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女祭司脸长毛的呢?看来,自己需要去查探一番,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花青染想要转身离开,绿腰却不干了。
她又向着花青染迈出一步,噘嘴道:“来都来了,不亲亲,不许走。不然我喊人喽。”
花青染感觉一阵恶心,抬脚又后退了一步,只感觉脚下一软一滑,似乎踩到了一样软乎乎滑腻腻的东西。随着这一脚的落下,一股恶臭冲进脑门,熏得人十分想吐!
花青染刚进屋子的时候,问道了一股恶臭味,以为那是绿腰吃了“碧水清浊丸”后放的屁。臭了臭了点,但架不住花青染心情好啊。尤其是那臭味还夹杂着他所熟悉的草药味,正是特属于“碧水清浊丸”的。
一想到绿腰吃了“碧水清浊丸”,又喝了大夫开的药,两味药有致命的冲突,他便心花怒放,觉得那臭味也不是不可忍受。
可眼下,绿腰生龙活虎的要亲亲,自己的脚下却似踩了某种十分恶心之物,尽管他有一千一万个不愿相信,但心下却是了然,只能将希望寄托到绿腰身,开口询问道:“脚下,何物?”
绿腰回答得十分干脆简洁:“屎!”
花青染终于相信绿腰不是女祭司了!女祭司再不济,也不会在自己的屋里拉屎!实在是,太恶心了!
花青染再也忍受不了,欲推开绿腰,飞出去吐个痛快。
不想,在此时,院里响起了吵杂之声,紧接着绿腰的房门被人踹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出现门口,与衣衫不整的花青染和一身夜行衣的绿腰对起了眼。
其实,在绿腰和花青染过招的时候,华姨娘在房间里发出了一声惊恐万分的惨叫,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划破了夜空,刺穿了耳膜。只可惜,花青染和绿腰都太入戏了,两个人一直默默偷窥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哪里还有闲心管窗外事?
算华姨娘叫破喉咙,二人也会置之不理的。
下人房里的几个丫头听到华姨娘的惊叫声,吓得一咕噜爬起来,连衣服都系错了带子,脚踩着脚地涌进了华姨娘的屋子,想做那关心主子的好丫头,却在看见华姨娘跌坐到地,而她的床却躺着一只被剥了皮的小狗后,吓得连连后退,跌坐一团。
后院里好一阵兵荒马乱,直到唐老爷出来主持大局,众人才安静下来。
华姨娘扑到唐老爷的身,哭天抹泪地咒骂着绿腰:“老爷啊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那绿腰竟然活活儿扒了‘熊精’的皮,还将其扔在了妾身的床。妾身半梦半醒的时候,总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还以为自己来了癸水。待天刚亮,妾身想起床给老爷熬粥喝,却摸到一个肉呼呼血淋淋的东西,妾身……妾身吓死了!老爷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要被活活儿吓死了……”华姨娘是真害怕了,身子抖得狠,脸色白得吓人,若非平时是个好强的,这会儿估计早倒下了。
唐老爷面色铁青,沉吟片刻,问:“熊精是什么?”
华姨娘一怔,有心掐唐老爷两把,却没这个胆子,只能憋足了气,挤出委屈的泪水,哽咽道:“老爷啊,熊精妾身刚抱回来养的那只小黑狗啊,妾身对它可是喜爱非常,故而唤其熊精。老爷,那绿腰如此对待妾身,必是不将老爷放在眼里。老爷要是不为妾身做主,妾身……妾身当真是没脸活了,呜呜……呜呜呜……”
唐老爷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小妾的,但也不好因为一只狗对刚帮着自家寻回麟儿的绿腰重责。再者,昨晚白家大火,这抬绿腰去做妾的事估计要耽搁了。白家出了事,自家不好袖手旁观,总要去维稳一番才好。若自己一个人去,实在有些唐突。若叫绿腰,白子戚看着兴许会高兴一些。别看白家的房子毁了,但白子戚的家产可还是有不少的。不知道昨晚大火,白子戚在不在家,那些珍藏的宝贝被烧毁了多少。想想,心疼啊。
一方面是自己的小妾,一方面是白子戚的小妾,自己好生为难呐。
在唐老爷两厢为难之即,恰好看见唐悠打着哈欠从闺房里走了出来。
唐老爷忙唤唐悠过来,将事情简单讲诉一遍,让她处理此事。
唐悠吧嗒了一下嘴巴,道:“这有何难?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剥皮了正好,直接炖了!”言罢,要去拎狗。
华姨娘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儿背过气去。吃吃吃,你个死胖子,知道吃!
唐倩忙扶住华姨娘,小声劝道:“姨娘,您宽宽心,为了一只狗如此闹,不值当。”唐倩也是个精乖,有旁人在场,她只叫华姨娘为姨娘,不给自己和华姨娘添诟病和口舌。
华姨娘咬牙道:“是一条狗的事儿吗?明明是姨娘我被人欺负!”扫了唐老爷一眼,抻着脖子道:“今天,若没人给妾身做主,妾身一头碰死在绿腰的房里!”说完,气势汹汹地向着绿腰的房里冲去。
众人见她如此行事,只好匆匆跟在身后,怕她真和绿腰斗个你死我活。唐倩是担心华姨娘受伤,唐悠是挂记着绿腰的身体,唐老爷则是想在适当的时候站出来和稀泥,四个主子再加几个想看热闹的小丫环,便冲进了绿腰的房里,看见了十分诡异的一幕——花青染和绿腰相拥在一起!花青染的衣衫大开,捏着绿腰的一只手腕。绿腰一身黑衣,似乎是打算出去。二人的身体贴得极近,好像恨不得将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张绝色无双的容颜,一张最丑的脸,违和地凑到一起,一同与华姨娘等人对视着。
说实话,此时此刻每个人脸的表情都很精彩。
花青染当机立断,放开绿腰,抓起“三界”,飞身而出。因华姨娘冲在最前面,所以花青染一脚踩在了她的脑门,接势跃了房檐,绝尘而去。
华姨娘呆愣愣地望着花青染离开的方向,然后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她感觉额头似乎有东西,翻着白眼向看,却看不见。于是,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脑门摸了摸。
黒臭臭、黏糊糊的东西,被她抹到了手。她望向绿腰,颤声问:“这……是……什么?”
绿腰爽快地回道:“屎!”看了看这阵势,又补充道“你养的那只小黑狗,在我屋里拉的屎。”
周围的人以华姨娘为心,迅速散开。
华姨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暴发出一连串的高亢尖叫,震得人耳膜声疼。
第一百五十六章:捡俩美男子
小黑狗的事不了了之,连花青染衣衫不整地出现在绿腰闺房里的事也无人询问,好像……此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唐悠的表情很是哀伤,一天之内瘦了五斤水膘,用以吊念自己的未曾得到便以失去的爱情。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何大家都喜欢绿腰。曲南一如此、白子戚如此,连花青染也如此。她虽然心疼不已,但好歹想得明白,若说绿腰勾引花青染,她是打死也不信了。若花青染那么容易被勾引,早被自己弄到手了,还能留给绿腰?再者,花青染可是跑到了绿腰的房间里的。看那样子,是想带绿腰私奔!哎……算自己再难过、再不平、再不喜,也不能跟一个即死之人争啊。大夫都说了,绿腰已经油尽灯枯,活不久了。自己何苦和一个死人争?再说,争也争不过啊?这**县的风水怕是变了,所有的美男子都喜欢了绿腰那种丑到极致的女人?呵……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如归自己再胖个二十斤,岂不是绿腰还丑?倒时候,那些美男子说不准会围着自己转来转去,让自己不胜其烦咧!
好!很好!十分好!唐悠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开吃!她以后的人生目标,是向着**县第一丑女狂奔,无论这条路有多艰辛,为了美男子,她心甘情愿!
以那些想法,是唐悠坐在自家墙头,想了整整一个时辰后,得出的结论。
至于唐倩,她则是躲进闺房里哭得死去活来。那是真伤心啊。花青染在她心,是神仙一般的不可侵犯。她最近每天苦学琴棋书画,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他。她早想好了,哪怕为妾,她也是甘愿的。只可惜,人家花青染目下无尘……哦,不对,是目下只有尘,眼看着的竟是那丑东西绿腰,对自己这样一个纤柔女子视而不见。是他瞎了吗?还是……现在的审美变了?自己一直深居内宅,对外界的事情不甚了解。倒是听小茹提起过,说外面传言县令曲南一喜欢绿腰。近几日,又得知,白子戚要纳绿腰为妾。今个儿一早,还在绿腰的闺房里看见了花青染。难道,现在的审美,真的变了?
唐倩从床爬起来,柔柔弱弱地跪坐到铜镜前,揽镜自照,十分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太好看了,完全不似绿腰那般的……那般的……那般的有特点!是的,绿腰太有特点了。唐倩眉头微皱,伸出两只小手,分别捏住了自己的眼尾,愣是将一双水灵灵大大眼睛挤成了小三角眼。她轻哼一声,松开手。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捏起了自己的眼睛,看了半晌后,幽幽地感慨道:“如此这般,倒也有几分意思。”
至于唐老爷,他则是觉得收白子戚的彩礼收少了。若花青染也喜欢绿腰,他完全可以做到买一送二,将自己的两个女儿一同打包嫁过去!花青染才是顶顶儿好的女婿人选呐。他想到花青染曾说过绿腰是个变数,如此看来,确实是个变数啊。这还没将人抬去白家,白家起了大火,烧成了灰烬。也不知道白子戚还要不要抬绿腰进门,若是想退货,他立刻将绿腰送到花青染那去。绿腰这个变数,还得是青道长才能镇压得住啊。至于今晚看到的一切,他没也啥想法,男人嘛,喝惯了美酒,偶尔来口陈年老醋,也挺提神的。
天色大亮后,唐家的后门打开,婆子们出门采买东西的功夫,便将发生在绿腰房里的事儿捅了个人尽皆知。有那在“济心堂”里当学徒的小工,立刻又奉了自己看到的版本,口口声声称县令大人并非是与白子戚有断袖分桃之情谊,而是为了绿腰大打出手,差点儿没和白子戚互捅两刀!
这段时间关于绿腰的话题真是越吹越胜,飘飘忽忽地吹进了各家深宅大院,令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开始迷茫,对自己的长相是越发的不自信。因此,一时间,在唐家门口溜达来溜达去的女子变得越来越多,她们都十分好,到底是丑到什么程度,才能如此吸引那三位绝世美男子的侧目?若此丑已经变了“美”,自己是否也可以照葫芦画瓢,跟着一起“美一美”?
唐老爷是个会做生意的,见自家门口人影憧憧,立刻让小厮支起了棚子,卖了糖水。
唐家门外热闹非凡,门内却诡异地静如死水。
唐悠的心事想完了,便打算从墙头爬下去,也到后门去喝两碗糖水。这天,是真热。她正要往墙下爬,却看见由远及近走来两位头戴幕篱的男子。那二人虽穿着长袍,但却破旧不堪,唯一值得陈赞的是,还算洗得干净。二人相互扶持着,看样子似乎是体力不支,好像随时会跌倒。
唐悠正这么想着,见那二人刚走到后门的糖水摊前,便昏倒在地。
唐悠顺着梯子,一溜烟地从墙头爬下去,直奔后门处。她的动作不满,但赶到时,那二人的周围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冲着二人指指点点,说着猜测的话。
唐悠挽起袖子,怒吼一声:“都给我让开!”以万夫不敌之勇,一头钻进人群,冲到二人身前,弯腰去救人。她揽着二人的腰,一手一个将其扶了起来,然后扯着脖子对小厮喊道,“整两碗浓糖水过来。”若她看得没错,这二人定是饿的。不然,怎么会一起昏倒在自家后门?
小厮得了吩咐,捧着两碗浓糖水走到唐悠面前,为难道:“小姐,要怎么喂啊?”
唐悠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的二人,为难道:“要不,先抬家里再说。”
小厮更为难道:“可是,老爷他……
唐悠喝道:“救人一命,会给小姐我带来好姻缘。你磨叽个什么?!爹那里,自然有我去说。来来,你抬着脚,我抬着头,咱俩一起搬。”
小厮皱眉,小心道:“小姐,不如咱俩一人背一个吧?”
唐悠点头:“也行。”
小厮放下手的浓糖水,背起一人。唐悠干脆双手一伸,打横抱起一人。这一动作,怀男子头的幕篱被荡开,露出了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众人哗然呐。
有人不满地嘀咕道:“早知道这穷酸长得这么好,早应该救他。”
有人打趣道:“得了吧你啊。你有人家唐大小姐的鼻子尖吗?离老远能问道美男子的气味?”
有人感慨道:“咱**县,又来了一位美男子喽。得,这美男子也进了唐家门,没准儿啊,还得喜欢绿腰。”
有人不愤道:“那绿腰有什么好?”
有人偷偷艳羡,却不好明说。
唐悠心潮澎湃啊!自己,竟然抱着一位美男子?!太幸福了!这种感觉,简直要飞了起来。
唐悠的双臂开始抖呀抖的,差点儿没将衣衫褴褛的美男子丢地去。她的神色激动,一颗心犹如鼓击,迈一步颤三步地走进了自家院子,冲着要将另一位男子送进下人房的小厮喊道:“送我房里,统统送我房里!”
门外一阵唏嘘声,纷纷唾骂起唐大小姐的色心贼胆,生怕美男子这是羊入虎口,群情愤怒得差点儿掀了糖水棚子,冲进门来匡扶正义,然后再偷偷摸摸地将美男子弄回自家调养。这,才叫仁至义尽啊!
唐悠吼红袖:“你死人呐?快去把后门关!”
红袖心委屈,却还是一溜小跑关了后门,挡住了那些羡慕嫉妒恨的视线。
唐悠屁颠颠地将美男子抱到自己的床,幸好她的床够大,睡两个瘦弱的美男子绰绰有余。
她搓着手在房踱步,好心勾得她心痒难耐,最终还是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伸出胖手,抓走了二人头的幕篱。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唐悠的眼前!
刚才没打来及打量,此刻细看,简直惊为天人!她难以控制自己的心跳,噔噔噔地后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到胡凳,捂着胸口,不停地大口喘息。若非如此,她觉得自己会血管爆裂而亡。
门外,小厮取来浓糖水交给了红袖,红袖偷偷咽了两口口水后,捧着弄糖水走进唐悠的闺房,小声道:“小姐,糖水来了。”
唐悠回过神,示意红袖将糖水放到几,然后出去。
红袖不解,却也不敢拂逆唐悠的意思,有心想要看看床躺着的两位男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却没敢。她是怕极了唐悠的大嘴巴子和无敌大肉脚。
红袖出去后,带门,唐悠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站起身,端起碗,走到床边,颤声道:“你……你们,你们起来喝糖水吧。你们……你们要是不起来喝,我……我可喂啦?”对于昏迷的人,如何能喂进去糖水,唐悠心里门清。想到自己马可以一亲芳泽,哦不不不,是可以善良地普度众生,哦,天啊,是马能救助兄弟二人脱离昏迷的苦海,唐悠的一颗心呐,都要在胸腔里蹦跶散了。太开心了!简直是难以自持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留下当相公吧!
好吧,说亲亲,不能犹豫!万一这二人又被绿腰吸引,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思及此,唐悠豪气干云地端起汤碗,一饮而尽!
咦?不好意思,干了。进她嘴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再吐出去的习惯。从来如此痛快,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不还有一碗呢吗?
唐悠立刻回身,抓起另一碗糖水,灌入口,然后鼓着大圆脸,噘着小嘴巴,对准床边的美男子便压了去!
在唐悠宁舍初吻也要救醒兄弟二人时,兄弟二人竟同时缓缓睁开美眸,望向了唐悠。
唐悠那一口糖水差点儿喷出去!但她这人,是宁愿自己受伤一百下,也不愿意伤到美男子一根汗毛的,于是硬是生生忍住了,将糖水咕咚一声咽进了肚子。此次后,她也可以信誓旦旦地告诉别人,喝糖水也会噎死人的。
唐悠噎得脸红脖子粗,好半天才缓过了那个劲儿,然后便是一顿铺天盖地的咳嗽。待她终于平静下来,转头去看两位美男子,这一颗心呐,又开始咚咚乱蹦,撞得她胸腔直疼。由此可见,那心跳的力量有多大。
两位美男子,若娇花照水、弱柳扶风,黑葡萄似的眼底带着微微惧意,好似两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将单薄的身体挤到一起,格外惹人怜爱。他们很瘦,感觉那腰肢都不如唐悠的胳膊粗。他们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一张巴掌大小的脸儿有些蜡黄,但却不令人觉得难看,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他们的鼻子挺拔,鼻头圆润,嘴巴略小,形状完美。下巴尖得仿佛能扎人。这不,两只下巴一起扎进了唐悠的心里,既疼又怜。
若说一位柔弱的美男子令人惊叹,那么两位同样柔弱却又有些不同的美男子坐在一张床,那给人的感觉何止是惊艳啊?!
两位美男子在初见唐悠的惊讶过后,已经紧紧地挨坐在一起,与唐悠对望着。
唐悠拿着空碗,红着脸,尴尬道:“那个……我……呵呵……我是唐悠,是唐家大小姐。那个……你们……你们昏倒在了我家后门口,我……咳……我把你们背进来了。”
两位美男子不说话,还是靠在一起,打量这她。
从未没有哪位美男子的目光停留在她身这么长过,更何况还是两位?唐悠很兴奋啊。她有些语无伦次地道:“糖水,喝吗?我有糖水,你们喝不?呀,等等,糖水被我喝了,马再给你俩整两杯去。”说完,旋风一般地要往门外跑。
这时,一声轻轻地腹鸣响起。
唐悠回头,看见两名美男子的脸,悄然渡一层迷人的粉红色,像天边最美的那道霞光。
唐悠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看起来年纪稍小一点的美男子怯生生地扫了唐悠一眼,然后迅速底下头,扯了扯年纪略长一点的美男子的衣袖。
大美男子便搀扶着小美男下了床,二人齐齐对唐悠敛衽一礼,道:“多谢搭救之恩。”
唐悠捂着胸口,红着脸,将头摇成了拨打浪鼓:“不用谢不用谢,真的不用谢。”
小美男的唇角隐现笑意,却快得抓不住,令人误以为是自己眼花。
大美男温和地道:“不敢劳烦恩人准备糖水,我们兄弟二人这离开。大恩不言谢,若有机会,定当回报。”说完,又深鞠一礼,拉着小美男要走。
唐悠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掏空,难受得想哭。她大喝一声:“站住!”人随之张开臂,挡在了二人面前。
两位美男子吓了一跳,忙站定,拿美眸去瞧她。
唐悠裂了咧嘴,尴尬地一笑,收回张开的双臂,搓了搓手,放柔了声音,道:“那个……你们都饿了吧?我……我好事做到底,你们吃完饭在走吧。”说着,又展开了双臂,威胁道,“否者,谁也没想走出我的屋子!”‘
在美男子的警觉目光,唐悠真是连哭的调儿都找好了。她怎么表现得这么衰?若是绿腰在,她一定不会像自己这样死缠烂打,却能轻易俘获美男心。
要不,去取经?
唐悠心思一动,扭身,推开门,冲着守在门外的红袖喊道,“再去给我倒两碗红糖水!”见红袖撒腿跑,她忙嘱托道,“别忘了,再多整一些好吃的!”
红袖忙点头应下,一溜烟跑向了厨房。她最爱给唐悠布置好吃的,若有剩下的汤汤水水,她偷着吃干净。唐悠发现一次,也没说自己什么。
红糖水来得快,唐悠亲自端给了兄弟二人,每人一碗。
两位美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却还是受了那甜味的引诱,将糖水喝进了肚子,香得眯起了眼睛,像两只终于吃到美食的小兔子,那样子可爱到不得了。
唐悠的心,一片柔软。
她轻咳一声,道:“我叫唐悠,你们叫什么呀?”
大美男子放下碗,冲着唐悠柔和地一笑,道:“在下成东行,舍弟成西行。”
唐悠不留余力地赞道:“好名字啊!你俩是不是还有两个妹妹啊,叫城南游和城北游啊?哎呀,这一家人,把全城四面八方都走个遍,还挺有意思的。”
成东行沉默了。
成西行小声道:“是成功的成,不是城墙的城。”
唐悠闹了个大红脸,干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开玩笑吗?一般人不懂我的玩笑。嘿嘿……嘿嘿嘿……其实,可好笑了。”
成东行和成西行一起看向唐悠。唐悠终于闭嘴了。
闲聊,时间过得很快。红袖来敲门送菜的时候,唐悠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暗道吃完饭后还得和兄弟二人接着聊人生啊。有美男子在,人生那坑爹的鬼东西,果然越发的生动耐看了。唐悠的一颗心啊,塞满了蜜糖。不能晃,一晃得溢出去。
她亲自摆好了碗筷,见兄弟二人都不动手,便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再回来。”也不待二人反应,噔噔噔地跑出了闺房,直奔绿腰房间。
在绿腰的房门口,正好看见唐老爷。她停下疾驰的脚步,拉住唐老爷,挤眉弄眼道:“爹啊,你女儿的终身大事,有望了!”
唐老爷虎躯一震,诧异道:“谁撞咱家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