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乃是贵人,我姐弟二人皆是粗鄙之人,再说冥大祭司的容貌堪比日月,我弟弟只是萤烛之光,怎敢与大祭司相提并论。”我心里不知怎的,心里很是不安。
“你说这是何等话?不只我不爱听,想必冥天大祭司也不爱听的。好了,
张。”她站起身来,刚才地凝重已然消失,换上了的面孔。
正在这时,远处桥边来了一队士兵,皆是铠甲长剑,列队往这边走来,为首的男子剑眉挺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英气逼人。他走到白衣女子面前,盈盈一拜道:“公主,该回了。”
“哼,要你管。”白衣女子眉毛一竖,让人不寒而栗。
我心里倒吸口凉气,果然是贵人,皇家公主。不过看她对那男人倒是恨意丛生的模样。
“公主,皇上他入夜就要斋戒沐浴,三日后,迎接花神皇后,未免有贼子闻风而动,所以还请公主回吧。”那男人依然站在白衣女子跟前,低眉垂首,但身形却不卑不亢。
只是“迎接花神皇后”这几个字让我的心狂跳起来。这么说这里是一千年前的天商王朝,莲月降世之前,那么现在的皇帝应该是苏澈帝,也是苏轩奕在人间的第一世。而冥天大祭司便是夏月凌的前世。
那么,我身世的秘密很可能就要揭开。而如果能够集结冥天和苏澈地力量,夏月凌便有救了。昆仑镜,你太可爱了。居然懂得以过去拯救现在。
我恨不得将那镜子拿出来狂亲。然当务之急是要巴着这公主不放。虽然,她让我心里有些不安,但直觉通过她才能快速见到冥天和苏澈。
我看着白衣女子,心里咕噜噜地想到底如何才能巴着他不放。
再度使用眼泪?再度叙述身世?
不明智,绝对不明智。尤其眼前有个似乎比鬼还精的四品侍卫李霄,并且这白衣女子地心情似乎不太好。
单看她听了李霄的话,也不说话,也不动,只双目看天。周围人也一言不发。
倒是丫鬟小惠发话道:“李霄,你只不过是一个四品侍卫,这样未免太猖獗了。”
“姑娘也不过一个宫女,主子没发话,便如此越俎代庖,未免太没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李霄的语气平静,不卑不亢。我微眯双目,这个男人肯定不简单,也不知在历史上有没有什么重要角色。
“小惠,你话太多了。李霄,本宫将小惠赐给你,你要好好对待她。”白衣女子眼神一洌,周围的人不由得打个寒颤。
那一贯平静的李霄脸上陡然浮上痛苦地神色,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高不可攀的公主。公主脸色一沉。
李霄单膝跪下,说:“属下谢公主恩典。”
“起来吧。”公主一挥手,便要走。
小惠已经拖着公主地衣袖,嚎啕大哭:“公主,小惠以后再也不多言,求您不要赶走小惠。”
公主不耐烦地甩开她,说道:“李霄,还不把你的人带走?在这里拉扯本宫,算什么?”
李霄一脸刷白,缓缓地说:“是。”然后招呼几个士兵来吩咐道:“将小惠姑娘送回我家里。”几个士兵得令连拖带拽将小惠弄走了。
“公主,请吧。”李霄站到公主面前做了请地手势。看这李霄与公主,肯定是有故事地,看来等夏月凌好起来,定要八卦八卦。
“哼。”公主冷哼一声,拂袖要走。
我心里一急,也顾不得迂回策略,大声喊道:“公主,要为民女姐弟做主啊。”
她这才意识到还有我这号人物存在,便快步折过来,拍拍自己地额头,笑道:“瞧本宫这记性,被那些不知好的一气,竟忘了。对了,我叫苏玲珑,是不出名的七公主庆铃公主。你叫什么名字呢?”
“回禀公主,民女夏晓莲,民女的弟弟叫夏月凌。”我装作怯生生的模样,不敢看她。
“恩,晓照莲池碧映红,月上霜华凌风舞。倒是好名字了,想必你父母亦是出身了。”她笑道。
我心里万分佩服这古人。夏月凌的名字有没有她说的那意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老爸给我取名字可没有这么诗意。当时我生下来,他还在忙着上班,回来看到襁褓中的我,才意识到没名字,墙上挂了副字画,外公地墨宝,那硕大的“晓”字在那边,我老爸就拿来用,至于据说是老爸初恋情人的名字里含有,幸亏他没像林忆莲他老爹那样取个“忆莲”。
但人家公主同学今天将我的名字诗意到了如此高度,还顺带给我老爸砸了顶高帽。我于是无比礼貌,知书达理地说:“回公主,父母小户人家,具体作甚,民女亦不清楚了。”
“唉。你姐弟二人可有去处?”苏玲珑问道。我抬起头,泪光盈盈地说:“民女初来商都,无依无靠。”
我还没将台词说完,苏玲珑便喊道:“李霄,找辆马车,将他们姐弟二人送到我的别院。”
站在一旁的李霄目光如炬,盯得我
自在。当他看到夏月凌的脸也是掩饰不住的惊异,:
【第二十章 庆铃公主与李霄】
一上马车,夏月凌便颓然倒在我怀里,双目紧闭,神苦,死死咬着嘴唇,双手使劲抓着我的手,那力道捏得我觉得骨头疼痛难忍,仿若骨头都被捏碎为灰烬。
“月凌。”我轻喊。
他听见我呼喊,艰难地点头,额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滚落,浑身像火一般,身上的衣服湿得像是从水里提起来的一般。
我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嚎啕哭出来,心里像有千百把刀在剜着的,痛得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己代他受了这苦。
眼泪纷飞,心被狠狠揉作一团。
“别难…过…”他用意识传音。
“我不难过,我不难过。”声音哽咽,泪更加汹涌。俯身去吻住他咬出血来的唇,柔软的双唇像火烧一般滚烫,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我唇间。
恨与痛从胸口升腾弥散。我在心底暗暗誓:就算赔上我的性命,就算让我灰飞烟灭,我都不会让你有事。就算是与天下为敌,我也要替你将这样痛苦加倍讨回来。
陡然,他柔软的唇微启,灵巧的舌头猛然伸出撬开我毫无防备的双唇,探入我唇齿间。我猝不及防出短促的惊呼。他却趁势更加深入,将我的舌全部裹住,在我唇齿间纠缠翻滚……
我脑袋瞬间空白,忘记了呼吸与哭泣,只觉得身子里有种奇异的**在涌动,像是蝴蝶要破茧而出,像是洪水要决堤,又像是滚烫的火山熔岩,整个人都燃烧着,恨不得融化在这熔岩里……
待我回过神来。他躺在我腿上慵懒地笑道:“笨蛋。都吻了那么多次。你竟还学不会呼吸。”我窘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自己刚才简直就像是沾了酒精地棉花。被他一吻就把燃烧得不行。
“莲儿很喜欢月凌地吻呢。”他笑意阑珊。
我急忙别过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别臭美了。我未婚夫比你吻技好。”
“是么?你未婚夫是哪位?元神和魂魄沉睡在我身体里地家伙吧。”夏月凌语调戏谑。
“就是他。有钱又帅。又温柔又彬彬有礼。又不乱脾气。还对我一心一意。吻技也比你好。”我撇嘴说道。心想:上次对夏康峻说夏月凌吻技好。夏康峻气得不得了。这次便以此来打击一下夏月凌。
谁知这厮压根儿就不相信地我地话。还以极端怀地语气问:“哦?是吗?”
“当然是了。话说,我很怀念他的吻。”我死鸭子嘴硬。其实,他们两个对我来说,还真是没有什么分别,说话的调调,身上的气息香味,衣着品味,声音眼神,脾气时的脸色,走路的姿势,甚至连接吻时唇齿间的芳香都是一样的味道。若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夏月凌这家伙更加阴险些。我在他面前一点上风都占不了,在夏康峻那边还能占些便宜。
“真那么怀念?刚才跟我还…他说得很暧昧,又不说完,然后就轻轻挪了挪身子,把头埋在我腹间,双手搂着我的腰。
“刚才啊?真地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他了。再说,我对比我小的男人无爱。”我撇撇嘴。心想,这下还不打击死你?
夏月凌侧躺在我怀里,手却开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四处游移。
“你这个色狼,你做啥?”我推了推,却没有推开他。
“你对比你小地男人无爱,给我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也没什么反应,你也不会难受,要难受的也是我。”他语调真的很无辜。说得好像我是占了莫大便宜的那个人。
我咬牙切齿,想不到什么计策,也说不出话来应对。眼泪就扑簌簌掉落。
“莲儿,怎了?”果然看到我掉眼泪,他停了手,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我慌忙按下他,搂他在怀里,边抹泪边口气幽幽地说:“我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未婚夫去世,我已经够伤心了,我背井离乡在这人人都是阴谋家的天商举步维艰,你那么多妻妾还来招惹我,还时不时来调戏我,……”我说到此,便顿住不说,又掩面使劲挤了一些泪,作出更加伤心地模样。
“莲儿,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夏月凌真的急了,又要挣扎着坐起来。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于是我继续按住他,让他乖乖躺在我怀里,继续抹泪,将我们成都女子地经典台词挥到极致:“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什么这样对我。”
“莲儿,是月凌不好,月凌以后不敢了。别哭。”他着急万分,伸手要替我擦眼泪,不料剧烈咳嗽起来。
我本想再逗逗他,没想到会如此。赶忙擦干泪,关切地问:“怎了,是不是又作了。”
他
在冒汗,脸色苍白,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每分每秒不过是厉害与否。”
我不知说什么好,暗自自责,抬着袖子去替他擦汗。结果他却轻声问:“你说到底是我的吻技好,还是他的吻技好。”
我满头黑线,恶寒丛生,背脊凉。恶狠狠地看着他,问:“你刚刚是装的?没那么严重?”
他没回答我,而是又侧身将脸埋在我的腹间,瓮声瓮气地说:“其实,严格意义上讲,他和我没啥分别。但吻技比我好,这个有待商権。你看看,就你那接吻的表现。话说,一个会接吻地女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吻技超好的男人。”
他娘地。夏月凌简直是极品,太会掰了。我以前怎么没有现。我竭力忍住笑,掰过他的脸,仔细看他。他笑盈盈地说:“莲儿,想笑就笑吧。”
我不可遏止地笑了。
“二位,到了。”马车外响起李霄毫无感情地声音。我挑开帘子,跳下车,李霄便走过来帮我扶着夏月凌。
这才现这是一条冷清的巷子,两旁是高大地红墙,墙内郁郁苍苍的高达树林在日光下显出无比的生机活力。
苏玲珑早已站在另一辆马车前,怔怔地看着我和夏月凌。此刻夏月凌眉头微皱,我知晓他在极力忍着灼烧焚魂的疼痛。
我轻轻拈了移行咒,扶着他缓缓向前来到苏玲珑面前盈盈一拜,道:“草民二人感谢公主的大恩大德。”
苏玲珑惨然一笑,摆手道:“这些虚礼就免了,他去抢亲,若你不愿跟他走,他断然也是带不走你的。所以,你敢跟他私奔,想必也不是一般女子。这等虚礼,以后就不必了。”
“民女怎敢。公主就是公主。”我心里倒是喜欢这公主,然我还没有得意忘形到那个地步。再说,我还不怎么喜欢她看夏月凌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不安。
“算了,随你。”她说着,瞟了瞟李霄,问:“李侍卫难道还要进本公主的别院?”
李霄扶着夏月凌的手不觉松开,眼里的神采瞬灭,呈一种死灰。如同陡然被抽走灵魂的人,脸煞白,手足无措,随即埋头打拱道:“属下告退。”然后转身招呼众侍卫离开,那身影孤单而落寞。
看这情景,这李霄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庆铃公主的事,且这件事还生在这别院里。要不,苏玲珑怎么会问“还要进我的别院吗?”难道是限制级的?李霄对苏玲珑?
我自顾自揣测二人的关系,苏玲珑却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像后门的地方敲了敲,随即沉重的开门声之后,便有一个老太太闪出来,看到苏玲珑便兴奋地说:“公主,你回来了?小惠那丫头呢?”
“明姑姑,莫提她了,那个吃力扒外的。我早就想弄走她了,今天趁机塞给李霄了。”苏玲珑说道。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扶着夏月凌走过去,盈盈一拜,很有礼貌地说:“民女蓝晓莲拜见明姑姑。”
这叫明姑姑的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和夏月凌一番,点头示意我起身,神色里却满是防备。
转头看着公主问:“公主,现在宫中情形,你这……”
苏玲珑一挥手,不悦地说:“明姑姑认为本公主还有什么好怕的么?这等俗礼。再说,本公主跟一个宫女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兴许我带个人回来?”
明姑姑唰地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公主,老奴惶恐,老奴只是担心歹人作乱。最近因为迎娶花神皇后之事,朝廷里蠢蠢欲动的多,老奴怕这人若有问题,将来少不得公主会受牵连。你母妃就冤得很。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主看如何?”
“哼,我苏玲珑说过的话,岂可随便收回?明姑姑是不相信玲珑的眼光?”苏玲珑不悦看了看明姑姑。
那老妇人这才很不甘愿地让开了路,对我和夏月凌做了请的手势。
我点头致谢,却在经过她身边时,夏月凌挡着脸的长被风吹起,她亦惊呼:“大祭司?”
苏玲珑瞟了她一眼,道:“只是一个长相酷似的,明姑姑也学会鸾庆宫的那套大惊小怪了。”
“老奴不敢。”明姑姑唰地又要跪。
苏玲珑不耐烦地说:“又没有外人在,你也是跟了我母妃进宫,看着我长大,怎还这般虚礼?真是浪费时间。你没看见他生着病吗?”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准备厢房。”明姑姑一路小跑,略微佝的身子在宽大的宫妇服里显得格外滑稽。
“他伤得很重吧?”待明姑姑走后,她突然问。
【第二十一章 柳烟宫的老宫妇】
二十一章鸾庆宫的来客
日光下澈,疏疏点点的光斑投射在青石板上。庆铃公主的别院与其说是间别院,还不如说是废弃的皇宫,有点冷宫的意味。看那样子只稍微比夏园的醉莲轩大一点,却比醉莲轩荒凉得多。看这格局应该是在皇宫的最后面,刚才走的门大约是皇宫的别门。
正四处打量,那明姑姑便带了两个黄衫丫鬟急匆匆地过来,斜眼扫了扫我,尖声说:“请吧。”
我亦知晓她对我的敌意,却只是盈盈施礼。她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冷言道:“公主心肠好,你们也好自为之。”
“谢明姑姑教诲。”我低眉垂,轻声回答。
她哼了一声,对两个丫鬟厉声喝道:“不知利索的东西,怪不得被扔到这柳烟宫来。还不知晓来帮忙?”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跑上来要帮我扶夏月凌。
我一摆手道:“多谢二位妹妹。他有伤在身,有时疼痛会伤人,伤着二位妹妹倒不好了。”两个丫鬟伸出的手悬在空中,面面相觑,又看看明姑姑。
明姑姑径直往前走,丢下一句话:“既然人家要自食其力。那就随人家吧。”
在两个丫鬟的带领下,扶着夏月凌,拈动移行咒,走得平稳来到园子东边的厢房。
这厢房外是高大地迷树。还有几棵类似于桑树地高大树木。此房朝西。正是下午。金黄地日光从雕花木窗镂空地格子落在室内磨光地大块石板上。
我扶夏月凌在榻上躺下。刚躺下。要帮他将身上因汗打湿地衣衫褪换。他却猛然紧皱眉头。使劲抓着我地手。浑身如翻滚地开水。继而又是汗如雨下。面上呈一种奇异地红。
我知是那咒作得厉害。慌忙凝聚灵力。念动静心咒。在他面上一拂。他面上红潮微退。
我地心略略放下。想舒一口。却不料一口气还哽在喉间未呼出。他地面色却陡然由红转青。身子使劲蜷缩。进而抽搐。浑身地汗水顿时结成白霜。
这正是冰火两重天地煎熬。妈地。那个狗日地下地咒如此恶毒。我心里一阵阵抽搐。痛得无法呼吸。
“月凌。”压抑地轻呼。伸手抱住他。像是抱住了一块寒冰。热泪滚落在他身上。竟腾起一阵阵嘶嘶地白烟。
“小姐,要帮忙吗?”站在门外的两个丫鬟怯生生地问。我这才想到门外还站了人,回头去看,二人浑身抖,大约也是没见过此等景象。
我抹了抹泪,对二人说:“麻烦二位妹妹快帮我把这躺椅移那窗下去。”
二人迅速将榻前的竹制躺椅移到窗前日光里,我使劲吃奶的力气抱起夏月凌。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瘦瘦的,抱起来重重的。将他放在躺椅上,他双唇竟紫,浑身瑟缩。
“小姐,公子好像冷,奴婢去拿棉絮吧?”一个丫鬟问道。
我点点头,对另一个丫鬟吩咐道:“你去弄些开水,拿些面巾来吧。”
二婢郑重地应答,然后飞跑出去。
转身看夏月凌,他不自觉地抱住我,往我怀里钻。我心疼得眼泪扑簌簌掉,将他紧紧抱住,浑身是无能为力,轻声问:“月凌,月凌,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他哆嗦得更加厉害。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我生怕他咬到舌头,抹抹泪,以泪化作符打在他唇齿间。
“别难过…意识里传来他羸弱的声音。自从他在我身上打了封印,夏康峻的意识入侵过我后,只要我想着他,防备稍弱,这家伙就能入侵就来。换作以前我定是要怪他侵犯我地,可今日我听见他在我意识中说话,竟是无比的高兴。
“月凌,我不难过。只是这商都风很大,沙子多,迷了眼,所以流泪了。”我边说,泪却更加汹涌。
正巧小丫鬟拿了毛巾过来,我在他唇齿间塞进了一块干净的棉布,以免他咬伤舌头。
此刻又有几个小太监抬着热水进来,连明姑姑也赶了过来,看到此番景象便在门边站定,凝神片刻,眉头微皱,扒开人群进来。又仔细地看了看,果断地说:“将棉絮拿过来。小李子,去将临风祭司请过来。”
丫鬟们迅速将棉絮盖在夏月凌身上。那叫小李子的小太监刚放下热水桶,便往外跑。才跑出两步,明姑姑却又叫他回来。
他折回来,还未站定。只见明姑姑一弹指,一束光束打入小李子身体内,小李子惊慌失措,匍匐在地,哭泣道:“姑姑,请姑姑恕罪。”
我见此,也是大吃一惊,刚才还道她只是寻常宫妇,却不料竟是会法术之人,我刚才还真是大意了。我赶紧拈起探魂咒,却又未曾见到有任何异常,甚至连高深的灵力都没有,然刚才那符咒的功力与打入方式却又真正是高人才能做到的。
我心里直打鼓,汗毛倒竖,心里想:这个老妇人不是敌人才好,否则这般怪异,定也是劲敌了。
还在暗自想,便
姑姑冷喝道:“你何罪之有?莫非你要背叛庆铃公主临风祭司,就说柳烟宫不干净,老婆子我打扫不了。让他走一趟。这里的事一个字也别提。否则,你自知我打的是什么符咒。”
“小李子遵命,定然不负姑姑所托。”小李子脸色刷白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
我看着整个柳烟宫乱作一团,都是为了夏月凌,心里也觉得即使再多疑也该放在一边。这个明姑姑的来路还未定,也不能想当然列到对立面去。
想到此,便满含感激地叫了声:“明姑姑。”
她扫了我一眼,眼神比先前要柔和许多。眼神里还含有些许同情,随即叹息道:“这等符咒,临风祭司恐怕也没有能力,只能等他来商讨一番。”
“那姑姑,月凌他…我不敢说下去,我现在呼吸一下都会痛,很怕夏月凌就此不在。且一想到以前地日子,竟然都只顾自去计较,没好好跟他相处,心就痛得恨不得碎掉。那时自己多傻,总以为明天还很多,从未想过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明姑姑只是怔怔地看我,许久没回答我。然后转身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右手腾起一阵白雾,在夏月凌面上一抚,一阵如同薄荷地清香顿时弥散在空气中,夏月凌的面色稍缓和,身子停止了挣扎,像经过一场剧烈运动之后。他身体极度虚弱,颓然躺在躺椅上。面色虽苍白,但适才的红潮与青紫消失,呼吸渐渐匀称。
“为他擦擦汗,小月去给二位找身干净衣服。”她抬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又仔细端详了夏月凌,又仔细盯着我瞧了瞧。
“各司其职去。”她挥手让宫女和太监们退下。
“姑姑,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替夏月凌拭擦着脸,也知晓她屏退左右想必是有话问我。
她略带赞赏地说:“小姐果然是聪明是人。知晓老婆子想知晓你二人地来历。”
“明姑姑如此为我和月凌,晓莲谢过。”我应对道,不想说什么,直觉如果有任何泄露,在这里我和夏月凌更加举步维艰。
“小姐是不信任我老婆子?也对,小姐是贵人,定有非凡地来历。今日老婆子也不追问。只是夏公子面相与大祭司无异,虽残魂破魄,但气质更具帝王相,想必非池中物;而蓝小姐地面相竟是母仪天下之相,然命盘上却又有看不出的命线捆绑。恕老婆子学识浅薄,二人命运之玄妙,竟不是命盘所显。二位地来历,还真是非凡,看不到过去未来,竟连现在都是充满变数。”明姑姑不紧不慢地说,竟又行了拱手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