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就不知道,我心里多着急,多担心。”赵锦绣说到后来已轻泣不成声。
“傻。你这丫头。”他将她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低声说:“丫头,我其实不想要这江山累人,所以,可能会有别的打算。
但是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赵锦绣一听,心想这原本就是许华晨的性格,并不喜欢这种帝王这种累人的事,看来他是要平定这天下,便是有别的打算了。
“是不是铤而走险?”赵锦绣十分担心。
“有一点风险。不过,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吃亏。”江慕白安慰赵锦锈。
赵锦绣心里还是才些担忧,最后不由得说:“只要你好好的,做帝王,三宫六院,我也愿意。”
她说到后来,语气已经变了,像是委屈的小媳妇,引得江慕白哈哈一笑,捏着她的下巴说:”爷对那些没什么兴趣,只对你有莫大兴趣。”
“哦。是谁跟我说女人关了灯都一样。灯一拉,肥姐都可以是张曼玉,是不是?”赵锦绣一脸的坏笑,瞧着江慕白。
江慕白一下子笑得扑在软榻上,捶着枕头,笑得不行,说:
“错,关了灯,肥姐还是肥姐,张曼玉还是张曼玉,还有,我对老女人没兴趣,即便是美女,也容易布袋。”
原来许华晨真是这么风骚的男人。
以前,赵绵绣跟他的发小老六、胖子一直郁比较好。有一次,赵锦绣忍不住担心并华晨如何。
老六摇着头说:“小锦绣啊,你的眼力,哎哎哎 真是差,他向来荡漾,就在你面前装而己。”
“六哥,我在说正事。”赵锦绣不悦。
胖子在一旁插嘴说:“我们说的也是正事。”
后来,许华晨退婚回锦城,喝多了。赵锦绣还是担心,想让老六和胖子去陪陪,怕他难过。两个男人一脸不屑地看着赵锦绣,说:“你的眼力真差劲,那就是一风骚的主,比我们强大得多,他,不需要要。”
果然,后来地震后,他的风骚本质越发显露,但是到底还有所保留。却不曾想到化身江慕白的许华晨,风骚得简直一览无遗。
赵锦绣在一旁啧啧地鄙夷,说:“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哎,色衰则爱弛啊,男人的本心啊。”
“你就布袋了,我也不嫌弃的。”江慕白一下午翻身,在她胸口上轻轻一握,喷啧地说:“是要养瑜儿和绵绵不然那刚好是不足盈握,怎么会布袋呢。”
赵锦绣拍开他的手,娇嗔:“色狼,这下子说实话了,嫌弃人家小。哼。”
“我就喜欢不足盈握的,真的。”江慕白翻身一跃做起来,举着手发誓,说:“真的,非常真,我一向如此的。”
“不理你,男人都是谎话连篇。”赵锦绣觉得这些话毫无意义,可是与他说起来就是一辈乎都不够。
江慕白一下子将她抱起往窗边的软榻走去,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上辈子的身体,我也甚是喜欢,那不是不足盈握,是刚刚好。”
这话让赵锦绣心里一慌,伸手就拍过去,说:“你——”
她又急又恼,脸上竟全是滚烫,仔细回想前世里哪里有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
“你胡说。”赵锦锈脸红。
江慕白将她放在窗前的软榻上,又替她披上大氅将窗户半开着,屋外还是茫茫大雪。
他坐在她身边,低声说:“那一次,你醉了,我替你换衣服,我没忍住——”
赵锦绣一听,一巴掌就拍在他手上,很气恼地说:“色狼。”
江慕白只是笑,开了一局围棋,一边落子,一边说:“那一次,我让自己不要看,可是没忍住,只是握了,在手里恰好,不过,我横竖是忍住了。其实——”
他咳嗽两声,又不说话,赵锦绣蹙着眉,侧耳倾听,问:
“哈?”
咳,咳,江慕白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说:“其实那晚上,我差点就不管不顾要了你,我差点没忍住——”
赵锦绣一听,倒是没才说话,前世里一暮暮的心酸又在眼前,好在现在两人终于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
她想着,不由得靠过去,躺茬他怀里,一言不发。
江慕白将棋手一丢,搂着她,二人一并看着窗外的雪花飞舞,良久,江慕白对她说:“锦绣,纵使有人拿这如画江山与我交换你,我也是不肯的。
她静默在他怀里,想:这便是值得了。
第三十三章 策略
江慕白在荆城停留三日,一直陪着赵锦绣,两人自然耳鬓厮磨,,打趣斗嘴,足不出户,俨然世间最平凡的夫妻。
然而,即侦是幸福,还是要分离。虽说是暂时的,但赵锦绣心也是空落落的。
每一次相聚都幸福得不得了,可每一次分开,总是这样让人惆怅。
自然,江慕白离开的方式跟历次一样,都是趁着赵锦绣熟睡时离开的,而赵锦绣则与以前一样,也是假装熟睡。
当然,他离开后,众人也是松一口气,因为他毕竟是一代帝王。
之前,桑骏之死,就让桑国直接跌入任人宰割的深渊。
所以,大家都十分担心江慕白,这样一击,回至大夏,各方防护都松了一口气,就是赵锦绣虽然不太开心,但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活着,即便不能与他在一起,知道他好好的,也就足够了。
她在惆怅之余,生出这等心思来,靠在高楼上望着远处。这样一分别也不知猴年马月相见。
天气越来越冷,赵锦绣的身手越来越笨拙,年底了,大家都在为过年做准备。虽然是在外面,到底不是在自己的宅子,但还是忙得人仰马翻。
准备过年的各种祭祀用品,各种糕点,还有每人两身的新衣裳。到了年关,一直阴沉的天终于放睛,日光有了暖意。
紫兰、明云欢、杨进等人将小院落的树木刷了粉,又打扫了院子,重新刷漆。杜先生也是亲自写了对联,却又笑着说:“夫人的字甚为漂亮,不如这‘海棠未睡早’‘映花入帘里’让夫人来写?”
众人都拍手叫好,赵锦绣也是扶着肚子走过去,紫兰连忙磨墨,赵锦绣执笔,先是用魏碑写了大门口的对联,然后又用欧体写了几个花窗处的贴花。
明云欢与秋棠又弄了红灯笼。眼看着除夕一天天近赵锦绣越发思念江慕白。
自从上一次冬至,他来陪自己过节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在外面奔走。
因为江慕白的火器横扫了东南沿海的寇匪这也震惊了各国,尤其是令州盆地的世家,通过暗中接洽,也是默许了大夏国讲驻桑国。
只是大家都按兵不动,等待着车姜大举讲攻桑国,这样一来,大夏师出有名,就可以将整个桑国收归了。
所以这一个多月,倒是四处都按兵不动,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总让人惴惴不安的。
至于楚江南更是黄鹤一去不复返,杳无音讯,就在那一次一别后,连风楼的人都似乎不见了踪影。甚为诡异。
就在这平静的关口,大夏却是风云突变,先是曝出江慕白早年在林州和回江早就有秘密的船坞场,早些年就大量生产船只,现在这些船只全部投入使用,之前羽家练的水师编了舰队在海上航行。江慕白还不顾大臣的反对,以白喜和十少江慕寒为远征军,横渡南海,远征更远的岛屿。
赵锦绣也不知他这到底是怎样的举动。老师说,未来的战争,自然要经历海上的争夺,二战中,英国之所以一败涂地,完全在干德国潜艇如刺客般的掠杀,切断了英园的运输供给线路。
但是,这个时候远征海外,还派出精锐水师显然是不太明智的举动。
不过,这个男人每一步都是神来之笔,他总是才他的打算。认识这么多年,她总是信任他,就是以前工作上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总是跟他讲,他听完,总是三两句估就抓住本质然后给出可行的方案。
所以,她不能太担心,于是也便不多想,再加上孩子越发大了,她便越来越困倦,经常想睡觉。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忙到除夕。
除夕一大早,照例是祭神,然后一堆人一起吟福橘,年糕之类的。
赵锦绣一大早就盼望江慕白来。可是自己又十分清楚,除夕时,江慕白作为大夏的帝王,自然要大宴群臣,还要与后妃家宴,自然不可能脱身过来。
所以,她一直不太舒服,对除夕夜并没有任何的期望,早早吃了饭,便是睡去了。
半夜里,觉得有些响动,睁开眼,一下午就着倒江莫白,一袭的蓝色袍子,紫冠束发,坐在床边笑着瞧她。
“小锦绣,新年快乐。”江慕白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
赵锦绣有些恍惚,觉得这事不太真实,广城到这里至少要四天,今天除夕夜他还要大宴群臣的。所以,她伸车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脸。
江慕白将他的手握在手中,呵呵一笑,说:“傻瓜,是我。”
“可是——”赵锦绣还是有些恍惚,觉得真实。
“易容术了,笨。”他捏捏她的脸,低声说:“白将军在帮我大宴群臣呢,不过还是迟了一些,路上临时有事,取道去了桂城一趟。”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旁的大氅拿过来给他披上,将她轻轻抱起来。
“去哪里?”赵锦绣攀着他的脖子问。
“去了就知道。”江慕白笑而不语,一脸的神秘莫测。
他抱着赵锦绣来到窗前,将她放在软榻上,又盖了被子,旁边早有紫兰提进来的小火炉,炉火正旺。
他则是将房窗全部推开。
赵锦绣问:“做啥?”
“看风景。”江慕白回答。
赵锦绣扑哧一笑,觉得这人真疯,大半夜的着啥风景。
”嘿嘿!自然有好风景。“江慕白卖关子。
杨进却是蹬蹬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君上,一切都淮备妥当了。”
“恩,去吧。”江慕白轻轻挥了挥手,在赵锦绣旁边坐下来。
屋外是茫茫的夜色,幢幢树影,这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赵锦绣扫了他一眼。
“乖,专心点。”他坐过来,将她搂住。
正在这时,“砰”地一声,墨色的夜空绽放着美丽的烟花,映亮了整个天空,火树银花不夜天。这个时空第一次绽放了美丽的烟节。
“呀,你——”赵锦绣惊喜地看着江慕白。
“送给小锦绣的新年礼物,基欢吧。”江慕白将拥着她。
她靠着江慕白,痴痴地瞧着那些绽放的美丽,不由得想起二十岁那一年元夕,他在苏州,元夕前一天,他突然回成都,将她从大学里挖走。然后很难得地说:“我带你去着花灯。”
两人在古街上走,起先隔着一段距离,街上人很多都是年轻的男女,如果身着古装,还真有点穿越时空的感觉。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着,偶尔赵锦绣问他灯谜他瞟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答案,竟然就是正确的。
然而,赵锦绣却不能像电视里的那些女子那样去夸他好棒。因为许华晨的性子太冷,浑身的气场让人难以靠近。
两人一直走,走到后来,一前一后,他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他也没有说等一等她。
到后来,人渐渐多起来,他们终干被人群分开,失散。
他回过头在人群里找她,遍寻不着,这才开始着急,她也被这人群吓到,一直退到一旁的老树下,准备给他打申话,摸出手机来才发现手机没电。
她就橡个迷路的女孩一般,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站了一会儿,便瞧见许华晨走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将她一拉,责备:“为什么不跟着我?”
赵锦绣没有说话,只是瞧着他。这时候,周围开始燃放焰火,霹雳巴拉,夜空五颜六色。两人却是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许华晨拉着她便回去了。那一晚,他在房间里抽了很多烟,赵锦绣在一旁瞧着,不一会儿,他去睡了。
赵锦绣洗了上床睡着,半夜里,略略醒来,发现暗夜里,他俯身采轻吻她的唇,温柔的唇落在她的双唇,轻轻一触碰,像是一片羽毛,那么轻柔。
“丫头,你在想什么。”江慕白忽然问。
“没有想什么。”她笑,那些都是属于她内心中的秘密档案。
“不诚实。”江慕白刮刮他的鼻子,一下午吻过来也是这样柔软的触碰,辗转流连。
“有话对你说。”赵锦绣招招手,江慕白乖乖地凑过去她一扭头吻在他耳朵边,惹得江慕白身子一怔,她却是在他耳边低声说:“华晨的礼物,我很喜欢。”
江慕白一笑,将她抱起来,说:“我们上床去纯粹睡觉。”
赵锦绣听闻,哈哈一笑,十分高兴。不过,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似乎生活有他才有了色彩,才有了阳光。
“瞧你乐得,傻妞。”江慕白说,将她抱至床上,吻上她的额头,辗转摩挲了很久。后来又为她揉腿,然后又将最近的账本拿出来宣读了一阵,赵锦绣也将她写的账本来证明他上辈子对她犯下的错罄竹难书。
就这样,江慕白在结庐人境留了十来天,陪着赵锦绣过完了年,这才悄然离开荆城回去运筹帷幄。
而直到这个时刻,各国都一片太平,仿若这个时空从来没有兵祸一般。
第三十四章 陪着你
过了年,天气开始渐逐回暖。
在经历了十多天的平静后,各国终于有了动静。
当然,最招摇的莫过于大夏江慕白的舰队,自从年前开始谋取海上霸权以来,捷报频传,在海上扩展自己的疆域,拿下很多岛屿,并且开始进行海外贸易。
2月初,羽家军公然将东海岸边的云海国岛屿一并拿下,作为大夏国的军事基地。这样一来,大夏的军队就将所有的海岸线全部掌控,可以将云海国作为军事基地,在那里攻打萧月国,那么萧月国将无可阻挡。
车姜则在年初发动试探性进攻,这给了江慕白最好的时机,大夏军队以驱赶蛮夷为由,直接分三路进军桑国。
而与此同时,车容国却忽然在加洛山一带与林景松对上,萧月国无暇自顾,更别提入主令州盆地。就这样,在二月初,江慕白拿下了令州盆地,经过世家的接洽,江慕白的一系列政策,对桑家的封王,到后来,桑国正式并入大夏。
大夏的疆域空前威大。而车容依靠在加洛山天险,凭借凤楼北方粮仓提供的粮食储备,与萧元辉周旋。
到了二月底,车荣国与萧月国停了战,大夏也在积极恢复中,采取了一系列鼓励农耕的政策。
而赵锦绣还是被留在荆城,预产期已经接近,她挺着大肚子,行动比较艰难。
紫兰、秋棠、明云欢都在杜先生的带领下,天天学习医理,并且将荆城最好的稳婆也接了来,日日住在结庐人境。
三月初,荆城日光和暖,花光正好。结庐人境,满院子都是花香四溢。赵锦绣在水门汀里支了木质的躺椅晒太阳。
有人轻轻捂住她的眼睛,她心里一动,轻轻一笑,说:“欢欢,不要闹了。”
那人没有动,还是这样捂着。
赵锦绣也没有说话,周围花香四溢,日光和暖,有细小的鸣蝉声了。
好一会儿,他慢慢地放开,有些失望地说:“小锦绣居然认不出我来,好伤心。”
赵锦绣呵呵一笑,略略挪动身子,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么?”
江慕白拉了椅子在一旁坐下,耸耸肩,说:“忙又如何,管他如花的江山。我老婆孩子最重要。”说着低着头在锦绣肚子上听。
赵锦绣扑哧一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很奇怪,她最近越发不担心,总是觉得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
比如,对于自己生孩子,他会不会在身边,紫兰一干人等都十分担心。可是赵锦绣却坚信他回来到自己身边。
“我可是怕你生产期提前,亏得是没有。要是你生孩子,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这辈子我都不会安心的。”江慕白抬起头来,瞧着赵锦绣,眼里全是疼惜,看得赵锦绣的心暖暖的,看得她不好意思,低着头,说:“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你能在我身边,我便是什么都不怕的。”
江慕白就这样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两个人都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这样美好安闲的时光,多好啊。
江慕白在结庐人境住了四天,第四天早上,赵锦绣一大早就感觉有些不舒服,肚子一直在疼。整个结庐人境都如临大敌,稳婆们立刻准备就位,杜先生不好进去,自然是让秋棠在屋里,他在屋外指导。
赵锦绣只觉得疼痛排山倒海的,叫喊里想起医院麻醉剂,暗叹穿越真是不好玩。然而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秋棠在施针法,据说是催生的。
几个稳婆一直在喊用力。
娘的,自己已经很用力了,可是那么痛,像是当年被人刺中胸口时的那种痛,排山倒海,无处遁形。
最后,似乎不那么痛了,因为周围似乎只剩下痛,她在昏昏欲睡中,听见耳畔有人在喊:“锦绣,锦绣。”
那声音惶惶的不安,他听得出来是他,便睁开眼,对着他想要笑,可是笑不出来,她喊:“华晨,我痛。”
“乖,我在。”他握着她的手。
“君上,这不适合。”紫兰在一旁低声说。
“有什么不适合的?朕的妻子在受罪,朕的儿子即将降生,有什么不适合的?”江慕白不悦,对着紫兰吼。
稳婆还在催赵锦绣用力。
“用力,用力,你们这些庸医,除了这个,还会啥?”江慕白一直在烦躁,紧紧抓着赵锦绣的手。
赵锦绣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他说“你们这些庸医”,想要批评他,实在没有力气。
就这样,她多次想要睡过去,可是听得他在一旁说:“锦绣,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谁都不可以放弃。”
“嗯。”赵锦绣哼哼唧唧的,一边喊痛,一边回答,到后来嗓子也哑了。
就这样一直折腾了一个上午,最后那一瞬间,像是整个人都虚空,听到孩子响亮的哭声,稳婆在说:“恭喜君上,是位世子。”
真好!赵锦绣睡了过去。这一觉绵长到不行。等她再度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黄昏。春日迟迟,春天的黄昏,日光有一种暧昧不明的色调,目光呈现一种橙色,从窗户纸漏近来一些。
赵锦绣惶惶然睁开眼,就瞧见守在一旁的江慕白,他正在一旁打盹,手还紧紧握着赵锦绣的手。
“华晨。”赵锦绣低声喊。
江慕白一下子醒来,怔怔地瞧着她好一会儿,才喊了一句:“锦绣,你终于醒了。”
这话是孩子式的傻话,从这个杀伐决断的男人口中说出来,让她鼻子一酸。
她对他一笑,要直起身,可是没办法。
“别,你身子还没有恢复,还得要休养很久,对了,现在还疼吗?”江慕白摩挲着她的脸,语气全是疼惜。
说不疼是骗人的,只是跟生孩子那天比起来,就是小巫大巫了。但她还是向江慕白摇摇头,说:“我不疼,可是华晨没有好好睡觉。”
江慕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说:“只要锦绣好好的,我就很高兴,无所谓其他。”
赵锦绣蹙了蹙眉,他伸手来抚平她的眉,说:“不许蹙眉,瑜儿也不会答应的。”
“瑜儿呢?”赵锦绣这才想起孩子已经不在自己肚子里了。
“刚刚睡了,奶娘刚刚喂过他。我去抱来你看。”江慕白说着要站起身。
赵锦绣将他一拉,摇摇头,说:“不要吵醒他。我晚些看也是一样的。”
江慕白自然是依她,便坐在床边与她说了一会话儿,赵锦绣忍不住问:“华晨,你要拿下萧月国有几分把握?”
“八成。”江慕白很是疑惑地看着赵锦绣,问:“你怎么突然问这句?那些事,你无须操心,为夫自然会处理好的。”
赵锦绣抿抿唇,心里总是有些担忧,也不好说,只得点点头。正在这时,屋外响起响亮的婴儿啼哭,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听到瑜儿的声音。
江慕白站起身说:“我去抱孩子来。”
“嗯。”赵锦绣略略挪动身子,总觉得这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江慕白将小孩抱过来,孩子还没有睁眼睛,就着片刻功夫,又睡着了,呼吸均匀。赵锦绣将孩子抱在怀里,十分的高兴,江慕白坐在一旁,将她揽入怀里,低声说:“锦绣,谢谢你成为我命运的一部分,不因为我的坏脾气与自大而离开我。”
赵锦绣一听,心里自然疼惜,嘴上却是打趣:“许少可从来不说自己有坏脾气的哦。今天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江慕白也不反驳,只是瞧着她,慢慢地叙述过去,说:“那是,我总是想这个丫头要是忍受不了离开多好啊,可是你就是不离开,你在我心里挥之不去的。你可知道?”
这话让赵锦绣怎么回答?这个男人就是往旁边一站,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她也不得不爱,抵挡不了,何况是说这种甜言蜜语的表白。
赵锦绣只觉得泪湿了眼眶,紧紧靠着他,怀中抱着孩子,这是多么隽永的画面。这是他们盼望了两辈子才得来的家庭温暖。
第三天下午,江瑜睁开眼,那眼睛明亮像是星斗,十分爱笑,总是瞧见赵锦绣就喜欢得不得了。
“瑜儿,以后要跟爹一起保护娘,知道么?”江慕白抱着他,对他说话。江瑜就高兴的笑。江慕白也很孩子气地笑着说:“锦绣,看看,瑜儿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