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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此时正值冬季,可她身处的南半球,却正处在炎炎夏日。
炎热的夏季,无端地让人心烦。
她回想起一个多月前,刚刚离开香港的那天,收到了沈容华的简讯。
可她随手就点了删除,甚至根本没有看,沈容华到底写了些什么。
之后,沈容华陆续打来电话,她不接;沈容华陆续发来的短讯,她一一删掉;最后,她给沈容华发了条简讯——一切安好,我想静一静。
不是她决绝,只是连她自己都很乱。
她就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举动,所以才那么快离开。
非洲之旅,她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她并没立刻回香港。
虽然Kelly告诉她,现在风波已经逐渐平息,加上她亲身去非洲做慈善、亲力亲为,局势已经扭转。
这次的风波来得迅猛、来势汹汹,原本险些要断送了她的前途,最终却让她越挫越勇,甚至让她获得了更多了支持。
她的真性情和坚强,为她博得了好感,而不仅仅是同情。
果然,那些诋毁没有打倒她,却再一次重塑她,甚至可以说,是成就了慕念的新生。
有些人还将慕念和好莱坞影后,亦被人称之为“慈善劳模”的JudyClarkson相比,认为慕念颇有Judy的风范。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慕念的心态反而比从前更平和了。
从前她一直想要努力上位,一是因为背负着累累债务,而是因为她真的喜欢演戏。
可她却始终时运不济,总是被姚诗琪压着;后来好不容易迎来转机,金像金马奖拿了双料最佳女配,咸鱼翻身,还因为和何易深的情侣档,获得更多关注。
随后,因为高钧易的一句“钦点”,她被推上风口浪尖。
她尝到了一夜成名的滋味,很美妙,可伴随着人气飙升的,还有令她险些无法招架的风波。
“不雅照”、“潜规则”、“换角风波”,她被公司停掉了所有通告,这一切,让她跌落谷底;若是从来没尝过红的滋味,也倒罢了。
偏偏,她是在风头最劲的时候,遭人当头棒喝。后来她虽然成功自救,可心态早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
在这个浮躁的染缸里,她度过了最好的那几年,她觉得现在是时候,自我沉淀一下。
就这样,她软硬兼施,从Kelly那里要来一个假期。
慕念去了俄罗斯。
人人都说俄罗斯幅员辽阔,可真正坐在火车上,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穿行,你才能真切地体会,这种广袤。
或许是因为天地都这样广阔,像是一眼望不到边际,反而让人感觉到,有一丝孤独。
慕念上车之后,一直很安静;偶有热情的俄罗斯人找她聊天。
这些时候,她会微笑着,用流利的俄语和他们交流。
火车向前行驶着,沿途的风景,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不知是火车第几次停下,慕念扭头仍然看着窗外。
火车再度前行,她一扭头,竟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Kelly告诉你,我来了俄罗斯?”慕念抬头望着沈容华。
这个男人站立的身影修长挺拔,使得慕念不得不抬起头仰视他。
“她可没告诉我,你会在这趟火车上。”他在她对面坐下。
“我在香港待了这么多年,除了工作,很少会外出旅行;这一次出来,才觉得原来外面比我想象得还要大。”她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直面问题。
慕念说话时,沈容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她静静地说这段时间的旅行所得,他安静地听。
沈容华突然一改常态,不再强迫她,两人的相处,难得成了如今这种宁静悠闲的状态。
只是有一件事,让慕念不适应——沈容华睡在她对面。
夜晚,当周围人大多都在用俄语交谈时,他却用粤语叫她。
这一刻,好似全世界,只用他们懂彼此的语言,好似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其他的,全都成了背景。
沈容华的声音向来格外悦耳,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竟有撩人心弦的作用。
他在夜里,用粤语温柔地叫她“念念”;除了他们,车厢里,没人听得懂他们的语言。
她极力抑制着内心深处的悸动,然后平静地回答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她挣开他的手,却不知能否掩饰心中的怦然一动
2013-7-11 15:12:563335
火车行驶地很慢,又或者是这片土地辽阔无边际,所以让人恍惚间,产生一种连时间也停滞了的错觉。咣玒児浪
从伊尔库茨克到莫斯科再到圣彼得堡,经历了好几个昼夜。
一夜醒来后,慕念无意间看到沈容华大衣上的褶皱,并不狼狈、却很有生活的味道。
她想如果沈容华再坚持一下的话,或许她就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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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这个极寒的地方,与香港的冬季简直天差地别,让慕念有些不能适应。
下了火车,她冻得直跺脚;谁知这时,沈容华无声地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像是笃定了慕念不会挣脱一般。
他的掌心温热,那种热度透过皮肤的接触,更像是一点点,渗进了她的心里挠。
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样的寒冷,慕念便乖乖地把手放在他的口袋里,没有挣脱他温暖的手。
身在异国,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行人、连空气里的严寒,都是陌生的味道。
独独身边的沈容华,他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
两人在圣彼得堡的第一站,是圣以撒大教堂,这是圣彼得堡最大的教堂;不知曾经听谁说过,若要俯瞰圣彼得堡的全貌,大教堂的楼顶无疑是最佳去处。
圣以撒大教堂的内部装饰华丽繁复,令人惊叹;慕念和沈容华牵手走了进去。
她一边向前走,一边与余光去看沈容华。
似乎从踏进教堂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很好,唇角一直上扬着。
起初慕念没有明白,沈容华到底为什么开心,直到沈容华在她手心写下了两个单词。
他写的是“marryme”,最后还加上了一个问号。
她挣开他的手,却不知道能不能掩饰刚刚心中的怦然一动。
慕念继续向前走,没有再理会沈容华;倒是沈容华,幽幽地在她身后一句低语,他说,我可以等,念念。
这个时候,如果沈容华再强势地牵起慕念的手,或许她就妥协了;可是,他没有。
待心情平复,慕念的注意力便完全被教堂欧式风格的宗教建筑吸引了,她一直很喜欢建筑和摄影,在非洲的时候,她就背着行囊,每走过一处,都留下很多影像。
通过摄影,可以记录下生活的足迹,甚至是一个人的生命轨迹,这在慕念看来,很有意思。
参观完教堂后,慕念和沈容华去了教堂里专门供游人祈祷的地方。
原本慕念还是兴致勃勃的,可真的置身此地,她却完全想不到要祈祷些什么。
历尽浮华,她已经能够心态平和地去对待名与利;对待感情,她虽然仍有些迷惘,却没有什么是需要祈祷才能得到的。
沈容华就在她身边,这个她爱着也害怕着的男人,就在这里陪着她。
“我好像没有愿望。”慕念最终还是率先打破沉默,因为这气氛实在不舒服。
“你有什么愿望么?”她唇角浅浅一笑,手已经被沈容华捉住。
他没有回答她,却在她掌心写了一个字,“你”。
沈容华写完,随即放下她的手。
宁静的异国教堂,少时的恋人在掌心写下浪漫的笔划。
这样的场景,很难不让一个女人心动,而慕念年少时,也曾憧憬过这样的画面。
穿上洁白嫁衣,和相爱的人在教堂里,对彼此许下郑重的承诺,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去履行这个承诺。
她想得有些出神,过了很久,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曲起,她才逐渐收敛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离开教堂,慕念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话,却没有出声。
她还不敢过早,将一颗真心再度交付;她不再是天真的小姑娘,生活有多现实,就教会了她该多现实。
这或许是她这些年最大的收获了。
离开圣以撒大教堂,慕念和沈容华去了彼得堡罗要塞,在彼得堡罗要塞沿途,有一间主题餐厅,餐厅的外形很别致,被设计成了船的样式,停靠在岸边。
餐厅的消费不菲,不过对于慕念和沈容华来说,自然不成负担。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船,在餐厅里,可以看到四周的湖泊;餐厅里的人不是很多,点了餐之后,慕念便撑着下巴向窗外看。
“我这次在外面带了两个多月,回去以后Kelly一定饶不了我。”想起Kelly可能训斥她的模样,慕念就觉得好笑。
沈容华看着她,脸上始终是浅浅的笑意。
这是他的念念,有她的小任性,却叫人恨不起来。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慕念身上,他和她相识至今十几年了,他看着她从骄傲任性的小姑娘,蜕变成如今沉静美丽的女人。
这么多年,她出落得越发动人,曾经的骄傲和倔强渐渐被磨灭,取而代之的,是从容。
他不在的这几年,她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可她一一熬了过来;她在娱乐圈浮沉多年,最终得偿所愿,成功上位。
他其实很想,从这一刻开始牵着她的手,再不放开。
可他不敢太过急进,他害怕再一次吓跑了她。
别的她不擅长,逃跑倒是速度一流。
从香港到非洲、从非洲再到俄罗斯;从前为了慕念,他可以横穿大半个香港,为她买钟爱的限量版t恤。
现在为了她,他横穿了大半个地球。
可身体却是越来越不济,他刚刚在教堂,在慕念掌心写那句marryme的时候,并不是一时冲动,只是害怕如果等得太久,或许他就等不到了。
当年的一场事故,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原本身体就受了重创;后来还接受了换脸手术,纵然那张新脸他适应得很好,终身服药却必不可免,会留下后遗症。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一次跟慕念闹翻之后,就再也不回头。
可他终究是舍不得,她说念念不忘;可始终做不到忘记的,却是沈容华。
于是他再一次回香港,追逐她横穿了大半个地球,陪着她看异国的风景、陪着她度过这一段安静的时光。
其实每一次,他都隐隐能感觉到,慕念快要被自己打动,只要他再向前走一步;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也希望,慕念不要原谅他。因为每一天陪在她身边的日子,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而他还有一些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吃过饭后,两人漫步在彼得堡罗要塞,附近停着一架直升机,供游人俯瞰圣彼得堡。
慕念盯着看了一会,似乎有些兴趣,沈容华干脆直接拉着她,登上了直升机;直升机升起的那一刻,周围游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
从高空俯瞰圣彼得堡,一切都变得渺小;高空氧气稀薄,慕念恍惚间似乎听到沈容华在和自己说话,却又觉得可能是幻听。
耳朵嗡嗡的,听得并不真切。
她在猜,此刻沈容华的耳朵是不是和她一样,也听不清晰。
她小声说了一句,你知道我刚刚在教堂里,对自己说了什么?——无论是你是陆惟希还是沈容华,我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她说完,佯装不经意扭头去看沈容华,却没有发现沈容华有任何反应。
他似乎,真的没有听见她的话;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小。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次泄掉。
要再次接受这个男人进入自己的生命,对慕念来说,实在是需要勇气的一件事。
不仅仅因为他的欺骗,他曾经的恨,他和她错过的那些年,也因为现在他的身份。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要再次走到一起,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勇气、信任,还有始终如一的坚定…还有太多太多…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听不清。”过了一会,她听到沈容华问道。
这次,他似乎特意拔高了声音。
她也大声回答,“没什么。”
慕念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只是握紧了沈容华的手,然后对着窗户的方向说了句,“Ялюблютебя。”
沈容华的俄语不算好,她想,或许他听不懂这句话。
可她又矛盾地,内心希望沈容华听得懂这句话。
第一百二十章 是我换了你的药,想让你去死!
2013-7-12 2:14:493412
慕念和沈容华离开圣彼得堡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雪。咣玒児浪
天和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一时没注意,盯着雪景看得久了,眼睛有些刺痛。
“别看了。”沈容华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覆盖在她眼睛上。
她整个人被他从身后拥入怀中,心中只觉得莫名地安定,好像颠沛流离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安歇。
很快,慕念和沈容华从圣彼得堡返回香港玷。
离开机场,慕念已经远远看见沈容华的坐骑。
黑色阿斯顿•马丁的车门被推开,Steven步履稳健,向沈容华和慕念走来。
沈容华看着Steven,短暂的眼神交汇,他点了点头,和慕念先后上车闹。
Steven驾着车,先往沙田去了,一路上,沈容华都很沉默,慕念因为前一晚没有睡好,便一直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慕念在沈容华的陪伴下回到家。
沈容华临转身那一刻,慕念悄然伸出去的手,似乎被他忽略了。
慕念悄无声息地再度收回手,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目送沈容华离开。
这是在圣彼得堡之后,慕念第二次主动示好,却又一次错过了。
而她仅剩的那些勇气,也被耗得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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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华上车后,吩咐Steven直接回沈宅。
忍了这么久,甚至连性命也被人捏在掌心,如今是时候做一个了断。
Steven扭头,看见沈容华脸色很不好,有些担忧,“沈先生…”他知道沈容华是要回去打一场硬仗,而且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仗。
可他现在这幅样子,明显不适合。
沈容华靠在后座,摆摆手,示意没事。
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不好,所以才要为自己争取时间,早日解决那些问题;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给慕念安定的生活。
她想要简单安定的生活,而他想要的,只有她。
如果今天因为身体不适、明天因为工作繁忙,将这些问题一拖再拖,或许,他就等不到了。
别人的日子是论天算的,可他的日子,只能论小时算。
回了沈宅,沈容华发现今天十分清静,沈中天的夫人葛婉枝去了关宅打麻将,葛婉枝与“地产大王”关自仁的妻子是多年的麻将搭子,时常会相约打麻将,而且一打就是一整天。
而沈中天今天恰巧和老友去打高尔夫,所以如今沈家除了佣人,就只剩下沈容华和沈雅言。
进了屋子,沈容华径自上楼,回了房间。
坐定之后,他拿出药服下。
没过多久,“当当当”三声敲门声响起,接着是沈雅言进来了。
“你倒是舍得回来了。”沈雅言抱着胳膊,笑着看向沈容华,“怎么脸色这么差?”
“还不是老样子,习惯了。”
“你这段时间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跑到那种极寒的地方;慕念一时想不开罢了,你何必陪她一起疯…”
“我得了癌症,没有多少时间了。”沈容华突然打断沈雅言。
“…”沈雅言愣住。
“那次事故之后,我死里逃生,身体原本就不好;再加上换脸之后一直要服药,后果会怎么样,我早知道,所以早就看开了。”
沈雅言仍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谁知此时沈容华话锋一转,“可如果不是你换了我的药,想必我还能活得久一点,你说是不是,姐姐?”
“容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雅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
“以我现在的状况,根本没必要撒谎或者嫁祸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沈容华突然间起身,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枪。
“容华,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雅言向后退了一步,面色不改。
“你说这把枪?只要出得起价钱,没什么是买不到的;现在这把枪,我只装了一发子弹,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我对着你的脑袋开枪,到第几次,你才会走大运呢?”沈容华步步逼近,直接将沈雅言逼到了墙角,不再给她后退的机会。
他说话间,已经一手制住沈雅言,一手将手枪抵在沈雅言的太阳穴上。
“你疯了,容华…”沈雅言的表情已有一丝松动。
这样的沈容华,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虽然看似平静,却已经是怒极。
沈雅言与他对视着,手开始微微发颤。
“我为你准备了一发子弹,为你妈妈也准备了一发,既然你这么想害死我,如今已经得偿所愿,也就是了无牵挂了,不如来陪我,怎么样?”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如今已经看不出一丝媚态,只剩下狠戾。
“1,”沈容华数了第一个数,然后扣动扳机。
无事发生。
可沈雅言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眼神也开始涣散。
“2,”他数着,又扣下扳机。
“是,是我恨你,是我换了你的药,想让你去死;”沈雅言浑身颤抖着,再也忍不住,终于大吼出声,“你不过是个野种,你有什么资格进沈家?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爸爸要和妈妈离婚!”
“我妈是多骄傲的人你知道么?!可是当初因为你,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我妈哭着给我爸下跪,让他不要把你带回来,就算是放在外面养着,她都能够妥协。”
“你知不知道你妈妈那个贱人,当年勾.引我爸爸不算,还生下你这个野种;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回沈家,我妈妈每天夜里都在哭,每一天看到你,我妈就好像在看着我爸背叛她的证据;为了你和你妈,我妈两次弄得要自杀,你们都该死!”
沈雅言情绪激动地大吼,“而你一进沈家,爸爸就处处维护你,从你回沈家的那一天起,爸爸眼里就再也看不到我妈,也看不到我;你不过是个贱种,一出生就该被溺死,你有什么资格继承沈家?有什么资格逼死我妈?有什么资格逼得我在沈家没有立足之地?”
“呵,”沈雅言说到这里,突然笑起来,“不过你倒真是蠢,真的这么信我,那我怎么好辜负你一番信任,干脆换了你的药;反正你迟早都是死,我不过让你早一天去死,让我和我妈的日子早一点好过而已,我有什么错?!”“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撞到墙上。
沈雅言猛地回头,居然看见父亲沈中天站在门口。
“你是当我死了么?!”沈中天走向沈雅言,一巴掌狠狠甩在沈雅言脸上,打得她头也偏了过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沈家,”沈容华的视线从沈中天身上,转移到沈雅言脸上。
“我妈妈痴心妄想,以为等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结果就这么葬送了一生,可我不会妄想…”谈到母亲,沈容华笑容惨淡,脸色越发苍白。
他用余光去打量沈中天,见他仍然是怒气冲天的模样,神情却比刚才多了几分痛苦。
“既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么我走了,就可以还沈家安宁。”他说着,已经迈开脚步。
“容华,”沈中天重重叹了一声,“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沈容华的脚步停住。
这个局,他实在布了很久,如果这一次不赢,那他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当年在台湾遭遇事故,死里逃生反而遇上生父。
他早知豪门恩怨深,所以他从来没想到要回来,可沈中天一再坚持,他这条命毕竟是这个父亲救回来的,他也权当,是了母亲的心愿。
然而他没有想到,原来人心可以狠绝到这个地步——一直以来,沈家除了沈中天,就只有沈雅言对他好;所以一开始,他是真的信任沈雅言。
可谁知道,沈雅言竟然利用他的信任,换了他的药;原本他没有察觉,只是后来服食了一段时间,明显觉得不对劲,一验之下,才知道药被沈雅言动了手脚。
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过沈雅言给的药,可他还是不动声色地,佯装和沈雅言,关系亲密。
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以一举扳倒沈雅言和沈峰;并不是说他非要继承沈家的家业,只是即便他不做,沈雅言和沈峰也不会放过他。
从前他没想过害人,却被人将性命捏在鼓掌之间;于是他只能反击。
再者,虽然他看淡了生死,只怕到时沈雅言知道他喜欢慕念,会对慕念不利。
所以不论他还有多少日子,这些事情,他都必须去做。
第一百二十一章 都说天妒英才,你这么聪明肯定活不长
2013-7-13 13:59:243360
听到沈中天那句,容华,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沈雅言突然死死抓住沈中天的手,“你只知道沈容华是你唯一的儿子,那我呢?难道我不是你唯一的女儿么?!”
她发红的眼睛狠狠瞪着沈容华,继而又转向沈中天,“我是换了他的药,可他刚刚一样拿枪指着我,在你眼里,我的命就不如他么?”
沈中天刚才是一时怒极,这时听了沈雅言的话,反而转过来看沈容华。咣玒児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