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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哥呢?”修善文已经哇的哭出声来了,“他在哪啊?”
顾津津见状,已经忍不住了,她眼圈通红,泪水顺着眼眶往下淌,但她还在劝着修善文。“不要哭,你听我说…”
可是悲伤尽数涌上来时,顾津津早就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修善文抽噎着望向那副冰棺,她挣开顾津津的双手跑了过去,她很快就看清楚了里面躺着的人,修善文扑了上去,瞬间就哭得歇斯底里。“哥!哥!”
71流言可以杀死人
修善文两手不住拍打,隔了一层玻璃,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修司旻躺在里面。
“哥,你快出来,你别吓我,哥哥!”修善文尖锐着嗓音,手掌一下下打在玻璃面上,宋宇宁表情晦暗地上前,“文文。”
“这不是真的吧?怎么会这样?”修善文抱着冰棺的边缘处不肯再撒手。“把它打开,我哥躺在里面会被闷死的,你们要干什么?”
这么文文弱弱的女孩,平时真是什么力都使不上,可这会宋宇宁却拉不开她,修善文已经是撕心裂肺,她哭得小脸通红,嗓子瞬间就哑了。
“嫂子,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顾津津艰难地上前两步,她不敢靠近冰棺,更加不敢去看躺在里面的那个人。
她也不想相信啊,可是极痛之后,唯有死心接受。
顾津津拉了下修善文的手臂,“我们先把你哥带进屋好不好?”
“我哥自己会走,他的腿早就好了,呜呜——”修善文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还活着呢,为什么要躺在这?”
“文文。”顾津津上前抱住她的肩膀,“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在盯着我们,我们先把你哥带回家,好吗?”
修善文把着冰棺的手总算是松了松,顾津津趁机将她拉开,宋宇宁嘱咐旁边的人将冰棺抬起后搬了进去。
修家的客厅很快被收拾出来,家里的佣人看到抬进来的东西,一个个都吓懵了,很快,整个修家沉浸在阴云密布中,修善文跪在冰棺的旁边,哭得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顾津津坐在旁边,眼泪也在止不住地往下淌,但她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做。
门外有人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修太太,来人了。”
一听这话,顾津津就知道是谁来了。
门口有动静声传来,她吃力地抬起眼帘,就看到修辅成大步进来了,一边走一边表情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修善文大喊一声,冲了上去,顾津津眼疾手快,伸手抱住了她。“文文!”
修善文抡着手臂,两手紧握成拳头。“都是你,是你!你把我哥还给我,我要杀了你!”
修辅成铁青着脸色,“文文,你这是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修善文想要从顾津津的手里挣开,“哥哥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把他还给我!”
“文文!”顾津津想要出声安抚她,“别这样,别这样。”
“嫂子,你说,是不是他杀了我哥?”修善文眼里满满的都是仇恨,“就是他!”
修辅成没有计较,他一眼看到了客厅内的冰棺。“这是怎么回事?”
顾津津咬着牙关,狠狠地盯着他,“出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我一直都在家里,我怎么会知道?”修辅成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盯着冰棺内的修司旻,他已经换好了衣裳,如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修辅成俯下身去。“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顾津津知道他做戏,可就算心里是清清楚楚的,又能怎么样呢?
“昨晚,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顾津津尽量压抑住满口的悲伤。
“是意外吗?”
修善文回头盯着男人的后背。“是被你害死的,都是你!”
“文文,”修辅成回头,一双眸子定格在修善文的脸上。“我为什么要害他?他可是我弟弟,把他害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样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你几次三番想要害死我们,都是你!”
修辅成视线再度落回到冰棺上,“他走了,我很悲伤,真的,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现在心里也难受,我也不敢相信。”
顾津津实在看不下去,恨得想要当众撕开他的伪善,可她没有一点证据,光靠猜测是没用的。
她开口时,牙关在颤抖,每个字都是恨意满满,但又充满了无奈。
这个时候,她权且还要带着称呼喊他。
“大哥,家里的长辈以及旁的亲戚就劳烦你通知了,文文还小,我也不懂这些事,更加没有精力去管,就要辛苦你了。”
修辅成轻点下头。“你放心,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会不管的。”
“嫂子…”修善文哭得往下蹲坐在地上。“为什么还要跟他说这些?明明是他害死了哥哥,我恨不得把他杀了!”
“文文,”这样的想法,顾津津也有,每时每刻都有,可越是被巨大的悲伤压着,就越是要冷静下来。“我们先送你哥走吧,让他好好地走。”
“我不要!”修善文推开顾津津后,连滚带爬地来到冰棺旁边,她上半身趴在棺面上,一遍遍呼喊着修司旻,可是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修司旻在世时,对这个妹妹是极宠的,舍不得看她掉眼泪,也舍不得看她心情不好,可如今这样,他却半点法子都没有。
修辅成从两人的身边经过,很快就大步离开,去安排修司旻的身后事。
顾津津不住握着修善文的肩膀,她也怕自己会撑不住,所以需要她的安慰,仿佛只有这样抱着修善文,顾津津才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点能支撑下去的力量。
靳寓廷的车子是一路跟着过来的,孔诚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住的屋子,但因为仓促,安保方面他不敢马虎,所以暂时给靳寓廷安排了附近的酒店。
下午时分,修司旻车祸过世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修家的亲戚也陆陆续续到了。
靳寓廷躺在床上,总觉得耳边有挥之不去的哭声,好像是顾津津的,又好像不是。她好像在跟修辅成起着冲突,又好像没有,她好像被修家的人逼着,要她把属于修司旻的一切都拿出来,又…好像没有。
靳寓廷头痛欲裂,外面有敲门声传来,他闭着眼睛没有理睬,但孔诚还是进来了。
男人将门关上,几步来到床边。“九爷,吃点东西吧。”
“你们先吃吧,我不饿。”
“折腾了这么两天,您总要先保重身体。”
靳寓廷撑坐起身,孔诚将打包上来的饭菜放到床头柜上。他将筷子递给靳寓廷,男人将外面的包装拆开,“车祸现场让人看了吗?”
“看了,肇事司机就在当场,应该也是知道了跑不了,所以撞了车后就第一时间停下来了。但修司旻回去的时候,周边都有护送的车辆,这车祸既然能发生,就说明要下手的也不止这一辆车。只不过得逞之后,那些打掩护或者原本想要下手的都趁乱逃走了。”
“那就把出事时,前前后后出现过的车辆全部彻查一遍,有监控就调监控,没有监控就找修司旻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是。”孔诚答应着,将打包盒打开,“您先吃饭吧。”
“顾津津那边,怎么样了?”
“修家去了不少的人,这种时候,那边肯定是乱套了。”
靳寓廷手里的筷子落在打包盒内,“依着她那个性子,估摸着又是不吃不喝的。”
“九爷,修司旻去世后,不光是修辅成,就连修家的那些长辈都会盯着她,您这个时候千万…”
“我知道。”靳寓廷打断了孔诚的话。
“方才靳市长来过电话了。”
靳寓廷将一口白饭塞到嘴里,“说什么了?”
“修司旻的事也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让您不要胡来,靳家和修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去自找麻烦。”
靳寓廷吃了两口,没有作声,孔诚也不敢再说下去。
修司旻的追悼会就定在两天以后,顾津津都不知道这两天的时间,她是靠着什么撑过去的。
顾东升和陆菀惠也赶到了,陆菀惠看到顾津津的样子,心疼地不行,“津津。”
顾津津最后绷着的神经彻底松懈掉。“妈。”
陆菀惠眼泪止不住往下落,她和修司旻才不过结婚多久啊,竟遭遇了这样的飞来横祸,“你这孩子…”
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追悼会的现场,修辅成忙里忙外地招呼,顾津津和修善文站在一起,要不是靠着最后的悲伤撑着,两人早就熬不住了。
陆菀惠在棺前哭了一通,她倒了杯水走到修善文边上。
“孩子,喝口水吧。”
修善文嘴唇上起了干皮,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像随时要栽倒,她怔怔地朝着陆菀惠看眼。
陆菀惠将杯口凑到她的嘴边。“喝吧,喝两口。”
修善文张张嘴,总算是喝了几口。
今天还来了不少陌生面孔,包括修司旻的朋友、合作伙伴,也有可能是只见过几次面的人,这也算是最后的送行了。
顾津津眼帘垂落着,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可她又怕到了那一刻,她会撑不住。
一双腿忽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顾津津看了眼,没有多余的表情。
站在边上的陆菀惠有些吃惊,“寓…寓廷?”
她没想到这个场合之下,靳寓廷居然会过来,顾津津听到这名字,抬起头来。
男人表情严肃,视线定在顾津津的脸上,这才两天不见,她却很明显瘦了一圈,脸更小了,眉宇间写满了疲惫,整张脸憔悴的不行。顾津津盯着他,眼泪猝不及防往外涌,她以为她早就将眼泪哭干了,却还是没能忍住。
顾津津赶紧别开视线,靳寓廷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修辅成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他示意边上的几个人望过去,他们看了眼,就见顾津津和靳寓廷面对面站着,似是有话要说。
靳寓廷实在不放心她,修家,他肯定是不方便去的,但今天是修司旻的追悼会,那么多人都会到场,他跟修司旻也算有过往来,过来送送他总也能说得过去。
靳寓廷见她还在强撑,他总算落定下心,至少,她肯定能撑得过去的。
他抬起脚步往里走,顾津津视线重新落了回去,没有丝毫的波澜。
修善文在边上觉得恍惚,差点栽倒,陆菀惠忙搀扶着她,“没事吧?”
“妈,你先带文文去坐会。”
“好。”
顾津津的视线落在靳寓廷的背上,男人点了香,孔诚也跟在边上,她目光微沉,她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她,这两天,他给她打过电话发过信息,可顾津津都没有回。
他实在不该来这儿,他觉得他是坦坦荡荡的,但有心之人不会这么想。
修善文被陆菀惠带到一旁休息,前来吊唁的人都被安排在隔壁的屋子内。
顾津津站得双腿已经麻木,背部也跟要断掉了一样。
她实在受不了,身子往下蹲,却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那不是靳寓廷吗?”
“是啊,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他是修太太的前夫,两人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的,据说在修太太已经结婚后,在绿城的时候,他们就…”
顾津津耳朵里生了刺一样,听着难受。
“不会吧?”
“怎么不会,据说都出入家里了,现在修先生去了,那不是正好吗?”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
顾津津蹲在地上,蹲得久了,脑袋昏昏沉沉,就站不起来了。
72步步紧逼
修善文捧着一杯水,呆呆地坐着,陆菀惠见她这个样子不行,哪能这样不吃不喝呢。
她想去给她找口吃的,就算真的吃不下,两口东西总是要吃的。
陆菀惠刚走开,修辅成就到了修善文的身边。
“文文,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真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可怎么办?”
修善文双手握紧手里的杯子,“不用你管。”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但我是你们的哥哥,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呢?你怕是恨错人了。”
修善文眼睛通红,身体在发抖,她恨他恨得要死,可她还能做什么呢?就算是要跟他打一架,她也不是修辅成的对手。
“你还小,很多事不明白,更加不知道人心险恶和知人知面不知心,顾津津跟那个男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难道你之前都没听到过吗?”
修善文轻咬下牙关。“你胡说。”
“我胡说?顾津津跟着你哥有什么目的,怕也只有你不清楚了,她跟司旻突然就结婚了,谁知道她打得什么鬼主意?而现在呢,你哥死的不明不白,你觉得这些事都跟她没有关系吗?”
修善文眼泪不住往下掉,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修辅成继续说道。“她搭上的男人都敢到这里来示威了,也就你看不见而已。文文,我们是兄妹,我跟你才是唯一能互相依靠的亲人,顾津津她什么都算不了…”
修善文坐在原地动也不动,脑子里乱糟糟的,抬头就看到有人在议论纷纷。
她也看到了靳寓廷,他方才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
“司旻的事肯定不是意外,我会查清的,就不知道这件事跟顾津津和那个男人…有没有关系了。毕竟她和你哥领过证,一旦你哥走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
修辅成当真是不放过一点机会,他太清楚将修善文拉拢过来后的好处了。
顾津津如今是孤立无援,修家所有的人除了修善文之外,谁都不会跟她站在一起的。
倘若连修善文都能跟她有嫌隙,那顾津津那边,他就有很多法子能对付她。
比如将她逼入死地,再让她签个离婚协议书,日期定在修司旻死亡日之前就好,他让人跑一趟,立马就能下来一张离婚证。
只要撇开了顾津津之后,就好办了,第一顺序继承人不存在以后,自然就能轮到他和修善文。
修善文还小,那修家不是照样落在他手里了吗?
顾津津坐在地上一时没能起来,她浑身发软,一阵阵晕眩感越来越明显。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搀扶起身,顾津津抬起小脸,视线朦胧间看清楚了是修善文。修善文也没多大的力气,但还是使尽全力将顾津津拉了起来。
“嫂子,你没事吧?”
顾津津轻摇下头,“没事。”
“你别硬撑着,赶紧去休息会。”
“文文,”顾津津在修善文的手腕上轻拍下。“我真的没事。”
她嗓子都哑了,说出来的话沙哑无比,若不是竖起了耳朵去听,压根就听不清楚她说过什么。
修辅成的话,修善文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就记得修司旻背地里嘱咐过她,在这个世上,除了他之外,她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顾津津。修司旻让她无条件地相信顾津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听信任何地挑拨。她是完完全全相信修司旻的,那自然也会相信他让她信赖的人。
从此以后,她修善文除了身边的这个嫂子之外,哪还有什么亲人。
那些所谓的亲戚,如今看到她孤独一人,恐怕一个个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靳寓廷坐在不远处,看到顾津津和修善文的双手紧紧交握,这个时候,她们只有相依为命。可他多希望顾津津握着的那双手是他的,只是这样的场合之下,他终究还是要为她考虑,不能肆意妄为。
追悼会后,便是最后的死别。
一个人匆匆在世上走过一遭,谁都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方式离开,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对于至亲的人来说,没什么比亲眼看着最亲近的人被推入火中更撕心裂肺的了,修善文扑在玻璃墙上,两手都拍肿了,顾津津双手握着拳,前额抵着玻璃面,哭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靳寓廷站在外面,他知道这个时候有多难挨过去,他不能站到她身边,但好歹也算是在这了,哪怕是能给一点点的安慰都算好的。
陆菀惠抱着顾津津的肩膀,也是痛不欲生,毕竟这是她的女婿,是说好了要陪着顾津津走一辈子的人。
她们的悲伤完全掩饰不住,可是那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哭声。
那是最冷漠最无情的地儿,但凡进了那里,一辈子就算是彻底走完了。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修司旻。
从此以后,想见的人再也见不到,只能等到回忆中的身影慢慢淡去。
修善文受不住刺激,瘫软着跪在了地上,顾津津让陆菀惠帮忙将她拉开。
她们坐在一处的椅子内,修善文躺倒了,脑袋轻枕在陆菀惠的腿上。
顾津津起身往外走,她一分一秒数着时间在过,从来没有觉得原来时间是这样难过的。
耳朵里安静得很,说话声和哭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顾津津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一双眼皮都快被擦破了,痛得厉害,她不住抽泣,总是告诉自己别哭,别哭,可却是怎么都忍不住。
手臂被人轻碰下,顾津津视线望过去,第一眼看到了男人手上戴着的表,以及他手里拿着的一瓶水。
顾津津目光别了回去,“你为什么会在这?”
“不放心你。”
“放心吧,我挺得住。”
靳寓廷将矿泉水强行塞到她手里,“你把它喝了,我就走。”
顾津津握着手里的水瓶,她眼睛和脸都是肿的,“以后别再管我的事了,靳寓廷,我求求你了。”
“是我把你逼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能不管你。”
顾津津抽噎着几乎说不出话。“你没有逼过我,我知道,所以你不必再那样了。”
“如果当初你没离开西楼,你就永远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靳寓廷,这原本就都是命,命,你知道吗?就像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一样,我不想再深陷以前的事中,都过去了。”
靳寓廷端详着她的小脸,“那修司旻呢?过了今天,他的事也应该过去了,你是不是应该回绿城了?”
顾津津轻咬下牙关,拿了手里的水站起身,靳寓廷见她要走,一把按着她的肩膀。“你现在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她挣扎下,却没能挣开。
修辅成的话冷不丁传到顾津津耳朵里。“津津,你这是做什么?”
顾津津目光中带着几许阴沉,抬眼望去,看到修辅成身边还站着几个修家的长辈。他们有的摇着头,有的眼里露出嫌恶,还有的不屑一顾转身就离开了。
“大哥,没什么,就是遇上个熟人说两句话罢了。”
“熟人,这层关系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顾津津走上前,到了修辅成的面前后,这才站定脚步。“那还能复杂到哪里去呢?”
“津津,你知道尸骨未寒是什么意思吗?”
“我还真不懂,或许你心里清楚得很,你最会让别人尸骨未寒了,是吧?”
修辅成冷笑两声,“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
“听不懂就算了。”顾津津几乎是使劲了全力,才让自己张口说话的,再多费口舌也没意思,她的嗓子实在是吃不消。
修辅成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靳寓廷。“九爷,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你只要不动顾津津,我就不会动你,你要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断了你双手双脚。”
靳寓廷将话都挑明了,修辅成边上还站着别人,这话里的警告也太明显了,但他却不敢跟靳寓廷硬碰硬,哪怕是言语上都不敢。这个时候再去得罪他,对修辅成来说没有丝毫的好处。
顾津津也没想到靳寓廷会讲这样的话,她转过身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事情全部结束后,修善文抱着骨灰盒回到了修家。
修家的客厅内挤满了人,顾津津和修善文紧挨着坐在一起,陆菀惠和顾东升看了眼四周,总觉得这些人目光不善,好像是吃人的虎狼一样。
茶几上摆放着骨灰盒,原本是要放到书架前的案台上的,但是修善文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她盯着骨灰盒上的照片,率先开口。
“今天辛苦各位长辈了,以后还有不少要麻烦你们的地方,我和嫂子心情沉痛,难以自拔,恐有招呼不周,还请多多见谅。今日我跟嫂子都太累了,一会大哥会安排晚饭的事情,我们就先上楼休息了。”
修善文说完这话,就要起身。
“文文,等等。”修辅成早就迫不及待了,“以后这个家就剩你一个人了,我实在不放心,你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吧。”
顾津津听到这,不由轻蹙下眉头。“大哥,你说这话未免也太早了,文文还有我。”
“你?”修辅成冷笑了声,完全不客气了地说道,“你恐怕很快就会改嫁,文文跟着你我怎能放心?再说,她是我妹妹,跟着我总比跟着你要好。”
陆菀惠着急要插话,顾东升见状,忙按住她的手腕。
顾津津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落到修辅成的脸上,“文文不是小孩子了,她想跟着谁是她的事,恐怕你也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