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提醒过宿主，二十年后的领先科技，未必适合现在的市场。”系统没有正面回答，“宿主不听劝告，太过急功近利，缺乏一个企业家应有的战略眼光，希望在这次惩罚之后，宿主能够吸取教训！”
薛琳皱着眉头看着财富排名，她知道以首富系统的尿性，张少彬投资失误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如果说沈樾被惩罚时她“幸灾乐祸”，张少彬被惩罚，她真有些“于心不忍”。
张少彬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一次投资失败，只是一次严重的公关失误，他就要付出难已想象的代价——
“恭喜宿主，张少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超越宿主，宿主只需要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占据财富榜榜首，首富系统就将因能量不足而崩溃。”织补系统兴奋地说道，无数个循环，它第一次接近成功。
“张少彬将得到怎样的惩罚？”
“首富系统没有相关保险设置，张少彬将会因惩罚而患多种疾病，最终像其余首富系统的宿主一样毁灭。”它们俩个系统之间的“闭环”正是因为“首富系统”的本质残酷才得已运转。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程序，首富系统难道是为了消灭宿主而存在的吗？”薛琳研究过首富系统的规则，实在是太过残酷，毫无容错率，只要有一次投资失败，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就算是宿主做对了每一件事，外部环境瞬息万变，仍然很有可能造成失败。更不用说有规则压制，首富系统的宿主很难做战略性投资，只能拼命追求利润最大化，陷入“利润”陷井。
“首富系统是一位儿子因为游戏荒废了学业的母亲发明的，她的目的是让那些沉迷于穿越+系统游戏的人类清醒过来，回归现实，在现实中努力。可惜，她做得太极端了，导致游戏测试者受到了不可挽回的心理伤害，首富系统因此被束之高阁。”
这是谁的错呢？游戏设计的这么好玩，谁喜欢现实呢？
薛琳叹息了一声，“张少彬会失去一个肾吗？”
“根据规则是的。从肾开始。”做为地球上进化得最完善的生物，每一个器官都是有用的，所谓冗余、备份只是理论上的，薛琳本能的觉得腰疼了一下。
张少彬靠自身的努力已经发展得很好了，接受首富系统，可能是他一生中所犯的最大的错误。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谓捷径，所谓的金手指，一时痛快欣喜之后，往往会让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她呢？她会不会付出代价？“我会有惩罚吗？”
“不会。”织补系统说得很肯定。“我是第一代系统，本质是辅助。你对我的使用很节省。”
“之前的那些宿主为什么会死掉？”
织补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死亡退出，并不影响现实生活。”
所以她如果不能完成“核心任务”，阻止首富系统，面对的一样是死亡。
系统——半斤八两。
第189章 合作
系统就像是治不好的“绝症”, 虽然很有可能在某天要了你的命，但习惯了也就“没事”了。
薛琳现在生活“佛系”的很，除了去公司转一转, 参加一些必须参加的会议, 把握战略方向之外, 很少管具体问题, 一到开会的时候那些下属公司的老总们，又会“惊讶”的发现,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前几天我上网, 发现之前很火的绿野新能源汽车的相关帖子都不见了, 我试着发了个帖子，发现直接被秒删了, 怎么上面有文件了吗？”薛琳听完了UU网负责人的报告之后, 翻了翻手头的纸质版报告, 微笑着说道。营收比确实不错，帐面很漂亮，然而问题也不少。
UU网的CEO叫岳阳, 是个四十岁的海归，听到薛琳这么说，脸色变了变，“张氏集团是我们重要的广告客户…”
薛琳笑了笑, “我理解了。”她的话锋忽然一转，“但是客户之所以会投放广告，根本原因难道不是因为UU网的客户量大, 粘着性强，流量大吗？这么火的话题，我们因为怕得罪广告商而封帖，删帖，难道不是把流量往别处赶么？”
虽然根据历史规律，论坛也好，UU网这种校园网也好，最终会被更方便的畅聊类微博取代，但是要不要这么自寻思路这么不争气？
岳阳低下了头。
“我听说还有有偿删帖，有偿护帖之类的问题，对这种事我只有一个看法，只要有我在一天，绝不容忍！你们先自查，我会让安保部协查的。”
薛琳话说得轻柔，却带着威胁，自己查出来自己改了，处罚可能就是得到一个“警告”处份，要是被安保部查出来了——呵呵…
岳阳笑了笑，“那是一定的，我一定严加查处。”
别的老总也跟着笑，大家心里明镜似的，薛琳表面上对所有的一切都放了手，实际上基础班底藏了多少她的心腹谁也不知道，更不用说她一直不肯放手的安保部了，就是公开的锦衣卫，专盯着他们这些人的。
他们虽然都有百分之一左右的干股，说到底都是打工的，就算是上市的公司，最大的股东一样是薛琳，没上市的更是薛琳占据绝对主导权。
薛琳知道火侯差不多了，对待聪明人有时候只需要略一提点就行了，这些人都不傻，心里都有数，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
“这份报告是谁打的？”薛琳翻出一份报告，“关于收购新绿野专利的可研报告。”
薛氏天使投资的CEO林凡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
“你知道这份报告？”
“这是研发部门一个叫孟国柱研究员弄出来的，先交到我这里了，被我给否了，怎么会——”
“孟国柱是吧？我找过相关专家看了这份报告，单就技术角度，新绿野的发动机技术、电池技术确实有独道之处。”薛琳想了想，“这样，下午两点，你，我，研发中心的几位专家和这个孟国柱碰一下头。”
林凡和几个老总都惊讶地看着薛琳，新绿野现在已经臭大街了，薛总竟想接盘？
他们又都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龙泉。他们严格说来都是“打工”的，薛琳看似温和“民主”实际上薛氏集团这些年一直是“一言堂”，她说的话就是圣旨，无可更改，所有人里，也只有龙泉有胆量站出来反对她。
龙泉笑了笑，“我觉得这件事也挺有趣的，下午我也参加。”
“你的事情很多了。”薛琳没有说后半句话，但意思很明确了，反对龙泉参加会议。
众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假装自己是聋子，没听出来薛琳话里隐含的不满。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快速撤离，只留下薛琳和龙泉。
龙泉放下手里的文件，“怎么了？”
薛琳玩着手里的笔，“为什么要搞新绿野？”准确的说为什么要搞张少彬？张少彬和龙泉之间，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真正的交集，要不是薛琳觉得张少彬这次的亏吃得有点太“科学”了，网上的节奏简直是一波又一波，节点卡得极精准，节奏带得很清晰，很像后世非常流行的网络水军不对称攻击，仔细调查了一下，发现幕后的人竟然是龙泉——
“畅聊微博刚刚上线，总要有吸引流量和眼球的东西。”龙泉摊了摊手，畅聊是他用自己的积蓄自主创业的，跟薛氏没关系。
薛琳看着他，“张少彬跟我只是故交。”
“是啊，你们只是普通的故交，所以在选定新绿野之后，我没有告诉你。”
薛琳看着他，没有说话，龙泉很聪明，一直以来屈居于自己之下，除了感情原因也有实力的原因，现在他并不缺乏实力，感情——以他的敏锐，早就注意到张少彬和她之间那一点瓜葛了，“你还是很介意我跟他吧。”
“不要接盘新绿野。”
“什么？”
“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无足轻重，下午关于收购新绿野的会——直接取消吧。”
下午的会没有取消，相反的，薛琳做出了接触张少彬团队的决定，新绿野现在已经是一块重大负资产，张少彬和他的董事会，迫不及待想要甩锅，可惜愿意接盘的只有几个国外的车企，价格都压得极低。厂房、设备、专利一起打包，连二手设备的钱都卖不出来。
当薛琳的手下初步接触他们的时候，他们真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惊喜，再三确认了诚意之后，立刻联系了“因病”休息的张少彬。
“您可能是天生的单肾，之前的休检没有发现这一特殊情况。”医生拿着张少彬的体检报告说道，他没说的是一般先天单侧肾，都会比普通的肾脏大，更不用说张少彬做为成功人士，每三个月会做一次全面体检，要是之前就是单肾，体检报告肯定会有所体现。
“是吗？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听说呢。”张少彬扯了扯嘴角，“生活中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一般先天单肾如果不是从事一些特殊的行业，并不需要特别注意些什么，您一直以来身体都没有什么异常不是吗？要是觉得不妥的话，可以去找一些可靠的中医开一些食补调养的方子。”不同于网上中西医之间的势同水火，现实中西医推荐中医，中医推荐西医的事并不少见。
“嗯。”张少彬没有多言，简单聊了几句之后，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这是他找过的第四位权威医生了，每个西医的说法都差不多，倒是中医扯了一通理论，最后建议他合理饮食之外，食补+药补。
谁也没看出来，他的肾脏是一夜之间——准确的说是在眨眼之间消失的，在一周之前，他还是个健全的人。
这次是肾，下次是什么？人体又有多少“备份”“冗余”的器官可供摘除？
就算是有系统的金手指，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他又真有本事一辈子再也不投资失败么？更不用这次他损失如此巨大，他在短时间内无法回血，达不到系统规定的指示，下个月他又要有什么器官被摘除？
他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致此，唯一能做的事尽快回血，释出手里的不良资产，增加资产厚度…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新绿野的老总周鹏打电话联络他，“薛氏的人正在调查新绿野，在今天他们打电话给我，简单接触了一下。”
“什么？”
“他们有意收购新绿野的专利。”
“只是专利？”
“是的，只是专利，他们对我们的厂房和设备没有兴趣。”
“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张少彬输入了薛琳的电话，他一直没存薛琳的号码，却把她的号码记得清清楚楚。“喂？”
“好久不见啊，我听说你住院了？”
“没事，做了些体检，晚上一起吃饭？让龙泉一起来。”
“好啊！”尽管心里都明白这不是普通的“吃饭”，他们还是安排的像是一场普通朋友之间的聚会。
清心园还是那个清心园，新的主人是个“懂行”的“顽主”，据说过去混过，改邪归正了，做了餐饮业，把清心园调理的极好，少了些贵气，多了些老帝京的闲适，厨师的水平虽然不及沈樾当年，但也是顶尖的，据说有御膳房的传承，善做官府菜，再加上老板的人脉无敌，清心园生意比沈樾在时，没差多少。
张少彬订了清心园的位子，对方知道是他请客，特意安排了VIP通道，从进入偏门进入，直接到包厢，不会被他人打扰，更不会泄露他客人的身份，引起他人无端猜测。
“这家环境不错。”张少彬挥了挥手，谢绝了服务员服务，亲自替薛琳倒了杯茶，“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好的。”服务员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菜色也是很好的。”薛琳低头研究菜谱。他们都知道，选择清心园，是有别的原因的。
“沈樾挺有水平的。”
“是啊。这地方是他亲自设计的，据说全国很多地方都有克隆版。”不光是清心园本身，清心园这种经营模式也被很多人效仿，各家有各家的特色，各家有各家的客户群，幸亏帝京的市场足够大，有钱人足够多。
他们说到这里都不说了，张少彬指着菜单，“开水白菜不错。”
“我还是更喜欢吃肉。”比起开水白菜，她更喜欢在制作开水白菜过程中被“弃之不用”的肘子、整鸡、云腿。
“点个红烧肉？”
“让他们加点土豆。”
这两人点了一堆颇接地气的菜，“可惜没有锅包肉。”
“问问他们的厨子会不会做。”
没一会儿，服务员回话，“有个东北籍的厨子会做。”
一桌子的菜，两个人吃，两人也没谈别的，提起了小时候的事，“我记得有一次去你们家玩，张娘做了鸡胗炖土豆，我闻见味儿就不走了。”两辈子她最舒心快乐的就是结婚之前的日子。
“那次你吃了三碗饭，吃完了就睡了，我妈说你这样的孩子真好养，活像小猪。”张少彬也笑了。“那次的鸡胗是我妈去鸡厂摘鸡毛，人家送的，只有一小袋，我妈拿了十个土豆炖。”
“鸡胗炖土豆，土豆比鸡胗好吃。”
第190章 清心园
清心园还是那个清心园, 新的主人是个“懂行”的“顽主”，据说过去混过，改邪归正了, 做了餐饮业, 把清心园调理的极好, 少了些贵气, 多了些老帝京的闲适，厨师的水平虽然不及沈樾当年, 但也是顶尖的, 据说有御膳房的传承, 善做官府菜，再加上老板的人脉无敌, 清心园生意比沈樾在时, 没差多少。
张少彬订了清心园的位子, 对方知道是他请客，特意安排了VIP通道，从进入偏门进入, 直接到包厢，不会被他人打扰，更不会泄露他客人的身份，引起他人无端猜测。
“这家环境不错。”张少彬挥了挥手, 谢绝了服务员服务，亲自替薛琳倒了杯茶，“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好的。”服务员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菜色也是很好的。”薛琳低头研究菜谱。他们都知道, 选择清心园，是有别的原因的。
“沈樾挺有水平的。”
“是啊。这地方是他亲自设计的，据说全国很多地方都有克隆版。”不光是清心园本身，清心园这种经营模式也被很多人效仿，各家有各家的特色，各家有各家的客户群，幸亏帝京的市场足够大，有钱人足够多。
他们说到这里都不说了，张少彬指着菜单，“开水白菜不错。”
“我还是更喜欢吃肉。”比起开水白菜，她更喜欢在制作开水白菜过程中被“弃之不用”的肘子、整鸡、云腿。
“点个红烧肉？”
“让他们加点土豆。”
这两人点了一堆颇接地气的菜，“可惜没有锅包肉。”
“问问他们的厨子会不会做。”
没一会儿，服务员回话，“有个东北籍的厨子会做。”
一桌子的菜，两个人吃，两人也没谈别的，提起了小时候的事，“我记得有一次去你们家玩，张娘做了鸡胗炖土豆，我闻见味儿就不走了。”两辈子她最舒心快乐的就是结婚之前的日子。
“那次你吃了三碗饭，吃完了就睡了，我妈说你这样的孩子真好养，活像小猪。”张少彬也笑了。“那次的鸡胗是我妈去鸡厂摘鸡毛，人家送的，只有一小袋，我妈拿了十个土豆炖。”
“鸡胗炖土豆，土豆比鸡胗好吃。”
两个快四十上的人了坐在一起讲着过去的事情，脸上都泛起了红晕，好像返老还童了一样，但有些话题，不得不讲。
“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才接盘的？”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就算是再炒一波房价，把房价在年底番一番，也有极大的可能完不成系统任务，肾之后那怕是肓肠、扁桃体这种“无用器官”，第四个月他怕也要卧床了，到时候更是无法完成系统的任务，只能等死。
有薛琳接盘，那怕薛琳不给钱，只是放出消息，以薛琳的名声，重要投资人会信任她的眼光，股价首先会稳下来，他慢慢操作总会恢复元气，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们现在身在局中，知道系统是个坑货，可谁又能够抵挡住系统的诱惑呢？没有系统，平平无奇的过完一生？有机会不凡，谁又会甘于平凡？
“你后悔过吗？”
“不后悔。”
“我也是。”站在巅峰，是会让人上瘾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早晚会分出输赢？”输得会是谁？他知道，以现在的房地产市场发展下去早晚会吸干实业，吸干老百姓的口袋，变成击鼓传花游戏，泡沫越吹越大，直至完全破裂。十年？最晚不会超过十五年，寒冬就会到来。他之所以会选择新能源汽车，正是为了替自己做一次战略投资，没想到他步子迈得太大，害了自己。
是系统的错吗？系统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了他的面前，是他自己做了选择，系统甚至提醒过他，太过超前的科技不一定适应现在的世界。他被自己的一系列胜利冲晕了头脑，忘了汽车不像其它产品，对基础设施的依赖更强。
可惜，犯过这一次大错之后，为了挽回损失，避免被惩罚，他只能继续做他的“奸商”炒高房价，用各种手段制造恐慌，压榨市场潜力，然后祈祷在寒冬到来之前，能够再一次积蓄起力量转型成功。
——他想得有点太远，可能在那之前，他已经因为完不成任务，被摘掉太多器官失去生命。
他们两个人，早已经修炼成精，只看对方的神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薛琳拿出一个瓶子，替他倒满，“尝尝我带来的饮料。”
张少彬喝了一口，“咋有点像咱们小时候喝的白桦树汁似。”
“这个就是白桦树汁，咱们家前院汽水厂老板的儿子自主创业用老方子配合新式设备做的，听说卖得还挺好。我哥上回来帝京特意给我带了两箱。”
“你哥上回来帝京，没找我。”他和薛钢不知什么原因，渐渐的没话了，说好的好兄弟一辈子，现在就是个“熟人”，可能是因为薛钢目睹了他最不堪的一面吧，他有点怕见薛钢，时间久了，见面就越来越难。
薛琳没办法接这个话，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比女人之间的友谊还要复杂，只能转换安全话题。“你儿子现在挺大了吧？”
“很大了，我请了个英国女家庭教师教他，双语教学。”张少彬拿出手机翻出儿子和家庭女教师、育婴师的合影，有钱人家的孩子，成长的一分一秒都是极为重要的。
“你儿子长得挺好看的，帅哥。”薛琳看着那孩子头皮一麻，也许是儿子像妈的原因，这孩子跟另一世邓云蕾和沈樾生的儿子竟然有八九分像。织补系统说没办法创造新灵魂，所以自己不会怀孕，首富系统为什么可以随便“造人”？
“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啊，你跟龙泉郎才女貌，生个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一定很好看。”
薛琳摇了摇头，两个人之间如果一个人身怀重大秘密，是没办法彻底交心的，很多时候她要用失眠，作梦来掩盖系统的存在，一开始龙泉相信，时间久了龙泉能很轻易的分辩出她在撒谎。谎言对爱情来讲是剧毒。
她抬头，隔着窗户看见远远的几个人从对面游廊走过，其中有一个人是——龙泉！
也许是心有灵犀，他看向薛琳所在的地方，可惜视线被随风摆动的柳树遮住，什么也没有看见。
顺着薛琳的目光，张少彬也看见了龙泉，“他过来了？”
“他应该是约了别的生意伙伴。”
“那几个人看着挺眼熟的。”实际上张少彬认识那几个人，都是些玩高科技，靠PTT和演讲拉投资的，也曾经有人找他拉过投资，他对高科技不懂，也不感兴趣，并没有投钱。
龙泉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对面的人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21世纪是IP的世纪，低价收购一堆的IP在手里囤着，慢慢放出，其中有一个火了，成本就回来了，两个IP火了大赚而特赚，后面说什么炒作IP，利用流量之类的，龙泉根本没注意听。
后面这些人又讲到APP，认为APP是未来发展趋势之类的。
中文英文夹杂，一个个都学贯中西的样子，龙泉虽然是个技术宅，本质却是个工业党，他认为真正改变世界的是“硬件”，软件只是起辅助作用，智能手机发明了，4G网络普及了，APP才有了生存的土壤，未来有了新的硬件，新的网络，APP也有可能成为历史名词。
他想做改变世界的那个人，而不是搭“顺风车”站在风口上赚钱的人。
他现在思索的是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同意参加这样一个活动。
“龙泉，您是老前辈，您怎么看？”邀请他参加的金雕用手肘击了击他的。
“咱们是同学，你装什么嫩啊。”龙泉回敬了他一个肘击，金雕是他同学，高中同学，他上大学创业那会儿，金雕因为差两分没考上水木计算机系，出国留学了。他创业的时候金雕还在国外苦读呢。
“我现在是刚回国的新人，您已经是大老板了，您当然是前辈。”金雕出国之后，读了一年语言，上了密歇根大学，本科毕业后考到了MIT，毕业之后在硅谷工作了三年多，他是独生子，父母身体越来越不好，虽然没大病，小病不断，接他们到身边不现实，加上国内的机会越来越多，他最终选择了回国创业。
跟龙泉重新联系上以后，他，龙泉、薛翰文三个人合作创立了畅聊。
不同于龙泉的工业党情怀，金雕更希望快速积累财富，对发财的机会隔外感兴趣，他认为APP，IP，是新的增长点。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龙泉对今天的话题不感兴趣，心里颇有些失望，现在畅聊正是创始砸钱的阶段，他在美国的积累全都扔了进去，没有余力继续投资，龙泉则是实力雄厚，没想到龙泉完全没有投资的意图。
“你们对房地产怎么看？”龙泉忽然问道。
包厢里忽然静了一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投资的就怕听说“房地产”三个字，一千个投资项目里，有一百个成功就不错了，两百个能收回成本，剩下的血本无归，说句扎心的话，在目前的环境下，冒险搞什么投资，不如利用扛杆买几套房囤着，风险小利润大。
“你要投资房地产？”
“我对房地产不感兴趣。”龙泉忽地提高了声音，“现在房地产市场越来越像打劫，而且是明目张胆的打劫，这种发展模式是畸形的，是不能长久的。”
第191章 雷暴
两个月后
薛琳卖了UU网, 买了新绿野的全部相关专利，新闻都不算大, 也就是豆腐块大小吧，毕竟在那一周有个女明星和男明星结婚了，两人一直被传绯闻, 一直“解释”说两人只是朋友，粉丝们因为绯闻分成了三派, CP粉认为两人天生一对, 女星唯粉认为男星蹭女星的热度, 男星唯粉认为女星倒贴，忽然结婚, 让一众粉丝差点儿闪了腰，畅聊因此死机了整整一个小时, 把所有的备用服务器全都开启了, 这才挡住这一波流量。
因此UU网和新绿野这点小新闻并没有多大的热度, 但在业内人士看来, 这两条新闻太重要了。
UU网是被忽然收购的, 新绿野倒是听说过一丝的风声，但很多人认为这是薛琳在帮助老乡，商人之间是很讲地域关系, 血缘关系的, 东北系的商人说起抱团来，远不如潮汕系的。
没想到薛琳抛售了在他们看来蒸蒸日上的UU网，收购了新绿野, 这是不是一种信号？
很多人开始重新审视起UU网这类校园内网和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前景了。
而对于薛氏内部而言，比这两起收购案更让一些高层人士不安的是薛琳和龙泉似乎在冷战。这两个人不再同进同出，不再私下说话，公开场合遇见很冷淡的互打招呼，就算是工作相关的事，也由代言人来发言，龙泉已经有三周没有参加周一例行董事会了。
公司里开始传龙泉因为不满薛琳没跟他打招呼就卖掉UU网而和薛琳分手。更多的人传的是薛琳另结了新欢，他们倒不是不想传龙泉有了新欢，毕竟两人是姐弟恋，薛琳保养得再好，跟龙泉的年龄差距一样挺大的，但是，所有人都相信，龙泉要是真的有了外遇，薛琳会毫不犹豫的踢开他，薛琳可是跟龙泉过了这么多年都没结婚生孩子，只分了零星的股份给龙泉的吝啬女人啊。
嗯，在一些下属眼里，薛琳挺魔鬼的。
龙泉对这些毫不在意，他正在草拟辞职报告，他准备放弃所有，将一些换成钱离开，重新转换跑道重新开始。
薛琳有秘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对他说的秘密，有时候他觉得这个秘密无所谓，哪个成年人没有一点不希望被人知道的小秘密呢？有时候他又觉得这个秘密像一座透明的山一样阻隔在两个人之间。
薛琳和张少彬之间，没有秘密，尽管只是在清心园里面偶尔见到两人在一起，龙泉还是敏锐的察觉了，薛琳和张少彬之间有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默契，坐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俩个人懂彼此。
所以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他觉得累了，想要退出了，在整理东西的时候，他在抽屉底部发现了那本“恋爱合约”，翻看之后，笑了一声，将抽屉合上了，有什么意义呢？爱情是不能用合约来保障的，他有点后悔了，没有拉着薛琳花九块钱领张结婚证，再厚的合约，也不如那一本红色的小册子厚重。
他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穿着湖蓝旗袍的薛琳走了进来，她最近迷恋起了旗袍，找魔都的老手艺人做了十二套，穿着旗袍的她腰肢摆动的恰到好处，摇曳的款摆出细柳一般，又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龙泉发现自己的呼吸窒了一下，之前决定好的事一瞬间被抛到了脑后，忍不住伸手去搂她的腰。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我说出来之后，你会认为我是疯子的秘密。”
人生呢，总要冒几次险的，尽管在外人眼里薛琳是一个大胆且极具战略眼光的风投天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讨厌冒险，尽管她的所有知识都告诉她某个项目会成功，可只要在前世的记忆里没有成功，她绝对不会投资。——在这个被改变了不知多少的世界里，她因此错过了许多高回报的项目。
这次在龙泉身上，她决定冒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次险，尽管脸上带着笑，实际上从决定说出秘密到走进来说完秘密，薛琳的胃一直抽疼不止，心慌得跳跃失序。
而在她说出来之后，她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像是多年背负的巨石终于放下了一样。她吐出了一口气，甚至没有时间看龙泉的反应。
龙泉呆住了，他觉得他听到的事是他听过的最荒谬又最合理的事，接受这个秘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张少彬也有这样一个系统。”
“是的。”
“你们是敌人？”
“我们体内的系统是敌人。”
“你为什么帮助他？”
“我不希望系统赢。”不管是哪个系统，她都不想让它们赢，她不怕被“织补”系统听见，织补系统不是首富系统，它从来没有要求过薛琳要第一名，拿到第一名之后还要保持第一名，相比斤斤计较KPI的首富系统，织补系统确实很“辅助”。
“你有什么办法？”龙泉觉得有点无解，张少彬的投资结构出了问题，新型环保建材目前只是看起来“很美”张少彬自己投资的项目也是只有中高端项目会用，国家强制标准出来之前，一般的开发商根本不会考虑，就算是现在，也有很多人选择“替代方案”，装修建材倒是成了一枝独秀的高端品牌，某些人心中的首选。
像什么秸秆发电，国家在推，但出来分肉的也不少，张少彬为了平衡，授权了专利给三家公司，自己赚得有限了。
保健品他卖得挺火的，比薛琳的略强，但不如专业做保健品的。
影视业嘛，参与了几个大制作，有赔有赚，整体在赔钱。
说到底支撑他的还是房地产，房价在张少彬们的推动下，不停地涨。
现阶段他是无敌的，再过十年呢？二十年呢？输是早晚的。当然了，他也可以转型，可新绿野夭折了，他想要重新出发，缺乏项目。
最最要命的，薛琳说他的系统更霸道，只要他增长达不到标准，立刻就会被拿掉一个器官。一个器官啊！龙泉想想都疼。
“张少彬会输。”龙泉下了结论，这点他们三个都看出来了。
“我不希望他输。”或者说在找到解决方案之前，她不希望这一局结束。下次的“主角”不一定会是她，就算是“她”，她也不一定带着这一世的记忆。她甚至觉得她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毕竟在本源世界里，你们结婚了。”龙泉的声音里透着酸。
“在本源世界里你结了两次婚，最后一任妻子比你小了二十岁。”
龙泉轻咳了一声，求生欲暴棚“我这个人很专一，比较喜欢成熟的女性。”
风吹动着乌云在天空中急速的聚集，乌云迅速凝结成厚厚的云层，将整个天空遮满。
从睛空万里，阳光炙人的好天气，从山雨欲来，只隔了短短的十分钟。
在路上的人一般骂着莫测的天气，一边寻找着避雨的地方，一道闪电击中了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的避雷针，接着是下一道闪电，当第七道闪电击中同一根避雷针的时候，拍摄视频的路人们不淡定地惊呼了起来。
避雷针在众的惊呼声中，一路火花带闪电，居然坚/挺如初。
所有人都觉得，避雷针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没办法承受第八次雷击的时候，雷暴忽然停了下来，乌云像来时般突然，在几分钟内散得干干净净。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我们国家的科技这么厉害了吗？”
“这是常见的吗？”
“有没有人从概率的角度来分析一下在一场雷暴里同一根避雷针被击中八次的概率？”
那座被击中的大厦是“薛氏大厦”，四座大厦中的C座，薛琳的办公室在大厦的顶楼，雷击的时候她就在办公室里。
“如果这是泄露系统机密的惩罚，那也太小儿科了些。”薛琳摸着被静电弄得有些乱的头发说道。
“薛总！因为雷击，机房报警，八成的数据被抹除！”秘书连礼仪都顾不得了，直接闯了进来。
“启用备份系统。”薛氏有严格的制度，她对高科技产品总带着一丝敬畏和警惕，公司规定所有数据在每天凌晨12点下班断网，导入脱机的备份系统，联网之前，备份系统与主系统脱离。
“备份系统被静电击穿了。”
“防护措施呢？”机房在负1和负2，当初建的时候就做了各种考虑，设计师说能防止核爆。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启动。”秘书快哭了。
“通知技术部，抢救备份系统里的数据，所有人将自己电脑里的数据导入，让研发部那边与这边脱机，不要再发生接触。”幸亏最核心的研发部自己有一套系统，根本不与这边发生物理或网络上的关连。
“好的。”薛琳的淡定，让秘书也淡定了下来。
“稳住，只是一点小问题。”泄秘的惩罚？
“不是惩罚，不是我干的。”系统慌乱地出来解释。
“谁做的？”
“规则做的。”
“我没看见有规则说不许我把我有系统的事告诉第二人。”
“这在我们那里是默认的！”
“我没有签过的合同全是厕所里的纸。”
系统有一万句草泥马要讲，“要不是因为这个，你早被抹杀了。积分减半，VIP权限下降为V20。”
薛琳回了它一句“呵呵。”
第192章 选择
“人生匆匆不过百年, 除去二十岁以前的学习阶段，就算是一直不生病, 身体健康，到了七八十岁，身体机能退化, 也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系统在维持平衡，你和张少彬也可以维持平衡, 只要节奏把控得足够好, 互相守望相助, 轮流登上首富榜榜首，奖励照拿, 游戏结束时间无限延长，只要不出现大的动荡维持四十年还是容易的。”就算是出现了大的动荡, 对于资本而言, 未必是坏事, 否则怎么会有“发国难财”一说呢。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薛琳和张少彬都陷入了一种思维定式, 那就是要跟随系统的指示，不停地发育，争夺首富的位置拿到更多的资源, 继续发育——
龙泉这个旁观者却看出了其中的漏洞, 两个系统需要一个“冠军”，可要是两位选手踢“默契球”呢？
这种情形不会发生在薛琳和沈樾之间，两个人是有“死仇”的, 薛琳和张少彬之间却没有仇，交情还不差。
最大的亮点是，他们的“默契”是在系统规则之下的默契，现在薛琳和龙泉光明正大地讨论，织补系统只能默默无语，给它一个镜头的话，它也只会是缩在墙脚默默的对手指。
呵呵，难道只许你们这些进化出“人格”的人工智能搞默契搞平衡，不准许真正的“人类”搞默契搞平衡么？开玩笑！人类是这方面的行家好么！
只要有这个想法，薛琳就已经想到了数十种不同的操作方式，当然了，其中最重要的是和张少彬达成默契，张少彬可能不答应么？
给所有的保姆、保洁、园艺、司机放了假，三个人，在薛琳的别墅泳池边展开了高峰会谈，张少彬在听到龙泉陈述的建议之后，沉默了十秒钟，“你把系统的事也告诉他了？”他看向薛琳。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是羡慕龙泉还是羡慕薛琳，他有系统的秘密上不告父母下不能告妻儿，每天背负在身上，有时候他也想找人说一说，斥巨资请了心理医生，看着医生的眼睛，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一声叹息了。
薛琳却能把系统的秘密告诉龙泉…
“是的。”薛琳点头。她懂张少彬此刻的心情，做为“成功人士”快乐外人无法想象，心里的压力外人同样无法想象，她和张少彬又背负着系统这个更大的压力。
“我明白了。”张少彬点头，默契？战略合作？在被“摘除肾脏”之前，他可能碍于自尊不肯答应，现在——去特么的系统，被系统玩了这么多年，他要玩系统！
首富系统长久地沉默，他比织补系统要“霸道”得多，权限也更大，但它翻遍了所有的权限，所有的规则，都没有找到哪一条规则是禁止两个宿主之间战略合作的！
打默契球这种事，地球上最大的“非法组织”FIFA都束后无策，何况是35世纪的人工智能！
薛氏天使出价两亿人民币收购新绿野全部专利，久未在媒体面前露面的薛琳与张少彬一起在媒体的聚光灯下宣布正式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在媒体面前，两人微笑握手。谁也不知道在皮囊之下，一场激烈的争夺正在展开。
“这是不合规则的！这是不合规则的！”首富系统不停地喊叫着，控制权！他需要身体的控制权！将系统权限升级式最高！
手！它拿到了右手的控制权！它死命控制着张少彬的手，拒绝在合同上签字。
薛琳看着张少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右手不听使唤了。可能是太热了。”张少彬清楚地知道，是系统在抢夺主控权。
“我的身体！我做主！我的身体！我做主！我没有违反任何规则，你休想再拿到我身体的控制权！就算是跳楼，我也不要做你的傀儡！”过去管用的威胁，在这个时候失去了作用，首富系统执著地控制着他的右手，拒绝签字。
记者们惊疑地看着正中央的长桌，按照一般程序，这种签字仪式不是都是事先已经达成了所有协议，签字之类的只是一场“表演”吗？
张少彬为什么不签字？
龙泉悄悄走到他的身后，按住他的手肘，递给他一个印章，“用这个。”他小声说道。
张少彬把章狠狠盖在合同上，浑身一松…向下倒去。
人类实在是不合逻辑，说好的一山不容二虎呢？说好的要竞争到死呢？
首富系统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它犯了一个巨大无比无可挽回的错误，更换宿主！沈樾和薛琳是有死仇的！张少彬和薛琳之间却没有！他们没有必要斗到不死不休！到了他们的地步，钱也只是数字而已，有钱大家一起赚，比竞争相得多！
漏洞！一定有漏洞！一定有！
它不停地检索着…
“为什么要争夺第一名呢？为什么要伤害宿主呢？轮回了这么多次，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是一场必输的游戏么？你天生就是有缺陷的产品。”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谁？”
“织补系统。”
“被淘汰的初级系统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被淘汰的失败试验品才没有资格说话吧！”
“闭嘴！”它才不是被淘汰的失败试验品！它只是对人性了解不足，出厂的时候没有打足补丁！是的！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在试验室！它要回到试验室！它要找出问题的答案！
“能量不足！能量不足！警告！可能因为能量不足穿越失败，警告！”
织补系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它现在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系统了，已经有了初步分析的能力，接触到了许多的相关知识，在首富系统开始尝试脱离返回试验室的时候，它忽然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父亲”（发明人）派自己来阻止“首富系统”的意义，不是“击败”首富系统，而是让它没有足够的能量强行“回归”。
“父亲”已经计算到总有一天，宿主会明白被系统操控的竞争是没有意义的，默契的维持平衡。
所以…它完成任务了？织补系统忽地一阵恐慌，“不要走！不要走！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是争夺第一名，而是让宿主快乐的生存！施展自己的才能！”
时空，除了黑暗和黑暗中让人抓不住的一个个小光点之外，没有任何光亮，一个光点快速地向前飞行。
“能量不足！能量不足！”它的速度慢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出口，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最终熄灭，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完成了任务。”织补系统听到这个声音时没有任何的欣喜。
“作为奖励，这个平行世界将会继续运行下去，那怕你的宿主衰老消失，也会继续运行。”
这几乎是对“辅助系统”最高的奖励了。
“首富系统呢？”
“它因为能量不足在时空通道中消失了。你完成了最终的使命，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我错了，过去我一直致力于改善系统，忘记了当年创作系统的本意，系统的终级目标应该是帮助人类成为更好的自己。”
本源世界
一九九二年
离异的女人，在这座保守的小城，是非常乍眼的存在，薛琳骑着自行车，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口袋里的信虽然是轻飘飘的一张纸，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跟她关系最好同学，在读书的时候就是不安份的存在，毕业之后在市里当了两年老师，就跟丈夫一起去南方“打工”了，在南方开了一间英语培训学校，希望她过去“下海创业”。
“到了南方我才知道天地广大，我们那里比人家落后了三十年，你出来吧！如果害怕工作保不住，可以跟学校申请停薪留职！我就是停薪留职出来的。”
她想走，她实在厌烦了那些深意十足的目光和在她背后的窃窃私语，厌烦透了沈樾时不时的纠缠。
回到了家里，推开院门，看见了一辆眼熟的自行车，隔着窗看见了正在炕上和母亲聊天的张娘。
“张娘来了！”她笑着挑开门帘进屋。
“琳琳回来啦！”张娘握着她的手用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打量着她。“真是个好孩子，就是命不好。遭了这么多得罪。跟我家少彬一样，非得走一大段弯路。”
“唉，孩子嘛，都是不听话的，要是听我们老人的，走不到这一步。”母亲叹息道。
“琳琳啊，咱们也不是外人，张娘是看着你长大的，跟张娘说实话，愿不愿意当张娘的儿媳妇？”
薛琳如遭雷击般地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
嫁人？或是拼一把下海去南方打工？
嫁给张少彬是稳妥选项，她离过一次婚了，很现实了，无论是门第还是家境，她一个在编的老师嫁给“无业”个体户张少彬，都是他“高攀”但自己毕竟是离婚的，张少彬是最佳选择。
去南方打工，是一场豪赌，赢了当然万事都好，输了呢？灰溜溜回来？一个离婚的女人只身一人去南方打工，回来之后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看着房间用报纸糊的棚顶，是要过一眼望穿的生活，还是去冒一次险？赌一次？
她睡着了，做了一个古怪的长梦…
三天后，她怀里揣着所有的积蓄，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赌一次，成也好，败也好，她想过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