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她这个新娘子都入乡随俗抛头露面了,新郎坐一下洞房也没什么吧……
她手里提着刚刚顺路从厨房拿来的食盒,怕苍瑾饿着了早早炖了猪肝杂碎汤备着,补血补气相当好。进门看到苍瑾躺在床上,她走近床边,“睡了?一个人在屋里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回应,汐瞳的心不禁提了起来,忙上前去看,“你没事吧——啊——”
苍瑾突然睁开眼,伸手一拉一个翻身便将汐瞳压在下面,于是汐瞳手里的食盒险些飞出去,却直接砸在苍瑾背上流了他满头满身的猪肝汤……
苍瑾的脸微微有点黑,猪肝汤还在顺着他的头发滴落下来……
“嗯……洒了……”
——他知道。
“是你突然吓我……不关我事……”
——意思是说他自作自受么?
苍瑾挑眉,他是想先教训一下这个似乎因为他太好脾气(??!)而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过在那之前他实在受不了这一身猪肝汤味儿。
他哼一声,直起身宽衣解带——
汐瞳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看,但躺在床上看他单膝支在床边宽衣解带为什么这么毛骨悚然——
“我,去打水给你洗澡——”
她刚想起身就被苍瑾推回去,继续脱——
“衣服脱了,还洗什么?”手一松,最后的中衣落地,他半果着上半身挡在床边,挡住了外面的光线,让汐瞳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可是,还有,头发……”
“完事再洗也来得及。”
——完完完完事?
她喉咙紧了紧,虽然努力的淡定着可眼前苍瑾结实紧致的身体让人眼晕——她觉得眼睛里像有两道漩涡在不停的转啊转。
苍瑾看着她,终于勾起嘴角笑得得意,“你该不会还没想过洞房是要干什么?”
哼哼,呵呵呵呵……这样才有当恶霸的赶脚……
汐瞳先对他脸上那小人得志似的扭曲笑容蛋疼了一下,不过她似乎,真的……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她想过一辈子,却没想过……洞房。
那大概不是她的错……她的生活,一直离这种事情,太过遥远——丫结果突然就摆在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呵呵呵呵……练了那么久的肉末,终于可以沾点荤腥味儿了……
34、第三十三章 新婚(下) ...
肌理如玉,像上好的白玉石雕。上面狰狞的五指伤痕有些怵目,却在提醒着在这苍白之下蕴含着多少让人想不到的力量。
她不知道这具看起来跟平常人也许没多少不同甚至显得不健康的身体是怎么横扫百鬼的……眼下,她只能努力的不让自己心脏怦怦如鼓的声音被苍瑾听到。
“你身上还有伤,早些休息……”
苍瑾突然压近重瞳含笑,“你该不会还没学过洞房的规矩,嗯?”
汐瞳无法反驳,一时汗颜……她以前见鬼的时间比见人都多,根本没那个心思去想,家里人又一直以为她嫁不出去……这种闺中事,哪里有人会跟她讲?
二十的人了,虽然也不是全然不懂,但一知半解着哪里听过什么规矩……
扭捏总归是不对的,她既然已经嫁人了,有些事便理所当然。她是个上道的好妹子,“我该,做什么……”规矩她不懂,所以,他不要介意教她……
苍瑾勾起薄唇一笑,他怎么会介意这般虚心好学的好学生?
“你总该知道夫妻新婚洞房该做什么——”
阴影遮去了苍瑾的笑容里冰冷的苍白,只剩魅色如蛇盯得人动弹不得连呼吸都觉得紧蹙,汐瞳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慌,都嫁人的人了,妇人,老娘们,没什么好害羞——
“行,行周公之礼……”
苍瑾给一个赞许的笑容,像丢给小狗一块骨头,循序而渐进,“怎么行?”
“一,一张床,睡觉……”
很好,他俯□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很轻柔地不去吓到她。汐瞳就是那又被丢了块骨头的小狗,这回还是带肉的,心里便安了安。然而下一句话,她便傻眼了——
“那么,脱吧。”
咩?
狼外婆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睡觉不脱衣服么?”
“天黑了再脱……不行么?”
苍瑾挑挑眉——老子都已经脱了,你麻利儿的脱!
她是妇人,是老娘们,老娘们老娘们老娘们……汐瞳很努力的给自己做了一下思想建设,基本已经放弃过渡直接从准少妇跨越到人生的另一个高度——她思想上真的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有点手软……
“我……自己,脱?”
“我不也是自己脱的么?这是洞房的规矩。不过若你肯求求我,我帮你脱也不是不可以。”
汐瞳觉得这个提议一点都不好……
她瞄了眼苍瑾光果的上身,心里噗通了一下,咬咬牙——洞房的规矩,洞房的规矩……
她知道他们成亲匆忙,可至少姐姐该告诉她这些给她点心理准备的说……
嗯,所以,她信了。
汐瞳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表现得太惊慌而失礼,毕竟新婚的事宜她都没有来得及学,作为现学现卖来说她应该还是挺淡定的。只不过心跳似乎传递到了手指上,稍稍有些不怎么受控制……
苍瑾单腿半跪在床沿,稳稳地挡住光线,时刻散发着压迫的气势。汐瞳每一次不小心瞄到他的胸膛就眼晕,拉着衣带的手一抖,开了。好么,连犹豫的时间也没有了。她有一种在饭馆里打碎了碗盘的淡定感,没有表露出半点意外若无其事地继续拉开衣襟……
越来越头皮发硬眼前发晕心跳如鼓,眼晕得已经开始看不清苍瑾的表情——不对,从刚刚她就没敢看苍瑾的脸,只要目光一抬满眼都是逆光中那令人眼晕的胸膛,她的视线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她知道她成亲了为人妇了可是这样缩在床角被人盯着脱衣服……这种被恶霸欺压的凌乱感是要闹哪样?
只剩中衣,她想知道是谁替她选了这样一件薄丝中衣,合身地贴在身上宛如第二层肌肤却也薄透丝滑几乎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的肚兜——她的脑袋里微微炸开,无论如何也再脱不下去……
苍瑾终于接收到她的窘迫,他其实比较想继续欣赏下去,整人的劣根性却跟他新近培养的妻奴性小小的互相抵触了一下,妻奴完败劣根性~
“若是害羞,就不要继续了。”
汐瞳似乎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总觉得似乎不会那么简单……?
“我帮你脱好了。”
汐瞳觉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过作为交换——我剩下的衣服你要替我脱完。”
剩下的……汐瞳压着快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脏顺着他的胸膛瞄……她缓缓吸了一口气——这个主意一点都不好!
汐瞳打定主意了,管它什么洞房什么规矩,有空再说吧,她现在不干了——
汐瞳翻身就从空子往外钻,被苍瑾一把拎回来——她以为自己身手很好么?
“我本来想大家配合点我也可以省点力气,不过看来夫人还是不太体谅,非要为夫带伤出力了。”
“你该等到伤好——”
——若是该等的都等了,就不知道跟你洞房的是谁了。
苍瑾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汐瞳要起身却正好自己送上了门被苍瑾吻住,温软微凉,缠绵得叫人心口发慌……
她的脑子里居然还在想苍瑾怎么会跟缠绵二字扯上什么关系,意识好似游离着,无法真切,身体却诚实地反应着,想要退却想要远离,手却不自觉地抓紧着他的手臂——没有反抗这一点苍瑾还算满意,跟上一次不同……因为清楚已经成婚的事实,虽然很被动,她却没有抗拒。
这让苍瑾反而来了兴致,如同攻城略地越发挑逗,像要逼出她的极限——小反抗一下也很有情趣,嗯?
从缠绵着温柔着到肆意侵略,汐瞳胸口慌乱酥麻,慢慢扩散着,她想退,退的结果也只是缓缓贴在床榻上。薄丝的中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揉得凌乱,隔着单薄的一层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苍瑾显然不满足于此,他稍稍抬身手指一挑便挑开中衣,解开肚兜——汐瞳些许惶惑在些微的迷离中有些窘迫,不安的挪了挪想要避开。苍瑾按牢了她,这才抬起头对她一笑,“怕什么?”
我在,怕什么?
这句话她听过很多次,这是最窘迫的一次。因为让她窘迫的人不就是他么。她不是怕……不算是。迟早都要发生的事情怕也没必要,只是,还不许人娇羞么?
她咬着唇不说话,这丫不知体贴人心思的货……苍瑾低头在她唇上舔了一下,“这可是我的,只有我能咬。”
汐瞳又一囧,苍瑾已经压上来,肌 肤贴着肌 肤的感觉比丝绸更让人唏嘘,那是,仿佛有着吸力一般,贴合着,便让人不想放开……
苍瑾的肌肤,从来就不是炽热的。紧致而微凉,让人想要靠得再近一些,能够用自己的体温将他暖一暖。汐瞳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样贴合上去是有多大胆,好像这样只是再寻常不过,直到感觉到苍瑾的手在身上游移,带起皮肤上一阵战栗和贪恋。
“嗯……”她似乎是想要把他的手拿开,不过显然苍瑾的劣根性是无法完全消除的,何况这种事也跟劣根没什么关系,停下来的不是男人……不过就苍瑾来说,显然看见她不自在让他更自在。
“嘘——你不是想新婚洞房就拒绝刚成了你丈夫的人吧?”
汐瞳微默,于是硬压下窘迫的感觉,只觉得脸上发烫,别开脸不让他看。那白皙诱人的脖颈对苍瑾来说无异邀请,于是他不客气地咬咬舔舔,又痛又痒,舌尖带起粘腻冰凉的酥麻,让她不知道想推开还是由他继续……
舌尖和嘴唇的触感一路到锁骨,温软流连,带起奇怪的异样开始想要就这样放任他,他的手和他的唇,都像是有着魔力的吸引。他在胸前盘桓却不靠近中心,感觉着汐瞳的身体渐渐伸展开不再拘谨,又迎合着不知缺少了什么似的……他真想好好的欺负她陪她继续捉迷藏似的玩下去,不过现在他还是更想早早吞吃入腹好安了他这颗心……
手掌覆上胸前带来的不知是战栗亦或安心,只觉得像缺少的东西终于找到,战栗却一下子扩散开来直窜向身体各处,她压着像要从喉咙里窜出来的惊叫,似乎叫出来会更让人无地自容。苍瑾根本不给点体恤,虽然这种时候……本来就没有体恤可言。他双唇覆上一边,舌尖挑逗着,在呼吸间带进微凉的空气,那种冰凉像是折磨,带着些微的刺激,却只想让他贴牢些填补了这些空隙才能重新感觉到温软的触感。汐瞳从没有如此不安和窘迫,什么淡定,什么应该,她现在只想抓紧他狠狠咬他一口,所以苍瑾终于稍稍离开她的胸前,半是戏谑地吻住她,堵住喉咙里的呻吟帮她缓解尴尬,却只招来唇上刺痛。
他由她咬着,等她咬够了才在她耳畔低声道,“玩野性点是没什么,可别太狠……”
汐瞳现在撕了他的心都有——可是他的手却一路向下引得汐瞳一阵惊悚,“你——你不——唔……”
她的惊叫却只落得再次被堵回喉咙的下场,苍瑾缓缓沉身进她双膝间,有什么正抵着他,仿佛是他全身唯一有着热度的地方……他在轻轻吻着她的间隙里温言软语近乎哄骗,“乖,我在这,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嗯?”
当他莫名说了这句话的时候,汐瞳已经开始有了惊悚的预感——她试图挣扎却被压得牢牢的,连唇间一丝反驳的机会也不给,把她的声音尽数堵回喉咙里,半身轻轻挪动寻找着,厮磨着嵌进彼此……
她真的知道,苍瑾说那句话就不会是什么好事……眼泪痛得滑下来的时候,连声音都只能闷在喉咙,无处发泄中,她只能狠狠咬了他的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为什么写男男就可以那么欢脱,男女始终还是下不了手……肉腥闻闻就算了哈,看来老子这辈子想写肉就只能去写BL了。。。
第三十四章 新婚旅行?旅你妹
被迫嫁妹妹的若瞳“功成身退”或者说终于可以不被威胁地一大早启程,赶回家里去给父母报喜讯——不管怎么说都是喜事,自然是喜讯吧……
至于汐瞳和苍瑾——木鸢抱着雪团瞪眼瞧着饭桌上的这两人——汐瞳淡定吃她的早饭,苍瑾却支着脸玩盘子里的小菜半句话也不说。
他靠过去用胳膊戳戳苍瑾,“这是怎么,也没点新婚甜甜腻腻的气氛,该不会你没把人家伺候爽?”
苍瑾侧目懒懒瞪他却没开口,爱理不理不予赞同。
汐瞳吃完了自己的,看看苍瑾几乎什么都没吃,仿佛有些许愧疚,又盛了一碗粥,只撇了清汤不要米粒,默默地推过来。
苍瑾瞪着那碗粥瞪了半晌,直到一旁下人来报,“巨龟大人,教主请您和新夫人过去一叙。”
他挑眉不爽,大清早的找他们什么事?
他这才将碗里的米汤一饮而尽,起身就走,汐瞳忙对木鸢欠欠身跟了上去。木鸢低头摸摸雪团,“他们这是怎么了?唉……小汐瞳一成亲怎么感觉疏远了呢。真让人忧伤……”
雪团没像平时那样咪呜叫着蹭蹭他,却从他怀里跳出来,落到地上只会头看了看他,便向汐瞳一处去了。
越来越让人忧伤……为什么连雪团也跟他越来越疏远……
苍瑾是幽冥教里的怪人,他不乐意谁的面子也不给。好吧只除了教主——他所谓的教主,自然是东方青冥。
教主的位子东方青冥是自愿给东方乱华的,所以东方乱华的身上,便有一半东方青冥的面子。
他去了,往那里一坐,一副有话快说的模样。东方乱华也不生气,无论他对于幽冥教来说是什么,幽冥教对于他来说又是什么他都很清楚。他自从当这个教主以来很少在教里待着,因为幽冥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到手的东西罢了。他唯一不能容忍的事只有一件——就是输给东方青冥。
“巨龟夫人也请坐,我刚派人去唤了右使暝之,他应该也很快就到。”
说话间暝之人便来了,见过乱华教主之后,便向汐瞳和苍瑾道:“恭喜两位新婚大喜。”
苍瑾只抬了抬眉就算是收到,暝之便向乱华问道:“不知教主一早召我们来是什么事?”
东方乱华也他们客气够了,“你给东方青冥传书是为什么事?”
“昨日已向教主禀明……”
“那么我们便来处理这件事。”
暝之微默,这货是认真的……他还是谨慎地问了,“那么乱华教主也懂得玄门之术?”
他很确定,东方乱华有短短的停顿,“东方青冥懂的,我没理由不懂。”
所以那个停顿的意思……?
“这世上有一个幽冥便已经够了,不需暗幽冥的存在。我更容不得他们的手伸到这里来——我已经派人去请道士,很快就到。听说巨龟夫妇对这些事情很了解,就由你们两人带道士前去。”
“他们才刚刚新婚……”
“那不是正好,就当新婚去散心么?”东方乱华盯着苍瑾,似乎已经很清楚他的能耐,但暝之却觉得有些不妥……以他对苍瑾的了解,东方乱华这样的态度是绝对指使不动他的……
然而苍瑾却没拒绝,虽然也没答应——他只是漫不经心的跟东方乱华对视着,没说一句话。
“我们……不去。”
汐瞳的声音不大,甚至还透着些许犹豫,但暝之依然很意外。他还以为她会一直安静待在一旁,只是偶然间瞥见东方乱华的神色,却不禁替她担忧。
东方乱华那张过于漂亮的脸笑起来却像有毒的花,看向汐瞳时明明在笑,却让人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苍瑾……现在身体不好……”
汐瞳想要争取,却被苍瑾拉住。她看向苍瑾——你的伤?
——别管它。
“看来,还是巨龟比较识大体。”
苍瑾挑眉,他现在比较想直接让东方乱华滚蛋,只不过——舌头连说话都会痛的时候,这种事还是让东方乱华自己慢慢去体会,他根本连说都懒得说。
他起身扬了扬下巴,汐瞳只能硬着头皮,对东方乱华改口道:“请教主安排。”
说完苍瑾便已拉着她走出去,至于东方乱华想找道士还是和尚那是他自己的事,随他去折腾。
“苍瑾——你身体还没好,为什么要答应去——”
苍瑾停下脚,对她笑一下——他是懒得开口,不过这个问题可以解释——他伸出自己的手摊开,汐瞳奇怪地凑过去看,正要奇怪他掌心根本什么也没有,一道幽蓝的光突然蹿出,她惊得后退一步,那道光已经在半空凝聚成了一把刀——鬼刀。
她并不是忘记了它的存在,只是——
幽光流转,刀身鸣响,汐瞳忍不住为那刺耳的声音捂住了耳朵,可嗡嗡的声音还是直达脑海,苍瑾挑挑眉——懂了么?
虽然很不想老婆担忧,不过他还是会实话实说的。
好吧他根本连嘴都没张过,更别谈说话……这个,只能汐瞳自己领会了。
她应该没有忘记鬼刀族人的话……苍瑾要去杀鬼,与东方乱华命令与否无关。他只是,非杀不可,如此而已。道士什么的,不过是随东方乱华折腾而已。让他们抓几只小鬼或许尚无问题,面对群鬼,就算拉了整个道观的道士来也未必够人手,更何况面对千女?
“苍瑾……我们,真的要去杀千女?”
——怕?
“我知道我们答应过鬼刀族人,只是……”如果可以,汐瞳更愿意老死不相往来。只要千女可以不再出现——
苍瑾把她拉过去圈在怀里,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她头上的发饰,偶尔抚过她的头发。
鬼刀族人的要求他根本无所谓。他们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些承诺就算不履行鬼刀族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可是,千女不杀,他还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安宁日子过——
即使,在他的记忆里不曾有过千女这个人,他对他的警惕却是前所未有地高过任何一个人。
他这般漫不经心玩着汐瞳的头发,却让汐瞳第一次觉得原来不说话这么麻烦……平时的苍瑾已经很难懂了,他这样不说话根本是沟通不能啊……
当一群各色道士进驻幽冥教的时候,幽冥上下都汗颜了。
他们是不太懂这些个玄乎东西……有黄袍子白袍子青灰袍子,拿铃铛的拿木剑的拿拂尘的,也算五花八门——原来这里面也有这么多分门别类。
院子中央数名道士被半圈黑衣半圈白衣的魔道教众围观着,想来他们的压力应该也很大……
苍瑾明明说过找了道士也没用,汐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次没拒绝东方乱华找来的道士。她对这个行当倒是不陌生,从小家里就为了她这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孩子找过太多的道士……所以基本上,她看一眼已经可以分出真道士和神棍。
“几位道长,不知是不是已经了解过这里的情况?眼下这里情况比较凶险,几位若是有什么疑虑……”她比较希望东方乱华请人的时候真的有跟人家说明而不是胡乱就把人找来送命的。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除魔卫道为我己任,岂能因为凶险就退缩?姑娘就请领路吧。”
她是不知道这位道长是何许人,不过看起来他的排场最大,身后数名弟子或背或端着各种箱子道具……既然他都不怕送死汐瞳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诸位跟我来吧。”
一路那道长都还喋喋不休,“此地果然阴气沉重!既是有众鬼伤人,其中必有玄机——”
汐瞳微汗,默默领他们往西灵院去——咱就别什么玄机了,到了西灵院,什么玄机,也就一目了然——
这里,或许现在只能被称为“西灵院遗址”。满地的硝烟残余,残桓断壁中,半空中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般,张开着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有人惊吁有人退步,那喋喋不休的道长此刻咽了咽口水,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是——”
——这是,千女给他们,或者说给苍瑾留的门子。
人虽然走了,却在时时提醒着阳间的人他的存在,他要告诉苍瑾,他一直就在那里,他若不来,他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