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个吻,是她不小心触到雷区,惹他心痒,情难自禁。
那这第二个吻。。
算是怎么回事啊。。
她就是安抚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背,说完那句话之后,很快就收回手了。
可在小区门口,浓密的树荫下,车刚刚停稳,他就俯身过来,含住了她因为惊愕,微微启开的嘴唇。
比刚才那个吻稍微浓烈一些感觉,因为,她的舌尖碰到了他探过来的舌尖。。
就那么一瞬,在她紧张到揪住他腰际的军装时,他似是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不满足的低吟,之后,便松了她的嘴唇,不过,额头却还顶着她的。
他的呼吸很烫,热热地吹拂在她的脸上。
味道很好闻,让她想到甜甜的木糖醇。
“果果。。”
她倏然抬眸,却因为速度太快,眼皮一痒,竟被他长得过分的睫毛,轻轻地刷过。
她看到他黑的浓烈的眼睛里,映出她圆圆的红红的脸庞,她的手还攥着他布料挺括的军装,无意识地攥紧,松开,再攥紧,松开,陷入无限的死循环。
“谢谢。”
抵额亲密了一会儿,在她就要把他的军装揉成包子的时候,他忽然滑到她的耳边,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他就按住她的后脑,把她压在胸前,静静地让她感受了一会儿他对她蓬勃无尽的爱意,才摸了摸她的马尾,把她扳正。
他的眼睛亮亮的,她的也是。
他又想亲她了,素来淡泊自持,甚至禁欲冷感的他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躁动和兴奋了。
他倏地松开她,用手背盖在眼睛上,静了一会儿,才说:“走吧,我送你进去。”
米果懵懵的就跟着他下了车。
她想说不用送,这条路她闭着眼睛就能走回去,可是他却习惯了一样,牵住她的手,向前淡定走去。
进大门的时候,由于太过紧张,再加上赧然羞涩,她竟忘了去看门卫室里值班的保安是不是那个喜欢逗她玩的老刘。
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插曲,她就这样被他牵自家小孩似的牵着,一直慢慢悠悠地走到她家楼前。
岳渟川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已被他熟悉的环境,又扣扣她的手心,“还要我送吗?”
米果愣了一下,赶紧摇头,“可以了,可以了,岳渟川。”
是真的可以了,自从拐入她家这条小路,她的神经自动进入警戒状态,浑身上下似是探出了无数个灵敏度极高的触角,以一种战备姿态,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她怕遇上那些喜欢饭后聊闲话的婆婆和爷爷,更怕遇上米爸爸和米妈妈。
岳渟川早就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可是这一次,他却不想再迁就的忍下去。
“果果,你是不是觉得我见不得人?”
米果啊了一声,迅速收回她探向四面八方的目光,看着蹙起浓眉的岳渟川,错愕地解释:“不是啦,你怎么会这么想。”
岳渟川捏了捏她的手,“是你这么做,我才会这么想。”
她哦了一声,垂首不安的默了一会儿,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和我爸妈说,毕竟。。毕竟,你太好了,我怕。。怕。。”
“怕什么?!”
她迅速抬眸,黑亮的眼睛瞄了瞄面前背对着路灯光,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英俊男人,之后,便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嗫嚅着说:“怕。。怕你会。。反悔。。”
无论从哪方面看来,都是她占了岳渟川的大便宜。
岳渟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他抿了抿唇角,蹙眉,俯首,抬起她的下巴,让两人目光相对。
“你觉得,我会反悔?”
米果咬着下唇,表情无辜地看着他。。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倏然,用手扶着额头,苦笑出声,“原来,我是一个不能给你带来安全感的男人。”
“不是。岳渟川,你是太好了。。”
“太好了,才让你害怕是不是?那我宁可变得不好,只求,能让你安心。”他攥住她的视线,神情专注地说。
米果愣住。
他怎么能这么说。
哪有咒自己变得不好的人啊。。
还是为了她。
看他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更像是对她表明心迹,愣怔之余,一股子暖暖的感动的热流,淌进了她的心底。。
“岳渟川。。”除了叫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怜爱地揉了揉她的苹果脸,她闭上眼睛,主动,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幸福地叹息,“我好爱你。。”
他身子一震,随即,更紧地环抱住她,“我也爱你,果果。”
所以,不要怕,我的好姑娘,我会像你对我承诺的那样,余生,都会陪伴着你。。
米果回到家,时针指向九点半。
米爸爸和米妈妈各自霸占着客厅一角,一个看黄金档,一个拿着ipad看新闻。
看到心爱的女儿回来了,米爸爸赶紧撂下平板站起来,“果果,回来了!”
米果把背包放在鞋柜上,转头应了一声,“爸爸,妈妈。。”
“又加班了?”米爸爸踢拉着拖鞋,走了过来,“吃饭了没有,你妈妈炖了梨水。”
米果换好拖鞋,正在背包里摸手机,她点点头,“吃过了,我。。我和同事去夜市吃的,可饱了!”
为了证明她确实吃的很饱,她催动发胀的胃,挤出一个响亮的饱嗝儿。
端着糖梨水从厨房出来的米妈妈听到这一声,顿时晴转阴,“你这孩子!有没有点女孩样儿!”
米果嘿嘿笑,几步走上前,抱住米妈妈,闻了闻妈妈脖子里的味儿,“我是你生的,你说我是不是女孩啊。。”
米妈妈被她这么蹭着一撒娇,一点脾气都没了,她戳了米果脑门一下,骂道:“没个正形!”
看到米爸爸笑吟吟地走过来,她伸手一指,“都是你惯得!”
米爸爸挑眉,指着米妈妈手里的糖水回敬道:“彼此彼此!”
眼看着一场口水战即将拉开帷幕,米果赶紧接过糖水,逃离了现场。
梨水加了冰糖和桂花,冒着一丝冷香,格外好喝。
可米果肚容量实在有限,喝了一半就喝不下去了,她正准备把碗拿出去给米爸爸解决,桌上的手机却发出叮的一声响。
她拿起一看,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是刚刚分开不久的岳渟川。
他拍了一张a市的夜景图片发给她,问她在干什么。
她把碗放在桌上,打开手机照相功能,拍了一张糖水图片回了过去。
我在喝糖梨水。
片刻后,他再次发来消息。
我想看看你。
她乍一看到这条消息,还以为他要和她视频,吓得她赶紧捂着手机,四下里张望良久,才小心翼翼地打字回道:遵守交通安全,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很快,他就回过来。
一个笑抽的表情图片,外加一句话:笨蛋,我是说发一张你的照片。
呼-----
她风中凌乱了。
想到丢人了,也不怕更丢人,于是,就举着手机拍了一张鼓着腮帮子的非主流照片,发了过去。
片刻后,他回。
挺漂亮的。
她瞪着眼睛,看着这四个字,心想,你的审美不至于此吧,岳渟川。
明明就把她的缺点无限放大的照片,他居然还夸漂亮。
真是。。
不可救药。
可她感慨过后,还是觉得挺高兴的,毕竟,她也是一个爱美的姑娘,恋爱后,就变得更加在意他的看法。哪怕,明知道他在说假话,可她,仍旧甜蜜得如同一个傻子。
洗漱到一半,米妈妈却走了进来。
“果果,明天不会加班了吧。”米妈妈一边拾掇被她拉乱的毛巾,一边装作唠嗑一样,问米果。
米果掬起一捧温水,沾湿面颊,“应该不会吧。”
“噢,那好。”米妈妈面露喜色,但很快隐藏好。
她主动帮米果挤牙膏,却被米果拦住,“我今天不刷牙了。”
“为什么不刷牙?”米妈妈素来喜洁,说有洁癖也不为过,在她眼皮子底下还敢不刷牙睡觉,那就是公开挑战她的权威。
米果躲闪着米妈妈探询的目光,她扯下自己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口里含含糊糊的解释:“我。。我牙疼。。”
“牙疼了?那颗牙疼了,前面还是后面?来让妈妈看看!”米妈妈拉住米果,伸手去掰开米果的嘴。
米果赶紧躲开,一溜烟地跑出去了,“您别管了,没事的。疼一会儿就不疼了。。”
米妈妈在她身后跺脚,“你这孩子!牙疼就牙疼,脸红什么啊,果果,快让妈妈看看,牙疼无小病,知道不知道!”
“不要--------”米果关上房门之前,冲着米妈妈扮了个鬼脸。
与此同时。
几千米外的锦湖路十九号。
消防特勤中队。
岳渟川也因为不刷牙正在被留守加班的侯伟业嘲笑。。
面对好友的不理解和指责,他擦干脸上的水滴,淡淡然地瞥了侯伟业一眼,“你懂什么。”
他是舍不得刷,好像只要不刷牙,不沾水,她的甜美气息就能停留得更长一些。
至少,这一夜,他是不会刷牙的。
侯伟业这种饱汉子,又怎知饿汉子的饥。。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杜宝林
周末很快就到。
清晨,岳渟川和侯伟业交接之后,驱车回到家里。
今天,是他父亲岳春霆的忌日。
他是岳家唯一的后人,缺席不得。
进门,却看到支队长孔舒明一家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和母亲杜宝璋说话。
看到他,穿着一身素服黑衣的杜宝璋向他招手,“渟川,你孔伯伯和刘阿姨来了。”
岳渟川换了鞋,走进客厅,微微弯腰,“支队长好!刘阿姨好!”
孔舒明和刘春颔首微笑,他偏了一下目光,看向坐在沙发边角位置,低头喝茶的孔易真。
她今天穿了一袭颜色素淡的连衣裙,短发俏然,眉眼低垂,辨不出情绪喜怒。
杜宝璋向他使了个眼色。
他走前两步,主动叫道:“易真。”
孔易真搁在杯子边缘的纤白指尖动了动,她抬起雾蒙蒙的黑眸,朝岳渟川看了一眼,“嗯。”
杜宝璋似是松了口气,她起身,冲着厨房叫了声:“宝林,渟川回来了!咱们收拾收拾该出发了!”
岳渟川的眼睛蓦地一亮。
小姨!
她也回来了!
这时,从厨房里走出一位年逾五旬的女人,她穿着朴素的衣衫,腰间系着一条围裙,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里面盛满了由她精心准备的各式祭品。
“小姨!”岳渟川冲前几步,抱住了同样也是神情激动的杜宝林。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我好去车站接您!”许是自小就在一起住过的原因,岳渟川对这位真心疼爱他的慈祥的长辈有着很深的感情。
“傻孩子,我又没七老八十,用不着你接。”杜宝林摸着他的脸,仰头看了一遍又一遍,“啊哟哟。。怎么瘦了呢,眼睛还是那么红,又熬夜了,是不是?”
岳渟川笑了笑,再次把杜宝林拥入怀抱,“您回来了,真好。”
杜宝璋在一边看着,心里挺不是个味儿。
她这个做母亲的在儿子心里的地位,居然比不上她的妹妹,说起来,还真是羞惭。
她的妹妹杜宝林和她完全是两个极端,从小到大,如果说她是杜家引以为傲的晶钻玫瑰,那宝林,就是墙角不起眼的野黄花。出身的宝林对文化课一点感不起兴趣,反而,没事就爱钻厨房,摆弄各式各样的面点菜肴。后来,父亲看她着实没有再继续上学的意思,便让她回家来专门照顾一家人的三餐饮食。这是一心向学的杜宝璋所不能接受的,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荒废青春,自毁前程的愚蠢行为。宝林倒是自在,每天乐在其中,甚至,经常拎着小包袱去大学给她送饭。再后来,她留校任教,成了继承父亲衣钵的杜家骄傲,并且顺理成章的嫁给相貌堂堂的岳春霆。宝林也嫁人了,可惜的是,没能嫁个好人家,丈夫不务正业,在外头胡搞,宝林怀孕了去求他回来,却挨了丈夫一顿暴打,两个多月的孩子没了不说,还落下了终身不孕的残疾。宝林后来和丈夫离婚,就自己单着过,她在a市的国营饭店上了半辈子的班,临老了快退休了,却因为牢里判了无期的前夫的一句恳求,就无怨无悔的回前夫的老家,伺候起重病的婆婆。
上个月,老人家不幸辞世,宝林在老家办完了丧事,打点好一切后续事宜,前天才回来。
宝林可能是没有孩子的缘故,所以对外甥是格外的亲厚,她把渟川视如已出,不管做什么好吃的,必定会想着她的宝贝渟川。后来,岳春霆出事,她终日里精神恍惚,神志不清,根本无法正常工作和生活。是宝林,是她这个从小就看不上的妹妹,在她家里一住就是三年。宝林一直悉心照顾她和年幼的渟川,才使得她熬过那段艰难的时光,重拾生活的勇气。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渟川就变得依赖宝林了。
杜宝璋还清楚的记得,有次渟川考试没考好,怕她训斥,于是在外面游荡到半夜,最后躲去宝林家里。
当时,她因为渟川迟迟未归急得疯掉,到学校、体育场、河边、商场,几乎能找的地方她都找遍了,可是全都没有。
就在她坐在街边惶然发抖的时候,却看到宝林领着渟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这个人性子倔强强势,极少在人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就算是丈夫牺牲那种天塌地陷的大事,她也没有寻死觅活的哭成什么样子。
因为她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就在那一晚,当她看到完好无损的渟川被自己的亲妹妹牵领着跑来时,她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扑上前,紧紧抱住被吓傻的渟川,放声嚎啕。
那是岳春霆牺牲之后,她第一次哭得那么痛,那么伤心。
仿佛多年来积聚在心里的痛苦和委屈,惶然和无助,都在汩汩奔涌的泪水里得到了宣泄。
渟川那时候只有**岁,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妈妈,孩子被吓坏了,一个劲的帮她擦眼泪,说着妈妈不哭,妈妈不哭,渟川听话,渟川好好学习,以后每次都考第一名。
儿子越这样说,她的心就越难受,哭声也就越大。
最后,还是宝林,劝住了她。
宝林说:“姐,你这样子姐夫会心疼的。”
于是,她就不哭了。
丈夫岳春霆是她心头的那道坎,只要一想起他,她就自然而然的把生活的重担继续往肩上扛。
她的字典里,没有哭泣和软弱。
她领着渟川回家,母子走在冷风瑟瑟的街头,她问渟川,考不好为什么不回家找妈妈?
渟川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回答说:“小姨不会凶我,还会安慰我,下次努力。”
她顿步,拉着渟川的手,面容严肃地说:“妈妈不会给你的懒惰和粗心找借口,也不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因为,你是岳春霆的儿子,更是我杜宝璋的儿子,所以,你应该是最优秀的,无人能及的优秀,记住了吗?”
看儿子肖似丈夫英俊的脸庞上浮上一丝似曾非懂的严谨,她慢慢蹲下,把儿子小小的身子拥入怀中,“妈妈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这点,你也要记住。”
记得儿子当时问她,“比小姨还爱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是的,比小姨还爱你。”
她才是他的母亲,是她怀胎十月熬尽生产的苦痛才生出来的骨肉,他却来怀疑她的爱。
或许,她爱他的方式太过严厉,太过强势,太过独断了一些,可是她依旧不后悔这些年来对渟川的培养和教导,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又何来今日的岳渟川!
不过,说到底她也是个普通的母亲,如果儿子当着她的面亲近另一个关爱他的长辈,却不肯正眼看她,那种失落怅然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宝璋,渟川对他小姨比对你还亲呢。。”刘春忽然发出一声感慨。
杜宝璋从回忆中拔出一丝清醒,她看着刘春,不自然地笑了笑,“可能小时候宝林照顾他比较多吧,加上初中三年他都在宝林那里吃住,难免要亲近些。”
刘春点头,她是认识杜宝林的,当年岳家出事,这个面相秀气的小姨子在岳家整整住了三年。那个时候,她们经常来往,她还记得,杜宝林烧得一手好菜,每个周末,都会叫上他们来家吃饭。
杜宝林自然也认得孔舒明一家,她尤其喜欢孔家的独生女儿孔易真。
丫头打小儿就长得标致,性格也好,见人就笑,而且啊,特别喜欢黏着外甥渟川,渟川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那个时候,大人们开玩笑说,干脆就按当初的承诺,配个娃娃亲得了。
她那个时候问渟川,要不要娶易真当媳妇儿啊。
渟川小大人似的蹙着浓眉,想了想,回答她:“长大看看吧。”
还真是长大了。
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杜宝林和岳渟川说了几句,杜宝璋就催着走。
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一行人分乘两辆车,去往郊区的烈士陵园。
下楼上车的时候发生一段小插曲。
原本岳渟川和杜宝林,杜宝璋应该坐一辆车。
可是不知怎么的,最后,却变成了岳渟川和孔易真坐一辆车,其他的人,都去挤另一辆车了。
岳渟川倾身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向外推开半扇,对杵在原地的孔易真说:“上来吧。”
孔易真杏眼圆睁,不知看着哪里,半天不动。
岳渟川放下车窗,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今儿不是你发脾气的日子!你愿意去,我欢迎,你不愿意去,我即刻送你回家!”
孔易真哼了一声,咚一下坐进车里,扯过安全带系上。
岳渟川瞥她一眼,打火启动,出发。
一路无言。
车行半路,就在岳渟川以为孔易真会当一辈子闷葫芦的时候,她却忽然出声,问他:“岳渟川,你是不是来真的?”
他眉心微蹙,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
孔易真哈了一声,冷笑道:“想不到啊,赫赫有名的岳渟川居然是个好重口儿的主儿!”
见他沉默,不予回应,她更是来气,“你想得倒美!告诉你,岳渟川,杜阿姨那关她要是能过,我就心甘情愿,服输认栽!”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不要太过分
孔家每年都会陪着杜宝璋母子来祭奠岳春霆。
这是孔舒明定下的家规。
之前孔易真外出上学期间,每到岳春霆的忌日,她就会提前请假回a市,陪父母和杜宝璋母子去陵园祭奠。
孔舒明曾经在两家聚餐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他说:“易真,以后爸爸不在了,你也要替爸爸去看望岳叔叔,一定要记住,不要忘了。”
孔易真答应的很痛快,因为,彼时的她,觉得自己以后肯定是要嫁给岳渟川的。作为岳家的儿媳妇,肯定每年都要去祭奠公公,这还用说吗?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岳渟川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还是个职业晦气,人也登不上台面的包子脸。
或许,在某些人眼中,那也算得上可爱,可在她的眼里,简直就是明珠之颣,她的出现,亵渎了如夜明珠一般完美无瑕的岳渟川。
她凭什么?
凭什么在她和岳渟川之间横插一杠,生生折断了她希望的翅膀。
她叫什么?
米果!
一听就俗气得令人厌恶的名字,她实在看不出姓米的丫头究竟有哪点好,居然把一向自视甚高,孤清冷傲的岳渟川给迷得神魂颠倒,四六不分。
一向睿智敏锐的父亲孔舒明看出她最近情绪不佳,所以特意关照她,说今年岳叔叔的忌日,她可以不用过来。
她拒绝了父亲的好意。
为什么不来呢?
不让她来,她偏要来,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以岳家未来儿媳妇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向天上的岳叔叔,表明心意。
她就不信,压根就不相信,杜宝璋会认可岳渟川和米果的恋情。
不然的话,杜宝璋也不会单独和她聊了一会儿,并且从她这里了解到了更加详细的关于米果的资料。
她承认自己的行为不够光彩,可却没有丝毫悔意,即便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为了那一丝可能的希望,尽她最大的努力。
只是,没想到杜宝璋会向她道歉。
杜宝璋一脸歉意向她保证,岳家儿媳非她莫属,那个叫米果还是周果的,想都别想。
所以,孔易真才有那么壮的底气向岳渟川叫板,所以,在他迅速冷却眼神瞥向她的时候,她竟挑眉冷笑,“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岳渟川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别过脸,转了把方向,把车驶入通往陵园的柏油路。
“我问你呢,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孔易真情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天知道,她对岳渟川这种沉默不语,一副局外人的高深姿态,是多么的无奈和生气。
就像是刚硬的拳头打在棉花团上,要多无力,有多无力。
他不看她,却盯着她的手,目光转冷,“撒开。”
她的倔劲儿上来,手指加重力道,握紧他肌肉贲张的手臂。
他一脚踩下刹车。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偏僻的林间小道。
他先是侧目看着她,而后,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这种无聊幼稚的游戏,能改变什么?我和米果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靠一场不靠谱的赌局,来决定我们是否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