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最后一个数据,又检查了一遍,顾夜歌轻舒一口气,关掉电脑,合上文件夹,看着季箜,“去哪吃饭?”
“先下去,再定。”
“好啊。”
顾夜歌拿过提包和季箜走出办公室,伍君飏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见到她们,步步优雅的走了过来。
“选好地方了?”伍君飏问。
季箜看着伍君飏,问道,“君少,今天中午,能不能让顾夜歌和我单独吃饭?”
伍君飏没有说话,顾夜歌倒是先他一步回答了,她知道季箜为什么要单独和她吃饭,只是,不管她和她单独吃几次饭,她都不会说出当年的真相。
“箜,一起吧。”
季箜转头看着顾夜歌,一起是什么意思。
伍君飏抬手轻轻揽过顾夜歌,看着季箜,一起就是他们不会分开吃饭的意思。
季箜看着伍君飏的动作,愣了一下,他们和好了?
一顿午饭下来,季箜越发看不懂伍君飏和顾夜歌,如果说他们分手了,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明还很平和,甚至可以说,俨然就是一对恋人,他照顾着她,她留心着他。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们之间没有曾经那种坦然相爱的感觉。
在第十八层软研部电梯里分手的时候,顾夜歌看着季箜,“箜,谢谢你。”
季箜努力笑了笑,“不用谢我,你知道,不是我不想问,而是我知道你的性格,既然我单独找你你都不肯说,我问了有什么用呢。你们上去吧。”
回到三十层的时候,顾夜歌看着伍君飏,轻声道,“今天中午我就不午休了,你休息的时候记得盖上毯子。”
“这么赶?”伍君飏看着她。
顾夜歌自嘲的笑笑,“拖了三年。我应该是鼎天最没有效率的特助了,而这些项目恐怕是鼎天第一次出现亏损的合作项目了。”
竟然让他活活赔了三年。
伍君飏没有说话,墨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说道,“随你吧。”说着,放开揽在顾夜歌腰肢上的手朝办公室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昨晚我失眠了。”
顾夜歌刚想回办公室的脚步顿了下,看着伍君飏的背影,昨晚失眠?
看到伍君飏回到办公室后径直走进休息室,顾夜歌轻轻一笑,失眠就祝你今天午休能睡好。
在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个小时的事务后,顾夜歌看了看时间,还有半小时才上班,下意识的,她的视线又落到了对面空空的办公桌后。
他睡得怎么样了?
顾夜歌在秘书办公区一群人不尽友善的眼光中走进了伍君飏的办公室,轻轻扭开休息室的门,见他正静静的闭目躺在床上,轻脚走了过去,看了他好几分钟,嘴角不禁弯弯的勾起,他委实好看,即便是悲伤的三年造成他的身上冷冽的气质越发厚重,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尊贵和优雅,反而让他的气势更加强睿,长长的浓密睫毛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触碰。
顾夜歌弯下腰,凑近他,仔细的端详着他,低声的呢喃,“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看着看着,顾夜歌下意识吟出了一句话,“如果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名声,甚至你的亲人,你还会要我吗?”
知道他睡着了不可能回答她的话,顾夜歌又看了伍君飏一会,轻轻为她拉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休息室的门轻轻的关上,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合,一切又恢复到了沉寂,空间里静谧至极。
躺在休息室大床上的男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冷冽的凤眸轻轻打开。
——如果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名声,甚至你的亲人,你还会要我吗?
伍君飏如钻的凤眸看着上方,和她在一起会让他失去所有的一切?
突然,伍君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澈的弧度,他怎么不知道有人这么厉害,竟然厉害到和她在一起会要了他的所有,包括他的亲人。
感觉到午休的时间差不多了,伍君飏仰身起床,在洗漱间整理了一下走出休息室,坐到办公桌后,看着对面已经开始工作的顾夜歌,凤眸里的墨色深不可见底。
原来,你只有在我对你没有任何压迫的时候才会走出自己刻意包裹起来的世界,才会对我透露一丝半点内心的秘密和痛苦。
伍君飏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顾夜歌,到此刻,听到刚才她说话的口气,他才切实的感受到她内心藏住的压力有多大,若不是她刚才情不自禁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完全摸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现在,他非常肯定,肯定是有人拿他作为威胁她的筹码了,而这个傻瓜,竟然完全当真了,而且,死命的来保护他,保护那些在他看来没太多意义的身外之物。除掉他的亲人,他真不觉那些名声财富多重要,再说,他伍君飏的东西是别人说拿走就能拿走的吗。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害怕和他亲密了,因为她怕自己再度沦陷进他们的爱情,不停的抗拒着他,抗拒着他们早就深到骨髓里的爱,因为有人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小东西,你真够傻的可以!好,既然有人在背后拿他做筹码,那么,他倒要看看,三年之后,谁还能与他抗衡,三年了,压抑了她三年的秘密他非要亲手揭开它的真相.
伍君飏拿起电话,拨通了顾夜歌办公桌的电话。
“宝贝,过来。”
顾夜歌心尖一颤,他这个称呼?
“总裁,可以稍等两分钟吗?”
“超一秒我都会过去抓你。”
伍君飏的声音似乎有点急,声线里的似急似切让顾夜歌有点弄不明白。
“好。”
顾夜歌放下电话,飞快的检查完文件的最后一页,拿起文件走进伍君飏的办公室。
“一分四十秒。”伍君飏看着腕表,眼底轻亮的看着顾夜歌。
顾夜歌将文件夹摊开放到他的面前,“总裁,请查核,签字。”
伍君飏目光落到文件上,快速的检查了一遍,干净帅气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字的时候神情平淡的问她,“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估计多久能处理完?”
顾夜歌一怔,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喊她宝贝,现在又一副公事公办冷漠的样子,他到底在玩什么。
“我不明白总裁的意思。”
伍君飏合下签好自己的文件,拧好钢笔,抬头看着她,眼底无波无痕的,让顾夜歌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伍君飏借着放钢笔的时候,轻轻的按下桌面上一个白色按钮,修长的身子从皮椅里站了起来,凤眸抓着顾夜歌的眼睛,优雅的朝她走近。
顾夜歌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莫名的心底一阵紧张,听到细细的磨沙声,循声看去,玻璃墙上的墨绿色幕布竟然缓缓的放下,阻挡了办公室和外面的视线。
正文 让人看不懂的感情
(顾夜歌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莫名的心底一阵紧张,听到细细的磨沙声,循声看去,玻璃墙上的墨绿色幕布竟然缓缓的放下,阻挡了办公室和外面的视线。).
“你”
顾夜歌看着朝她伸出手的伍君飏,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抬起手臂挡在胸前,他怎么突然就有这种动作了?
伍君飏手臂轻轻圈在顾夜歌的腰肢,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别紧张,我只是想抱抱你。”
知道她心底有巨大的压力,他除了心疼,找不到其他的情愫,一直就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事情压在心底不说出来,却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他失去一切,如此严重的事情,分量自然是不轻。当年她的消失实在是诡异,而且,凭他的能力竟然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拆散他们累?
伍君飏将顾夜歌抱在胸口,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耳鬓,如果他今天中午在她进来的时候没有多忍那一会,肯定错过了她那句话,他知道她进来了,也知道她一直看着他,当他正准备醒来抓她的时候,她居然开口说了一句让他发觉端倪的话。
——如果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名声,甚至你的亲人,你还会要我吗?
好险!真的好险!如果他稍微醒的早了点,她这句话他都不可能听到,万幸的是,总算是没有错过萌。
听到她说完,他真想醒来,抓住她大声问她,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他就会失去一切?谁告诉她这些的?还是有谁在拿他威胁她?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醒来,只能继续装睡,而且,必须让她看不出他其实是醒的。因为,只要他表现出一点逼迫和强势或者对她的感情,她就会迅速的防备他将她的感情藏得极深,她的深情只在没有任何压力或者无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想到他们内心各自的煎熬和那种想爱不能爱的痛苦,伍君飏抱着顾夜歌的手臂收紧再收紧。
“君飏,怎么了?”
顾夜歌的头搁在伍君飏的肩窝里,轻声问着他。
“没什么,就是想抱你。”
“你刚才问我要多久能处理完手头的项目,是有什么急事么?”
“不是。是看看会不会和公司目前进行的项目赶到一起。”
顾夜歌一下了然,也是,如果她短时间处理这么工作,其他部门的工作量会加大很多,也许会让他们不好配合。
“如果按今天的进度来算,十天可以处理完。”
十天!
伍君飏的眉梢轻挑,十天,这是他的时间期限,十天之内他必须想出办法将她心中的那个秘密挖出来,一旦她启程回新加坡,她的心有多坚定,他能想得到。
“不要太累。”
“嗯。你也是。”
伍君飏轻轻放开顾夜歌,并没有打算过多的纠缠或者亲昵她,不是不想,是现在不能,既然发现了她在什么环境下戒心最低他当然不会让气氛变得紧张,对行事不利的情况他不会让它发生。
叩叩叩——
伍君飏微微侧身看着办公室的门,“请进。”
意外的,单洛拿着一个资料袋走了进来,见到顾夜歌在,略微的停了下,看着伍君飏,“打扰了?”
“没。怎么过来了?”
单洛看了眼顾夜歌,点点头,算是招呼过。
顾夜歌回了单洛一个招呼,对着伍君飏道,“你忙吧,我出去了。”
顾夜歌拿起伍君飏签好的文件走了出去。
单洛等办公室的门完全关上将手中的文件袋丢给伍君飏,“自己看吧。”
伍君飏抬手接过牛皮文件袋,解开绳锁,将里面的资料和照片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看下去,看完所有资料和照片的一刹那,极少表现出情绪的他扬手用力一挥,手中所有的资料和照片全部抛到了空中,片片翻飞,白色的纸张和彩色的照片落的满地都是。
单洛看着伍君飏,眉心微微蹙起,“要不让她走吧,她手里的那些项目让雷冰来处理。”
从新加坡传回的资料写的清清楚楚,她在新加坡过着闲适自在的第一年,叶臣勋帮她办理了新的身份证后,第二年进入新加坡南洋美术学院读研,刚好毕业之后回S市领S市第一届最佳律师奖,在新加坡的三年都是和叶臣勋住在一起,两人同居的房子照片清晰得不行。一个在新加坡读研,一个在新加坡读博,双双都在同一个月份毕业,这样的情况说明了什么,他想,君少根本无需再等顾夜歌什么解释了。
伍君飏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和A座办公室相对的B座办公室,长眉浅浅拧起,三年新加坡
“君少,我知道你对她感情很深,我也相信当年她对你是真感情,可是,她离开你三年了,很多东西可能都变了,现在的她,不愿意解释当年的事情,而且,还有了心疼照顾她的人,你何必”
伍君飏双手滑在裤兜里,眼睛看着远方,轻声问道,“你在W城呆几天?”
“后天回去。”
单洛走近伍君飏,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窗外,“桑姨和舒婷和我同机回来的。”
伍君飏眉头蹙起,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在那边呆半个月的吗?
“你去S市连舒家的门都没有进你还想桑姨和舒婷能呆得住?”
“为什么要进舒家的门?”伍君飏反问。
“就算你对舒婷没多少感情不想见她,想想舒婷肚子里的孩子,去看她一下应该是必须的吧,可你倒好,在S市呆了半天,见到了某人,半天都花在她身上不算,还直接追着她将她弄到了W城。”
单洛转头看着伍君飏,“你能不能坦白告诉我,舒婷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伍君飏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单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你不要岔开话题,是不是?”
伍君飏眉头轻轻扯了扯,转头继续看着窗外,“我妈那不要告诉她宝贝回来了。”宝贝?.
单洛眼底一闪惊芒,君少竟然叫顾夜歌‘宝贝’,这是当年他们情浓正当时的称呼,他不是傻子,君少这一声称呼出来就昭示了一个很肯定的信息,君少和顾夜歌感情还没断,起码能肯定君少这边没有断了。
“君少,你!”
伍君飏看着远方的天际,现在他的家对她极度反感,就连当初支持她的外公外婆都很不想听见她的名字,要再次为她争取他们的同意简直难如登天,尤其是妈,完全就是听不得一点她的消息了。
“单子。”
单洛一震,看着伍君飏,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叫他了。
“怎么了?”单洛的口气也无比的严肃,甚至有些肃穆的感觉。
“三年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可能远比我们预计的程度还要超很多。”
单洛惊讶的看着伍君飏,“什么意思?”
“可能有人用我当逼她的筹码了。”
单洛心脏一紧,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今天午休,她以为我睡着了,无意间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伍君飏想起顾夜歌在他身边呢喃出那句话的语气,心房莫名的抽搐一下,她的口气让他的心,很痛。那一秒,他好像能体会到她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和无奈,像是绝望里的一丝叹息,忧伤而悲凉。
——如果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名声,甚至你的亲人,你还会要我吗?
伍君飏心底默默想起顾夜歌的话,却没有告诉单洛,轻声岔开了话题。
“舒婷还不知道宝贝回来了吧?”
“应该不知道。”
单洛看着伍君飏,摇摇头,“我真的看不懂你了。”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不,应该说,看不懂你和她的感情了。”
正文 只要我们懂的情深
(单洛看着伍君飏,摇摇头,“我真的看不懂你了。”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不,应该说,看不懂你和她的感情了。”).
如果说君少对顾夜歌没有感情,他死都不信,而且,从对话来看,他还想在家人面前保护顾夜歌。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给出舒婷问题的答案呢?一脚踏两船可不是君少的作风。还有最让他和季箜看不明白的地方,君少和顾夜歌给人的感觉很怪,若说他们之间没感情,可是,行事很像一对恋人。但是,要说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却又感觉不出。
“你今年回来的时间少,多去看看季箜吧。”
单洛勾了勾唇,“你这逐客令下得可真够水平。”
竟然拿他的女人来当幌子,好吧,看在他说的是实情的份上,他走累。
单洛走后,伍君飏一个人在窗前站了一会,眉头紧了再松,转身准备坐回办公椅的时候,扫了眼满地的资料和照片,身姿停了一下,走到照片边,蹲下身,一张一张亲手捡起那些资料和照片最后一张资料被他捡起后,看着最上面那张新加坡某栋房子的整体照片,眉头轻蹙。
看不懂他?看不懂他和她的感情?
伍君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单子,你当然看不懂我们的感情,外人怎么可能看清我们的爱情呢,你以为我挥手撒掉资料爆发一瞬间的脾气是因为她在新加坡和叶臣勋住在一起吗?不是!完全不是!我恼,是恼我自己。明明她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不能冲到她的办公室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质问她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之后我会失去一切,是谁告诉她这个信息来恐吓她的?不能此刻挖出她心中的那个秘密,而要让她一直背负着这样的心理压力来面对我。单子,我的脾气,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挫败感而爆发的。我气的是自己,为什么让其他男人有机会照顾陪她三年,而我却在直觉到她的压力后还是一点下手的眉目都没有檬。
那种无力感,谁能懂。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之间有感情,却又感觉到没有当年的那份坦然。那是因为,我们都将心底的感情深深的压住了。我的压抑,是因为我的骄傲,是因为我想逼迫她拿出态度来继续和我走下去。而她的压抑,是不想沉沦进我们的感情让我失去一切。我们的感情,不是淡了,而是,深不可测。
我们能用‘淡然’的姿态在A座三十层办公不是因为我们的冷漠,而是因为,我们都太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短暂相聚。如果时光无法倒流,那我们便用自己的方式让时间再度轮回一次,哪怕只是隔着玻璃墙静静的看着对方,每一分钟都想对方在自己的视线里,所以季箜叫她单独吃饭,她婉拒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说出当年的事情,不想浪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她的心思,我懂,我的眼神,她明白,我们,太了解对方了。她没有问,可是我知道,只有她知道为什么我将两个办公室的实墙换成玻璃墙,因为我希望有朝一日她回来,我看见的,是她分分钟幸福着。
但是,歌,你可知道,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我信的,只有我自己。
伍君飏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手中的资料和照片,将它们装进资料袋,丢进抽屉的最底层,现在他首要面对的是怎么在十天之内让她说出当年的事情。刚才打内线电话叫她进来,是他内心对她那句话的震撼和激动,他知道不能吓到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听到了那句话,不然,日后十天,她绝对戒备心会加强很多。可是,心中那份强烈的感情让他快要发疯了,如果换做三年前他,肯定冲到她的办公室做什么了。而现在,他强令自己克制住情绪,只是叫她来办公室抱抱,其实想吻她的,想狠狠的吻,可是,见到她眼底的疑惑和防备时,他告诉自己不能再表现过多的情绪出来了,不然,这只心智和聪慧程度都比当年更厉害的粉色小猪肯定遁得比兔子还快。于是,他换上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一下,模糊了她心底对他的揣度。
小家伙,时隔三年,看来,我们又要来一场斗智斗法了。
自从知道顾夜歌只在毫无戒心和压力的情况下对他显露最真实的感情,伍君飏总在对她表现出小亲昵后换上冷漠的‘伍大总裁’态度,让顾夜歌猜不准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一下午,顾夜歌因为文件的签字进了5次伍君飏的办公室,而每次,他不是趁着她递文件拉着她的手不放就是起身抱她一会,每次她以为他该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又认真的让她出门工作。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顾夜歌透过玻璃墙看着伍君飏,恼他,“搞什么呐?”
他这心思可比宠儿那小心思难猜多了。
在众人眼中诡异而神奇的第一天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傍晚下班的时候,伍君飏轻轻推开顾夜歌办公室的门,走到她的椅子旁边,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转身打算出门,被顾夜歌发现了。
“你怎么来了?”
伍君飏转身,看着她,“八点了。”
顾夜歌看了下时间,“马上就好。”
“又没工资发,你这么努力想让我过意不去?”
顾夜歌关掉电脑,边整理办公桌边浅笑一记,说道,“我也没指望你发我工资,再说,你不追究当年我擅自离职的罚金就不错了。至于你看我这么努力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的话,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伍君飏双手自然的滑进兜里,“什么忙?”
顾夜歌走到他的身边,双目清亮,“我找了很久没找到玻璃墙幕帘的开关,帮我找找行不行?”
她明明见他的幕帘控制开关就在办公桌上,怎么到她这就没有了呢。
伍君飏眉梢轻轻一挑,“为什么要放下幕帘?”
放下幕帘和实墙有什么区别。“我不想每天被人当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观赏。”.
就算玻璃墙有非常好的隔音装置,可是,那些来来往往异常‘忙碌’的人影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些影响。
“怎么会是动物园的猴子呢。”伍君飏的口气明显不信。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观赏某只至高无上的‘大猩猩’只好将目光投到某只被压榨的‘猴子’身上了。”
伍君飏将顾夜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肯定看错了,绝对不是猴子,更不存在被压榨一说。”
也许是这两天伍君飏在她面前时身上意外出现的随和气质感染了她,顾夜歌变得没那么小心翼翼,语调也轻松很多,“就是猴子,被人来来往往的看。看动物园的猴子还需要买门票呢,到我这,不收费还要付他们工资。而我,还是一个无偿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