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不发话旁人自然也不会多言,毕竟,这里最有资格开口的是齐月。
齐曲在这里得了一个房间,便立刻准备去洗漱,不过他很快就又从楼上探出身来叫齐月:“大哥,我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衣裳,你的衣裳借我穿一穿。”
齐月没有拒绝,但却开口说句:“你我身高不同胖瘦不一,怕你穿着我的衣裳不合适,自己去买。”
齐曲忙说:“没有关系的,我可以凑合着先穿着。”说罢这话立刻转身走了,在楼上问过童大婶她们的房间后他就自己进去取衣裳了。
齐月很快就上来了,那时齐曲还正泡在水桶里,见他上来也丝毫不惊讶的道:“大哥。”
“你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怎么练出来的?”齐月嘲讽的问他。
齐曲也不生气,只道:“如果你朝我发泄过后心情会比较舒服的话,你也可以再打我一顿。”又低言一句:“如果不能请你回去,我是不会离开的,就让齐歌战死好了,让齐演的大军冲进来好了。”
齐月便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继续待着吧,等他死了以后,我会再去给他收尸的。”
齐曲听他这话便低声道:“你恨他,我知道,是应该的。如果他死了可以令你回心转意保卫我们齐国,那我们就等他死了再回去好了,只要齐国不会落入齐演的手里,就好。”
齐月听这话依然冷嘲一句:“难道齐国不该属于齐演吗?”齐国的江山,本来也不应该是他们兄弟的吧,不过都是强取豪夺得来的罢了。
齐曲一怔,半晌无语,齐月转身走了。
齐曲恍然在水里呆了一会,忽然有所悟,他以为只要他脸皮够厚,来求求齐月,给齐月个台阶下,他心里一高兴羞辱自己几句后还是会回去的,毕竟,他也是齐国的人,当初与齐演也是暗中较着劲,肯定不会看着齐国被齐演给夺了,可现在听齐月话中的意思,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他根本不在乎齐国会不会被齐演夺去,有了妻儿后也许他根本不在乎江山归谁了?
齐曲心里想了好一会,满有不甘的叹气。
如果齐月不肯回去,齐歌怕不是齐演的对手。
齐演的实力,在这几年来变得强大无比。
*
那厢,齐月回去的时候舒离正在整理房间,这里似被打劫过一样,齐月的衣裳被齐曲很不要脸的拿走了好几套,见齐月脸色不太好的回来舒离便迎了过去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却是没有说什么。
齐月伸手也搂过她道:“忽然不想离开了。”又说:“女人果然是天生来祸害男人的,男人在温柔乡里久了就会失去战斗的能力。”
舒离听这话不由蹙眉,道:“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齐月听这话失笑,道:“从没有。”
“你刚刚的话明明就是…”舒离黑着脸质问。
齐月无奈,叹息:“我的意思是,现在有了妻儿,忽然就不想战斗了。”只想和妻儿平安幸福的在一起,那些打打杀杀的生活让他觉得有些无趣了。
舒离听这话不由道:“那我们就一辈子在这里好了,不要去了。”其实,过了这么久,如果齐月真的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永在再回去,她是完全愿意的,只怕齐月并不能真正的放下过去的一切。
齐月果然就没有再说什么,舒离心里也叹息,权势永远是男人的致命伤,就是齐月也不能免俗吧。
当初齐歌以那种方式逼得他离开,这个仇他又岂能不报!
眼下就是齐曲求过来,他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跟了他这么久,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为人的。
齐月忽然就说了句:“好,不回去。”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呢,这江山又与他何干呢!
谁的江山谁来守,他又何必再为别人作嫁衣呢!
舒离一时吃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明明她暗示的说这事的时候他还有意要再回去的,但现在…
舒离迟疑的看着他,问:“你是在哄我开心的吧?”
“你不相信我?”齐月盯着她问。
舒离忙摇头说:“我相信你。”就算怀疑也要说相信的,不然一准要被齐月教训几句了。
齐月果然因她的话心情大好,低首便去吻了她的唇,舒离由着他吻了一会,齐月便又伸手去解她的衣裳,舒离微微一怔,忙道:“现在是白天啊,不要乱来。”
齐月便叹说:“想要自己的女人还非要分白天和晚上吗?”
“你要节制。”舒离嘀咕,不然很容易体虚的。
“我已经很节制了。”齐月一边说一边解她衣裳。
他真的很节制了,刚开始的时候他每天都需要她,每夜只一次根本不可能,在她生完孩子后他已经做到一夜只要她一次了,现在又做到二夜可能要她一次,他这样子还不算节制吗?
其实,舒离这样控制他也是为他身体好,年轻的时候不觉得,等老了后悔就晚了。
其实,人生最幸福的事,不就是有妻有儿有女,一生其乐融融,平安幸福走下去么。
一路风雨走过来,彼此心里也仅剩下一份单纯的爱,彼此相守,不能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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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齐曲在这里的日子并不会太好过,齐月舒离待他一如往常,惟有齐畅什么也不懂还会高兴的叫他三叔,但很快就会被白野和燕子带走了,明摆的拒绝让他靠近齐畅,谁知道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童大婶童大叔和小小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纠结,但也多少看出了一点眉目,对齐曲的态度也可开始变得恭敬起来。
齐曲自然也知道这里没有人欢迎他,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他的心里总是燃着一些希望,认为齐月不可能把齐国拱手相让给齐演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久之后就有消息传了过来,齐歌没能抵挡住齐演,齐演的大军连攻几城,大有一举拿下齐国的意思。
齐国的皇上都不翼而飞了,齐国的战事还不得乱作一团,大家都如同没有脱缰的野马一样。
齐曲知道这消息是通过飞鸽传书的,他立刻把齐月拽出来,这事给齐月看了,齐月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齐曲见他如此便晓得他真的是已经铁了心不想再管齐国的事情,事到如今他只能屈尊跪下对他说:“大哥,我求你了,如果让齐演得势,你以为齐演会就此放过你吗?你有妻有儿在这里,你以为齐演会不会让你们妻离子散吗?你不要忘记当初父皇是如何逼迫他们的,你以为他们会不把这帐算到你的头上吗?趁着他还没有攻下齐国,你还有机会对付他,他一旦得了势,占领了齐国,你还拿什么与他对抗?他一定会派人搜捕你,要你的命的,到那时你拿什么来保护你的家人。”
*
毫无疑问,齐曲的话令齐月又动摇了。
齐月要离开,舒离也便笑着祝福他。
齐畅当时也抱着爹爹的大腿直叫:爹爹。
齐月舒离并没有机会理会她,二个人凝视,舒离说:“一路顺风,我在这里提前预祝你马到功成。”
齐月揉揉她的脑袋点头说:“好好照顾畅畅,等我回来。”
舒离点头,齐月这时便抱起了女儿,亲了她一口说:“乖,要听娘的话,等爹回来。”
畅畅淘气的瞪大眼睛问:“爹爹要去哪里?畅畅也要一去。”
“畅畅要留下来照顾娘亲,哪里也不可以去。”齐月郑重的吩咐。
畅畅婉若听懂了一般说:“是,爹爹。”
齐月站起,准备走的时候舒离忽然就又拽住他的衣袖,齐月看她,她终是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去吧,我和女儿会等你回来的。”
齐月点头,忽然就搂过她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这才猛然离开,转身就上了马。
齐月就此离开,那厢白野也与燕子告别离开,齐曲紧跟齐月离去。
不久之后齐月之前的军队都被招集而来,约有十万之人一起沿途而行。
在又行了三日的路程后,齐月与童叶会合了,童叶带领着黑压压的一片大军迎来,上面高举的旗子却是楚字,这是楚国的旗号。
此刻的童叶一身威严军装,他的身后是齐压压的楚国人,童叶这时正和在场所有的人高声介绍:“各位兄弟,这是齐国明王,我的生死之交,现在齐国有难,燕国一再挑事,兄弟们随我与明王一起去攻打燕国,明王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听清楚没有?”
“是。”楚国军队齐发声音。
从这之后,齐月的军队与楚国军一起去迎战,但在途中的时候忽然就又有消息传来,说是齐国溃不成军,燕国的势力如日中天,谁也抵挡不住。
等到齐月与童叶的大军过去的时候一路就见到四周分散的民,一路趟去,血液充斥着天空。
那年月,齐国的上空一片销烟。
齐月与齐演第一次正面冲突交战,虽然说齐演的势力强大,但与齐月在交战了半年之久后,齐演的兵力被迫一步步退出了齐国境界。
齐国军与楚国军强强连手,逼出燕国军出了境内,但想要完全打败燕国军也不太可能。
同年,童叶也退出了齐国境内,在楚国为王。
童叶在楚国为王也是有一个漫长的历史的,他本就是齐国被害的皇子,在这个战乱的时代,他曾在无意中遇见楚国位高权重的擎天王,被一眼认了出来他就是前朝皇子的儿子,在历经重重他还是借着这位擎天王的势力重新回归皇室,夺取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一切,童大叔童大婶并不知道,他们依然在这里过着无拘的生活,虽不是特别的富裕,但却安逸。
童叶虽然不常回来,但总会时尔有信捎回来,让他们知道他不过是人在外面而已。
那年,齐月又派人直接去把舒离母女接了回去,同年他们的军队也前往齐国的皇室。
齐歌已经不知去向,皇宫一片动荡。
齐曲在这次的仗得胜后竟也是不辞而别了,他与齐月,虽然可以同患难,却注定不能共富贵的。
如果二者必须有一个人离开的话,也惟有他离开了。
同年,燕子也为白野生了一儿子。
齐月因此登基,成为齐国的至上者。
各国依然保持着各国目前的平衡,因为四国之王都不是好欺负的,没有足够的把握,一旦开战,便是两败俱伤,从而给别国得胜的机会。
再则,齐国与楚国友好,别人想要攻击一国之时总是要掂量一二的。
皇室之中,齐月和曾经的齐歌一样,并不曾有丝毫为难齐歌与齐曲的母亲,但也就在同年,太上皇终于病逝,齐月厚葬了他,至于他的二位爱妾舒琪舒珂则被打到冷宫之中,别的妃嫔一律在后院静养天年,直到终老。
没有势力傍身的后宫女人,过的日子其实是连下人也不如的。
就算曾经为丞相的千金,被封为乔妃的苏乔,在后宫之中也没有一席之地,齐月归来后与齐歌掌权的时代是一样的,后宫的女人只能老死在宫里。
想要有再次的翻身之日,万难。
这年月,齐月的女儿已经长到四岁了,舒离次在女儿四岁的时候又生下一位小皇子,被立为太子。
丞相始终也没有再为齐月所用,虽然他曾多次上告想要见齐月,都被拒之门外了。
将军府一门在齐月归回后却是得到了再次的重用,莫天泽被封为护国大将军。
白野被封为监国大臣,常伴齐月的左右,并赐他府坻在京城,由他的妻儿居住。
燕国之地,齐演依然操控一切,过着他自己的快意生活。
他是至上者,依然巩固着他自己的势力,这次大战令他的元气多少也是有些损伤的。
楚国之地,童叶坐着为王,在楚国的他的名字不叫童叶,而叫楚家玉,为成开元大帝,他为混乱的楚国带来一个盛世太平王国。
这年月,四国太平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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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到此完结,后面会陆续放送番外。
番外一:公:主齐畅
回归皇室后,皇太后也分外的高兴,一别几年后,她孙女孙子都有了,她依然稳固着她自己的位置,也没有人会与她争什么,她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虽然说齐月不愿意入令处置齐歌与齐曲的母亲令她心里很不痛快,但好在这二个女人已经威胁不到她了,能看她们在宫里毫无希望的慢慢绝望而死也是一件快活的事情,这话是舒离拿来开导她的,她听过也果然觉得如此不错,想起来的时候可以去消遣一下她们,没有儿子傍身,她们再也不敢在她的面前张狂了。
齐月回来后该处置的人全都处置了,舒心这时也觉得春风得意了,那日早上她来给舒离请安,现在的舒离是一国之母,她生了公主又生了个太子,齐月对她的宠爱有增无减,只不过舒心由于是太上皇的夫人,所以在皇宫里也只能靠着舒离过些舒服的日子。
早上来给舒离请安的时候就看见太子齐欢正跟着小公主转悠,小公主是个聪明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喜欢舞刀弄剑的,太子年幼,只能在一旁尽性的看,或在一旁呀呀的叫,时尔学齐畅的样子伸胳膊伸腿。
在舒离的面前,舒心早就没有了以往的心高气傲,这些年的宫里生活也早让她学乖了学聪明了。
虽是亲姐妹,舒心再见到舒离的时候从来也都是乖乖的行礼,尊她一声:参见皇后。
舒离也依然如往常一样,一身凤衣在身,华贵优雅,实在很难让舒心相信,一个人的变化竟可以如此的大。
舒离微笑着让她平身,舒心便一脸感概的瞧着在一旁玩耍的孩子们说:“如果我当时够聪明的话,我的孩子也都好大了。”往事已去,如今她注定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舒离便微笑说:“如果你愿意,你还是有机会的。”
舒心听这话微微一震,道:“我还有什么机会?”
舒离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姐姐,你不要傻了,你还年轻,难道你真的想一个人独自终老在皇宫里?只要你愿意,我会和皇上让,打发你出皇宫,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
舒心立刻听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当时心里就恼了,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便是道:“这事,我得好好想想。”
舒离便说:“行,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就什么时候告诉我。”
舒心嘴上应了,心里却恨舒离,觉得她这是过河拆桥,现在竟然想要赶她出皇宫。
舒心在这里陪了舒离一会,说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再看舒离的二个孩子,心里就厌弃。
她实在不明白,舒离样样不如自己,为什么她的命就如此的好,她居然当了皇后,孩子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公主,而她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这辈子都要靠着她的施舍而活了。
舒心郁闷的离开,心里暗暗诅咒舒离,只希望她有一天失了宠。
就在舒心为这事生气的时候就远远的瞧见齐月下了朝走出来,一看见这貌美的男人舒心就立刻心跳一拍,但一想到这男人专宠舒离一个人又极为不甘,心里想了一会忽然就一计上来,她就不相信齐月这些年来天天对着舒离会不生厌,何况他现在是皇上了,现在的皇上哪个不是三宫六院的。
舒心思想到此处便立刻眉眼笑开迎了上去,用娇滴滴的声音喊:“参见皇上。”
齐月自是早有看见她,知道舒离待她如何,所以他也没有想要为难她,只是忽然听她声音微变,齐月微微蹙眉,舒心这时便已经靠了过来伸手就拽住他的胳膊往她的身上靠倒说:“皇上,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神武了,天下的女人但凡是看见你的无不爱你…”
齐月本来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如今再见她这副表情一把就给推开了,直斥她:“注意你的态度,搞得妖里妖气的你想干嘛?”甩下这话就走了。
舒心不由一怔,没想到齐月还是一如既往,丝毫不受女色所惑,可舒离明明也没有倾国倾城的姿色,他倒迷得不知所谓了。
舒心为这事心里更是不愤,气哼哼的走了,心里却在寻思该如何才能勾引到齐月。
只有成为齐月的人了日后才有好日子过,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舒离赶出皇宫了。
舒心一路走去咒骂起舒离,却听有人在喊她:“舒心,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说话之人不是旁的,正是皇太后。
舒心乍见是她便忙走过去行礼道:“参见皇太后。”
皇太后冷言道:“你不要以为你所做的事情哀家不知道,你想勾引皇上是吧?”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她一眼,眼神里充满着嫌弃,又说:“哀家不会让这种事情再上演一次的,来人,把她的嘴堵住,仗毙。”皇太后的旨意一下,她的宫女立刻就把舒心给摁住了。
舒心甚至没有来得及求饶一声,就被皇太后的人给拿下了。
皇太后那话其实是指着当年太上皇被舒家姐妹迷惑一事所言,皇太后的意思就是说定不会再让她与舒离联合起来迷惑齐月,齐月为了舒离不肯立妃一事已经让她伤脑子的了,刚又恰恰瞧见舒心有意勾引齐月,虽然这事被齐月拒绝了,可看在皇后的眼里却另有深意,恐怕她们姐妹又有别的计谋迷惑齐月就不好了。
舒心至此被皇太后活活杖毙,这事舒离在不久之后就得知了。
皇太后甚至没有知会她一声,就打死了她的娘家人,在这某方面来说也是皇太后对她的一种警告。
舒离听了这事半天没有言声,当时的小公主还在场,就忍不住问她:“母后,皇奶奶为什么要打死舒姨妈呀?”
孩子还小,哪里知道大人世界里的纷争,舒离便和她说:“是姨妈做错了事情,才会被处罚。”
“可是,死了就活不过来了,处罚舒姨妈的太重了,我要去和父皇说,让父皇救活舒姨妈。”
舒离摇头,道:“已经死了的,说也白说,畅畅不要再想这事,皇太后如此做自有她的道理。”
“可是,皇奶奶好狠的心呀。”舒畅有些不快活的说,平日里舒心也是来与她玩过的,小孩子对于对自己好的人总是会有一些感情的,舒畅便为她不平。
正说这事的时候齐月就过来了,一边进来一边就接口说:“畅畅在抱怨什么?”
舒畅乍见父皇进来反而不说话了,只是有些伤心难过。
舒离便迎过去说:“孩子还小,只是听闻她姨妈被皇太后处死了有些伤心。”
齐月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看着舒离问:“你呢?”
舒离默默半晌,最后轻叹,什么也没有说,齐月便搂过她安慰:太后虽是过分了一些,惟愿你能容忍她一二,且在这事上她也实在该死的。
齐月把他在路上的时候曾被舒心勾引的事情说了,舒离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果然也舒服了些,舒心到现在还是死性不改,妄想挑衅她,勾引她的男人,太后出手打死她虽然是有些给她示威之意,但能借着太后之手除掉这个祸害也是件好事情。
为了这事,舒离在第二天就去给太后请安了,舒心一事她只字不提,权当不知道。
舒离不提不代表太后不会提,太后便在她过来后便和她说了:“昨日我处置了你那个毫不正经的姐姐,相信你也听说了吧。”
舒离便说:“是的,她实在是罪有应得,幸亏太皇英明。”
太后听舒离这样一说心里也微高兴,本来心里还在思想舒离知道这事后一定会恼她,说不定暗地里使个什么绊子给她也说不定,但瞧舒离并没有丝毫的不妥之色心里也就放心了。
太后嘴上也就夸赞舒离道:“还是你最懂事最聪明了。”放眼而望,这一路走来,实在是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舒离,这完全是一个知进退,善伪装又有忍耐的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也难怪会把月玩于指掌之间,太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明白儿子为什么为了她不肯立妃了。
舒离这时又说:“不过,她终究是我的姐姐,请太后允许我把她厚葬了。”对于这样的要求太后自然是允许了,后来舒离就令人取了舒心的尸体,被打得浑身是伤的舒心早已经气绝多时,这事舒畅当时也有看见过,当时舒畅就扑在她的身上哭得眼睛都红了。
其实上舒心每次来看她都会带些好玩的给她,虽然她也不见得会看得上或者喜欢,但总归是舒心的一片心意,她就全部收下了。
舒畅人虽小但却是极懂事的,知人情也冷暖,这事后更是在她的心里埋下了祸根,对自己的皇奶奶暗生了一些恨意,直觉皇太太后冷血太不近人情,怎么就把她的姨妈给打死了。
为这事舒畅有好几天都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舒畅喜欢拿着剑刺来刺去,她喜欢剑,齐月就教她,她悟性极好,学的也卖力。
那日舒畅正一个人在御花园里舞剑,其实很多时候她是不在这里舞剑的,至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她知道皇奶奶必会每天来这里逛逛。
果然,没有多久她就看见皇奶奶来这里来,她的宫女相陪于她的左右。
皇奶奶最近的身子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虽然一派威风的样子,可人瞧起来却显老了。
她远远的看见舒畅的时候便笑眯着过来喊她:“畅畅。”乍见她手里拿剑,立刻就忍不住斥责她说:“呀,你一个公主怎么整天就会舞刀弄剑的,这手里拿着剑干什么呀?像个疯子似的成何体统,你是我们齐国的公主,一定要端庄知礼数,不然会被别国笑话的。”因为齐畅习武一事皇太后不是一次说了,但齐月也没有当回事,自己的小公主喜欢,他自然是教的,何况他本是马背上的男人,也没有这么多拘束。
舒畅也不是第一次听皇奶奶教训自己了,以前说了她不当回事,现在就不一样了,心里本就对她生恨,再听她教训自己,舒畅拨腿就走了。
皇太后乍见这孩子竟如此的不懂事,不叫她一声皇奶奶也就罢了,还不理会她的话语,当时皇太后就立刻追了过去。
她以为舒畅年纪小自己就可以追得上,哪知她要伸手去抓舒畅的时候她倒是忽然转身一把就把皇太后推了出去,并对她嚷句:“不许碰我,你是个坏奶奶。”
皇太后一个冷不防备,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上,仰面她就栽在了地上,直疼得她两眼翻白,一旁的宫女连忙扶她起来,就见皇太后身下已经是鲜血一片,众宫女大惊,立刻七手八脚的就扶起太后往回去,舒畅看了看地上的血,微微怔,之后撒腿就跑了。
舒畅直接跑回到舒离那里去,一跑回去就大叫:母后,母后。
舒离迎了出来,一把搂住往她怀里钻的齐畅道:“怎么了怎么了?”
“母后,我做了错事。”齐畅钻在她怀里几乎欲哭。
舒离忙抱着她坐下来,一边安抚她一边说:“乖,不怕,有什么话和母后说,母后会为你做主的。”
舒畅点头,红着眼睛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了,舒离听完半晌无语,随之又立刻道:“走,去看看皇奶奶。”
舒离拉着舒畅就去看皇太后,过去的时候皇太后那里已经有太医被请过去了,只听里面正传来哭声。
舒离走进去扬声问:“太后的伤势可好?”
“回皇后,太后已经…”太后身边的大宫女风情来回话,话没说完便已经哽咽。
舒离进前,看那躺着的太后,她的确已经断了气,舒离当时便跪了下来,拉着舒离一起跪下,舒离便哭了,舒畅见母后哭了也跟着一起哭了。
不久之后齐月也匆匆的赶来了,齐月进来的时候就询问清楚了事情,乍一见床上的皇太后果然气绝后半天没有说话,之后目光落在了舒畅的身上久久没有异开。
舒畅被这母光刺得没敢抬头,舒离便转身跪到齐月跟前道:“皇上,是臣妾教女无方,才会令孩子失手伤了人,请皇上重重的处罚臣妾。”
齐月爱她,自是舍不得处罚她。
齐月也爱自己的女儿,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也一渡疼在心里,自然也舍不得让她一命还命。
齐月半晌无声,舒离便抱着他的腿又哭了起来,齐月这才发话:此事,若有人透露一二,杀无赦。所有的都要对外说,太后旧疾复发,归天了。
齐月这话是指着所有知道真相的人而言,谁也不得透露太后是被小公主不小心推倒致死的。
太后被厚葬,齐颜并不知情,依然前来参加这个葬礼,在母后的面前也哭得厉害,只怕母后这一去,灵魂不再复还,不能升到天上反要下到地狱去。
这事看似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但从这以后,齐月不再教齐畅武功,也不再准她练习任何武功。
如果不是他一直教齐畅武功,她就没有这样大的力气来推倒太后,令太后措死,对这事齐月的心里也微有自责,但更多的则是对齐畅的冷淡。
亲生的女儿杀死了生养他的母后,二个同是他所爱的,他敬重自己的母后,也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如今,他再没有办法从这场意外的杀害中挣脱出来,也做不到对女儿一如既往的宠爱。
因为不愿意让舒离因为这件事情而伤心,他也尽量少与齐畅接触,免得被舒离看到他对舒畅那种冷淡。
虽是如此,舒离还是感觉出来了,就是舒畅自己也明显的感觉出来,父皇不似以往那样爱她了。
父皇不再教她武功,却把精力放在了太子的身上,再过一年的时候舒离又生了一个公主,起名齐云,齐月对这个公主又喜爱万分,齐云的出世完全代替了齐畅的存在。
这一切,齐畅都默默的看在眼底,并不言声,只是常常一个人孤独的背着父皇练剑,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让她的心好受一点。也才能让她回忆起与父皇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
在皇宫里,十多年来齐畅便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虽然舒离极力的关心她,想要给她更多的爱,但这丝毫不能弥补她所缺失的那一份爱父爱,父皇的冷漠让她伤心又绝望,即使是睡梦中也曾不止一次的渴望这份父爱,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已经渐渐不在渴望也不再幻想了。
父皇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她,他的爱全部倾注到太子和小公主的身上,而她,算什么呢。
她的存在不过是一次次提醒她,她曾经杀害了父皇敬重的母后,这个错误是不能弥补的。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