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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承志摆了摆手,“免礼,免礼,创业容易守业难啊,拿下天下,不过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后面的事才艰难。”他嘴上这么说,脸上的得色却掩饰不住。
“陛下,您今日叫臣女来,只为了此事吗?”
“怎么?为了此事找你来,你嫌麻烦?”乔承志挑了挑眉。
“不敢!不敢!”
“我找你来一是为了这件好事儿,二是有件不好不坏的事想要与你说一下。”
“何事?”
“北边的戎人纠集了三十个部落三十万人马闯关打草谷”
“什么?”
“你父亲带兵厄据雄关死守,我已经命令南边的精锐急速回援,又调集十万北军驰援,兵工厂还搞出了这个。”乔承志从桌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是一堆的零件,他组装了一会儿,装出一把强弩来。
“这是…”
“三角箭头,有效射程两百米,能穿透三层甲胄,有瞄准标尺,平衡性极佳方便操作,士兵徒手既可上弦,所有零件都可互换,组装使用方便运输。”
“我以为你会先研究□□。”
“初级的□□准确性和可靠性远不及强弩,五年之后也许会有可以大规模装备的□□,现阶段…强弩才是对付游牧民族的最佳武器,当然了,火炮和地雷、□□也是好物。”
“这些事我完全不懂。”男人…云雀注意到乔承志脸上满满的兴奋,战争,对于他们来讲不是什么“不好不坏”的事,而是极刺激的游戏,云雀却想到了边城的平民和士兵不知要因此死伤多少。“戎人…完全无法沟通吗?不能用粮食、药品、铁锅互市贸易换和平吗?”
“总要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才有所谓的和平一说。”乔承志道,“不过…你可以研究优质草种、高寒作物了,他们早晚也会是大齐的子民,关外的良田也必定是我大齐的粮仓。”
“既如此…”
“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何事?”
“你可知何许人是谁?”
“何许人?”云雀被说晕了,她哪里知道什么何许人。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乔承志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知道,现下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陛下您把我说晕了,谁是何许人?”
“你看这个。”乔承志拿出几张写着密麻麻的馆阁体字和“素描”的劣制白纸给云雀。
云雀接过纸一看,只见这是一份古代版的“报纸”头版头条是《浪子记》说的是几百年前,前朝有一位浪荡世家子弟,生性最喜美女,自十三岁初识*就不知睡过了多少女子,青楼女子和自家府里的丫鬟、媳妇子睡够了,便与三、五好友四处“猎艳”,他们还比谁“猎”到的艳最多,祸害了数位良家女子,被他父亲知晓之后,将他打了一顿,关了起来,他这才有所收敛,只敢逛青楼楚馆,再不敢出门害人。
听闻有一家私娼馆来了位十四岁的绝色稚妓,未等见人就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嫖客买了去,他们纠集起一伙人,蒙了面在老嫖客梳拢稚妓那一夜闯了进去,把老嫖客从床上薅起来暴打一顿,当着他的面轮x了稚妓,扬长而去。
老嫖客本就受了惊吓,又被打被气,一怒之下暴死。
家人告到了官府,官府辑拿他归了案…
“这是…”故事写得很香艳,文笔类似“□□”,应该是一篇连载的故事,乔承志给她的四份“报纸”写到了他被辑拿归案,只剩下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虽然说得是几百年前“前朝”的事,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写得是史家那个二傻子…没想到他竟然犯下如此多的案子,害了如此多的人,这般的罪行累累…
“现在京里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明朝必定是他被官府问罪,家人却请来天子求情,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时…”他花废了将近十年的功夫整肃吏制,重塑司法,都将成为笑谈,偏偏打他脸的人是——太子,“你了解北魏的历史吗?”
“呃?”云雀没想到乔承志忽然有此一问。
“不是那些戏说跟电视剧,是真实的北魏。”
“不太了解。”
“北魏孝文帝推行汉化,命令所有的鲜卑人改汉姓,换汉服,尊汉制,他的儿子却反对他,起兵造反…”
“陛下…您不要再讲下去了。”云雀跪了下来,“太子只是年轻,不懂您的心意,他…”
“我知道,他还年轻…需要好好教导,可朕越来越没耐心了,他与士家大族勾来搭去,与前朝县主私会庵堂,徇私枉法不知悔改,他甚至暗中悬赏黄金千两要何许人的人头,他哪里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何许人若是继续刊文是一场民间议论,何许人若是死了则朝廷威严扫地!”
“陛下…”
“朕明日就要在朝堂上给众大臣好好念一念这一篇文章,问问他们都是什么心思,问问那些个跟我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有没有忘了我们打江山时曾在一起说过的话,忘没忘记民心不可欺!朕还要让太子亲自将史小二抓捕归案,严加审问!”
云雀跪在地上许久不起,她知道自己见证了穿越帝与太子决裂的开始。
“你放心,他是朕的亲儿子,朕过去疏忽了他,这次朕要好好教他。”
第105章 “母女”情深
经济问题,生活问题,归根结底是政治问题,史老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自己作死,又成了皇帝和刚刚成形的□□之间斗争的夹心饼干跟炮灰,当然是分分钟被拿下,何许人也很上道的连更两章大结局,某有权势的人替他说情免了死罪,谁知遇见了青天大老爷高呼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口号好,把他抓起来给卡嚓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简单,他确实打了老嫖客(老秀才),但是他的殴打并非致死原因,忤作很梗直地说老秀才是死于中风,殴打只是可能的原因,为了更好地梳拢稚妓老嫖客吃了壮阳药。本着当今圣上推行的疑罪从无原则,判令他殴死人命并不合宜,京兆尹给出的判决是流放三千里。
但是——那名被□□的稚妓说是稚妓却并未入贱藉,是暗娼鸨母从乡下骗来的良家,受辱之后自杀身亡,按照律令不止是他,跟他混的六个人和鸨母通通是斩立决的罪名。
案子放到乔承志的龙案,乔承志一声叹息,画了个已阅之后,让人交给太子乔继业。
乔继业再蠢也知道这是父亲在考验自己,逼自己站队,也逼自己和史家决裂,犹豫再三却下不得笔,“来人,请史世子过来。”
史琰面色凝重地来到东宫,他知道弟弟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也知道弟弟实在是不争气,他和妹妹日后想要有大前程,必得甩了弟弟这个包袱,可弟弟就是弟弟…不同于后来的庶弟庶妹,他们这些个孩子是从小在一处长大,一个炕上打闹,你一口我一口分吃一张油饼的骨肉兄弟。
太子宣自己到东宫,他也明白太子的意思,太子是要与他“商量”该怎么做,呵,无非是有些话要由他说出来,太子才会更“心安理得”,可若非如此,自家显已不见容于今上,难不成要失了太子的宠幸吗?
这一路上他思前想后几番辗转,最后只能下了决心,丢卒保帅。
进了东宫长揖及地,“臣私心太过,给太子惹了麻烦,令太子与圣上生了嫌隙,请太子勿要因吾弟一人坏了大事,所谓壮士断腕…太子…”
“小二从小和我一处长大,昨晚我一夜没睡,闭上眼睛净是他小的时候光着脚丫子跟着咱们到处跑的样子,事情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了呢?”
“都是臣怜悯他小时候吃了太多的苦,进京之后又不得父亲的欢心,对他放纵太过,结果铸成大错。”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史琰一个人的错,“臣当初万不该来求太子给他一条生路,连累了太子。”
“他就像我兄弟一样,就算你不来求我,我也一样会帮他,只恨那个何许人搅乱一池春水,不过是死了个□□跟一个老不正经的老嫖客,就编排出那许多的故事出来,害得京城议论纷纷,父皇不得不…”
“唉…终究是我们史家树大招风啊…”若论树大招风,闻家虽是国公又身为国丈却悄无声息,顶顶煊赫的应是雷家,可偏偏雷家得的全是好名声,脏水全泼到了史家…一部“小说”看下来,史家竟除了门口的石狮子无一处清白的地方了,史琰看着太子,他心知太子怕是还惦记着雷云凤,他不好当面说雷家的不好,可若说何许人与雷家无干,打死史琰他也是不信的,哼!这一局就算雷家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他要让雷家全家替他弟弟偿命!“太子…太子…”他说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这眼泪是真眼泪,哭得是他的亲弟弟,他知道自己下面的话一说出来,自己的弟弟就真的难逃死罪,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请太子勿要以大局为众,不要因我弟那个浑人误了大事…”
乔继业长叹了一声,“你放心,孤若有朝一日登上龙位,定不会辜负史家的一番心意。”
“史家全家愿为太子肝脑涂地死而后矣!”
所谓见面三分情,小猫小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纯属一厢情愿,一坨翔摆在你的面前,只会瞧得越久越恶心,更何况摆在闻皇后面前的是两坨。
云雀那个死丫头,不知冲撞了哪路邪神,忽然想起要每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每天天不亮就出发,坐车到瀛州,走路到皇后娘娘所居的殿宇,请安问好。
闻皇后一心扮演“慈母”自然要对她好好招呼,搂着她心啊肝啊叫个不停,好似宫里的众位公主都不存在,两位皇子都是路上捡的,云雀才是亲生骨肉一般亲近。
云雀也与她亲近异常,时常帮她画眉点唇阿谀奉承,“伯娘您脸上是擦得什么粉?怎么这么白啊。”
“我素不喜那些个什么花啊粉啊的,只叫她们薄薄的涂了层脂油不干不腻便可。”
“我不信!哪有不擦粉便这般白的,定是伯娘你藏着好粉怕我抢。”
“你这个猴孩子,无论什么好东西,只要伯娘有,你看上了只管拿去,哪里用得着抢。”两人在一起腻歪,直把过来伺候闻皇后的妃嫔们当成空气一样。
“娘娘,您的燕窝好了。”一个细声细声的声音说道。
闻皇后脸上的笑立时收敛,扭过头瞧见果然是郭玥端着燕窝粥站在不远处,“谁让你端燕窝的?”
郭玥被她一声喝斥吓得浑身一哆索,低下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哭。
闻皇后瞧着她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更觉生气,刚想再说几句,云雀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袖子,瞧了瞧周围的妃嫔。
“郭姐姐。”她走过去接过燕窝粥,“娘娘是心疼你的病刚好,就穿得这么薄出来做事,想让你多歇歇,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
“谢皇后娘娘。”
“嗯。”闻皇后知道自己不能当着众人给郭玥脸色看,否则不光她老好人的形象毁了,先前宫里风言风语传的她差点让人折腾死郭玥的流言又会喧嚣尘上,郭玥这个贱人现在死不得,也病不得,更“伤不得”,她若是有什么丈夫和儿子都饶不了自己,“云雀说得对,不是让你好好在后面养病吗?为何要端粥过来?”
“我…我病已经好了。”
“瞧你那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哪里像是病好了?若是实在太闲,不妨多抄几卷佛经,再读一读女戒女则之类的养养性情,我这里伺候的人有得是,用不着你。”
“是。”郭玥福了一福,“奴…告退了。”
“你下去吧。”
待郭玥走后,闻皇后叹了口气,“也是大家子出来的,原也是金枝玉叶,怎么养成这样缩头缩脑的模样,云雀,她在你们家也是这般吗?”
“我原是小时候跟她好,那时她不这样,听姐姐说她在家里只是不爱出门,在一起玩的时候性子是极好的。”
在一旁坐着喝茶的孟小小接口道,“我原也见过她几回,虽说性子内向话少些通身的气派倒是不差的,想来是因她进宫的原由到底不光彩有些心虚,不敢抬头吧…要说啊,这女人真不能做错一件事走错一步路,明明错是两个人犯的,锅却要她一个人背。”
她这话说的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若是说这话的是旁人,闻皇后就算顾着面子当面不发作,背后也要把这人单独找来抽两个耳刮子,可偏偏是孟小小说的,孟小小只比她小“半级”儿子却比她多出来一个,皇上早不到她这里过夜了,却隔个七八日必定要去孟小小那里过夜,论帝宠自己远不及她,如今孟小小“心直口快”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闻皇后只能干咽下去。
“男人都似馋嘴猫似的,闻见了腥味儿哪有不寻过去的,尤其是太子年轻又未娶妻,没人管没人束的,难免上当…”说这话的人是慧嫔,原是闻皇后身边的女史出身,也是后党中最得宠的一个,生育了一子一女,在后宫中颇有地位却从不忘本,时时刻刻以闻皇后马首是瞻,此刻出言为太子洗白在情理之中,“娘娘,妾身有一句僭越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
“太子年岁也不小了,您也该催一催陛下,该为他寻一房妥当的妻子才是。”
“唉,此事不光是你急,多少人都与我说过了,我也与皇上提过多次了,他偏说他自有计较不与我多说。”她一边说一边拉过云雀的手抚摸着,“我自己个儿只生了两个不贴心的儿子,只盼着娶个好儿媳妇当成女儿来疼。”
众人盯着她摸着云雀小手的手,似是要瞧出些什么来,难道…她们瞧着身量尚未长成脸上带着稚气的云雀,难道所有人都猜错了,帝后是在等云雀长大?
“伯娘,我难道不是您的女儿吗?”云雀似是没觉察到众人的眼光,拉着闻皇后的手,扭麻花似地说道。
“是,是,是,你是我的乖女儿,我的心肝!”闻皇后把她搂到怀里道。
众人围着她们“母女”两个笑了起来,眼神不住地在空中碰撞,各有所悟。
第106章 愁思
受人排挤冷待是什么情形?郭玥以为自己在前十年的人生里已经受尽,这个时候才晓得,相比于宫中的酷寒,雷家已经如天堂一般了。
雷家只不过是不管她而已,衣裳吃食一样都不少,伺候她的人一个都不缺,时令佳节总有节礼,过年的时候还记得叫她一起吃顿饭,叶氏还会偶尔关心一下她如何了,她若是病了,雷家也从不耽搁请大夫的事,上下仆妇人等不管心里如何,面上对她都是敬重的。
宫里…一场大病之后,她从一间破屋子被挪到了一间不破的屋子,家什用品一应俱全,多余的丁点没有,从里到外的衣裳脱下来放在一旁自然有人收走换上一套新的,到了时辰自有吃食送过来,半个时辰之后不管吃没吃吃了多少自有人收走,没一个人多瞧她一眼,多与她说半个字,那些个宫人,与挽春说的话都比和她说得话多些。
她说自己身子好了,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照应她的明珠女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说了,这几日天寒地冻的,县主您身子骨不好,多在屋中休养为宜。”
“明女史,请问宝珠女史身子可好?”
“她?死不了。”明珠冷冷地说完,扭头吩咐小宫女做事,多一个字也不肯与她多说。
“你!”郭玥一把拉住了她,“太子与皇后娘娘说好了,待我病好让我去伺候皇后娘娘,你至少去问问季尚宫…”
“你放开!”明珠瞧着郭玥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道,她眉头紧拧鼻尖微皱,好似是沾上了什么极脏的东西一般,一声微吼之后,她似是觉察了自己的失态,长吸了一口气,又道,“请您放开。”
“求求你,求求你去问问季尚宫。”她软声哀求道。
“…”明珠与她僵持了一会儿,“好吧。”
过了许久,差不多到了将要用晚膳的时辰,季尚宫来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郭玥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挽春,“你要是愿意伺候人,就去吧。”
正因为有了季尚宫的一句话,郭玥这才得了送燕窝粥给闻皇后的“恩赏”却没想到被闻皇后当众“打脸”,回了自己的小屋之后,郭玥趴在床上哭了许久。
“县主…”挽春坐在她的身旁摸着她的头发。
“挽春,我该怎么办啊。”
“奴婢当初就劝过县主,勿要太过急切,不要因小失大,可县主偏不听我的劝,县主进宫之后奴婢亦劝过县主不要搞什么苦肉计,只需要安静些时日徐徐图之…”
“我是问你,我现在要怎么办!”郭玥狠狠地捶着床道。
“忍。”
“怎么忍,怎么忍啊…”
“看书,练字,做女工,颂经礼佛。”
“你…”
“这些个宫人,也是人,虽说远离了父母亲人做着伺候人的活计,可她们都是人,她们也有眼睛有耳朵有嘴巴,只要您安安份份的不给她们找麻烦,反而处处照顾她们,她们自会慢慢的接受您,皇后娘娘也是人,天下没有能拗过子女的父母,只要太子心不变,您只当这是修炼…早晚能修成正果,再说…广陵公主也必定会救您的,可您若是在宫里太不安份,太招别人的眼,这宫里…让一个人有疾而终的法子可多得是。”
听到有疾而终四个字,郭玥吓得一哆嗦,原来她只是把自己弄病,换得闻皇后的重视跟挪出那个小院子,不受那个傻宫女的欺负,没想到差点弄假成真,那些人真敢不管她,任由她烧得发烫昏迷不醒也不找医女,若非晋王和雷云雀找了去,她怕是早就没命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道,雷云雀为什么帮她?她们俩个虽说没有结仇,可也没什么交情,偏偏雷云雀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感谢穿越前辈,否则云雀真的是只能认出这是出自红楼梦的红豆曲,记不得全文更默写不出来。
这是她在一部诗集里发现的,出自两百多年前一位早夭的相府千金,据传她才思卓越心灵手巧,三岁识文七岁便出口成章,可惜她的才华并没有得到家人的赞赏,家人担心她太过诗才卓越,误了女德修行,不准她再写诗,更不准府里的人向外传阅,要她收心学习德容言工,据说她因此愁思满怀,十六岁时被许嫁给了世交之子,两人一开始还算夫妻和睦,后来就是经典常见的丫鬟爬床,原配尚未临盆丫鬟已经大肚子的戏码,她吵过闹过结果却是被公婆和父母压制,所有人都说她是无理取闹,满怀愁思的她将毕生诗集整理成册之后,难产而亡。
云雀掩了书卷为这位穿越前辈掬一把同情之泪,无论是到了中期已经是上层勒紧裤腰带,中下层奔放依旧的前朝,还是现在“欣欣向荣”由穿越帝领衔看似女性地位空前提高疑心盛唐气象的“大齐”,女人都是不容易的。如果说现代的女人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古代的女人就要经历一百八十多层地狱,不是泯然于众人就是被地狱烈火烤化。更何况这位前辈的才华并非来源于自己,只是凭借比他人更好一些的记忆力,默写了一些诗词,大约也写了些文青的散文之类的,自己本身就不够坚强,活下去…更难。
她的?她看似功成名就高高在上,可周围一样充满了敌视,也充满了想要把她的成果掠为己有的掠食者,也有对她避而远之的…
“惠皇贵妃驾到。”
云雀用一沓宣纸将墨渍未干的手抄诗词盖住,整了整衣裳去迎接干娘。
“给干娘请安。”
孟小小笑眯眯地扶起她,瞧了瞧她带着墨渍的手指,“你在写字?”
“闲来无事,练了几行字。”
“想来这些年干娘还未见过你写的字呢。”
“我的字写得不好,用滕指挥使的话说全无风骨,匠里匠气,难登大雅之堂。”
“哦?”孟小小挑了挑眉,“滕指挥使这般不客气?”
“所谓熟不讲理,良弓县能与我说几句话的,除了地里的老农,便只有他了。”
“原来如此。”孟小小点了点头,“我原还在想,你若是嫁了他也算是美事一桩,现在想来怕是我一厢情愿了。”
“干娘!”
“傻丫头,干娘也曾年轻过。”孟小小拉着云雀坐下,“你向来不拘小节,与太子和晋王在一处的时候若不听你的声音是个姑娘,说话做事行走做派,活似个小子,可与滕指挥使在一处的时候,就有个姑娘样子了,唉…可惜啊。”
“干娘可是听说了滕指挥使什么事?”
“你不知情?”
“不知。”云雀心跳加快了一些,她晓得她要听见一些她不想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