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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往前走了两步,厉景呈的声音再度从她后面传来,“厉太太,如果我真有个儿子在外面,请你务必交还给我。”
放屁!
她嘴里冒着这两字,只是没说出口。
厉景呈看着荣浅往外走的身影,没有阻止,他倚进沙发内,同她见面只为孩子,不会有过多的寒暄和…
男人收回神,目光落到那个锦盒上。
来到停车场,荣浅将钱装在包里,厉景呈知道了颂颂的存在,依他的性子,哪里会善罢甘休。
她看眼内后视镜,手不由抚向颈间的链子,遮掩的效果真好,至少从来没人发现过下面的伤痕。
何暮跟林南知道了颂颂的存在后,已经说过好几次要见他。
荣浅趁着有空,便约了她们在外面。
林南抱着小家伙爱不释手,“肉呼呼的,瞧瞧这小屁屁,瞧瞧这脸。”
“真可爱,多大了啊?”
荣浅看了两人一眼,这才开口,“两岁。”
“这孩子,是谁的啊?”林南藏不住心里话。
“我的啊,是我儿子。”
“瞧你这太极打得。”
“他真是我儿子。”荣浅坚持。
林南白她眼,“废话么,不是你儿子还能跟着你啊,你一大美女,带个儿子,多那啥啊。”
几人在一起吃着饭,说了些学校里面的事,林南跟何暮都有了男朋友,说是改天都要带给荣浅看。
吃过饭回去,荣浅让颂颂坐进安全座椅内,自己则开车慢慢往家里方向而去。
到了小区门口,几辆车在排队进入,忽然前面的车熄火,荣浅按了几下喇叭,都不见对方有动静。
不得以下,她只好打开车门锁,人走下去站在车边,“喂,出什么事了?”
她敏感的很,后面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第一时间传到她耳朵里,荣浅回神望去,只见颂颂已经被一个男人抱出来,孩子吓得瘪着嘴就要哭,荣浅吃惊,“你是谁?”
一辆宝蓝色的跑车随后驶来,就停在荣浅的边上,厉景呈悠闲跨下长腿。
荣浅眼眸微眯,“这样公然抢人,就不怕我喊保安吗?”
厉景呈走过去,欲要接过颂颂,荣浅猛地从男人手里使劲抱过孩子,颂颂吓坏了,哇地哭出声,“妈妈,妈妈——”
厉景呈心里陡然被击中下,说不明的滋味蔓延出来,有苦涩,有酸甜,有激动,还有愤怒。
荣浅不住安慰怀里的宝宝,“颂颂不哭,妈妈在,不怕啊。”
“你还有什么话说?”厉景呈逼近。
她往后退步,背部抵着车身,“我从没说过,他不是我儿子。”
“那你倒说说,你跟谁生的?”
“反正不是你。”
厉景呈被气得牙关紧咬,行啊,喜欢往自个身上泼脏水是吗?“你这样替两个男人都生过孩子,霍少弦知道吗?”
“他自有替他生孩子的人。”
“把孩子给我!”
荣浅抱紧颂颂,“厉景呈,你觉得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吗?他才两岁,我走得时候如果怀孕了,孩子怎么着都要三岁了,你算不过来吗?”
男人仔细端详着荣浅怀里的孩子,颂颂长得很结实,个子又高,这会伏在荣浅肩膀处动也不动,有些孩子,三四岁的时候看着都像四五岁了,厉景呈是真没看出来她说得两岁体现在哪。
“出生证明呢?”
“我不会给你看的。”
厉景呈眼皮轻跳下,他原本以为,即便荣浅回来,还是他过他的,她过她的,丝毫不会有纠葛,可命运就是这样,兜兜转转,他和荣浅这两条才解开的线又缠在了一起。
她抱住颂颂退到车门前,“厉景呈,这是我跟别人的孩子。”
他站在原地,她的这种话,他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未被狠狠得刺痛到,厉景呈双手抱在胸前,“是么,那,那男人长什么样?高的还是矮的,瘦的还是胖的,还是个即将垂暮的老头子?”
荣浅回嘴,“反正不是你。”
厉景呈不想同她废话,要将孩子强行带走,荣浅眼里露出戒备,“小米糍从小跟着你,你不会不清楚,我如果突然出现,告诉她,我是她妈妈,并一定要抢她走,她会是多么得惶恐和害怕?他们都还是孩子,厉景呈,别把这种强取豪夺的事也弄到孩子身上。”
男人并未有丝毫的心软,他看眼颂颂,小宝宝犹在哽咽,身子一抽一抽的,厉景呈示意旁人先回去。
他如今已经百分百确定,颂颂就是他儿子。
既然如此,也不急在这一时。
厉景呈倚向身侧的跑车,荣浅弯腰将颂颂放回安全座椅内,她拍上车门就要离开。
男人抬头望向那幢小区,档次并不高,只能算中等,再看荣浅开的车,还是三年前在荣家的那辆。
他有些疑惑,荣浅的外公那样富裕,不可能给不了自己的外孙女一个上等的生活。
但转念一想,说不定人家只要自力更生呢?
荣浅坐进驾驶座内,心在这一刻还是慌张的,厉景呈方才差点就真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人了。
她发动引擎,将车驶入小区内,视线透过后视镜盯着颂颂。
回到家,保姆听到声音,过来迎她。
荣浅抱紧怀里的颂颂没有松手,“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就带颂颂在家,或者,只能到楼底下,千万别出小区的门,买菜和购物这种事都交给我。”
保姆犹疑地看眼,点点头,“好。”
厉景呈回到家里,小米糍冲过来抱住他的腿,“爸爸,你去哪了呀?”
“爸爸就出去趟。”
他抱着小米糍来到沙发前,她腻在厉景呈的身上不下来,“好累哦。”
“做什么了这么累?”
“玩呀。”
厉景呈让她好好坐在自己腿上,小米糍在家并没别的玩伴,除了盛书兰,“你说,爸爸再给你个小弟弟,你要不要?”
小米糍想也没想,摇摇头,“不要。”
“为什么?”
“不要不要就不要!”小米糍踢动双腿,厉景呈没想到她对这个问题如此敏感。
“小弟弟很可爱。”
小米糍双唇颤动,眼里面似乎即将要有泪水流出来,她缠住厉景呈的脖子,“我不要小弟弟,呜呜呜呜。”
“好好,”厉景呈忙轻声安抚,“我们不要弟弟。”
话虽这样讲,厉景呈心里却明白,独生子女太孤单了,如果小米糍有个弟弟陪她,娇惯的性子说不定也能收收,还会懂得照顾别人。
接下来的十来天,保姆带着颂颂几乎都没出门,荣浅回家时经过菜市场,停好车进去。
刚下过雨,满地的积水,她拿着购物袋进去,经过家禽区,一股恶臭袭来,荣浅只是皱皱眉头,买了菜后便立马离开了。
以前的她,说夸张些,谁告诉她菜市场里卖黄金她都相信。
如今,她去得多了,还能知道跟菜贩讲价。
吃过晚饭,她坐在床上读资料,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这号码是新换的,她看眼来电显示,是串数字,也未细看,就这么接通了,“您好,我是荣浅。”
“我知道你是荣浅。”
她听出对方的声音,荣浅正襟危坐,“厉景呈,有些话我不需要跟你说第二遍,颂颂真不是你儿子,我发誓!”
“你的誓言还能听吗?”厉景呈不屑一顾,“是不是我儿子,我心里清楚。”
“随便你怎样想。”荣浅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荣浅,难道你不想见女儿吗?”
荣浅大惊,从床上坐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你肯让我见吗?我想,我想见她。”
她做梦都在想。
“我以为你压根就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厉景呈打断她的话,“我对你所谓的母爱不敢兴趣,后天,把儿子带出来,在中和公园见面,到时候,我也会把小米糍带着,你要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再也别想了。”
荣浅握紧手机,目光不由看向床上的颂颂,厉景呈心里打得什么主意,荣浅多多少少能猜到。
但她,舍得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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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猜猜,厉景呈要见颂颂干啥捏,O(∩_∩)O哈哈~
猜出来的答案就是明日的标题呦
56要亲子鉴定(和女儿独处)
三年前的离开,厉景呈连荣浅买的衣服都不让送进帝景,他这次主动让她见面,荣浅是怎么都没想到的。
放下手机,她目光再度落向颂颂。
她也是个机灵的人儿,厉景呈让她带着颂颂,还能为什么?
到了约定的这天,荣浅早早就开始准备。
她将颂颂抱进客厅,保姆见她找出剃头刀,“荣小姐,又要剪头发了?马上天冷,留长点更好呢。”
荣浅打开开关,“剪了省事。”
她小心翼翼给颂颂推了个光头,锃亮锃亮的,剃完后颂颂越发显得虎头虎脑,荣浅给他戴好个帽子,这才抱着他出门。
来到中山公园,荣浅凭票进去,远远看到小米糍欢快的身影活跃在湖边,不少人穿着救生衣,正要上船。
荣浅抱紧颂颂,快步而去,厉景呈背对她坐在长椅内,男人双腿交扣后拉直,一双眼睛紧紧锁在女儿的身上。
小米糍双腿撒得太快,总是一个不经意,就能跑出他的视线。
荣浅朝着女儿的方向径自而去,等到厉景呈看到人影攒动下,望过去时,荣浅已经到了小米糍身边。
小米糍眼巴巴望向湖面上,她也想玩。
厉景呈皱下眉,起身过去,小米糍往后退步,一脚踩在荣浅脚背上。
她急忙避开,“对不起。”
“没关系。”
小米糍抬抬头,对她还有印象,“阿姨。”
荣浅蹲下身,“你还记得我?”
“你给我吃披萨呀。”小米糍看到她怀里的儿子,“小弟弟。”
厉景呈的脚步声来到两人跟前,他看眼荣浅,伸手要接过颂颂。
她面有犹疑,厉景呈的双手已经碰触到颂颂的肩膀,荣浅盯着小米糍黑白分明的眸子,手里劲道缓缓松开。
厉景呈一下将颂颂接了过去。
他抱在怀中仔细端详,小米糍脸上明显摆出不高兴,爸爸怎么会抱别人家的孩子?
她嘴巴撅起,撇了两下,眼里很快涌起水雾,她飞快过去抱住厉景呈的双腿,“爸爸不准抱,不准抱,呜呜呜——”
荣浅手足无措,厉景呈揉下小米糍的脑袋,“不哭,爸爸就抱一会。”
“那是阿姨的宝宝,不是我家里的,不给抱不给抱。”
男人潭底扬起层复杂,在小米糍的潜意识里,厉家就她这么个宝贝,即便回吏海遇上亲戚家的孩子,厉景呈也是从来不抱的。
如今,横空出现这么个弟弟,让她哪里接受得了?
荣浅蹲下身,双手搭住小米糍的肩膀,“乖,阿姨带你去坐小艇好不好?我很会开哦。”
小米糍鼻头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她视线盯着厉景呈不放。
男人点下头,“爸爸今天允许你玩一下。”
她抽搭几声,“那你不准喜欢小弟弟!”
“好。”
小米糍得到满意的答案,这才松开手。
荣浅将手里的包交给厉景呈,“这里面装着奶粉和尿不湿。”
厉景呈抱着颂颂在就近的长椅内坐定,荣浅拉起小米糍的手,那手掌肉嘟嘟得,又小,被她整个包裹在掌心内。
买了票,荣浅亲自给小米糍穿上救生衣,还要在闸口处排一会队。
今天的湖边,风很大,矮树藤条迎风飘曳,荣浅的马尾仍旧束在脑后,一下下甩动,她时不时弯腰和小米糍说话,精致面盘在阳光的照拂下,明媚得一如他记忆中最美好的那面。
长长的马尾随她的动作而落在肩部,她倾斜时,发尾散开,黑色映衬在纯白色的线衣上,突兀分明,灼灼逼人。
“妈妈。”怀里的颂颂忽然喊了声。
厉景呈收回神,他再度盯向怀中的儿子,“宝贝,喊声爸爸。”
孩子抬头朝他看看,却给了他一个疑似鄙视的眼神,厉景呈看得一怔,这叫什么表情?
他从包里找出奶瓶,在颂颂眼前轻晃,“叫声爸爸,就让你吃。”
颂颂撇下嘴,这神情同小米糍小时候如出一辙。
他面对诱惑不肯开口,厉景呈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心里溢出说不明的酸涩感,不是他不喊,而且荣浅根本就没教过他爸爸怎么喊。
她既然说孩子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那,那人在哪?
难不成,颂颂从开口到现在,就连一声爸爸都没喊过?
他将颂颂放到地上,他撒起腿就跑,厉景呈又一把抱了回来,他诱哄着颂颂开口,从身形和走路熟练度来看,他并不能很好地分辨出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厉景呈从包里掏出玩具,颂颂玩得欢快,男人同他讲话,试图让他说出几句完整的话。
却不想,颂颂的手臂朝厉景呈挥了下,“烦。”
“…”
好不容易轮到荣浅和小米糍上船,两人一左一右坐着,荣浅替小米糍系好安全带。
“阿姨,你会玩吗?”
“当然,我是高手。”
这些话可不是吹牛的,像是这种,荣浅以前真没少接触过。
她握着方向盘,启动,小船很快往前驶,小米糍惊叫着拍掌,“超级棒!”
荣浅动作熟练,湖面上漾起的水波偶尔掠起清风,小米糍指着旁边的船,“不要来撞我们,我阿姨很厉害,也会撞你们的。”
她方向盘一动,轻巧避开,小米糍越发崇拜了。
“好棒好棒,我也想玩。”
这种游戏并不危险,荣浅答应着,她解开小米糍的安全带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身子往后挪动着,让小米糍两手把住方向盘。
“想往哪个方向,就朝那边转,知道吗?”
“嗯!”
小米糍兴致勃勃,但到底人小,手臂难免抡不过劲。
荣浅从身后拥住她,把住她的两手。
小米糍玩心十足,“我们去撞边上的小盆友好不好?”
“那样很危险,万一船翻了掉到水里去,会呛到鼻子,鼻子酸酸的,难不难受?”
小米糍想到喝水时鼻子被呛了,她点点头,“好吧。”
不远处的湖中央有个大黄鸭,荣浅将船开过去,擦身而过时,小米糍惊呼,“好大好大呀!”
她今天是高兴得不行了,小米糍扭过头看荣浅,“阿姨,你好厉害啊,我最喜欢玩船船。”
荣浅动容,看着女儿红彤彤的小脸,心里既酸涩又觉得温馨,“那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带你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米糍往后靠,整个人窝在荣浅的怀里,这种充实的感觉令她心跳加速,她两手圈紧,尽管小米糍能说会道是个小机灵,可她一个拥抱下去,她仍旧是个小小的人儿,那么小那么小地缩在她胸前。
其实她离开时,小米糍比现在小多了。
荣浅犹记得抱她在怀里时的感觉,一晃三年,于她来说,那么痛苦的时间,却让她的女儿长这么大了
她应该庆幸时间的好处。
小米糍意犹未尽,但湖上风大,荣浅不敢带她玩太久。
两人将船驶到岸边,小米糍不住朝厉景呈招手,“爸爸,爸爸,我们是比赛冠军。”
男人看着荣浅小心翼翼握住女儿腰身的画面,小米糍嘴里的呼声,就好像在说,爸爸,你看,我和妈妈是冠军!
那么骄傲,那么得和谐有爱。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船上的人员正在拉着荣浅她们上岸,厉景呈看眼颂颂,他今天约荣浅出来,并不单单要见颂颂一面,而是为了解开心中疑虑,他必须拿到实际证据。
厉景呈将颂颂抱怀里,想取下他的头发做DNA鉴定,一把拿掉帽子…
却是个锃亮无比的光头!
那天在棒约翰他明明有着浓密的头发,这种天气,需要给他剃个光头吗?
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荣浅居然给他来这招。
小米糍欢快地飞奔而来,手里拿着荣浅给她买的冰激凌,“看!”
厉景呈看她眼,“谁让你吃冰激凌的?”
小米糍舔了两下,嘿嘿不做声。
荣浅看到颂颂光着个头,她猜得果然没错,她夺过厉景呈手里的帽子忙给颂颂戴上。
伸手接过儿子,荣浅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受凉吧?”
厉景呈冷哼声,“倒是白白给了你一上午的时间。”
荣浅垂下眼帘,装作听不懂,“见面的事是你提的,你让我带颂颂,我也带来了。”
厉景呈被一句话堵住,小米糍站在旁边,眼睛滴溜溜转。
本来还有一点点的犹疑,但经过今天的事,厉景呈越发肯定颂颂就是他儿子。
荣浅并不害怕厉景呈会公然抢人,她能深刻体会到那种感觉,他和她一样,不会当着小米糍的面做出任何伤害孩子的事。
厉景呈拉过小米糍的手,“走。”
小米糍还有些不情愿,她扭头看眼荣浅,“阿姨,小弟弟再见,我改天再和你们玩。”
荣浅依依不舍起身,脚步跟出去,厉景呈一把抱起小米糍迈开了步子。
她只得忍着情绪,“再见。”
荣浅拿起包,几乎就跟在他们身后,她只想多见一面,哪怕一秒钟、十秒钟都好。
厉景呈来到停车场,很快带着小米糍驾车扬长而去。
他看眼后视镜,“今天开心吗?”
“开心啊,可开心可开心了!”
厉景呈收回视线,“到了家里,奶奶若是问起,你就说跟我单独去玩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奶奶不喜欢你和陌生人在一起。”
“啊?为什么?”
“…”
回到帝景,小米糍就嚷嚷着要洗澡。
盛书兰从书房出来,牵着她上楼。
放好水,盛书兰看眼她穿出去的裙子,“怎么好像湿了?”
“喝水喝到的。”
盛书兰拉起裙摆,分明像是被水溅到的,但今儿并没下雨,她替小米糍脱好衣服,又一把抱她放到浴缸内,“是玩喷泉玩的吧?”
“才不是呢?”
“那是什么?”
“嘘!”小米糍耸耸肩膀,“爸爸不让我告诉奶奶。”
“为什么?”
“因为他说奶奶不喜欢我和陌生人一起玩。”
盛书兰心里咯噔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陌,陌生人?”
“不陌生呢,是阿姨。”
“还有谁?”
“还有小弟弟啊。”
盛书兰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恰在此时,沈静曼的声音又传了进来,“什么阿姨,什么小弟弟?”
她手里拿着小米糍要换洗的衣服,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她的儿子她清楚,不可能跟生了孩子的女人乱搞在一起。
这点格调还是有的。
小米糍看到沈静曼,忙双手捂住嘴,盛书兰蹲在那没动,恍惚出神。
沈静曼坐向浴缸边缘,“小米糍乖,告诉奶奶,明儿奶奶给你买哈根达斯。”
“就是今天爸爸带我去玩,还有个阿姨和小弟弟。”
“你认识吗?”
“就是上次,”她一下要表达,却又词汇量不够,“吃披萨的阿姨和弟弟。”
沈静曼沉默片刻,想到盛书兰先前说的话,她语气中透出吃惊,“荣浅?”
盛书兰面色煞白,不敢接话。
“不可能啊!景呈不会再去找她。”沈静曼想了下,却又觉不对劲,“你说的小弟弟又是谁?”
“就是小弟弟。”
盛书兰见瞒不过去,干脆开口,“上次在棒约翰,荣浅手里好像还抱着个孩子,但随行的还有另一人,我以为是亲戚。”
“孩子?”沈静曼拉住小米糍的手,“今天呢,小弟弟也来了?”
“来啦,爸爸抱小弟弟呢,讨厌讨厌,哼!”
盛书兰闭上眼,只觉天晕地旋,沈静曼猜出几分,“书兰,你先出去,我来给她洗。”
她使出全身的劲道这才撑起身,沈静曼取过毛巾,一边替小米糍擦拭,一边问道,“爸爸喊那阿姨名字了吗?”
“没有。”
“那小弟弟呢?”
“也没有。”
“阿姨和你玩了?”
“嗯!还给我买冰激凌!”小米糍童言无忌,哪里想得到避开什么人,“书兰每次不陪我玩,说危险,阿姨超级棒,我们还是冠军,耶耶!”
盛书兰的心被刺痛,她右手扶住门框,她本来胆子也小,带了小米糍之后,胆子更小,生怕发生点什么意外。
所以哪怕见到外面的喷泉都唯恐避之不及,她那是爱她啊。
盛书兰眼眶一红,她的三年时间,连荣浅的一天都比不过吗?
沈静曼还是心疼盛书兰,“奶奶不是让你喊她妈妈吗?”
“爸爸又不让。”
“他不让,你多喊喊,爸爸能拿你怎么着?你倒说说,书兰对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