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也懒得理会,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却不料,紫兰一起身,就说:“姑娘,请现在开始,配合婢子们做侍寝准备。”
“什么?在这午后?”赵锦绣颇为惊讶。
“因为有许多的准备工作要做,所以--”紫兰显得有些为难。
赵锦绣也不想为难她们,何况她自己也清楚江慕白这样做其实是以现有条件给她最大的尊重与保护。
所以,赵锦绣便对紫兰点点头。
于是,在这午后刚过,赵锦绣就开始为晚上侍寝做准备。
首先第一关是阅情。紫兰将赵锦绣请到书房,将红色篮子上的红布扯开,将那篮子放到书桌上,郑重地说:“请赵锦绣仔细阅读。”
赵锦绣看看里面的书,各种质地,有纸张的,有竹简的,还有锦帛的。赵锦绣顺手拿起一册竹简的,翻开来,顿时傻了眼。
(哈哈哈,阅情,锦绣阅读的是啥?猜出来咩)
第三卷 第五十二章 锦绣,锦绣
那竹简上全是图谱,像是赵锦绣小时候看的看图识字。内容嘛,自然是少儿不宜,全是古代男女洞房教育科普图。
画技一派是线条图谱,走写意风格,人物皆以胖为美,上面有各种姿势的纠缠,旁边还有了了几个文字说明,全是细如蚊足的雕刻,字被涂成朱红色。
赵锦绣瞟了几眼,虽说不是电视上的那么逼真,可这到底是意境到了。也不由得面红耳赤,将那竹简一合,推在一边。说:“拿走,我不看。”
紫兰倒是面色无波,非但没有拿走,反而是铺在赵锦绣面前,很郑重其事地说:“这怎么行呢?每个侍寝的女子,无论身份,都首先要阅情,懂得这些,才能更好地侍奉九少。所以,还请姑娘看完这些图谱。”
赵锦绣瞟了几眼,说:“看完了。这么租糙的画枝。”
紫兰一边将竹简收起,说:“那是比较早期的,约莫有两百年的历史。据说是江都才子吴月江画的。姑娘,你再看看这个。”
紫兰说着,又从篮子里拿起纸质铺开,那纸泛黄,看起来也有些年头,像是经过一些特珠处理,所以纸张还算有劲道。上面画的依然是洞房教育料普图,这次更简略,连文字也不配一个。
赵锦绣看得无趣。紫兰也不为难,只说:“这纸张的其实还不如那竹简。倒是这锦帛的要好好看看。”
说着,又为赵锦绣铺开,上面自然也有图画,与纸张和竹简比起来,比较工笔一些,可是这锦帛最多的却是文字,月体的小描,很娟秀飘逸,写的自然是如何侍奉男人,解释得佯细到极致,还有配图讲解。
赵锦绣匆匆阅读,根本不敢深入去想,只是很不自在地推在一旁,说:“行了,都看了,不过千遍一律的。”
紫兰也不说啥,将这些一一收入那红色的篮子里,盖上盖子与红绸。
尔后又领了赵锦绣往东厢的一间房里去。
赵锦绣也曾奇怪过,那间房一直锁着的,以前也问过江慕白,江慕白只是说以后你会知道的。这会儿,紫兰掏出钥匙,领了赵锦绣进去。
屋内暗沉沉的,却有香烛的气息。赵锦绣一警觉,假意抬袖掩面,轻微咳嗽两声。瞧着紫兰转过屏风,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将帷幕挽起,对赵锦绣做了请的手势。
赵锦绣走进去,看到一个香烛的供奉台,上面供奉着一尊佛,与平素里佛有些不相同,具体不同还没仔细瞧,紫兰已经递过来一炷香,道:“姑娘,拜一拜合欢佛吧。”
合欢佛?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合欢佛?赵锦绣抬头去看,紫兰却是不悦呵斥:“姑娘,这事须得神圣,等下是要伺候九少的,请姑娘自重。”
赵锦绣讪讪然,只得手持那柱香行了礼,紫兰将那香烛插上,又念念有伺:“信女赵氏如月,今番绵延子嗣,侍奉夫君,特来请佛庇佑。”
紫兰说完又是拜了一番,这才走过去启动机关,那合欢佛竟就动了起来,内容自然是现实版的洞房演出。
赵锦绣再一次概叹古人的伟大,竟然能想出这么奇妙的洞房知识扫盲演示。看完合欢佛出来,赵锦绣越发觉得自己不纯洁,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紫兰却是在廊檐下,对赵锦绣说:“姑娘,这阅情就算是完成了。
还请姑娘记着侍奉九少。这接下来,请姑娘移驾浴房,沐浴更衣。”
赵锦绣点了点头,这边是跟着紫兰去了,香花撒在水面,腾腾的热气中,八个丫鬟都齐齐行札,为赵锦绣沐浴,又洗了头发。
因赵锦绣的手不方便,众丫鬟小心翼翼,托着她的手,以免沾水。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梳洗完毕,这倒不是裹了被子送到江慕白的床上,而是穿了红肚兜,外面又穿素色的袍子,头发用玉簪绾着,足上用红线系着小铃铛,穿着桃花色的绣花鞋。
八个丫鬟将赵锦绣扶出来,外面早就准备了一顶骄子,红色描金的帘子,里面是丝绒的座。赵锦绣觉得太夸张,这浴房离江慕白的卧房不过几步路而已。
紫兰却说规矩不能废,便也是将赵锦绣抬到东厢的一间屋内,却并不是江慕白的卧房。
那老妇人正垂首立在一旁,正是说情的教习嬷嬷,就是侍寝的讲解寻师。这老婆子又是一番非常俚俗直白的讲解,末了还问面红耳赤的赵锦绣:“姑娘,可还有疑问须问婢子的?”
赵锦绣立马摇摇头,她总觉得这些属于很私密的事,这下子都摆到桌面上来说,这感觉像是跟父母一起看电视看到男女亲吻的镜头一样,让人极其不自在。
这教习嬷嬷听闻,一边点头,一边说:“那姑娘可要记得,第一次总会痛的,要忍着,不要大惊小怪,以免惊扰了九少。”
赵锦绣心中腹诽,这什么世道,自己痛,还不许吱声,还惊扰他?
“姑娘,可以记清了?”教习嬷嬷颇为严格。
赵锦绣立马回答:“都清楚了。”
那教习嬷嬷又说了一遍侍寝的札仪,让赵锦绣背了一遍,这直接让她想到小学被老师抽起来背课文。只是这次背的是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内容。
最后,教习嬷嬷很满意赵锦绣的记忆,不由得夸赞:“姑娘聪颖过人,貌美如花,今日侍寝后,必得会更得九少欢心。婢子在这里恭祝姑娘得宠天恩。”
赵锦绣一番客套,送走这罗嗦的教习嬷嬷。紫兰与秋棠二人进来,行了俯身礼,道:“九少已经回府,请姑娘与婢子们移驾卧房。”
赵锦绣跟着紫兰等人出得这屋子,依日是红色的软骄一直抬到江慕白的卧房,也就是平常二人休息的那一间,今天却是装点得不同,比那一晚,江慕白布局成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要规模宏大。
红色的帷幕低垂,红烛台的造型别致,秋棠嘴快,为赵锦绣介绍说:“那就是百子千孙灯。祝姑娘和九少,子嗣丰绵。”
其余几个丫鬟也是嘴甜,纷纷祝贺。赵锦绣照例是给了红包,这是先前紫兰为赵锦绣准备的。
众人将桌上的果品摆好,又端来了一道一道的美味佳肴,摆放整齐。
紫兰呵呵一笑,伸手讨喜钱,道:“姑娘,这是百子千孙宴,九果九蜜饯九素九荤九汤,每样都要尝到哦。”
赵锦绣照例给了红包。红莲在床上铺了洁白的床单,嘻嘻笑着又讨了喜钱,众丫鬟一并退出去。
赵锦绣一个人坐在桌前,丫鬟们退出去,四周忽然一片寂静,这寂静让赵锦绣忽然之间觉得很慌乱。不由得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在静待--,静待他吗?
想到方才看到的图谱以及那些讲解,想到自己跟他今晚就会那般,突然就想要逃走。虽然,过去也曾想过与他一起,山高水长,生儿育女,早晨在他的臂弯里醒来,但到底只是膀想。如今,却是要真真实实与他融合。
赵锦绣不由得站起身,想要趁他来之前立马走掉。谁知刚走两步,便听得紫兰等人在齐声喊:“恭迎九少,愿九少与夫人,福泽连绵。”
他来了。赵锦绣有些慌乱,只想着躲起来,立马闪身到床后去。
听得门打开,又掩上。江慕白的脚步声很轻,让赵锦绣莫名其妙地想到银色的狐狸在月色下行走时,那般轻柔。
他走进里间,站了一会儿。轻轻一笑,低声道:“原来夫人还喜欢玩点有趣的啊。那慕白倒是要奉陪了。”
赵锦绣站在床后,也觉得自己太傻,这躲又躲不了的,自己就算是躲到别处,这厮也是能将自己扒出来,何况是躲避在这床后。
赵锦绣很是懊恼,自己刚才慌什么慌,不就一个男人,过去遇见命悬一线,自己都没慌过。
“为夫在外忙碌一天,难道夫人忍心看着为夫饿肚子么?”江慕白说话的语气有些撒娇式的委屈。
赵锦绣还在犹豫怎么出去比较自然,却忽然发现江慕白一下子窜过来,在眼前一晃,已将她抱住,笑嘻嘻地说:“夫人倒是十分有情趣。
看来今天的阅情和说情都是很成功的。”
赵锦绣一下子低着头,江慕白哈哈一笑,就那样直直地将她抱出去放在桌边。
江慕白站着,低头瞧着赵锦绣,啧啧地说:“素衣素颜,真是美丽。”
赵锦绣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着头,手足无措,心跳得厉害。
江慕白弯下腰来,执起赵锦绣的手,低声说:“锦绣,我们去焚香谢天吧。”
赵锦绣身子猛然一怔,小动都不敢动,这一声“锦绣”,声音不大,可仿若是直直贯穿了灵魂,直到命运的最深处。
这一声,她曾以为再也听不到;这一声,她已有五年没听到。
赵锦绣咬着唇一动不动,眼晴也不敢眨,可眼泪还是如同珍珠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在白袍上倏然不见,浸出大团大团的泪渍。
江慕白弯腰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喊:“锦绣,锦绣,我的小锦绣,你怎么也来了,我从来都不敢奢望,你会再度出现在我生命里。”
赵锦绣还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听着他低低的话语,觉得过去的十多年,思念也好,痛苦也罢,绝望或者希望都不重要。这一刻,失而复得,这一刻,他是爱她的。
赵锦绣觉得自己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经过无数的寻觅与艰辛,终于到达风率浪静的港湾,那之前的艰难困苦,一切都不重要,如今便是花好月圆。
江慕白见她不做声,只是掉眼泪,伸手轻擦她的眼泪,低声说:
“锦绣,千山万水的,隔着茫茫的时空,你竟然是来了。”
赵锦绣点点头,抽泣着抬起头,瞧着近在咫尺的江慕白,尽管换了一副容颜,却依日能看得见他眼神里的依恋,只是这依恋比前世里更甚。
前世里,作为清冷自持的许少,他的眼神向来习惯隐藏所有,所以总是淡淡的,将所有对她的疼惜都压着,偶尔外露,必得是喝得差不多,回到家里,他才敢放松,有时,就那样怔怔地盯着赵锦绣,毫不遮掩眼里的疼惜与喜欢。
而今,丢掉许少身份,他的眼神比从前放松,所有的依恋、宠溺与疼惜都在这清明幽深的眼眸里毫无保留。
赵锦绣只觉得在他的注视下,浑身都是暖意,难以自持地动动嘴,想喊他的名字,试了好几下,才轻喊一声:“华晨。”
江慕白一下子睁大眼晴,神色也是不自然,呼吸更是浓重得不像话。一向清冷自持,做事极其有规律的男人,这一刻却是手足无措,待下一刻,他才反应过来,应了赵锦绣一声,那声音都有些颤抖。
赵锦绣轻轻一笑,觉得这男人从来没有这样可爱。他猛然将她一搂,低声说:“锦绣,是我。”
赵锦绣亦伸手搂住江慕白,紧紧的,仿若怕他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二人这样一动不动,搂了良久,直到感觉彼此姿势有些僵硬,这才放开。
江慕白又端着赵锦绣的脸,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阵,然后摸索着她的脸,说:“傻丫头,总之,感谢你再次出现在我身边。走,我们去焚香谢天。”
赵锦绣点点头,也觉得应该感谢上天,让她的珍宝失而复得,此时此刻,还能与他一起。
二人手牵着手走到外间,香案早就备好,那窗户也大开着,窗外已是暮色降临,这是个月夜,朗净的月色如水般倾泻而下,周围泛起柔和的光。
两人端跪在蒲团上,手持着香烛对着天空拜了拜。江慕白自顾自地说:“许氏华晨,感谢上苍,将我心爱的人儿,带到我身边。希望上苍能继续庇佑我与锦绣,让我们白头偕老。”他说着,又拜了几拜,将香郑重插在香炉里。
赵锦绣心里溢满幸福。也瞧着窗外明净的月色,手捧着香,说:
“信女赵氏锦绣,感谢上苍,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可以好好地爱许华晨。希望上天能继续庇佑我与华晨,让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赵锦绣念着“许华晨”三个字,只觉得忍不住颤抖。她念完祷告,慢慢地三叩,尔后将香郑重地插入香炉。
二人双双又拜了三拜,尔后站起身来。江慕白突然拉住她的手,一下子将她横抱起来,急急地往里间走。
他将赵锦绣放在桌边坐下,为她夹菜,盛汤,瞧着她吃饭。
赵锦绣被瞧得不好意思,低喊:“你也吃啊。”
江慕白呵呵一笑,只是乐,也吃了几口。偶尔两人又都傻傻的,吃一会儿。又不由得看对方,相似一笑,一顿饭吃得傻气无比。
吃完饭,接下来的程序便是喝交杯酒。因为赵锦绣受伤着,所以江慕白命人备的素酒,那味道很淡,有点像是西餐厅的那种开胃酒。
江慕白端着碧玉杯,抓着赵锦绣的手,郑重其事地说:“许华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赵锦绣挣脱手,端起另一只碧玉杯,抿着唇竭力留住眼泪,瞧着江慕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极,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二人这一番誓言,最终都难以自持,对视良久,江慕白忽然说:
“锦绣,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都要相信我。”
赵锦绣心里一动,自然知晓将来世事多艰难。
面上却是微眯双眸,笑道:“你是在为你以后宠幸别人找借口吗?”
江慕白脸色一沉,绕过赵锦绣的脖颈喝了那杯酒,尔后将酒杯一搁,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赵锦绣心想:只是一句玩笑话,他至于气成这样么?
谁知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搂,简直像是拎小鸡一样,给丢到床上。
赵锦绣还没爬起来,他却是俯身过来,吻住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唇齿,竟是将那酒喂给她。
赵锦绣一只手使劲地捶他,他老人家不动不摇的。直到将那杯酒悉数让赵锦绣吞下,有吮吸着她的唇好一阵。才一脸得意地放开赵锦绣,道:“小锦绣,今天教你的第一课叫《原来交杯酒可以这样喝》,可有记清楚了?”
赵锦绣羞得不得了,将头偏向一边,低骂一声:“色狼。”
“看来知我者,锦绣也。”江慕白很无赖地笑着,撑在锦绣的两侧,乌发也是纷纷垂落。
赵锦绣很不自在,江慕白却是笑着低语:“锦绣,你怎么知道,我上辈子就想要你。”
赵锦绣捂着耳朵不听。江慕白哈哈一笑,翻身脱了外袍,上床,将赵锦绣搂在怀里,尔后把那碧玉簪一拉,赵锦绣的乌发全部垂落。
江慕白倒是啧啧称赞一番,将她捂着耳朵的手拉下来,各后三下五除二动手解去赵锦绣的素衣白袍。
赵锦绣这会儿彻底慌了,连忙问:“你,你都去问过杜先生的,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不可以啊。”
江慕白从后面将赵锦绣一搂,咬着她的耳垂,道:“杜先生说只要我稍微注意一下,不用太折腾你即可。”
赵锦绣听得耳朵一热,想到横竖要跟这男人那般相对,身子都一片燥热,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江慕白狠狠咬她的耳垂一下,在她的惊呼声中,低声笑道:“今天的课程可都要记好哦,以后我会天天检查几遍的。”
(嗯嗯嗯,他们终于相认了,在九少认为的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他喊了锦绣,她喊了华晨。多么美的场景。嘿嘿--,千山万水的.两个人相遇了。原来相爱的人都是这般傻。我飘去睡了。)
第三卷 第五十三章 这一刻的圆满
天天检查几遍,那不就是……他有这么强?
赵锦绣不由得抬眼打量江慕白,立马又想到天天几次。那,自己跟他不就每天都要这样好几次--赵锦绣横竖不敢往下想,眼前却全是之前看的那些图谱,什么乱七八糟的姿势。心里顿时慌得很,浑身也不由得灼热,哪里还有三公子的淡然与自持?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拉锦被,想要将自己裹到被子里去,不要这般与江慕白相对。
可她一时竟忘记自己的手上有伤。这一使力,那伤口倒是生生的痛,痛得她惊呼一声“呀,痛。”
江慕白将她搂紧,低声说:“别乱动,以后有你表演的,今晚,你跟着为夫来就好。”
赵锦绣觉得他的气息温热,在脖颈处扑着,像是小蝴蝶的翅膀,引起身子忍不住痉挛,身体里像是陡然燃起一团火,就连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
这刻,明明想说什么话,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大口急促地喘息。而且,明明应该要推开他,从他灼热的怀抱里挣脱开来,可是自己只是缩了缩肩膀,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那种欲柜还迎的抗拒,只让自己光洁的背部与他灼热的胸膛轻轻一摩擦而已。
这一瞬间,赵锦绣只觉得惊心动魄,像是熔炉里的火花四溅,晴天里霹雳的震颤。
江慕白身子也是一颤,一下子放开赵锦绣,往后一退。将先前半褪的亵衣以及阻碍自己的亵裤全然扯掉,倏然扔出罗帐去。
这一刻,终于一点的阻碍都不剩。可这一刻,江慕白的动作却变得小心翼翼,看着昏罗帐中,红烛跳动下,赵锦绣光洁的背。
她那样惶惶地坐在那里,裹着半透明的黄色丝帛,红肚兜细细的线在背后拴着,打结成一只小蝴蝶,随着她轻轻的颤动,像是要跃跃欲飞。
江慕白只觉得喉咙发紧,想一把将她抓过来,伸出手去,却是那样小心翼翼,他终究不敢将赵锦绣一下子转过来。只是将她一搂,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青丝如瀑布,先前因为害羞埋着头,统统垂落在胸前,而现在,因为江慕白的一搂,她猛然抬头,那乌发飞扬,带着香味从他的脸上插过,纷纷垂落在她光洁的背部。
江慕白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子将她如瀑布般青丝全然掀在一旁,重重地吻在他光洁的脖颈上,狠狠地吮吸着这带着馨香的柔软细腻。
赵锦绣本来看到江慕白扔出他身上最后一点阻碍,就已经慌乱到不行,想到一转身,就会看到他的一切。她连眼晴都不知往那里瞧,只弓身坐在那里,任由发丝垂落,仿若那样就可以挡住自己的的窘迫与羞怯。
这一刻,却被江慕白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一震,“啊”地低呼一声,身子立马往前一倾,想要挣脱这让她口干舌燥、血脉啧张的触碰。
可是江慕白怎么可能放过她?赵锦绣的身子才向前微一倾,与他的胸膛不过相离半秒,江慕白的左手立刻狠狠一揽,赵锦绣再度被他揽入怀中,紧紧贴着他灼热的胸口。
他的左手狠狠地搂着赵锦绣的腰,将她固定在他怀里,右手死死地托着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
赵锦绣觉得自己像是一具玩偶,如何也无法动弹,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印上属于他的印记。
他在赵锦绣的背上肆无忌惮,他粗重的喘息带着灼热的气息扑在赵锦绣的背部,凉薄的夜里,腾腾的灼热,使得她脸上全是汗水。而他的亲吻里深深浅浅的,竟有了啮咬的意味,那微微的疼痛从后颈处一路向下,惹的赵锦绣不住地呻冷。
终于,江慕白在淡黄丝质裹着的地方停住,他稍微抬起头。赵锦绣感觉身子一凉,先前想要逃离,这会儿却是不舍,身子不由得往他靠过去。
江慕白因这个动作,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哑着嗓子低喊一声:
“锦绣,你--”
“嗯。”赵锦绣回答一声,喉咙干涩得要命,声音也啧哑得吓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下一刻,江慕白几乎是扑过来,将那红肚兜的绳子一咬,揽着她腰的手胸前将那红肚兜一拉,直接扔到床外。
凉凉的空气倏然沁入肌肤,赵锦绣因这凉薄略一清醒,不由得低呼一声,下意识想去遮挡住自己。江慕白一手将她一搂,再度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只是这一次,江慕白整个人都伏在赵锦绣的背上,两个人的乌发散乱纠缠。
赵锦绣略略躬着身子,他也弓着身子从背后抱着他。两个人贴得紧密。肌肤滚烫的温度,在这凉凉的月夜,让这细腻的触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散发着原始的野性,像是植物腐化的气息。
赵锦绣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脱水的鱼,连呼吸都困难,又像是一片干枯的叶子,而他就是那一把熊熊的火,自己随时都可以燃烧殆尽。
“锦绣,我的锦绣。”他吻在她的脖颈上,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喊。
“华晨,我在!”赵锦绣喉间滚落的依旧是暗哑的单调的声音,干涩的喉咙如同揉碎的薄膜,赵锦绣的身子下意识地向后扬起,想要竭力伸展开来,双腿不由得蜷缩起来,想要竭力地靠近身后的人。
就在这一刹那,因为这身体的扭动,触碰到来自身后的坚硬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