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不带折磨你闺女的吧,你看她那样,合着要看到那颗糖生儿子出来似地。”
顾夜歌笑,“不让她学会自制,将来在长大了会很吃亏的。”
旁边的叶臣勋忍不住的笑她,“要是换成宠儿她爹知道他闺女如此贪吃糖果恐怕揍她PP了吧。”
顾夜歌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如果是他,只怕连一整个糖果铺子都给她买下,哪舍得揍她啊。
黎妍妢踹了叶臣勋一脚,真够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提那男人做什么。
于是,这会,宠儿又站在玻璃矮桌前面看着六个糖果罐子纠结了
她的糖果果啊!
叶臣勋和黎妍妢看着宠儿小小的背影相视一笑,看着手机屏幕。
“夜歌,说吧。”
顾夜歌理了理思绪,说道,“妍妢、臣勋,能不能麻烦你们暂时交换住的地方。”
“交换住的地方?”
叶臣勋和黎妍妢不解的重复着顾夜歌的话。
叶臣勋问道,“夜歌,怎么了?说清楚点。”
“当年我因为不辞而别,鼎天国际有些项目三年来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我想处理完再回去。我知道你们会怀疑是不是他为难我,他没有,他甚至都不想告诉我,是别人告诉我的,如果不处理完,我想,即便我回了新加坡,也不会安心的。”
黎妍妢问,“这和我与臣勋换住处有什么关系吗?”
“有!”
顾夜歌抿了一下唇角,说道,“在我不知道鼎天国际事情前,我和他达成了今早回新加坡的认识。可是,现在我留下了,而且,我不确定那些项目要多久能处理完,也许一个星期,也许十天,不过,我心中的最长期限是半个月,半个月内我一定会处理完回去。如果我今天登机回去了,我肯定他不会调查我,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当年谈恋爱就看出来了,他宁愿等我自己告诉他我的真实情况也不动用他的势力调查我。这次回国,我的态度伤害了他,他的爱情有尊严,他不可能在我态度坚决的情况下调查我。我知道他对当年的事情有怀疑,但是,我更知道,他的骄傲和原则让他只想听从我口里出现的解释。”
就好像是一个人在你的面前犯了错,不管别人怎么替他解释开脱罪责,你都只想听那个人认错,只想看到他拿出改正的态度,否则,别人将他说的再无辜都没用,因为当事人自己不认识错误,被伤害的人不会从心里将那份芥蒂抹去,谁知道将来的日子他是不是再犯。
顾夜歌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只是,他不调查我,不能保证他周围的人不查我。我怕有人会查到宠儿。臣勋,妍妢,宠儿对我来说,比命更重要,我失去一切都不能没有她。”
“所以,你想妍妢带着宠儿住到我那,我住你们这。”叶臣勋说道。
一年前,顾夜歌带着宠儿和黎妍妢一起住到一个四室一厅的房子里,两间卧室,一间公用的画室,一间书房,宠儿和顾夜歌住在一起。
叶臣勋则在她们不远处的小区里买了一套三室二厅的房子。
至于为什么一年前会出现这样的生活局面是因为,顾如梦和一位新加坡籍的老实商人结婚了,顾夜歌不愿带着宠儿和他们住到一起,便和黎妍妢一起合租了一套房子。
顾夜歌想,妈妈为了她担心操劳了二十几年,那个男人妻子过世多年,膝下无子,对妈妈又很照顾,经过两年的考察,她确定他会对妈妈好,真心鼓动妈妈和他组成一个家庭,操劳了一辈子的妈妈因为她被逼背井离乡,她只愿她剩下的人生能过得幸福一点,而那个老实品性不错的男人是个不错的选择。从结果上看,由她,妍妢,臣勋三人的眼光选来的男人确实没选错,那个男人对妈妈真的很好。能让一个‘老的’幸福,顾夜歌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一下小了不少,从到新加坡,查出怀了宠儿,到生下宠儿,一年半的时间里,没有一分钟妈妈轻松过,那段日子,她们母女如果不是有臣勋、妍妢和那个喜欢妈妈的男人照顾支撑着,恐怕两人都熬不过那段日子。
后来,顾如梦加入了新加坡籍,顾夜歌却坚持用中国籍,托叶臣勋为她在S市办理了‘夜婉君’的身份证,她想,等宠儿要入学的时候再为她在国内上户,学法律的她当然知道自己未婚先育违了法要被罚款,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顾夜歌接着叶臣勋的话,“是的。我想妍妢带着宠儿住你那去。”.
叶臣勋点点头道,“我懂你意思了,你的身份证是国内的,梦姨是新加坡籍,宠儿没有上户,他们要查顶多查到你和梦姨,只要宠儿不出现他们的视线里,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是的。”
黎妍妢问道,“我知道这套房子周围的人不知道我们几人的情况,可,这之前的住处有没有危险?”
一年前她们住到这里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个地方环境好,最重要是这周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玩艺术的,长年都是在外写生、办展览的人,住了一年,难见一个人,跟无人区似地,叶臣勋那更是安全,他几乎三天两头都跑这边,其他时间不是在医院就是医学院,住处那边完全没人认识他。
叶臣勋笑笑,“这点不用担心。你忘了吗,头两年我们搬家的频率多高?几乎不到二个月有一次。起码有十三次。只怕上一处地方的人都不记得有我们这号人。更何况之前的。”
是的,刚来新加坡的时候,顾夜歌身体和精神差到了极致,她没有去美术学院报道,‘王怡’的学位是桑岚介绍的,如果她去了,就是活在桑岚的监视下。于是,不管是住处还是学习机会她都放弃了桑岚的‘好意’,在叶臣勋的帮助下,她和顾如梦不停的搬家,加上叶臣勋的倾力帮忙,终于完全躲避掉了桑岚的眼线,也保住了宠儿不会她发现,生下宠儿之后,顾夜歌才用‘夜婉君’的身份去了南阳美术学院学习,那时出声法学专业的她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坚持两年不厌其烦的搬家,她不敢拿宠儿来赌。所以,本来一年前毕业的研究生因为怀宠儿耽误了一年,直到三年后才修完两年美学硕士的学分,而顾夜歌的同学没有一个知道她有一个女儿。
叶臣勋又说到,“如果你们还不放心,我来处理前面十几处的遗留问题。”
黎妍妢点头,“嗯,小心点处理,任何暴露宠儿存在的问题都要扼杀。”
叶臣勋无比严肃的神情应声,“好!”
后来证明,叶臣勋在处理隐藏宠儿的事情真的做的极其完美,一丝破绽都没有留给别人
正文 我的思念,成了灾!那么,你呢?
和叶臣勋、黎妍妢通完电话的顾夜歌放下心头最大的担忧,脸色缓和了不少,马上要面对的,但愿只是当年遗留下来的鼎天国际项目问题,斗智她不怕,怕的,是争心.
顾夜歌不知道的是,和她通完电话的叶臣勋与黎妍妢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叶臣勋处理完他们几个头两年在新加坡的足迹后回国,而黎妍妢则带着宠儿住到叶臣勋的房子里,一个在国内照应顾夜歌,等她忙完第一时间带她回新加坡,一个在新加坡照顾宠儿。
对于和老公去欧洲旅游的顾如梦,顾夜歌、叶臣勋、黎妍妢三人都达成了默契,决定不告诉她目前遇到的事情,免得她担心。
近午饭时间。
顾夜歌坐在阳台上,面对着客厅,画夹用左手扶着立在大腿上,右手拿着素描笔,将客厅里的摆设全部描摹到画纸上累。
正在她做沙发的细化时候,门口响起轻轻钥匙开门的声音。
好像是有感应似地,伍君飏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朝阳台看去,背着阳光而坐的顾夜歌周身好像踱上了一层淡淡的阳光晕圈,纤致的五官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顾夜歌在画画,早上听到她告诉唐云她在新加坡是读美学的研究生,伍君飏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复杂,为她高兴吧,那毕竟是她的梦想,也有种莫名的被耍的感觉,她当初那么坚定的告诉他她不想读研,原来离开自己的三年,她还是读了。也好,毕竟是做她喜欢的事情,总比她做不想做的事萌。
伍君飏双手轻轻滑进裤兜里,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看着顾夜歌,轻声道,“吃饭了。”
“嗯,好。”
顾夜歌拿着画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画夹收好放到客厅的桌子上,洗过手,稍稍整理下衣服后拿起提包走到伍君飏的面前。
“走吧。”
伍君飏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午饭是在德隆大饭店吃的,见到‘德隆’两个字的时候,顾夜歌已经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德隆大饭店他也买了下来。
吃完饭,坐在伍君飏的跑车里,顾夜歌猜测着S市的神农大酒店恐怕现在的老板也是他了吧,墨画轩也肯定毫无悬念了
黑色的汽车在道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之后,顾夜歌微讶的转头看向驾驶座的伍君飏,他这是?
当黑色跑车经过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关卡后停在风情小楼区的英伦小楼面前时,顾夜歌平静的心再次被拨起层层的涟漪,有种不想进去的感觉,这栋小楼里有他们太多太多的记忆了,多到她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住。
伍君飏打开车门,关上车门之后,看着依旧坐在车里的顾夜歌,脸色平静到好像在对一个普通朋友说话。
“不去自己家看看?”
透过挡风玻璃看着伍君飏,他的话从窗口轻轻的传进来,放在腿上的虚拳不自觉的轻轻捏紧。
“现在不想去。”
“想一直住在1499?”伍君飏淡淡的问她。
顾夜歌恍然一醒,是啊,君悦是他的私人财产,自己住在那算什么?风情小楼的房产证是她的名字,这里算是她的家,她怎么反倒想住在他的地盘呢。可是,她现在就是不想进去,尤其不想他陪着进去。
见顾夜歌一直没有动作,伍君飏优雅的走到副驾驶的车外,打开车门,抓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下车,啪的一声关上车门,温热的手掌抓着她微凉的手腕却没有放开,而是拉着她朝小楼的大门走。
上台阶的时候,顾夜歌犟了一下,停下脚步,“等一下。”
伍君飏停下,看着她,轻轻挑起眉梢。
见到她排斥进屋的样子,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晚饭我会来接你吃饭。”
说完,伍君飏放开她的手,转身上了跑车,将车开离了风情小楼。
看着他的车尾消失在视线里,顾夜歌的心泛起一阵强过一阵的酸涩,他的意思她岂会不明白,他是在告诉她,这是她的家,是她的私人财产,她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
因为是我的家,所以,如果我不邀请你进去,你便不会踏入一步吗?因为你知道我始终要走,所以,即便我们现在还保持着恋人关系也只能如此相敬如宾的生活吗?因为我不肯拿出愿意继续走下去的态度,所以你的心在一点一点将我割除吗?
好,那么就用我的残忍换你的无情吧。只要,你能幸福。
顾夜歌慢慢走上台阶,看着门边的密码输入区,用记忆力的密码开门,正确!用她的掌纹打开第二道锁,成功!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顾夜歌扭动门把,推开了门。
设想中的灰尘味并没有出现,反而依旧是当年那种淡淡的幽香,一切,如三年前她离开的那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物是,人非。
轻轻关上门,顾夜歌的目光将房间里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一抹涩意渐渐爬上了她的鼻头,脚步轻轻的移动着,指尖轻轻滑过沙发的靠背,桌面,墙面。
她低低的问,“你们,还好吗?”
她仿佛看到伍君飏坐在沙发对她微笑,站在餐厅端着牛奶叫她‘宝贝’,从后面拥着她看落地窗外的风景,陪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
轻轻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迈上楼梯,没走一步就好像能见到当年和他一起生活在这里的样子,他在楼梯的第一级等待她走下来,他在楼梯的最高一级凝望她的模样.
“我的故事,你们还好吗?”
卧室里,所有的摆设都是一样,床头柜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她想,这栋房子应该每天都被人到扫过吧,空气里没有一丝寂沉过三年的味道,若是邀陌生人进来,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这里过去三年没有住人,因为,一切都好像和她离开那天一样,仿佛它的主人只是出门买买菜或者散散步,一会就会回来的样子。
走到房间的大衣柜前,下意识的,顾夜歌拉开了柜门。只一瞬间,她的眼眶便红了.
她三年前的衣服被好好叠放在柜格上层第一格里,第二格、第三格里面也叠放了一些她没见过的衣服,而挂衣服的不锈钢管上,是今年新款的一件件她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从春季到现在初夏的衣服,井然有序的放着,她甚至能想象到他挂这些衣服时的心思,他怕她突然回来没有衣服穿,所以,哪怕是她不在的三年,他也按时给她买衣服
鞋柜里也出现了衣柜里那样的情况鞋子多到几乎要装不下。
你这个傻瓜,如果我十年不回来,你是不是要买十年?如果我一辈子不回来,你是不是会买一辈子?
书房,客房,健身房里的东西完整到让顾夜歌喉咙哽的厉害。
最后,当她扭开画室的门走进的一刹那,眼眶里止不住的盈满了泪水,因为,她一眼就见到当初他生日时她送他的灰太狼和她生日时他送她的红太狼,它们还用当初她亲手放置的亲密姿势靠在了一起,不同的是,它们中间多了一只可爱的小灰太狼,笑的那么开心,一只小手放在灰太狼手里,一只小爪子放在红太狼手里。
顾夜歌猛的缩了下鼻头,将眼泪强忍了回去,他当初用什么样的心情放这只小家伙进来的?
宠儿,你的爸爸,他很想你!
顾夜歌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她的笔墨纸砚,她的画笔,他送她的那套《金玉画笔锦盒》,那里面有她最爱的贺莲青‘神游天地’和‘铁画银钩’,那是她为他拾起梦想的见证。
顾夜歌慢慢走近灰太狼一家,蹲下身子看着它们旁边放着的三个扎着彩带的礼物盒,每个彩带下面压着一个卡片。
顾夜歌抽出卡片,打开。
被强压下的泪水一瞬间充满眼眶。
第二张,第三张
泪水一刹那全部冲出了眼睛。
第一张卡片,他写:宝贝,二十三岁生日快乐!1499!你在哪儿?
第二张卡片,他写:老婆,二十四岁生日快乐!1499!你好不好?
第三张卡片,他写:老婆大人,二十五岁生日快乐!1499!我好想你!
正文 情海无边,谁能渡?
(泪水一刹那全部冲出了眼睛。第一张卡片,他写:宝贝,二十三岁生日快乐!1499!你在哪儿?第二张卡片,他写:老婆,二十四岁生日快乐!1499!你好不好?第三张卡片,他写:老婆大人,二十五岁生日快乐!1499!我好想你!).
顾夜歌双手捏着三张精致的卡片,泪水连续不断的落在伍君飏亲手写的黑色钢笔字上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因为心灵被温暖和感动震撼到不能自控的哭出来,她从未想过今生还能和幸福如此接近,那么痛,却又那么幸福,哪怕痛死也不能割舍的幸福让她有种想要不顾一切牵起他的手走下去的冲动。
顾夜歌拿着卡片的手捂紧嘴巴哭到不能自已。
“君飏,我也——好想你!累”
“我们也好想你!”
泪水让顾夜歌完全模糊了视线,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他们必须要分开,为什么!
伍君飏,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即使我消失了还要为我过生日萌?
伍君飏,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即使我不在每年还要为我买礼物?
伍君飏,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明明看不到希望还要欺骗自己我一直在你身边?
伍君飏,为什么我会这么这么讨厌你!讨厌到再也讨厌不了任何其他男人!
顾夜歌蹲着的身子因为哭泣而无力的滑坐在地板上,看着面前三个大礼物盒,轻轻抬起手,扯开了第一个礼物盒的彩带,当盒子被打开后,看到里面的东西,顾夜歌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里面不是一份礼物,而是两份!
他一直履行了他的承诺,每年的一月四日和九月九号都是她的生日。
他说过,他想要十年、二十年直到更久都能为她过生日。
他说过,他是她的,他的生日也就是她的生日。
他说过,她每年有两个生日。
顾夜歌没有继续解开另外两个盒子,也没有拆开二十三岁那一年的礼物,另外两个盒子里有几份礼物她已经不需要看了,他到底送给她什么礼物也根本不重要了,现在的她,只想——
顾夜歌飞快的从旁边的提包里翻出手机,从地上站了起来,拨通那个刻在她心底太久太清晰的号码,拔腿朝门外跑去,一边握着手机在耳边一边快速的下楼,冲出小楼的大门,朝风情小楼区的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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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君飏的跑车从风情小楼区开出后一直沿着道路飞快的开着,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儿才能将心底的闷结发泄出来,不管他在哪儿,不管他多么睿智,也不管他多能在外人面前控制他的情绪和脸色,他的心,他自己知道的很清楚,从在法院见到她的一瞬间起,根本没有离开过她。
情字面前,神也变得渺小。
突然,飙着车的伍君飏凤眸一亮,整个人都怔住了。
裤兜里带了三年的黑色手机,竟然振动了!
有一瞬间,伍君飏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三年里,他不止一次的错觉她打来了电话,可,每次都是失望,日子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绝望了。
振动,还在继续!
伍君飏想集中精神开车,可是,裤兜里的震感却真实的让他害怕去掏出来看。
一颗心,能承受住多少次的失望!
他的心,被狠狠的揪紧了!
突然,他将跑车的油门踩到底,黑色的车体发出一阵强劲的引擎声朝前冲去,西裤裤兜里的振动每一秒都抓紧着他的心,任它发出嗡嗡的声音。
终于,黑色手机不再振动,他的心,好像也陷入了一片死寂里。凤眸定定的凝视着前方,薄唇紧抿着,浓秀的黑眉飞扬俊气逼人,眉心浅蹙。
再打一次!
如果你真想见我,就让我再感受一次你强烈到急欲迸发出来的感情!
如果它再振动一次,我就回头!
黑色的跑车狂飙在道路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伍君飏以为什么都只是一刹那刚才只是‘做梦’的时候,他西裤里的黑色手机再次振动了。
哗呲——
宽阔的道路上,飞驰的黑色跑车突然一个完美的甩尾,掉头狂弛在来时的路上。
顾夜歌握着手机不停的朝小区外跑,听着手机里发出的嘟嘟声,她的心也被嘟高,也许她现在的行为是不理智的,可,她此时根本没办法理智起来,她压不下心底现在想见到他的冲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那三句话盘旋在她脑海里,每一句话后面的四个字都是他每个时段心情的最直白写照,她想不出他用什么样的心情为自己挑选礼物,她想不出他怎么写下那三张卡片,她更想不出他怎么可以傻到如此。
不理智,因为理智不了。
她的心,只有一个念头,见他!想见他!
不知是她笨,还是因为平时是开车进来看不出距离,她只觉得跑了很久,却连第一个安全检查门都没有出,还有四个安检关口
手机里传来电话无人接听的系统提示声音!
顾夜歌稍稍愣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微微慢了下来,却没有改变她的方向。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数字和手机上随着她的跑步而摇晃激烈的灰太狼公仔。
再打一次!
如果再打一次之后,他依旧没有接,那便停下脚步。
顾夜歌跑着,又一次按下呼出键,手机里传着等待电话接通时的节奏嘟嘟声
她的脚步坚定朝前跑着,那些根本来不及擦干的泪珠和泪痕仿佛要把她的悲伤都撒进空气里,随着那端的声音涌的更快了,好像汹的多就能将她的心痛都带出来一样。
第二次,他依旧没有接她的电话!
听到手里传来系统的提示语音,顾夜歌只觉心尖被人狠狠的蹂躏过一样,生痛生痛的,她固执的握着手机,一边听着中文语音播报完再英文播报,又来一次中文语音播报
直到,手机里连通信公司的系统语音都懒得应付她而断了之后,顾夜歌憋着一口气跑出了从小楼里出来的第一个安全门。看着远处那个小到近乎她一巴掌大的第二个安全门,顾夜歌停下了脚步.
没有接!他没有接她的电话!不管是他故意不接,还是他没带那个手机在身上,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再明白不过的答案,她,不再是他最珍贵最宝贝的人了!他的感情,真的对她停步了!
本身身体素质就不好的顾夜歌由于长期不曾如此急奔过停下脚步后急喘嘘嘘,没有好完全的感冒又赶了趟,开始咳起来,脸颊上泪水混着汗水滑到她尖尖的下巴处,可,这些外在的痛苦都没她心底的难受来得沉重。
又咳又喘的顾夜歌迈着虚软的步子走到草地边的休息椅旁,一手轻拍着胸口,一手抚着椅背,咳喘得越来越厉害,整张脸不知是因为跑步还是因为咳嗽变得通红,手机被她紧紧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