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司明的面色铁青,不过很快,他就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满是受伤的看向了苏心漓,“漓儿,你怎么能?”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苏心漓就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她似笑非笑,看向颜司明,笑着问道:“怎么能这样说五殿下是吗?不这样说,那我该怎么说呢?那晚竹林之约,五皇子是因为我的缘故害怕苏妙雪和你一刀两断还是担心苏妙雪对你断情,你有可能失了父亲还有方家的支持,五皇子心中清楚,我这里,也和明镜似的。”
苏心漓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对妙雪姐姐是出于利用的心态,现在,她的名声不好了,利用价值不大了,你就恨不得和她一刀两断,半点责任也不想负,你对她如此,而我,又怎么可能例外呢?我现在身后有定国公府和相府,你对我自然忌惮,但若是有一日我失了依仗,五皇子也会对我弃如敝屣吧?莫非,五皇子对我真的是真心的?比起妙雪姐姐对你的温柔体贴,我对五皇子可是不假辞色的,甚至恶言相向,难道说五皇子有受虐倾向?”
自己丑陋的居心被苏心漓这样毫不客气的揭露了出来,旁边还有个外人站着,颜司明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堪,而且,他也听出来了,苏心漓一早就没准备给他机会,自己再次被她耍了,颜司明终于恼火起来,怒气冲冲的看向苏心漓斥责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约我在半月酒楼见面,还对我说出那些话来?我承认,我对你确实有利用之心,但是我也许给了你我所能给你最好的,并且,你对我来说和苏妙雪是不一样的,你漂亮,自信,聪明,并且有手段,你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很欣赏,我也很喜欢。”
苏心漓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确实,我这个地方,也能给五皇子带来很大的好处呢。不过呢,我这人,天生就不喜欢利用,所以五皇子,你就静下心来,准备迎娶妙雪姐姐吧,至于我呢,你可以死心了,我对你没兴趣。”
苏心漓看着颜司明一副气的想杀人的模样,很是善心的提醒道:“五皇子,这次你可一定要忍住,京陵城的百姓可都是看着我进来的,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真的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颜司明重重的哼了一声,拿起手边的茶杯,用力的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正这个时候,方才替苏妙雪诊治的大夫走了进来,看到这样的场面,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偷偷瞅了颜司明一眼,吓得吞了吞口水,他又拿眼偷偷去瞅苏心漓,见她对自己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启禀殿下,苏大人,侧妃的孩子已经保住了,母子平安。”
苏心漓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看向颜司明,“恭喜五皇子,贺喜五皇子。”
颜司明看向苏心漓那张脸,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气的他几乎不能呼吸。那种感觉,比吞苍蝇还难受,就像不小心吃到吃到大便似的,他一心想要吐出来,但是嘴巴却被人捂住,但是吞,又怎么都吞不进去。总之,恶心的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胎儿才两个多月,胎像并不稳定,侧妃娘娘现在的身体极为虚弱,暂时并不适合搬动。”不适合搬动,那就只能暂时住在五皇子的府上了。
“谁说她是侧妃的?”
颜司明暴跳如雷,恨不得将那大夫给杀了,他越来越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预谋好的,颜司明怀疑,这次和上次一样,都是苏妙雪的计谋。
“来人啊,把苏妙雪给我送回相府!”
颜司明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将自己被设计不想吃进嘴巴的大便吐出来。并且,这时候要让苏妙雪住进来的话,今后那些大臣更不会将他们的女儿嫁给他了。
“五皇子是想杀死妙雪姐姐和那个无辜的孩子吗?你的府邸这么大,随便给她安排个住处就那么难吗?而且大夫也说了,只是暂时不适合搬动,不过是几日而已,五皇子对待你未来的侧妃,未免太过无情了吧。若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知道这些,他们必定会和我一样,对殿下失望寒心。”
颜司明不敢置信的看向苏心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苏心漓面色极为严肃,凛然的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无辜的孩子,“殿下放心,只要妙雪姐姐身子好一些,我就会让人将她接回去的,毕竟新娘出嫁前,是不能住在新郎家的,至于照顾她的人,这件事情,我会和父亲说的,让他从相府找几个伶俐的丫鬟,至于吃穿用度,这个孩子,毕竟算是父亲的第一个外孙,相信他一定不会吝啬的。”没错,威胁的就是你,谁让你想要的东西太多容易被威胁?
吝啬?苏心漓说的这些话,完全让颜司明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吝啬鬼。尤其是出嫁二字,而是触动了颜司明的神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极为的狂躁。
“苏心漓,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娶她的!”
苏心漓咧嘴,天真一笑。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娶不娶,根本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你领我去看看妙雪姐姐。”
苏心漓看了那大夫一眼,那大夫点了点头,便领着苏心漓去了苏妙雪落脚的地方,因为地方是抬苏妙雪进来的人随机选的,所以在靠前面,并且距离颜司明住的地方很近,苏心漓去的时候,苏志明还在门口守着没走,看到苏心漓,那一脸的关切变成了防备还有憎恶,“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颜司明不清楚,不过苏妙雪可是他的姐姐,两人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的,苏志明对她还是很了解的,就她的智商和胆量,根本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并且,苏妙雪一直都很自信五皇子是爱她的,不可能怀孕的事情都还没告诉他,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苏志明怀疑,肯定是苏心漓从中搞鬼。
“苏志明,注意自己的措辞和态度。在相府,我是嫡女,你是庶子,并且是你的姐姐,在朝堂上,我是右相,官职比你大,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
苏心漓说完,冷哼了一声,进了内室。几日的犹豫纠结,再加上方才那一番折腾,苏妙雪的面色极为难看,她躺在床上,面色如纸一般,就连呼吸,似乎也要柔弱许多,完全看不出平日的嚣张,可看着这个样子的她,苏心漓却不由想到上辈子自己临死前,她趾高气扬,一脸恶毒的告诉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并且对她的善良和忍让肆意嘲讽,看着这样的苏妙雪,苏心漓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因为她觉得,苏妙雪已经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兴风作浪了。
苏妙雪看到苏心漓,眼神骤然变的明亮起来,最让苏心漓觉得可笑的是,她这时候居然还整理凌乱的发丝,然后想要坐起来,苏心漓见她这样子,更觉得她现在是自作自受。明明连仰望她的资格都快没有了,居然还不自量力的和她较量。
“如果你想肚子里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没有的话,就多动几下。”
苏妙雪一听,脸色更白,然后乖乖躺着,没有再动。苏心漓见她要开口,唯恐她像个白痴似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抢在她之前开口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帮你,不过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乱动,这几日,就暂时住在这醉雨楼吧,回去后,我会和父亲商量,让他给你找几个伶俐的丫鬟来伺候你。”
苏妙雪一听可以住在这里地方,苍白虚弱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她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苏心漓,第一次觉得,这苏心漓,确实挺有用的。
“你好好在这里休养吧,你的身体,这几日,暂时就由这个大夫负责。”
苏心漓指了指站在她身后的大夫,苏妙雪想了想,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这人群里冒出来的大夫并不怎么样,但是刚刚,他可是实实在在保住了她肚子里的种。
苏心漓从五皇子的府邸离开,外面的那些百姓还没有散去,苏心漓看着他们,温和的笑了笑,心里头也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她为这些人所做的一切,有真心,但也存着利用的心思,但是他们却会担心她的安危,果然,就算是一条狗,都比颜司明和苏妙雪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好。
苏心漓离开之后,直接回了府,并不是和程子风程子谦一起的,她更早回去一些,不过程子风和程子谦两人是骑马的,所以比他还早一些回到府里。苏心漓刚回到苏府,还没下马车呢,门口的方向,忽然跑出来个小太监,是上次文帝召他进宫的那个太监,程子风和程子谦两人跟在他的身后也跑了出来。
“右丞相,皇上宣您进宫。”
苏心漓茶都没喝一口,就跟着那小太监前往皇宫了。那小太监来苏府好几回了,对皇帝跟前的人,苏心漓出手从来不吝啬,每次都给了足量的赏银,并且,苏心漓为人又和善,更没有丝毫的轻视,还经常与那小太监一起说话,所以两人的关系还是算挺好的,两人上了马车后,那小太监就一直用一种极为为难的眼神看向苏心漓,好半晌,忍不住开口道:“右丞相,皇上的心情,好像不大好。”
那小太监的提醒很快就应验,苏心漓刚一进御书房,就觉得气氛很不对劲,她跪着请了安,文帝并没有让她起身,而是拍桌站了起来,拿起一本折子直接砸在苏心漓头上,苏心漓额头一痛,却不敢发出声来,接着,她就听到文帝用一种极为威严,又带着几分冷峻的声音冷哼了一声,然后怒斥道:“苏心漓,谁给你的胆子,玩弄朕的儿子就算了,居然敢在皇室的颜面抹黑,简直就是狗胆包天!”
第一百三十七章:撮成一对,条件好商量
第一百三十七章:
苏心漓一听文帝这话,一下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今日,苏妙雪在颜司明府邸门口大闹一事,现在的话,想必整个京陵城的人都知道了,皇上会知道,一点也不稀奇。苏心漓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关系到皇室的体面,但是这样一个可以恶整颜司明的好机会摆在她跟前,再加上颜宸玺和兰翊舒的事情,她忍不了,也不想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颜司明应该承受的,他就是要让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眼看着自己距离他想要的位置,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每日都在愤怒和惶恐中度过。
苏心漓微微抬了头,偷瞄了文帝一眼,她能感觉到,文帝真的动怒了,她的额头也有血流了出来,但是这时候,苏心漓却不敢抬手去擦,任由那血从额头一直往下流,一直到了鼻子,然后滴落在地上,在安静的御书房,发出滴答的声音。
苏心漓咬着唇,她在猜想这件事情的始末,文帝到底知道多少,他斥责自己是因为她在颜司明的府邸门前偏帮苏妙雪还是他已经知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的,苏心漓在揣度这个,如果是前者的话,文帝不至于如此愤怒,若要说是后者,苏心漓自认为自己这次做的事情还是很小心的,文帝应该不可能知道才对,苏心漓衡量了一番,还是决定装无辜,“皇上,这件事情,微臣——”
她的话还没说完,文帝就已经打断了她,“你是想说这件事情你并不知情吗?”
文帝的口气虽然还带着愤怒,不过比起方才来说,已经好了一些,毕竟苏心漓额头都已经流血了。在文帝看来,苏心漓和那些皮糙肉厚的男子还是不一样的,再加上那张脸又生的美,身材娇小的她总会让人生出心疼怜惜,尤其是男人。对于这样一个十三岁却屡屡立功的女子丞相,文帝自然不可能像对待其余大臣那样苛责。
苏心漓听着文帝这口气,有一种并不是很好的预感,因为她觉得,关于这件事情,文帝知道的,比她想象的多,苏心漓心里拿不定主意,便没了替自己狡辩的心思和打算,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心中却想着如何应对最好。
“早上你的三哥说身子不适没来上早朝,结果却和你一起出现在老五府邸附近的茶楼,还有你的四哥一起,这所有的一切,就算不是你策划的,你应该也是事先知情的吧,你三哥分明就是欺君罔上。”
苏心漓听了文帝的话,心中多少是松了口气的,虽然文帝并不觉得她是无辜的,但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是不怎么清楚的,他只是觉得她参与了这件事情,而不是这件事情就是她策划的,这样一来,她的罪名要轻很多,可一听到最后一句话,苏心漓的脸立马就白了,“皇上,微臣的三哥一早起来,身子确实是不适的,北区的工程还在继续,而且因为有大量的难民住进去,工程量更大了,三哥他白日里要在北区监工,晚上回来还要和四哥一起轮流守护微臣的安全,就算铁打的身子也会吃不消的,他出门的时候,微臣见他面色铁青,就想让人去给他请假的,不过三哥坚持,但是途中实在不适,才折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刚好微臣和微臣的四哥出门,微臣说今日有热闹看,硬让他陪着我一起,皇上您也知道,微臣的几个兄长体恤微臣小小年纪便母亲和兄长过世,对微臣一直都十分宠爱,微臣开口提出的要求,他们都不会拒绝,所有的一切,都是微臣的错。”
苏心漓一听文帝要怪罪程子谦,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苏心漓,你是不是觉得这次你立了大功,朕就不敢动你了?”
苏心漓心中确实有些有恃无恐,毕竟她现在可是有功于整个琉璃,文帝是个明睿的皇帝,只要他还有一丝理智,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动手,苏心漓心里头这样想,但是自然不会将这种不要命的想法说出来,她的面上流露出的是极为惶恐的神情,跪在地上,“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若是不敢为什么还要去做?”
文帝的目光逼视着苏心漓,他觉得她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居然还敢在朕的面前狡辩。”
文帝说完,又气呼呼的补充了一句。苏心漓心中惶恐,却还是忍不住腹诽。文帝那么生气,她才一进来跪下请安,他就用奏折砸她了,除非是她脑袋秀逗了,她才会去承认让龙颜大怒的事情是她做的,不过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不承认了。虽然苏心漓觉得额头的伤口微微的有些疼,那血将视线都模糊了,不过苏心漓知道,文帝已经手下留情了,这要是其他人,估计拖出去砍了都可能。
“皇上英明,微臣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欺骗圣听,微臣方才是想告诉皇上,这件事情,微臣确实是一早就知情的,微臣也知道这件事情折损了皇室的颜面,微臣不该如此,但是对五皇子,微臣实在是不喜的很,忍无可忍了,才会想着帮妙雪姐姐一起教训他一番的,微臣也没料到,这件事情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微臣罪该万死。”
苏心漓清楚,这个时候,她越是狡辩,文帝只会更加生气,而且她还会因此被冠上欺君罔上的罪名,不如‘老实交代’。当然,苏心漓自然不会告诉文帝,这次的事情,她可不只是参与那么简单,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她设计的。
“老五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怎么会让你如此生气?”文帝心里是真觉得很奇怪,一直以来,颜司明做事事事都很谨慎,而且为人极为谦和,上次苏心漓也说自己不喜欢颜司明,对他没有丁点的好感,而且文帝感觉,苏心漓每次在提起颜司明的时候,那清冷的口气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厌恶,文帝实在想不出来,到底他是做了什么样过分的事情,让苏心漓如此憎恶他?
苏心漓看向文帝,她那张白净白皙的脸上,那血迹极为的刺眼,看的文帝不由拧起了眉头,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他看着苏心漓额头还在流血的伤口,看向一旁的李海福,“宣御医来。”
苏心漓松了口气,文帝让御医前来,十有*是处理她脸上的伤口,这样说来,他肯定就不会要自己的命了。李海福得了皇上的命令,忙出去找御医了。
“皇上,微臣并无大碍。”她说着,用手碰了碰自己额头的伤,“皇上找个宫女替微臣处理一些伤口就可以了,微臣回去再用写去疤的药,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样的小伤,找御医来,实在是大题小做。苏心漓对宫中的御医还是很了解的,十有*会将伤口夸大说的很严重,到时候若是能让文帝愧疚固然是最好的,但若是惹得他不快,估计她和那个御医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文帝沉沉的看了苏心漓一眼,转而看向一旁的李海福,“你去找个宫女进来,再将南夏进贡来的那瓶活肌膏取来。”
李海福闻言,应了一声,似是怕耽误苏心漓额头上的伤口,走到很快,文帝看着苏心漓的那张脸,越看眉头拧的越厉害,那眸中,竟还有些懊恼,苏心漓这时候哪里敢明目张胆的打量文帝,所以自然是没看到的,她哪里知道,文帝此刻,比她还担心她的额头留下疤痕。
“你起来吧。”
李海福的动作很快,苏心漓才刚起身,就有宫女端着处理伤口的东西出来了,苏心漓看文帝的意思是让宫女直接当着他的面处理伤口,虽然她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文帝命人给她搬着的意思坐下,就由那宫女处理伤口。她的额头是被奏折尖锐的角给砸中,那个地方是很硬的,直接在苏心漓的额头划了一条,伤口的血有一不小部分已经凝成块了,就算那宫女的动作小心,事实上,还是有些疼的,但是从头到尾,苏心漓一直都是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丁点声音,不过旁人多少可以从她那苍白的脸色中看出些端倪的。
苏心漓的年龄和皇宫中的一些公主差不多大小,文帝看着她隐忍的模样,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疼的,也觉得怪怪的。后宫中的女子,在他的面前,一个个都佯装柔弱想要得到他的宠爱,受了一丁点的小伤,搞的就和得了绝症似的,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后宫女子的身上,她们早就泪流不止,然后哭着控诉是谁谁谁害了她了,但是苏心漓,眼眶都红了,却始终没有眼泪流出来,倔强固执的要命,和她柔弱的母亲,倒是相差天壤之别。
那宫女正给苏心漓处理伤口的时候,李海福就拿着那活肌膏进来,那宫女给她用了些膏药,然后便将剩下的全部给她了。苏心漓将东西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
苏心漓的伤口只是处理了一些,然后上了药,并没有包扎。苏心漓的皮肤白,就算那伤口并不是很深,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显眼,文帝看着,心里头总不是滋味。
“你们都下去吧。”
文帝摆了摆手,将李海福还有替苏心漓处理伤口的那两个宫女全部遣退下去了。
“朕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为何会对老五有如此多的不满?”文帝再次问了一遍,见苏心漓还是抿着唇,似乎并不怎么想说,开口补充了一句,“你说,朕恕你无罪。”
苏心漓心里真的并不怎么想说的,毕竟在儿子父亲的面前说他儿子的坏话,应该没几个人会欢喜吧,但是她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文帝这架势,肯定不会罢休,苏心漓想了想,开口道:“第一,微臣并不喜欢太过有野心的男人,尤其是那些喜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男人,微臣还十分讨厌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花言巧语诱骗女子的那种男人。”
苏心漓这话说的隐晦,不过文帝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出他话中意有所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心漓看向文帝,目光极为的坦然,“五皇子曾经私底下找过微臣好几回,并且还许诺了许多就他现在的身份完全给不了微臣的东西。”
苏心漓的话刚说完,文帝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眉头也蹙起。颜司明是个野心家没错,但是他同样极为擅长伪装,不然的话,看着他长大的皇后也不会一直蒙在鼓里,被他欺骗利用。文帝忙于前朝的事务,和诸多皇子相处的时间很少,在苏妙雪的事情发生之前,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兢兢业业勤政爱民的好皇子,而且有脾气孤僻怪异的太子殿下做对比,他在百官心目当中的形象十分的高大,像这种人,很多人都会觉得他会是个亲和的好皇帝。上辈子,外公他们之所以反对她嫁给颜司明,其实并非因为他的人品,而是不想她,也不想定国公府卷入皇位争夺的漩涡中。不过既然皇上主动并且再三的问起,她实话实说,提点一二还是可以的嘛,而且皇上也说了,并不会怪罪她,这么好的机会,苏心漓可舍不得浪费。
“微臣已经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了,他还几次三番找微臣。一直以来,兰翊舒帮了微臣许多,微臣也和他走的很近,但是五皇子却老是说兰翊舒配不上微臣,并且还说出了要拆散我们之类的话,实在让微臣不胜其烦。”
说起这些,苏心漓就觉得生气,眉头微蹙着。当着文帝的话,苏心漓这样的说辞,已经很含蓄了。
“他真的这样做了?”
文帝实在很难想象颜司明会出纠缠不清的事,但是苏心漓的厌恶又不似假的,文帝想了想,兰翊舒和颜宸玺似乎对颜司明都不喜欢,从来不参与皇子间争斗的颜宸玺好几次说了颜司明的坏话,顿时,文帝对苏心漓的话信了七八分。
如果苏心漓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他的这个儿子,藏的确实很深。
苏心漓看向文帝,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想做的,可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