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微微颔首,对公羊刁刁道:“秋某已经无碍,公羊公子无需如此费心,请回吧。”
公羊刁刁道:“我我我……我认真负责!”看向唐佳人,发现她脸色并不好,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抓她的脉搏,“怎么了?可是不……不不……不舒服?”唐佳人不让公羊刁刁诊脉,将手缩到身后。
望东低声对秋月白道:“主子。”
秋月白不再耽误,举步走向书房。
院子里,公羊刁刁契而不舍地道:“让……让让……让我诊脉看看。
只只只……只要有一口气,保你不死。”
唐佳人幽幽地道:“刁刁,我心情不好,得食补。”
公羊刁刁道:“这样啊,那就出去吃吧。
我我我……我不会做饭。
不过,吃饭不耽误诊脉。
多多多……都少人求我,我都没空呢。”
唐佳人仍旧背着手,道:“就你那医术,我现在深表怀疑。
一会儿说我没有怀孕,一会儿又说我怀有身孕。
真的,你对自己产生过怀疑没?”公羊刁刁的手僵在半空中,慢慢收回,道:“以前,从未怀疑;现在,深感疑惑。”
唐佳人咧嘴一笑,道:“我是不会让你拿我练手的!”公羊刁刁气结,骂道:“傻货!”唐佳人扭身,从公羊刁刁身边走过。
公羊刁刁将手探入怀里,抓出一把各种颜色的薄纱,道:“这个,给你。”
唐佳人站定,看向公羊刁刁,取走他手中的薄纱,咂舌道:“这么多颜色。”
她脑补出自己将这些薄纱分别系在眼睛上,从而看见不同颜色的癸水,忍不住感叹那是何等的……壮观啊!真是,不忍直视。
公羊刁刁见唐佳人不接,直接塞进了她的手中。
唐佳人脸一红,急忙将那些薄纱塞进了怀中。
于是,她的胸口支棱起一个碗大的包,看起来着实怪异。
公羊刁刁见唐佳人红了脸,他的脸也随时变得滚烫,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会用一双眼睛偷窥着佳人的大红脸。
秋月白进入书房,却没有急着听望东回报事情,而是先推开了窗户,后才坐在椅子上,一边听望东报告,一边望着院中二人。
世人皆有眼色,看得懂眉眼高低,可这公羊刁刁却不。
他竟敢明目张胆地来挖自己墙角,这是嫌命长?再者,佳人脸红,定是因为那各色薄纱的作用,而非其它。
偏偏公羊刁刁不懂。
望东道:“主子,城中各方势力混乱,已经闹出十多起武斗事件。”
秋月白问:“可寻到唐不休的落脚处?”望东回道:“有人称,看看他和清荷在一起。
如今,二人却不知所终。”
秋月白凝眉不语,半晌才道:“查一查清荷。”
望东道:“主子怀疑她?”秋月白转回头,看向望东,道:“一个无依无靠的渔娘,却生出那样一双眉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望东领命,道:“诺!”秋月白接着道:“此事,不急于一时。”
望东心中疑惑,却并未问出为何,点了点头,道:“主子让望东派人查琼姿的来历。
望东派人去了花船上,却从老鸨处得知,那琼姿受惊过度,竟跳河自尽了。”
秋月白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地应了一声:“哦?”望东诧异地问:“主子不奇怪?”秋月白道:“若她留下,才奇怪。”
望东皱眉思忖不语。
秋月白站起身,走到窗前,道:“你一定认为,是我出手栽赃陷害唐不休?”望东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应道:“是。”
秋月白道:“我出手,不假,却不过是顺了某些人的意罢了。
从我被刺开始,就已经有人开始布局了。
那人,知道唐不休是谁。”
微微一顿,“而我,却不知他是谁。”
望东愣怔道:“还有人比主子更善布局?”秋月白若有若无地一笑,道:“看三步者,聪敏;看五步者,大才;看八步者……图得绝非个人恩怨、儿女私情。
你当唐不休甘愿被绑在池塘中为何?”望东问:“他甘愿被绑,难道不是因为受二王爷威胁?”秋月白道:“二王爷,一个王爷罢了。
唐不休若想一走了之,谁能拦得住他?”望东抱拳道:“还请主子指点。”
秋月白道:“他要等的人,自然和我一样,是那真正看透八步之人。
唐不休要他露出尾巴,浮出水面,方知那人要得到底是什么。”
望东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问:“主子可知那人是谁?”秋月白望着院子二人,眼中划过不悦之色,回道:“不知。
还有何时?”望东道:“战魔宫的人在寻战苍穹。
百川阁许诺,会给他们战苍穹的消息。
昨晚有人想要混入黑崖,被我们的人识破,逃得倒是快。
看样子,应该是百川阁的人。”
秋月白道:“既然如此,就给他们一个战苍穹好了。”
望东向秋月白靠近两步,仔细听他吩咐。
院子里,公羊刁刁和唐佳人又爬到了树上,并肩坐着。
公羊刁刁问:“为什么不开心?”唐佳人扫了他一眼,不语。
公羊刁刁问:“怎不回话?石头被猫叼走了?”唐佳人哀怨地道:“你你你……你不磕巴了,我我……我一定会磕巴。
不不……不想说话。”
公羊刁刁眉飞色舞地一笑,问:“我磕巴那么多年,我不还是照样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幼时,我懂事时,也不想说话,可是后来,我发现,你越是不说话,一单开口,就会有人笑话你是个磕巴。
为了不让别人笑话我,就开始试着说话。
过程不如意,结果却不错。
现在,我倒是觉得,我一磕巴起来,说话虽然费劲,但那些听我说话的人应该比我更累。
我一张嘴开开合合,他们却要好多人跟着我干着急。
其中妙趣,你得自我体会啊。
不要怕,你慢慢就习惯了。”
公羊刁刁一旦不磕巴,说话就跟蹦豆是的,真是又快又稳又顺溜。
他噼里啪啦蹦完了,将唐佳人崩得四分五裂、风中凌乱。
她知他不容易,刚要心疼一下,却被他炸个面目全非。
啥叫慢慢就习惯了?她一点都不想习惯!唐佳人将双手交叉,示意公羊刁刁闭嘴。
公羊刁刁却喜笑颜开地道:“不知为何,与你一起,我总有很多话要说。”
唐佳人干巴巴地道:“你你你……你这样,会让我一句话也……也也……也不想说。”
公羊刁刁道:“你不用说啊。
你听我说,我说给你听。”
唐佳人垂眸看了眼地面。
公羊刁刁警觉地道:“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动歪脑筋,我这俩手臂还痛着呢,不用夹板是觉得那东西不好看,你可千万别把我踹下去。
若是两条腿也断了,我就得乌爬了。”
唐佳人原本乌云密布的脸,瞬间绽出璀璨笑颜。
她道:“好吧,饶饶饶……饶你不死。”

☆、第三百二十六章:逆天的帕子

在树影斑斓中,公羊刁刁与唐佳人相视而笑,就像两只蹲坐在树上的顽皮猫咪,有着两小无猜的情谊。
谁知道,这二人,在前几天还喊打喊杀的闹腾不停。
喜欢一个人,无需时间长短,却要岁月见证;恨一个人,往往都源于一个真相或者误会,简单粗暴,那是岁月都拯救不了的错综复杂。
实则,无外乎情深情浅罢了。
若不在乎,哪里有老是不想见的执着?公羊刁刁这人,善于望闻问切,却不大会看人眼色。
她见唐佳人开心,便挪动臀部,向她靠近两分,问道:“你为何不开心?刚才啊,你眉心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
唐佳人的笑脸消失不见,眉毛再次皱起。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轻叹一声,道:“不不……不值得多思。”
晃了晃头,似要甩出心中的烦闷。
公羊刁刁从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唐佳人,不太自然地道:“拿去。”
唐佳人诧异道:“送我的?”公羊刁刁转开目光,微微颔首,道:“对。
看你不开心,送你份礼物,我都没想过,自己竟是这样的好人。”
唐佳人伸手接过荷包,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在掌心。
那是一对儿耳环,绿莹莹的,流光溢彩,就像两只猫眼格外讨喜。
唐佳人看着喜欢,唇角的笑容再次绽放。
她将耳环提溜在手指间,对着阳光眯眼看,赞道:“真好看。
这这这……这小东西,若能雕琢成两颗白菜,一定……一定……一定很有食欲。”
公羊刁刁一扬下巴,道:“你若不喜欢,还我!”唐佳人直接将荷包扔还给公羊刁刁:“给你。”
公羊刁刁一颗少男心,瞬间碎裂成千万条,随风飘荡。
他将荷包攥在手中,浑然不觉小臂疼。
捏着捏着,渐渐察觉出不对。
因为……荷包是空的。
公羊刁刁转头看向唐佳人,发现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轰……公羊刁刁的脸瞬间红透了。
他磕巴道:“你你……你怎么这样?!太太太……太过分了!”唐佳人狡黠地道:“我说给你,又没说要给你什么。
你送我耳环,我用上荷包,还给你,咋啦?不符合江湖规矩呀?”公羊刁刁闭嘴,不语。
唐佳人用胳膊肘顶了顶公羊刁刁,道:“说话啊,聊天呀,你不是很喜欢说吗?”公羊刁刁耷拉着肩膀,道:“不不……不想说了。”
唐佳人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终于不磕巴了。
公羊刁刁望着唐佳人嘚瑟的笑脸,眼神有些痴迷。
唐佳人察觉到公羊刁刁的目光,转眸看去,问:“看啥?”公羊刁刁道:“随便……看看。”
唐佳人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随便给别人看的人。”
公羊刁刁道:“我我我……我也不是随便看别人的人。”
二人说完,都扭开头,不看对方。
半晌,公羊刁刁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叠得十分工整的手帕,递给了唐佳人,道:“这个,也给你。”
唐佳人咂舌道:“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要给我?”说这话,伸手去摸公羊刁刁的胸口。
公羊刁刁被摸,一动都不敢动,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唐佳人没摸到其它东西,收回手,抓过帕子,展开。
这只手帕十分特别。
白底上绣着一棵大树。
树下有只圆滚滚的肥兔子正抱着萝卜啃。
兔子憨态可掬,萝卜水灵灵的醒目。
绣工不见得多好,却是真是一见心喜。
唐佳人用手抚摸着那块帕子,道:“这料子真好,这上面秀得东西也好看。
小兔子胖乎乎的,萝卜瞧着就可口。”
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公羊刁刁的双颊红似火,忍不住快语道:“我洗过了。”
唐佳人不解,问:“送人帕子,还要提前洗一洗吗?”公羊刁刁紧张地磕巴道:“我我我……我爱干净。
你你你……你喜欢就好。
这这……这是我亲自秀的,你你……你留好。”
一扭头,又看向别处,不敢和唐佳人对视。
唐佳人面露不解之色,又摆弄了一会儿手帕,用帕子抱着耳环放进怀里,询问道:“对了,我上次拿块帕子给你擦汗,那帕子不见了,在你哪儿不?”公羊刁刁立刻正视向唐佳人,瞪着眼睛道:“不在。”
唐佳人嘀咕道:“不在也好。
要不然,还得烧了。”
公羊刁刁忙追问道:“为何?”唐佳人重重吸入一口气,又吐掉一口气,这才道:“那帕子原本也不是我的。”
公羊刁刁瞬间瞪大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稳了稳情绪,却无论如何都稳不住。
他颤声道:“是……是谁的?”唐佳人烦躁地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问那么多干什么?不会是你偷了我的帕子吧?”公羊刁刁摇头道:“不是我。”
唐佳人用手捧着脸,左右晃了晃,道:“真是烦呐。”
公羊刁刁的眼睛一动,道:“我是大夫,你你……你可以和我说说。”
唐佳人撇嘴,一脸的嫌弃。
公羊刁刁契而不舍地道:“我我……我们就来说说,那帕子,是是……是谁的?”唐佳人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挺胸抬头,拿出救人性命时的沉稳。
唐佳人的情绪得到安抚,这才开口道:“帕子是华粉墨的。”
一句话,七个字,却将公羊刁刁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的记忆瞬间挪到了昨晚,他……他用帕子裹住自己那不可言说的地方,被……被华粉墨撞个正着。
怪不得他说:你和我,不可能。
当时,他还在想,这人莫不是有毛病吧?莫不是看谁都像断袖?就算他是断袖,也不会选个比自己只强壮一丢丢的华粉墨啊。
今时今刻,答案揭晓,公羊刁刁好想一头撞唐佳人身上去!死了算了!今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华粉墨?哎呦,好想死!唐佳人不知公羊刁刁心中所想,仍旧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
她扯着衣袖,烦躁地继续道:“华粉墨是二王爷的人,却也是我的朋友。
我一直认为,他打算弃暗投明,和我一伙儿斗白毛,结果……他接近我,只是为了从我身上取走信物,用来威胁休休。
若非他背叛我的信任,休休也不会被捆在池塘里。
若休休没被困,就不会扯出那么多事情。
我俩联手,休休打九百九十个,我打十个,谁还能奈何我俩?”眸子垂下,挡住眼中的恨意,勾了勾唇角,“你说,这样的人,多可恨呐。”
抬起左手,“你看,我这根小拇指竟然和他一样,都有个红线圈。
线圈很细,不太容易看,你得贴近点儿。”
公羊刁刁捧着唐佳人的手,看着那根细小的红线圈,又是一愣。
唐佳人缩回手,一股脑地道:“刚才心烦,就是因为看见了华粉墨。
真希望,以后他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说着,还挥了挥拳头。
公羊刁刁看向唐佳人的脸。
唐佳人回望公羊刁刁,问:“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认识华粉墨呀?”公羊刁刁道:“粉墨,昨晚来寻我,问……问我能不能把他的断指接上?他他……他的左手尾指断了。
是……是他自己切断的。
我我我……我不知道原因,却知道,他心思重,做事够狠,却也善待朋友。
若他当你是朋友,定不会害你。”
唐佳人的眸子缩了缩,心中划过异样,却没有开口说话。
公羊刁刁继续道:“他送……送送……送我一盒药膏,说是谢我帮他通知……通知唐不休和唐佳人。”
唐佳人缓缓眨动一下眼睛。
公羊刁刁点了点头,道:“小福山,第一次见面,你你你……你打了我。
我我……我却是受他所托,去提醒你,小心……二王爷的追兵。
只不过,晚了一步。
唐不休够凶,将人都杀了。”
唐佳人的眸子突然睁大,看样子就像被人点穴一般,动弹不得。
公羊刁刁靠近唐佳人,歪着头,看着她的那双大眼睛,目露狐疑之色,问:“怎么了?”唐佳人不语。
公羊刁刁收回目光,想起有关帕子的误会,嘀咕道:“这回,误会大了。”
唐佳人回过神,点头附和道:“许是真有误会。”
手撑着树干,就要往地上跳。
公羊刁刁眼疾手快拉住唐佳人,喝道:“干什么?!”唐佳人回神,看向公羊刁刁,道:“我好像对他说了些狠话。”
公羊刁刁问:“什么狠话?”唐佳人摇头,咬唇,不语。
她当时说那些话,是认真的,却也是伤人的。
如今,听完公羊刁刁的话,她心中惶惶,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公羊刁刁又问:“能死人不?”唐佳人摇头。
公羊刁刁十分自然地口吐毒液道:“死死死……是不了,就没事儿。”
唐佳人痛苦地道:“我的话,一定伤了他。
像华粉墨那样的人,一定没什么朋友,否则,他也不会和你成为朋友。”
和他交朋友怎么了?!怎么了?!公羊刁刁觉得,他的恶毒言语,远不如唐佳人乱箭伤人来得杀伤力大。

☆、第三百二十七章:别找我,找狗!

美男榜正文第三百二十七章:别找我,找狗!院子里开始张灯结彩,布置起了新房和院子。
处处红彤彤一片,既喜庆,又让人烦躁。
唐佳人道:“不行,你别拉着我,我得去找华粉墨。”
公羊刁刁呲牙咧嘴地道:“别别别……别挣。
我手臂疼。”
唐佳人停止挣扎,愁眉不展地道:“有人丢东西,有人丢银子,为哈我总丢人呢?休休丢了,华粉墨也丢了。
这会儿,就算我去寻他,他也未必想要见我。”
公羊刁刁心生嫉意,翻个白眼,用脚踢了踢唐佳人的脚,问道:“你你……你真要嫁给秋月白?”
唐佳人没有回答。
公羊刁刁急了,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脑子可……可可……可在?!”
唐佳人一扬下巴,气呼呼地道:“休休不来,我就嫁给秋月白!”
公羊刁刁问:“认真的?”
唐佳人顿了顿,才回道:“极是认真!”
公羊刁刁头上的青筋蹦起,竟是手脚并用从树干上站起来。
唐佳人怕他摔倒,忙站起身,去拉他,口中道:“别动别动,快坐下……”
公羊刁刁一脚踢在唐佳人的脚脖上。
唐佳人吃痛,身子一歪,直接从树上栽了下去,整个人就像糊大饼子似的拍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公羊刁刁愣了愣,发出惊叫声:“佳人!”
唐佳人的手指动了动,慢慢翻过身,看向公羊刁刁,呲牙咧嘴地道:“我说,我要下来。
你非扯着我,不让我下来。
我不让你下来,你却踢我一脚,将我踹我下来。
为啥?甚是疑惑呢?”
公羊刁刁一急,说话更不利索了。
他急着直跺脚,最后竟不管不顾地从树上纵身一跃,直奔唐佳人而来。
唐佳人的眸子瞬间睁大,在灵魂深处发出嘶吼:啊!!!要命了!
所幸,秋月白赶来得十分及时。
他直接抱住了公羊刁刁,避免唐佳人二次受伤。
唐佳人狠狠地嘘了一口气,瞧着悬在自己上空,与自己面对面的公羊刁刁,发次内心地唏嘘道:“你跳下来的时候,我想,你一定是要与我同归于尽。”
秋月白一扬手,将公羊刁刁抛起。
公羊刁刁在半空中翻个身,勉强站稳,道:“是是……是根毛!”天知道,他刚才一定是被吓傻了,才会犯傻,从树上一跃而下。
秋月白被公羊刁刁撞得伤口裂开,眉头微皱,却并未言语,而是一弯腰,抱起唐佳人,向屋里走去。
唐佳人想到自己怀有身孕,当即一手捂住小腹,一手伸向公羊刁刁,颤声道:“快……给我看看,我的宝宝是否安好?”
公羊刁刁忙来到唐佳人身边,伸手搭上她的脉搏,为她诊脉。
秋月白脚步不停,公羊刁刁跟在旁边脚步也不停。
进入门口时,公羊刁刁松开手,盯着自己开始颤抖的手指,一脸被雷劈中的傻样。
完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懂岐黄之术,更怀疑自己神医的名头,是从哪个二货口从穿出的?这真是……邪门了!
公羊刁刁跌跌撞撞地跑进屋里,扑到床边,对唐佳人道:“容……容我仔细探探。”
唐佳人却不肯再给公羊刁刁看。
她缩回手,硬气地道:“不给你看。
一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不妙。
万一你说,宝宝没了,我会哭。
万一你明天又来诊脉,说宝宝很好,我……公羊刁刁,我不想打死你,你走吧。”
公羊刁刁跌坐到床上,一脸茫然。
秋月白扬声道:“望东,去请另一位大夫来看看。”
门外,望东应道:“诺。”
唐佳人立刻坐起身,固执地道:“不看!”
秋月白垂眸看向唐佳人,道:“身体为重。”
唐佳人坚决道:“不看!”
秋月白打量唐佳人一遍,觉得她精神头不错,不像有事情的样子。
再者,他并不信公羊刁刁所言。
佳人正来着癸水,怎可能怀有身孕?一个两个都是糊涂虫,他不好跟着胡闹。
秋月白不想惹唐佳人不快,再次开口道:“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