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玻璃,里面正挠头的祝维雄一抬头瞧见新来的分局长正隔着玻璃笑眯眯地瞧着他,见他抬头了又勾勾手指,赶紧的出来了。
“刘局。”祝维雄满头大汗地跟刘警打招呼。
“你小子行啊,连陆少都敢往局子里带了,下回我去市局开会,可要跟任局好好的表扬一下你。”
“陆少…”祝维雄一愣,头皮有些发麻,难怪那小子架子那么大,自己把人带回来之后,有好几个人脸色都不对,这帮小子,平时口口声声说好兄弟讲义气,真遇上事了全都不吱声了,等着看自己笑话呢。
他哪里知道,确实有不少人认出了陆少,也有不少人知道陆少跟刘警的关系极好,但这些人不告诉他是为他好,他已经把人带回分局了,索性就“不知道”到底,网警科这帮人都是文明人谁也不会搞刑讯那一套,不会把陆少得罪的太狠,刘局回来了悄悄跟他一说,刘局的为人他们也看出来了,是个讲义气的,遇见事会替兄弟们扛一扛,到时候他跟陆少说一说,祝维雄顶天了说句对不起就结了。
要是他们跟祝维雄说了,祝维雄反而从中间坐蜡了。
“刘局,我真不知道…”
“你啊,是为了讨好女孩子吧?”刘警是什么人啊,眼睛一扫等在外面的田佳凝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个…”祝维雄小声把事情跟刘警说了。
“你啊,糊涂啊。”刘警摇了摇头,他是知道祝维雄的家底的,不得不说田佳凝以貌取人把祝维雄当成备胎的备胎是走宝了,这小子是**型拆二代,家里凭借拆迁得了八套房子,一年房租收入保守的说也有十多万,说他**型呢,是因为他家长是比较有“正事”的,并没有因为一夜暴富而失了本份,现在他爸妈还守着一间拆迁得来的铺子,在江雨他们学校门前开食杂店,刘警追江雨的时候就跟他爸妈认识了,跟祝家熟得很。
在他们的影响下祝维雄的性格也很踏实,按步就班的考了大学,又考了公务员,因为在网络方面学的不错,是网警科草创时期就过来的老人,现在网警科的任务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受国家重视,这小子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刘局…”祝维雄挠了挠头,“你是知道我的,我都三十二了,家里比较着急啊。”
“着急也不能什么姑娘都行,这姑娘一看心就大,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你嫂子单位新分来了几个大学生,我跟她说一声,让她挑好的给你介绍两个。”
“刘局…”祝维雄对田佳凝还是比较痴心的。
“别废话了,你愿意跳坑就跳,小王八犊子不识好歹。”
“刘局!行!我都听您的!我爸都说了,让我凡事听您指挥。”
“别在这里胡扯了啊,你赶紧的把那姑娘领走,让她别闹了啊!这事儿思甜工作室确实做得不太地道,回头我让他们赔一两万的精神损失费就算结了。”
“这事儿…他们随意入侵他人手机…”祝维雄也不止是为了田佳凝。
“我会让他们注意的。”刘警说完推门进去了。
陆天放见他进来了,把手里的水瓶子撂下了,“哥,你这里的水不咋地啊,只有娃哈哈。”
“有娃哈哈就不错了,你要是去我屋里,我只有自来水。”刘警走到陆天放跟前,伸手就打了他后脑勺一下,看得跟在身后的祝维雄一哆嗦,要不怎么说刘局手眼通天厉害至极呢,首富公子都说打就打啊。
“哥,我又没犯错误,你打我干啥啊!”陆天放捂着脑袋说道。
“没犯才怪!一点都不知道长进,竟然让个小姑娘抓到了把柄,你还说要开公司呢,开屁啊。”刘警没说他们做事不对,只说他们手段不高明。
“哥…”陆天放真有点服了。
“行了,你那公司手续还算齐备,再找找人,别老按嘉木他们的行事走,走官道虽然慢点,但细水长流稳妥安全。”
“是,是,我们公司现在正在转型期,难免出现疏漏…”
“你这是小疏漏吗?我告诉你,根据最新的文件精神,你这事儿可大可小。”
“哥,要可小怎么办啊,指条路呗。”
“你找那姑娘花一两万块钱私了了,以后遇上这种事,你一把合同签瓷实喽,二把事情做在明处,一年交些钱就能从官方得到信用报告,余下的微博、微信、公开的购买记录不用我说了吧?”
“成,听哥您的。”当然了,私下里该走的还是会走的,只不过不会放在大面上,行事也会更小心。
“好了,你们午饭还没吃吧?”
“没吃呢。”
“快滚去吃饭。”
“哥,我以为你要请我们呢?”
“脸大!工资卡都让你嫂子收走了,我没钱!滚!”
田佳凝这事儿呢,算是解决了,表面上看她算是占便宜了,心里面因为手机银行被入侵的不舒服被两万块的赔偿给抚平了,家里人知道了她欠了一堆卡债的事,痛骂了一顿之后,老两口把积蓄拿出来,一笔一笔的替她把欠债还清了,她为了表决心,把所有的卡都注销,剪了。
实际上呢…她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袁阿姨。
她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还连累帮忙的邻居差点摊官司,她也是个讲究人,自己掏腰包拿了两万还给汪思甜,汪思甜不肯收,袁阿姨知道了他们要搬新地方,暗下决心到时候要包个大红包过去。
对田佳凝恨之入骨之余,悄悄的就放出了点小风,要知道大妈情报网不是吹的,她只跟几个关系不错的,打电话诉苦把事情说了,临了还说为了田佳凝的未来看在她妈的面子上,让对方不要说,对方也拍胸脯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
实际上呢——没几天就同学、朋友小圈子里就传遍了,小圈子再传大圈子,田佳凝的妈是在半年之后听家里的一个亲戚遮遮掩掩的提醒,才如梦初醒,她怎么说最近没有人给田佳凝介绍对象了呢,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找袁阿姨理论,可袁阿姨根本不怕她,几句话就把她顶回去了。
她转而骂女儿,没想到骂了三句女儿就痛哭起来,细问之下才知道,女儿竟然又欠了几十万的卡债,这才半年啊!她又是骂又是打,可看着女儿哭成那样,也只有一咬牙买了一套房子替女儿还债。
看着女儿的样子,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如果她听老朋友袁阿姨的,严格教育女儿,督促女儿跟银行签协议分期还债,让女儿学会负责任,女儿不会毁了名声也差点毁了信用记录。
由此她也痛下决心,把女儿的工资卡跟证件全都收回来,每个月只给固定数量的零花钱,又找在外地的表妹替女儿介绍男朋友。
她表妹也是很给力的,不到两周就给了回音,找了三个条件不错的准备介绍给田佳凝,一个二十八岁,家境普通,本人一八零,看照片小帅,名牌大学毕业现在条件一般但未来可期;一个二十五岁,小富二代,在自家企业挂职,看照片身高也就是一七零不到,看照片长得有些油头粉面;一个年龄有些大了,三十六,离异有一女,白手起家,干着不大不小的买卖。
田母还是比较倾向于第一个的,田佳凝却选了第三个,她考虑得很清楚,第一个不予考虑,她没有等男人成为成功人士的耐心;小富二代父母说不定也会找人查她,再说了啃老就是啃老,肯定要受各种辖制;富一代虽然年龄大了又离异了,但综合起来比前面两个强得多。
田佳凝趁着国庆节假期对外说是去表姨的城市旅游,实际上是相亲去了,她的外表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对方一下子就瞧中她了,富一代虽然年龄大点,但是会包装自己,成熟男人的气质也很吸引人,两个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元旦的时候田佳凝就对外宣布订婚了,辞了现在的工作去未婚夫的城市生活,春节前两人领了证,风风光光的结婚了。
婚后据说过得不错,田佳凝的妈重新在朋友圈里找回了自信,没事儿就炫耀一番,气得袁阿姨胸口疼,找汪思甜排解。
“阿姨,你别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人呢,抓了一手好牌也要能守得住,田佳凝这人不是我小瞧她,她守不住,能做富一代的人绝大多数都很精明,未必会那么惯着她花钱,也未必会悄无声息的替她还卡债,她那点心机,放在真正的老江湖眼里也就是小孩把戏,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果然过了两年多,田佳凝就哭着回了娘家,原因很简单,这人呢一开始觉得有一件LV的大衣就不错了,可买了大衣不能穿便宜鞋子吧?不能拎便宜包吧?不能搭便宜衣服吧?买了一件还有另外五件要买,更不用说一件大衣怎么可能够呢?
田佳凝本来胃口就大,嫁了个富豪之后胃口更大了,富豪别说只是千万级别的小富,就是亿级的也不会这样任她败家,明面上的零用钱就那些,她感觉不够只能继续申请信用卡,卡债堵不上她又玩起了哭求的一招,富一代第一次怜惜她替她还债了,第二次就变脸了,还是替她还了,第三次就彻底翻脸了,再加上田佳凝跟继女相处的不好,跟公婆也只有面上情,几个情况一相加,她只有哭着回来了。
田母带着女儿回女婿那里道歉,又对女儿耳提面命了一番,这才让女婿熄了怒,重新接纳了田佳凝,田佳凝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差点儿毁了自己的一生,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只是被惯坏了,重新“调整”了婚姻经营策略之后,总算把日子过得还可以,但想要随心所欲的花钱显然是不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没写好,到这里截止了,大家就当成是过渡故事吧,下面的故事是闲人有感而写,是一个女儿被家暴至死的老妇人复仇的故事,她本来是打算鱼死网破的,但遇见思甜工作室,让她有办法兵不血刃的复仇。
第124章 复仇(一)
汪思甜这个人虽然心冷,但脸上轻易不挂情绪,尤其是公司正在转型,她眼看着就要成为汪总了,已经联络的几个关系不错,人品也信得过的小散户调查员也有意向过来靠拢大树了,按照网上流行的说法离走上人生巅峰不远了,因此情绪更显平和。
谁知这天早晨一边在办公室看新闻,一边吃早点,居然气得把手机差点没摔了。
时间倒退五个月,汪思甜曾经在网上看见一条一百二十多个字,附带一个短短图片的新闻,省城某外企白领,因不堪长年被身为高校教师的丈夫家暴,甚至在怀孕期间和月子里仍然被打,孩子百天的时候自杀身亡的消息。
最让汪思甜痛恨的是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魔,竟然因为得到了岳母的谅解,以证据不足,女方疑似产后抑郁,孩子不能没人照顾等理由,被叛二缓三。
当时下面的跟帖超过四万,占据新浪微博话题榜的榜首,后来因为和谐或者说是官方给出的太多人人肉那位高校教师,泄露他人**,数个帖子都被封了。
因为这事“药丸”党没少骂大青果药丸,也有不少人说移民的。
汪思甜今天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网上又有一个帖子说那位禽兽教师竟然开始相亲了!
这条消息再次引曝互联网,好多人转发让想要相亲的人注意,珍爱生命远离禽兽教师。
“姐,谁惹你生气了?”荣敏佳晃悠了过来说道。
“你看这新闻。”
荣敏佳瞥了一眼,“我早上看见了,要我说这事里最可气的就是那个岳母,要是我被人折磨死了,我妈就算是菩萨也活撕了那个人。”
“是啊,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汪思甜恨声说道,在她眼里母亲是非常崇高和无私的,有这么个抹黑母亲形象的糊涂虫,她也恨得要死。
她恨得要死的那个岳母,此刻正坐在刘警的办公室,刘警额头有些冒汗,不知应该跟这位不到六十岁,精神矍铄,穿着时髦利索,说是不到五十也有人信的阿姨说些什么。
“那个翟阿姨啊,咱们不待开玩笑的,你预备这些东西是干嘛的?”这位翟阿姨刘警今天是第一次见,但也不妨碍他“自来熟”实在是因为这事儿可大可小,以中国的国情,像翟阿姨这样年龄的阿姨,除非年轻的时候就会开车,一般到六十岁左右很少有玩车的,可这位翟阿姨从驾照上来看,驾龄才几个月,实习驾照还没换成正式驾照呢,就一个人开车走高速从省城到A市,在刘警辖区汉庭租了一间房间,老阿姨也不是探亲的也不是访友的,就是每天出去转悠,酒店的人也摸不清这位阿姨是干什么的,直到有天她房间让个流窜的小偷撬了锁,这才露了底,酒店和派出所的人一看老阿姨带的这些东西,二话没说把人送到了分局,可这阿姨心理素质超强,不是不说话就是说这东西是自己开的小型养猪场用的。
到最后刘警这个分局长也只得亲自上阵,把已经过了拘留时限的阿姨请到了自己办公室,好茶好水的招待,希望能哄得阿姨说实话。
“这是我开的养猪场用的。”翟阿姨还是那个说法。
“阿姨,除非您是养野猪的否则这些东西养猪场用不上。”刘警也干脆的直奔主题了,他案头的东西,有一个赶牛棒,这东西可没名字说得那么不起眼,纯美国货,美帝国主义特色产物牛仔用来赶牛的,通上电能打得皮糙肉厚的牛只哆索,要是打在人身上,不管多强壮的人,一准趴窝;一捆灰色强力交带;一扎被国内的人称勒死狗的扎带;一根五米长的粗铁链子,一个拖车挂勾。
刘警扫一眼就能脑补出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能对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这位阿姨是来A市杀人来了啊。
可这位阿姨的身份背景很清白,从身份上看就是省城城郊农村一位养猪的大妈,刘警拖着她,就是为了等去省城城郊实地考察的民警回来。
他看了看手表,阿姨是在前天下午两点钟被捕的,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超时一个小时,如果真是没什么文化的养猪阿姨可能没什么大问题,要是这位阿姨有点文化懂点法律,自己就被动了,心里不由得暗骂那位被他派去的小辅警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这也怪不得小辅警,这位阿姨带的东西吧,正是擦边,说是民用的没毛病,说是做案工具也对,问题是阿姨没做案,不好当成大案要案去查,到了当地他左打听右打听,养猪场的阿姨确实姓翟,看照片村民也说长得像,到养猪场实地考察,工人也说老板出差了。
小辅警很负责任的又跑了当地派出所,得到的结果也一样,但是一个邻居提供的细节,让小辅警留了心眼,跟邻居又套近乎又攀关系的,这个时候刚刚得到点线索,还没敢往刘警这里上报呢。
翟阿姨看了眼时钟,“刘局长,一般嫌犯拘留四十八小时,就要决定正式拘留或者是放人了吧?”
得,这位阿姨是行家,“是,我正在让他们准备相关的文件材料。”
“您是要拘留我?”
“没有,没有。”刘警摇了摇头,“阿姨,您的那辆车是北京吉普?车不错啊,挺威风的,很少见你这样年龄的阿姨开这样的车。”
“现在老年人时髦着呢,我说你这样见多识广的老警察也拿老眼光看人,不应该啊。”
“是,是,我们是应该与时俱进。”
阿姨又看了看表,“行了啊,我还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谈,你要是不想正式拘留我,我可就走了。
刘警有些着急,他多年的经验和职业本能告诉他,这个时候放这位阿姨走,下次再见到阿姨没准儿就是凶案现场了,从工具上看现场估计会惨不忍睹,“阿姨,我比您小上几岁,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人呢,凡事得看开点,得相信法律…”
翟阿姨听到相信法律的时候嘴角向上轻蔑的扯了扯,“得了,党的政策我是清楚的,您呢,扣我这么长时间我不跟您记较,可是如果你再超时拘留我,我可打市长热线投诉了。”
“别,阿姨,您别跟我开这玩笑。”阿姨一个市长热线,他要拿出解释不说,光要写的文件就能埋了刘警。“小崔,把阿姨需要的文件拿来。”
正在刘警办公室外办公的小崔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文件过来,“阿姨,您在这里,这里签字,就可以走了。”
翟阿姨拿了笔签了自己的名字,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这些东西不犯法吧?”
“这个赶牛棒…我得没收。”
“行,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别的东西我得拿走,养猪场要用。”
“您拿走吧。”这些东西,刘警就算扣下也没用,翟阿姨去好一点的五金点逛一圈,没准儿能买到更好的。
翟阿姨把东西全塞进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旅行包,这些东西份量不轻,翟阿姨扛起来却不怎么费劲的样子,也不用人帮忙,直接就下了楼。
刘警忧心忡忡地站在窗前看着她离开,“小崔,你去找几个兄弟跟着阿姨。”
“是。”
阿姨把东西放进了吉普车的后备箱,开着车离开了,刘警叹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他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来电人正是那个被派去查翟阿姨底细的辅警,辅警说的话,让刘警这个老江湖也吃了一惊。
翟玉明开着车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这次打草惊蛇了,她的目的很有可能不能实现,可是如果不做的话…她看了眼贴在遮阳板后面的照片,咬了咬牙…不管什么时机不时机了,就今晚动手!反正她也不打算活着离开A市了。
她打开车里的暗格,拿出里面的猪用注射器,翻出了一管兽用镇定剂,便宜那小子了,本来想要电晕他,把他弄醒再动手的,这一剂药下去,那小子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她把车停到事先已经踩好点的地点,去了一家小超市,买了些面包火腿肠之类的东西回车里,谁知刚一出小超市,就见之前她见过的那个警察站在她车旁边抽烟。
“刘局,咱们真是有缘啊。”
“翟阿姨,你不讲究啊,咱们娘们聊得那么好,你居然连真名都没告诉我。”
“我叫翟玉凤,身份证上写得很清楚。”
“阿姨,咱们别逗焖子了成吗?你叫翟玉明,翟玉凤是你没出五服的堂姐,你年前才到养猪场帮忙,因为你们堂姐妹长得有几分相似,你又刻意学堂姐打扮,养猪场又离村民居住的地方远,很多人都分不清你们姐妹。”
“是吗?”
“你是省京剧团退休的,原来是唱老旦的,有一个女儿叫秦爽,腊月二十一的时候跳楼自杀了。”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
“阿姨,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走极端啊,你要是真把那人给整治死了,你外孙女…”
“呵呵呵,仇人的崽子,死活关我屁事?”翟玉明冷笑,“难不成你又要跟我说相信法律那一套?我原来是相信法律,可法律给了我一个疑似产后仰郁的回复,那小子的律师居然说我女儿是自杀身亡的,是啊,我女儿是自己跳楼的,可要不是那畜牲在她坐月子的时候都不放过她,把她打得差点血崩,她想要离婚,那畜牲扣着孩子不放,还说要杀了孩子,我女儿会走投无路选择跳楼吗?法律!法律就是个屁!”
“所以你才签下谅解书,甚至替那小子求情?”
“呵呵呵呵!我不签谅解书又怎么样?检察官说了,就算是他虐待逼我女儿自杀,最多也就是按虐待罪关五六年,五六年…我女儿一条命啊!就值五六年的时间?”翟玉明恨声说道,“我当时就明白了,不能指望所谓的法律,我要让那个禽兽恶有恶报!”
刘警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有些动容,他也是有女儿的人,他也在想如果自己的女儿遭遇了秦爽遭遇的事,他会不会相信所谓的“法律”,他估计也会选择复仇吧。
刘警看着翟阿姨叹了口气,“阿姨,不是我不近人情…”
“我知道,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你想要抓我就抓吧,但我要明告诉你,除非你判我死刑,只要我老太婆有一口气在,能爬出监狱,一定会要了那畜牲的狗命!”
“阿姨,您都说那是畜牲了,跟他以命换命不值啊。”
“呵呵呵呵…”翟玉明又冷笑了,“你结婚了吧?是儿子还是女儿?要是你的儿女遇见了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掏枪灭了丫的!“阿姨,我不得不多嘴问一句,您这么精明,你女儿怎么会…”
翟玉明闭了闭眼,“当初她跟那小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看不顺眼那小子,她为了跟那小子结婚,要死要活的跟我闹,我脾气倔啊,管不了她就放了狠话,让她这辈子不要登我的家门…我女儿要强啊!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装得过得很好的样子,要不是她去了,有人给了我一本她的日记,我根本不知道我女儿竟然过得是那样的日子!”翟玉明说到这里,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糊涂啊!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啊!我拼了老命也会替她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