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音瞧见那边的墙上挂了一把佩剑,瞧起来倒像是女子所用。
都统大人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用这么秀气的剑呢。
都统大人的房间,怎么会收藏了女子所用的剑?
她心里微有疑惑,便慢慢站了起来,走向那边。
江小树瞧着她,跟着起了身。
“江姨娘,这剑该不会是你所用的吧?”她也只是猜测。
“都统大人送我玩的。”没想到这古音小姐如此的好眼力,连剑都能分得清是女人用的还是男人用的。
“你会用剑?”古音有些惊讶的询问。
“也不算会吧,都统大人教过我几招。”她也不明白为啥都统大人要让她耍剑,自从那次她怂恿着笙小姐练习射箭后,笙小姐倒是一次没练过,反而是她,从那天开始被逼着练箭射,后来是练拳法,到现在是练剑法。
这明明是男人的玩意呀,女人绣绣花写写字就好了嘛。
初时觉得不爽,在都统大人的淫威下不得不屈服下来,但几年下来,倒是习惯了,一日不练,还觉得难受。
一套剑花舞下来,整个人的筋骨都觉得舒展开了。
古音便来了些许的兴致:“江姨娘,能练练给我看看吗?”
江小树有些为难的说:“我学得不好,拿剑我怕不小心失了手伤了你们了。”转而又笑着说:“人家姑娘家都是对琴棋书画感兴趣的多,古音小姐对剑法也有兴趣吗?”
“兴趣倒是没有,就是好奇。”
江小树没给她耍剑,便又说:“古音小姐,等你身子好了,改日我也要请教你教我弹弹琴,拜你为师可好。”她觉得吧,这才是女人该玩的,女人会的,她也要学一遍。
“拜师就不必了,有什么不懂的,你直管问我便是了。”
“好,那我日后可有得烦你了。”
说话之间,古音慢慢走向她书桌那一处。
若大的书案放了各样的书,她慢慢扫过,目光落在她书案上那块麒麟玉。
已经是一块完整的麒麟玉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被她随便扔在了桌子上了。
沈姨娘也瞧见了,这麒麟玉原本是她与都统大人的定亲信物,现在竟是这么随便的放在这儿了。
候爷生前的时候是收了回去的,多半是候爷逝后,这麒麟玉被都统大人收了回来,毕竟,这是顾家的传家宝。
江小树这时已上前收了麒麟玉,随手塞在了那丛书上方去了。
“那不是沈姨娘那日入府带来的麒麟玉吗?”古音询问了一句。
“是呀,正是沈姨娘那日带来的半块麒麟玉,候爷逝后,就归都统大人保管了,我刚闲着没事,就拿来瞧一瞧这麒麟玉究竟是个什么物件,刚好你们来了,我急着见你们来着,便忘记放回去了。”
她说得半真半假,古音眸色微动,看了看她的书桌。
“这是江姨娘写的字吗?”她拿了起来,瞧了瞧,心里有些惊讶。
这字一瞧便是出自女子之手,这肯定就是江小树写的了,她这样的人,还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来?便让人不太敢相信了。
沈千寻也看了过来,她还从未见过江小树写字,瞧过来的时候也怔了怔。
不会吧,江小树可以把字写得这么好?这不像她呀。
几年不见,她竟有这么大的变化了,她怎么敢写得比她还好呢。
江小树轻描淡写的说:“让古音小姐见笑了,在您这样的四大才女面前,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江姨娘你太谦虚了,你这字写得,一点都不比我差。”又问她:“你写字有几年了?”
“三年了。”
“…”古音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知道重楼写字作画的时间都不长,但那水平,却是练了十几年的人或者一练了一辈子的人都无法超越的,这便是天赋了。
江小树说她才练了三年,想来是进这国安候府才开始练习的。
能写成这样子,这便是天赋了。
天赋这个东西,有时候是挺让人嫉妒的,沈姨娘看她的眼神已经掩饰不住那股子嫉妒了,她很想不相信她才练了三年,但事实上又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古音这时轻轻抚额,轻声说:“我有点头晕。”
“那快坐下吧。”江小树忙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又问她:“古音小姐,要不您到我床上躺一会?”
她才不要躺到她那张与都统大人翻云覆雨过的床上,这女人也真是奇了,她就一点不介意别人睡她与都统大人睡过的床?
即使她不介意,她也是不愿意睡他们的床的。
“不用了,我在这儿坐一会便好了。”
“翠花,倒杯茶来。”江小树吩咐一声,那边站着的翠花倒了些已经不烫了的茶过来给她喝,是考虑着她受伤的原因,便没拿凉的给她吃。
“古音小姐,您喝杯茶吧,我瞧您嘴唇都干了。”江小树把茶放到她跟前,古音也就谢过她,喝了。
婢女便给各人上了茶,把切子的西瓜拿到这边来,供主子们吃。
沈千寻也就跟着一块坐下来吃块西瓜后说:“江姨娘,不如弄个美人榻放到这边来,让古音小姐靠一靠着舒服些。”
古音忙说:“不用了,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的,你要是在这儿坐到都统大人回来,你这身子骨可是吃不消的。”
古音噙了笑:“我这就回去了,已经打扰江姨娘太久了。”
江小树立刻说:“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你们在还有人陪我说说话,你们一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这日子才难过呢。”
沈姨娘噙笑:“说得也是,那我就在这儿陪你在这儿说说话。”
既然古音小姐不嫌回去热,那就回去吧,她不走了。
江小树含笑看她,答应了:“好啊…”
第13章 谁套路谁
古音走后,沈姨娘还当真是赖在这儿不走了。
江小树索性就去坐在自己的案前趴着假装写字了,赖得看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写了一会字,又看了一会书,闲来无事又拿麒麟玉从身后的书丛上拿了下来,反复摆弄一会,瞧了瞧,最后就搁在桌子上了。
她又吃了些凉瓜,吃了些水,过了一会,她有些尿急,索性便站了起来。
“沈姨娘,我去如厕,您随意啊。”她打了声招呼,出去了,她的婢女跟着一块往外走。
出了这屋,如意气得不行:“江姨娘,您也太好脾气了,这个沈姨娘凭什么赖在您屋不走啊。”
翠花咐和:“江姨娘,您把她赶出去吧,奴婢看着她都闹心得慌。”
江小树噙了些笑:“急什么。”
两个婢女一听这话,有戏啊!
原来江姨娘不是好脾气不想赶她走,是在憋招呢。
跟着江小树一块去了趟茅房,她进去小解完出来,望了望天,这还不到午时,离都统大人回来还有一段时间呢。
“走,咱们去瞧瞧杜姨娘,陪杜姨娘说说话去。”她直接出了院子,也不回去了,就让这沈千寻好好在她屋里凉快吧。
杜姨娘刚近了丈夫,一个人带着孩子,每天也是以泪洗面的。
本以为嫁了过来,候爷又宠她,现在又生了儿子,等些日子没准就会被候爷抬为正室呢,毕竟他到现在也没有再纳过妾,收过通房,对她是真的疼爱的不得了。
原本为这以后的日子便是吃香的喝辣的了,哪料竟是出了这等意外,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
江小树过去的时候她姨娘的婢女在外面迎了她,悄声和她说:“笙小姐也在屋里呢。”
“哦,来多久了?”
“也刚来一会。”
那时,杜姨娘正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屋里。
七少爷一个人拿着拨浪鼓摇着,响的声音他觉得好玩,就一直摇啊摇,还时不时的笑上几声。
江小树过来了,他瞧了一眼,又继续玩他别的玩具。
“七少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玩呢?”江小树弯腰轻声问他。
七少爷看她一眼,不说话,继续玩自己的。
“七少爷最近越发的乖巧了,仿若也知道候爷逝了一般。”婢女在一旁悄声解释。
江小树没再说什么,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的确是可怜啊!
就好比她,也无父无母。
江小树被杜姨娘的婢女请到内室,自候爷去逝,她多数都是一个人待着,有人过来看她,她就与人说说话,无人过来看她,她就这样靠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现在今笙过来看她,她便打起了一些精神,但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候爷没了,就好像面前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似的。
江小树走了进来,望今笙言:“笙小姐,您也在呢。”
“杜姨娘。”江小树来到她跟前喊她,她抬眼瞧了瞧江小树,人又精神了一些,似乎回过神了。
杜姨娘神情憔悴了不少。
“你来了。”杜姨娘声音轻淡的开了口,有点飘,有点无力。
候爷逝了,她所有的力气好像也被瞬间抽走了一般,说话都是力不从心的。
江小树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看她:“杜姨娘,我刚看见七少爷一个人在客堂里玩,人好乖巧。”
提到七少爷杜姨娘目光充满了些暧意:“七少爷在外面吗?”
“画眉,去把七少爷带过来。”今笙唤了一声。
杜姨娘的婢女便去把七少爷从外面抱了过来,杜姨娘伸手接了过来,小家伙拿着鼓还在摇,摇拨浪鼓的时候会发出好听的声音,他喜欢听,就一直摇。
“娘,好听吗?”他奶气奶气的问。
“好听。”杜姨娘连连点头,其实她觉得吵死了。
看他小小的样子,想到候爷的逝,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眸。
“姨娘,不哭,不哭。”七少爷见她又落泪了,便拿了自己的小手帕子往她脸上擦,最近她天天哭,他在看眼里,心里多半是怕的。
以往都看到姨娘笑,现在却天天看到他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小的他,只感到害怕,撇了撇嘴,自己也快要哭出来了。
江小树在一旁看在眼底,打心底她是心疼这个孩子的。
“杜姨娘,你要哭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顾今笙从她怀里抱过七少爷,让七少爷这样跟着她,只会吓坏了七少爷,她若天天以泪洗面,只会给七少爷造成恐惧。
“袭人,把七少爷带出去玩耍。”今笙吩咐下去。
袭人忙走了进来,把着七少爷走了。
七少爷有点不太乐意走,挣扎了几下,袭人一路哄着:“七少爷,奴婢那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带你去好不好。”连哄带骗的,赶忙把人抱走了。
杜姨娘神情木然了一会,她也不想哭啊,但她没有办法不哭。
她这么年轻就失去了宠爱她的丈夫,若不是因为七少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因为有这么一个儿子,她勉强撑着。
她心里正这么想着,顾今笙便说她了。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如果没有了七少爷,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你现在能活下去,也都是为了七少爷而活的?”
杜姨娘瞧她一眼,她只能点头,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
“你如果真的这么觉得,你就不是整天以泪洗面了,你让七少爷天天面对一个只会哭的母亲,你有考虑过他小小年纪内心的紧张和恐惧吗?他会生活得比你更压抑,看到你天天哭,他以后的日子将不再有快乐,这就是你为了七少爷活下去的目的?”
“失去丈夫固然痛苦,但已经失去了,把这份痛苦加倍的放大,只会让七少爷跟着你痛苦,你该好好面对失去丈夫的事实了,不管你是痛快还是快乐,父亲已经逝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奇迹了。”
“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也一直深信,为母则刚,为了七少爷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你也要振作起来,把你和父亲所生的儿子好好抚养七少爷成人,也不枉父亲疼爱你一场了。”
杜姨娘有些懵,今笙站了起来:“什么时候你决定不再哭了,再把七少爷从我那带回来抚养吧。”说了这话,她抬步走了。
杜姨娘就更懵了,笙小姐这意思,是要抚养她的儿子吗?
她有些无助,看了看江小树。
江小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和她说:“笙小姐说得不错,杜姨娘,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失去丈夫固然痛苦,但你不能永远痛苦下去,你还有别的责任,你把七少爷带到这个世上来,他是你一生的责任,他现在没了父亲,你更要加倍的疼爱他,安抚他失去的那一份父爱。”
“生老病死,我们每个人早晚都会经历的,总要学会以乐观的心来面对这一切,总不能一辈子活在悲伤里是不是?如果是孑然一身,大不了随之一块走了,但你并非一个人,记得早点把七少爷带回来,他一直跟着你生活,忽然看不见你,也会哭闹的。”
这笙小姐和江小树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一时之间,她竟无以反驳。
江小树也就没再和她说什么,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江小树当然没有直接回去,外面虽是有些热,她也不着急回去,待到正午,差不多的时间回去后,沈千寻果然不在她屋里了。
这事之后,到了傍晚,顾燕京就回来了。
随着他前脚进屋,衣裳还没有换下来,古音的婢女石榴匆匆过来禀报了。
“都统大人,我们家小姐昏了过去了。”
顾燕京便从屋里出来了,江小树也随之跟着出来问:“石榴,怎么会昏过去的?”
“奴婢不知,也许是今天天气太热了,我们家小姐有些受不了,加上伤势还没有好,便中署了也不一定。”
顾燕京没说什么,先过去看了。
进了屋,古音人还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了些。
他走了过去,弯腰看了看她,伸手使劲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古音便睁开眼来,看了看他,忙作势要坐起:“都统大人,您回来了。”
“说你昏过去了,怎么了?”都统大人站在她跟前询问一声,面上却是啥表情也没有。
古音有些惊讶:“我晕过去了吗?”
“我晕过去多久了?”她竟是不知的表情。
石榴忙说:“小姐,您刚刚晕过去一会。”
古音有些惊讶:“我怎么会晕过去呢?”
石榴红了眼眸:“小姐,一定是您身子骨太弱了,今天又尤其的热,所以您才会晕了过去。”她都这样说了,都统大人不应该想个法子吗?
都统大人谦意的说:“是这样么?那真是让你受委屈了,一会就让厨房送些去署的绿豆汤过来给你喝,会好一些的。”
古音忙说:“我没事,有劳都统大人费心了。”
都统大人点了头:“既然无事,我先去沐浴了,有事再喊我吧。”
都统大人就此走了。
石榴望他们离去,回过身来,轻声说:“小姐,您怎么不和都统大人说说,给您换个房间呢,或者把咱们这里也弄成他们那样。”
“他若有心,用得着我说吗?”
石榴只能委屈的撇了撇嘴,还是在朱府舒服。
过了一会,忽然有婢女来报:“古小姐,都统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她询问一句。
石榴也就扶着古音过去了,一边走石榴一边小声说:“您还有伤在身呢,都统大人能有什么事,非要折腾着您过去呢。”
古音没言声,心里自然也同样犯嘀咕。
她过去的时候沈千寻也在了。
江小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在一旁,都统大人表情暗沉,看起来好像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古音便行了一礼,轻声问:“不知都统大人有何事吩咐?”
看人都到了,都统大人扫了一眼几个人,这才开了口:“放在那边桌上的麒麟玉丢了,这是顾家的家传之物,容不得谁拿去瞎玩,我知道是你们其中有一个人拿的,现在把麒麟玉交出来,我不会追究你们的。”
古音听这话不由得看了看几个人,麒麟玉,之前她们都有见过,江小树就摆在那桌子上的。
“先前我和沈姨娘倒是在江姨娘这儿小坐了一会,有看到那麒麟玉放在桌上,只是我先一步离开了,我离开的时候麒麟玉还是在的,这一点江姨娘可以作证,所以,我没有拿,不信,都统大人可以去我屋搜一搜,或者搜我的身都可以。”
江小树说:“古音小姐离开后,沈姨娘留下来陪我说了会话,我吃坏了肚子,去了茅房,回来的时候想起杜姨娘最近心情不好,就去陪陪她,后来才想起沈姨娘还在我屋待着,就赶紧回来了,回来之后沈姨娘已经不在了,当时麒麟玉我是放在桌子上的,就一直把这事给麒麟了,直到都统大人回来问了,我才想起来,才发现麒麟玉已经不见了。”
沈姨娘瞪圆了眼睛看她:“你的意思是说,我偷拿了麒麟玉?”
“我只是在陈述这件事情,是不是你拿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走的时候麒麟玉还在桌子上,只有你一个人在我屋里,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样,还请爷判断。”
沈千寻说:“那麒麟玉本就是我与都统大人的定亲信物,我既然拿来了,就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又说:“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把麒麟玉藏了起来,或者扔到了水里,或者挖了个坑埋了起来,想要陷害给我们哪一个。”
这话分明就是说江小树想要故意陷害她们啊!
江小树轻哼:“那就请都统大人定夺吧。”
沈千寻说:“都统大人,我是清白的,您也可以去搜查我的房间,或者搜我的身。”
顾燕京瞧了这几个人一眼,一个个的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那就从沈姨娘房间开始搜了。”顾燕京拨腿走了出去,要亲自去找。
毕竟也算是家丑了,家里出了贼,自然不会张扬,只喊了他的属下林枫一块去搜。
大家便跟着一块出去了,沈千寻摆出一副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的态度,跟着一块去了。
心里当然气得不行,为什么不先搜古音小姐的房间?或者搜一下江小树的身?万一她藏在自己身上呢?
古音、江小树也跟着一块去了。
转了个角,行在游廊里,转了个角,来到沈千寻房门前。
沈千寻的房门前种植了一些花草,这个时候开得正艳。
顾燕京直接进了房间搜查,他多半也是不认为沈千寻会拿,所以像征性的看了看,查了查,倒是听见外面传来林枫的声音。
“燕爷,燕爷。”林枫进来了,手里拿着个装麒麟玉的匣子,打开,给他看。
“三爷,您看是不是这个?”
“在哪找到的?”顾燕京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沈千寻。
“在沈姨娘门前的花丛里。”
“不是我。”沈千寻面色微变,一个箭步上前拽着江小树喊:“一定是你陷害我的,一定是你藏在我这里的,我根本没拿。”
江小树伸手推开她冷淡的说:“沈姨娘,人证物证都在,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么?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得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处针对我?”
沈千寻扑通跪在都统大人面前为自己辩解:“都统大人,我真的没有拿,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放的,我带了麒麟玉来寻您,就是为了要完成爷爷生前的遗愿,我怎么可能会偷自家的东西。”
都统大人瞧她一眼,终究没责备她,只说了句:“罢了,我再说一次,这是顾家的传家之物,任何人不得窥视。”说罢这话,他抬步走了出去。
略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古音拿了这麒麟玉。
各人就此散去,顾燕京也就拿了麒麟玉回屋了。
坐在案前,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江小树,他喊了声:“江小树,过来。”
江小树走到他跟前,看着他。
“江小树,你在搞什么鬼?”他质问,不悦。
“爷,您在说什么啊?”江小树莫名其妙。
“你少给我装糊涂。”
“这麒麟玉为什么会藏在沈姨娘前前的花丛里?你不要告诉爷,不是你放的。”
“真不是我放的。”
顾燕京拍了桌子,都问到她头上了,她还敢撒谎。
“江小树,爷最烦的就是你撒谎。”
“你不要以为爷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嫉妒人家沈姨娘,故意拿这事陷害她么?这麒麟玉她若真想要,当初就不会送过来了,你是不是觉得爷好欺哄,你做的这点手脚我不知道?”
他本是想拿这麒麟玉试探古音的,这江小树竟是给他添乱,把沈姨娘扯了进来。
她若就此承认,也就罢了,他只当她是因为嫉妒了,偏她还死鸭子嘴硬,他就不高兴了。
他说得如此笃定,江小树委屈了。
“爷,真不是妾身干的。”
“您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沈姨娘和我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犯得着处处花心思陷害她么,在爷您的心里,都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我有这么恶么。”
“我发誓,真不是我干的,我这事若是有骗了您,绝对要天打五…”
“你给我闭嘴。”顾燕京人已站了起来,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江小树趁机翻身坐到了桌子上搂了他的脖子和他讲:“爷,若是这点小事您都要怀疑我,以后要是有更大的冤情临到我,谁为我撑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