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束了马尾,拈了隐身诀与隐魂诀稳稳地落在那祠庙。刚要探一下这祠庙周围那可怕的反弹力。却隐隐听得花木深处的小径上有男女在小声交谈,且正朝这边走来。
【第五十章 杀意初露的冥天】
未解了隐身诀和隐魂诀,我亦习惯性地躲到一棵迷~|儿,便见临风和苏玲珑在祠庙前站定,苏玲珑想着祠庙拱手道:“三哥哥,玲珑与二哥哥来拜会你了。”
“是啊,三弟,二哥前来拜见。”临风亦说道。
祠庙里还有人?且是林家老三。这一千年前的林家并不如一千年后,非得硬性规定生三男一女。之前,苏澈的暗卫探听的消息,这林家应该是二男一女,而女儿在不足百日便遗失了。
看来今天来这遭倒是有价值了。于是我耐心等着祠庙门洞开,好看看林家老三什么模样。
然,并未有人回应苏玲珑与临风。二人却也并不急恼,只并肩伫立在那里,轻声攀谈起来。
“那莲淑妃是何许人也?”临风问。
“她?”苏玲珑语调满是不屑,“我捡来回来的,看到她的模样,跟我们先祖花神圣女颇为相似,只是没有先祖花神圣女的气韵。也不知是何方的妖蛾子,她男人中的咒语太严重,我也就收在手里作一枚棋子。正好大哥哥说她是林家的圣女,皇上也是宠幸了她,林家便可名正言顺与云家争斗了,顺道还可以迎花神圣女归位……她说到此,奸诈地笑让我浑身颤抖。
“林家真要与云家争斗?”
“二哥哥从小就在神庙里长大,哪知这世间的复杂!作为世家,斗,与云家相互制衡还有一线生机;不斗,就凭这树大招风地姿态,皇上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苏玲珑叹了口气。
“那玲珑在宫里倒是要多帮衬莲淑妃。”临风说道。
苏玲珑笑道:“我当然要多帮衬她了。所以……”
我正竖着耳朵听下文。却没了声响。从树后面探出头。只见二人都没说话。并肩朝着祠庙站着。态度甚是恭敬。
然后。“吱呀”一声。祠庙门打开了一条缝。我拈起明目咒往里看。却是一片墨黑。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里面有男子不疾不徐地说:“既是二哥和玲珑来了。便请进来吧。”这声音像幽深地暗**里滴入地水滴。
临风抬手露出手臂。召来一把匕在手腕上一划。鲜血顿时蔓延。然后他沾了血在苏玲珑地眉心画了个火焰印记。便兀自止了血。
这定是某种符咒。跟进入这祠庙定有莫大关系。果然。苏玲珑向临风拱手施礼道:“多谢二哥。”临风拍拍她地脑袋便闪身进了祠庙。
那门徐徐合上,合得严丝合缝,仿若是一块巨大的磐石落在那里。我缓缓走过来,看来要进入祠庙,难度比我想象地大。
召来“黎落”,凝聚灵力,看清了祠庙四周看不见的防护罩,像是碧绿透明的巨大翠玉打磨成的罩子,罩住了二层高的祠庙小楼,那罩子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整个罩面光华氤氲。
看来,就是这东西挡住了玄鱼剑的进攻。当时,我只灌注了一份灵力,轻轻一挥,它反弹回来地攻击力却是那样巨大,若我用了十分力岂不是瞬间就灰飞烟灭?刚才真是好险。
此刻该怎么办?我站在原地,犹豫着是等他二人出来,还是先回去,免得夏月凌起疑。
“晓莲姑娘对他还真是情真意切啊。”正踌躇间,听得有轻微的男人声音。
转身便看见冥天白衣胜雪,青丝披拂站在高大的迷树下,风轻抬他地衣衫。我扯下黎落,看着他那张素净冷漠的脸,问:“大人来此,不只是赞美在下的吧?”
他微微敛了眸光,懒洋洋抱着双手,慢悠悠地说:“任何人妄图改变历史都会受到惩罚。”
他这话倒是说的莫名其妙。我来到这里,只想给夏月凌解咒。其他地,我倒是一概没想。就算莲月是我的前世,那她也是她,她选择与苏澈恩恩爱爱,也是她的事,与我何干?
我想到此,觉得他有些欲加之罪,也觉得这祠庙附近确非谈话之所,便拈了御风诀要走。刚飞起来,却见有大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罩下来。眼前陡然一黑,旋即只听得风声。大约是被着掳了,此刻该是在御风。
还寻思着召出玄鱼剑乱斩一气,双脚却稳稳地沾地,眼又清明起来,却不是林家祠庙,而是一大片樱花林,粉白的樱花如云般,层层叠叠,在日光下泛出微微的刺目。冥天背对着我斜靠在一棵樱花树下,白衣飘飞,倒与这周围的樱花浑然天成。
“大人带我来此,何为?”我问道。
他没回头,只一字一顿地说:“你必须死。”他地语气杀意浓重。
我后退了几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得起夏月凌笑意盈盈的脸。
“我不能死。”我几乎不曾思考,便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意识才有些微清醒,便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转身看着我,与夏月凌一模一样地脸,没有丝毫温暖,眼眸如冰。然后,他缓慢地说:“事到如今,你必须死。”说着,他抬起手,掌心中隐隐的星空,看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我现在不能死。”我咬牙切齿地说死死地盯着他。
“本大人自会替他解咒。”他语气平淡,仿若是在说医好一只猫,一只狗。
我凝聚所
,使劲摇头,道:“他地事,容不得半点差池,我不信任任何人。”
“本大人要杀你,你以为你阻止得了吗?”他语气淡漠,带着淡淡的讽刺。
“大人乃战神,自不是能阻止。”我看着他,越清楚,今日这个男人要杀我,我是半点赢地机会都没有。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个纯粹的凡人,丝毫没有道法与灵力。
“那受死吧。”他伸出手,那星空陡然破碎,无数的星斗坠落而来。
我深知那是粉碎之咒,他是想要我灰飞烟灭,彻底消失,永诀后患。
真算命悬一线了。我连忙跪下,大声喊:“请大人给我一刻钟的时间。”
几乎在我喊出声的同时,他亦收了粉碎之咒,静静地站在那里俯看着我,陷入了沉思。
“请大人给我一刻钟,我想看看月凌……”我低声说,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你当真决定了一刻钟后么?”他突然问我,语气有些茫然。
我冷笑道:“被大人盯上的,三界六道有几个能活着?”
他瞟我一眼,问:“你当真不怕死?”
我冷笑道:“自然也珍惜生命。然选择了做人便难免一死。然,死又有什么可怕?我又不想飞升成神。何况,与其行尸走肉地活千千万万年,还不如跳入轮回把每分每秒都活得有意义。”
“所以,你更要死。”他的语气陡然冰冷,杀意更加浓重。
此刻,我脑海里突然冒出刘胡兰、江姐等人地名字,想到“视死如归”四个字,转头笑:“你竟如此等不及了,我取得七虞神水,自然便是灰飞烟灭之日了。”
“本大人自会解了他的咒。”他说道。
“你曾说过第五种材料需我的生魂与元神,今日你这般对我,你还”我大声说,想在气势上压过他。
“第五种材料可以用其他的代替,所以,你受死吧。”他手一挥,三叉戟在手。看来杀心早已起,横竖是躲不过,这反而让我释然,平静地看着他,冷笑道:“大人片刻之前还告诫我不要改变历史,可大人不是在做同样的事么?你凭什么干涉未来?”
他面上一愣,死死地盯着我,没回答。
“怎么?大人难道要打破这万物运行的秩序吗?就算你是上古仅存地神诋,你也没有弈棋天下的资格。”我直视着他的眼,看到他眼里因我地话语有破冰之势,继而他收起了三叉戟,陷入了沉思。
好险。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再一次现了上中文系的巨大好处,居然能在关键时刻保命。
“蓝晓莲。你不问原因么?”冥天突然问,语气软软的。这语气与方才判若两人,我疑惑地抬头看他,他眼里碎碎的柔光,倒与夏月凌一般无二。
我有些愣了,略带有些尴尬地说:“自然也想问,然问与不问,结局不能改变,索性也不想多此一举了。”
他也不回答,垂了眼睑,睫毛覆下来,像一只蝴蝶轻舞。
好一会儿,他别过头,语气生硬地说:“你是对手地一枚棋子,他是战神。”
他这话没头没尾的,但我却是听懂了,归纳出来就四个字:红颜祸水。
我轻笑道:“大人原来担心这个,所以才任由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苏澈帝吗?”
“闭嘴。”他一掌拍过来。
我避无可避,身子直直撞在一棵樱花树上,两眼冒金花,跌落在地,树上樱花兜头落下。
“凭你的能力,你定是躲得开的,为什么不躲?”他蹲身在我面前,语调还是冷冰冰的。
我将嘴里地血狠狠吐出,咬牙切齿地说:“大人还真看得起我,到今天还在试验我。”
他看着我,不一言。我也死死盯着他,毫不退缩。管你是三界六道的战神,还是这天商地大祭司,我蓝晓莲从来不搞偶像崇拜。
他眉峰微聚,伸手抚去我唇边的血渍,仿若自语:“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男人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又在给我下套?我惑地看着他。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捧着我地脸,轻声重复着这句话。
我像受了某种蛊惑,脑袋不那么分明,只看着他的眸,好明亮地忧伤。瞬间,心里那种熟悉的痛又袭来。我捂着胸口蹲下身,气喘吁吁地说:“你,如果解了他的咒,我死而无憾。”
“蓝晓莲,你——”他脸色极不好看,手上力道大了些,揉得我脸疼。我拍开他的手,嚷道:“我都答应,他的咒一解,我就从容赴死。你有必要如此蹂躏我的脸么?”
我自说着,他却还是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慌乱,急忙低头。却听得他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自语:“如何会是这样?”
我觉得他的语调充满落寞与悲伤,想说点什么。他却猛然搂我入怀,御风而起的瞬间,他低语道:“本大人答应替他解咒,你别忘了今日的约定。”
我心里一暗,这个男人要杀我的执念还真深。
【第五十一章 祠庙的密匙所在】
夕阳在山,暮光给整个园子增添了几分神秘。夏|上熟睡。我稍作梳洗,便撤了结界和沉睡咒。
夏月凌熟睡如婴孩,我看得呆了,伸手轻抚。他便趁势捉住我的手,往怀里一带。我猝不及防,跌入他怀里,他笑道:“是不是觉得为夫在睡觉时都很迷人?”
我指指外面,说:“少无聊。看看都傍晚了,你还不起床?”
他这才注意到天光,不觉“咦”了一声,自语道:“我怎会睡得如此沉?”
这话问得我心虚,于是我趁势从他怀里蹦到了楼台边。刚在楼台边站定,便见衣袂飘飞的冥天从园门进来,穿过花木扶疏的小径,站在楼前问:“淑妃娘娘身子为重,陛下很快便回来了。”
“大祭司管得太宽了吧?”我冷言道,作势狠狠地折断一支桃花。
“微臣只是听林大人说娘娘午饭也没用,且吩咐人不要来打扰。林大人一大把年纪了此刻还在这园子外心急如焚。娘娘好歹也是这林家人。”冥天站在楼下花木丛里也不怒,倒与那些:意开放的花浑然一体了。
美人就是赏心悦目,我暗自感叹。嘴上却也不依不饶,带着哭腔说:“大祭司有所不知,本宫从小便与家人失散,这找回来,难免生疏。却不计才相认几日,本宫便进了皇宫,得皇上恩宠。今番回来,却不计家人都刻意疏远,上午,爹爹还哪些有的没的来试探本宫……”说到此,我掩面嘤嘤哭泣。
“娘娘,微臣是在不知……”冥天语气越为难。
我掩面憋着笑,都快憋出病了。这家伙也是神诋,演戏的水准真高。
笑归笑。我还不得不装着无比悲伤地说:“本宫也不为难他们。你叫林大人进来便是。本宫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他为啥那样对待本宫。这可要当面问问。”
“谨遵娘娘旨意。”冥天拱手施了礼。便往园外走。
我亦赶忙掩面进屋。撑起结界就笑得前合后仰。
“什么事?你怎么会跟那家伙一道?”夏月凌好奇地问。
“秘密。”我将食指竖在唇边。诡秘一笑。然后一弹指。将夏月凌再次变成宫女模样。他恶狠狠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地。”
我一笑,说:“恭候大驾。”心里却陡然荒凉,不知自己是否还等得到那天。情绪不免有些湿,悻悻地掩面作势要哭。
夏月凌急了,问:“方才好端端的,这又怎么了?”
我还是掩面,瓮声瓮气地说:“小月,你管那么多作甚?本宫自有安排。”
夏月凌哼了一声,笑道:“知道你早些年就想嫁给我,想得紧。”
我满头黑线,放下衣袖,看着这一脸得意的家伙,惑地问:“你得瑟啥?此话怎讲?”
夏月凌一脸得意地说:“你这宫廷礼仪倒是标准,称谓也算勉勉强强,至少对一个没有经过宫廷礼仪培训的人来说,算是相当不错了。你老实说吧,是不是在十八王府有偷偷练习过?”
我终于找到了这厮得意地源头,原来以为我特意学了宫廷礼仪,而且是为他学的。我瞟了他一眼说:“别异想天开了。在我的时代,这种宫廷礼仪,电视上天天放,不想学也学会了。”
“电视是什么玩意儿?”夏月凌一副好学无比的样子。
听得外面响起林哲喊淑妃娘娘的声音,我也懒得跟夏月凌解释什么是电视,只说了句:“你的自恋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就知道我家莲儿脸皮薄。为夫知晓你的情意:从不认识我的时候,就想着替将来嫁给我做准备。”夏月凌笑嘻嘻地说。
我瞪了他一眼,万分后悔刚才施咒之时,没将这个家伙地声音也变成林志玲那种嗲声。如果那样的话,保准他不敢开口说话。
想着夏月凌用林志玲的那种口吻说话,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徐徐来到楼台处,此刻暮光已浓重,园里起了雾。那林哲跪在楼下的青石板上,眼巴巴地望着楼上,看到我探出头,便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微臣林哲请淑妃娘娘恕罪。”
“林大人何罪之有?林家世袭将军,林大人虽早已交位于林俊大将军,但毕竟您过去也是一代名将,平定各处暴民,铲除不少盗贼,且亲自率领林家亲卫扫除在天商作樂地妖邪。天商子民对您的敬仰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今日在这里让本宫恕罪,岂不是要陷本宫于不义?”我朗声说道,也用星爷的台词恶俗了一把。假意替我梳头地夏月凌也是手一抖,低声说:“奴婢去为娘娘奉茶来。”便一溜烟跑到内屋,扑在贵妃椅上笑个不停。
那林哲倒没夏月凌这般好兴致,一听见我的话语,颤声道:“娘娘,微臣不是这意思。”
我不说话,掩面嘤嘤哭泣,有一句没有一句地低声数落:“我年幼便离开爹娘,被一乞丐养大六七岁,乞丐爹爹也死了,便跟着一
子走南闯北,班主对我也是非打即骂,常常饱一顿、寒冬腊月的,冻得浑身都是冻疮。每每如此,格外想念亲人……唉!”我说到此,幽幽一声叹息。
“娘娘,不要忧心过去了。现在陛下对你可是宠爱有加。”夏月凌递过一杯茶,声音柔和,颇有京剧腔调。我将头埋得更低,强烈忍着笑出声,肩膀抖得厉害。在林哲看来便是伤心到了极点。
“娘娘,凤体为重啊——”林哲大约也是冷汗涔涔。
我也不答话,等好不容易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自顾自地继续说:“将军哥哥告知,我是林家人,幼年被贼子偷走。我当时还很高兴自己有亲人,被皇上封为淑妃,便央了皇上来省亲。却不计,不仅没有亲情,早上还无端地被父亲猜疑,这真是比死还难受,我还不如………”说着我就要作势往楼台柱子上撞。
夏月凌也是配合得当,茶杯哐当一声丢地上,奔将过来死死抱住我地腰,呼天抢地地喊:“娘娘啊,万万不可啊,您想想皇上,他那么宠爱您,您要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可怎么办啊!”
我作势挣扎,心里却是在笑,夏月凌这厮也太会说话了,这句话明着是劝我,其实威胁的意味已经十分浓了。
“晓莲,是父亲不好,不该如此对你。”林哲悲切地说。
听在我耳朵里却是天籁,我停止了哭泣与寻死,慢慢地转过脸,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林哲。然后调出恍惚的神情,喃喃地问:“父亲叫我什么?”
林哲破为难,踌躇良久,才低声喊:“娘娘。”
我暗笑,看来冥天颇知这只老狐狸的秉性,连他这个反应都分析到了。你这样叫最好,我害怕你不这么叫呢。
在这只狐狸落入陷阱时,我来收尾吧。于是我假装呆呆地看着他,无比震惊之后,又是无比哀伤,然后是怒喝道:“父亲大人居然不相信我是林家人。你且去将家里有声望的人都召集到这园中,让大祭司也过来,今日,晓莲要跟你滴血认亲,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林家人。”
林哲一愣,我继续喝道:“林大人想一直活在猜中吗?本宫不想,所以,林大人请吧。”
“是,微臣这就去办。”林哲站起来施礼,然后看了看正咬牙切齿地我,踉跄着快步朝园子外走去。
一切都在掌握中。我松了口气往屋内走,夏月凌快步跟上来,担忧地喊了声:“晓莲。”
“嗯?”我转身看到他眼中的担忧,明白这家伙也如冥天那般担心我地血与林老头的血无法相融。
唉,神诋不是凡胎,不懂这血液地奥秘,这皇帝也是不懂的。看来,科技地玩意儿还真是人类的自创,人类地奇迹。谁说弱就不能变强?
“要是等下血不融,如何是好?你也不能施法,这林家高手如云,一施法便会被逮住。”夏月凌自顾自地说着。
我嘿嘿一笑,像恶少调息小媳妇一般,伸手拖着夏月凌的下巴,说:“自然是融的,美人无须担心。”是啊,滴血认亲本就是古代的鬼扯方法。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哪种血不融?
夏月凌肯定还是不解,但他没问。这代表他对我地信任吧。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牵住他的手,说:“等下,滴血认亲,你站得远远的就好,省得让人看出端倪。”
“嗯。”他乖顺地点点头,执起我地手说:“晓莲,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以身犯险。”
他的话让我一惊,难道他知晓了什么吗?面上却是一副羞涩地说:“知晓了月凌对我的感情,我怎能不珍惜生命。”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他一字一顿地说,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打扰二位了。”冥天地语调带着浅浅的讽刺。
“原来大人只知翻窗,不晓敲门啊。”我从夏月凌怀里转身,看着斜靠在窗边的男子,暮色四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淡然地抬手捋开额前几缕凌乱的,语调随意地问:“你可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他说了句:“那就好。”就要飘走,夏月凌几乎是压抑地吼:“蓝晓莲,你跟他有何事?”
“跟你何干?这是我跟晓莲之间的秘密。”冥天气定神闲地一甩衣袖。惹得夏月凌嗷嗷地要冲上去。
我死死地拽住夏月凌,冥天却是悠悠地飘到了楼下去。
“蓝晓莲,我警告你,你是我地。即使是我的前世也不行。何况我严重怀他不是我地前世。”夏月凌抱着我,郑重其事地说。
我笑着点头,心里涌起辛酸的幸福,踮起脚,轻吻他地唇,说:“我自知,我是月凌的。”
他没说话,眼眸柔光,静静看着我。对视,一时无声。而楼外人语响,来往匆匆。
【第五十二章 滴血认亲的始末】
内挂了各种红灯笼,照得冷清的园子灯火通明,夏月<从楼上走下。厅堂内,林哲带着一干人等恭敬地站在两旁。我环视众人,众人皆鸦雀无声。我端坐到上位,朗声道:“本宫自幼颠沛,不知父母所在。幸得大将军相认,才有幸有了归根之所。然,想必只凭一些只言片语,不能令众人信服。故今日与父君大人相商,进行滴血认亲。请了众位来做个见证。”
“谨遵娘娘吩咐。”众人拱手齐声道。
我挥了挥手,有了点慈禧的感觉。夏月凌却是淡淡地说了句:“娘娘示意滴血认亲开始。”
林哲施了礼。命人捧来盆子,里面盛着清水还是什么,我并不在乎。我要的是这老狐狸的血。
另一个侍婢又捧来寸许的两片刀片,在十指指尖一划,血珠子陡然滚落在盆里,大片氤氲,像大朵的玫瑰。接着一个侍婢将盆子和刀片捧到我面前。我拿起刀片,装作害怕的模样,咬着牙,狠狠地划下去。
钻心的痛顿起,果然是十指连心。转头看,那血果然与林哲的融在一起。我心里一阵暗喜,面上却是惊讶的大喜,拉着夏月凌喜极而泣:“小月,小月,我是林家的人了,我家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