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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滕指挥使当场就砍了那人的脑袋?”
“嗯。”
“血喷得远不远?那人被砍了脑袋是当场就死了,还是像牛马一样会往前跑两步?”
“不像牛马,像大鹅,被砍了头还能到处乱跑跑很远很远直到血喷干净了才倒下。”
“真的?”
“真的。”二丫头很认真地说道。
“那你一定吓坏了吧。”
“咱们从小打猎,什么活物没杀过,翻尸体的时候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有什么可怕的。”
“不对,你骗我。”二龙说道,“你说谎的时候会先眨左边的眼睛。”
“什么?”
“你骗我的,被砍头的人不会像鹅一样会跑很久,你也没有不害怕。”
这货什么时候变这么精?先眨左边的眼睛?有这么回事吗?“胡扯,我都是两边眼睛一起眨的,哪有先眨一只眼睛的。”
“看着是一起眨眼的,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你先眨左边的眼睛。”
“奇奇怪怪的,不与你说了,快要开饭了,我要回去吃饭。”
“尼庵的饭有什么好吃的,你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二龙放下手里的漆盒,拿出里面的东西,第一层是荷叶粽子鸡,第二层是红烧肉,第三层是百荷鱼面,“瞧我,对你好吧。”
二丫头再怎么想对二龙横眉冷对,瞧着这一食盒的东西,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肉啊,好多的肉啊,虽然她的理想是种田,可她的天堂是酒池肉林啊。
“还有这个。”二龙又解下腰间挂着的小葫芦,“这里面是葡萄酒哦。”
“这东西不能在这儿吃,你快收起来,咱们回我院里关上门吃。”二丫头蹲下来,快速帮他收好食盒,自己个儿拎着往自己住得地方尽量自然又快速地往前走。
二龙跟在二丫头的后面,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呀,咱们不能回你院子。”
“怎么了?”
“我跟我哥最先到的就是你的院子,守在院子外面的雨丝说你出去了,我就来寻你了,我哥在院子里喝茶,他有话与你姐姐说。”
“什么?”我的天啊…二丫头快步向前跑了过去,她虽然不知道姐姐与大龙哥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她知道一点,姐姐超级超级讨厌大龙哥,以姐姐的性子醒来若是发现大龙哥在…
“小心食盒!”二龙在后面一边追一边说道。
“你自己拿着。”二丫头把食盒放到地上,自顾自向前跑去,跑到自己住得精舍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姐姐换了身衣裳,重梳了头发,来的时候那发型一大半是假髻,估么着晓得太子来了,没工夫戴假髻,头发快速地挽在一起仿若灵蛇一般梳成了灵蛇髻,摒除了繁复的发饰,除了固发的发夹,只有那根作工极精细考就的金莲钗,穿着蜜合色对襟短袄,葱绿襦裙,披着绯色披帛,笑吟吟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听着坐在一旁的大龙高谈阔论。
这哪里像是冤家聚首,分明是小情侣约会啊,难怪大龙情绪高昂,眼睛发亮。
“姐姐…”
“你怎么喘成这样,难不成是跑着回来的?”云凤站起身,以二丫头生平听见的最温和的语调说道,说罢走到她跟前牵着她的手到大龙面前,“来,还不快给太子请安。”
“给太子请安。”二丫头身为县主,遇见太子依旧要跪地磕头,但因为太子是穿着便装又不是正式场合,一般的福礼就可以。
“起来吧,那日匆匆一见未曾细细的端祥妹妹,妹妹愈发的标致了。”大龙笑眯眯地说道。
“是啊,她还长高了不少呢,您瞧瞧,是不是比我还高了?”云凤用手比着两人的身高,实际上是云凤略高,加上她爱梳高髻,显得更高,二丫头比她略矮,不过成长可期。
“还是你高些。”太子说道。
过了一会儿,二龙拎着食盒一脸囧相出现在院外,进来之后还仄鹆嗣牛母鋈撕屠秩谌诘刈谝淮染瞥匀夂貌豢旎睿就非谱旁品锖痛罅饬饺四睦锵袷浅鸺遥准一共畈欢啵品锼坪鹾芰私獯罅看味寄芙疤庖嫉酱罅行巳さ牡胤剑匠;安欢嘈欧罹硬恢卦蛲拇罅蚧崦挤缮璧母咛咐郏品锘峋簿驳奶牛够崾适钡闫兰妇洌睦罅绦滤怠
因着身份的原因,她不问政事只问风月,比如御制的瓷器到底是尚俭还是尚繁,树要怎么裁才能活,花要怎么种才开得盛…大龙原来还是个园艺高手,对瓷器的品味也不错。
二丫头吃啊吃看啊看,一顿饭吃得极慢,吃完了东西丫鬟们动手收了装到漆盒里,打扫干净送上香茗,精舍里又是一派佛家盛地的模样。
“想想在佛门中食肉,吃时香,吃过了还真觉罪过。”云凤说道。
“这佛门原是不忌肉的,他们从印度佛国而来,一路上历经艰险,尤其是吐藩苦寒之地,若不吃肉怕是要饿死在路上,不食肉是大康朝开国始皇帝见国内佛寺太多,青年男女不事生产,这才下了毁佛令,又下令禁食肉。”
“原来如此,太子不说我竟不知这典故。”云凤说道。
“这种话原是没人与闺中女子说的,我也是听伴读说了才晓得。”
二丫头觉得云凤原来是知道这个典故的,故意引诱大龙说出来,给大龙发挥炫耀的机会。
吃完了饭,大龙与二龙自是不能久留,很快告辞离开,二龙还在不舍没与二丫头多说几句话,大龙也颇为难舍的样子,二丫头却因两兄弟的离开松了口气。
“姐姐,你为何…”
“与大龙这般好?”云凤冷笑,“傻丫头,你要记得,对仇人横眉冷对是下下策,让他觉得你是生平知己才是上上策。”
第78章 遇刺
“姐姐,你上辈子嫁给了他?”二丫忽然明白了很多事,为什么姐姐进京之后会无缘无故地讨厌大龙,却对大龙送来的好东西来者不拒,赏给丫鬟也好,送人也好,烧了也好埋了也好,都很平静地收下,在大龙面前总是很温柔沉默,背后提起他时却总有藏不住的怨气。
只有夫妻才会这样互相了解又互相怨恨,也只有夫妻最后才会受伤那么深。
“这一世我不会嫁他。”上辈子?上辈子她从乡下到京里,又有一个名声受损的妹妹,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很乖很淑女很温柔,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在十六岁的时候她已经是名满京城的美女、才女、淑女了,人常道她的性情温婉不与人争,仪态端芳人品贵重。
那个时候她觉得大龙喜爱她的心,跟她喜爱大龙的心是一样的,百转千回一腔柔情尽付与了他。
后来呢?
大龙从来都不明白,女人会嫉妒是因为她心里看重那个男人,女人会使小性子是想要得到男人的注意,女人有时候嘴里说的是一心里想的是二是觉得我们既然这么好,你应该懂我。女人不解释是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可惜她错了,她全错了,她错把男人的海誓山盟当成了真话,错把政治婚姻当成了平民百姓的婚姻,幸亏她醒悟得很早,开始藏起自己的感情,变成他心中贤良的太子妃、皇后,为了他做尽了他这位“贤良仁弱”的太子、皇帝不会做的事,可他又开始嫌她为了替他铺路做恶人满手血腥了。
渐行渐远,越来越冷,越来越淡,她临死前儿子问她恨过父亲吗?她说不恨。她对他已经连恨的感觉都没有了。
说来好笑,这辈子她若是嫁他,不用费什么心思就能成为他心中知己,玩弄他于鼓掌之间。
“姐姐,你还想再嫁他?”
“不想了。”已经吃过一次狗屎了,难道再吃一次?
“那你为什么还要…”她也是女人,虽然实战经验约等于零,但也知道一个女人想要撩一个男人时是什么表现,姐姐方才分明一直在撩大龙。
“我想要让他做不成皇帝。”
“什么?”
“他那样的人,与国有害。”他废除的岂止是胸衣一项仁政,□□惠民十策,被他废了九策半,士人欢呼雀跃,百姓民生日艰——深宫里的她本不清楚这些,妹妹回到京城与她深谈,痛斥新皇愚顿被文人士子玩弄,告诉她一个天大的秘密,改变了她的看法。他们夫妻最后矛盾激化不是因为郭玥而是因为政见。她看见了民乱渐起,看见了□□开创的国家由欣欣向荣到一滩死水…
“姐姐…”
“皇上回京,你就明白了。”云凤说道,她看向窗外,烈日当空,碧空如洗,风中却带着一丝凉意——秋天又来了呢。
宫人跪在地上,将闻皇后的纤纤素手浸入玫瑰牛奶水中,当水浸过手背时,慢慢揉捏手上的每一寸皮肤,一刻钟之后,闻皇后将手抬起,宫人用软布巾包着手,只沾不擦,连换十个布巾,手才算净完。
“娘娘,您的指甲要修吗?”
“嗯,修一修吧。”闻皇后道。她的小姆指指甲已经留到三寸长了,余下的通通不留。
负责剪指甲的宫人端着红漆盒过来,漆盒打开里面有剪刀、锉子等等一整套十余件铜鎏金的“指甲养护套装”。
宫人跪在地上仔细利落地修剪完她的指甲,又厚厚地在她手上抹了海龙膏(鲸鱼脂肪跟各种香料做成的护手霜),拿一层夹薄棉的布包了她的手,这才退开。
因是桃源村出身,闻皇后一直觉得自己沾过无数阳春水,做过各种粗活的手不够细滑,每次晚上净过手修过指甲之后都要这样抹海龙膏,等到两刻钟后再重新洗手,涂蔻丹,才算完成整个手部保养。
每天的这个时候凤仪殿都静极了,没人拿宫务俗事来打扰闻皇后,只有远处的丝竹声声,弹奏着闻皇后最喜欢的乐曲。
“啪。”一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像炸雷一样刺耳。
闻皇后睁开了半闭的眼睛,看向远处,只见二龙在殿外一脸窘迫地盯着地上的一样竹子做得小玩意儿。
“是你啊,过来吧。”闻皇后看大龙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待、骄傲,看二龙的时候则满满的是宠溺了。
“母后。”二龙跑了过去,“母后您睡醒了?”他趴在闻皇后的榻前,笑得眼睛弯弯若月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身后若是有尾巴肯定也是拼命的摇的。
“我本来就没睡。”闻皇后揉了揉小儿子的头发,“几时回宫的?可吃过了饭?”
“您怎么晓得我出去了?”
“这个。”闻皇后指着二龙方才掉到地上的竹筒笑道。
“母后…”
“怎么,母后眼拙看错了?这竹筒是咱们宫里造办处出的?造办处那帮人越来越惫懒了,这竹筒雕工似三岁的孩童一般,竟拿来给晋王用…我让季尚宫去骂他们。”
“这竹筒是我在路边买的,很是古拙雅致。”
“我倒没瞧出来雅致,只瞧出了拙。”
“母后。”二龙扭着身子不依,“您也不猜猜这竹筒里是什么…”
“是什么?”
“是黑星星。”
“嗯?”
“儿子与大哥一同去无香庵给母后祈福,回来的路上瞧见了一丛黑星星,就下了马亲手摘了,又用路边水井水洗了,到城里的时候怕捂坏了就买了竹筒盛好送来给母后。”
“真的?”闻皇后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摸着儿子的脸蛋喜欢得不行,“我儿子真辛苦啊。”
“是啊,儿子一星半点都未曾假手他人,全都是自己做的。”
“好孩子,真是有心了!”
“娘,您尝尝这黑星星,跟咱们在桃源村里吃的一不一样?”二龙干脆叫起了娘。
“乖啊,娘不爱吃这东西,你自己吃吧。”
“娘分明是爱吃的,因我爱吃所以才说不爱吃。”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你跟叶姑姑聊天时她说的。”
“你啊…这种小事还记在心上。”闻皇后搂着儿子道,儿子现在已经比她高出了很多,脸上虽带着稚气但已经是小小少年了,只是…无香庵…痴儿啊…竟还没有忘了那个死丫头,狐狸精,果然好手段!我的儿,我绝不会让那只狐狸精败坏了你!贱人,你以为你不回家躲在无香庵里就会没事了吗?呵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二丫头在床榻上辗转反恻,姐姐已经离开尼庵回家了,母亲这阵子身体不是很好,姐姐要照顾家里,上辈子是怎么过的?她这个做妹妹的有没有帮助过姐姐?姐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旁人可能觉得一个女人精明厉害看透世情,可彪悍可妩媚可撩人可杀人很可爱很强大,谁会懂这背后经历过多少苦痛磨难,在父母怀里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是不会像她一样懂得看别人的脸色,懂得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分析出背后的目的,懂得谁有不如自己有,拼命奋斗开创属于自己的东西让自己能脚踏实地的活下去的。姐姐呢?姐姐是怎么磨才磨成这样的?她前世是不是做了伤害姐姐的事?这一世是不是在继续伤害姐姐?她不肯回家是不是太任性了些?可她真的怕啊,穿越帝、父亲都不在家,闻皇后在京里一手遮天,她怕连累家人啊…也怕被人揭穿她离开京城不是为了和尚的一句话躲灾,而是晓得了闻皇后的所做所为有意逃跑啊。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那些逃犯的心情,身体虽是自由的,每一天过的都像是在坐牢。
“二姑娘。”杜娟小声地唤她。
“呃?”
“嘘。”杜娟走了她的床畔,“上面有动静。”她指了指房顶。
“不是老鼠?”二丫头也听见了房顶西西索索的声音,精舍铺的是苫草,不是瓦片,优点是保暖,看起来古雅,缺点是很能隐藏脚步声。
“不知道,奴婢害怕。”
二丫头坐了起来,披上了床边的披风,悄悄摸出了藏在枕边的一把匕首。
“姑娘…”杜娟恐惧地瞧着寒光闪闪的匕首,“您什么时候…”
“一直有,没让你们看见罢了。”二丫头握紧了匕首,匕首小巧锋利容易掌握,很适合女孩子使用。
“奴婢去把灯点亮。”
“不成!”二丫头制止了杜娟,“你不要说话,慢慢地开门出去,叫醒外间的雨丝跟绿萼。”
“可是…奴婢看不见。”
二丫头瞧了瞧外面水银泄地一样的月光…和室内可见明显轮廓的家俱,杜娟夜肓症…“回去多吃点羊肝。”
“啥?”杜娟不明白为干什么自家姑娘会说让她多吃羊奸。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掠上了房顶,房顶上忽然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脚步声也渐渐沉重了起来,精舍的顶棚是用木条绷了糨布又糊了高丽纸的,几声巨大的镇动之后有了细细的裂缝,灰尘顺着裂缝了下来。
“谁…”杜娟紧紧握住二丫头的手。
“咱们的人。”会跟刺客交手的,只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人吧,“啊!杜娟!有刺客!”她大声地喊道。
杜娟被她吓了一跳,“姑娘…”
“假装刚醒,你也叫。”房顶吵成那样,她们不出声才会被认为是已经醒了在假装吧。
这个时候住在外屋的雨丝和绿萼也推开门跑了进来。“姑娘!”
“别怕,我们四个人在一处,等一会儿就没事了。”二丫头话音刚落,远处的房舍间站起了五名拿着弓箭的射手,一阵带着火的箭雨射向精舍。
那五个人虽然刚射完箭就因为曝露了位置被锦衣卫乱箭射死,精舍的苫草已经被点燃了。
“出去。”这个时候就算明知道对方肯定在外面有埋伏也只有出去了,否则只有葬身火海。
她们主仆四个顾不得衣裳整不整齐了,推开了后窗跳了出去,果然她们一出现,就有另一波箭手出现,这一波箭手目标很明确,所有的箭都射向了二丫头,正在房顶与刺客缠斗的滕鲲鹏飞身跃下,飞鱼刀飞舞挥开箭手的第一波攻击,那边锦衣卫一样过去砍杀箭手,另两位高手跃上房顶与那个刺客斗在一起。
二丫头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伟岸的背影心道大哥你只要这么man下去,你就是基我也愿意做同妻。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单位太忙了,闲人快疯了。
第79章 深夜尼庵
滕鲲鹏是没办法看见二丫头炙热的小眼神的,也没办法把她的花痴脸脑补成两眼变成心型四周冒玫瑰花,他只是狠狠怒吼了一句:“请县主退后。”
“后面着火了…”二丫头小声说道。
“退到墙边!!”滕鲲鹏提高了声音,他吼完二丫头之后,又开始大喝一声,“搜庵!遇贼格杀勿论!”
二丫头向后看了看,一手扯着杜娟,一手招呼着雨丝和绿萼,四个人往墙边退过去,锦衣卫已经在墙边扫荡过一次,弄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带。
尼姑们本就被刺客惊吓得不轻,锦衣卫搜庵自然也不会管尼姑们的感受,一时间无香庵鸡飞狗跳惊呼哭泣声响成一团。
过了许久,掌庵的慈念大师珊珊来迟,她依旧穿着半新不旧的□□,脸上淡定的神情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瘟怒,“请问哪一位是滕指挥使?”
“本官滕鲲鹏。”
“是你下令搜庵的?”
“正是。”
“无香庵乃佛门净土,尼姑们又都是女儿身,你手下的那些人胡乱搜庵…难道不怕佛祖震怒?”
彼时信佛之风极盛,别说锦衣卫指挥使,就算是平常官员见到慈念都是恭恭敬敬的,谁知滕鲲鹏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深施一礼,“我佛慈悲,佛祖有云,□□,空即是色,红粉转眼骷髅,贵寺师太既然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又何必介意男女之别?更不用说庵内闯入了南边来的亡命之徒,万一藏将起来,等下我们走了又出来杀人,慈念大师又当如何?锦衣卫虽粗鲁,总不至于害命。”
“你…哼!”慈念冷哼了一声,刚想再说什么,忽然似是发现了些什么,瞧了瞧滕鲲鹏的耳朵,“苦渡大师是你什么人?”
“苦渡大师正是家师。”
“看在苦渡的面上,暂且不追究你扰庵之罪。”慈念也不是傻子,院里院外那么多的尸体雄雄燃烧的大火,让她不得不低头,她念了声佛号,到那些尸体旁走了一圈,念了许久的枉生咒,过了一会儿慈恩来了。
“师姐,我已经将庵里的人全都带到了您的院子,一个不少,无人受伤。”
“嗯,今晚让她们在我那里将就一夜吧。”
“是。”慈恩抬头看了一眼被锦衣卫团团围在一处的二丫头四个人。“师姐,良弓县主…”
“请她到静贞那院里暂住,让静贞过去陪她,明日白天恭请她下山就是了。”慈念说罢,半闭起眼睛继续念经。
慈恩在锦衣卫如芒刺在背一般的目光中走到二丫头近前,“县主,秋日夜晚凉…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县主若不嫌弃,请您到静贞的小院暂住一宿。”
“嗯…”二丫头瞧着在秋风的助势下烧得越来越旺的精舍,可惜了精美的建筑也可惜了她在里面的——我勒个大艹,她竟忘了里面的行李…虽然这些来庵堂带得东西不多,价值却不菲啊。
“姑娘可是要问滕指挥使?”雨丝小声问道。
“嗯,是,眼下如此纷乱我也没了主意,只有等滕指挥使安排…唉…我本是想入庵静修,岂知竟惹下如此多的麻烦,京城果然不是我久留之地。”二丫头故意大声说道。不管旁人信一信,无助无能无知少女还是要演一演的。
滕鲲鹏得了几拨手下的禀报,瞧了瞧已经烧落了架的精舍和衣裳单薄靠在一处的四个女人,叹了口气,点头答应让她们到别的院子暂住。
静贞本来是与师姐、师侄们在一处被拢在住持的院子里,妙淳忽然过来找她,“师姑,师祖让我传话给你,让我们一起回你的院子去。”
“怎么了?”
“良弓县主要到你的院子暂住,师祖说要你过去陪她,顺便找些衣裳给良弓县主。”
“哦。”静贞点了点头随着妙淳往回走,离了住持的院子往自己所住的小院走去。
妙淳见锦衣卫只是远远的看着两人,悄悄压低了声音,“师姑…白日里是我一时糊涂…师姑您看在我伺候过您一场的份上…”
“白日里的事我早忘了。”静贞说道,像是县主大人所说,花年绮貌却要藏在灰扑扑的□□之下,青灯古佛寂寞渡日…遇上那样一个少年…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想到了那人的眼神和抓着她胳膊时留下的温度,还有他身上的香味,静贞一时竟有些恍惚。
“是…是吗?那…我也忘了。”妙淳说道,眼神又恢复了原有的活泼,“师姑,您说那个县主看起来不过是平常人物,为何总有人杀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什么意思?”
静贞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我觉得她是个好人,因她引入的良种,家里多收了好些粮食,我爹还说要送弟弟去私塾读书,就算日后不能在县衙考个差事,去米行做个伙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