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弦闻言,便将橙橙交到她手里。
两人回了主卧,霍少弦打开次卧的门进去,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佣人清理时,时不时会换香薰,倒也不觉得奇怪。
他进去后,率先开了洗手间的灯,橙橙不在,他就干脆先洗澡。
莫希将橙橙放下后,不声不响出去,将主卧的门反锁上。
霍少弦洗澡时,明显觉得体内有股躁动压抑不住,可能是今晚喝了酒,再加上许久没有碰触过…
他裹上浴巾出去,人几乎觉得站不稳,鼻息间呼出来的气都是烫人的,小腹处越来越胀,总之是难受地要死。
霍少弦灯也没开,就这么直接走进了卧室内。
那股香气起了极强的催情效果,霍少弦坐在床沿,身上越来越烫,额际的汗不住往下淌,他喉间轻滚,这样的反应,他立马察觉出不对劲,他起身想出去,却不料双腿一软,整个人坐在床沿后往下倒。
他当时想,八成是莫希给他下了药,想借此让他们和好。
直到身体压着样软绵绵的东西,被子底下传出阵女人的呻吟,霍少弦才意识到要出事。
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他手臂撑了下,一股冲动直朝他的腹间涌去,孙佳麟给莫希的药是下了双倍剂量的,再加上那香薰,只要霍少弦进了这个屋子,今晚就别想出去。
霍少弦平日里自控力极好,可这并不是用来增添情趣的药物,那药控制人的中枢神经,一旦接触到,人的坚持和毅力都会被磨得消失殆尽,甚至连自己在做什么都很难弄清楚。
一只手伸出来,触到他的手背…
这晚,莫希夜不能寐,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既怕出事,又怕霍少弦明日不会放过她,她还觉得后悔,总觉得孙佳麟这招好像把她也在往死路上逼。
翌日。
霍少弦被窗外刺进来的阳光给蜇醒,旁边的女人同时动了动,抬起手臂,“子荷,你怎么窗户也没关啊?”
霍少弦蹭地坐起身,被子往下滑,精壮的胸肌一览无遗,女人睡眼惺忪,“我昨晚做了个春梦。”
她睁开眼帘,贴着枕头的脸挪动下,望出去的视线恰好看到男人的臀型,她两眼圆睁,双手一撑立马就起来了,这个动作使得两人身上的被子全部滚落到地上。
女人怔怔瞅着男人的脸,她惊诧万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和霍少弦再见面。
她着急慌忙要去拿衣服,两条腿酸得不行,霍少弦起来后将衣服一件件穿上,“你怎么会在这?”
这话说得…
难道他认出她来了?
既然事都发生了,寻死觅活也没用,“我来应聘做家教。”
“床上家教吧?”
女人心想这人嘴巴真缺德,她,她还没要死要活,却一下吃到这种话,她当即冷下脸,“给你女儿做家教!”
霍少弦转身往外走,她也趁机穿好衣服,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莫希抱着个抱枕战战兢兢坐在沙发上,看到霍少弦下来,她脊背挺直,“你们,你们两个昨晚…”
霍少弦朝身后的女人看眼,“你先回去,我以后会找你。”
莫希闻言,杏眸圆睁,“少弦,你怎么可以这样?”
女人穿过客厅往外走,霍少弦三两步上前,莫希见他气势冲冲,似乎有股杀人的冲动,她还未站起来,就被霍少弦一把掐住脖子,整个人被他按进了沙发内。
“少弦!”莫希抓着他的手腕,“别这样。”
“莫希,药是下在了那杯果汁里吧?”
她不说话,霍少弦怒不可遏,手里一紧,“你知道我对橙橙不设防,就利用那么小的孩子,你居然让女儿替你做那种肮脏的事!”
莫希上气不接下气,“少弦,别怪我,我不想离婚,只有这个办法。”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跟你离婚了?”
“至少,荣浅不会再跟你在一起,我断了你和她的路!”
霍少弦手指用劲,眼光凛冽,恨不得当场掐死莫希,他没想到他们夫妻一场,还有了个女儿,莫希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最让他无法释怀的,就是那杯果汁是他女儿亲手端给他的。
莫希脸色涨得通红,神情痛苦,橙橙从楼上下来,陡然喊了声,“爸爸。”
霍少弦手猛地一松,莫希见状,忙一把将他推开。
她难以置信盯着他,“你真要掐死我吗?”
橙橙从楼梯口跑过来,莫希眼见霍少弦的脸色阴鸷吓人,她倒退了两步后,吓得转身跑了出去。
霍少弦生怕吓到女儿,他缓和了神色,走过去一把抱起她。
荣浅在公司接到莫希的电话,说是要跟她见面,但荣浅不想掺和进他们的家事,就拒绝了。
只是下班的时候,却发现莫希在公司门口等她。
荣浅不得已,但并不想和莫希多说话,公司边上有个冷饮部,荣浅要了两杯雪顶咖啡,“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莫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照片拿出来,荣浅接过手看眼,吃惊不已,“这?”
“你看清楚了吧,你觉得你和少弦还有可能吗?”
荣浅目光别开,照片的尺度不忍直视,那上面的女人,是霍少弦的第一个女人。
心里若说一点点刺痛都没有,那是假的,但出乎荣浅的意料,她居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痛得恨不得挖了自己的这颗心,她抬头瞅了眼莫希,“你才是霍少弦的妻子,你自己看到这些,难道没有感觉?”
“我当然心痛。”
“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吧?”
莫希咬紧牙关,“你们不都是有感情洁癖的人吗?荣浅,你看看,这是昨晚的事,你看到这些还受得了吗?前几天,他应该还在极力想要和你复合吧?”
荣浅心有波动,总算明白过一句话,情深缘浅,这就是老天爷都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厉景呈从旁边的玩具店出来,小米糍今天下午打电话给他,非让他给她买最新款的娃娃,男人提着东西向前,看到荣浅和莫希坐在冷饮棚下。
她们俩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厉景呈径自准备离开,路那么宽,他却偏偏走在荣浅身后不远处。
他人又高,即便隔得远,一眼望去,视线犹能看到放在桌上的东西。
厉景呈皱下眉头,似乎是白花花的照片,他走过去,荣浅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男人拿起其中一张,总算明白这白花花是什么了。
各个姿势,花俏得很呢!
只是…
男人目光瞅着两人,一个是霍少弦的老婆,一个是青梅竹马的昔日恋人,她们却坐在这,看着共同爱的这个男人和另一女人的上床照?
厉景呈再看这照片的拍摄时间,他抑制不住,实在是神清气爽,就这么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荣浅侧首盯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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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有些事就算告一段路,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喽~
明儿进入新的一卷,卷名为:蓦然回首,许你一世相陪
明日精彩预告:
01——项链下的疤痕
01项链下的疤痕
莫希脸色变了变,但没有阻止,让厉景呈也看见了,荣浅和霍少弦的那条路就更困难了。
厉景呈欣赏着,嘴里发出啧啧声,“厉害,绝对彪悍。”
荣浅站起身,一把从他手里将照片夺过去,她睨看他眼,“这是别人的。”
“,何必摆在这让你们高谈阔论呢?”
荣浅将桌上的那叠照片全收起来,她看眼莫希,霍少弦毕竟还是她丈夫,荣浅不明白,她难道就这样无动于衷?
厉景呈噙笑,他盯着荣浅的脸,却奇怪得没在她脸上看出伤心欲绝的神情,要知道霍少弦第一次和女人上床…
等等。
厉景呈一把夺过荣浅手里的照片,她怔了下,“你做什么?”
男人仔细看着霍少弦身下的那张脸,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间迸射出奇特亮彩,“这个,不就是霍少弦的第一个女人吗?”
莫希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们在说什么?”
荣浅朝她看眼,“那时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霍少弦有过个女人,这件事你应该有所耳闻的,那人就是她。”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厉景呈接了句话,“巧合的事多了去了。”
莫希万万没想到,随便找来的家教,居然…
她脸色变了又变,伸手指着两人,“你们妇唱夫随的,好热闹,我不信!”
厉景呈听到妇唱夫随四字,很是受用,嘴上却不屑扬声,“哼。”
荣浅再度从他手里拿过照片,“谁要跟他妇唱夫随。”
男人看到这一幕后,多日来积压得郁结散去大半,他意有所指地朝那些照片努下嘴,荣浅看了眼,忙将东西塞进袋子里。
厉景呈转身大步就离开了,荣浅将照片丢回给莫希,“这是你的家事,你又何必摊得这么开,我跟少弦不可能了,你这样算计他,他还能跟你在一起?”
莫希听闻,全身瘫软在椅子上不动。
“昨晚我就想通了,孙佳麟那是害我呢,可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荣浅,我和你计较了那么多年,却没想到便宜得还是别人。”
“你根本不用防我,你和少弦过好了,谁都插足不进去,现在这个局面,我也无话可说,你做得太过了,你是她妻子,让他去跟另一个女人…你怎么受得了?”
荣浅想到以前,她和霍少弦那段纠葛不清的过去,她哭着喊着说你如果放不下,你也去找个人好不好?
有些事,只有发生之后才能体会什么叫极痛。
荣浅看眼莫希,没再逗留,拿着包离开了。
回到公司停车场取车,荣浅坐在驾驶座内,她跟霍少弦总是被人为得越推越远,荣浅是相信缘分这个东西的。
霍少弦的两次,都跟同一个女人,这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莫希拿着那些照片回去,两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橙橙也被暂时送到了霍邦和李芬然那里。
莫希脚步僵硬地过去,霍少弦已经在协议上签好了名。
她看着两份文件,目光茫然。
“签吧,事到如今,我跟你也无话可说。”
莫希捏紧手里的袋子,“昨晚那个女人,真是你第一个女人吗?”
霍少弦目光一凛,“你什么意思?”
“我把那些照片都给荣浅看了,”反正都这样了,莫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霍少弦目光汹涌,胸膛起伏了几下,莫希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她苦涩地挽起嘴角,拿起边上的笔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荣浅能那么精准地记得她的长相,可想而知几年前的事是她的心病,再加上昨晚的事,你们之间怎么还可能有希望?”
男人拿过桌上的文件,“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莫希见他站起身,心有不甘,泪水几乎决堤而出,“霍少弦!”
男人转身,面无表情地盯向她,“我跟荣浅是不可能,你不还送了个可能的人给我吗?”
莫希脸色呈现出灰败,双手捂住脸后痛哭出声。
她当时听信了孙佳麟的话,以为只要拿到照片,到时候一方面可以让荣浅死心,另一方面作为霍少弦出轨的证据,莫希就以橙橙的抚养权作要挟,霍少弦那么爱女儿,八成是不会离婚的。
她根本没有来得及细想,孙佳麟一撺掇,莫希就信以为真会顺利。
现在一想,她多傻?
霍少弦不恨死她才怪,那才真叫一点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莫希是更没脸去争橙橙的抚养权了。
荣浅在办公室翻阅资料,一个内线电话打过来。
接通后说了几句话,荣浅拿着号牌去往藏宝室。
她的秘书跟在她身边,“对方住在星际酒店,这件宝物之前拍卖的时候也来看过,但当时无人竞拍,对方也没有举牌,现在说对它感兴趣,指名道姓要你拿过去,说要是成的话,当场就能交易。”
“我们只负责鉴宝,况且,拍卖行的宝物不该随便带出去交易啊。”
“这是上面指示的,好像那人还是老板的朋友,开后门滴。”
荣浅闻言,点点头。
“这单成的话,分成很好,老板给你加两个点。”
荣浅眉眼笑开,“就冲这两个点,我说什么都要去。”
“不过,对方干嘛指定你啊?我怎么觉得没好事,是不是个色色的糟老头?”
荣浅拿过保险箱,“管他糟老头还是帅哥,在我眼里就是钞票。”
她将东西放在车上,然后驱车赶过去。
星际酒店距离拍卖行很远,开车过去遇上堵车,它倒是离帝景挺近的,荣浅停好车后,拎着保险箱进去。
厉景呈和孙佳麟隔了层玻璃坐在里面,孙佳麟精神抖索,一看就是小人得志,厉景呈摇摇头,“那主意八成是你想出来的吧?”
“我好不容易搞来的药,自己都舍不得。”孙佳麟翘起二郎腿,“不过也够呛,这几天我都躲着希子,怕她找我拼命。”
厉景呈捏着杯耳,“无聊。”
“拉倒吧,你自己没做过似的。”孙佳麟手里的匙子轻碰咖啡杯,“对了,你在南盛市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把公司的重心往吏海移?”
“我把全部的钱都投在了吏海的新公司上,况且那边人脉广,南盛市说到底在经济产业这一块到底不如吏海,我不安于此,过段时间是会回去。”
孙佳麟看他眼,“你野心不小啊。”
厉景呈轻抿下嘴角,“男人么,事业是该摆在第一位。”
“也是,女人这玩意太伤神。”孙佳麟朝他轻举下咖啡杯,“那孩子的事,我不是想瞒你,怪就怪荣浅,跟条毒蛇似的,不过,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让你看好戏的。”
“什么好戏?”
孙佳麟朝外看眼,正好看到荣浅拎着保险箱进来。
酒店的大厅内坐了一桌的人,荣浅起先没注意,她翻出手机看眼秘书发来的房间号。
厉景呈视线投出去,看到荣浅穿了身正装,浅蓝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衣袖口翻起,显得干练精明。
“嗨,荣浅!”
一阵声音忽然拉住她的脚步,荣浅朝那桌人看去。
其中一人站了起来,穿着橘色的香奈儿新款,头发烫成大卷,手腕和脖子上均戴着同系列的钻饰,一双白色高跟鞋的圈口处也镶着细钻,对方扭着腰身走来,荣浅定睛细看,“是你。”
朱婷婷绘着精致的眼线,掌心托住另一手的肘弯处,“你这幅样子,跟推销保险似的,太搞笑了。”
荣浅目不斜视,“我还有事。”
“我住1801号房。”
荣浅脚步顿住,“就是你。”
朱婷婷手臂朝荣浅肩膀搭去,转身朝那桌人摆摆手,“姐妹们,这是我大学的同学,你们看长得漂亮吗?”
“漂亮,就是穿得破了些。”
厉景呈看眼,哪里破了,不比她们披着钱似的德行好千倍万倍。
朱婷婷带着荣浅往前走,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吃惊地张大嘴,“你不是跟着厉景呈的吗?他当初把你捧手心上,还把我赶出了学校,那时候你多风光啊?怎么,被玩坏了,你也被赶出来了?”
荣浅面色平静,似乎再侮辱性的语言都撕不开她脸上的那层淡然,“你不是要看宝贝吗?没有兴趣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朱婷婷拦住她的去路,“别啊,我可跟你们老板打过招呼的,拿出来吧,让我姐妹们也看看。”
荣浅伸手将保险箱放到桌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个锦盒。
她将盒子打开,是条碧玺项链。
朱婷婷看眼,“这样的,我家里不下数十条。”
“那既然这样,我就带回去了。”
朱婷婷闻言,压住荣浅的手腕,“谁跟你说我不要?再添一条戴着玩玩,反正我不缺钱。”
“就是,婷婷,你家老公那么有钱,还在乎这点?”
朱婷婷手上的钻石戒指足有鸽子蛋那么大,荣浅闻言,将保险箱拿下去,“这条项链当初在拍卖行,竞拍价是八十万…”
“八十万?”朱婷婷冷笑声,“我怎么戴得出去?”
厉景呈他们并不能听到外面的声响,但隐约也能猜出几个意思,男人沉声靠进沙发内,“你找来的?”
“我可不认识,今儿在这听见她们讨论,说要荣浅好看,我就赶紧让你来看戏。”
“你脑子抽风了吧?”
孙佳麟听不懂了,“我脑子怎么就抽风了?”
男人绷紧了嘴角,目光含有危险的光一样射出去,让他来看荣浅被欺负,孙佳麟脑子肯定被驴踩过。
荣浅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话,“你别急,这只是竞拍底价,后来有人出到两百八十万,但也是看过网上的资料,还让我们拿到国外去,这件事就耽搁下了,这说明这项链有极高的升值空间,依着我的专业判断,低于三百万,我是不会给你的。”
荣浅算知道了,朱婷婷买项链是假,羞辱她是真,况且当着一帮狐朋狗友的面,她怎么都不会丢下这个面子。
朱婷婷看眼,旁边的人插话,“抢钱吧,上次拍卖行我们就见过,八十万都没人竞拍,你现在要三百万?”
“藏宝就是这样的,一天一个价,你要觉得不合适,我可以拿回去。”
荣浅弯腰,朱婷婷眼睛都没眨下,“只要我看中的,别说三百万,三千万我都买。”
她手掌落向荣浅的肩膀,另一手拿起项链,“不过作为买家,我想让你示范下佩戴效果,这总不算过分吧?”
荣浅修长的手指将项链接过去,她莞尔,将项链展开挂到脖子上。
朱婷婷没有看她的脖子,却只是盯着她的脸,以前在一个班上,她被荣浅骂过甚至打过,荣浅的娇小姐脾气比她厉害多了,这会再看,这人真是荣浅吗?
“这就是佩戴效果,后面还有可调节的扣环。”
孙佳麟瞅着厉景呈的侧脸,他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帮我们换成幕帘。”
“好。”
服务员拿了遥控器过来,百叶窗一般的幕帘遮住后,封住的玻璃朝两侧打开,外面的说话声传进来,尽管不是很响,但足够能听清楚。
“戴歪了吧,这样的效果可不好。”
荣浅调整下,朱婷婷又挑刺,“手别挡住啊,好歹我花三百万的,你的手值那么多钱吗?”
荣浅很有耐性,厉景呈的视线望去,眼里的人影被分割,他看到荣浅不厌其烦地摆弄项链,朱婷婷朝边上的那些人使着眼色。
厉景呈手指拨了下幕帘,帘子露出一双眼睛的空间。
“唉,你脖子里戴得什么东西,荣浅,你何时品味这么差了?跟狗链似的东西你拴在脖子里做什么?”朱婷婷指着荣浅原本戴得那条道。
这话听着,刺耳无比,厉景呈落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握成拳,荣浅没有恼怒,“这是法国大师比亚拿唯一亲自动手做成的项链,我跟他有缘,才成了独一的佩戴者,不过,我的品位自然不能跟你比,”荣浅将手里的项链展开,“如果出席晚宴,戴这种是最好的,况且你脖子细,适合。”
朱婷婷原本难看的脸色因着荣浅最后的几句话而稍稍缓和。
荣浅将项链放回锦盒内,她早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她有坚实靠山的时候,肆意妄为,如今,她懂得最好分寸地保护自己的同时,也给予对方余地,不至于得罪人。
朱婷婷却偏偏看不得荣浅这样,她知道荣家破败了,荣浅又离开了厉景呈,她本来想让荣浅难堪,让她看看自己过得多好,真想把她一脚踩在底下。
“你脖子里那根项链多少钱,我买了。”
荣浅掩起潭底的讶异,“这项链不是拍卖行的东西,我不会卖。”
“不就是钱吗?你出个价。”
荣浅摇头,“这是别人送的,不是钱的问题。”
朱婷婷上前步,“你又找到了新的靠山?”
厉景呈眸子里的凛冽淬换成阴鸷,不用想都能知道,肯定是那个男人给的。
荣浅手指抚向颈间,朱婷婷上前伸出手,“给我看看。”
荣浅忙避闪,朱婷婷手指勾住她的项链,荣浅推掉她的手,“你出手这么阔绰,想必你老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星际酒店住的也都不是平凡人,你这像什么样?”
朱婷婷闻言,朝周围看眼,双手垂了下去。
荣浅摆弄下项链,“东西你还要吗?”
朱婷婷话都说出去了,自然是要得。
她坐了回去,优雅得从手拿包内取出张支票,填了三百万的数字。
荣浅将项链替她放好,朱婷婷拿着支票的手伸出去,荣浅接,对方的手指一松,那支票轻飘飘掉到了地上。
“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孙佳麟看得直摇头,“你说她会不会蹲下身。”
荣浅瞅着支票上的那个数字,这一幕,多么熟悉。
当初在酒店里,厉景呈不也是让她以那样屈辱的姿势去捡钱吗?
荣浅眼里的景象越渐清晰,她早就没了扭头就走的资格,厉景呈同样回想起那幕,他知道,荣浅会捡的。
她慢慢蹲下身,伸出手,将支票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