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到晋遥了,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慌乱的心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旦攻陷晋遥,玉城只会沦为死城。晋遥犹如玉城的天然屏障,如果失守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越感到害怕,闭上眼睛瘫软般的躺回藤椅,只能努力告诉自己。晋遥应该不会失守,自我出生以来。玉城周围部落作乱也不下于五次,但都没通过晋遥这一关。很多时候贼子们已经来到了晋遥,眼看只差一步就能将玉城据为己有,可最后还是只能落了个灰溜溜回自己老窝地下场。对于我们而言,晋遥像是上天派驻给玉城的礼物。他那险要的山脉地势,任贼子们如何觊觎,终究也会是噩梦一般地结果。但是,对于皇朝这样拥有红衣大炮的帝国来说,再险要再难攻守地地势,注定也是白做抵抗。
这也就是父王上次为什么看到大炮支在玉城城门外那么紧张的原因,只要大炮投入,晋遥只会成为平地,而入驻玉城首府。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这小小的锦木,不至于有红衣大炮这样先进的兵器吧?我凝神思索。好像凭我地记忆,只有皇朝这样的鼎盛帝国才会自产那样的兵器……
“这是谁送来的?”一直沉浸在玉城战争中的我。不经意瞥见了云霜那愈发暗沉的脸色。看她如此神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云霜无奈的苦笑。“等我出了殿门,那送信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只剩这个夹在咱们的门缝里。公主,您看看,这信上说地属实么?”
“基本是实情。”看着云霜慌乱的模样,我的心也不自觉地揪紧起来,“怎么会不知道呢,一点儿没瞧着影子?”
云霜苦笑着摇头,“奴婢也是害怕,告诉公主这些消息虽说是个好事儿,但是现在能告诉您好消息帮您,他日能陷害您也就易如反掌。在这宫里最怕的就是不明不白,若是知道谁为地那还就好了……”
“会不会是槿榕?”我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了那个奇怪地女人,初见时那种淡定,眼睛纯澈的仿佛不掺杂一丝杂质,可是到了后来,先是在皇帝面前落井下石地害我,随即便更下狠招的安排出吉玛与景唐帝的风流案子,这样一个有城府的人,就像是在我身边生活着的魔咒,现在虽然经过时间的治疗已是隐隐的疼,可是搞不清楚哪天她会再次作乱,如果那样,我怕又得一阵子伤神不已……
“或许……”云霜微微凝眉,慢慢的坐到我的旁边,“不过这也不像,太后刚走,槿榕公主这是不要命了又作腾出这些个事儿来,若说以前还有太后顶着,可是现在……她就不怕此事事发之后再引火烧身么?”
“这也未必……”我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景唐帝在翼心殿门前与那碧绿丫头对话的情景来,不管如何,槿榕对他而言仿佛都是特殊的,那是少年时的记忆,任凭现在我如何打动他,儿时的懵懂与青涩却终究挥散不去。想到这儿不禁觉得有些可笑,接下来的一句话低弱的好像只为说给自己听,“那样特殊的人……他会放手么?”
云霜说的没错,躲在暗处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不管他是为你好还是想要陷害你,总是让人心里忐忑的难受。我把那信交给云霜,终是找了个妥帖的地方存了起来。
整整一下午我都是在思索这信的事情,如果是槿榕,她一个深宫女子,又如何会得知玉城那么详细的地况?可是不是槿榕又会是谁呢?难道除了他,还真的有好人暗地助我不成?
突然觉得身后一紧,一双温热的大手突然环上了我的腰,我心知是他的怀拥,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便用力的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柔情,谁知他却愈发加紧力度,而且得寸进尺的将脸贴近我的微红的面颊,低沉的声音温柔如丝,“一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我脸红的更加厉害,只能伸出手去努力掰着他环在我腰间的大掌,他看我着实不乐意,这才不情愿的松开手,却不由分说的板正我的身子,轻轻抬起我的下颚,强迫我的眼睛迎上他英气逼人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朕想让你知道,朕想你。”
“皇上……”,我不习惯他这样的注视,想要抗议,却发现自己反抗的话听起来却更像是娇嗔。
“不……”,他忽然伸出大手轻轻放到我的唇边,唇角微微漾起,显现出一抹极为绚烂明媚的笑意,像是被人满足了心愿的孩子,一时间竟显得极为纯真,“就咱俩在一块儿的时候,你以后可以管朕叫昊煜。”
我讶然。
“只有你可以。”他仿佛很满意我现在的惊讶,轻笑一声,便将我扯进那床帷里,反而很是轻松的呼出一口气,紧紧的将我揽于怀中。
“皇上……”,我突然想起让我不安了一天的那张纸条,不由抬起头看着他,他微眯着眼睛,一副安逸无比的模样,听见我的呼唤,忽然微微拧起眉毛,道,“不是说喊我名字的么?”
仿佛是吞下去的食物又堵在了嗓子里,我一愣,又是张口结舌了半天,他好笑的看看我,温柔的拍拍我的肩膀,“习惯了就好了,你要学会习惯。”
“嗯。”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把那股不自然吞回肚子里,看着他愈来愈探寻的目光,仔细想来还是婉转一些说比较好,便看似不经意的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玲珑结,低声问道,“玉城……现在怎么样了?”
他环着我的手突然一僵,“还是那样子……至少现在还能撑住。”
他的语气多少有些冷淡,我心里却更加忐忑不安起来,便再次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锦木,是不是攻到晋遥了?”
“你是不是听到些什么了?”他的语气突然冰冷,像是置身于了寒酷的室外,眉结微锁,紧紧的看着我的眼睛。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二二章 筹码 
更新时间:2008-10-11 11:09:21 本章字数:3537
“没有。”我告诉自己越是看到他这样越要镇定,但心里却不免涌上一阵酸涩,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他却还要隐瞒我些什么,顿时有些泄气,便侧过头不去看他,赌气道,“我是玉城公主,自然知道晋遥对玉城的重要性,以前贼人们来犯,很多时候都是攻到晋遥才大败而归。如果现在战到晋遥了,那说明真正的玉城与锦木就要决战了。”
他低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不错,现在锦木的骑兵,已经到了晋遥城下。”
“是吗?”我惨然一笑,不管如何,他还是坦白告诉我。“我就觉得会是这样,那他们怎么样?对玉城威胁大么?”
“以往可能不要紧,可是锦木骑兵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战术,朕听信使说,他们竟有一套对待晋遥地势的独特策略。对于晋遥天堑,锦木战士们都狂傲的叫嚣,对他们几乎没了威胁。”
我心里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死死抓住景唐帝的袖子,“真的么?那玉城必败了是么?”
“皖雅,你先别这样。”他慢慢抚摸我的手背,想让我放松一些,“也不是没有万全之计,对于玉城而言,不能硬攻逼迫锦木撤退,就只能强守,朕今天想了一下午,或许只有红衣大炮才能御敌。”
“红衣大炮?”
“嗯。”他苦涩一笑,“就是上次静澈去玉城……带去的东西……”
我恍然记起在玉城时列在玉城城墙的那一尊尊气势十足的大炮,虽然披着红纱,但是单单看它模糊的外形,也知道他地威力应该是不容忍忽视。况且。就是那几尊大炮,才使父王将我毅然决然的送到皇朝来和亲,我永远也忘不了父王惶惑着比划那炮筒的眼睛。那是这位历经半百地老人,从内心涌发的恐惧。
“皇朝虽说比起番邦来显得强盛。但是那红衣大炮,却也仅有几枚。”景唐帝微叹一口气,“朕今日数了数,皇朝地大炮总计二十枚,自从上次玉城归来。应大臣们守疆的建议,朕便将这些大炮都派驻到了四疆以保皇朝安宁。朕原本想留下几枚保护中原,可是考虑中原贼民们往往势单力薄,用不着大炮这类的兵器。而大炮制作又耗工良久,朕实在不愿扰民,因此便将制作大炮的事儿便搁浅了下来。”
“那你的意思,”我艰难地挤出笑容,“皇朝现在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城沦亡?”
“这也不一定。”他再次把我揽进怀里。轻轻微笑,“虽说众臣都反对将大炮调到玉城助你,但朕还是暗地里派死士将大炮再次铸造几枚。只是这需要一段时间,朕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稍稍缓和了一些。绷紧的身子也松散下来。“朕现在都在祈祷,希望能在大战之前将大炮运过去。若是那样,一切必会无忧。”
我轻轻的拽着他的袖子,“那别的地方,就一枚大炮也没有么?”
“朕还真听说民间竟有人也能研究出这等造炮之术,只是因为朝廷查得紧,才不敢明目张胆的摆出来。”景唐帝看着我地眼睛,戏谑的眸子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朦胧慢慢加深,只见他慢慢靠近我的左颊,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被他牢牢拥住,“不过真有能造炮的人也必定是能者,既有才气又有势力,朕只是听乡间野闻,还真不相信真有这样地人……”
“为什么?”我强撑起他慢慢贴近地胸膛,突然感到有了一丝生还的希望。
“不为什么。”他不悦地看着我阻在他胸膛的手,微微蹙眉,“你觉得朕会容忍这样的人出现么?朝廷最先进的兵器,他却有个制造的私房。这样的人,虽是大才,但留着就是祸患。有他一日,朝廷便无安宁。”
除了每月那几日必须在皇后那里安寝,其余的大部分日子,景唐帝几乎都是在我的瑾榕殿度过。看着他爱昵着看我的眼睛,我的心像是被填满了一样,充斥着最为富足的幸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老觉得这样的幸福好像来的过于容易,似乎总有那么一种预感,会因为某些事情,这样的幸福就会像气泡一样,挥散在天宇中,再也不见。
也许我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但玉城事情的棘手却是一个不争的问题。最近几日我越来越寝食难安,细细算来,收到那封信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整整五日。而那人得到消息至少也要传个十天八天的才能快马送到皇朝来,也就是说,最乐观的估计,现在锦木逼到晋遥城下已经过去半月之久了。
休战往往不过半月,除非是两方有什么协议可以推迟战期。若是按正常情况推算,恐怕两方战斗已在眼前。锦木原本就是作乱,既是作乱便讲究个速战速决,将时间延长在晋遥地下,只会对他们无益,时间一长,他们的粮草供应也会成问题。
我闭上眼睛慵懒的躺在藤椅,猛吸一口气,似乎已然闻到了战火纷飞的硝烟味道。
“公主……”,云霜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奴婢刚才要去膳房求点儿东西,却看到皇后娘娘向咱们寝殿走过来了呢。”
我身子一凛,没等反应过来,只听外面守门小太监扯直了嗓子交唤,“皇后娘娘驾到!”
我木然站在远处,怔怔的看着皇后华美的衣服飘荡在瑾榕殿空荡的大厅里,不知道为什么,皇后今儿竟穿了一身艳红的衣服,嘴角也荡漾出不明深意的明媚笑意,只是那笑容直喇喇的看向我,竟让我感到异常刺眼。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乖张的俯下身子,温顺的行礼。
“皖妹妹请起。”出乎我意料,她竟然不等我行礼完毕便将我扶起。我惊讶地看着她,那一抹绚烂的笑意悬于眼角,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今儿我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告诉妹妹一件大喜事。”
“喜事?”
“昨儿晚上吉贵人身子不适。丫头们便传唤了太医问诊,却没想到这么一看,竟得出咱们地吉贵人竟有了一月有余身孕的消息来,你说,这到底是不是可喜地?”
我终于知道皇后笑靥如花的到瑾榕殿算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话。不想如她的心愿难过,但心里还是发涩的难过,我强挤出一抹笑意,微笑着看向他,“是啊,确实是好消息。她像是在嘲笑我地故作镇定,我也在心里瞧不起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一日,笑也不能笑,哭亦不能哭。就这么副干巴巴的笑意挂在脸上。僵硬着场面。
“是啊。”皇后眨眨眼睛,“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说第一时间要告诉皖妹妹。而这样的喜讯,又怕丫头们传达不准。便自个儿巴巴的赶了过来。”
我微微福身。想要微笑却觉得两颊生疼实在挤不出来,便只能道。“皖雅谢皇后娘娘贴心相告,不管怎么说吉玛都是我夏族女子,她有了喜事,也算是上天为我夏族与皇朝赐给的良姻。”
和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皖妹妹果真是伶牙俐齿,只是不知道现在您到底是真伤心还是假大度呢?”
我一怔,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却见她又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一笑,“夏女又为我皇家孕下龙儿,如今的水深火热的玉城又多了个资本,怪不得妹妹能这么乐呵,以妹妹冰雪聪明地头脑,怕早就算计到了这步对吧?”
我只觉得被她三言两语憋得难过,张张嘴正要反驳,却听她嗤的一声冷笑,便大踏步跨出了殿里,身后的丫头太监们均是步步相随,被正盛地太阳一照,在地上笼下了一片乌蒙的影子。
“唉。”我不自觉地叹出口气,真是在这宫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我还没说什么,便又成了会算计。
“公主在这儿叹气什么?”云霜看着和惠他们远走地身影,突然冷哼一声,“若说以前咱们还想不周全,今儿个皇后娘娘可算是点拨咱们了。吉贵人有孕,可不又为玉城添了道王牌么?”
不得不说我这几天揪紧的心确实因为皇后地恶语而稍稍平复了一些,皇后的话虽然带刺儿,但却也是实情,当下出身玉城的吉贵人马上要有麟儿,如果无恙,这可是皇朝第一个皇子,这样尊贵的身份,难道阻挡不了众臣们阻拦景唐帝援兵玉城的脚步么?喜大于忧!我出神的看着裙摆上精致的花边,朵朵紫色的莲花,十分安静的睡在淡蓝色的水纹里,竟慢慢让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皇上……”,云霜突然一声轻呼,我下意识的回头转身,只见景唐帝稍一摆手,云霜便识眼力的退了下去。
“朕站门口老半天了你都没看见,”他快走几步,及时扶起我即将下福请安的身体,假装恼怒的看着我,“看你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衣服瞧,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看到他假怒的模样,心里的暗郁竟然莫名的一扫而光,莞尔一笑道,“没看什么……就是闲的闷了。”
“闲的闷了。”他正眼看我半晌,正在我被他盯的有些害羞的时候,却趁我不注意,猛地伸出手放在我腋窝咯吱了两下,我忍不住扭动身子,大笑着慢慢滑落到地上,他这才停住那不老实的手,却也和我一并蹲下,两眼晶晶亮亮的看着我,那种醉人的笑意慢慢隐了下去,“你怎么不怪朕?”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二三章 江山?美人! 
更新时间:2008-10-11 11:09:45 本章字数:2980
“为什么要怪你?”我一愣,看着他认真的瞳眸,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便略带苦涩的一笑,“怪也没用的……不过也算是个喜事
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绣鞋瞧,却只觉得身子一疼,竟被他猛地揽在了怀里,他瘦削的箭头铬的我下颚霍霍的发麻,低沉的声音悠悠的盘旋在我的耳边,“朕原本是担心你又犯了别扭性子不理朕这才跑了过来,但是却看到你笑靥如花的看着朕的眼睛。你说,为什么你不生气,朕反而觉得难受了呢?”
我的心一紧,不自觉又朝他的怀里依偎,苦笑道,“这样的气,我以后生的过来么?”
“朕以前总觉得妃子传宗接代总是人间再普通不过的伦理,但是自从与你……朕每次去他们宫里,都会想起你的面容来……”他轻轻推开我的身子,漆黑的眼睛里像是蕴含着不解,“朕也不知道朕是怎么了。”
我刚要说话,却见他长叹一声,猛地将我拽起身来,一把拥在怀里,声音却越来越低迷,“你定是给朕下了蛊的……所以才把朕害成如此模样……”
“朕今儿已打听清楚,朕悄悄派人护送到玉城的大炮后日便可到玉城。”欢好之后,我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声声数着他规律的心跳,“现在只盼着锦木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能候到后日,他就是神仙也翻不出朕的手掌了。”
“可是……,”我抬眸看他,不安的情绪却慢慢涌上心头,“如若这两日锦木反了呢?一旦闻说皇朝要援兵。锦木不可能会坐以待毙等着我们去围攻的啊?”“谁说咱们是大张旗鼓的去援兵地?”他低下头来,猛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似乎是在嘲笑我笨。“锦木一向是玉城的属地,因为你。我皇朝只与玉城签过盟约,确保数年太平。今日锦木一反,原本依附于玉城地盟约便不复存在,我皇朝与锦木就会成为互不干涉的两方。”
“不过朕为拖延时间,已经悄悄派信使送信与你那迂腐姐夫。暗喻朕要相助玉城。如若他识相地话,自会知道如何做的!”
他瞳眸虽然微眯,但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却清晰的看到他深邃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凌厉,那种眼神,虽说针对锦木,但还是让我为之一颤。
“你告诉我,”我慢慢做直身子,正眼看向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琢磨到一丝肯定与真诚,“为什么要帮助玉城?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其他?”
不知为何。他现在地眸光微寒,实在不像是一个为女人才爆发出的怒气。他立志成为一代明主。而不是为博美人一笑而放火焚城的昏君,这样的他。如何看不清江山与女人的关系?
况且,我也并不认为,自己会在他心里如此重要,尽管缠绵,尽管交融,我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那渐渐成熟的帝王威仪里面,江山才是最显要的。而他,如何会为了我这么个简单地原因,大动干戈的再造大炮呢?那刚才一瞬而过的凌然,分明不是我多想,却已是他内心孰轻孰重地最好表述。
“想什么呢?”他忽然轻轻扭起我的左腮,我感到疼痛,忙想退后距他远一些,谁知他却一摇头,轻笑着把我重新扯会他地怀里,“你说朕不想着救自己地岳父,还能为什么出兵?”
语气之清淡,仿佛倒真是我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一般。我愣愣的看着他地眼睛,微微含笑好似没有一分杂质,下意识的扯着他的缎袍,“真没有其他理由么?”
他含笑的瞳眸一点一点儿失去明媚的色彩,冰冷的气息慢慢在我身边弥散,“皖雅,你到底想问些什么?”
“不问什么。”我没出息的滑下身体,将头放至他壮硕的胸膛,忽然害怕他下一秒的回答,关于他的江山大计,关于他的社稷朝纲,都是那么冰冷,冰冷的我一点儿都不想去打听。或许知道他有别的原因也没有好处的,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我只要知道他出手相救玉城就好了,只要我的家人能够平安,其他因素,都与我无关。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原本轻扬的语气却不知不觉的加重了几分,霎那间气氛凝滞,我只觉得压抑。
“如果有一天,”我仔细想了想,终究还是告诉他我的想法,“如果有一日,您对玉城的事儿有了别的思量,请先告诉我。”
他瞳眸紧缩,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因为我是玉城公主,”我苍白一笑,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空洞,只能艰涩道,“所以有知晓玉城的权利,玉城生也好,灭也罢,请让我有个提前知晓的机会。”
像是提前预知到什么一般,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坐立不安。眼前一直交替闪现着景唐帝昨日那瞬间冰冷的瞳眸,仿佛他离我越来越远,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总认为他越对玉城的事儿上心,就越证明他还有别的理由。
“公主……”,云霜突然神色慌张的从殿外跑了进来,我斜睨他一眼,刚想责怪他的一惊一乍,却不料她猛地扯起我的胳膊,“公主,皇上正往这儿赶呢。奴婢只在路上听下朝的大人们说,今儿个锦木正式进攻晋遥了!”瞬间我的脑子只是空白一片,身子一软,差些软绵绵的跌坐在地。
“怎么可能呢?”我死死的拉着云霜的胳膊,诺诺问道,“他不是已经下了旨意么?让锦木最好看清形势,最近两日不可轻举妄动,那二姐夫怎么还会贸然攻城?”
“公主,”云霜心疼的将我扶起,微褐的瞳眸充满了无奈的可悲,“奴婢猜想,锦木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皇上原本是好意,希望可以用皇朝之力威慑锦木,告诫其不要轻易攻城,可是公主您仔细想过没有?天下人皆知玉城与皇朝关系,而且皇上又发了旨意,明摆着已经将锦木视为皇朝附属,这样的附属关系,反也是一搏,不反停在玉城城外也是一搏,早晚都是死,倒不如拼了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