕之事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者对大人官威有损。王厨娘打定主意,一头扎进厨房里,开始忙活上了。
厨房里,东珍珠在揉面,丫头萱儿在烧火,一派祥和。
东珍珠见王厨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凑过去,小声道:“王婶儿,你可是有心事?”
王厨娘瞪了东珍珠一眼,喝道:“干-你的活!眼睛有空乱瞟,就去挑豆子。”
东珍珠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地和面了。
现在的东珍珠,已经是一身粗布衣裳,打扮与一般奴婢无二。她头上无簪,上无镯,脸上无粉,才来了县衙几日,竟被折磨得十分憔悴,好像生生老了好几岁,哪里还有“**县东有珍珠”的光彩?
萱儿原本就是婢女,随说没做过太多活计,但毕竟不是小姐,一些简单的东西都会做。她看起来还好,只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显然是累得不轻。现在,她是连话都懒得讲,每天就是埋头干活、干活、干活!
总体来说,王厨娘对萱儿还算满意。
按理来说,厨房属于重地,不会让两个陌生人靠近,更何况还参与到准备吃食当?然,曲南一慧眼识英雄,极其信任王厨娘有能力折磨得二人不敢胡作非为。王厨娘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曲南一的眼光不错。
胡颜走后,曲南一绕着司韶的房间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去敲了敲门,伪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喊道:“司韶,出来,随本官出去一趟。”
门内,无人应。
曲南一又敲了两声门板,还是无人回应,他的唇角悄然弯起,笑得如同捡到了自己丢色的荷包。他拍了怕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感慨道:“这颗心呐,算是要操碎了。”
突然,曲南一的身后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大人找我而何事?”
曲南一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看向司韶,训斥道:“不要站在人的背后,万一本官当你是刺客……”
司韶冷冷道:“那大人一定活不成了。”
曲南一哽了一下,遂笑道:“此话有理。你这……是打哪儿回啊?”
司韶简介明了地回了两个字:“树上。”
曲南一赞许道:“好!功夫了得!”
司韶道:“若有下次,大人也可以尝试一下在树上睡的滋味。那些蛇虫蚊蚁,最喜找人聊天,想必大人再一整夜不睡,也不会寂寞。”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道:“司韶,你知本官一夜无眠,为何不告诉本官一声,胡颜在你屋里?”
司韶勾起唇角,冷笑道:“我瞎,看不见。”说完,一转身,也走了。
曲南一冲着司韶的背影挥了挥拳头,随即被自己的幼稚行为气笑,感慨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深吸一口气,伸摸了摸关节的下巴,“年轻,也没什么不好。”
就在曲南一的反复无常,李大壮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大人大人,有人来了!”
曲南一伸个懒腰,道:“淡定。有何好慌张的?”
李大壮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深吸一口气,这才尽量用缓慢的语调道:“回禀大人,您的上峰,潘太守来了。”
曲南一微微一愣,随即一拍额头,道:“哎呀,把他给忘了!你且先招待着,待本官换上官服,就去迎接。”抬腿便往屋里去。
李大壮忙追上曲南一,一脸为难道:“昨天司公子和花公子武斗,将县衙毁坏大半,这……要去哪里招待潘太守?”
曲南一略一沉吟,道:“先请大人到后院吧。把酒席摆杏花树下,也算风雅。”
李大壮得令,立刻点头道:“喏,属下这就去办。”
曲南一却叫住李大壮,压低声音道:“去寻名美艳的烟花女子过来陪酒。”待李大壮要走,他又临时改口道,“两名,即可。”
李大壮抱拳:“喏。”
曲南一换好官服后,一推开门,正好看见潘秀闵走进后院,他心暗道不好,面上却分毫不显,忙快走两步,迎了上去,带着敬仰的眼神,亲热道:“哎呀呀,是下官的不是,没有亲迎大人,实乃罪过。大人快请,让下官聊表一翻心意。”
第二百四十九章:杀心起
潘太守原本沉着一张脸,准备责难一翻曲南一,但一听他话的暗示,便明白自己会财色双收,这脸上禁不住就露出了分笑意,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曲大人费心了。”
曲南一正色道:“为大人鞍前马后,是本分,怎能说是费心?让大人开心,便能延年益寿;大人延年益寿,便会官运亨通节节高;官运亨通,才会更好地为天家尽忠。下官只盼着大人开心才好。”
潘太守剩下的分笑脸又涌出了分,颇为受用地点点头,赞道:“曲大人韬武略,是国之栋梁。”
曲南一谄媚道:“还靠大人提携。” 做出请的姿势,笑容可掬道,“大人,请。”转头对李大壮吩咐道,“你要招待好大人的随从护卫,不可怠慢,知道吗?”
李大壮应道:“喏。”
曲南一挥,示意李大壮带着潘太守的护卫们出去吃喝玩乐。
四名护卫看向潘太守,见其点头后,这才放心离去。
王厨娘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布置好了席子和酒水,至于菜,还要靠她临时发挥。所幸,曲南一喜欢吃红烧肉,家里总备着一些,随时热给他吃。王厨娘在厨房里紧着忙乎,一时间倒是没空注意东珍珠和萱儿。
东珍珠与萱儿对视一眼,纷纷探头向外望去。
曲南一请潘太守入座后,亲为其斟满一杯酒,道:“大人不辞辛苦来到**县这个小地方,下官深感荣幸。上次宴请大人,下官的酒量不行,与大人同饮两杯后,就钻到了几下,实在是愧对大人厚爱。今日,下官不才,却说什么也要陪大人喝上百回合。”
潘太守点了点头,赞道:“好!”上次在“娇红倚绿阁”喝醉,事后,潘太守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何会醉得人事不知?当然,他之所以没有立刻来找曲南一麻烦,是因为他在“娇红倚绿阁”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两位赤-身-裸-体的尤物。他勤于耕作,一忙乎就是两天。这不,今天才有空过来和曲南一说些正事。
二人饮尽杯酒。潘太守率先开口道:“这**县确实是个好地方,那艳山乃是藏风纳气之所,最是灵秀不过。若里面藏着宝藏,必定不同凡响。只不过,却需要艺高人大胆之辈前去探索一二。曲大人,你觉得,谁能堪此重任?”
这话说得,竟好似已经断定艳山有宝。此话问得,明显是要让曲南一自动请命。
曲南一却道:“大人慧眼如炬,下官不及万分之一。不满大人,下官也曾派人了一些武林人士前去探过艳山,却……”
潘太守急迫地追问道:“如何?”
曲南一轻叹一声,道:“有去无回。”
潘太守微微一愣,随即发狠道:“那就再派人去!若非山里有宝贝,生了精怪,怎会让人有去无回?!”
曲南一苦涩地一笑,示意潘太守看了看自己的靴子。那靴子明显已经十分老旧,且脚趾头隐隐有破鞋而出的迹象。他道:“不是下官不想派人去。大人明察,这**县原本是流寇动乱之地,也就近五年左右,才算稳定下来。此地民风彪悍,下官一个官,想要……”伸,做出一个掏钱的样子,“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又几两重啊。想要派高去寻宝,没有银两,是寸步难行啊。”
潘太守皱眉,用十分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曲南一,道:“看你上次在‘娇红倚绿阁’宴请本官,竟是十分大方。”
曲南一脸一红,羞愧道:“大人千万不要再打趣下官。大人能贲临此地,下官必然要倾其所有孝敬一番的。在‘娇红倚绿阁’宴请大人,不过是……不过是……哎,实话与大人说吧,不过是赊账而已。”
潘太守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分,扬声道:“赊账?!”
曲南一点了点头,垂头不语。一副无脸见人的模样。
潘太守想起空空如也的县衙大堂,以及那残破的墙壁和断裂的房梁,还真就信了曲南一的话。
他一心升官发财抱女人,所有的指望都落在了曲南一的身上,这时不帮衬一把,好像说不过去。毕竟,想让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好草吃。然,他终究舍不得自己银子,于是求证道:“南一啊,你说,这**县真的出现了山魈,且腹真有让人成仙的天珠和宝藏的钥匙吗?那山魈守在艳山上,难道真的是为了守护宝藏,不让凡人得去?”
曲南一犹豫道:“这个……下官也不知。”眼见着潘太守竖起眼睛,他转而却道,“不过,下官却是曾经见过那山魈。原本是蠢笨之物,却突然变得聪慧异常,且段了得,能指挥蝙蝠、蛇蚁等物供其使用。再者……”曲南一微微一顿,眼睛向周围一扫,大有防备别人听见的意思。
潘太守心领神会,立刻探头过去,将耳朵送到曲南一唇边。
曲南一勾唇一笑,那笑容令人唇齿发寒,只可惜,潘太守看不见。曲南一刻意压低声音,做出防止别人偷情的样子,小声道:“属下虽不知道,那山魈肚是否有颗天珠,但……属下却是亲眼看见,山魈吐出一枚古意盎然、锈迹斑斑的钥匙!”
潘太守呼吸一窒,鼻孔突然吼道:“在哪儿里?!”吼完这声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转眼四看,见并无人在左右,这才再次靠近曲南一,小声询问道,“你可知,此钥匙在谁?”
曲南一点了点头。
潘太守急切地追问道:“你倒是说啊!”
曲南一一脸犹豫不定的样子,纠结道:“不是属下不说,而是……此人乃江湖人士,且心黑辣,属下怕说出来后,给大人惹下祸端。”
潘太守怒而拍几,痛得呲牙咧嘴,却是强忍着喊疼,发狠道:“天下之大,天家最大!这一草一木、一金一银,哪个不是天家的?就连那狗贼的命,也是天家的!你我同朝为官,代表的就是天家的颜面,万万不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飞威风!”
曲南一一脸受教的表情,看似诚恳道:“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思虑不周了。”
潘太守满意地点了点头,脖子上层肉,堆积在了一起,好像一条蚕虫。他一副志得意满、胸有成竹地样子,道:“你且说吧,那人是谁。”
曲南一用指沾了酒水,在几上写下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封云起!
第二百五十章:惑人者坑死人
潘太守盯着那个字目露凶光,沉吟半晌后,指了指那个封字,道:“此字写得不清楚。”
曲南一会意,谦虚道:“是,下官总写不好这个封字。”
潘太守义正言辞道:“要多多练习。”心里暗道:原来,那个字念封。
曲南一点头,却是再也赞不下去。面对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草包上峰,曲南一表示很有干劲儿!
这时,王厨娘开始上菜。她一个人,提溜着食盒,行至两位大人面前,跪拜后,开始上菜。
东珍珠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一心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她眼见着王厨娘去布菜,忙用水洗净了脸,然后从灶坑里掏出一根烧剩下的小树枝,对着水开始描眉。许是她太过心急,竟没有仔细去看那树枝是否真的灭了火。这一描眉便描画出了火花,一只眉毛瞬间燃烧起来,吓得她尖叫一声,忙用去拍。她不拍还好,这一拍,竟将火引到了头发上。头发瞬间燃起,她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旁边有个水缸,她也算是智,一头扎进水缸里,总算没变成碳烤人肉。
东珍珠一身狼狈地从水缸里爬出来,抬眼看见丫环萱儿正冷眼看着自己,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生疼。她怒不可遏,尖声道:“你个贱蹄子!竟看着我被火烧,也不施救!你找死!”步并作两步,冲到萱儿面前,扬便是一巴掌!
然,萱儿一把抓住东珍珠的,嗤笑一声,骂了句:“蠢货!”
东珍珠没想到,萱儿敢骂她,一怔过后,突然发飙,双画作铁爪,劈头盖脸地向着萱儿挠去,口里还尖声骂道:“你个贱人!贱人!我是小姐,就算落魄了,也不是你个贱蹄子能折辱的!”
萱儿躲开东珍珠的铁爪,冷笑一声,抬向自己的腰间一摸,却突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一咬牙,用挡住脸,生生地挨了东珍珠两下。
厨房外,曲南一道:“大人,这厨房脏兮兮的,实在没什么好看。”
潘太守却是淫笑道:“哎,这你就不懂了。本官刚才听见有女子尖叫,那声音柔甜得好像能滴蜜。本官若不来看看,岂不是辜负佳人美意?”
感情,这潘太守以为是哪个女子故意尖叫,吸引他的注意力。毕竟,他是太守,攀附上他,总比跟着曲南一这个穷酸强百倍。
王厨娘急得直跺脚。她就知道,那俩祸害一定会折腾。这不,她才布了个菜,她俩就使出了狐媚段。果然,还是累得轻了!王厨娘暗暗发誓,待此事一过,必要狠狠收拾一下那俩狐媚货。
潘太守吸腹、挺起胸膛,努力摆出风流不凡的样子,抬腿跨进了厨房。
东珍珠正扑在萱儿身上抓挠,突然感有人走进厨房,立刻停下,抬眸看向潘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