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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津津逼上前步,“是不是胡说八道,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男人将女人拉到身后。“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有些事说清楚了,对你也有好处。”
“不知道…是有什么好处啊?”此时,一阵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顾津津觉得对方的说话声很是耳熟,她抬眼一看,就看到修辅成从那个房间内走了出来。
顾津津有些吃惊,“你也在这。”
“是啊,巧得很。”
宋宇宁站到顾津津身侧,修辅成盯看了眼顾津津,冷笑声说道。“偌大的公司交到你手里,你不务正业就算了,既然你对公司不负责,何不交由我来打理。”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顾津津并未惧怕,朝修辅成身后看了眼,“就不知道这人是真的,还是随意冒充的呢?”
“你说呢。”
顾津津也不过是想确认下罢了,“你费尽心思,总不能找个假冒的,因为你只要能成功将我诱来,你就肯定会有办法让他脱身,是吗?”
修辅成轻笑出声,“当初修司?F看上你,也是因为你聪明吧?”
“你想要公司,我是不会给你的。”
“这恐怕由不得你。”
站在修辅成身后的一名男子上前,他将宋宇宁推开,宋宇宁拳脚功夫不弱,却并没有动手。那人按着顾津津的肩膀,将她推到一张桌子跟前,修辅成将手里的文件摊放在顾津津面前,“你只需要签字盖章,我保证从此以后不会找你的麻烦。”
顾津津甩开那人的钳制,“盖章?哪里来的章?”
“我都替你准备好了,”修辅成说着,将一枚公章和印泥放到顾津津的手边,“我想要的只有公司,你要是乖乖听话,我绝不为难你。”
顾津津拿起那枚公章看了眼,她面露吃惊,目光扫向不远处的修辅成。“你从哪弄来的?”
“我自有办法。”
这公章一直放在公司,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靳寓廷给她安排的人不会有问题,顾津津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将视线落到了宋宇宁的身上。
宋宇宁目光闪躲下,顾津津蹙紧了眉头看她,“是你?”
宋宇宁双手轻攥,“津津,为了文文,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这叫为了文文吗?你知道公司到了他手里,意味着什么吗?”顾津津气恼不已,小脸都涨红了。
“修先生将什么都留给了你,可是你呢?我只看到你跟靳寓廷暧昧不清,你让我怎么想?让我怎么想?”
顾津津心口微微痛,“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你和靳寓廷什么样,我都看在眼里,文文善良,总说你们没事,但昨晚他居然去了你家里过年,顾津津,你觉得你对得起修先生吗?文文跟着你,就是寄人篱下。”宋宇宁也不想将事情做到这一步,修司?F让她跟着顾津津的时候,就让她护好她的安全,要绝对忠诚,可现在都变了,修司?F都死了,她唯一想保护的人就只有修善文了。“津津,你以后还会再婚,会有自己的孩子,你顶多给文文一个衣食无忧就不错了,但那些东西都是修先生留下来的,你不该这么顺理成章地霸占着。”
顾津津恨不得冲过去骂她一顿,“所以,你就出卖我?”
“这不叫出卖,他已经跟我签好了协议,等到文文成年之后,会将一半的股权给她。”
“你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吗?”顾津津指了指站在旁边的修辅成。“他不会做到的,文文跟着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也比让她跟着你,看着你和靳寓廷恩恩爱爱要好,你这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宋宇宁压抑着嗓音轻吼出声,“津津,文文是无辜的,你怎么就不为她考虑考虑呢?”
顾津津面色发白,没想到宋宇宁心里居然是这么想她的,修辅成在旁边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行了,顾津津,别拖延时间了。”
她站定在原地,轻摇下头,“我是不会答应的。”
边上的男人一击打在她腰间,另一手按住顾津津的肩膀,将她上半身压在了桌面上,顾津津痛得用手按着腰侧,“公司是修司?F留给我的,我是不会给你的。”
男人手掌紧紧掐着顾津津的颈后,他将公章按在印泥上,然后将章轻巧地落在落款处。
“现在,就差你的签名了。”
顾津津十指紧握,“你们休想!”
男人用力将她的手指掰开,顾津津痛得冷汗涔涔,宋宇宁着急上前。“别…别伤害她。”
“放心吧,”修辅成在边上冷冷地看着,“她是九爷的心头肉,我不会拿她怎样的,只要她肯配合。”
顾津津的手指被用力地往后掰,她强忍着痛苦,男人又稍稍使劲,“难道要我把你的手指拧断?”
“实在不行,那就按手印吧。”修辅成干脆拉过张椅子。
顾津津眼见男人要将她的手指按向印泥,她用力收紧,却还是没用。“等等。”
修辅成朝她看了看,顾津津痛得额际布满了细汗,“是不是只要我把公司给你,等到文文成人之后,你就给她一半的股份?”
“当然,我连字都签了,绝不反悔。”
顾津津眼角挑起些许嘲讽,她和修辅成心里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那是不是只要我把公司给你,你就能放过我和文文,每年的红利会照旧给我?”
“这是自然。”
顾津津斟酌片刻,似乎这才下定决心。“那好,我答应你。”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闻言,松开了手里力道,顾津津两根手指像是断了似的,她艰难地拿起边上的笔。
修辅成朝卧室门口的男人看眼,那人的女儿被吓坏了,这会紧紧地抱着他。
修辅成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你先离开这。”
“好。”
男人动了动腿,女孩忙将他抱紧。“爸爸,你要去哪?别走。”
“乖,你先松开爸爸。”
“不要,爸爸…”
男人于心不忍,却还是用力将女儿推开了,他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后出去。
顾津津恨不得现在就追上去,但她如今被困在这,她又急又气,狠狠地瞪向修辅成。男人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继续吧。”
顾津津握着手里的笔,目光落在文件上,却迟迟不肯动笔。
修辅成失去了耐心,再这样拖下去,恐怕会有变故。“顾津津,我现在对你算是客气的了。”
她拿过那份文件,最终在上面一笔一画签了字。
修辅成满眼的贪婪,等她最后一笔落定,他迫不及待地将文件拿了过去。
顾津津丢开手里的笔。“我在这恭喜你心想事成了,以后,也祝你步步高升。”
修辅成笑得痛快,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多谢你的好意,我也不强留你了。”
说不定靳寓廷很快会得到风声,修辅成也不能在这久留。
顾津津往前走了几步,经过宋宇宁身边,她朝她深深地看了眼。
宋宇宁垂下眼帘,事已至此,反正说什么都是错的。
顾津津失魂落魄地出去,到了外面,她匆匆下楼,刚走向停车场,就有一辆车快速地开到她身侧。顾津津并未细看,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快走。”
司机一脚油门轰出去,顾津津忙问了坐在身边的人。“方才有个人从上面下来,肯定是神色慌张的样子,看到了吗?”
“看到了。”
“有没有让人盯着?”
“已经安排了人去盯,这边恐怕还有修辅成的人,在你没有下来之前,我们不敢动手。”
顾津津抬起手掌,吃力地撑了下额头,她也并非不信任宋宇宁,只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她断不敢就只带一个宋宇宁过来。她万万没想到她这多此一举,居然还救了她。
之前她所有的事都是宋宇宁安排的,要不是上次的事情过后,宋宇宁总说害怕打草惊蛇,要单独行动,顾津津也想不到要去另作安排。
她这会还是心有余悸,心头不光有忐忑,还有艰涩。
宋宇宁自始至终都没把顾津津当自己人,顾津津心里清楚,修司?F留给她的这些遗产,她一分都不会贪,只不过没有跟宋宇宁提起过后续的安排,她就认定她不会为修善文考虑。
顾津津也觉得有些心寒,修辅成是什么样的人,宋宇宁又不是不明白,她宁肯相信能从修辅成的嘴里抢得一半的股份,也不相信她。
罢了,罢了,人跟人之间难免会走到那一步,如今真的来了,也只能坦然接受。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身边的人就接了个电话,顾津津看了眼,对方也对上了她的视线。“修太太,人被拦下来了,这会去哪?”
“带家里去。”
对方轻点下头,在电话里吩咐了几声。
挂上通话后,顾津津焦急问道。“逮住了是吗?”
“对,修辅成的人也候着呢,好不容易抢过来的,我们立马回去,怕是修辅成他不会善罢甘休。”
顾津津喉间轻滚动了下。“好。”
修辅成满意地拿了文件准备起身,老人走到卧室门口,看到现在均是一语不发。
他知道自己的孙子向来喜欢闯祸,这会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他干枯的手臂紧搂着那个小女孩。
有人接了电话,神色匆匆地看向修辅成。“修先生,不好了,人被带走了。”
“是吗?”修辅成径自朝着门口而去,“留两个人下来,我们走。”
“是。”
事已至此,宋宇宁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屋子内很快就空了大半。
顾津津到家的时候,那名男子已经被安排在了家里,她走进客厅,看到人时,悬着的心这才落定。
她走到案台跟前,先给修司?F上了一炷香,站在茶几跟前的男人脸上淌着汗,满目都是紧张。
顾津津将香插进香炉内,她转过身,一双眼睛像是淬了剧烈的冰,狠狠刺向那个男人。
对方吞咽下口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门口陡然传来门铃声,顾津津看了眼,走过去将门打开,却见到了孔诚。
“你怎么来了?”
孔诚朝旁边站了站。“九爷让我给您送两个人过来。”
顾津津目光望出去,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爷爷和女儿。
她有些吃惊,她差点将他们忘了,这两人要是还在修辅成手里,她恐怕抓了这个男人都没用。
顾津津侧开身,让他们先进去。
“你们怎么知道的?”
“九爷很生气,你明显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一路过来,他一直都在骂你,你还是小心点吧。”
90不放心你,就来了
顾津津朝不远处看了眼。“他来了吗?”
“在车上呢。”
“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又是大年初一,你让他赶紧回去吧,家里也挺忙的。”
“…”
顾津津知道,在绿城恐怕什么都别想逃过靳寓廷的眼睛,“我这边已经没事了。”
“你这胆子确实也太大了,你就没想过,万一修辅成不放你出来,要的是你的命呢?”
顾津津视线别开,但余光里还是有那辆黑车的影子,它衬在一片白雪皑皑中,更为显眼。
“修辅成有句话说得是对的,他眼里心里只有公司,杀了我对他没有好处。”
孔诚却是不以为意,“但捏死你就跟捏死只蚂蚁似的,他难道还能怕你家人能绝地反击去报复他不成?”
“我要出事了,不还有靳寓廷吗?修辅成不会给自己找这么大一个麻烦的。”
“原来,你心里还是清楚的。”
顾津津看了眼跟前的孔诚,心跳微微加速。“你告诉他一声,我没事,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让他先回去吧。”顾津津说着,伸手就要将门关上。
“还有,替我跟他说声谢谢。”
大门在孔诚面前被关上,顾津津转身回了屋内。
孔诚走出去,上了车后,将顾津津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靳寓廷,男人一语不发,脸色阴沉得厉害。
“九爷,这会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您今天还要跟太太去给老爷子拜年呢,别误了正事。”
“就她这样,会没有危险吗?”靳寓廷压抑着胸口的怒气。“怎么我跟她说过的话,她就一句都听不进去呢?”
“她要真能乖乖听话,您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靳寓廷知道肯定是秦芝双打来的,“先回去吧,要不然外公那里要等急了。”
“是。”
修辅成这边得到消息时,就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男人不住盯着文件的落款处看,嘴角始终勾翘起来,他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旁边的助理挂了电话,看他一眼后为难地出声。“修先生,那一老一少被人带走了,看样子,是靳寓廷的人。”
“带去哪了?”
“送到顾津津那里去了。”
修辅成哦了声,举起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带走就带走吧,这也不是多大的事。顾津津就算要告我又怎样,光凭一个司机的一面之词,她能奈我何?她又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指使的?”
边上的助理轻点下头,“是,这件事您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查不到您身上。”
离开绿城回去后,修辅成第一时间就去了公司。
他心比天高,自然不允许别人霸着他的地方,再说这里面有多少心血是他的,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却一笔笔都记着呢。
修辅成径自来到顶楼,公司高层人员这会正在开会,那便最好,他直冲会议室,进去的时候气势汹汹,顾津津找来的人这会就坐在首席位子上。修辅成走了过去,将文件摊开放到他手边。“这是顾津津亲笔签下的,还有公司公章为证,她不善管理公司业务,又不放心交给外人,所以…”
“还有这样的事?我从未接到相关通知。”男人说着,拿起文件看了眼。
“我这不就是来通知你了吗?”
坐在会议室内的旁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
男人看了眼落款处,嘴角不由笑开,他将文件丢回了桌上,“没想到堂堂的修先生为了不让大权旁落,居然不惜造假。”
修辅成心里咯噔下。“这确实是公司的公章。”
“但现在不是了,”男人抬起眼帘朝他看着,“过年之前,我就已经让人换了新的公章,至于旧的那枚也交回公安机关销毁了,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查。”
修辅成脑子里犹如惊雷般打过,他从未觉得这件事会有差池,他一路以来都是秘密行事,顾津津怎么会事先就防他一手了呢?
“不可能!”
“修先生,这是没法造假的事,我骗你又有什么意义呢?要不是为了修太太接来的那个大项目,我们也不必在年初一开会,所以请您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好吗?”
修辅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胸口传来丝丝疼痛,他始终觉得难以置信,他目光盯紧了落款处。“那上面还有顾津津的亲笔签名。”
“这恐怕也不能说明什么。”男人将文件合上,“这签字,和修太太平日里的签字手法有些出入,再加上公章都废了,这一份文件不具备任何的法律效力。”
修辅成被人下了逐客令,但他并不甘心,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往外走。
好不容易拿到的公章居然是假的,他精心设计,又赔了一个司机进去,居然拿到了一份无效的文件?
修辅成回到家,他头重脚轻地进了客厅,他将文件用力丢到茶几上。
修太太从楼上下来,看到他的样子,不免要担心。“医生都说了,让你放宽心思,不要操心劳累,我看你是不想让你的病好了。”
“我没事。”男人抬起手,朝胸口的地方轻捶两下,“好多了。”
“你啊,就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心思又大,要不然也不会得这心悸的病。”
“好了。”修辅成轻闭眼帘,心思全然不在自己的身体上,他已经让人去查公章的事了,就不知道结果是否能如意。
修太太起身去了厨房,没过多久,便捧了一小碗药出来,她坐到修辅成身边,将药碗小心地放到他手里。“喝吧,还有两天的量,到时候又得去配了。”
“算了。”修辅成一口喝完,觉得苦,修太太忙拿了桌上的糕点给他,男人咬了口后这才说道。“别再跑来跑去的了,我这也不是大病,原本就是休息不好闹的。”
“你成天想这个想那个的,长此以往身体怎么能吃得消?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你…”
“好了。”修辅成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上楼去睡会。”
修太太见他不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商家的人在医院里面过了个年,年初一的一大早,曹亦清就带着花和礼物又去了。
商家二老的这口气消不掉,但背地里却是说着另一番话。
商麒面如死灰,身上的痛还在提醒着她刚经受过怎样的煎熬,商太太在边上看着心疼。“麒麒啊,好歹吃点东西吧。”
“妈,有姐的消息吗?”
商太太闻言,脸色越发黯淡。“没有,商陆也真是心狠,大过年的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有。”
“妈,你还看不出来吗?曹亦清是姐夫给我介绍的,他这是不让我过好日子,他这是成心的。”
商太太和商余庆对望眼,商余庆听到这话,全身的火又起来了。“谁逼着你嫁给他了?是谁让你偷偷拿了户口本去跟他领证的?”
“好了。”商太太忙劝阻出声。“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商麒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商余庆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离婚以后,你想过后路吗?”
“那也比待在他身边,被他打死的好!”
商太太听了,坐到病床上,两手紧握着商麒的手。“麒麒,你嫁了人,跟小姑娘的时候不一样了,你现在好歹也是曹太太。”
“这理由,我都听烂了,我姐那时候你们也是这样说的。”商麒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出去。
“你还有脸提你姐!”商余庆坐在边上,想到另一个下落不明的女儿,心里更是难受,“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害,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我没有!”商麒激动地出声。
商太太轻斥一声,“好了!还是想想这眼睛怎么办吧,这边治不了就换个医院,总不能就这样瞎了。”
商麒将被子拉高过头顶,她知道这些事都和靳韩声有关,这个男人睚眦必报,怎么可能因为她是商陆的妹妹就轻易放过她呢?靳家一大家子都过去给秦老爷子拜年了,只不过这次没了商陆,也没有了顾津津。
秦芝双不想让老人家担心,有些事便瞒着他,吃过中饭,舅舅安排了一家人去往自家经营的度假村玩。
靳韩声和靳寓廷都没什么心思,但面上还要过得去,只能陪着。
靳睿言拉着靳寓廷一道打麻将,原本是要让靳韩声一起的,可他哪有那个兴致,早早就逃了出去。
度假村内绝大多数都是全家过来玩的,偶尔也会出现几对情侣。靳韩声坐在亭子内,里头有免费供应的热茶和点心,他安静地坐着,拿了手机翻出商陆的照片。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安好,有没有一点点想起过他?
不远处,有对小情侣跑了过来,两人都穿着亮色的冲锋衣,到了亭子内,男生替女生掸了掸肩膀上的雪。
“你说,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谁知道呢,最好不要停,把山都封了。”
“为什么啊?”女生不解地问道。
“这样,我们就能在这多待几日,不必着急赶回去。”
女生抬起手打在男友的肩膀上。“我看就你最坏了。”
“我哪里坏了?”男生说着,一把将她抱住,又在女生的小肚子上抓痒痒。
“哎呀,松开,好痒!”
靳韩声听得头疼不已,他实在搞不明白谈个恋爱怎么能这样闹腾?可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心里又好像在冒泡泡,他和商陆就从来没有这样过。
女生痒得不行,弯着腰,头发都快散了。
靳韩声的视线定在女生的发上,看到她的头发是用一支木簪子别着的,很是精致,靳韩声不由自主地起身,走过去将那名男生拉开。
两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靳韩声直接问道。“你的簪子是从哪来的?”
“买的啊。”女生不解地往后退了步。
男友见状,赶紧护在她身前,“你是谁啊?”
“是从哪买的?”
“网上。”
靳韩声伸出手去。“可以给我看看吗?”
见他没有恶意,女生伸手将簪子取了下来,递到靳韩声的手里,他拿到眼前仔细端详,这个图案他只觉得有些眼熟,商陆擅长画画,又会雕刻,他见过她做过的东西,只不过那时候刻的是书签等小玩意。
“哪个网上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