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庄政航那边也着实头疼,上回子忠勇世子不知庄采芹的身份尚且将庄采芹说成侍妾打发走他,如今忠勇世子却是深知安如梦的身份,且对安如梦志在必得,因此一时半会,倒不不好就打发了他。于是就一边堆着笑脸,一边将忠勇世子迎到简老爷、秦尚书那边去,暗道到了那些正经的老爷面前,忠勇世子总不至于再追问安如梦在哪吧。
忠勇世子大抵也是这般想法,因此并不愿意去见旁人,只口中赞这园子风景如画,脚下将庄政航向偏僻的亭子里领。
庄政航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暗道今日九斤百日,先有前头几日庄侯府的人就不咸不淡地说什么他们家捉襟见肘,庄政航这边大摆筵席,果然还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又叫了人过来借银子,甚至直接将到他们家讹诈的太监领到了他这;后有陈兰屿几个被挡在门外站在门口嚷嚷什么薄情寡义,一朝得势,就连昔日的兄弟也不待见了;再之后蒙兴那小子窜出来胡蹦乱跳,仗着年幼占简妍便宜;最后还来个酒色之徒在这边东瞧瞧,西看看,盘算着吃了再带走两个。
忠勇世子拍着庄政航肩膀道:“上回子那玉蝶春果然是国色天香,美艳动人。我得了她后,一颗心都给了她,也不耐烦出门,偏庄二弟又不肯上门,叫哥哥我有心要送了美人感谢你,也没那时机。”
庄政航面上笑道:“世子喜欢就好,至于美人就免了,小弟我供养不起啊。”
忠勇世子负手道:“庄二弟谦虚了,但看今日来往之人非富即贵,像陈小弟那般都被挡在门外,便知庄二弟身家颇丰啊。”
庄政航心里问候了忠勇郡王妃一声,堆笑道:“就因为手头不宽裕,因此不敢大摆筵席,只少少地请了自家亲眷。若是有银子,我也不至于怕见着往日兄弟们。”
忠勇世子笑道:“上回子那丫头送人了?回头我倒是又为她牵肠挂肚几日,险些后悔了,差一步就往庄二弟家里来讨了。”
庄政航作势感激道:“早送了,这还要多谢世子大仁大义,没有张扬开那事。”
忠勇世子昂首道:“那自是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又道:“今日冒昧前来,还是去拜见一番弟妹吧。”
庄政航忙道:“内子容貌鄙陋,不敢唐突了世子。”
忠勇世子摇头笑道:“燕曾那小子都能见,我就见不得?”
庄政航咬牙想了想,笑道:“燕小弟家跟我家有些渊源,原是燕小弟先前随着我家二叔来家,醉后非礼了我家一位老婆子,因惭愧,燕小弟登门道歉两次,随后又发奋图强,内子才当他改过,见了他一面,叫他当面致歉。”
忠勇世子心想燕曾那小子果然是来者不拒,爽朗地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又不是不知燕小弟为人,怎会叫他见了弟妹。”笑完,又嘴角含春地道:“不怕,过两日,咱们也就是亲家了。”
庄政航只做听不懂,笑道:“家里小妹年纪尚幼,世子不可说这话。”
忠勇世子揽着庄政航肩膀道:“上回子庄二弟将玉蝶春引见给我,我心里已经将庄二弟视作知己,明人不说暗话,哥哥我是一心想着安家的如梦姑娘。庄二弟不如替哥哥引见引见,若能成事,事后哥哥定然重谢二弟。”
庄政航听了这话,立时就白了脸,不由地想倘若自己领着忠勇世子去见安如梦,不说俞瀚海、安如梦两个会对他怎样,简妍也要跟他翻脸了,于是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忠勇世子阴着脸问:“为何使不得?”
庄政航四处看看,隐约听到秦十五来喊他,于是忙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你说那李延年为何写了这诗句?”
忠勇世子见庄政航一脸严肃,不由地也收敛了玩世不恭之态,跟着他一同去想,因想安如梦那第一美人的名声该不是安家有意传出,想要引着上头的天子垂涎……随即道:“你是说……”
庄政航重重地点头,“正是如此,不然满京城里高门淑女多的是,为何独独就
113、死皮赖脸 ...
表妹传出了这美名?”
“这名声不是因为你家三弟……”
庄政航不屑道:“世子当真信先前传出去的事?若是当真有三弟跟如梦的事,当初我们家出了婕妤,有这么件大喜事,姑妈还不急赶着叫如梦跟三弟定亲成亲?便是当初没定下,如梦出了孝期那样久,为何安家不急等着将她嫁出去,还留在家中败坏门风?”
忠勇世子猛然醒悟道:“难怪酒楼之中会有人那般绘声绘色地描画安家姑娘相貌,果然是另有所图。”
庄政航道:“依我看,等着俞家将军回来,没了这些琐事,安家表妹的终身就要由着上头那位定下来了。世子身份尊贵,又富贵无匹,何必为了个女人跟上头的那位过不去。”
忠勇世子砸吧着嘴道:“倘若先到先得……”
庄政航忙道:“世子,这安家姑娘跟上回子的玉蝶春不一样,那玉蝶春不过是个窑姐儿,你抢了旁人也无话可说。这满京第一美人,你说谁配得上她?这样的人,谁敢去抢?且前头令姐夫的事尚未过去,若是有心人存心陷害郡王世子,那岂不是因小失大?虽说为了个女人冲冠一怒也是件风雅之事,但到底得不偿失。”
忠勇世子斜睨向庄政航,冷笑道:“当今天下,谁敢陷害我家?”
庄政航忙道:“世子是王子皇孙,郡王又才得陛下赞誉,自然是什么都不怕。只是这么着,也扛不住黑心小人搬弄是非。”
忠勇世子问:“是何人这般大胆?”
庄政航犹犹豫豫不肯明说。
忠勇世子哼了一声,道:“你我既是知己,自然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庄政航心里啐了一口,暗道谁跟你是知己,口中说道:“听说郡王昧了侯爷、不将军几十万两银子。”
忠勇世子喝道:“放屁!”说完,见庄政航被喝住,忙又缓和了语气道:“实在是父亲不肯替他欺瞒陛下,就将他存在我家的银子交了上去。便是一个子,我家也没有占他的。如今瞧着他家窘迫了,我家又现送了五千两银子给他们急用,也没有嫌贫爱富,就将他家姑娘跟我家幼弟的亲事作罢,不想他们家却这般忘恩负义。”
庄政航连声说着是,同仇敌忾道:“我家也送了些家具碗碟各色东西过去。偏他家不知足,还嫌东西不是上等之物。难不成他家犯了事,我们家就要倾家荡产地替他们赔?”
忠勇世子道:“正是。”
庄政航见忠勇世子不再提安如梦,又听秦十五的声音越发近了,就笑道:“世子还随着我去席上坐着吧。”
忠勇世子心里惦记着如何跟忠勇郡王告庄侯府的状,拱了拱手,就随着庄政航向席上去了,路上忽地想起一事,就道:“听说你替康家老夫人瞧病了?康家也是大胆,竟然信得过庄二弟。”
庄政航听了忠勇世子这轻视的话,咬牙道:“这可委屈康老爷了,小弟只是过去陪着站站。”
忠勇世子哧了一声,道:“我就说么,亏康老爷还跟人说你高明。”
庄政航闻言,心里的气恼立时没了,暗道自己跟这王八生什么气,康老爷跟旁人说起他,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嘛。
114
114、贼心不死 ...
庄政航正为忠勇世子的缘故,心里不痛快,那边,又有人来说:“三少爷叫人抬着进来了。”
庄政航皱着眉头道:“三少爷伤势未好,就叫他自己个歇着,莫要出来乱动。”
那人听了,就又过去说话。
忠勇世子听了,却道:“庄二弟,既然庄三弟来了,为何不叫他过来,总是他的一片心意嘛。”说完,又亲昵地附耳道:“宫里可是传出消息,陛下接连两日宠幸了你家婕妤呢。”
庄政航蹙了蹙眉,心想难不成那皇帝是真心喜爱庄大姑娘?回忆一番,也记不得庄大姑娘的模样,只想着庄大夫人相貌是一等的,这庄大姑娘的容貌定也不差,待要再开口叫人将庄敬航请回去,就听人又说:“大老爷过来了。”
庄政航心里怒火更盛,心想谁要是敢在九斤白日宴上闹事,管他是谁,他都叫他下辈子没好日子过。
因庄大老爷来了,庄敬航正好也跟着进来一路起来,门上婆子先还拦着,后头瞧着庄大老爷吹胡子瞪眼,小王氏好心劝说,只得叫他们两个进来了。
庄政航心不甘情不愿地凑过去迎接庄大老爷,忠勇世子因为庄大姑娘的缘故,也有心要对庄敬航一表亲热,于是也跟着过去。
只见前后两架躺椅上,前头躺着庄大老爷,庄大老爷如今看起来却又比先前年轻,因躺着不动弹,身子发福,面皮白的几近透明,就似一只肥胖的即将吐丝的蚕;后头躺着庄敬航,庄敬航面黄肌瘦,人未走近,就先传来一股子浓烈呛人的熏香,因一条腿被夹住,人就侧躺在椅子上,越发显得形容猥琐。
庄政航见过庄大老爷,又将忠勇世子介绍给庄大老爷。
庄大老爷费劲地拱了拱手,忠勇世子暗道庄大老爷果然是受不住有个女儿做婕妤的福气,就成了这么个模样;又去见庄敬航,心想那庄婕妤与庄敬航一母所出,怎这般天差地别?虽不曾见过,但想来那婕妤该是美艳动人的。
庄政航道:“父亲怎还过来了?这边太过喧闹,吵到父亲不好。”
庄大老爷方才被人请着不来,如今自己个过来,就觉颜面有失,于是就耷拉着头不说话。
庄敬航笑道:“孙女百日,父亲哪有不过来的道理?只是我们父子两个都躺着,二哥千万别嫌我们丢人才好。”
庄政航心想既然知道出来给他丢人,为何还要过来?笑道:“哪里,哪里。”
恰康静公家感激庄政航替他家老夫人看病,又因跟简家也是姻亲,也叫了管家过来送礼,秦盛伏来请庄政航与康家人说话,庄政航虽不放心忠勇世子并庄敬航两人,却不得不离开。
庄敬航嘴角挂着笑,看着庄政航离去,又与忠勇世子说话,待阮彦文来请三人入席,又借口腿伤不肯去,叫人将庄大老爷抬过去后,就寻了话头说留下忠勇世子。。
忠勇世子原也不耐烦过去见秦尚书那些“假正经”的人,也乐得单独在外头叫人送了宴席过来吃酒。
庄敬航狐假虎威地叫了一个丫头拿了酒菜给他跟忠勇世子,两人就在外头树荫下坐着。
忽地瞧见一螓首蛾眉的美貌丫头手拿着一支碧绿叶子、火红花朵的美人蕉从隔了二三十步远的□上走过,正与庄敬航说宫里庄大姑娘如何受宠的忠勇世子不由地站起身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丫头不放,口中喃喃道:“不想贵府果然是佳人辈出,上回子在庙里瞧见一个已经不得了,此时再看,这一个又比一个更好。想来比之安家如梦,这丫头也不遑多让了。”
庄敬航躺在躺椅上,用力地撑起身子去看忠勇世子说的是谁,待瞧见是庄三老爷那边痴傻的雪花,思量一番,暗道庄三老爷那个性子,定不会由着他借花献佛,将雪花送给忠勇世子,遗憾错失良机给忠勇世子卖好后,又立时接口道:“世子这就错了,这丫头天生蠢顿,没有灵性不说,相貌与安家表妹相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忠勇世子惋惜道:“可惜如此美人,却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得的。”
庄敬航心里嗤笑一声,心想有人捧着,那安如梦也成不了仙子,于是笑道:“我们是凡夫俗子,世子是王子皇孙,怎也说这妄自菲薄的话?”
忠勇世子笑道:“不知上回子外头传说安家姑娘跟你私通一事,是真是假?”
庄敬航不知忠勇世子是何心思,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说:“自然是假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忠勇世子心想庄敬航算得什么君子,因又想着“上头人”瞧上了安如梦,忍不住又艳羡地叹息一声。
庄敬航看出忠勇世子的意思,又引他说话,待听忠勇世子说庄政航说安如梦被上头人看上,心中冷笑一声,忙道:“这是莫须有的事,世子怎就信了二哥?世子难道不知二哥与表妹有些过往?怎就去问了她?”
忠勇世子方才被庄政航用话蒙住,此时醒过神来,就道:“庄三弟说的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庄二弟忒不像话,竟跟我藏着掖着,有话也不直说,看我回头那话问他,他如何来回。”
庄敬航忙道:“世子不可,前头尊府才因令姐夫一事受创,此时不可再生事,要知二哥有那胆子欺瞒你,仗的就是他舅舅位高权重,岳父又才得陛下褒奖。”
忠勇世子原先说那话也是玩笑,此时听庄敬航这般说当真恼了起来,怒道:“难不成我就叫人当做傻子摆布?你当我怕他?”
庄敬航笑道:“那是不能。只是世子要见安家表妹,小弟倒是能够替世子牵线,还求世子日后多替小弟打听着宫里的消息,叫小弟知道大姐近况,也免得提心吊胆地替大姐忧心。”
忠勇世子见庄敬航乐意帮忙,大赞他义气,又气道:“枉我将庄二弟视作知己,不想他却那般戏弄与我。”说完,心里依旧惦记着雪花,又向庄敬航讨要。
庄敬航先拿雪花痴傻说事,后见忠勇世子只贪雪花那面皮,心思一转,就笑道:“实不相瞒,小弟并不受家中三叔待见,反倒是二哥被三叔视若己出,世子不如叫二哥去要,不过是个傻丫头,想来二哥开口,三叔必定会将雪花给世子。”
忠勇世子闻言,又赞庄敬航义气,回头果然跟庄政航要雪花,庄政航编了些话跟忠勇世子说,奈何忠勇世子早觉庄政航有意搪塞,不理会他的话,只丢下一句叫庄政航将人送到府上,就大步出了庄家。
本是高兴的日子,因这么几个人来,庄政航就有些强颜欢喜地意思,心里思量着如何跟庄三老爷说,半日里急出一头汗,也没有个定论,瞧见庄大老爷无精打采噘着嘴坐在正位,见着九斤被抱出来也不看一眼;庄敬航拖着残腿四处跟人痛哭说着改过,越发恼恨起来,若不是还记得是九斤百日,就当真发起火来。
待行了认舅礼,给九斤起了庄宝珠的大名后,庄政航又赶紧借口庄大老爷累了,叫人将庄大老爷、庄敬航两个送到前头去。
简老爷、秦尚书等人瞧见庄政航心里憋着火,安慰了他两句,就又去与庄二老爷、庄三老爷说话。
及至将秦尚书等人送出门,庄政航回头听说庄三老爷等人也回去了,心里盘算着如何跟庄三老爷说,想着,就去了前头三房院子里。
庄三老爷瞧见庄政航来,也时分诧异,问:“三戒不在家歇着,就过来做什么?”
庄政航为难地将忠勇世子要雪花的事说了,说完,心想玉蝶春那般受了□的机灵人没多久就被厌弃了,雪花这痴痴傻傻的,连自己都收拾不清楚,过去了,没几日定被人抛在角落里了。
庄三老爷果然阴了脸,冷笑道:“竟然还有跑到人家里头要丫头的。”说完,又怨庄三夫人今日未看好雪花。
庄政航硬着头皮堆笑道:“三叔,你看这事……”说完,见庄三老爷瞅他一眼,不由地就有些心虚,在他看来将雪花给了忠勇世子是最省事的,但庄三老爷膝下儿女稀少,那雪花虽蠢顿,但也是人家两口子看着她长大的,定然不舍就将她送了人。
庄政航想了想,因又想起忠勇世子跟忠勇郡王父子两个是每常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三叔,你说,若是三叔跟郡王说了这事,能不能叫郡王好好管教了世子?”
庄三老爷思量一番,点头道:“我去寻忠勇郡王说说,不管怎么着,这会子你算是将世子得罪了。”
庄政航心想这倒也是,随即又见庄三老爷略有些歉意地看他他,又觉有所失必有所得,随庄敬航如何讨好庄二老爷,庄三老爷心里可是一直都向着他的,于是道:“那倒不怕,回头侄子买个美貌的丫头给世子送去,只要那丫头够好看,世子也不会怎么恼我。”
庄三老爷道:“若遇到事只管跟我说,别瞒着。”
庄政航感激地答应了,又回自己园子去,半路上瞧见一个婆子领这个丫头过来,因那丫头十分眼熟,就多看了两眼。
那丫头正是又儿,又儿忙跟庄政航行了礼,偷眼瞧了眼庄政航,不禁又想起庄大夫人临去时将她给了庄政航的话,暗道庄政航倒是越发有气度了,比起瘸了腿的庄敬航,不知要好上多少。想着,就红了脸。
庄政航听说是又儿,就道:“你不是在庙里吗?怎又出来了?”
又儿羞涩地道:“三少爷求了大老爷让奴婢回府,如今奴婢正要给老祖宗请安呢。”
庄政航因九斤的事心里正防着庄敬航,此时见着又儿也不耐烦去管他们的事,只想着今日自己离了忠勇郡王跟庄敬航,这两人不定说了什么话,就又拐到前面去寻庄敬航。
庄敬航正合着眼躺着,瞧见庄政航进来,冷笑道:“我们要进二哥的园子就是千难万难,二哥要来我们这,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庄政航道:“虽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可从没想过要常来。”又问:“你今日陪着忠勇世子,与他说了些什么?”
庄敬航道:“世子说大姐在宫中好,我自然乐意多听世子说几句话。难不成我成了废人,就连大姐的事也不能过问了?”
庄政航道:“你最好老实一些,不然有你受得。”说完,转身就向后头去了。
待到了后面,庄政航瞧见安如梦没走还在屋子里坐着,不由地一愣。
安如梦识趣地去了庄老夫人那边,简妍对庄政航道:“我怕忠勇世子又生出半路拦着如梦的心思,因此就留她在家住几日,到时候直接去看俞瀚海回京。”
庄政航点了头,道:“老三叫人将又儿接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思。”
简妍笑道:“随他去,若是他敢妄动,我也不怕什么报应,就送了他去见阎王。只怕他如今叫了又儿来,是不信春晖、谷兰几个了。你瞧着吧,这么着春晖也顾不得盯着咱们这边了,定要跟又儿暗着较劲。我原就奇怪大夫人怎没将又儿给了老三,如今想想,是又儿在大夫人面前没争过春晖呢。”
庄政航因听简妍说了这句狠话,就一边抱着九斤口口声声明珠地唤着,一边去打量简妍,因瞧见简妍比刚生下九斤的时候窈窕许多,此时身材凹凸有致,就笑道:“你这身段也多亏了我才能修成这样。”
简妍摸着脸笑道:“我也觉得我这脸色好了许多。可见你说的那什么针灸并非夸夸其谈。”
庄政航得意道:“那自是当然,回头我再问方丈师父要几个保养的方子给你,女人都是养出来的,你瞧着吧,你安心跟着我,我就叫你四五十岁了还跟二八少女一样娇嫩。”
简妍先笑着答应,回头又觉哪里不对,开口道:“方丈师父为何会有给女人保养的方子?”
庄政航诡秘地一笑,道:“女人心中坐,只要不犯戒,不叫人抓到把柄,专研专研也是能够的。”
简妍瞧着庄政航脸上的笑,暗道他这笑容只能用一个贱字概括,不自觉地想庄政航跟他方丈师父凑在一块,说的话定然不是她想的那般正经。
“这般说来,那方丈是个色和尚?”
庄政航嬉笑道:“也不能这样说,方丈师父正经的很。”
“正经?倘若正经的话,燕……”待要说出燕曾的名字,又咬了舌头。
庄政航猜到她要说什么,就道:“上回子燕王八敢叫刘嫂子将你引到普渡寺,就是仗着跟方丈师父亲近。”
简妍心里呸了一声,暗想庄政航在她面前老实,在外头旁人面前,还不定怎么着呐。
“你今日算是逃过一劫了,若是叫我那会子进去瞧见你给九斤喂奶,我立时就将你跟那小白脸一起弄死。”
简妍啐了一口,道:“你常去金家见祝红颜我也没说你什么,你倒是揪着我不放了。再说,我就是没脑子的货,也行不出
114、贼心不死 ...
那事。”说着,一边算着今日收了多少礼,一边道:“今日二婶算是生了一肚子闷气,她跟朱姨娘原想叫五妹妹多跟嫂子说话的,谁知道六妹妹过来了,就叫五妹妹半天插不上一句话。”
庄政航笑道:“我瞧着你嫂子就不想跟二婶成亲家,不然哪里会不照顾着五妹妹。”
简妍笑道:“可不是嘛,我母亲也这样跟我说,因此二婶暗示了我不少次,我也只装作没看见。”
庄政航听了,心里又笑庄二夫人先前为挑燕曾做女婿,白白浪费了一年功夫,如今可有他忙活的了,又道:“你家三个妹妹,可都定下人家了?”
简妍翻了个白眼道:“你瞧上谁了?可要我替你求了她来?”
庄政航道:“谁瞧上了?就是想说与其叫简嫙回头改嫁,不如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