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按兵不动但保持高度警惕,本来静谧的山洞里咯咯叫声响成了一片,这时火光能照亮的洞壁处,一些土黄色的“岩石块”也开始晃动,接着一块块看似岩石的东西逐渐舒展开来,随即身体的皮肤立刻变成了微微发绿的颜色。
原来这种洞穴人的皮肤是可以跟随周围环境改变颜色的,难怪之前用大灯都无法找到它,而这一处山洞真正的主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和我们一直打到现在的灰黑色洞穴人,而是它们,这让我们实在觉得庆幸,如果这些怪物对我们展开突然袭击,我们很有可能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只见盘踞在山洞上方的穴居人逐渐靠近地面的穴居人,双方快要接触上后,都停住了脚步,两方都恐吓似的昂着头表情凶恶的叫了起来,僵持片刻地面穴居人的其中一个忽然伸手拽住攀附在石壁上的一个穴居人,但它的力量和对方相比差了很多,虽然站在地下,但硬是被攀附在石壁上的穴居人给拖了上去,只见六七个身体泛绿的穴居人立刻从周围攀爬而至,围着灰黑色的穴居人撕咬起来。
而每当有残肢跌落,那些灰黑色的穴居人便会立刻将肉块捡起塞入嘴中,一个身强体壮的穴居人瞬间被分食的干干净净。
吴彪低声道:“操他妈的,这帮畜牲除了吃就没别的事情了。”
趁着青绿色的穴居人在那儿“大快朵颐”,地面数十个没有抢到食物的穴居人立刻爬上岩壁扑到对方身上,啃咬起来,平衡的控制被打破,随后就是血战了,两方洞穴人至少有上百只,眨眼之间混在一起撕咬起来,它们的牙齿锋利异常,一口咬下去就会连肉带皮的撕扯下一大块,山洞内顿时叫声震天响。坑住坑号。
我们面面相觑的看着这场突然发生大厮杀、大混战,这完全是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另一种生物的残杀,它们撕扯了很长时间,只打的双方都是元气大伤,山洞里布满了亮晶晶的体液,而让人感到齿冷的是这些洞穴人是边打边吃,一旦有同伴的身体被撕裂,即便是打成一团,浑身是伤的洞穴人也会立刻放弃打斗,将同伴尸体塞入嘴中一通狂嚼,甚至有的肚子被开膛破肚,体内脏器被别的洞穴人啃噬,它自己还在费力的吞咽别人的残肢。
所以洞穴人的尸体绝大部分被自己同类所分食,一场打斗到了后期仅剩的十几个洞穴人根本没有再战的能力,全都肚大腰圆的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它们肚子里装的全是自己同类的身体,甚至有几只因为撑的太过,嘴巴里不停流出汁液,气味极其难闻。
本来我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结果没费一枪一弹,这些怪物们的自相残杀,所以我们渔翁得利,否则以如此数量的穴居人,就凭我们这些人是否能够战而胜之根本就是没谱的事情。
之后非常轻松的干掉了躺在地下的十几个穴居人,但不敢保证洞内所有的怪物都被消灭,好在夜明珠的阴阳眼此时发挥了作用,他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除了人以外的活物,于是我们小心翼翼朝山洞内的转角处走去,转过这一弯道,随即惊人的一幕出现在我们眼里。
这处天坑从内部构造来说类似于“一室一厅”,山洞空间被石壁从中拦截成两处,如果石壁在继续延伸几米,将转角处挡住,那另一半的空间或许就不被人发现了。
而在另一边的洞穴里生长着一颗超大的“鸡腿菇”。
这颗鸡腿菇目测至少能有二十米的高度,菇身约有四五米的直径,真是需要两三个成年人撑开双臂才能合抱过来,黑暗的山洞里能清楚的看到雪白的菇身和鲜红的“伞盖”,而菌菇四处的石峰里生长着无数的小型鸡腿菇。
当然说是“小型”,只是因为巨型鸡腿菇的体型实在过于巨大了,而围绕它四周生长的菌菇大的也能有半人多高,这在人类群居的区域是绝对不可能见到的。
这时山洞深处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来,所有人立刻警惕的循声望去,只见在狼烟手电的光束中,山洞深处出现了数十个洞穴人的婴儿,婴儿时期这些洞穴人看来和正常的婴儿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肤色异常。
突击队员举枪就要扫射,被吴彪给拦住了,他道:“这些婴儿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如果是由人来教导它们,这些洞穴人自然也就是人了。”
“你准备把他们带出去?”夜明珠有些诧异道。
“是啊,毕竟都是性命。”吴彪道。
“绝对不可,此地是天阴极地,绝对不可将这些洞穴人带入人间,否则后患无穷。”陆商秦道。

 

46、扑朔迷离

“天阴极地?什么意思?”我奇道。
“世上有向阳地就有背阴地,不见阳光自然就生诡物,从天地之道看,世间万物皆是上天子民,所以天地也就给了诡物一片生长区域,这就是天阴极地,只要是本性属阴的诡物恰逢生长在天阴极地,它就会延年益寿,生长的极为茂盛,而天阴极地就是在人间的地狱魔洞,在这其中长成的生命和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路子,所以你根本无法改变它们的,一旦养大它们就是生活在地面的洞穴人,其贪食的本性不会有丝毫改变,与其拖到那个时候取它们性命,不如现在来个痛快的。”陆商秦道。
而我看到蘑菇的形状,便明白了赤面厉鬼的由来道:“祖师爷说的即对,这个大蘑菇已经通了灵性,它能控制在监狱里死亡的阴人身体,本来我以为会是一个鬼魂作祟,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一株成了精的鸡腿菇。”
“到这份上它就不是菌菇了,而是一个精怪,既然是精怪它自然懂得法术手段,你说它能控制阴人,这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曾经在巫山溪地见过一株近三米高的大菌菇,据当地人说这颗菌菇生长了近两百多年,似这一株我看至少得有千年之寿了。”陆商秦道。坑住匠技。
“难怪此地要设一处八卦风水局,原来是为了镇压这样一个精怪,问题是这个东西对人会有伤害吗?”吴彪道。
“当然会有,精怪生于当地,很多都是不能移动的石头树木形成的,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它确实会操控一些力量,而这颗老菌菇还生长于人类社会中,危害自不必说,这人以风水*克制精怪乃是高明的手段,佩服、佩服啊。”陆商秦连连点头道。
“既然会有危害,为何除了精怪之物?”我道。
“一地精怪必然吸取了山中所有的精华,否则以它本体如何修炼到这般地步?就好比一个运动员,每天消耗大量热能训练,必须要有好的营养跟上,妖物也是如此,它吸收天地精气,以万物之魂滋养本体用以修炼法术,一旦成功那就是山体精华之所在,如果你贸然除了它,必然导致当地的大灾变,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克制其生长,而非以武力毁之,山精之物若是控制得当,对于当地生态环境是有益处的,这绝非妖鬼魔头能比。”
在陆商秦的讲解下我终于明白了八卦风水局存在的必要,以及这山洞里所发生的一切,至于洞穴人据推测应该是和菌菇共同生长的生命,洞里并没有可供它们出去的大出口,所以这些怪物就一直生活在山洞里,洞穴人最主要的食物应该是菌菇,因为山洞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上长满的菌菇,无论在哪儿能见到,只是一旦有水的身体被擦破一个小口,那等待它的就是被分食的命运,这也是洞穴人“肉食”的唯一来源。
而山洞里两方洞穴人的平衡是被我们所打破,我们用计吸引一方本以是想将其聚而歼之,没想到自己却是在另一方势力地盘中,一个无意而有的举动导致了两方洞穴人的厮杀,否则即便我们能战胜这些强悍的怪物,只怕也不会如此轻松。
而精怪为什么要把我们引下来,根据陆商秦的推断,可能是洞穴人的繁殖已经突破了山洞里的生态平衡,甚至这些怪物有可能对精怪本体造成了骚扰,所以这颗巨型鸡腿菇便勾引人进入山洞内为它清扫障碍,而这一说法也能解释八卦风水局的建造者为何会在整体上留下一个“坎”,这是因为他也知道山精并非妖魔,若是需要人类襄助,他也希望人类可以帮助这样一种延寿成精的生命,但是精怪不会开口说话, 陆商秦的这一推测是否正确,也只有精怪自己知道了。
灵泉市监狱八卦风水局的秘密终于水落石出,我也不用每天都生活在好奇中了,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精怪,至于那些洞穴人,我感觉它们更像是一群从地狱里逃脱而出的饿死鬼,或许它们就是饿死鬼的原型,这群受到诅咒的生命,我真希望它们就此灭绝于世。
返回地面后我立刻求助陆商秦,希望他能帮忙联系辰州赶尸匠,让他们放了我的家人。
“放心,你的家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说罢他让鹤子羽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接着道:“罗掌教别来无恙否?是这样我的一位道友,可能因为一些误会,他的家人被贵方子弟请去做客至今没有回家,所以托我问罗掌教一声,这世上之事没有不能谈的,先把家人送回来又是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呗,都是道门中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虽然我不知道罗掌教说了什么,但听那个意思应该是满口答应,所以挂了电话后陆商秦信心满满的告诉我过一会儿就知道父母被何人控制了,并且陆商秦还劝我这件事到此为止。
过了约有三四个小时,对方电话打了过来,对方告诉他辰州派从上到下问了一遍,没有人认识我,更不可能劫走我的家人。
听了这个消息我如遭雷击,呆了很长时间才问他道:“这些人会不会故意隐瞒消息?”
这下陆商秦语气也不敢太肯定了,他道:“按理说不会,罗浩本就是道门中人,如果你的家人确实是被赶尸匠劫走,他必然给我一个交代,纵使你们有天大仇怨,那也必然是摆到桌面上来谈,但他是信誓旦旦说这件事绝对与他手下无关,罗浩不是傻子,为了包庇徒儿得罪巫山派,这笔账我想他应该能算清楚。”
“那我家人到底是落在何人之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我估计家人很可能已经遭到毒手,其实下洞里我没起到任何作用,有我没有根本没啥区别,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找找家人踪迹,也好过跟着去看一场热闹,如果家人要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想到这儿我对陆商秦简直愤恨到了极点,正是因为他不靠谱的推测导致我现在如此被动。
想到这儿我懊悔的叹了口气,陆商秦也觉得不好意思道:“道友莫急……”
“你当然不急了,那不是你家人,是我家人。”我对他吼了一嗓子。
鹤子羽还要说话,陆商秦道:“你就别在说什么了他家人不见肯定着急,这样吧我们陪你一起寻找,多个人帮忙总不是坏事。”
没有丝毫线索,唯一的招儿就是继续拨打贝贝的手机,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打通了。
响了几声后有人接通,交谈之后我才知道这手机现在警方手里,因为寅成身上所有的东西现在都在警察局,这个人也是死的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是对方为了我而杀死他,还是死于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凑巧被用来和我联系。
陆商秦道:“控尸术乃是辰州派独有的功夫,所以使用此法的不可能是外人,但罗浩却不知道此人是谁,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鹤子羽道:“师叔,我提供一点思路,被控尸的道士是以八角亭为幌子说事儿的,所以我觉得这人肯定就是杀死偃师门七人的凶手,所以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那七人身上。”
陆商秦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接着对我道:“道友莫慌,咱们先去看下死者的伤情,我有把握能看出七人死于何种法术攻击,如此一来找出幕后凶手就有把握了。”

 

47、幕后黑手(上)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的。”说罢我联系吴彪去看尸体,之后加着油门开车去了市局,在停尸房里见到了偃师门人黑如焦炭的尸体。
陆商秦直接走到其中一具死尸头部,翻开他的眼珠。
骇人的是浑身发黑的死尸眼珠居然是绿颜色的,惨白的灯光下这样一具尸体看来分外诡异,陆商秦道:“这叫落月草,是盘谷教的手段,是一种剧毒的阴功,奇怪啊,这人又会控尸术又会落月草,一个人怎会学成两家之长,于理不合、于理不合啊。”说罢他闭目仔细想着。
直到我急的都快晕倒,他才睁眼道:“道友,你仔细想想,在东林市你遇到过用毒的高手吗?”
“用毒的高手?从来……”话刚说到这儿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于是我转而道:“如果要说人的话我还真没见过,但我见过一棵树,叫什么灯笼果树,这种树的果子毒性极大,难道是这棵树成精了?”
陆商秦道:“这断然没有可能,世上哪有如此多的成精诡物,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确实有盘谷教之人需要灯笼果树的果浆,那么鼠妖就成了他最大的障碍,所以如果是盘谷教之人想利用你杀死鼠妖也不无可能。”
“这次你确定吗?”
“能不能确定的也就是他了。”陆商秦道。
“师叔,你不是打算找……”
陆商秦道:“天下道门是一家,杨道友的家事既然我答应帮他到底,那就绝无半途而废的道理。”
“可是姓庞的咱们去招惹合适吗?”
陆商秦看了鹤子羽一眼,表情顿时变的严峻起来道:“子羽,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以半途而废吗?”
鹤子羽面上一红道:“子羽知道错了。”话虽这么说,但能听出来他说的并不情愿。
陆商秦假装没听出来对我道:“道友请开车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如果此事真与盘谷教有关,我必然能打听出消息。”
事情到这一份上我对于陆商秦的恶感再慢慢消退,至少这是一个言出必践的人,从这点上而言不愧是名门之人,至少气度上不亏输,这次上车陆商秦指着路是越走越偏,一直除了灵泉市所在的郊区,还是继续往下走,难道这是要跑长途?想到这儿我道:“道爷,在哪么这是去哪儿?我是真没多少工夫能耽搁了。”
“放心吧,这个幕后黑手必然知道鼠妖没死,所以眼下他不会伤害你的家人,如果你真的杀死了鼠妖,那才是大麻烦。”陆商秦一句话说出了我心里的担忧,原来不光是我这么想,有见地的人都会这么认为,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杀死鼠妖。
“不过我听鹤道长的意思,这个人似乎不是特别好相处的人?”我道。
“嗯……盘古教是典型意义上的邪教组织,这不是主流与非主流的界定,盘古教是邪教,就我所知的七种毒药配方是要用到人心的,所以自古正邪不两立吧,站在我的角度对于盘古教徒应该是要下手除之的。”陆商秦道。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去找的其实是个歪门邪道?”
“准确的说法是邪教妖人。”陆商秦补充道。
我是八零后,看的最多的书就是金古梁温的武侠小说,所以虽然从未见过“邪教妖人”但其实心里对这些人简直是再熟悉不过,因为四位武侠大师勾勒了无数邪教妖人的嘴脸,任我行、上官金虹等等这些狠角色,始终萦绕在我的记忆中从来不曾消失过,而这些人我总感觉是一些真性情的小人,心狠手辣,却也胆气包天,也算是我比较欣赏的一类人吧,至少他们不做作、不虚伪,虽然算不上英雄好汉,但也是一条汉子。
我的心情突然从害怕变成了紧张,反而有些期待和这种人的会面了,想象着自己也有一天能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和这些邪教中人一番侃侃而谈,然后逼迫他们无条件释放我的家人,这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碉堡?特别拉风?
到后来我甚至紧张的喘气都喘不匀乎,鹤子羽还以为我是害怕所致,安慰我道:“道友莫担心,你的家人必然会安然无恙回家来的。”
我却在那儿满脑子胡想见面后到底怎么说话才有气势,也不知开了多长时间车子,天色早已大亮了,我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鸟语花香,翠烟袅袅的小村落,从国道上一眼望去,只见大片的玉米地,虽然早已忙完秋收,但地里的玉米杆子尚且没有完全枯萎,看来金灿灿的一片煞是壮观。
陆商秦道:“你把车子停在路边,我们进村子。”
我将车子开下国道,停在一处碎石子路面上,下了车后陆商秦当先朝村子里走去,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邪教妖人不都住在崇山峻岭,或是极富意境的竹林山地中,住在人烟密集的村子里,这是要闹哪样?难道这村子就是“盘谷教”的老巢,陆商秦带着我们三人闯龙潭虎穴?这倒也是挺**爆的。
走到村口只见两名穿着蓝色劳动布服的老人蹲在地下,叼着烟卷正在那儿下棋,这一定是乔装改扮的妖人。我心里道。
陆商秦道:“老爷子,庞大海在家不?”
“在,就在村口那地儿开酒铺子呢。”一个老头头也不抬朝村里指了一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能看到不远处的有一间小瓦房,门头左侧挑着一个脏兮兮的旗子,那口号简直太经典了,上书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岗”。
这**裸的盗版简直让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邪教妖人就这么没文化吗?一点原创精神都没有,接着只见一个肥胖的,满头蓬乱头发的女子从酒肆里走了出来,用笤帚疙瘩清扫院里的地面,一下下的十分用力,似乎恨不能把地刮去一层皮。
陆商秦走到篱笆围起的院门口道:“大嫂,请问庞大海在家吗?”
“这个挨千刀的昨天晚上就不知死哪喝马尿去了,别来买酒,酒缸里连泡尿都没有。”她就像疯了一样冲我们面红脖子粗的吼道。
我暗中吃了一惊,难道这是“邪教妖人”的妻子,看这样子她只怕还是盘谷教里高等级的教徒。
陆商秦似乎有些尴尬,赶紧带着我们离开酒肆门口,鹤子羽皱眉道:“师叔,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找他可不容易。”广肝见圾。
“既然他家就在这里,人还能去哪?庞大海家有悍妻这件事天下人皆知,他敢去哪儿。”陆商秦道。 嫂索妙 筆 閣 剃头匠
“这是他老婆?真够凶的,这位邪教妖人的本领远不如他老婆厉害吧?”我道。
“他老婆就是个普通人,论本领肯定不如庞大海。”陆商秦道。
“我去,那简直是毁我三观啊,我一直以为邪教妖人都是风度翩翩,牛逼哄哄的,去哪儿不缺钱,总是豪气干云的样子,怎么能被这么丑的一个悍妇制住了?”我道。
“你这话说的,正因为是悍妇,所以能治住庞大海。”鹤子羽极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道:“赶紧上山去看啊,合班村的又在堵河眼了。”这一嗓子又粗又响,瞬间划破了小村的宁静,只见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中年男子从远处树林一跃而出,朝村子狂奔而来,没跑多远只见四五名手持镰刀、粪叉的男子紧紧追了过来。
这人声音比杀猪喊得都凄惨,但村子里依旧静悄悄的连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只见扫地的悍妇撸胳膊挽袖子,抄起一条长凳迎着狂奔而至的男人迎面而来。

 

48、幕后黑手(中)

要打群架?我顿时来了兴致。
两个村子间为水源打群架的是常见的事情,因为靠近水源源头的村子总是将水源当成自己村子的“私产”,一旦出现水源紧缺的时候,上游的村子就会劫走水源,这样一来下游的村落滴水不见,无法生存就会和上游的村落爆发“生存之战”。
不过我也觉得奇怪,这大冬天的难道还能缺水?
只见那个浑身破衣烂衫之人跑到悍妇身后就不在狼狈逃窜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望着身后追他的四人,而悍妇则将长腿板凳往地下一戳,一手按着板凳边一手叉着腰凶悍的对追来的四人道:“你们这几个挨千刀追俺家男人干哈?作死也得选对人。”
这几个人虽然手上都拿着“兵器”但是对这个悍妇似乎非常畏惧,立刻就停住脚步,其中一个总算还是壮着胆子畏畏缩缩的靠上前道:“陶大嫂,你家男人昨天晚上欠了我们五千块,你就说欠个几天再还也没啥了不起的,这拔腿就跑像什么样?”
“放你奶奶个狗臭屁,说俺家男人欠你们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穷的四十几岁刚穿上裤子,你们干啥弄了五千块借给俺家男人?”
“陶大嫂,你这可就不讲道理了,昨天我们在一起玩牌……”
“什么狗**的玩牌,不就是刷钱吗,俺是不是告诉你们刷钱别叫俺家男人,你几个狗日的又叫上他,这不是祸害俺家人吗,你们知道他是个啥人,还愿意带他玩,被欠了账活该,亏死你们几个狗东西。”
“你这个女子咋……”
陶大嫂牛眼一瞪道:“咋了,你几个大男人拿着锄头俺就怕了?有种你们上来试试,看俺是不是让你半步。”说罢她下意识的迈了两步,这四个大男人似乎十分畏惧她,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你不能不讲道理是不,欠啥不能欠赌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