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下来觉得冯涵像是有些没长大,但胜在好“唬弄”跟她说什么她都笑呵呵的,有什么不满的事也顶多是不说话,这样的儿媳妇好调理,黄玉凤这才接受了她,没想到竟然发现冯涵是养女…黄玉凤就有些犯嘀咕了,养女怎么样也赶不上亲女儿,自己挑了这么多年儿媳妇,最后挑到一个亲爹妈是泥腿子的养女…岂不是被笑掉大牙?因此才有了带着冯涵来找林嘉木找亲生父母一说,她心里的主意是,如果冯涵的亲爸妈看着有些体面,她也就忍了,问题是冯涵的亲生父母那一家人实在上不得台面,冯涵另一个被送养的姐姐,婆家被扰得乌烟障气,这样的儿媳妇…娶回来有什么用?等着她的亲爹妈来吸他们尤家的血吗?
因此她就有让儿子跟冯涵分手的打算,没想到儿子对冯涵还是一腔的热血,就在她想不到法子的时候,在“陪”儿子上网的时候,看见了冯涵的嫂子分享的照片,于是借题发挥,让儿子“仔细”想想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没想到儿子对冯涵太上心了,竟然冲出家门,开着车一路飚车到火锅店,把冯鹏程给打了,毁了她如意算盘不说,还有可能惹下了祸事,自己家是做生意的,冯涵的哥哥是国税的,真要是把他得罪狠了,不用别的,人家合理合法的来查税,自家就未必能经得起查,埋怨了儿子一通之后,又来林家长找林嘉木帮忙。
“嘉木啊!勇男是对涵涵用情太深了,又生平最恨有人骗他,那个冯涵明里说是加班,暗地里却出去和哥哥一起吃饭,他一下子就想歪了,我怎么样都劝不住…这才惹下这件事…人家是官字两张口,我们家就算是有…”
“阿姨,您放心,我看冯涵也是个懂事的姑娘,您跟她解释清楚了,她…”
“阿姨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她的态度…”很冷淡,只说明天会找尤勇男谈…黄玉凤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这么直呼其名,十有j□j是要谈分手,分手她不怕,怕得是…“阿姨是希望你能帮着阿姨找一找当时事发时的录像…虽说是我儿子先动得手,可冯涵他哥后来还手的时候打得也不轻,他们以后要找我儿子麻烦,我们有录象的话…也省得…”
“阿姨,你当时没录吗?”
“我当时只顾着拉我儿子了,哪有心思录像,不过我瞧见好像有几个人录了…”
“阿姨,您能回忆一下都有谁录像了吗?”
“这个…”黄玉凤按了按额头,“我不记得了,你一定能查到吧?”
“阿姨,火锅店是公共场合,就算是公安局也不能凭着录像就查出现场都有谁,让人家来交录像啊,您提的这个委托,实在有些超出我的能力了。”
“那…监控呢?他们家一定有监控吧?”
“这个…监控…我们是私人…有监控他们也未必给我们看,按理只有公安…”
“阿姨出钱…阿姨就是想要份…”
尤勇男一直怒意满腔地坐在那里,听见妈妈说话非一般的烦燥,“妈,你别说了,冯鹏程要是敢因为这件事给我小鞋穿,我爸也不是不认识他们局长,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下台呢,一个小科长有什么可牛的?”
“傻儿子,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是现管着你的!你说人家牛不牛!”
“他要是真牛,咱们手里有录像又能怎么样?”尤勇男坐得离妈妈远了一些,“反正我跟冯涵的关系是到头了,他们这些作官的人,最怕名声不好,咱们也不是没理的…怕他做甚。”
张雅兰拿了温控器,把燃气暖气的温度调低了些,又递上纸巾,“玉凤,勇男说得对,这年轻人在一起打打闹闹是平常小事,冯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冯涵他哥是我闺女的学长…”
林嘉木咳嗽了一声,“冯鹏程是我大学室友的男朋友,毕了业就没见过了,不过我室友当初就说他们兄妹感情好,尤大哥这次是有些冲动了。”
“他们俩个又不是亲的。”尤勇男恨声说道,他现在沉浸在自己被“戴了绿帽”的假想中呢,他自从和冯涵交往,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没想到所谓的公主一样的冯涵,竟然跟自己的养兄不清不楚关系暖昧,幸亏这是婚前发现的,要是婚后发现的,他脑袋上的绿帽得有山那么大。
郑铎把剥好的桔子递给林嘉木,“我觉得你想多了,冯涵从刚出生就被冯家抱养,冯鹏程和她再怎么好,也是兄妹的范筹,他们一起吃火锅也是在公开场合的平价火锅店,就算是她骗你是在加班也不能说明些什么。”
尤勇男的表情有些愤怒,被怒火蒙敝了双眼从进了林家就一直低头的他,并没有注意到郑铎和林嘉木异常的亲蜜,“你是谁啊…你一个打工的…”
“尤勇男,他是我丈夫,你放尊重点!”林嘉木冷下了脸,“黄阿姨,您二位今天来就是为了委托找录像的事吧?这事儿我办不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黄玉凤没想到林嘉木翻脸这么快,自己的儿子说话稍有点过头,就冷下了脸,“那个…”
张雅兰也站了起来,“玉凤,天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有事明天咱们电话联系。”
黄玉凤有些尴尬,拉起了儿子,“行,咱们再联系。”
张雅兰送黄玉凤和尤勇男出门,林嘉木干脆就没挪地方,半倚着郑铎吃桔子。
张雅兰送黄玉凤到门口,拍着黄玉凤的肩道,“你也不用着急上火,就凭勇男的条件,找个仙女也是能配上的,冯涵有什么好,她爸撑死了是省里的一个秘书长…”
“秘书长?”黄阿姨愣了一下,“不是说…是马上就要退休的老公务员吗?”
“啊?她没和你说啊,她爸是省委办公厅的秘书长,秘书带长也是秘书…一个秘书牛什么牛啊…”张雅兰一句“歪解”差点儿没把黄玉凤的鼻子给气歪了,不过她更多的是心疼…秘书长…秘书长啊…那是副省级啊…正经的高干啊…
张雅兰关上门,把呆愣住的母子俩个关在门外,扭过头拿手指点着女儿,“你啊!人家是长辈…”
“长辈也不能倚老卖老啊。”林嘉木冷声道,“郑铎你今晚在这儿住吗?”
“嗯。”郑铎点了点头。
“不成…没结婚不能在家里住,你要跟他在一起,就去他家。”
“妈,你这什么逻辑啊。”
“我的逻辑!”
“妈!我把客房都给你收拾出来了,床也买了…”
“不成!跟客房没关系!你们俩个要一起住,都得回他家住!”
郑铎站了起来,“走吧,咱们去我家吧。”
林嘉木一扯郑铎,郑铎顺着她的劲儿又跌回了沙发上,“今晚你就在这儿住了!”
“他在这儿住我就去楼下住。”张雅兰道。
林嘉木从茶几下面的盒子里拿出钥匙,“给。”
张雅兰气哼哼地夺过钥匙,又放回了茶几上,“滚滚滚!滚回卧室去!我去睡客房!”她说完扭身走了,关上原来是书房的客房的门,老太太却笑了,今个儿趁着大扫除,她翻到了林嘉木藏在床头柜上的避孕套,悄悄做了手脚,知女莫若母,她反对的,林嘉木肯定要赞成,到时候…她双手合什,老天保佑她早抱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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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就算是土里的蚯蚓,也有被称为龙的时候。
郑铎皱着眉头把明显被动过的避孕套扔到了一边…“妈这次…”
林嘉木本来也觉得懊恼,可瞧着郑铎那副只能用诡异形容的神情和两个人目前的状态,却只想笑,拿被单盖住自己,在床上打了个滚,笑个不停。
郑铎低头瞧了瞧仍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兄弟”也跟着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林嘉木的屁股一下,“有备用的吗?”
“哈哈哈哈…嗯…五斗橱的医药箱里。”
郑铎把她搂到怀里,咬了她脸颊一下,“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疼!”林嘉木喊了一声疼,抬脚踢了郑铎一脚,没想到一脚踢空,脚却有些抽筋,现在这情形真心跟浪漫一点关系也没有,搞成这样他们是提前进入老夫老妻模式了吗?
郑铎拿到了还没拆封的杜蕾丝,拆开之后对SIZE颇有些不满,“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大哥这是XL…”
“你大哥我觉得不舒服。”郑铎用牙齿咬开了盒子,拿出薄薄的塑料包装,“不舒服只有蹂躏良家妇女了…”
“啊!”林嘉木尖叫了一声,想要躲过去,却被前特种兵狠狠握住了双手,分别按在她头的两侧。
“怕我吗?”
林嘉木憋着笑摇了摇头。
“爱我吗?”
林嘉木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要你说出来…”
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
“说出来…”她忽然抬起头,啾了一下与自己鼻尖挨着鼻尖的男人,“就不美了。”如果不爱,怎么会跟这个男人去领结婚证。
“你很美…你知道吗?”男人的气息渐渐粗重了起来,肌肉健美的腿与她的腿,磨擦交缠在一起。
她点了点头。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他吻上了她,带着淡淡薄荷香的气息,紧紧缠绕住她的整个感官。
付成龙生下来就是要成龙的,从他一懂事开始,他就这样认为着,不止是那两个被称为姐姐的人,一直伺候着他,就连父母也是把他当成天,一年四季全家人都可以不换新衣服,他却可以穿着崭新的衣服和小伙伴们炫耀,夏天三十几度的高温,只有他能每天吃到冰棍,至于家里那只芦花鸡下的鸡蛋,更是只有他能享用。
到了念书的时候,每天早晨都是爸爸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到十公里以外的镇上小学念书,虽然他是山里的孩子,可是吃喝穿戴哪一样都不比镇上的同学差,上初中的时候,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品牌,从此之后,非品牌不穿,LOGO不明显的东西上不了他的身,家里就算舍不得称肉,他还是每月都有零用钱可以随时上网吧,老师因为他上网吧旷课找家长,他爸却说儿子是上网学习,镇上中学的老师懂个屁。
是的,他就算他是倒数第一,回家随口跟爸妈说我考了第一,爸妈都会兴奋异常,满世界炫耀,然后去邻近的养渔场那里买鱼给他补身子,为了伺候他这个状元之材,父母都没出去打工,只围着他一个人转,大姐是个傻子,十岁才上小学,磕磕绊绊念到五年级,每天回家都要点灯写作业,被妈妈骂废电,干脆不许她念了,让她在家养猪、养羊、种菜,赚钱给他花。二姐听说脑子很灵,他上初中的时候老师还打听过二姐,可前十名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妈妈打了一顿,哭着去学了服装裁剪,再没看过一眼书本。
中考的时候他说差了几分,被有“权势”的同学挤了下来,妈妈指天骂地的骂了不知多少人,还说要找“政府”被爸爸和邻居劝了下来之后,筹钱送他上了传说中保上大学的私立学校,呵呵…私立学校有钱人多,他混了不到一个月就让一个公子哥带着人给打了,他躲进了医院,想着总有人要补偿他,却半夜被“黑社会”从医院偷出来,扔到了荒郊野岭,差点冻死在路边,好不容易回到学校,学校却说他打架斗殴违反校规,把他开除了,一万块的学费,一分钱没退。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在山村里被宠上了天,出了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就是条让人随意踩的虫子!
他愤怒了!明明自家是那么的穷困,为什么父母要守着山村不肯出去赚钱?别人家都盖了新房子,为什么他们家还是三间破屋?别人家的爸爸出去打工卖苦力,一年到头都能拿回来一两万,他爸爸为什么就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都不肯去!还整天抱怨别人瞧不起他!
别人家的姐姐出去打工,每到过年都能大包小包的回来,他家的大姐不识字,出去当保姆、当服务员都没人要!给人家洗了半年的碗,人家最后给了她一千五百块钱还有两百块是假钞!二姐在外面的服装厂赚钱了,自己揣起来一半,给家里一半还说是要家里帮着攒着!过年的时候他跟二姐要部手机,二姐都不肯给!
他明明应该是成龙成凤的,怎么就落生在这么个烂泥塘里,怎么样都挣脱不开!
他搬去了县城,跟人合租宿舍,人家嫌弃他什么都不会做,床铺弄得脏,衣服堆成一堆,他让二姐每周末去给他收拾房间,二姐去了几次之后就不肯去了,说什么房东偷摸她,哼,就她那一身的干巴肉,白送给人摸人家都不摸。
不过他还是以此为借口,打了房东一顿,讹了两千块钱,买了部稍微能拿得出手的手机。
他长得好看,穿得好,喜欢他的女人不少,可那些人一看见他家的条件就退步了,其中有一个连彩礼都不要,只不过想要在城里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安身立命,可就这点条件家里都做不到,就这样…还娶什么媳妇啊!
大姐夫是个人渣,姐姐跟他结婚的时候要了五万块的彩礼,妈妈扣下了四万五,翻修了家里的房子,大姐夫就不依不饶,每次跟着姐姐回娘家都要说酸话,大姐给人刷盘子,每月的薪水都是大姐夫去领,怀孕七个月蹲在地上用凉水刷碗,连顾客都看不下去了,大姐夫却还觉得大姐赚钱少,没帮他把四万五赚回来,生了儿子之后,大姐有了些底气,跟着邻居一起去工地筛沙子赚得也多,每个月能给他这个弟弟一千多块钱的零花钱,妈得了甲状腺要做手术,大姐拿了五千块钱,被姐夫知道了,又是一顿暴打,还把大姐送回了家,大姐傻啊,姐夫骗她离婚协议是买房协议,她就按了手印,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裳什么都没拿回家。
二姐是个自私鬼,结婚的时候自己偷藏钱当嫁妆,他去要钱,十回有五回被二姐打发走,说是二姐夫知道了要发火,可他们两口子感情好着呢,二姐夫是泥瓦匠,一年在外至少能赚个七八万,全给二姐了,二姐开了间裁剪店,虽说都是些剪裤脚边给老人小孩做棉裤织补衣服这样边边角角的活,可一年也不少赚,他们悄悄攒钱买了楼,还把车库改装成了裁剪店,自己去要钱他们却口径一至地装死,二姐夫还说要介绍他去工地学一门技术,哼,他哪一点长得像农民工?
知道了自己有个被送养的姐姐当了老师,在城里有房产无数,他的第一个念头是为什么被送养的不是他?“姐姐”开着车上班,“姐夫”的车更贵,拿着的手机是苹果4S,请他们吃饭的饭店是大姐去应聘洗碗工,人家都不要的大饭店,一开始姐姐听说他学习好,但因为家境辍学还婉惜,表示希望他能去上学或学一门技术,可他都二十二了,同龄人都当爹了,最迫在眉睫的事难道不是娶媳妇吗?可当妈提出让三姐“借”房给他结婚的时候,三姐和三姐夫的脸全变了,从此以后再不认他们这一门“穷亲戚”。
不认就对了,如果被送养的人是他,他也不会认那两个泥腿子是爹妈,认大字不识的文肓做大姐,认手都有些变形的裁剪女工做二姐。
最可气的是原来爸妈不止送养了三姐,他还有个四姐,四姐更不得了,在大城市的海关做公务员,出来进去,车接车送…好几次他看见了四姐的背影,追过去却只看见汽车的尾气。
他跟人打听四姐家住在哪儿,那些人不是不理他就是叫保安,保安已经认识他了,见到他不是赶就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骂,好像他是只苍蝇。
直到有一天,有个男人,交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姐的家庭住址跟手机号。
穿得好还是有好处的,他在所谓的全封闭小区外,跟着一群跟他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进了小区,保安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可他却在林立的高楼群里迷了路,不知哪栋楼才是所谓的H号楼,到了H号小高层的门外,隔着玻璃门,一样进不了门,只等在角落里。
天黑得有些早,如果不是门前的路灯十分明亮,他几乎要认不出四姐来,四姐很漂亮,像是电视里面的明星,穿着鹿皮夹克背着包像是女大学生,如果不是姐姐,是女朋友也是不错的…他跳了出来,喊了一声,“四姐!”
冯涵几乎被这一声吓到心脏病发,向后退了两步,把手放进了包里,“你是谁?”
“我是你弟弟!付成龙!”
付成龙长得不差,甚至可以说是英俊,可瘦得像是竹杆的身材和冻得有些流鼻涕的脸,却让他显得异常的猥琐,冯涵又向后退了两步,“我没弟弟。”
“姐,妈和爸都知道错了,这些家年里的条件好了,他们时常的提起你,说对不起你,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妈这些年身体不好,逢年过节就会哭,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过上节,那家人对你好不好…他们现在都老了,有天大的仇也应该放下了…你…”
如果没有看过林嘉木的调查报告,冯涵几乎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哼,有了梦寐以求的儿子,谁会在意女儿怎么样?她能被生下来都要感谢B超出了错!“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明白!你再说我就要叫保安了。”她慢慢的退到监控附近,小区的保安还算负责,在监控里看见异状一定会过来查看。
“姐!”付成龙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一个黑影窜了过来,猛地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你干什么?”
冯涵皱了皱眉,原来这人是这两天一直用电话跟短信骚扰自己的尤勇男,“你来这儿干嘛?”
“我来接你一起去过圣诞…你没收到我的短信吗?”
“你被我拉黑了。”
付成龙在灯光下认出了这个人…“你不是…”给我纸条的吗?他还没等说完话,那个人又给了自己一拳,“保安呢!保安!这小区进来臭流氓了保安都不管!一个个干嘛吃的!”
保安本来就在监控里看出不对,通知巡视的保安过来查看清况,远远的看见这个情形,赶紧都跑了过来,“什么事?”
冯涵皱着眉头瞧着尤勇男和付成龙,“我是这里的居民,这里有两个流氓打架让我回不了家,你们把他们赶出去。”
“哦,原来是冯女士,您请先回去吧,这两个人我们会处理。”
她用门卡开了门,转过身透过玻璃门看见尤勇男和付成龙又跟保安纠缠在一起,冷冷一笑…元旦之后她就调职回省城了,这两个贱人…就让他们烂成一团吧。
哥哥看见她这么独立有攻击性,恐怕也会觉得很惊讶,原来她早不是那个遇事往哥哥身后躲的小女孩了,现在…她要帮哥哥解决事情。
她拿出手机,“哥…”
冯鹏程接到冯涵电话的时候,刚刚洗完手坐下,妻子总算从岳父家里回来了,也承认了不应该介绍尤勇男给冯涵认识的错误,至于微薄事件,她真得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冯鹏程接受了她的解释,在他看来家庭就是这样的,难免磕磕绊绊,妻子总体还算合格,他的眼光放在远处,哪有心思纠缠这些儿女情长。
可一听冯涵在电话里讲的事,他的脸立刻就变了,射手男的心里家人比任何事都重要,挂断电话穿上大衣就要出门。
甘艳艳放下最后一个菜,追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冯鹏程瞪了她一眼,“问你给涵涵介绍的好男朋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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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人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懂得了畏惧。
目送着母亲上了火车,林嘉木长出了一口气,老妈在她这里住一个多月,她感觉像是过了整整一年,头发都不知道白了多少,郑铎笑着看着她,“放假一天?”
林嘉木摇了摇头,“冯涵的案子拖不得了。”
郑铎其实心里多少有些疑惑的,付家的人说到底是一帮农民,他们敢去县城的中学闹,A市海关这样的强势部门却连门都不会让他们进,以冯家的势力,冯涵想要调动工作也无非是打几个电话的事,付家的人到时候想要闹,都找不到门。
至于尤勇男…冯鹏程自己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修理得找不到北。
他们俩个在这件事上,挺多余的…
“我觉得这件事…”
“昨晚冯鹏程给我发了短信,我今天早晨起来才看见,他要付成龙在A市消失。”以冯鹏程的性格,能发出这样一份会让人抓到把柄的短信,显然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那…”
“我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做。”付家再怎么样,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家,付成龙也只不过是个被惯坏了贱人罢了,罪不至死,而被激怒的冯鹏程会做些什么,却不是林嘉木想要知道的,说起来…林嘉木越是年龄大,越是知道畏惧权势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