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一笑,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他一下,“老师,你真好。”
林冬绪勾唇笑了一下,撩起她的缕头发说:“昨晚让你叫老师怎么都不愿意,现在倒叫的好听,看来下回还得下手狠一点。”
沈暮脸红了,捏着他的脸不满的喊:“你个变态!”
林冬绪上班以后,沈暮又钻回被窝呼呼大睡,直到中午才满足的醒来。她把公寓里剩下的食材全都翻出来,给他做了三菜一汤。
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沈暮给他打了个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快到小区了,需要我带什么回来吗?”林冬绪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悦。
沈暮也不自觉的无声微笑:“不用啦,你快点回来就好了。”
“好。”
挂了电话,沈暮去书房找本书准备下午带去学校看。
书桌上乱七八糟的摆着他的文件,有些还掉在了地上。沈暮叹了口气,蹲下去帮他收拾。她把每一份都简单的看了一下,然后归类帮他摆放整齐。
沈暮翻开被压在最下面一个文件夹,手指蓦地一顿,最后一页上清楚写有秦征的签名,那是秦征本人的亲笔签名,她非常熟悉,气势磅礴的黑色字体,最后一笔总要用力的将纸张几乎划破,这是秦征签名时候的习惯。她翻回首页,正如她所料,这份文件是秦征转让股份的同意书。
为什么会在林冬绪这里?沈暮忽然想起秦征说过的话,他说有人主动找他收购股份,他说有人想要整垮安国地产。
忽然身后有人说:“你在干什么?”
她一惊,啪的一声文件掉在了地上。还未转身,林冬绪已经快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文件,他翻开一角,然后把文件丢在桌上,看着沈暮的眼睛,停了一下才说:“有什么想问的?”
沈暮抿了抿唇:“你…是你找人收购秦征手上的股份?”
“不是。”他说,“我的人发现外面的竞争集团正在恶意收购安国的股票,并且已经买到秦征头上来了。虽然秦征的股份不算多,但我不想它落到外头人手上,所以正在找人把股份买回来。”
原来是这样。沈暮点点头,“秦征他不懂事,你别怪他啊。”
“怎么会。这件事你不要跟秦阿姨讲,我怕她和我爸会责骂秦征,过去就算了,我尽快解决就行了。”
沈暮虽然相信他,但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也许是刚才林冬绪否认的太快了。
-
十二月底,很快就到元旦晚会了,学校邀请了市里各大官员、商界名人来校欣赏晚会,校领导把上次全校舞台剧大赛中获得第一名的剧目《蝶恋》加进节目单里,要求传媒学院在元旦之前抓紧时间排练。
沈暮接到通知去文艺部开会,她往宿舍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看看气温,冷风直往她脖子里钻,她想想还是从柜子里翻出来最厚的一件大衣,又从柜子的最底层找出那个曾经被她丢掉过的盒子,里面都是林冬绪送给她的东西。她打开盒子,把去年生日林冬绪送她的围巾找出来,贴在脸上蹭了蹭,心里想还真是世事难料啊,他们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呢。
沈暮裹着围巾往会议教室走,她在楼梯口碰见了林远城。
林远城看了她一眼继续上楼。沈暮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比起上一次,他虽然受了不少,但好在精神还不错。她跟上去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你,忙什么呢?”
“忙着怎么样忘掉你。”他不冷不淡的说。
沈暮一愣,沉默了,过了会儿她开始找话说:“听说我们那个剧元旦的时候要公演,你说今天开会是不是就讲要这个事情?”
他说:“不知道,反正我不演。”
“…”
会议本是文艺部的学生干部组织的大家参加的,可是此次元旦晚会极为重要,几个负责晚会的院领导也参加了会议。林远城当场拒绝了《蝶恋》的演出,院领导态度强硬坚决不同意,两方相持不下,会议一度进入尴尬的氛围。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林冬绪老师这么优秀,怎么就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
声音虽然不大,但几乎全场的人都听见了,不少人吃惊,学校里基本没人知道他们是兄弟,这句话无疑是枚重磅炸弹,所有人都讨论起来。
林远城冷笑一声,“我他妈就这样,有本事你让他演去!”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摔门而去,沈暮心里涩然,丢了一句“我去看看”就跑出去追上了他。
“不要跟着我。”林远城加快步伐。
“远城,你等一下,喂!”沈暮喘着粗气,小跑的跟着他,“你为什么不演?你不演这出剧就算毁了,我们都需要你,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啊。”
他忽然停下来,扭头看着她:“我幼稚?对,我就是这么幼稚,比不上你的林冬绪,我没他厉害,明明喜欢还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帮你让给我!看吧,他就是这么喜欢你,宁愿让我开心也不要你。”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林冬绪本来要把你让给我,她当你是什么东西,说让就让,舍不得了又把你要回去,他以为他是谁?那副虚伪的嘴脸最让我恶心!”
沈暮冷声说:“你不能这么说他,他是你哥哥,他总是为你好的。”
林远城啐了一口,“我呸,我怎么不能说?他又不是我亲哥哥,我凭什么不能说?他算什么!”
沈暮呆住了,“什…么叫不是亲哥哥?”
“他,林冬绪,是我爸捡来的孩子,他不是我哥,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跟我们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对家里的生意这么尽心尽力么?他像个哈巴狗一样的讨好我们报答我们!包括要把你让给我,你也是他曾经想要讨好我的工具。我幼稚,那他算什么?”林远城轻笑。
最终,林远城还是没有出演《蝶恋》,而是由另一个师弟顶了男主角的位置,虽然没有去年比赛时的轰动,但也收获不少欢呼和喝彩。
《蝶恋》剧组谢完幕,后台里导演贾珊让大家都别走,她说经费还有剩,请大家吃宵夜。沈暮换了衣服,跟贾珊说她有事要先走。
一走出礼堂她就连打三个喷嚏,她摸摸鼻子,就感觉到身上多了件大衣,抬起头时,刚好对上林冬绪深黑的双眸,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移开目光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宝蓝色轿车:“才来么?”
他点点头,“不过你的表演我看到了。”
两个人相偕往轿车那儿走,迎面走来一个老师,见了林冬绪笑着跟他打招呼:“哎,林老师不看表演了?”
林冬绪笑了笑:“不看了,天气有点冷。”
沈暮低下头,想要挣脱他紧握住她的手,可是却被林冬绪紧紧攥着,他的力气很大,有种强硬的意味。
那老师这才注意到沈暮,笑了笑说:“女朋友?”
林冬绪点了点头:“对,女朋友。”
“女朋友这么漂亮,怪不得上回于教授要帮你介绍你不愿意呢。”那老师拍了拍他肩膀,“我先走了,你们慢慢雪中漫步吧。”
原来已经下雪了,那纯白的雪花飘落的很慢,一点一点沾在沈暮的头发上,有一种柔和的美。
林冬绪已经收起了笑容,牵着她走,步伐很快,路灯照在他线条分明的脸上,显得冷漠又沉郁,沈暮能感受到从他周遭传来的冷冽气息。
“你生气了对不对?”沈暮蓦然停下,拽住他说,“你不要这个表情,我不喜欢。”
林冬绪放开她,他高出她一大截,用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她,就像一个老师训斥不听话的小学生,他说:“为什么不愿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她低下头:“我们的关系一旦在学校曝光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你想过没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害怕!”
“怕被学校开除,就因为跟老师谈恋爱。”他用的是陈述句,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可是这一字一句却是狠狠砸在她心口上的,如同是最严厉的谴责。
她闭了闭湿润的眼睛,轻轻的摇头:“我为什么不怕?我怕啊,怕得要死。我怕你因此背上骂名,怕这事情传到你爸爸的耳朵里…我很害怕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沈暮忍着,可最终还是哭了,一直坚强的她好像自从很他在一起了之后就变得很爱哭。
林冬绪的眸子动了动,去握她的手,仓皇的抓住她,他的动作很用力,甚至可以说有些粗暴了,但是他低沉的声音却温柔的一塌糊涂:“这份工作我可以不要,爸爸那边我也可以说服,暮暮,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相信我好不好?”
她还是摇头,显得很无助:“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怎么觉得我看不懂你呢?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跟你表白的时候你明明就很嫌弃啊,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你不要我,现在又抓住我不放…冬绪,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啊。”
难道真的只是你利用的工具?她这么些天不停的问自己这个问题,不停的假设不停的否定,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毕竟他对她的好,她能感觉得到。
林冬绪极其认真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在路等下尤为光亮,透着凛冽的锋利,他掷地有声:“你不需要看得懂,你只要相信我。我们一直会在一起,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相信我。”
沈暮叹了口气埋进他的胸膛里,算了,傻就傻吧,她这前半生也就爱过这一个人,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认了。
两个人在漫天大雪的世界里相偎相依,他们身上落满了雪花,与白蒙蒙的世界融为一体,美好的如同一幅静止的油画。
林冬绪低声喃喃的念:“如果我注定要放弃一切,只有你,我死都不会放…”
沈暮的耳边是呜呜的风声,他呢喃的话语飘进风里,随风而去,擦过她的耳边。他说了什么?大概她没有听见。
沈暮一声响亮的喷嚏打破了短暂的美好,林冬绪摸摸她的脸说:“回去吧,别生病了。”
她鼻头冻的通红,眼睛里还有湿意,一张口喷出来的全是白茫茫的雾气,她抬头望着他,瓮声瓮气的说:“那你背我,我走不动了。”
他笑着说:“好。”
沈暮趴在他的背上,对着两只手呵气,又使劲搓了搓,等到手心热了些,她就把手覆在他的脸颊上,然后亲亲他的耳朵,开心的问:“暖和了么?”
他低低的“恩”了一声,眼睛里是化不开的笑。
她不厌烦的重复着这个动作,短短一截路,他们却走了很久,真想一辈子都能如此相守的一路走下去。
他们到了车门前,沈暮从他的背上跳下来,回头望了望他们的那一长串脚印,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指着脚印说:“冬绪,你快看看,你走的居然是S型路线。”
他没有看那脚印,只是盯着沈暮,“你叫我什么?”
“冬绪啊…”沈暮回过头,不明所以看着他。
而后,林冬绪低头擒住了她红润的双唇,呢喃细语着:“真好听。”
沈暮还是生病了。大约是室外太冷,她演出的时候穿得很少,又跟林冬绪在大雪里呆了很久,回到车上的时候太过温暖,所以一回到公寓,沈暮就开始发高烧。
半夜的时候,林冬绪在睡梦中听到身边女孩难受的呻.吟,他把手放在她的皮肤上,发现她的身子烫的得很厉害,于是起来打开台灯,帮她量体温。
高烧来得突然,公寓里根本就没有退烧片,这个时间又买不到药,林冬绪看她难受的烧红了脸,差点就要把人往医院里送了。
沈暮灌下一大杯热水,躺回被子里,软声软语的说:“我不要去医院,喝点热水睡一会儿就好了。”
林冬绪依了她。他用被子裹紧她,然后隔着被子抱着她,像个慈父一样轻轻拍打着她,哄着她睡觉。
沈暮睁着眼睛,极为舒服的呼了口气,“冬绪,跟我说说话吧。”
“恩,想说什么?”
“说说你吧,我想知道你所有我不知道的。”
林冬绪换了个姿势,胳膊从她的脖子下穿过搂着她,然后与她脑袋贴着脑袋,他缓缓的说:“你不知道的,大概只有一件事情。”
她心里微微紧张,期待着他对她的坦白。
“其实我并不是林安国的亲生小孩,我是他收养来的。大概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因为车祸都不在了,我本来是要被送到孤儿院的,但是比较幸运,当天林安国看中了我,把我带回家,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条件,受最好的教育。
暮暮,你可能不知道,尽管林安国对我不错,但那与生父所给的是不一样的。我从小就知道我是寄人篱下,要很努力才能让林安国刮目相看,他所给的都是恩赐,本就不属于我的,他的公司也好,他的家产也好。
或许是我的努力让他感到了不安,他对我存有了疑心,怕我会抢走他的一切,让他和远城一无所有,所以他很早就立了遗嘱,留给我的少之又少。他鼓励我发展自己的事业,最好选择跟他的生意完全不着调的工作,所以我进了电视台,他很高兴。
后来他的公司里出了些棘手的问题,我无意中帮了他一些,他才开始让我接触公司的事情,但也只是皮毛,大多数是他亲力亲为。我在公司一直就没有实权,只是帮忙。
我猜你可能很疑惑为什么作为林家的大公子做的多却得的少,现在明白了吧。他当我是报答,那我就报答好了。”
这一晚林冬绪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关于他的成长,关于他与远城的相处,关于他对林安国之于他的那些疑心显得很无奈…但是,他没有提起过曾经要把她让给林远城,沈暮猜,他可能根本没在意这一段插曲,甚至已经忘记了,因为现在她已经在他怀里了,那么过去他如何挣扎着对她的感情也就不重要了,总之她愿意相信他,她不是工具,他是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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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暴风雪来得猛烈。
元旦假期一过,沈暮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对她指指点点,她心里隐隐猜到些什么。果然,经过布告栏的时候,那一副巨大的海报彻底实现了她长期以来担心的一幕。
海报上的照片应该是元旦晚会那一晚,因为画面里正是她与林冬绪相拥在漫天的大雪里,如果没有旁边那几个巨大的字体,她都要以为是某部电影的宣传海报了,拍的可真唯美,一点儿也不像偷拍的。
旁边醒目的字体写着——到底是学生勾引老师,还是老师潜规则学生?
又有一行小字写着——B大接连出现禁忌师生恋,家长送孩子来读书,真的可以放心吗?
沈暮笑了笑,没想到这一刻终于来到的时候,她反而不害怕了。
还没回到宿舍,沈暮就在门口听到马倩倩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靠!我问候他全家!师生恋怎么了?怎么了啊?碍着谁了啊?又没偷又没抢又没嫖又没坑!你妹的老娘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谁那么无聊看不惯人家谈恋爱啊!”
沈暮推门进去:“喂,你小声点,楼梯口都听到你的破嗓子了。”
徐蕙、钱周也都在,马倩倩说:“我们三个商量好了,准备给你辟谣,联名上书,学校要是敢处分,我让我爹把学校给轰了!什么赞助费啊,游泳馆、体育馆直接拆!”
徐蕙和钱周显得很无奈,一副“我们根本劝不住她”的表情。
沈暮解开围巾,轻松的说:“不用这样,这次不像之前那女老师和男学生,我又没怀孕,也没闹出什么特别难看的事情,就是跟个老师谈恋爱而已,校规又没说不让跟老师恋爱。这次很明显,有人恶意整我们,虽然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但也没必要怕,跟校方沟通清楚就行了。”
“你很淡定啊,是不是林老师跟你说过什么,打过预防针?”徐蕙说。
沈暮想起了那一个晚,笑了笑说:“算是吧。不过说是这么说,我也肯定不会放过贴海报的那个人。”
“我猜是林老师的爱慕者干的。”钱周分析。
马倩倩又叫起来:“肯定是!只有女人才会干这种事情,心眼小,嫉妒心强!”
她们都在猜想是谁,沈暮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名字。
“辛乐琪!”沈暮几乎是和马倩倩同时开口的。
会是她么?
很快沈暮就被传召去了教导处。沈暮有点紧张,大冬天的手心里都是汗,可是一想到林冬绪,她又觉得好受一些了。
抵达教导处的时候,林冬绪已经在那儿了,她敲门进去,就听见主任对林冬绪说:“你的小女朋友来了。”
沈暮听见这个称呼,不禁愣了一下,林冬绪回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抬手揽住她的腰,她便倏地脸红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主任笑起来,对沈暮说:“沈暮啊,今天叫你来呢是跟你说说这个商议结果。这事情不好说,没个对错,社会已经发展了么,我们也不能遏制人性,撇开老师跟学生的身份,你俩就是最平常不过的情侣,但是这件事情有一点不好处理就是,在外的家长不那么想,因为海报的关系吧,不少家长都开始跟学校提意见了。之前也有一对你们这样的,我们处理的很严肃,人家是老师怀孕了,还偷偷给学生开后门通过考试,情况比较严重。你们…”
他说着,带着疑问看了看他们。
沈暮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没有。”
主任又笑了笑:“别紧张,一看你就没怀孕嘛。况且沈暮同学在校一直表现优异,没有走后门的必要,是吧?介于舆论压力,我们的处理结果是,林冬绪老师停职。”
沈暮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又闭上了嘴,她一只手紧紧攥住林冬绪的衣服,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等到跟家长解释清楚,风头过了,林老师就可以复职了,这只是时间问题,沈暮同学你就不要太担心了。”主任安慰道。
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还是忍不住想哭,跟着她就眼睛就红了,不说话,只是沮丧的点点头。
主任叹气:“看看看看,我都说不要担心了嘛,林老师啊,赶紧哄哄你家小女朋友,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嘛。”
林冬绪握了握她的手,说:“麻烦主任了,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主任推了推眼镜,忙点头道好。
走出教导处来到办公楼一楼,林冬绪看了一眼楼外,停下来摸摸她的头发说:“你先回公寓,我还有事情。”
沈暮手快的抓住他:“不要。我要跟你一起。”
“你确定?”
沈暮点点头,她看了看外头人来人往的校园,伸手握住他:“我不怕的。”
林冬绪牵着她往外走,迎面而来的人群里有些没有在意他们,有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声讨论起来。沈暮只是抱着他的手臂,从容不迫的跟着他的步伐坚定的向前走,就像最普通的情侣那样自然、亲密。远远看起来,他们是很般配的。
曝光在众人的非议之下原来并没有那么可怕,沈暮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安心,她相信身边这个男人,相信他能够带给她所有的期盼与幸福。
晚上,林冬绪在书房里忙,沈暮便一个人去超市买了些蔬菜鱼肉回来煮。直到屋子里飘来诱人的饭菜香味,林冬绪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了。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到餐厅,正好看见沈暮系着围兜低头尝锅里还没煮好的菜,他心里一动,走到她身边:“去买菜了怎么不叫我一起?”
“不麻烦你陪我了,你们男人又不喜欢买菜。”沈暮笑笑。
“快去洗手,可以吃饭了。”沈暮推着他去洗手间。
沈暮炖了锅鱼头,又配上蔬菜,弄了个鱼头锅,冬季里吃火锅最适合不过了。热腾腾的雾气袅袅升起,隔在两人之间,熏的沈暮睁不开眼睛。
她捧着个饭碗换到林冬绪身边,笑呵呵的说:“这会儿能看到你了。”
“你忙了多久了?”林冬绪问。
“一两个小时,怎么了?”
“这么久就弄出一锅东西?”
沈暮扬眉:“嘿,你什么意思啊?嫌弃我了是不?那你自己来了,看你能不能一两小时炖了鱼头配好作料还洗这么多菜。”
“哪里,我夸你呢,我媳妇儿最能干了。”林冬绪笑起来。
沈暮咬着筷子嗤嗤笑着,转了话题:“冬绪,这事情闹这么大,就只是把你停职处理,学校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我们?”
“你不要想的太复杂,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给主任钱了?”
林冬绪略略点头:“与其说是给主任,倒不如说是给学校,他只是顺便在里面捞点油水。我答应给学校捐一栋新宿舍楼和实验楼。”
“哇,你好有钱。”沈暮打趣。
林冬绪配合她:“恩,以后别工作了,我养你。”
“不好,我以后会比你更有钱的,我养你。”她说完自己先笑起来,越想越开心,未来还是值得憧憬的。
沈暮想起来什么,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做出贴海报这种无耻的事情,被我查出来他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