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更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个刚空降来的小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当着他们的面随意停止工作?!有几个已经按耐不住地想上来责骂,却见他拿起手机开始沉声说话:“调几个人过来,嗯,刚知道的,这里有人携带了炸弹,数量不少。”
炸弹?!
原本还在为了争夺自己的一点权利而撕破脸争吵不休的股东们,早就已经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还差点心脏病发倒了下去!
“小…小寒,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前说话的那个老人颤着声问。尽管竭力掩饰,还是藏不住浮上老脸的恐慌! 

【V-028】真不想认识他

“字面上的意思。”沈亦寒不疾不徐地偏过头,唇角上扬,“刚才的事情你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今天是股东大会,但其实更是一场新旧势力的较量,沈亦寒孤身奋战十几个老奸巨猾的股东,不得不说,光是那股子气势就让人不敢小看!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曾经力挽狂澜,将濒临倒闭的封氏画廊一手扩建为king帝国的男人。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有人差点哭出来,连声大叫:“你的!都是你的!我的股份全给你,行了吧?”
其他人也纷纷弃械投降,沈亦寒这才愉悦地点点头,淡声说:“那就签字吧。”
助理迅速地将一早准备好的转让协议人手一份地发下去,沈亦寒则已经转过身,瞳仁深不见底。
*
柯青青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见一群人往门外跑,惊讶地扯住一个人:“喂!是不是着火了?怎么个个都跑那么快?”还一点喊声都没有,洗手间离大厅不远,居然没听到任何异常。
“嘘——”那人指了指墙上四处高挂着的电子显示屏,挣开她的手,疾步朝门外跑去。
柯青青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了眼那里不断循环播放的通知,嘴角忍不住抽搐,他们这个刚空降来的大总裁确定脑子没问题吗?
碎碎念着往外走,突然想起浮橙,她赶紧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青青,”浮橙很快接起,声音平静,听不出异样,“我临时想起公司里还有一幅稿子没画完,所以已经在车上了,晚上再去你家找你。”
“哦哦,知道了,我还以为你还在休息室里呢。那我回家等你,今天老板不知道发什么疯,现在整个公司上下差不多人都走光了。”
浮橙拿着手机和秦朝颜对视一眼,后者明确地点点头,应该是沈亦寒的主意,至少在休息室里的那个男人彻底爆发之前,将人员伤亡减到最轻。
挂了电话后,秦朝颜无力地扶额咒骂:“那个变态总是有那么多仇家,重点是,他的仇家也都这么变态!”
浮橙被她这种懊恼又无处发泄的样子逗笑了,走到一边拿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温水,笑着问:“你和他…嗯,我是说总裁,是认识的吧?”
秦朝颜接过纸杯,俏丽的脸上浮现几分莫名的神色:“如果可以,真不想认识他。”又往前走出几步,回头说,“你也赶紧离开吧,这里很危险。”
浮橙坚定地摇了摇头,并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尤其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男人濒临崩溃的情绪还是她不小心触碰出来的。
“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秦朝颜愣了一下,微笑着伸出手来:“哎,那就先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秦朝颜,秦朝的秦,朝颜花的朝颜。”
浮橙伸出手,和她相握:“陆浮橙,耳朵陆,三水浮,木登橙。”
“陆浮橙…这名字真好听啊。”秦朝颜友好地勾起唇角,看着浮橙仔细打量,“你的气质也很像一种花,唔,阿联酋的国花,百日草。”
——
昂,之前有说过的,秦朝颜和沈亦寒是我另一本还没开的文里的男女主角~ 

【V-029】鬼才陆函

“哦,好像之前还有个脾气特别奇怪的男人联系我帮他种植一批百日草,还特意要求是橙色的。”她惊喜地说,“现在想想,那批百日草配你正合适。”
说着又看了眼紧闭的休息室的门,吐出一口气:“我还是先给那个‘恐怖分子’送水吧,不然又说我们自私自利不管他的死活了…咦?”手上的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走,浮橙握着杯子朝她安抚地一笑:“还是我来吧,毕竟,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吧?我和他…还都是你们总裁的客人呢。”
“那不行!那多危险啊!”她低声想喊住她,心想自己可没那么强大的内心,再去那个抱着一堆炸药的男人面前装傻卖萌地救她一次呢!
浮橙却已经大步朝着休息室走去了。
刚推开休息室的门,沙发上原本僵立不动的男人好像一只受惊的野兽,大睁着充斥血丝的眼,牢牢盯着进来的浮橙。
“你的水。”浮橙镇定了一下心神,面色未变地走过去,将水杯放在茶几上。
男人警惕地看看她,又看看杯子,终于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去拿杯子,另一只手仍然死死抱着怀里的书包,甚至连大口大口地喝着水都不敢轻易将视线从浮橙脸上移开。
浮橙垂下眼,心里迅速地盘算着一些事情,很快又抬眼回视他,轻轻笑着问:“你是不是会弹钢琴?我看你的手指很漂亮。”
男人没回答,但紧绷的身体似乎因为她温柔的问话而放松了少许,抱着书包的那只手微微一紧,面色有些怪异,许久才若有若无地点点头。
浮橙笑意更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语气愉悦地说:“我一直觉得会弹钢琴的人一定很爱自己的亲人朋友,因为音乐可以让人心变得宽阔而善意。”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这次倒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能和我讲讲你的妻子是个怎样的人吗?”浮橙双手撑着下巴依靠在沙发上,一双水润清眸透着认真的神采。
提到自己的爱人,男人原本狰狞的神色被温柔缓缓地替代,嘶哑的嗓音虽然听上去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却并不妨碍他深藏感情的叙述:“她很美,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美的女人。”他状似打量地看着浮橙,撇撇嘴,“虽然你也很漂亮,但是她在我心里是无人能及的。”
“扑哧——”浮橙失笑,露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示意他继续。男人果然也不扭捏,渐渐陷入对妻子的深切回忆之中,语声也从尖锐的音调变得柔和,到最后已经几乎听不真切了。
浮橙含笑的神色一分分收紧,故意埋怨地打断他:“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倒是觉得在你眼里,你的妻子可比西施还要美上不少吧?”
男人醒了一下神,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神识已经变得有些涣散,以为真的只是因为回忆太美好而走了神。放下纸杯,他拍了一下脑门,脸上竟多了几分自豪:“我妻子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他们家在国外是世袭的贵族,迁回国后转而从事艺术工作。当年我也是一个学画画的,阴差阳错慢慢有了一点成绩,他们家才终于接纳了我,谁知后来出了点事情…”
他不自觉地抬了一下一直在轻轻颤抖的左手,扯着嘴角自嘲:“呵,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将我和那个鬼才陆函相提并论…”
浮橙心神微顿,陆函… 

【V-030】你们全都要死!

男人沉溺在回忆中,继续道:“我们年少时相恋,想不到这么多年来,她不仅不嫌弃我的无能穷苦,还肯为了我和家里决裂,我一辈子都感激她…唔,我怎么…这么困?”边说着,双眼也不由自主地慢慢合上,头一歪直接栽倒在沙发上,呼吸越来越平和,很快就呈现即将昏睡过去的样子来。
浮橙不敢动,僵硬地背靠着沙发,男人的头就枕在她大腿上,怀里的书包斜斜地倾倒在一侧,一条背带正好落在她手边。
水里放了安眠花粉。
是秦朝颜在她快要开门前,匆匆递过来的。
她没想到原来那花粉的效果这么快就显现了,可她还是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放轻语气说:“哦,看来她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显然男人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而是在她说完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理所当然的肯定:“嗯。”
“你…怎么了?喂?”
再也没有声音了,浮橙秉持着呼吸,小心地叫了几声后,倏地一用力,将他怀里的书包猛地扯了出来!迅速地直起身,将他推到一边,起身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身后骤然传来低沉压抑的问话,浮橙握在门把上的手蓦地感到刺骨的冰凉!
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只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一字一句地说:“遥控器在我手里,你想抱着那些炸弹…呵呵,一起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脚步虚浮地朝着这边走过来,手指在那个红色的按键上来回抚摸,丝毫不介意告诉浮橙,那个鼓鼓的大书包里,是一整袋的炸药,而他,就是想要和这里的所有人一起,被炸得支离破碎的。
“为什么?”浮橙静静地转过身问,她的表情太沉寂,好像并不害怕自己可能即将死在这里:“你爱你的妻子,你的家庭,但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妻儿子女或者家人亲人,你说这里的老总自私自利,完全不理会你的死活,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在做着同样自私自利,不理会他人死活的事情,这和你所恨着的那个男人有什么区别?”
她冷冷地扯起唇角,笑意漠然:“怎么,难道你连死都要成为一个自己所厌恶的那种人?”
心下微怔,她居然都这么习惯地套用封御景的说话口吻了,还真的是…不怎么让人愉悦的事实。
男人似乎也被说动了,面上浮现挣扎之色,此时的门外却传来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他来了!”男人再次变回扭曲的神色,猛地扑上来握着浮橙的肩膀用力摇晃。被烫伤的那里本来就还没完全好,这下子被这么大力地捏着,更是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眉眼却始终宁静如初,只有抿紧的唇瓣愈现苍白。
男人还在叫嚣,疯狂的模样让人发憷:“你们全都要死!都给我去死!啊!为什么我还要活着?为什么我还要活着?”
“那你就去死好了,干嘛要拉着别人一起?”清脆的嗓音带着不屑和嘲讽,秦朝颜推开门,俏丽的脸上俱是鄙夷,“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的人,不死还留着做什么?浪费空气吗?”
“你——”男人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连连后退抱着头不断喃喃自语:“是啊…我连我老婆都保护不了…”
气氛陷入诡异的冷凝。蓦地,一道矫健的身影风一般冲了进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转眼间,颓然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被他钳制在身下,那个黑色的遥控器也被狠狠踢到一边!
很快就有一群穿着警服的高壮男子鱼贯而入! 

【V-031】生日

午后日光的热度还在攀升,浮橙站在柯青青的公寓门外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按了两遍门铃才听她在里面喊:“是小橙吗?钥匙在外面那个花盆下面,你自己开门进来。”
浮橙踮起脚在窗台上的花盆下摸索了会儿,果然摸到了钥匙,不禁有些莞尔,她倒是省事又懒惰得很。
开了门进来,刚转过身准备换鞋,看见从厨房里出来的两个人,浮橙蓦地愣住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柯青青推着蛋糕从厨房出来,脸上笑意盎然,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眉目温和的男子,此时也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们…”浮橙一时觉得嗓子有些干涩,眼眶却隐隐透着几分湿意,几乎…很久都没有过过生日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在二十岁生日那天和封御景…所以才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忘掉这一天,除了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已经有两年没有收到任何人送的生日礼物了,更遑论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而在那之前,她的生日对于乔家人而言,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忙碌的乔伯伯会特意提早回家,乔以航则会带着她满大街地逛着挑选礼物,因为她挑剔的眼光而总是在外面溜达到很晚才会选中满意的。
其实她一直很清楚,那不是在耍性子,而是,想要和他一起而已。
只是经年过后,一切都显得迷蒙而破碎的光景下,她都快忘记自己是一个有生日的人了。
现在,她青葱岁月里最亲密的两个人,正在为她唱着生日歌。
“傻站着做什么?”乔以航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力道温柔而宠溺,如同从前无数次领着她过马路时那自然而然的动作。
“来吧,快吹蜡烛,这个蛋糕可是我亲手做的!嘿嘿,别忘了姐姐我当年还是学校烹饪社的社长,现在一看啊,还真是宝刀未老!”柯青青笑得合不拢嘴,好像自夸也是种大本事似的。
浮橙机械地走过去,看着莹莹烛火映照下的精致蛋糕,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这两年过得完全脱离常规,没有家人的疼惜,没有男友的宠爱,只有不断摇摆不定的一颗心,渐渐沉重负累,还要时刻谨慎小心,生怕会遗落在那个不该和自己产生除交易以外的其他关系的男人身上。
所以,她就这样过得像一根绷紧的弦,矛盾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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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蛋糕后,柯青青就嚷着犯困直接回卧室去了。客厅里,浮橙和乔以航面对面坐着,即使都没有说话,似乎也少了些尴尬。浮橙在看一本杂志,上面刊登了好几页乔以航的作品,看了一会儿,抬头说:“你的画,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她随口说着,陆续又翻了几页,突然动作微顿。
精致的铜版纸上,邵昕的几幅代表作和他的仅仅隔了半页,下方附上几位业内知名画评人的专业分析,言语之间都对二人的风格和功底大加激赏。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缓缓收紧。 

【V-032】不好的预兆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暖阳春日,她也是拿着一本杂志站在窗边,仰着脑袋迎着光线细细欣赏。那时的乔以航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业余画手。那是他第一次有作品刊在了本市最出名的艺术杂志上,被领导夸赞了好多次,在校内轰动了很久。作为女朋友的浮橙更是觉得与有荣焉,她笑眯眯地将那一页杂志颠来倒去地看着,心头的雀跃和无法名状的强烈憧憬在悄然滋长。
“乔以航!”她转身看着身后淡然轻笑着的少年,跃跃欲出的一种渴望也在蓬勃发芽。她在他含笑的视线下,小脸严肃、口吻认真地宣布,“总有一天!本姑娘画的画也会和你并驾齐驱出现在各大杂志媒体报刊!我——陆浮橙也要成为最最有名的绘画大师!”
少年眉梢轻抬,朝她招招手,她屁颠颠地蹦过去,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好。”他在她耳边亲吻。她红着脸,依旧严肃地强调:“人家是认真的!”
是啊,她那时真的是认真的。
可原来那样认真的豪言壮语也只是在她的生命里短暂停留,之后就被现实的洪流冲洗得一干二净。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原来还是会觉得遗憾啊。
“小橙?”乔以航离她只有一臂的距离,却觉得这一刻,这样静默寡欢的她,竟如隔了万水千山,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声叫她,“你怎么了?”
“嗯?”浮橙眼神轻轻一闪,从记忆中回神,重新拿起一本他的专刊翻开,指着其中一幅,偏头继续分析,“你很少会用这种累计覆盖的方法作图,这几处的颜色明显重叠了很多次,唔,看上去沉重了不少。”
她笑了起来,问:“是不是因为成名了,在公众关注之下心里就有压力了?”
“小橙,”乔以航看紧她,目光丝丝缕缕地将她一点点扣紧,“我的压力,从来只来源于你。”
浮橙微怔,笑意凝在嘴角,低下头不再说话。对面的男子也没有更进一步地试探,而是随意地开了别的话题:“今天把你吓到了吧?”
“嗯?”转念想到他是指早上被记者围堵的事情,不由扬眉,比起那种架势,那个抱着炸弹准备炸平整座写字楼的男人更可怕吧?她摇摇头,不甚在意,“没什么。”
乔以航温润的双眼倏地一亮,唇边的笑意愈发深邃:“那就好。”
没有在意的话,他可以更进一步向所有人挑明他和她的关系,如果她不肯朝他走来,他并不介意自己率先朝她走去。
浮橙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若有所思地拿起手机看着。封御景…还是没有打来电话。
不过,她在期待什么?从前不也一样非必要不联系的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开始习惯这个人横冲直入进自己的生活,抑或是,她自己已经适应这个身份,只有时刻将自己的人生和他捆绑在一起,才不会猝然出现心头空荡的感觉?
这分明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她握紧杂志,没有发现锋利的纸页在掌心划出淡淡的血痕。 

【V-033】童子之身

乔以航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突然把她的手拉过去,一言不发地低头检查伤口。
“…我没事。”浮橙缩回手,搁置在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在哪里?”
电话里的男人嗓音没什么起伏,但浮橙却听出他压抑着的淡淡怒意,一丝悄然蹿起的欣悦蓦地消散,她抿紧唇瓣,语气平平:“在外面。”
“回来。”他在那头不耐烦地命令,好像旁边还有什么人也在说话。他静默了一会儿,别扭地追加了一句,“有东西要给你。”
不等浮橙回答,他蓦然轻声说:“陆浮橙,生日快乐。”
心,不受控制地,急跳了一下。
屏幕中,江易累得瘫软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直望着天花板哀嚎:“老大你真不是人!”
居然那么变*态地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他们,自己就直接回去了!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为什么连安娜和柳如溪那边也要他去应对?明明全是他自己的风*流债好吗!
“你可以选择叛变。”封御景靠在阳台栏杆上,面无表情,只是眉目之间却少了一开始的冷意,明显是陆美人的功劳。
江易把整张脸都挤到镜头前扮可怜:“老大,柳如溪我没意见,安娜可不可以就算了啊?那女人来者不拒,我的童子之身还要给我未来老婆大人留着呢!”
柳如溪虽然骄纵,但是只要告诉她封御景在忙,或者随便扯个日子说他会去看她,保管乖得像一只小猫。安娜就不一样了!那个女人精明得跟什么似的,在她面前,连莫琛那种腹黑的人都要提高警惕,稍不注意就会被摆一道!
封御景双手插在浴袍口袋里,缓缓走到吧台处给自己倒了杯酒,随意喝了一口,又坐回沙发上,前面放大的是江易在镜头里扭曲的俊脸。
“如果告诉她你还是童子之身,她应该会放你一马。”
但是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江易要么打碎牙齿和血吞,要么想办法让传言不攻自破。总之,下场并不比直接招待她来得好过。
“那我也想回去啊,人家也想念陆美人了,今天还是她的生日,我也有买礼物啊!为什么她只能收老大你送的…”
“不处理完就给我一直呆在那里,还有,你的东西加另外两个凑热闹送的,都丢给阿木玩了,它好像挺喜欢的。”某男人毫无感情地直接打断他,顺便告知一下那三份礼物的下落。
“老大你居然把我们精心挑选的礼物给阿木了?!”那条高大的可以直接让陆美人坐背上逛花园的笨狗?!
江易立刻就想哭了,扁着嘴还想争取一下仅剩的权利,就发现眼前一黑,视频已经被无情地摁掉了。
“阿御你越来越坏了…”江易抱着手提电脑幽怨不已。
他的身后是毕恭毕敬的手下,见在外人面前雷厉风行的江副总露出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都忍不住偷笑。
“笑什么笑!亚航集团的人来了吗?”
“已经来了,正在休息室等着您呢。”
“行,哥哥带你们去杀杀那行人的锐气去!”说完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脸上更是早就挂上完美的自信笑容,紧跟其后的几人都浑身一颤,这才是传说中的…商场上的笑面虎吧? 

【V-034】礼物

浮橙是下午才回到山上别墅的,封御景给她留了门,自己却没在客厅。她在门口站了会儿,弯身从鞋架上拿出室内棉拖换上。
这个冬天也快要过去了,窗外稀疏树木上的积雪也比之前薄了不少,甚至还有几只耐寒的鸟雀在枝头跳跃,夕阳的橙色霞光映照在它们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和安然。
“咚咚——”楼上好像有奇怪的敲击声,浮橙皱眉朝楼上走去,寻找了一圈,才在主卧的浴室里看到了封御景。
他正一手拿着手机和人讲电话,一手举起摆弄着花洒,就是之前将她烫伤的那个。
“不是下面设置的原因,而是这个东西里面好像出了点问题,延迟了出水时间,水温也在跳。”他抬着头检查着,眉头紧皱,仿佛遇上了什么难题。灯光打在他俊逸的脸上,那认真的模样竟让浮橙很想笑,一直起伏不定的心,像是也归于了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