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夏月篇 第八十五章 桃源生活的结局】
步往回走,月光下,树影婆娑。一个黑影陡然窜到吓了一跳,挥手向他拍去。来人倏然躲开,急忙说:“主上,是我。”
我听闻是坤,心放下来,边走边说:“你可知人吓人会吓死人?你不知先吱个声?”
他没回答,跟着我走,到月色下,我才发现这家伙竟在发呆。
“怎了?”我问。
他呆站在好一会儿,陡然扶住我的双肩,激动地说:“你肯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跳,心里荡起温暖和辛酸,咬了咬嘴唇,说了点肉麻话:“坤,这几天,是我太任性,让大家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嗯,这就好。我去告诉红他们。”他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蹦跳着跑远,我耸耸肩继续往前走。他却又折返来说:“陪你回去,你不是怕黑么?”
我满头黑线看着这个妖媚的家伙,“我什么时候怕黑了?”
“刚才啊,你说你害怕的。”他一本正经,敢情这小子是以为我怕黑。
我懒得解释,如此月色,在天商简直是奢侈,何不好好享受。
两人并肩走。坤比我高出一个头。长发飘散。妖冶得如同月下繁花。却又带着闲适地雅致。如果夏月凌也能放下**。放弃天下。在此地。他必定也是一道绝美地风景?
又想到他了。自己也嘲笑自己。真没出息。不就是一个比自己小八岁地男人么?长辈都教育过我们:比自己小地不会疼人。等我回去。一定找一个比我大些地。像夏康峻那样地会疼人。
想到夏康峻。这会儿又更嘲笑自己异想天开。夏康峻和夏月凌不都是冥神郁磊灵魂转世么?最终他们是会融合。回冥界做冥神地。再说虽然男人一抓一大把。但容貌、聪明度诸如此类都不如郁磊吧。
唉。真他妈地“曾经沧海难为水”。还真是贴切。回去相亲肯定困难。下次问问身边这些高人有没有忘情水这种东西。
“对了。主上。我回来时。在莲谷入口遇见离。他让属下转告主上‘谢谢主上帮他保守秘密’。主上。什么秘密啊?”坤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自知离说地是没将他八王地身份告诉莲谷地事。当初他为莲谷所做地。众人皆有目共睹。最开始很气愤时。是曾想公开他地身份。但仔细想想。他真地从未做伤害莲谷、伤寒我地事。
“主上,秘密?”坤还是不依不饶。
我一笑,不怀好意地说:“小坤坤啊,看不出来你这样八卦啊。”
“八卦?我本来就是八卦八王里的坤啊。”他一头雾水,随即又问:“你说的八卦,一定有阴谋,一定有别的不好地意思,到底是啥意思?”
我笑而不语,往灯火阑珊处走。坤却突然拉住我,语调突然很严肃:“晓莲,有句话,我憋在心底难受,我今天一定要告诉你。”
我心里一打鼓,这种台词怎么那么像表白前奏?还叫我晓莲。这个家伙是BL,如果都说喜欢我的话,我便那个啥米男女通吃?太可怕了。我不禁浑身鸡皮疙瘩扑啦啦掉。
却听得他说:“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我之前不确定你已经恢复,所以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到底说不说。但此刻,若我不说,我怕你将来怪我。”
我“噗嗤”一笑,扶着腰笑道:“小坤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
“主上,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坤的脸在月色显得一片惨白,渗出寒冷哀伤。我终于感到了不对,抓住他问:“是不是夏月凌出事了?”
他眼里闪过神伤,落寞地说:“天佑帝御驾亲征,已经出了灵都城,春城林家闹着说要天佑帝履行当初寻找帝女桑、影木枝等物品的承诺,娶林家当家林景松之妹林景月,否则,便不出兵。天佑帝也是不受威胁,带了十万人便去了密河,此刻应该是出灵都了。”
“你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他御驾亲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坤,之前这家伙一本正经,就差没搭台了。
“不是你问天佑帝地事吗?”坤一脸无辜。我这才恍然,刚才那情况下,我本能地就认为是夏月凌有事。
“那,到底什么事?”
“先说好,你不要激动,一定有别的办法的。”坤还是卖关子,我都快急死了,觉得这家伙绝对是故意,便恶狠狠地说:“快说重点。”
坤脸上又浮上那种明明灭灭的哀伤,配上清幽的月光,真是深得像海洋的忧伤。明明是叫我不要激动,现在他似乎比我还激动。
“晓莲,方天死了,在山鹰别院,我亲自去确认的尸体,整个尸身腐烂,轩奕帝是拿不回肉身了。”坤的声音很小,到最后竟哽咽了。
我皱了皱眉,安静地看着深情绝望的坤。这才恍然大悟今早红为何看起来像哭了一宿。
“主上,一定会有别的办法地,轩奕帝他,你也别太伤心。”坤见我又没表情反应,也没说话,着急起来猛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一把拉住他,喝道:“这是作甚?方天死关你我什么事?那是魔界之王紫陨啊。”
“小姐你——”背后响起红不可置信的声音,转身看到红浑身微抖,表情愤恨地说:“你当真是心性凉薄,爱上十八王,便对我家太子的事一点都不上心。太子他元神与魂魄无法与肉身符合,便无法渡劫,如果三次都没渡劫成功,他便永远不能回天庭,会堕入黑暗深渊,跳出三界六道,分分秒秒忍受熔岩煎熬。”
“红,非得要那具肉身吗?倘若你家太子现在有肉身,且那肉身浑身都是纯净仙气,这岂不是更好?”我问道。
“不可能。要炼就那样的肉身非常困难。
岂不说这炼制之法是冥界最高秘密,单是那材料就很难找。”红喃喃向后退,仿若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看着我:“主上,你是说我家太子…
我点点头,说:“当日你拿走我的百合花,尔后与离宸合作,在我身上下焚魂封印,最终目不就是想我去盗回结魂灯么?接着你又将你家太子的元神施加隐咒打入夏月凌体内,让结魂灯修补他的元神与魂魄么?我说得对不对?”
“小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都不曾戳穿我。
脸刷白。
“在我知晓夏月凌身体有别人的魂魄之后,黄桑将她所见都告诉我,我便猜测是你,前日里得知夏月不曾下过封印害我,便更加笃定是你了。”我负手而立。
红噗通跪下来,“红愿承受任何责罚。”
“红,你怎么可以辜负老谷主的嘱托,你竟勾结敌人害主上至今背负神罚。”坤怒意丛生。
“坤,退下。”我喝退坤,扶起红,说:“谢谢你,红,你给了我可以为轩奕做事地机会,何罪之有呢?所以,我从来没怪过你。还有,十天前的龙渊殿,你们走后,你家太子有出现,他已经有了肉身,仙气氤氲。我之后向兑打听过,传说中的不死之身、不灭之灵便是如此。”我说着,心里却是一阵嘲讽:夏月凌,你想利用我炼就不死之身、不灭之灵,想必千算万算也未曾算到苏轩奕,最后为他们做嫁衣吧。
“真的?”红惊喜得声音发抖,我点点头,转头打趣坤:“你是中意轩奕帝的外在,还会轩奕帝地灵魂?”
坤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我…是那么…薄的人么?”
“逗你地。”我两手一摊,笑道:“还不回去?我饿了。”
回到屋内,粉裳和青儿已经摆好了饭,刚落座,便见橙子风风火火跑进屋,见十天没出来吃饭的我竟在主位上坐着,顿时愣住了。
我打趣道:“橙子,不认识我了?我可想再看你在莲叶上跳舞呢。”前几日,为了逗我开心,每个人都拿出了绝活,这橙子便在莲叶上跳一支名叫“惊鸿”地舞。
“小姐,你——”橙子无比激动,泪光闪烁。
“一身脏兮兮,没换身衣服就来,成何体统?”粉裳责备道。
我这才注意橙子一身橙色劲装,满身灰尘,想必是打探到了重大消息,来不及换衣服,便冲进这厅堂,却不曾想我在此。
“粉裳,自家姐妹,不必事事都那么刻板。”我说道。
“主上教训的是。”粉裳低眉垂首。
“鬼丫头,还跟我拿腔拿调地。”我斥责粉裳,便让几人都坐下吃饭,听橙子汇报。
橙子看了看坤,又看看红和粉裳,三人都耷拉着脑袋。我便感到这事有蹊跷,佯装怒,斥责道:“你们对我不满,可以提出来,我决计不会赖在此处,无须使用这招。”
“属下不敢。”众人扑拉跪到地上。
“哼,你们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就开始弄权了。”我一拂袖便要离席。
“小姐,我们是怕你听了这些消息,再次承受不住啊。”粉裳哭诉道。我身子一震,看着泪流满面的几个女孩,觉得自己真地很不是人,28岁的年龄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让这些十七八岁的孩子为我操心。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起来,吃饭吧。”我的鼻子也酸酸的。
众人起身坐定,橙子站着拱手施礼道:“小姐,请允许属下先报告消息。”
我点头,橙子深呼吸一口,说:“一刻钟前从晴国传来的消息,皇都明城守军投降以应夏月的军队。云斐帝自杀,自杀前勒死了新娶的八个妃子。夏月随母亲,晴国长公主姓云,更名为云离,号明启。明日祭祖之后,便是登基大典。”
“他也算是个人物。”我轻声地说,想起他温婉的眼神。谁都不知这个霸气十足的君主便是那儒雅地白衣秀士,那个温文尔雅的四护法离。
“是的。小姐,还有一刻钟前,商羽国也传来消息,轩奕帝带领着皇庭七色死士中的红衣死士回到国内,明日将为大祭司周天举行沉湖葬礼。”橙子说,许久才抬头看着众人,见大家都看着她。她慌忙低头道:“属下先告退。”说着,就要往外走。
“且慢。橙子,你的消息没有哪个可以吓到我啊。”我掷地有声,橙子身子一顿。
“说。”我短促的一个字。
橙子转过头,把头重重埋下,声音很低,“回禀主上,天佑帝御驾亲征,十万大军遭遇亡灵军团偷袭,只余三万,天佑帝亦重伤,林家趁机勤王,天佑帝不得不答应林家要求。且,一刻钟前收到的消息是:天佑帝昏迷不醒,几次停止呼吸。”
她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响雷敲在我耳畔,我头脑顿时空白,无意识地站起身,踉跄几步,抓住红道:“帮我救他,我放你回你太子身边。帮我…”先前的胸闷与郁结更加凶猛,像有人不断往我胸口加石块,最终压得我喘息不过,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惊呼,我听不清楚,只挺身站着,喊:“集结所有力量,救他……,快点,快点。”我大喊着。
小姐,你先稳住神形,不可着急过度,我们马上准备,连夜出发。”红与粉裳不断安慰我。
莲谷此时已经一片忙碌。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各种神兽的嘶鸣声,被惊起的无数飞鸟扑腾声,忙碌地指挥声,乱作一团。
“夏月凌,你一定要撑着,你一定要给老娘撑着。”我紧紧咬着牙关,泪不停倾泻。心里却又怪自己:明明已决定要还他一个清明的天商,为什么要那么小气去计较?
万分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与任性。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孤寂的,现在又在那么孤寂的位置上,当然要步步为营,自己为什么还要埋怨他、丢开他?
“主上,请先冷静。我们面对地敌人乃亡灵军团,还需你指挥。”兑在我面前拱手喊道,声音平静无比。
我点点头,坐在地上调息片刻,默念了宁心咒。
稍微平息,抬头看见兑,恍然想起离,如果离在此,必定是将一切都安排周详,然后淡然地叫我不要担心。
正在胡思乱想,兑突然双膝跪下,歉疚地说:“主上,切忌,此番志在救人,切不可恋战。对方五色使者乃女娲石,是上古神器。如今对付上古神器,我们暂时没有办法。”
“我知晓。”我轻声吐出这千斤重的语句。
“主上,启程。”坤骑着地狱犬向我伸手,我一跃,心里默念:夏月凌,你一定要等着我。
【第三卷天下篇 第一章 莲记重临天商】
刻,地狱犬落在军营外,三个脑袋喘着粗气,喘息声守军,长枪短戟将莲谷一干人团团围住。
“何人胆敢夜闯军营!”声若洪钟,从暗夜里传来。
我拈起明目咒一看,苍颜白发的老者,一双目仿若暗夜里的狼,发着威慑人的光,心里不觉一凛。回头看,众人都等着我发言,我这才意识到离已走了,以后的策划指挥便要我自己来做。
于是清了清嗓子,喊道:“在下乃皇上旧友,知皇上欲超渡亡灵,消灭巫邪,特带一帮朋友来尽绵薄之力。”
那老者走出来,向众士兵挥挥手,众士兵整齐划一退开,然还是将军营守得密密的。我往前走,那老者眉头微皱,双眼微眯,透出一道墨样的精光,陡然抬手以三节鞭指着我,不悦地说:“天商没有姑娘投军之理。本军亦不收外人,你们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我心急如焚,忧心夏月凌的伤,但还是压住怒气,拱手问:“敢问阁下是哪位将军?烦劳带我见皇上。”
“放肆,营中之事,岂由得你撒野?来人,将这一干人等赶走,若有违抗,就地正法。”这老家伙口气比山核桃还硬。
本身我已是耐着性子,硬压住火,此刻,这老家伙此种态度,我心中的怒火如同激荡的熔岩,就要喷薄而出。却见坤如离弦之箭,又如一条敏捷地游鱼,唰唰两下就进入军营,然后唰唰闪出来,落在原地。若不是他手上抓了一个士兵,我想任何人都会疑心刚才是幻觉。
“放肆,竟敢扰乱军营。弓箭手准备。”老头气急败坏,一声令下。弓箭手便团团将我们围住。
坤却拖着那士兵走上前,唰地拿掉他的帽子,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坤捏着女子的下巴,逼她抬头,那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皮肤看上去粉嫩嫩的,瓜子脸上两汪清凉的眸子因微微的怒意显得更生动。绝对的美人胚子,即使穿着破笨宽大地士兵服,也难掩那种惊世骇俗的美和隐隐的傲气。
此女是谁?难道是夏月凌新选地后宫?依他地性格。不应该会在军中带女人。那只有一个可能。此女并非夏月凌所带。
“将军大人。你军中私藏女子。该当何罪?”坤地声音冷到极点。我不禁猛然抬头。老头果然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看来此女对他甚为重要。
“你既然来投诚。可知你手中抓地是谁?”老头不悦地问。
坤地唇边绽放一抹笑。朗声说:“还没有我晓情楼不知道地。对吧。林景月小姐。”坤不看那老头。反而紧紧捏住她地下巴。脸上地笑意寒得可怕。
“既然知晓是本宫。那还不赶快拿开你地臭手。”林景月咬牙愤恨。却也只得小声说。
我无心看她的眼神,一心想着回到夏月凌身边,想着他地伤。然“本宫”二字却让我不得不正视这女子。我怒道:“你可知晓本宫的含义,你竟敢自称本宫。”
“皇上已亲自封我为敬端皇后,等打败亡灵军团班师回朝,便会大婚,诏告天下。”她不无得意。
坤放了手,双目担忧地看着我,我知道莲谷的人在等我做最后决定,这是一次押宝,赌注巨大。
霎时,我感到肩头责任重大。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林家也太大胆,竟敢在国家危难之时趁机要挟,那正好,以前还愁怎么铲除掉这个世家,这次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世家的存在,对历朝历代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我决计不能成月凌的敌人,也决计不能让他有三长两短。于是我讽刺道:“如果你拖延时间,皇上有三长两短,你该知晓,你不是明媒正娶,便只得陪葬地下场。”
“你居然说你没问题?皇上受伤的消息全面封锁,你竟知晓。你还没问题吗?”这女子倔强地仰着脸,清幽地眸子染上几抹暴戾。
“早说过,没有晓情楼做不到的事。”坤冷冷地打断他。
那女子还要说废话,我再也坐不住,唰地招出青霜,剑指老头,另一手死死捏住林景月地咽喉,冷喝道:“谁敢阻拦老娘,今日就让他血溅当场。”众士兵面面相觑,不敢有所动作。
我拖着林景月,大步往前走。士兵忌惮退开,却又不甘心。
奔到营帐之中,那方简陋的榻上,夏月凌静静躺着,双闭紧目,脸色苍白,嘴唇乌紫。我地心疼痛得无以复加,脚像灌了铅,跌扑着到床边,近距离看着毫无生气的夏月凌,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非常微弱,几乎感觉不到,我先后反复确认了几次,才确认确实有鼻息。
在这种情况下,魂魄很容易溢出,与身体脱离。如果这魂魄被鬼差捉住,会送去冥界。可他是冥神转世,三界六道不知有多少鬼怪妖魔对他的元神和灵魂虎视眈眈。
蒙上“黎落”,探视他的魂魄,竟发现体内没有魂魄的影子,只是一些彩色的烟雾包围着一团银色的雾气。那烟雾时而如熊熊的火焰,时而如狂怒的大海,时而如滚滚黄沙,时而如漫天白雪,时而又如黑色暴雨。那银色的雾气不甚清明,在这些彩色烟雾的包围中淡定如月华。
惑万分,怎么会没有异状呢?这些彩色烟雾与
雾气分明是敌对,却是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又如了几次,依然是同样的结果。我便凝聚所有灵力想去将那彩色烟雾驱打,让他们放开对银色雾气的合围。然,我居然靠近不了,一靠近,浑身便有灼烧地疼痛。又试了几次,灼烧感越来越强。
最后一次,竟被那红色烟雾里的火苗舔了一下,灵力倾泻,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
“怎了?主上。”坤急切地扶住我。
我缓了口气,摇头道:“太诡异,竟没看到魂魄,只有一团银色雾气,周围还有一圈五色烟雾。”
“主上,每个法术之人都有灵魂的防护结界,平日里,这防护结界看不出来,但灵魂若受到攻击时,这防护结界便会发挥作用。因此属下认为,那银色雾气中应该是皇上的灵魂,而周围那些烟雾,该是对方下的攻击咒。”兑拱手道。
我点点头,说:“我亦如此认为,所以企图以己之力帮助他。竟不曾想这些烟雾着实厉害。竟伤了我。诸位,可有办法?”我心里很是着急,夏月凌的道法高到什么程度我不知,但那烟雾每种都厉害,防护结界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更何况,里面还沉睡着夏康峻地灵魂。
众人听了我的问话,面面相觑之后,便是低头默不作声。虽未回答,却也是给了我答案。
“唉。”我轻叹,却还是不死心地问:“兑,连你也没办法吗?”
“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兑还是低头。
“我责罚你作甚。这天佑帝要救,这仗还是要打。粉裳传令莲谷所有有法术的高层在三个时辰内通通在此集结。红去扎个营帐。坤,你去将那个所谓的皇后和管事的将军都请到我的营帐内去。”我吩咐道,坤与红得令而出,粉裳却站在原处,丝毫没动,只看着我,平静地说:“来此地之前,主上可是亲口答应过属下们,只救人,不恋战。”
我自知他们为我好,然此刻我不能不对这些充耳不闻,尤其是看到夏月凌都伤成这样,那那些不懂法术地士兵在对方杀来,岂不是踩死蝼蚁一般?这是我能为夏月凌和天商子民尽的一点力而已。我岂会退缩?
“粉裳,你们越来越放肆了?莲谷组建的初衷是什么?”我斜睨她一眼,冷语道。
“属下不敢。莲谷组建为保护莲月皇后转世归来。”粉裳低垂着头。
“很好。那莲月皇后有何值得各位保护之处?”我问道。
营帐中,顿时鸦雀无声,气氛骤然肃穆。我扫视了一周,看每个人都垂下了头。便说:“想必各位都知晓,倘若是莲月皇后在此,该如何做了?”
众人轻轻点头,粉裳拱手道:“属下这就作法联络。”
我按住她地手道:“此处距离那些助纣为虐的杂碎很近,你与橙子一道御风去灵都城连府施法召唤众人。”
粉裳与橙子相携而去。兑检查了夏月凌的身体,建议:“主上,为皇上撑起防护结界吧。这样可免除皇上再受到攻击。也可保证魂魄不飘走。”
“好。那有劳兑和黄桑在此守护皇上。”我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将这营帐团团围住,又吩咐众人:“除非持我印记,否则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格杀勿论,焚魂扬灰。”
“是。”众人齐声道,我心里轻叹:莲月啊莲月,谢谢你的善良,今日我才有这批人可供差遣。
走出营帐,雪花盛大,军中一片肃穆。巡逻地士兵严肃整齐。红见我出来,忙领我去了新扎的营帐,坤那妖孽斜倚在案几前,七位铠甲在身的将士站在那里,脸上愤怒异常。那林景月却被青儿提着站在那里,没让她坐。我也不管坤这家伙用了何种方式,便径直走到案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