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立刻捂住嘴巴,向后躲了躲,含糊地警告道:“你别再啃我嘴巴了!你惹恼了我,我弄死你!”在唐佳人义正严辞地警告下,秋月白竟笑了。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记不算太明显的笑意,道:“试试。”

☆、第二百九十九章:三日后大婚

试试?这种事儿能试试?唐佳人微愣,紧接着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秋月白道:“你我打小便订了娃娃亲。
如今寻到你,三日后可大婚。”
唐佳人下意识地放下手,长大嘴巴,傻乎乎地望着秋月白。
秋月白一伸手,欲捏唐佳人的脸。
唐佳人一朝被蛇咬,错,是多朝被蛇咬,防范心自然很强。
但见她一把捂住嘴巴,瞪大一双猫眼,警觉地盯着秋月白。
仿佛只要他稍有动作,她便会暴起挠人。
秋月白觉得好笑,收回手,没有继续吓这只一惊一乍的小喵咪,而是转身出了房间。
唐佳人放下手,一拳头捶在床上,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她抱起枕头,恨恨地咬了两口,就像在咬秋月白的手臂。
这人,得多坏啊!他非要提醒她是个什么身份,非要让她恨休休,可她便不!她从未见过爹娘,是休休将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
且,如休休所说,她爹打她娘,休休只是出手相助罢了。
谁知道野狗会啃娘?谁晓得意外会发生?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谁又能证明,她就是柳芙笙的孩子?!除非柳芙笙跳出来,对她说,你就是我的孩子,否则……她不信!唐佳人信誓旦旦地给自己打气,不让自己伤心,不让自己放弃。
她不和秋月白争辩,是怕他起了防备之心。
如今,待到夜深人静,她还是要跑的。
休休可以扔了她,但她自己有腿啊,完全可以自己跑回到他的身边去。
唐佳人打定主意,心中稍安,这才觉察出脚底板生疼一片。
她扳起脚,看了看,几点血痕触目惊心。
门被打开,唐不休端着一只托盘走到床边。
托盘上放着一些处理伤口用的干净白布和金创药。
唐不休问道:“不晕血了?”唐佳人摇头:“鬼才晕血……”话音未落,两眼一番,直接后仰,脑袋磕碰到墙上,活活儿将自己疼醒过来,立刻装出无恙的样子,继续道,“我早晨在池塘里浴血奋战,杀得血花四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晕血?”扭了扭身体,坐直。
秋月白觉得,唐佳人这种晕血的症状,是思想上的。
若她集中精力,见血可以不晕;若她随意而为,见血定然会晕倒。
秋月白心中有数,却不戳破。
他将托盘放到床上,自己坐在椅子上,抓过唐佳人的脚,态度严谨认真地为她处理伤口。
唐佳人抱着枕头,看着秋月白低垂的眉眼,道:“你亲我,是不是代表你喜欢我?”秋月白抬头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立刻改口:“就当我没问。”
秋月白回道:“是。”
唐佳人一阵尴尬,扭开脸,别扭了一阵,才道:“可是我喜欢……嗷……你轻点!”秋月白拔出一块锋利的小石子,扔到托盘里,冷冷地道:“我说得话,你不信,你还准备去寻他,与他双宿双飞?”唐佳人垂眸,半晌才道:“你说他如何如何不好,别人说他如何如何残忍,我都听在耳朵里,却不想记在心里。
我只记得,他待我好,这就够了。
每个人都善于欺骗别人,我送自己一个谎言,哄自己一个开心,为何不可?”秋月白道:“我会放出消息,说三日后与你成婚。
他若敢来,我放你走。
如若不然,你将心收好,与我完婚。”
唐佳人的眸子颤了颤,问:“这样好吗?不好吧。
万一他听不见……嗷……你轻点!”秋月白冷着脸,快速包好唐佳人的两只脚。
唐佳人抱着自己的脚,看了看,道:“你是不是包过包子?”秋月白不会包包子,但是谁还没吃过几个包子?如此深刻的比喻,傻子才会不动她的意思。
然,秋月白并没有因此感到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坦然回了句:“儿时觉得有趣,曾包过两只。
如今,又包了两只。”
旁人讲这种笑话,表情一定会配合到位,秋月白却不。
他明明在逗唐佳人开心,脸上却丝毫不见任何挤眉弄眼的表情,就仿佛他说得是一件再正经不过的事。
平时呢,唐佳人也是个逗的,定会捧着两只脚逗趣儿,而今却是愁上了。
踩着这样的两只脚,想要跑跳,怕是有些难度了。
秋月白见唐佳人蹙眉,心下不悦,问:“不满?”唐佳人点了点头,道:“丑。”
秋月白伸出受伤的手臂,“包个丑的。”
唐佳人一看见秋月白衣服上的血迹,两只眼就要往上翻。
秋月白一把攥住唐佳人的手腕,微微用力。
唐佳人一痛,清醒了几分,头晕目眩地问:“干嘛……干嘛捏我?”秋月白再次送上受伤的手臂,道:“包扎。”
唐佳人两只眼睛,又开始上翻。
秋月白再次用力,攥紧唐佳人的手腕,迫使她清醒。
唐佳人是清醒了,却也恼火了,怒声道:“你干什么!?捏,使劲儿捏!还让不让好好儿昏一次了?”秋月白的唇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道:“江湖哪天不流血,你必须学会克制自己。”
唐佳人也无心隐瞒自己那点儿秘密,小心思一转,当即开口怼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却是劲儿捏我,让我痛。
休休从来不舍得让我痛!”秋月白的眸子变冷,道:“你若昏迷,我许会做出一些疯狂之事。”
言罢,直接用左手扯起右袖,露出先是被唐佳人咬伤,后有被她狠狠一抓的伤口,唐佳人被鲜血刺激,两眼一翻,就要昏倒,却在翻到一半时,硬生生停下,又转了回来。
她强迫自己,直勾勾地盯着秋月白的脸。
秋月白一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的伤口。
唐佳人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却是一点都没有昏厥的意思。
秋月白悄然松了一口气。
并非他残忍,非要逼迫佳人,而是江湖凶险,他虽身为一城之主,却未必能将佳人护得毫发无伤。
旁人若是知道她这个弱点,加以利用,想要铲除佳人,或者用她威胁他,实在易如反掌。
与其将弱点示人,不让将弱点填平,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秋月白十分难得地赞了声:“很好。”
话音落下,唐佳人却连一个表情都欠奉。
秋月白凑近,看了看唐佳人,并伸手在她的面前摆动两下。
唐佳人仍旧毫无反应。
秋月白伸手,拍了拍唐佳人的肩膀,唐佳人直接倒下,自始至终都睁着双眼,看起来就跟醒着无异。

☆、第三百章:真真假假的真相

唐佳人明明晕血昏迷,却瞪着双眼做出了清醒的假象。
秋月白坐在床头,露出一丝宠溺中透着无奈的笑。
唐不休曾说,江滟性格太过中规中矩,着实无趣。
他的蘑菇却是每天花样百出、无比鲜活。
秋月白深以为然。
就这份假装清醒的独特,绝非一般人能为之。
他的性格本就有些闷,秋江滟从出生就跟着他,自然不会多活泼。
若对比这一点,他确实不如唐不休。
然,毕竟目的不同,也无法较真儿。
他教养得是妹妹,唐不休却是怀揣险恶心思,养得是媳妇。
想到唐不休曾说过的那些有关唐佳人的儿时趣事,秋月白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随之,眼神一暗,涌动起幽深的光,好似恶兽。
若非唐不休掠走他的姨母,也不会有这些错乱到无法追究真假的关系。
秋月白伸出手,轻轻抚上唐佳人的脸颊,眸光中涌动起复杂的情感。
他想起,唐佳人扮成六王爷,看他穿过女装后,追着他叫无声哥哥。
他当时厌恶至极,恨不得杀她灭口。
在与果树开花的接触中,她撞进他的心湖,他起了占有之意,不许任何人将她带走,更不许她心中没有她。
那时,想起她曾经叫他无声哥哥,泛起几丝不为人知的甜美滋味。
如今,再想起她曾叫他无声哥哥,只觉讽刺异常。
她不知唐不休是闻人无声,却将闻人无声当成心中那朵曼珠沙华。
他可以允许佳人任意妄为地活在五光十色中,却不允许她的生命里种下唯一一朵曼珠沙华。
若有,必诛之。
唐佳人细腻的肌肤,好似婴儿,吸住了秋月白的手指,令他流连忘返。
这时,望东在门外道:“城主,姑奶奶寻你说话。”
秋月白的指尖在唐佳人的唇瓣上划过,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间,细心的关好门,走向书房:“请她来书房。”
秋彩凤来到书房,冲着秋月白笑了笑,道了声:“月白。”
笑中,三分讨好,七分亲厚。
秋月白道:“姑姑坐。”
秋彩凤应了声,坐在椅子上,却又站起身,从袖口掏出一只小盒子,轻手轻脚地放在了秋月白的桌子上,道:“这个,还给你。”
秋月白没搭话。
秋彩凤笑道:“我原本寻思,这个小东西能有什么用。
没想到,它真能寻到你。
这东西可千万别落在他人手中,对你安危不利。”
秋月白道:“有劳姑姑关心。”
秋彩凤笑得不太自然,扭捏了一下,才道:“你看……我家那些铺子,是不是能还给我们?我家那小畜生,真是不省心,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家底眼瞧着要空了。”
秋月白道:“不能。”
秋彩凤的脸瞬间变了,道:“我按照你说的,追上你,又说了那些话,你可是承诺要……”秋月白一抬手,制止了秋彩凤继续喋喋不休。
他从抽屉里,取出三张契纸,放到桌子上,道:“这里田肥,铺子旺,再加上这些银两,够你们一家一生吃穿无忧。”
秋彩凤取过那些契纸,眼中瞬间亮了,忙道:“好!我们这就走。”
秋月白却道:“不急。
上日后,我大婚之后,你们再走。”
秋彩凤将契纸踹入怀中,一口应下。
秋月白道:“记住你说得话,佳人便是柳芙笙的女儿。
若有异样的声音传出,你知道后果。”
秋彩凤一脸正色,保证道:“你放心。”
转而却皱眉道,“只是,月白,你庇护了她,却得罪了闻人无声,也会被武林人攻击,可值得?”秋月白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打开了小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只蛊虫——红线牵。
秋彩凤知道问不出什么,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秋月白这才幽幽道:“若非我愿,何须如此?”他要唐佳人,她便要成为他的妻。
至于其他,真真假假,何必在意?秋月白站起身,回到唐佳人的房里,着迷般,又用手指戳了戳唐佳人的脸。
唐佳人的睫毛抖了一下,睁开眼,秋月白收回手,唐佳人坐起身,道:“我没昏。
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伸出手,抓起金创药,拉起秋月白的衣袖,看都不看,直接将金创药扬了上去。
金疮药遮盖了伤口,很好。
唐佳人拿起白布带,在伤口上缠绕好几多圈,成功将好好的一条手臂缠成猪肘子,这才作罢。
秋月白放下衣袖,问:“是否饿了?”唐佳人的眉头突然一皱,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淌而出。
那种熟悉的感觉,在出山之前,每个月都会拜访她。
唐佳人伸手抚住自己的小腹,瞪大眼睛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顿感紧张,问:“怎么?”唐佳人问:“我……我是不是没怀宝宝?”秋月白避开唐佳人的目光,点了点头。
唐佳人的一双眼睛缓缓眨动两下后,竟是带着哭音道:“我好像得了重病,要死了。
我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你快去请个大夫给我瞧瞧。”
秋月白前脚走,她后脚立刻逃跑。
秋月白转回目光,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急道:“大出血,你听说过没?”秋月白问:“所以?”唐佳人哽咽着回道:“所以,我不能嫁给你,祸害你。
我们不能将好好儿的喜事变成丧事啊!”秋月白站起身,道:“枕边有你所需之物。”
言罢,走出房间。
唐佳人愣了愣,伸手到枕边一摸,竟……竟摸出两条癸水带!屋内,想要忽悠人的唐佳人闹了个大红脸;屋外,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秋月白,双颊漂浮起两朵粉云。
终究是,不太自然。
他用手抚了抚袖子上的血迹。
这血,混合了两个人的血。
他抱起唐佳人时,蹭了些她的血在衣袖上。
那血由上至下,渗透着。
被唐佳人咬伤的手臂,涌出的鲜血,则是由下至上,去与佳人的血纠缠。
这般亲密,还有谁?秋月白道:“望东,给小姐送双鞋子。”
望东应道:“诺。”

☆、第三百零一章:焦滴滴呀?

月黑风高……不是。
今晚的月亮真是又圆又大又明亮。
如果没有树下负手而立的那个人,风景一定是秀色可餐的。
唐佳人轻轻推开房门,在看见秋月白后,几乎是立刻决定,回去躺着睡觉,乖乖的。
秋月白甚至都没有回头,却已然知道唐佳人的行动。
他开口道:“过来。”
唐佳人犹豫片刻,大大方方的推开房门,踩着厚重的白布袋,一步步来到秋月白的身边,学他的模样,负手而立。
两个人也不说话,但此时的动作和神情却是出奇的一致。
不得不说,唐佳人模仿他人的功力,真是越发精进了。
若是以往,秋月白能这样站上三天三夜,也不想说一句话。
而今,唐佳人就在身边,心情大不相同,竟想说些什么。
无需有太多的内容,也没有所谓的目的,闲聊两句,也是应景应心。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秋月白细细体会了一遍后,开口道:“为何学我?”唐佳人道:“都说从不同角度,看到的风景绝不相同。
我想知道,从你眼中看到的风景是怎样的。”
实则,这小东西却是在寻可以逃跑的路线。
秋月白用眼尾扫向唐佳人。
唐佳人立刻送上一记牲畜无害的纯美笑颜。
秋月白一伸手,直接掐住唐佳人的腰肢,将其提到自己面前,让她背对着自己,视线与自己平行。
唐佳人就像一只受惊的毛,眼瞧着就要张牙舞爪。
秋月白道:“看吧,这便是我眼中的风景。”
秋月白注视着唐佳人那颗毛茸茸的头,唐佳人安静下来,眺望着秋月白目光所及的风景。
月亮还是那轮月亮,树木还是那几棵,黑暗也并非变得明亮,一切与她刚才看见的并无二样。
然,却又有些不一样。
说不清,道不明,隐约存在着。
唐佳人双脚离地,被秋月白提在半空中,看他看过的风景。
腰间两只大手,温度略低,却好似镶嵌进了她的肉里,既完美的禁锢了她,又成为她的一体,随她呼吸。
秋月白的呼吸十分浅淡,落在她的后脑勺,微不可察地拂到几根发丝,有些痒。
这种若即若离的亲密,令唐佳人有些发慌。
不太习惯,有些紧张,喉咙干渴,想要逃亡。
唐佳人觉得,这样不对。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道:“秋月白,我也曾这么提起阿花呢。”
秋月白没有搭话。
唐家人继续道:“阿花,就是大长老养得一条小母狗。
以前,我很小的时候,还以为阿花是我师娘呢。”
腰间的手震动两下,唐佳人知道,秋月白笑了。
唐佳人扭头看向秋月白,道:“为何不大声笑?”秋月白回道:“因为……不允许。”
唐佳人诧异道:“谁不允许?”秋月白回道:“我。”
唐佳人皱眉,思忖道:“你为何不允许自己大声笑?你岂不是太坏了?”秋月白道:“七岁时,父母双亡,江滟嗷嗷待哺,不敢笑,怕旁人欺我辱我。”
唐佳人道:“你现在可以笑了。
放我下来。”
秋月白依言,将唐佳人放到地上:“已经养成习惯,不会大声笑。”
唐佳人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心疼。
她说:“笑多简单啊,咧开嘴就是。”
伸出两只手,捏上秋月白的脸,向上提了提。
秋月白没有动,任她拉扯。
唐佳人主动放弃,嘀咕道:“总听人说,最可恨的是逼良为娼。
如今看来,逼人大笑也挺讨厌。”
秋月白觉得,唐佳人这个比喻特别不合适,却也不想纠正她。
唐不休给了唐佳人第一份宠,他便能越过他,给她绝世盛宠。
只不过,在世人眼中,像他这种性子的人,应该不讨喜吧。
思及此,秋月白勾了勾唇角,展露一记笑颜。
不常笑的人,笑起来格外迷人。
这就好比满地苦瓜,偶尔蹦出一个甜瓜,哪位只是微甜,也令人惊喜异常。
唐佳人盯着秋月白,幽幽道:“你这么笑,真好看呐。”
秋月白道:“因不得而渴之,因得而远之,唯不得,恒之。”
唐佳人笑道:“要是按照你这个说法,你每天远远看着我,多永恒啊。”
秋月白道:“未尝不可。”
唐佳人道:“你站好,咱先试一试。”
言罢,装出随意的样子,跑到墙头,一甩裙摆,就要跳上墙头往外跑。
秋月白开口道:“你是想明日大婚?”唐佳人停下脚步,回头,笑得那叫一个纯洁无辜:“不是说好三天吗?急什么。”
放下裙摆,哼哼着歌,在墙边溜达着,就是不肯回到秋月白的身边。
秋月白道:“你本姓焦。”
唐佳人挑眉:“啥意思?让我姓焦?焦佳人?这是烧糊的还是烤焦的?”秋月白的眉角抽搐两下,道:“可以换名字。”
唐佳人掰手指道:“焦饭?焦燥?焦滴滴?焦小妞?焦花?”秋月白无语了。
唐佳人硬气道:“我就要姓唐!你别想着给我改名字,你改好了,叫我我也不应!”秋月白终是见识到唐佳人难缠的一面了。
他向唐佳人走去。
唐佳人立刻捂住嘴巴,跳脚道:“你正式警告你,你再敢随便啃我嘴巴,我毒死你!”秋月白站定,道:“夜深了,睡吧。”
唐佳人道:“我不困,你去睡吧,我晚饭吃多了,得溜达溜达。”
秋月白知道,唐佳人在说谎。
晚饭十分丰盛,她却并未吃什么东西。
此事他不会提及,只是问道:“要我抱你回去?”唐佳人重重一叹:“哎……”秋月白问:“为何叹息?”唐佳人道:“为自己,为休休,也为你。”
秋月白没有追问,但目光落在唐佳人的脸上,任谁都会懂他想听下文的意思。
唐佳人伸手拍了拍秋月白的肩膀,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背着手,晃悠悠地往回走。
第一次,秋月白被人晾了。
其中滋味,是好是坏,还得慢慢体会。
秋月白道:“晚上加强守卫。”
隐在暗处的人齐声应道:“诺!”唐佳人悠哉的步伐一僵,在心里骂了声:冰坨坨!秋月白看向唐佳人的背影,眸光中泛起浅淡的柔光,隐着冷山的旖旎。
秋江滟从房间走出,来到秋月白的身边,低低地叫来声:“哥。”
秋月白收回目光,看向秋江滟,道:“早些休息。”
言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秋江滟喊道:“哥!”秋月白停下脚步,看向秋江滟。
秋江滟上前两步,来到秋江白的面前,仰头道:“哥,我有话要问你。”
秋月白不语,走向书房,点亮了住烛火,坐在了椅子上。
秋江滟紧随其后,走进书房,隔着案台,坐在了秋月白的对面,道:“哥,你真要娶她?”秋月白微微颔首。
秋江滟咬了咬唇,继续道:“她……真是姨母家的妹妹?真与哥有婚约?”秋月白道:“无论她以前是谁,现在,她是姨母家的妹妹,将来,她是你嫂子。”
秋江滟眉头深锁,不见丝毫喜色。
半晌才道:“我不同意!”秋月白冷冷地道:“我没征求你的意见。”
秋江滟一脸受伤的表情,道:“我一出生没多久,爹娘都离世了,唯哥一人带着我,守着这份家业,受尽人情冷暖。
若没有哥护着,江滟绝对活不到今日。
哥,你我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理应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如今,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唐佳人,不但离间了我们兄妹情,还让你甘愿娶她为妻!哥,你曾说过,要为我寻个门当户对的夫婿。
如今,到了你身上,怎就选了那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秋江滟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简直可以用吼来形容。
秋月白的表情一直十分冷淡,就仿佛秋江滟在自说自话,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秋江滟见秋月白这种态度,便知他心意已决,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