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巽的陪同,一人转悠。先去“鸿记”钱庄将钱全部提走,转入“林记”之下,办妥后。便徒步而行,先去了茶馆,听得众人窃窃议论,说前日里,皇陵太庙附近降下天火,裹挟着金光闪闪的石块,众人将石块撬开,竟是“月凌天下”。
“那月凌不是十八王爷的字么?”有人压低声音,“我听闻咱们国家成河发大水,河底淘出十多块千年前的石碑,竟说帝者月凌,被兄所戮,则民不聊生。真是骇人听闻。”
“那有什么奇特,前日凤城外的方华山上,紫烟升起,袅袅不散,竟还是‘十八为帝一人说道。
“真是骇人听闻,那十八王爷面如冠玉,听闻对人极其温婉,昔年,为贫民孤儿所开办的聚明堂便是他所为。”旁边一桌的人也凑过脸。
另一个人的声音稍微大了点:“聚明堂有什么的,我还听说,以前太子的治水方略,对军中遗老遗孤的安置,还有为老百姓减免赋税其实都是十八王爷一手辅佐太子的。”
何用?五年前,江都之乱,那陈贼子想带兵反我朝,投奔商羽国,以全城百姓性命要挟,当时年仅十五的十八王爷只身前往,单枪匹马拿下陈贼子,平了江都之乱。当日,同去的还有十王、九王带了十万铁骑。世人便多将功勋白白给了那两个欲杀弟弑父的白眼狼。”一人叹息着。
“此话当真?江都之乱竟是十八王爷所为?”众人显然对当年地传奇甚感兴趣。纷纷问道。
那人拍着胸脯道:“我便是江都子弟。那日也在城中。在那陈贼子地屠刀要挟之下。那十八王爷一脸笑意。一袭素衣。在刀枪箭雨中跃上城头。擒了陈贼子。那份潇洒与从容。当时在场地人无不震撼呢。”
我心里一笑。这红真不愧为莲谷谷主。懂得除了靠天兆外。还会运用舆论。正在这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楼下奔来一人。年约二十三四。奔到众人面前。气喘吁吁地说:“莫说了。莫说了。京畿驻军已然调动。全城搜捕发表反动言论者。”
众人一听。更加义愤填膺:“这简直是胆大包天了。这京畿驻军是护卫灵都安全地。他竟调动来做此等龌龊之事。”
我一笑。想必红那丫头舆论地功夫定然不单单是在这些学子名士之中做做。于是结了帐。准备去东市看看。信步走到东市。已是晌午。一路上人人自危。偶有人交谈。便有军队人员过来盘查。
来逛东市地大多数是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达官贵人地家奴。在冷丝绸地几家铺子逗留了一会儿。也是听得有人在窃窃私语。大约是天降异象。十三王不义不孝之名。
接着又去了其余三市,红做得很好。在市井之间,夏月凌的形象已经一路飙升,民众每每说起他便是热血沸腾。他的功绩竟在流传之间如同滚雪球般呈几何等级的爆棚增长,甚至血性些的民众认为该联合起来反抗夏月祈,要求释放夏月凌,让刑部彻查皇上中毒、太子被害的案件。
看来历朝历代,明君也是可以吹出来的。若众人认为一个人是明君,那么别人的功勋都会不断叠加到那人身上,如同历史小说为表现人物惯用的移花接木树。
看来无论哪个时空,哪个年代,都需要英雄与偶像。而红恰恰给了一千年来穷极无聊的夏月国众人一个英雄的影子。众人便迫不及待将这个影子造成了天商的传奇。
想到此来,我不得不怀疑一千年前的莲月是否也是这样一个虚假的传奇,苏澈帝与莲月的爱情是否也只是舆论的需要而已。
将东南西北四市大略逛了下,在北市的荷香楼
个丫头递了纸条来。
我一笑,随手招了公共马车去了“雪国暖景”,这夏月国的五星大饭店依然如往常,果然在此看到了夏月枫,在大堂内毫不避讳,抱着一个艳妆的女子。
“奴婢拜见宁王。”我上前拱手垂拜。
他偏过头打量我,那眼神阴鸷,让我想起森森白骨。如同初见时一般,我心神不宁。
本王何事?”夏月枫屏退怀中女子,拉了拉衣服正襟危坐。
“奴婢受小姐之托来找宁王。”我依然垂首,却不说下去。
夏月枫却也是精明之人,呵呵一笑:“这小丫头莫不是崇拜本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家小姐是哪家楼里的?”
“荷香楼,昔日,宁王只独宠和风,小姐只得黯然看着王爷的背影。今日,思之深切,特命奴婢来请王爷。”我竭力忍住笑,觉得这样的对话幼稚到极点。这夏月枫也妄图登顶大宝,还真是痴人说梦。
“我对你家小姐没啥兴趣。”夏月枫一摆手,倒是欺身而来,轻浮地抬起我的头,笑道:“对你这清秀佳人倒很有趣。”
我故作羞怯,他手一带,便将我半拖半拥往楼上走。
“王爷,不要。”我作出又窘又迫的模样。他却是哈哈大笑,引得大堂内众人一阵议论,想必也是为了引起暗处几拨监视者的集体注意。
来到房间,他也不关窗户,径直抱着我坐到大摇椅上,在我耳边轻声说:“外面很多眼线,你就将就一点。你家小姐可是那莲花公主?”
我缩在他怀里点头家小姐然我告知王爷,坐山观虎斗,若其中一只老虎太强大,在故事的结尾,未必是那观虎斗者赢,很可能是那只老虎。”
“你何以见到你家小姐?莲花公主之处也是重兵把守。”
“小姐周围的能人众多,想必宁王爷早已知晓。小姐之所以在山鹰别馆也是为了不太招人注意。今日,奴婢只有几句话转达,这第一句刚已讲,第二句便是:壁虎必要时断尾逃生,世家必要时,也是割腕自保。若南四家与凤城赵氏一线,难保东三家不另择林木而栖。第三句则是:牵制、掣肘方为约人上策。”我说。
夏月枫沉思片刻,却一笑:“确实有道理,然我差点被你家小姐骗了。若我治了一只,难保另一只不威胁本王。我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再说了本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这可是夏月国人人皆知的。”他说着,还迅速在我脸庞亲了一口,啧啧地说真香。
我不理会他,继续说:“王爷什么心性,你以为你那些兄弟会不知道?再说王爷到底忌惮什么?十八王爷只得凤城一家,关系岌岌可危,想必王爷已做了调查。至于云家,现与十八王妃彻底决裂,此番云家也是十三王的考山。与其袖手旁观,将来对付一个拥有南四家,云家,甚至可能拥凤城赵氏一族的强敌,还不如与我们合作救了十八王爷,将来就算对垒,也算是势均力敌。王爷也不至于胜算不大。”说完,还故作娇羞地靠在他胸口,听得他心跳乱了。
他没说话,将头埋在我发间,良久说道:“你家小姐是要嫁给将来的天商国君的,你可知?”
话怎讲?”我有些惊讶,看来以前我是小看了他。他知晓的比我所想像的要多。
“若本王猜得没错,她该是莲月皇后的转世,是天商大地的希望。”夏月枫笑容里有些许苦涩。“无论是谁问鼎这夏月国的宝座,不能放手的便是你家小姐。抰你家小姐进行战争,号令天商,问鼎天商之帝是必然的道路。所以,本王也有一句话带给你家小姐: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希不要被所谓的情意迷了眼,即使是十八弟。”夏月枫眼里有难得的认真。
这一句话生生击中我的软肋,让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末了只得一句:“奴婢定当转达。”
他陡然抱着我起身向床走去,我慌乱地拍打,吼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他附在我耳边说:“总得给外面的人一点汇报的内容。”说着,将我放在大床上,脱了自己的外袍,又故作恍然大悟地走过去关上了窗,然后跳上床,放下帷帐。
床很大,帷帐很厚,被子很软,然周围似乎都是他的呼吸,我不免紧张,盘算着等下用何种方式脱身。却听他调侃道:“放心,我对你这种身上没几两肉的清水没什么兴趣。”
我呵呵一笑,与平躺在身边的夏月枫分析了夏月国的形势,商讨了几番合作事项。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鬼鬼樂樂在大堂吃了饭,作出你我的状态依依惜别了一番。
心里无比畅快,觉得自己有问鼎奥斯卡的实力。刚出“雪国暖景”,转了个弯,便对后面跟着的人说:“出来吧,跟一天了,不累么?”
【第二部夏月篇 第七十二章 问鼎天商的人选】
秋显出形体,颇讽刺地说:“我当以为你如何十八王爷还关在天牢,你却勾搭上了宁王。”
我一笑,说:“良禽择木而栖,想必王妃也是懂的。你只须这话汇报便可。”说完,我御起风。
“休想走。”碧秋一剑扫过来,我按落御风诀,赶忙侧身躲过凌厉的剑气,正苦恼要不要召出青霜剑,却见一道白影闪到我身前,手中折扇轻轻一拨,碧秋的剑直直弹开,跌落在远处的矮墙下。
“姑娘,偷袭非君子所为。”白衣飘飘的男子,皂青色头巾束发,带着儒生帽子,浑身散发出知性儒雅的气质。
碧秋自知不是对手,愤愤地看了看我,啐了一口,说了句:“早知靠你们这群白眼狼靠不住。王妃所托非人。”
“注意你的用语。”白衣男子语调平和,却有着甚浓的不悦。碧秋也不说话,兀自走了。
我这才走上前道谢,文绉绉地问:“敢问恩人高姓大名。”
不料才问出这句,便听得有男人笑:“没想到主上倒也有掉书袋的时候。”
我满头黑线地转过身,那墙边兀自现出了坤的形体,还是一袭红衣,妖媚如同三千繁花。一同来的还有一脸严肃、古板到极点的坎。
“离,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在晴国国都明城么?”坎与白衣男子打招呼。
“谷主召唤,主上有大事吩咐。那边气数已尽,也没什么挑战性。”白衣男子说,又认真打量我,疑惑地问:“难道这不是桑丫头?”
“一言难尽。街上人多嘴杂。还是回连府再作打算。”坤忽然正色道。红袖轻舞。数十枚火红地银针嗖嗖而出。竟打向不同方向。瞬间便传来一系列惨叫。紧接着。各处跌出无数跟踪者地尸体。瞬间又通通化作烟尘。
“真没想到晓情楼居然有如此厉害地暗器与毒。看来。等此风波平息。坎门定当要请楼主去讲讲课了。”坎一脸严肃。
坤不理会坎。只笑嘻嘻地对我说:“桑丫头。想必自己御风能回去吧。”我一言不发。看着这个妖孽。盘算等天下太平。定当将他骗去赚一笔银子。
回到连府。离便说了晴国地情况。晴国一片混乱。无德太子云斐弑父杀兄登上帝位。又无玺印。皇帝做得名不正言不顺。且还说国库空虚。增加赋税。百姓民不聊生。又以铲除乱党为名对诸多不服他地大臣、将军等进行了暗杀与陷害。整个国内风雨飘摇。叛乱四起。
“咦?那前不久晓情楼听说晴国都城那个什么学子上书被镇压。是不是你搞地?”坤妩媚一笑。继续说:“你这个天商地大圣人离云可不合格哦。让你那些狂热崇拜者去送死。”
“为了天商统一。总得有人牺牲吧。”离一脸无辜。随即又微笑道:“云斐名声已经很坏了。得罪了那么多人。我只不过推波助澜。让天下学子皆对云斐寒心而已。他日。明君一出。振臂高呼。这天下寒门学子就是将来辅佐明君地新贵。只是不知主上可有问鼎天下地心?”离眼里有炽热地光芒。认真地看着我。
我摇头,“各位的好意,晓莲心领了。我本一介平凡女子,若在我的那个时空,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员,很多人都比我厉害。再说了,对于管理我向来无爱,更不用说这劳心劳力管理一整个国家。”
一直不语的坎却突然说:“主上,可曾想过,你来了这个时空,便不可能与这天下脱得了干系?即使你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
坎是沉稳的男子,却也说这等话,我心里也自知,凉意渐起。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离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道:“若主上不想问鼎这天下,那主上切忌不要对任何人动情,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十八王爷。”
这句话,白日里夏月枫刚对我说过,此刻再听闻,惊得一失手打翻了茶杯。坤那妖孽唰唰过来捧起我的手看了看,发现没有烫伤才妩媚地说:“主上,你是莲月皇后转世,能解天商之咒,这禁咒解了,天下自然也是信服于你。你推崇谁,也便是谁。
所以,所有有野心问鼎这江山的人,都可能利用你,而这最直接的方式表示感情。包括十八王爷。”
我浑身冰凉,他们说得在理,我也明白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心里却是一阵阵难过,尤其想到自始至终夏月凌可能从未喜欢过我。
“主上,我知这样说,很伤你。但一千年前莲月皇后因为情所伤,才自绝的。你该知,凭莲月皇后的法力,当日的祭司以及苏澈帝的云贵妃皆不是她对手,然最终羽化成尘,放逐魂魄轮回异时空,也只是因苏澈帝的不信任和冥天的死让她心灰意冷绝望之极才选择的吧。所以,属下们这样说也是怕悲剧重演。”离满脸抱歉。
我摆摆手,努力镇定自己,缓慢地说:“我自然知晓你们为我好,然我是决计不能问鼎这天下,只是解了禁咒,促成这天下统一,我便要回到我的时空去。不知我如此决定,各位还会否助晓莲一臂之力?”
“主上,你这是哪里话?”坎的眉头皱得像毛毛虫,走上前说:“属下本身也是做了许多打算。主上如今如此说,定然也当是竭心尽力,请主上不要担心。”
“是我小人之心了。”我站起身拱手一拜。
离一把扶起我,略带斥责地说:“主上切莫坏了规矩,行如此的礼。”
我重新坐到椅子上,离问:“主上,那依您之见,要掌管天商的人选是?”
巽却是调侃道:“主上心里自然是想十八王爷。”
我恶狠狠地瞪了瞪巽,巽撇撇做了鬼脸。
一直不说话的兑却开口道:“十八王爷定然是能掌握天下游刃有余者,然心太过深,与之过招者,皆不知其所想所思,我们若推举他是否太铤而走险?”
“是啊,他虽为绝对合适的人选,但我也觉得他可怕。”巽也陷入沉思。
坤却是一脸灿烂地说:“所以说,我还是比较欣赏商羽国姓苏的那小子。嘿嘿,那小子长得可真阳光。昔年啊,那小子还是太子,我有幸在商都与之相见,身上便是君临天下的气息,做了皇帝才几年,就把权臣全部灭了,兵权、君权收归自己,甚至还将开矿、商业、漕运、盐业都收归国家,这小子也是。”
“得了,得了,知道你心仪轩奕帝。”巽一脸不满地说道。
“心仪轩奕帝?”我心中的八卦因子陡然爆棚,竟忽略了现在在讨论严肃的话题,两眼放光地问。
坤恶狠狠地瞪了瞪巽,满脸通红地低头道:“回主上,我只是…只是,很…很欣赏轩奕帝此人。”
“哦——”我故意将语调拉长,“小坤,我明白。你只是欣赏。”然后看着坤急急要解释而语调不畅,我无比畅快地笑了。这小子原来是个玻璃,我总算看到现实版的玻璃了。
离咳嗽两声,打断了我对坤与轩奕帝的遐想。
“主上,您心中的人选是?”离问道。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也觉得轩奕做皇帝比较适合,他是皇后之子,自小便是太子,且皇后势力一直很大,他童年生活没有任何阴影,身上满是阳光与自信,这样的男子才能给天商带来温暖。而月凌身世太过悲苦,童年太过凄惨阴暗,然后这么多年一直隐忍,我很难想象他登上高位后会如何,会不会如当年的隋炀帝杨广一般:没当皇帝之前,乖得要命,当了皇帝简直是坏得离谱。
“轩奕帝。”我吐出这三个字,却又补充道:“但如今的轩奕帝万万不可。”
五个护法一阵疑惑,粉裳看了看我,见我默许,便说道:“因现在商都的那个轩奕帝是假的。真的轩奕帝不知何处呢。”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我只得简短说了一下苏轩奕换魂找莲月之事。
“太胡闹了。”离听完,一脸阴沉。随即说:“那目前便是骑虎难下,只得支持十八王爷,等等看轩奕帝能否夺回躯体,不过,想想也难,对方是魔界之王。”
坤则是一脸沮丧地说:“我原本还想今夜去见见他的,却不料已经不是昔日的轩奕帝了。”
坤这句话简直就是一枚炸弹,众人异口同声地问:“你说什么?”
坤则一脸无辜耸耸肩,“没什么啊。主上不是让查方天么。晓情楼的人查不到,我就亲自动手了。却不料发现他竟是轩奕帝,我还激动好一阵子,驾着我的地犬兽赶了半天才赶回灵都。”
“敢情你回来是为了轩奕帝?”我凑上前恶狠狠地对着坤。
坤自知说错话,忙跳开老远,说:“主上,我这就去查,把真的轩奕帝给你找出来。”
“不需要。轩奕若想回来,他自然会回来。”我一摆手,“你只需帮我查查云珠,从她出生到现在,鸡毛蒜皮,越详细越好。”
坤得了令,嗖地消失了。巽和粉裳在一旁掩嘴笑,离却还是一脸严肃,对坎说:“今夜,你去灭了灵都京畿驻军守将,取而代之。兑,你去协助他,用‘魅惑三界’。对了,对方天的监视决不放松。坎,你安排几个靠得住的去。”
坎与兑一拱手,迅速跳窗而出。巽却一脸无聊地说:“我的大军师,我不用你说,自知回自己岗位。”
“你明白就好,军需供应这步棋走好了,比得上百万大军,别疏忽了。”离拍拍巽的肩膀。
巽耸耸肩,嘹亮的口哨吹起,一只有着巨大尖耳朵的灰色大猫出现了,那眸子像碧绿的宝石,开口居然喵呜一声,果然是大猫。
巽一跃而上,我无限羡慕地看着。离却笑着说:“那便是风生兽。将来主上缺的那点觉魂回来,找回昔年的武器,你自己的神兽也会回来的。”
“我也有自己的神兽?”我心里一阵幸兴奋,来到天商,便听说很多懂法术之人都有自己的神兽,那些大祭司是不屑于用神兽,所以净尘那家伙才没有神兽,至于夏家那几个家伙,大约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不用神兽,不过上次葫芦谷一役,夏月凌那家伙骑的马竟然使用了瞬移,也如同神兽了。这次算是我第一次见到了神兽,真是让人兴奋。
“小姐自然有。”粉裳一笑。
离不悦地说:“粉裳,你还不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难道要连府外那些贼子闯进来?”
粉裳一听离发话,吐吐舌头,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我心里挺纳闷的,同样是护法,离的地位仿若都比坤他们高,而粉裳对于巽等人是敢于打闹,而对离却有着一种天生的惧怕。
想到此,我不禁仔细打量了离,谈不上美丽,也不是军人的英挺,浑身都是儒雅,干净的面孔了有着沉静,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仿若天地万物都可放在手中。
君临天下。这四个字陡然跳进我脑海中,吓了我一跳。
他却不看我,只缓缓地问:“主上一定奇怪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被看穿了心思,我只得点头。
他却笑道:“虽属下只是四护法,但从上任莲谷谷主开始,所有的一切便是属下在运筹。在运筹帷幄过程中,有些时候为了达到效果,属下也不得不采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故而让属下在莲谷众人的眼里有点黑判官的意味了。”
我一笑,说:“有劳离护法。这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说着,我便起身,不知为何,与离单独呆在一起,浑身总有着莫名的紧张与不安。
“等等,主上,若有朝一日,有了穿越时空的神器,你真要回去?”离突然问我。
我停步点点头,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突然觉得君临天下,不一定要苏轩奕和夏月凌。”
离眉头微皱,语调有些急切:“那你是要带他们回去?”
带两个回去?到我的时空就服我的管,然后都将两个帅哥收了,一女二夫?这样劲爆,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况且就夏月凌那霸道的脾气以及那深得如大海的心思,早晚要把轩奕给灭了。我使劲地摇头,这两个男人对上,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我谁都不带回去。”我落寞地说,想想两个绝色以后都要落入他人之手,沮丧之情油然而生。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你须知,你的夫君便是这天商的王者即可。”离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是要回去的。”我不喜离的这句话,掷地有声地反驳。
他却一笑:“去休息吧。夜深了。”说完,便转身走入了夜色里。
【第二部夏月篇 第七十三章 天商的权谋家们】
二日,起床梳洗完毕,到了正厅,兑和离正在谈话,问:“主上,睡得可好。”
我点头说:“还好。”
是啊,还不错,被子暖和,床柔软,若不是有个烦人的声音在我耳边絮絮不止地说:“小忧,你可知我们血肉相连,命盘相映。”那我会睡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