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死,不可以…”最后,他的声音拖着软弱的颤抖,捧住她的脸颊,再次为她做人工呼。良久,也无法分开,不知是在救她,还是在贪恋这张唇的最后温度,他都忘记了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他的人生,是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开始的。
拴在他脖子上的那根锁链,是伴他成长的枷锁,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这就是长在他身体上的一部分,与他不可分割。他看不见星辰,看不见日月,狭小的空间就是他的全部,而他就该是这样被拴起来苟延残喘的生活,就该呆在脏臭的地窖里…这是他认知的全部。
那些平时里在精神病患者面前摆出冷静而又专业姿态的医生们,在他面前,则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
他是他们心情郁闷时,打骂发泄的沙包,无论是谁,都可以在地面上受了气之后,下来找他泄愤,用皮鞋狠踹,用棍子猛打,把他像沙袋一样举起来,再狠狠的扔到对面墙上…直到他趴在地上,口鼻流血,再也爬不起来了,他们才出够了气,重新穿上洁白的衣褂,微笑着离开这里。
更多的时候,他是满足那些人变态需求的性,爱玩具。
他就像具没有灵魂的玩偶,哪怕是为了一片新鲜的面包,他都会安静的趴在角落里又脏又乱的床上,安静的享用着。而俯在他身上喘着粗气的男人,则在享用着他…
这世界上有许多种情绪,他不明了,生来就没人教给他那些。直到被刑老带离那个地窖,他才开始慢慢了解,什么叫恨,什么叫怨,什么叫不公。
他习惯了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喜欢在黑暗之中冷眼窥探,但是,这却不代表他会甘心成为某人的影子。所以,当他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的存在时,他便在暗处肆意的观察着他,就像在观察着另一个被拴在地窖中的自己一样。从而,他认识了这个女人。
几乎与他同一时间。
他和他同时了解她,同时发现她的好,同时沉迷…他此生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
绝用刀子狠狠的划开包裹住她的根茎,将全身被墨绿汁叶浸透的亦依从里面拉了出来,把她扯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
不远处,萧弃挥舞的刀子渐渐落下,森冷的目光,似刀一般将他摄住,难以消融的戾气,形成强劲的漩涡,充斥着比地狱之火可怕的烈焰。可当他看到亦依时,心倏尔被揪疼了,此时此刻,她的安危胜于一切,哪怕不惜代价。
身后的藤茎一下子就缠了上来,将萧弃拖到了地上,他不着慌,目光直逼前方,手腕一转,刀子横着削了出去,几下就把那一条断成了三截。眼看着四周的南极草都要朝绝那边包围,萧弃眉宇骤寒,起身就冲上前,不让任何一条靠近。
绝无视身边的危险,他知道,有萧弃那家伙在,还可以暂时偷点时间。
他马上把亦依放平躺在地上,俯下身,耳朵贴在她的胸口,脸色骤然,即刻为她做心脏复苏,额上的汗水混着血水淌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邪佞的眸子充斥狂乱,双手交叉,一下又一下的按压着她的胸口,时而又为她人工呼吸。
“快点!亦依!醒醒!”他的低吼,也在震慑着萧弃。
从她失踪至今,他就从未曾阖过眼,不眠不休的三天,日思夜想的就只有她!现在,她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无法靠近。那种愤懑和焦急,正在撕扯着他的心。他挥着匕首,斩断那些靠近他们的绿色植物,拼命朝这边靠近。
第246章 那就恨我吧
第246章 那就恨我吧(3135字)
这时,受了伤的根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愈合,而四周的藤条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狂乱的舞动着,似乎想要将这三人就埋藏在这里!
萧弃没办法靠近,感觉到四周的危险,他当即立断,“带她出去!”
绝扭头,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将亦依扛在肩上,一手握着匕首,狠狠切断靠近的植物,没有朝向门口,而是直接朝相反的方向跑。没人比他更了解这里的地形了,所以,逃生的话,他占据优势。
眼看那些南极草就要缠上去,萧弃眸光一紧,抬手就用刀子划伤了自己手臂,任鲜血流淌。
既然它们对于像他们这样活着的生命如此敏锐,那他就在赌,赌这些疯狂的植物嗜血!
这股新鲜的血液,带着充满生命力的芬芳,一下子就让整间花房里的植物都沸腾了,触角一样的藤条加速蠕动,好似群魔乱舞。无需它们的大脑下令,它们不约而同的就朝着萧弃延伸过来!
萧弃不停的挥舞手中匕首,铺天盖地的绿色,快要将他淹没。
转身的间隙,透过眼前层层叠叠的南极草,他望着绝身上的亦依,潋滟的唇,一点点勾起…
她没事,就好。
亦依被绝扛在肩上,在他跑动的过程中,身子不停的摇晃着,倏地,她吐出几口水,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被那群绿色植物疯狂围住的人时,凤眸倏地瞪大,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铁青的脸色变得惨白,张着嘴想要叫他,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哑得厉害,“萧…萧弃…”
萧弃,是萧弃!!
顷刻间,成群的南极草将她的视线覆盖。
“不!”亦依冲破喉咙,尖叫一声,推着绝就要下来,“萧弃!萧弃!!”
听到她的声音,绝身子一僵,随即,便是狂喜,“亦依…”
“放我下来,我要去救萧弃,放我下来!”亦依拍打着他的背,“萧弃有危险,他有危险!”
绝眯紧的邪眸,没有一丝松动迹象,尽管很开心她没事,可脚步却不停,挥手将挡在角落里的藤条全部斩断,趁着它们再生的这段时间,将露出来的镜子用力踹下去,镜子哗啦啦的碎了一地,顿时出现一个出口,里面就是黝黑的甬道,直通城堡里的。
亦依大头朝下,手扒在门上,“萧弃在那里!绝,放我下来,否则,我会恨你的!我永远都会恨你的!”
绝深呼吸,眸底被邪气漫布,一个用力,就将亦依扯进了通道里。
“不!”亦依尖叫着,嘶吼着,奋力的捶打他,双腿乱蹬,“我恨你,我恨你!!”
“只要能救你,我让你恨。”
他摸到了墙角的按钮,按下之后,一扇石门从上面“砰”地落下,直接将想要伸进触角的南极草给压断。
“不…不…”亦依发疯似的抡起拳头,“萧弃在那,你放我进去,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一定是为了救她,他才会找到这个地方!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面对这些恐怖的东西?经历过一次分别,对他们而言,都已是极限,就算是死,她也要跟萧弃死在一起!
绝一言不发,扛着她大步朝前走。
眼看着离那扇石门越来越远,亦依咬紧牙,双手握成了拳,恨意弥漫了整双眸,一字一句的说,“萧弃如果出事,我会陪葬。”
绝的脚步滞了滞,但是又继续朝前走,低沉又阴柔的嗓音,回荡在通道里,“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让你再次沉睡,我也不会让你死。”
他了解有关她的事,更知道,如何让她活下去。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亦依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出奇,“你这么做,是因为喜欢我吗?”
绝邪佞的眸子闪烁过几许的光采之后,又慢慢恢复至温和,隐约,有丝期盼,纯真得像个少年,羞涩的在向心上人告白那般,“嗯,喜欢。”
他对她好奇,想要了解她,想要接近她,更想要天天看见她。
这种感觉可以称之为“喜欢”吧。
如果是,那就是喜欢,喜欢这个叫章亦依的女人。
很喜欢。
亦依笑了,淡淡的出声,“可惜,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绝倏地停下,像樽完美石像,静静的矗立在通道内,表情不解,又悲伤,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
怎么办?
没人教过他怎样让一个人喜欢,他不懂,他不会!
“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亦依冰冷的声音,瞬间判了他的死刑。
他呆立着,另一手轻轻抚上了胸口,那里很疼,他却知道,疼的不是伤口…
趁着他怔愣时,亦依使劲的推开他,从他身上就摔了下来,顾不得疼,爬起来就朝那扇石门跑去。
她发过誓,不会再丢下萧弃,就算是死,也要一起。
跑过去,她焦急的摸着墙,在他刚才按过的地方,不停的摸索着。就在这时,她的腰间一紧,被人一把拉住,下一秒就跌进一个坚实却又颤抖的怀抱里。
身后的声音,低至不可闻,“我不想做别人的影子了,如果,你爱的是他,那就恨我好了。”
起码,也是一种情绪。
最好,是独一无二的恨,恨得越极致,越能记住他…萧绝。(嘿嘿,大家对这个名字应该都很熟悉吧?)
亦依使劲伸着手,无论怎样努力,都触不到那扇门,哪怕,指尖仅仅距离只有几分公。
萧绝勒紧她腰间的手臂,将她一点点扯离,笑着说,“亦依,恨我吧,我不介意。”话音刚落,就将她整个人再次扛在肩上。
“不…”亦依惊恐的摇着头,“不要带我离开,萧弃在那里…”
萧绝充耳不闻,嘴角勾勒出来的浅笑,邪魅惑人,完美得一塌糊涂。
很快,走出这条通道,眼前就是熟悉的石阶扶梯。花房就像是中空地带,因为南极草将海水挡住,这半边城堡并没有被淹,所以,萧绝带着亦依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渐渐,亦依安静下来,不吵也不闹。
如果萧弃出了事,她是绝不会独活的,何必又哭得肝肠寸断呢?
“亦依,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他微笑着说,轻描淡写的样子,完全不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也毫不在意,被南极草困缚住的,是自己的孪生兄弟。
他与萧弃,其实都是一类人,只有自己在意的和不在意。没有任何亲情的概念,在他们成长的年岁里,也没有这种奢侈的东西参与。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亦依,只要她没事,他就无所求。
亦依凤眸半阖,静得出奇,尽管一身狼狈,却无损她的美艳。
萧绝带着她来到二层时,脚下倏尔有些踉跄,低头看眼肩上的伤口,血再次渗出纱布,他的眉头轻轻拧了下,很厌恶,他不喜欢在这时候被阻碍步伐。
仿佛当它不存在似的,萧绝稳下脚步,继续往上走,一直来到阁楼,同样落下一扇石门,将这里封闭。
这是间很整洁的阁楼,原色木质地板,有书桌和柜子,空间虽不大,却是整座石头城堡里看上去唯一正常的房间。
他将亦依轻轻放下,对着她妖艳的一笑,“饿不饿,我去拿点东西你吃。”
起身的功夫,头一阵阵晕眩,他甩甩头,咬紧牙,走向对面的柜子,打开柜门,从里面翻找压缩食物。
亦依原本淡漠的眸,视线瞬间凝聚,定格在旁边的窗户上。
凤眸一凛,她立即站起来,朝着那里就冲过去,一把推开窗户,双手抓住窗棱,一脚跨了出去…
就在这时,她的右手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亦依,不可以——”
亦依侧过头,瞥向他的视线,再冷漠不过,“要嘛让我去找他,要嘛让我从这里摔下去。”
萧绝微阖的眼眸,透出迷雾一般的魅惑色泽,“你明知道,我不会…”
“那就让我去找他。”亦依似乎连商量都不愿,使劲的想要甩开他的手,可就在这时,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就朝下面栽了下去。
“亦依!”萧绝立即拉紧她的手,拽住了她。
亦依吊在窗外,单薄的身子摇晃着,仿佛风中落叶,她昂起头,脸上居然没点惧色,静静的望着他,“放手吧,我不想再欠你更多的债。”
无论前世,他扮演着什么角色,她也已还不清了。
萧绝摇头,与萧弃相像的容貌,此刻却是另一种极致的邪肆张狂,“你欠定了!”
说着,用力就要将她拉上来,就在这时,空中一阵直升机逼近,机舱门大开着,恬姐在里面,大声叫道,“亦依!”
听到她的声音,亦依一滞,很快,眼睛有些湿润,“恬姐…”
直升机朝这边飞过来,恬姐指间夹着飞镖,警告似的对准萧绝,“亦依,坚持一会!”
萧绝不屑的扫一眼,视如无物,眼中只有亦依。他要拉上她时,亦依的手,却渐渐要滑出去,萧绝神色大变,不敢再动,“亦依,抓紧了!”
亦依望着他,目光迷离得就像隔了层毛玻璃般不真实
****
大家留言都看到了,很感谢有这么多喜欢《深度》的读者,我会正常完结,不会虎头蛇尾。另外,暂时更新有些慢,等不及的可以等到完结时再看~么么~
第247章 无论在哪,你都会找到我
第247章 无论在哪,你都会找到我(2033字)
宁可失去,也不愿她受伤。
这是她从他眼睛里读出的深沉忧伤。
直升机迅速放下吊梯,恬姐在她的手快要滑出去时,一把就将她抓住,高兴的说,“亦依,抓紧了!”激动得她一手抓紧吊梯,一手搂紧亦依,安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小强看到救下人,马上驾机离开。
窗口的男子渐远,亦依深深的望了一眼,仅仅一眼,便转过头,随着恬姐爬上了吊梯。
如果可以,她情愿将这个跟萧弃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当作是噩梦的终结。留下来的迷团,也无需拆解,自始至终,她要找的人是萧弃,她爱上的人,也是萧弃。
这已足够。
萧绝就站在窗口,眯紧的魅眸,盯着她,越来越远,远离他的视线。而他能给她留下的,就是嘴角一丝艳丽的微笑,无论她看清与否,似乎在说,亦依,这只是短暂的分别,我们还会再见的…
一定。
亦依来到机舱内,看到了晕迷的玉叶,总算放下心。马上又拉住恬姐,急道,“萧弃,萧弃在下面!恬姐,去救他,我们快去救他!”
恬姐一听,忙说,“小强!”
“明白!”
小强将飞机转个方向,来到了另一侧的城堡顶端。那里,丁骞驾机正在这一片区域盘旋,看到小强过来,忙用对讲,“小强,亦依呢?”
“没事了,你那边呢?”
“刑老和拓下去了,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信号全无,联系不到他们!”丁骞也是着急,底下海水还没有退,石头城堡呈尖状,根本就找不到能停飞机的地方,他想下去帮忙也不行。
就在这时,两人的对讲内,隐约出现“滋啦”的干扰声。两人一怔,全都屏住呼吸,丁骞急问,“拓,是你吗?”
一阵阵干扰过后,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们在窗口!”
丁骞就像打了鸡血,欢呼一声,马上将飞机靠近三楼那个窗口。小强也立即告诉亦依,“他们出来了!”
亦依赶紧来到飞机舱口,紧张的盯着那里。
不多时,率先看到了刑老。别看他年愈花甲,但身手却依旧矫健,烟袋锅插在脖子后面,一脚蹬上窗台,身子似箭般弹了出来,扑出三四米远,稳稳抓住了吊梯。连停留都没有,灵活的就爬了上去。
之后是拓,他没有刑老那样恐怖的身手,却也一手抓稳窗口,在吊梯靠近时,探出半个身子一把抓住。
亦依胸口狂跳,两眼紧紧盯住那里。
拓上了飞机之后,窗口内再无一人,亦依的心骤然下沉,瞬间就被压上了几千斤的大石头,坠得她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机舱口,垂落的视线,投向底下茫茫的大海。
他…没能出来吗?
海水翻滚着,挽出一叠叠浪花,就像,他在召唤她的手。
抓住舱门的双手,在慢慢松开,身子也愈发的靠近…
如果,他藏身在这里,那么,她会陪着他。
“是萧少!”恬姐一声惊呼,令亦依倏尔抓住舱门,抬起僵硬的脖子,当她看到那个出现在窗口的人时,胸口一下子咚咚跳了个厉害,湿润的凤眸,惊喜又贪婪的琐住他。
是他,是萧弃!
萧弃全身湿漉漉的,身上的黑衣,被撕出好多条口子,看上去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他急切的视线,与亦依交汇时,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充斥着他的眸底。
无需太多的言语,不过就是这么短短的几秒目光交融,就让两人明确的对方心里的想法。
如果失去,剩下的那个,绝不会独活。
亦依哭着微笑,明媚的眸子,为阴霾的天空,带来一丝炫彩。萧弃不再耽误时间,接住甩过来的吊梯,从窗口直接跳下,身子悬在半空,飞机马上飞起。
机舱内,刑老皱着眉头,磕磕烟袋,想要点上旱烟,却怎么也点不着,这才想起,刚才在下面浸了水。他坐在那里,时而又看眼底下的城堡,虽说萧绝这小子惹到自己的洪门,着实让他气愤,可萧弃和萧绝都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哪块都疼。
他刻意忽略了惩戒萧绝这个问题,不过也是想给他一条活路。
哎,就让他先暂时呆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萧弃既已救回了亦依,也没提有关萧绝的半个字,仿佛,就当那人不存在。从头到尾,他不过就像影子一样的出现过,夜幕降临时,就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处。
城堡上空的两架直升机,飞上高空,转眼便没入灰黑色的云层。
偌大的城堡,静得让人烦躁。
萧绝安静的坐在城堡顶端,肩膀上的血,被风吹得干涸。
苍白的脸颊,一直都噙着魅惑的浅笑,不经意的,似罂粟一般,诱人至深。迷蒙的眸子,投向远处,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他明明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可为什么,现在感觉有点糟糕,心底有个缺口,有种不明的情绪正在缓缓流淌,蔓入他的身体,他的血液。像被启动了另一个人生模式,他变得会恨,会痛。
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两架飞机迅速飞离了这片海域,在天黑之前,又来到之前那座小海岛上。
还不等飞机落下,机舱就被打开,萧弃从上面跳了下来,直奔另一架而去。
当他看到亦依时,冲过去就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颤抖的身躯,泄露了他此刻的恐惧,怕会失去她的深深的恐惧。
这个世界上,能令萧弃变得不像他的,也只有她。
亦依依偎在怀里,搂住他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胸口,“萧弃…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他仍在颤抖,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亦依安抚似的拍着他的背,泪水湿了眼角,却还是在微笑,“萧弃,你又一次找到了我…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你还是会找到我的…”
他点头,哑着声音,“会。”
会找到,无论在哪,都会找到,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第248章 他与我无关
第248章 他与我无关(2021字)
萧弃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这是早已被他镌刻入骨的女子。她说得对,以后不管在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找到她。
恬姐走过来,看着这对人儿,忍不住打趣,“堂主,抱那么紧,也不把亦依捏碎了,她这身子现在可是娇贵的紧呢!”
丁骞和小强都笑了,目光有些暧昧的扫过。亦依脸一红,这才想起大家,赶紧推了下萧弃,“我身上脏,别靠我这么近。”
她可是从那个可怕的绿色植物母体中被生挖出来的啊,身上头发上全都是些绿色的黏稠液体,这会半干的粘着,很不舒服,看上去也很恶心,还有一股比海水还腥的味道。她不想过了这些天,刚见萧弃就是这副狼狈邋遢的样子。
萧弃才不在意,也不管周围其它人,就是把她往怀里带,“你不脏,就算脏我也喜欢。”
亦依脸更红了,不过,她却爱听,更喜欢他只对自己展露的霸气和温柔。
恬姐见大家经历过刚才的石堡历劫,也都疲惫了,对付那些植物,可比真正的敌人要累得多,精神也都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中。所以,就跟拓商量着重新整装之后再出发。飞离这片海域,抵达澳大利亚,少说也要五六个小时,在这之前,先稍事休息。
恬姐趁这段时间,检查了下玉叶身上的伤,脸色顿时很难看。如他们这般血雨腥风惯了的人,都会具备些必要的医理常识,她发现玉叶全身骨头断裂多处,因为没有及时接骨,伤处肿得厉害,就算现在回去治愈了,恐怕也会落下个陪伴她终生的后遗症。
对于玉叶来说,这结果也未免太残酷了,只希望虞俏会有办法。
拓和丁骞准备了干净衣服还有食物,催促着让萧弃和亦依换上,刚从海水里出来,大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弃带着亦依上了一架飞机,关起机舱门,不等亦依说话,一把捧住她的脸,狠狠的吻上她的唇。那种想念,无需说太多,藉由这个吻就足够表达了。
亦依承接着他的热情,好像被团火焰给包围了,烧得整个身子都暖烘烘的。她无力回应,缩在角落里,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强势的吸走。
“萧弃…萧弃等一下…”亦依呼吸困难,伸手抵住他。
感觉到她真的很难受,萧弃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盯着那张略有些红肿的唇,眸底狂飙的情绪才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