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这才忆起桑骏说过云雨对处子的妙处在于:它的催情作用对未经人事的处子不会用用,但服用云雨的处子一旦受到男子略略的挑逗,就会意乱情迷。
定是这该死的云雨让自己在江慕白怀里失了态,好在这家伙此刻还算正人君子,不然自己这刚保的清白转瞬就没了。
因为,貌似,自己并不排斥江慕白。
赵锦绣想到此,羞愧地往被子缩了缩,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咦?你不是热么?”江慕白见状,不明所以地问。
“唔,现在有些冷。”赵锦绣在被子里闷声回答。
江慕白只是呵呵一笑,也没追问。赵锦绣这松的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双足却被他握在手里。赵锦绣一阵慌乱,狠狠一挣扎,江慕白却是握得更紧双足何等私密啊。莫说在古代,就是在赵锦绣生活的二十一世纪,这男人若是握住女子的双足,也是极其暧昧的举动。
就是昔年,赵锦锈崴伤了脚,许华晨黑着脸将高跟鞋跟敲掉,然后蹲身握住她的脚正位。赵锦绣坐在石凳上,慌得呼吸乱了,许华晨也没好到哪里去,平素里的淡然全没了,满脸的不自然。一下转过身,不悦地命令道:来,我背你。
赵锦绣觉得身体里好不容易平复的灼热,又在暗自涌动,着急得不得了,不断将脚往被子里缩,生气地低喊:“江慕白,快放开。”
语气甚是急促,江慕白却是倏然一跃,坐在床那头,紧紧抓着赵锦锈的脚,板着脸道:“别动。你这丫头竟然拿赤脚去踩那蜡,你不知这很危险?”
这蜡只是当时烫一点,有什么危脸的,自己以前又不是没有被烫伤过。赵锦绣倏然停止挣扎,半支着身子,很是狐疑地着着江慕白。
江慕白正拿着一方丝巾擦着赵锦绣脚上的蜡油,神色颇为专注,这模样让赵锦绣心里一紧。昔年,自己不就是最喜欢看许华晨专注的做事么。有一段时间,许华晨在做一个复杂的程序编纂,坐在电脑前,甚是专注。那时,赵锦绣装模作样在看电现,却一直在着他,舍不得移开眼晴。
“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所认识的赵三公子,这般浑浑噩噩的,明明可以有别的办法解决那烛火的。”江慕白一边轻柔拭擦,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赵锦锈,匆匆下床,从桌上倒了一杯茶,轻轻闻一闻,这才端了杯子,坐到床边,命令道:“把脚伸出来。”
赵锦绣裹着被子,不明白他的举动,还是乖乖将双足伸出去。摇曳的烛火里,昏暗不明的光线中,晃眼一着,那双足竟像玉质的雕琢。
赵锦绣从来没有认真去看过,这下,自己也是一呆,暗道:这林希还真没辜负有杜蘅那样的老娘,就这么一双脚都是艺术品一般。
如果当初,自己能有这份儿美,而不是灰头土脸的平凡乡野姑娘,自己会不会勇敢一点,许华晨会不会少了那么多的考量?
然而,这世间最怕说的就是“如果当初”,赵锦绣这下倒是有一丝的落寞,心里倒是存着微小的希望:希望能在这最美丽的时刻,遇见许华晨。
江慕白蘸了茶水为赵锦绣洗略微烫伤处,指腹的轻柔触碰,带来酥酥麻麻的痉挛。
赵锦绣不由得一颤抖,江慕白却是戏谑地扫了她一眼,手却继续握着她的双足不放。尔后,头埋得很低,赵锦绣却是看出来,这厮眼角眉梢全隐含着笑。
赵锦绣又怒又急,慌乱得很。因为她感到身体里的灼热像不死心的潮水,不断想要涌上堤岸,淹没掉自己。
她想要使劲挣扎开,却只能弱弱地送出几分力,只得低声清求:
“江公子,如果没事,清放开。””
赵锦绣乱了呼吸,迷离了视线,觉得自己又陷入灼热与混沌里。
江慕白见状大惊,忙放开赵锦绣的双足,抬手覆上赵锦绣的额头,低声喊:“如月,你怎了?”
“热。”赵锦绣喉间滚落这个字,下一刻,只感到寒意彻骨,略一清醒,才反应过来,是被子被掀开了。
蓦然清醒,扫视全身,那被子掀到胸,赵锦绣庆幸:还好还盖着胸,只是露着肩膀。
抬眸一着江慕白,他正盯着自己的肩头,目不转睛。
赵锦绣被看得不好意思,正要拉被子,江慕白却是一下子摁住赵锦绣肩头的牙印轻轻摩挲着,动作充满柔情。
那牙印是桑骏那厮咬的,赵锦绣颇为尴尬,竟是荒唐地生出被捉奸的感受。
“那个,是--”赵锦锈想要解释一下,江幕白却是一把将赵锦绣抱到怀里,语气落寞:“对不起,我来迟了。原本接到你被带往令州、桑木森遭龚坠崖的消息后,我就快马加鞭。却不料在过边境时,出了一些事,所以来迟了几日。”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有安排人在自己身边,赵锦绣想到此,心里一暖。尔后,不由得问:“出了什么事?你没受伤吧?”
江慕白呵呵一笑,又是一句低语:“如月,你在担心我,我很高兴。”
赵锦绣一言不发,狠瞪他一眼,又立马垂着眸子,像个小媳妇似的低头咬着唇。
江慕白却是将赵锦绣手边的玉佩拿起,将那玉佩挂在赵锦绣的脖颈上,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你以后要一直戴着,到死都不要丢。”
赵锦绣一惊,许华晨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那次,许华晨买了钻戒,赵锦绣很土鳖地认为钻戒太贵,戴着不安心,非得让许华晨换成黄金的,理由是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都可戴着,而且安心。
许华晨用可以冻死无数企鹅的冷眼扫过赵锦锈,黑脸一沉,气冲冲地换成黄金戒指十枚,将赵锦绣十指戴满,然后冷言道:“你以后要一直戴着,到死都不要脱下来。”
赵锦绣心脏被这话狠狠拧一把,不由得抬头去着江慕白,英俊的男子也正着着自己,他眸光很亮,亮得人心慌慌的。
在赵锦绣率先低头的瞬间,听见江慕白轻声地说:“你这神情,倒让我想起我的妻。”
第十五章 (一)
赵锦绣因这句话,蓦然一凝,怔在原地。
江慕白又一次提到他的妻子--那个与他隔着生死两茫茫的女人。
每次江慕白提起那个女子,都说“我的妻”,那种甜蜜的专属称谓让赵锦绣很嫉妒,还有江慕白提到妻子时,那种淡淡的忧伤让赵锦绣有莫名的烦躁。
这女人不在了,却牢牢占据着江慕白的心,无论江慕白遇见多少女子,宠幸多少女人,他的妻却成永不磨灭的记忆。
如此看来,江慕白对自己的不同,如今不顾安危,快马加鞭来到桑国拯救自己,答应桑木森四座城池换她赵锦绣,或许都是因为自己与那个女人相像的缘故吧。
倒是沾了那女人的光。赵锦绣心里一凉,有些傻气,低低地问:
“你为何要来涉险?不知桑骏打的算盘么?”
江慕白自然不知赵锦绣心中所想,呵呵一笑,往床边一坐,道:
“如月总是如此关心我,江某真是很感动。”
说着,就要来抱赵锦绣。
赵锦绣一闪身,裹着被子倏然一滚,在床的一角落里,靠着床柱,不悦地说:“别说那些有的没有,说吧,你为何要涉险过来?
江慕白慵懒地靠在床边,语气有些落寞,缓缓地说:“如月,我知道你恼我不该将你放在李卿然的画舫里。可当时情势所迫,我没办法,我回去也是赌博,而且不一定能赢。你跟着我,便可能丢了性命。我又如何能替你决定呢?”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说这里太危险,你不该来。”赵锦绣有些急了,语气也轻了下来,她倒是听不得江慕白说这般责怪自己的话。
江慕白看着赵锦绣,双眸微敛,神色幽深,颇为玩味儿。他看了赵锦绣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说:“该不该来,我自己有数。那时,你昏迷着,我也急着赶路,带着你,又太过冒险。毕竟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问我什么意见?”赵锦诱心不在焉,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得开口问。
江慕白一愣,眉头一凝,道:“自然是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去涉险。”
赵锦绣一听这话,脸立马一沉,还没开口说话,江慕白立马跃过来,将赵锦绣往怀中一搂,低语道:“别生气,我一回到大夏,找到八哥,立马就后悔将你放在李卿然的画舫上了。因为--,我的女人一开始就是拿了性命在陪我涉险。”
这话怎么有点像是表白?而且他说“我的女人”,赵锦绣脸上又是一片滚烫,忙不迭地低头,心跳得厉害。
“如月,谢谢你。”江慕白在赵锦绣耳边低语。
赵锦绣一怔,随即明白江慕白谢的是当初自己帮他的事,心顿时凉了大半截,只低语:“我只是商人,唯利是图罢了。”
江慕白不语,惩罚性地将赵锦绣一搂,叹息一声,道:“你这刺猥脾气倒真和我妻一般无二。”
又提他的妻。赵锦绣烦燥起来:他们每个人的爱情都可以那么美,即使残缺,也是真爱常存。
而自己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有真正的一段爱情,也没有被一个人真正地爱过。更可悲的是自己一直就是替身。
“替身”二字,是赵锦绣心中永远的痛。十年,赵锦绣之所以不敢奋斗前进,砸锅卖铁与许华晨一起,也有这“替身”二字横亘彼此之间。
想到这两个字,赵锦绣只觉得烦躁。慌忙用力将江慕白推开,裹紧被子,平静地问:“想必九少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吧?”
江慕白眸光微敛,理了理衣衫,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问:“凤楼三公子?林少将军?难道还有其他,本公子不知的?”
原来他也什么都知道。赵锦绣唇角微扬,看着眼前慵懒靠在床边的男子,心里不由得泛起几丝苦涩:眼前的男人,虽不是外界传言有资格夺取大夏江山的江家老八,但他的心思颇深,又有一股子狂气。
怕将来,若他乐意,这天下也是能问鼎的。
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看如今这时空里,自己见过的几个权贵男子:萧元辉、桑骏、江慕白,也都是些厉害角色。看这天下合,也是不久将来的事。至于是谁问鼎天下,便是看谁的手段更厉害,谁更谨慎小心,耐得住性子。
如今桑骏想利用自己对付萧元辉。那么将来,如果江慕白也想问鼎天下,就必然要跟萧元辉狭路相逢。若是那时,他会否如同今日的桑骏这般,对自己竭尽利用之事?
“三公子,仿若有心事。”江慕白轻轻一笑,神色颇为探究,头枕着手往床上一躺。
赵锦绣微敛眉目,轻笑一声,道:“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江公子倒是将我身份弄了个一清二楚。”
赵锦绣本来力求平静,却不料话一出口,还是带着几许酸味。江慕白一听,略一侧身,一张祸水的脸上满是饶有兴趣的探究,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摇摇头说:“这半月不见,三公子处事的方式倒是越发让人失望。”
“江公子此话什么意思?”赵锦绣眉头一凝,不放过江慕白脸上任何一点的表情。
江慕白伸伸懒腰,凑过来低声说:“我以为赵三公子是那种即使铁证如山,也抵死不承认的人,却不料,竟是主动向江某问起,属于不打自招。”
赵锦绣被这话噎住,一时无语。
是啊,自己一直都像江慕白说的那般去处理自己穿越的事以及林希身份问题,且一直坚信若是许华晨,也会这般处理。
可自己现在却是魔障了,面对再度出现的江慕白,听着他说他的妻,竟是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多年历练出的淡然在江慕白出现的这刻,竟是土崩凡解。
这十分危险,赵锦绣心里警铃大作。
暗自告诫自己:赵锦绣啊赵锦绣,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上辈子爱上许华晨的爱情,搞得那么痛苦。这辈子,你还要再去爱上别人的爱情,爱上有着刻骨铭心爱情的男子么?
何况他也是权贵的男子,萧月国的敌人,可能会拿林希的身份做文章。届时,自己就是更大的悲剧。
绝对不能对江慕白有任何想法,不能对他寄予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从今以后,要淡然面对他。自己的良人,必得不是权贵者。
“如月,你怎了?”江慕白见赵锦绣若有所思,一翻身坐在她身旁,轻轻地问。
赵锦绣听得他清雅澄澈的声音,像某种音乐从屋外隐隐的雷声里突出,好听得要命。
她略一抬手,淡然一笑,语调也淡淡的,略一点头,道:“多谢江公子提点。奴家方才倒是大意了。”
江慕白一愣,低声问:“如月,你这是?”
“理清了思绪罢了,这半个月确实过得不甚清楚。”赵锦绣淡然一笑。这会儿平静不少,盯着江慕白仔细瞧,摇曳烛火里,他欠揍的笑容让自己觉得很熟悉,眼神也让人觉得很亲切,还有那欠揍的说话方式,都很像经历蜀中地震后,为之一变的许华晨。
对,很像许华晨。而且使用熏香的品味也很像,都是那种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清香。当年许华晨那厮变着法子诈自己为他买香水,就都是这般气味。
再加上他说他妻的那种神色、口吻,与当年的许华晨说那逝去女子的口吻如出一辙。
原来,失去淡然,心里慌乱,竟是由于这可怕的相似性。难道当日在荆城,执意帮他,也是因此么?
赵锦绣想到此,略一凝眉。江慕白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深浓,打趣道:“江某自知玉树临风,可如月这般瞧着,江某也到底是不自在。”
赵锦绣这才觉出失态,忙将头别向别处,咳嗽两声,有点不知该说什么,便随口一句:“江公子此次前来,有何打算?”
江慕白一下子凑过来,小声地问:“看来我方才的话没有说明白啊。”
“嗯?”赵锦绣不由得抬眉一看,不料正撞上江慕白的目光,这厮又是得寸进尺型人才,趁机往前凑凑,像是要靠在赵锦绣肩头,温热气息立马扑在赵锦绣脖颈上。
赵锦绣往后一挪,还没挪动,江慕白却是扶着她的双肩,郑重其事地说:“如月,我来令州之前曾想:若你要回萧元辉身边,我便送你回去;若你要留在桑骏身边,我便放你在此;若你要回凤楼,我便将你从桑国带走。””
江慕白说到此处,却是突然顿住,眉头微凝,眸光幽深。
赵锦绣听得话语,看的这神色,皆像是表白的前奏,立马有些不自在,赶紧垂了眸子,轻轻一挪身,避开江慕白的手,将被子一裹,淡然一笑:“我倒没听懂江公子此话何意。”
江慕白没有说话,只坐在一旁,等一阵闷雷滚滚而过,才淡淡地说:“当日你救我,才卷入这是非中。我想总得该对你负责,此次前来--”
赵锦绣听到他说救命之恩,淡然的心也不由得往深湖里沉,立马扯出笑容,打断他的话:“江公子此言差矣。您运筹帷幄,一切都在掌握中,连竞元帝不想杀你都能算到,那么当日那搜查的官兵也不过是摆设罢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你非得这般伶牙俐齿么?那日搜捕我的领头者是江慕天安插在萧月国的人。其时,我确是危急。”江慕白眉头一凝,语气有些不悦。
赵锦绣淡扫他一眼,反唇相讥:“江公子倒是会安慰如月,当时的我,不过是一介商人,那人要杀你,我又如何护得了你?”
江慕白却是冷笑一声,道:“赵三公子是真不知,还是装模作样?
楚江南的势力,难道你从没仔细打听过?”
江慕白提到楚江南,赵锦绣心里一咯噔,想到翩然而下,跌入冰冷锦河的楚江南,那最后的一抹笑意,还有他喊“如月”时的眸光,还有凤楼后院,竹林里一袭红衣,风华绝代的背影…赵锦绣只觉得鼻子一酸,有泪翻涌,声音也低下去:“凤楼只是经商,哪里懂得那么多?再说,我家公子己仙逝,就请江公子莫再加那么些莫须有的给我家公子以及凤楼了。”
江慕白冷哼一声,嘲讽道:“加诸给他?他还不够格让本公子去诋毁。”
赵锦绣听闻此语甚是不悦,眸光一闪,不悦地反问:“江公子的休养仅止于此么?”
江慕白闻言,也不答话,只是柔和的眸光不觉凌厉,脸上竟是挂着些许怒意。
打从遇见他开始,他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脸上向来都是深不可测的笑容,即使是杀意浓重时,都有着和煦的笑,何曾露出过一丁点别的情绪?
赵锦绣不禁怀疑自己看花了眼,定睛细看,江慕白脸上怒气敛起,此刻只是淡淡的神色,连喜怒哀乐都看不出。
赵锦绣的心一咯噔,这生气的神色,倒还真与许华晨相像。
不能再看了,那真是个魔咒式的存在。赵锦绣别开头,低低地回答:“凤楼真没有势力去让官兵害怕。江公子真不必对我被卷入是非的事自责,也不必如此冒险前来桑国。
这玉佩--”赵锦绣不紧不慢地说,伸手握紧脖颈间的玉佩,握得很紧,尔后慢慢放开,将它从脖颈上拿下来,放在掌心里,淡淡地说:“如月不适合拥有。”
窗外,闪电照得如同白昼,赵锦绣本能捂住耳朵,还是听得轰隆隆的雷声像要将房脊劈碎,吓得赵锦绣打一个激灵。
江慕白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赵锦绣,在雷声的末尾,将赵锦锈捂着耳朵的双手拉下来,一字一顿地说:“如月,你认为本公子给你什么身份,才适合戴这玉佩?”
赵锦绣神色一凝,心里暗叫不妙。果然,下一刻,江幕白扑过来,将她死死压住,低声说:“我来令州前想让你做最好的选择,满足你的愿望。因为探子回报,说你在方陵渡过得不错。可出乎我意料,你竟然肯自己进锦王府邸,倒让我不解了。今晚,我在窗外,听得你说是我江慕白的女人。那么,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拿我做挡箭牌,还是有别的人任务,准备将所有人都引入这个棋局。我都决定,这一次,你只有一个去处--”
赵锦绣屏住呼吸,按捺着身子里不安的灼热涌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脑凝里一片空白。
江慕白也是久久没说话,只这样看着赵锦绣,好一会儿,呼吸竟是重起来,赵锦绣暗叫不妙。好在江慕白定力够,将是倏然一跃,翻身而下,连忙将头别向一边,咳嗽两声,才扑充:“你只能跟我回大夏。”
第十六章 搅乱心湖
这也太偶像剧对白了吧?赵锦绣被这话膈应得连云雨带来的涌动都瞬间平息,一个不小心,吞口水都呛着,不断咳嗽。
江慕白隔着一段距离,伸手过来,在赵锦绣背上大拍三下。赵锦绣立马感觉气息顺畅许多,扭头说谢谢时,顺带问一句:“那个--,江公子,那话--”
江慕白没答话,反而将赵锦绣一推,替她盖好锦被,倏然翻身下床,坐在床边,垂着眸子,淡淡地说:“我说过,无论你是无心,急中生智,拉我做挡箭牌,还是带着某种目的,将大夏拉入与桑国的抗衡。
你说了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来令州之前的想法统统不作数。从今往后,只有一个决定,那就是:你必须跟我回大夏。”
赵锦绣还没出声反驳,江慕白又将那玉佩重新挂到赵锦绣的脖颈上,说:“即便是逢场作戏,你也得把这戏唱好了。否则,桑骏怎么会相信你是我的女人呢。””
赵锦绣无力地撇撇嘴,道:“四座城池的许诺,想必桑骏就会找李卿然对证了,有啥不信的?”
屋外一个轰隆隆的打雷划过,江慕白像是没听清楚,皱着眉头,凑过来问:“啥?”
“我说四座城池的许诺,桑骏肯定会找李卿然去对阵的。毕竟当时画舫上的人,如今只剩李清音、李卿然、灵慧与容先生几人。”赵锦绣又说了一遍,心里想:这时空,能许诺四座城池换女人,这女人也算是千古绝唱了,不知这江慕白为何当时又会答应,若说他喜欢自己,但也顶多就一掷千金,也不至于会到用城池换的地步吧。那应该是对很爱很爱的女人,才会做的吧。
“你不知?”江慕白惊讶地问。
赵锦绣一愣,问:“知道什么?”
红慕白神色一凝,继而淡然一笑,坐直身子,侧脸对着赵锦绣,不紧不慢地说:“我是说,你竟不知这城池换女人是很荒唐的事,何况是四座城池。桑骏怎么会轻易相信呢。所以,这玉佩你的戴着。”
赵锦绣也觉得颇有道理,便也不反驳,很想问江慕白这四座城池的事,以前也曾设想过于江慕白重逢,定然会问他是不是真会拿四座城池去换她赵锦绣,还放了那等豪言说如果桑木森不好好照顾她赵锦绣,他江慕白就要踏平桑国。
可如今相见了,赵锦绣却是横竖也问不出口,又睡意全无,江慕白此刻也没说话。只听得周遭雷声阵阵,雨下得极为纵情。
屋内帷幕低垂,烛火突突跳着,赵锦绣竟是荒唐地想到洞房花烛夜,不由得遐想:自己将来会遇见个什么样的人,命运对自己会有怎么的安排?
正想着,江慕白却是趁着雷声的间隙,又伸手将赵锦绣的被子拉一拉,轻声说:“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咱们才有精力看好戏。”
赵锦绣听闻,心里老是不舒服。明明是自己被桑骏利用,来对付萧元辉。这江慕白倒是坐山观虎斗了,还在她面前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心里不由得来气,白他一眼,道:“原来江公子倒是为看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