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卜源对着青丞,看着他,眼睛中炙热的感情第一次没有任何掩饰的释放出来,他深情的望着青丞,站在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望着青丞。青丞也一眼看过来,他看着严卜源眼神中带着一个义无反顾的决绝,心中警铃大做。
果然,严卜源带着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青丞,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不要做你的兄弟,我也不要做你的亲人。我最希望的是做你的爱人,像夫妻那样亲密。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厌恶我,驱赶我。我对自己说,就这样吧,青丞只要把我当亲人,我们能在一起,我能看着他就满足了。”
严卜源看着青丞震惊的眼神,心中翻滚,可下定了决心的他,决定今日不管如何也要让青丞知道他的心,明白他的情,就算青丞厌恶他,做不成兄弟朋友,可也至少让青丞记得他。
所以,他眼中闪过决绝,接着说道:“青丞,你一定很震惊,很讨厌我了吧?没想到你照顾爱护长大的我对着你有着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可我更恨我自己,我喜欢你,从我知人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我无法看着你娶妻生子,只要这么想,我的心就痛的不行。我就感觉的前方暗无天日。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着你的感情就变了,变成了这样。可我不后悔,我今日鼓足勇气告诉你,不是让你接受我,只是让你知道我的心,厌恶也好,憎恨也好,我都不后悔!”
青丞听着严卜源的话,心情很复杂复杂。他是把严卜源当做弟弟儿子似得养的。所以,他一直以为他和严卜源或许以后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才会慢慢的疏远。
可没想到,严卜源对着他是这样的心思。厌恶吗?不,只能说是惊讶和烦躁。他有着两世的经历,对着同性之间的爱恋接受程度要比古人高些。在前世,他其实是能给与同性恋人理解的,有些人是天生的,只要不杀人放火,不违法犯罪,管他同性不同性,他犯不着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评别人的生活方式。
可这是建立在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青丞很明白自己要走的路,作为罗家子弟,作为被寄予厚望的罗家孙辈,青丞从没想过和个男人搅合在一起。不说其他,家中的长辈和子嗣就是过不去的坎。
而且比起男子,女子的温柔和顺才是他理想的类型。而现在严卜源却告诉他,他喜欢自己。这让青丞复杂了,要是其他人,青丞一定是打的他满地找牙,他堂堂七尺男儿是难道就是这样给人调戏的,竟敢把他当女子看,不找打是想干嘛?
可这个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严卜源,是那个对着他关心备至,能为他欣喜为他忧的亲人。他做不到伤害严卜源,可也答应不了他的要求。于是,青丞只能听着,然后沉默。
…89·拒绝
早上看着还不错的天气,现在却阴了下来,屋子中也渐渐的暗沉不复明亮。严卜源的话在屋子中显得格外的大:“青丞,我,我很快就要去前线了。这些日子,我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决定要告诉你我的心意。就算你厌恶也好,至少你能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对你的爱意和喜欢。”
青丞身子僵硬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表情更是茫然。终于听到严卜源要离开,心中担心,这些年下来,关心严卜源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于是,还未考虑到他和严卜源现在的尴尬处境,话就脱口而出:“萝卜,你怎么会去前线?你才不到十三岁,怎么能上战场呢,这太危险了!”说着脸就沉了下来。
严卜源见一直沉默不语的青丞在听到他上战场之后这么激动,绝望的心有些回暖,他知道青丞就是这样,就算知道自己是这么的卑劣,还是会关心自己的安危,担心自己。
严卜源忍住自己快要湿润的眼睛,对着青丞露出了一个强笑来,大大咧咧好似不禁意不在乎的说道:“青丞,你别担心,我是和书院其他人一起去的。只是去实地观察学习,并不是要上战场拼命。孟应诺已经安排好了,这次是非去不可。”
青丞一听孟应诺,虽然知道孟家不一定是好意,可绝对不会拿严卜源的生命开玩笑的。这样想着,青丞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非去不可吗?不能不去吗?”
严卜源看着青丞的眼睛,点了点头,强装镇定的说道:“不能,必须去。”
严卜源看着青丞担心的眼神,心中暖了暖,就算青丞不像他这样,喜欢自己,可他心中有着自己。就算是亲人的在乎,这样比青丞对他不理不睬,厌恶憎恨强上百倍。
青丞听了回答,不好再说什么,要不想再提前头的话题,只想着粉饰太平,尽量不让严卜源尴尬。毕竟,在青丞看来,就算严卜源对他起了心思,可少年人感情能有多持久,在前世他自己少年的时候还不是有着暗恋的对象,可现在却记不清对方的模样了。
而现在青丞不想失去自己从小就在一起,当做弟弟的严卜源。所以他决定装傻充愣,就当刚刚严卜源没说过那些话,因此他岔开话题,拒绝严卜源表现达的情谊,身上强烈的表现了不愿意那般话题的意愿。
可一向知情识趣,最会看青丞意思的严卜源今天却不打算让青丞再敷衍过去。他没有接下青丞递来的台阶,随势而下。而是故意不看青丞的脸色,不听青丞的打岔,强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喜欢青丞!
严卜源稍显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和神情,他对着青丞直直的看着,眼睛中似有倔强还慌张,可最后归于平静,波澜不惊。说的话却让青丞不得不剥开自己的蜗牛壳,正视严卜源。
:“青丞,我知道你希望这是我一时冲动,你觉得我过几年或许就会忘记,所以,你选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装作我没说过那些话。可我告诉你,不是的,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我告诉你至少我现在的感觉我对你的爱意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天荒地老才是它的终点。”
严卜源的话说的很平静,可也道破了青丞的鸵鸟心态:“你不能接受我,我理解。毕竟,男男之事,变数太大。可我希望你不要现在回答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上,青丞你能答应我,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中,好好想想。你是否真的对我一点喜欢也没有,你有没有可能接受我,哪怕最后你为此不理我,我也不怨。我只希望能有一个达成心愿的机会,当然也为着未来有个奋斗的动力。”
严卜源知道自己在利用青丞的重情义,他即将远去,青丞可能不会不答应自己临别的请求,就算是为了安慰他的心,让他无后顾之忧也会答应的。青丞对着他在乎的人就是如此的心软。
严卜源知道青丞会为难,可还是自私的让青丞为难这一次。他明白青丞只要答应他,就不会在他上战场的期间在和别人有感情纠葛。他无法忍受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中,有人趁虚而入,把青丞夺走。所以,他不惜示弱,博得青丞同情和愧疚。
青丞想了想,不愿意在严卜源即将上前线时让他分心,他回道:“萝卜,我答应你。虽然,我从没想过你会有这样的心思,我也没想过自已和你会有那样的关系。不过,我答应你,会好好的考虑,等你回来给你答复。”
严卜源吊着的一颗心稍稍往下放了些,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两人在屋子里什么话也没说,一时间,屋子中静的吓人。
而在明珠斋中,萧天遥经过半个月的修养已经完全好了。其实,她自己使的苦肉计,自然不会下狠手的,可做戏就要做全套,特别是宫里都是人精。萧天遥不敢托大,硬是按照太医的嘱托在床休息了半个月。
而淑妃被降为贵姬的旨意也在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她心中微微得意的同时对着皇帝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的胡闹让皇帝罚了淑妃,还为此得罪了太后,破坏了朝堂上的平衡。可她不后悔,青丞那样好,三皇子这么欺负他,自己不为青丞出口气,都要憋死了。
而自己母妃也点了点她,她才知道自己这次的心血来潮惹了这么多事,她心中是惶惶不安的。毕竟,皇帝对她的好已经超出了太多,从小到大,就连自己的母妃都没有皇帝对自己好。
萧天遥从来没想担心自己会不成功,在她的记忆中皇帝对着她就没有不答应的时候,可这不代表她就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相反,有着俪贵妃这样宠冠六宫的母亲,自小萧天遥就更会察言观色些。
她母妃很小就告诉她,皇帝对她的宠爱是建立在她舅舅的份上,她只是爱屋及乌的附赠品。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如母妃,不是皇帝最爱的那个人,舅舅才是,可最后陪着皇帝,享受着权势的却是她的母妃,舅舅的妹妹。
所以,她知道母妃好多习惯和性子都在模仿着舅舅,而皇帝对着母妃也越来越在乎。萧天遥以着小孩子最大的感觉,潜意识中的在学着她舅舅。她发现只要她学着她舅舅的样子或动作,皇帝对她就会很包容,很宠溺。
长大后,这样的习惯已经不知不觉就深入骨髓,而皇帝也越来越喜欢她。萧天遥清楚,皇帝是透着她看舅舅,自己把皇帝当着父亲那样撒娇任性,只会让皇帝有种错觉,她是舅舅和皇帝的女儿。这个不是萧天遥臆想的,而是她在舅舅忌日那天听皇帝对着自言自语的。
因此,这次她明明可以选择让身边的宫人有事,可却用上了苦肉计,就是要让皇帝想起舅舅。听母妃说,当年舅舅为着帮还是五皇子的皇帝报仇,也选择这样的方式。萧天遥就是要引起皇帝更多关于舅舅的回忆,这样能让皇帝重罚淑妃,打击三皇子。
就像她母妃说道,只有不断的让皇帝记起她舅舅,她和母妃才会越安全越得宠。
萧天遥看着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礼物,都是因为她“生病”了,别宫送来的。这里面,三皇子送的尤其重,萧天遥看着三皇子的礼物,心中就能想到:三皇子私底下咬牙切齿的扭曲模样,可面上却不得不给她这个受害人送礼。
还没等萧天遥想完,门外通传的太监就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萧天遥赶紧起身,看着皇帝走进来,行礼道:“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皇帝上去拉起萧天遥,对着她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遥儿,身子可好些了,朕听太医说你身子骨无碍了,特意来看看你。病了一场,遥儿消瘦了,呆会朕让人给你送些上好的补品,让你母妃给你补补。”
萧天遥这么一听,心中有些虚,毕竟这场“病”是怎么回事,她和皇帝心知肚明。现在皇帝这样说,萧天遥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能真的无动于衷了。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道:“父皇,不用了。儿臣每天被母妃押着吃了好多补药,现在一想到还要进补,头皮就发麻,心里就哆嗦。父皇,您就别打趣儿臣了。”说完,睁着大眼睛哀求的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萧天遥这样,大笑道:“你这个小皮猴,还是你母妃能管的住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来了。”
萧天遥赶紧表忠心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已经被母妃说教了这么多天了,耳朵都起茧了。儿臣再也不敢这样做了,还请父皇高抬贵手,饶了儿臣吧。帮儿臣在母妃那儿说几句,好不好吗?”说着就向皇帝撒起娇来。
皇帝被萧天遥撒娇逗乐哄得心情不错,对着萧天遥儿耳语了几句,萧天遥眼睛冒出惊喜,失声道:“父皇,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皇帝看着高兴的萧天遥,心中闪过一道人影,阿风,你看,天遥现在多开心。我这样做,你知道了也会开心的吧!
于是说道:“天遥,朕是天子,一言九鼎,难道还有假的不成。趁着这次寿诞,朕打算开恩科,要是罗家那个小子得了不错的名次,朕就给你赐婚,让他做你的骏马。不过,你要告诉朕,你心中可愿意啊。”
萧天遥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说起心上人当然是羞羞答答的不好意思。可她又怕皇帝不理解她的心意,以为她不喜欢,所以,半天才冒出一句:“父皇,儿臣愿意!”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似得。
皇帝却起了逗弄的心思,对着萧天遥说道:“遥儿,你愿意什么啊?不说清楚,朕这个父皇可弄不明白,到时候别乱点了鸳鸯谱,让你怨朕。”
萧天遥一急,脱口而出:“儿臣愿意嫁给青丞哥哥!”这个时候,萧天遥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整个脸红的像个虾子似得。
皇帝见了大笑不已,整个明珠斋随着皇帝的笑声气氛热烈了很多。
俪贵妃得到消息的时候,屏退了身边的宫人,只留下了贴身大总管李得寿。俪贵妃保养的如同二八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她一贯慈爱面容的表情,阴沉沉的。对着李得寿低声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好皇帝还有成人之美的爱好。这真是年纪越大,心就越软了,一点也见不着当年那心狠手辣的劲,哄的不知情的人还道他是个佛爷,对着我萧家恩宠有加。”
李得寿心中知道她主子只能在他面前说说不平,不用他说什么。只是把头低的更低了。
俪贵妃想了想,对着李得寿说道:“你把消息传给孟家,让他们多拉拢罗青丞。虽然卜源和他一块长大,可人心难料,天遥现在还代表着萧家,要是罗青丞明面上支持孟家…”
李得寿低首称是。
对这一切,青丞却毫无所知。
…90·远行
自从那天严卜源表白之后,家中的气氛就变的怪怪的。首先是青丞和严卜源终于分房而睡,毕竟知道了严卜源的心思,再放任他亲近自己,青丞觉得那是害了严薄。他也无法再坦然自若的把严卜源当做弟弟那样无所顾忌。
因此当天晚上,青丞就让竹嬷嬷收拾出了个房间,自己亲自布置,把严卜源的东西搬进去。严卜源见了,只是沉默着,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得。
只不过,那幽深的眼神,轻轻的看着青丞,让青丞心中很是愧疚和尴尬。只能安慰自己,严卜源以后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青丞苦笑,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这么虚伪的借口了。
家中的气氛渐渐的紧张,青丞和严卜源说话变的很少,大部分是一个说一个答,再也不见以前的默契和亲密。无形中,青丞和严卜源这间就围起了围墙,双方都想表现如常,可刻意的动作却越发显得客气疏远。
好在这样的气氛没过多久,就随着孟应诺送来去前线的日子而消散了,青丞发现严卜源很快要远离他而去,心中再也没时间矫情着感情问题。刀剑无眼,战场无情,就算严卜源说不会直接去拼命,可人都在战场上了,哪能由得了他自己。
所以,青丞这个时候赶紧给严卜源准备行李。金疮药、衣物、银两等等,青丞恨不得把家当都给严卜源带着。最后,还是严卜源见不了大包小包的,挑挑拣拣选了些东西,最后并了一个大包裹。
青丞回想着自己前世那种大的军旅背包特地让裁缝给严卜源做了一个。把药材做成了香包,要不是时间不够,青丞都想把罐头和压塑食物给做出来。
严卜源对着青丞这些日子不禁意的疏远,心中是黯淡的,虽然他预料到青丞知道了他想心思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的相处,可真正的到了这个时候,严卜源才发觉他高估了自己的理智和自制力。
为着不让青丞为难,他装作不在意,可心中的疼痛是怎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的在乎。而知道了自己很快要去前线,严卜源心中想着:这样也好,省的青丞不自在,也省的自己伤怀。
可青丞为着他忙前忙后,为着他整天忧心重重,眼睛都肿了的时候,严卜源的心又渐渐的活了过来。他感到未来或许还是有希望的,青丞对他的在乎是他最大的筹码。
再多的不舍,临别的时间还是来了。护国书院这次去云州战场的有三十个学子,童止戈和严卜源都在其中。看到童止戈,青丞稍稍放心了些,好歹有个熟人,严卜源在外要有个相互扶持的人至少不会孤立无援。
童止戈也看见了青丞,他打着包票对着青丞保证道:“青丞,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卜源少一根头发的,你就在京都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吧!”
这次他们送行的地方在京城十里外的长亭。孟应诺也在这次出行的队伍里,当然是作为送行的一员。他送行的人有两个,严卜源和童止戈。
童止戈微红的脸上看着孟应诺眼睛明亮的看着他,说道:“应诺,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卜源。你在京城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孟应诺一向笑眯眯似狐狸精明的脸色却多了一丝郑重,他看着童止戈,直到把童止戈看的不好意思了,才收回了自家的眼光,叮嘱道:“傻子,你别保护别人了。我只要你平安!好好的,不要逞英雄,要知道家中还有人等着你!”
孟应诺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在童止戈的耳边轻声说道:“止戈,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男子气息围绕在童止戈周身,虽然已经习惯了,可感受到在耳边孟应诺的呵出的热气,童止戈的耳根子还是红了。
孟应诺和童止戈这边冒着粉红泡泡,而严卜源这边就小清新多了。青丞看着即将远行去拼前程的严卜源,心中既担心又骄傲,这个他看着他长大的少年马上就要展翅高飞,雏鹰终于要飞向广阔的天空了。
严卜源看着青丞,他要把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孩。其实就算闭着眼睛,严卜源也能把青丞的样貌给描绘的分毫不差,惟妙惟肖。可他还是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儿。这一去山高水长,他要几年都见不着青丞,因此他要趁着现在好好看看青丞。
严卜源眼中炙热的感情烫的青丞不敢直视,他只能垂下眼睛,关照道:“萝卜,你是第一次一个人远行,还是去云州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所以,你一定要加倍的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粗心大意。记得要时常的写信报平安,让我们放心。”
严卜源听着青丞细细的叮咛,心中不舍,还是答应道:“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青丞,你,你好好的。”
最后,严卜源还是说了一句:“青丞,我喜欢你!”这句带着小心翼翼和临别的不舍。严卜源说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青丞不想最后严卜源还在执著的让他知道,他的喜欢。这让青丞无所适从,他没有处理这样事情的经验,前面又是自己的好兄弟,他又无法的直面拒绝,在严卜源即将上战场的时机。
所以,青丞最后说道:“萝卜,我无法回答你,只是希望你明白你永远是我的兄弟亲人。我在这等着你回来。”
严卜源压下心底的失望,笑了笑,回道:“青丞,你也是我最亲的人,不管发生什么!”说完不再看青丞,直接到了大部队中去了。
这次的人是群小部队只有千人左右,可一眼望去却气势惊人。青丞和孟应诺就这样看着队伍渐行渐远,直到见不到影子才回神,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同命相连之感。
严卜源走了,青丞却觉得很不适应了,没人再在他身边转悠,没人能和他谈天说地,更没人能陪伴安慰鼓励他了。青丞这才发现,原以为是他在照顾关心严卜源,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严卜源对着他更是尽心尽力。
青丞心中有些复杂,好在严卜源不在身边,不然以着青丞鸵鸟的心态,谁不准要不好意思的躲一下严卜源了。而在皇帝四十大寿的前夕,颁布了昭令,朝廷开恩科了。
被中断的科举又开始了,青丞自然是要参加的。他开始刻苦复习,争取一次就中。严卜源的身世如此蹊跷,他和严卜源就像个无力的孩子似得暴露在权贵们面前,这样的无能为力青丞是不愿意再尝试了。所以,他要变强,而科举就是现在最好的路子。
竹嬷嬷全天照顾他饮食,倒是省了青丞许多琐事,青丞本来想学着古人悬梁刺股来着,可惜,身子骨不争气,没日没夜的复习了半个月精神气却没了,眼看着人就消瘦了一圈,竹嬷嬷一看吓了一跳,赶紧的请了大夫来看。
这样下来反而耽误了复习的时间,青丞也醒悟过来,这样是行不通的。于是,青丞制定了严格而合理的作息时间,每天还抽出半个时辰把顾肃教的拳脚功夫拾起来练练,果然身体好了许多。
这个时候,严卜源的第一份家书到了。信中简单的交代了下严卜源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还有他路过地方的风土人情,倒是对着行军的辛苦只字未提。青丞看着严卜源还能有心情观察周围景色知道他这一路至少危险比较少。
而严卜源最后还问到京城最近大事的发生,同时告诉青丞他快到了云州,等到了那儿再给青丞写第二份信,让青丞放心,不要太担心他。最后落脚还写了一小行子,青丞细细辨认才看出是“萝卜想青丞!”
看到青丞又感动又好笑,什么时候,严卜源也学会了甜言蜜语。这个调调看着直白好似孩童,却打动了青丞的心。青丞把信细细叠好,放在了自己装贵重物品的小木盒里。
皇宫中,太和殿上,大臣们在为着科举的事情向皇帝禀报,打算在皇帝寿辰之后的半个月以后开场,这样等考完了科举,正好过年。
皇帝也打算如此,毕竟这次的本意是为着罗家的那个小子。在皇帝看来青丞是个无权无势的寒门子弟,就算萧天遥喜欢,可他真要把萧天遥和青丞做成对,别人说不准会以为皇帝打压功臣之后,所以,让青丞有了功名加上萧天遥的喜欢这才能堵住大臣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