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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宰夏夕颜的扶持下站起身来,拉住夏夕颜的手,眼睛湿润起来。
“对不起,夕颜,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会让你承受很大的痛苦,不过看得出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忍一忍,一定能挺过去的,你只要想着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墨寒摆脱困境,你就什么痛苦都能忍受住的。”
夏夕颜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内心却正如郑太说的,有一种痛越来越清晰,她预感到她和郑墨寒计划的美好未来必定无法实现,她看到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一幕生离死别衣襟开始重演。
夏夕颜一夜未睡,一个人在漆黑的房间里坐等天明,用这样的方式来经历和告别一段时间,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可是一夜过去,她受煎熬的感觉却一点儿未消退,她突然成了一个毫无能力的人,分不清是非,辨不了防线,所以无法为自己做主。
她站起身,觉得无处可去,于是去了PMS,她到得太早,脸电梯都没有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物业的人,为她开了电梯,她一个人站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一路升上去。
夏夕颜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又下意识地来到郑墨寒的办公室门口,看见里面亮着灯,于是推门进去,发现郑墨寒居然工作了一夜,正趴在桌子上熟睡。
她轻轻走过去,拿起他挂在衣架上的西装盖在他的身上。郑墨寒却被她这个动作惊醒了,睡眼朦胧地看着她,含糊地问:“几点了?”
“快七点了。”
“还这么早,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微笑,对她的爱来无时无刻不在他的笑容里,所以他总是习惯微笑地对她,希望她能够轻易地明了,而不是无谓地猜测。
她一直都很明了,只是此刻在心中那个决定跃跃欲出时,这样清晰的明了让她产生了无望的情绪,泪水慢慢溢出眼睛。他奇怪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无法抑制自己,走过去抱着他,在他的肩头轻声哭泣起来。郑墨寒将她的身体一下子扳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夏夕颜摇了摇头,依然在哭泣,所以无法说话。
“告诉我,夕颜。”
夏夕颜一个劲地摇头,努力让自己停止哭泣,终于她有能力对他说话了。
“我没事,只是看到你这么辛苦,一下子觉得很难过。”
他如释重负,站起来,将她再次搂在怀里,他的声音不再有紧张和关切,只是充满柔情,“你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昨晚我离开后发生什么事了呢。小傻瓜,哪有总裁不加班的,这也值得你哭?”
她离开他的怀抱,从他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她说:“职员们快上班了,我回自己办公室去,你要不要回家睡会儿?”
“不用,我把报告做完,今天晚上会早点儿下班,你不用担心我。”
“好,那我走了。”
夏夕颜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并轻轻关上门。
在这一天里,夏夕颜的工作效率很低,大部分时间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脑海里一片混乱,以至于桑可柔做到她面前都不知道。
桑可柔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来回摇摆乐两下,夏夕颜如梦初醒般看向她,桑可柔笑得很灿烂,说:“在想什么心事啊,我这么大个人在你面前都看不到?”
“哦,你找我什么事啊?”
“当然有事啦,我和墨雨决定订婚了,到时候你绕过墨寒带你来香港参加我们的订婚礼把,以后我们可能会做家人哦。”桑可柔态度很热情。
夏夕颜打了个激灵,然后完全清醒了,在经历了一夜的困顿,而对郑墨寒时又涌现出太多的不舍,但这一切在见到桑可柔时却通通消失,现在她完全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以及什么事应该最先做的,原来她并没有失去能力,只是她希望自己是无能的,但这样的愿望终究没能实现。她在这场爱情中总是被赋予责任,所以压力巨大,她有些明白什么叫做宿命,宿命的意思就是无论靠的多么近,最终还是会越走越远。
“Mendy,你是不是还爱着墨寒?”夏夕颜突然问了一个和桑可柔刚才的话题完全无关的问题,但桑可柔并没有差异,她很快地收起笑容,考虑作答,因为她知道这是一次至关重要的谈话,谈话结束时可能存在于她和夏夕颜两人之间的某种关系会被彻底改变,谁变成了谁,都是一种结果。
“是的。”桑可柔在沉默数秒后清楚地说了这两个字。
夏夕颜的目光变得飘移不定,没能让它停留在某个地方太久,她在不断转换自己的视角,期望看到她不能无视的未来。
“那么,如果我离开墨寒,并且让他永远找不到我,你又能力让他娶你吗?”这像是一种挑战,但她俩都浑然不觉。
桑可柔伸出手握住她的,目光恳切,略带着愁绪。
“夕颜,我知道安娣去找过你,她把对你说的话都告诉我了,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我不这么做墨寒就无法娶你,不是吗?”夏夕颜目光看向别处,似乎在说一句没有特定对象的话。桑可柔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夏夕颜酒精是如何定义自己的,不过这一点对于结果来说并不重要,无论哪个结果对谁更有利,都不再重要。
“夕颜,你是不是在恨我,觉得是我在逼你放弃墨寒?”
“是。”夏夕颜依然没有看她,视线模糊,但语言清晰。
“不对,你不应该恨我,你并不了解嫁入豪门对于你这样的女孩子意味着什么。我敢保证那种婚姻绝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你现在还站在门外,就已经闻到了硝烟的气味,难道你还准备这样除了爱情什么都不带地跨进去吗?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对我说过,人可以白手起家,但不能手无寸铁,你要这样上了前线,注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在救我,而我得救的代价就是我必须失去墨寒?”夏夕颜这一次是看着她说的这句话。
桑可柔没有退让,迎着她的目光,反击了过去。
“没有人逼你,所有的决定最终都将由你来做出。你可以选择墨寒,但你和他都将因此付出很大的代价,到时候即使你们后悔了都挽回不了失去的东西,如果这样你还是要选择墨寒,那么最好现在就做好会后悔的心理准备。而对我来说,嫁给墨寒还是嫁给墨雨,虽然现在会有很大的差别,但将来可能这种差别就会变得很小。所以我们处于同一个游戏中,规则相同且公平,我和你,无论我们怎么做,都会得到一些,失去一些,我认为我们得到的和失去的都还算对等。”
夏夕颜终于做出了她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她知道这个决定就是桑可柔所说的失去和得到都对等的结果。
“那好,我会立即辞职,但是我不想让墨寒知道,我无法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分手场面,所以我想在他去香港的时候辞职,到时候请你帮助我尽快办理离职手续,让我顺利离开这里。”
“没有问题,昨天墨寒已经对我和墨雨说了,在他在香港的三天里我俩会是他的backup,代他处理公司内外一切事情,所以我们有权立刻批准你的辞职。”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夏夕颜的脑海中又恢复了那种困顿和混乱的状况,似乎她是个重症病人,只会有片刻的气力与人交谈,又或者她在陷入巨大痛苦的时候宁愿自己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刚到下班是假,夏夕颜就去敲郑墨寒办公室的门,听到郑墨寒在里面说:“进来”,她立即推门进去。
她说:“你说过今天要早点儿下班的,我是来提醒你的。”
“需要这么准时吗?”郑墨寒一边微笑一边开始关电脑。
“我乖乖听你的话下班了,可是我有什么奖励吗?”
“让我想想啊。我明天陪你去郊游吧。”夏夕颜提议道。
“不行啊,我还有一些数据要准备,我要来公司的。”
让Niki帮你准备把,你后天就要去香港了,明天一天你都是我的。“
“我才离开三天而已,明天我真的有事做,下个周末我再陪你去郊游好不好?”
“下个周末,恐怕来不及了。”夏夕颜喃喃地说道,内心酸楚。
“什么来不及?”郑墨寒抬起头奇怪地问她。
“我等不到下个周末了,我只有明天,我希望明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看到你。”
夏夕颜面带笑容,可是眼睛开始潮湿起来,尽全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很强盛,她希望这样可以让他忽略掉她眼底的那些东西。
果然他只注意了她的提议,还有她的笑容他不知道一场真正的离别已经静静地从高她的笑容里生长出来。
他问:“那你想去哪里玩?”
“老实说,上海由哪里好玩的我都不清楚哎。”
“那你想玩什么?”
“我想,我想为你做饭。”她几乎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幸好他只被她的话吸引,他笑的很开心。露出那个并不明显的酒窝。
“你就这么怀念做我女佣的日子啊?那好,我带你取个地方,让你为我做饭。”
“去哪里啊?”
“我香港一个朋友在上海郊区开了一个农家乐度假村,可以让我们当一天农家夫妻,而且没有人打扰。”
“好啊,那说定了,明天你不许想你工作的事,我买了你一天的时间,我会把它当成我的一辈子来度过的。”
夏夕颜的话语太过浓烈,浓得让郑墨寒无法忽略,他收起玩笑的表情,配合着她,认真地回答:“我知道了,明天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郑墨寒所说的那个地方叫幽兰山庄,位于上海的金山海滨,山庄里是一幢幢独立的两层楼房,站在二楼露台上,就可以看见远处的海滩,虽然打着农家乐的招牌,但无论外部环境还是房里的装潢都很西化,唯一和农家乐沾上边的是每幢楼房外有一片自留地,里面种着各种蔬菜和水果。
郑墨寒没有实现他的承诺,一早还是先去了公司,然后才来接夏夕颜,为此夏夕颜一脸的不高兴,郑墨寒不得不道歉了很多次。
等到了山庄已是下午,两人放下行李就去门外的农家地里采摘蔬果,住所的厨房冰箱里也装满了十五,显然是郑墨寒的那个朋友为了他们的到来而提前准备的。
夏夕颜为郑墨寒烧了慢慢一桌菜,郑墨寒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朋友,就不客气了?这些东西够十个人吃的,真浪费。”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吃。”
“嗯,我正好饿了,你做菜也累了吧,快点吃吧。”郑墨寒一边吃一边夸奖着夏夕颜的厨艺,他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夏夕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口饭都没有动过。
“你看着我干吗?怎么不吃啊?”
“我一点儿都吃不下,只想看你吃。”
“是不是觉得我秀色可餐啊?”郑墨寒笑得很可爱。
夏夕颜也微笑着。
“墨寒,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在我看到你容貌的那一刻我就掉进去了。“
“我知道啊,你见我第一眼时那表情我一直都记得,而且每次想起来都让我很得意。“他的表情也顺势变得得以起来。
“是真的,我一见到你就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出色的男人。因此我也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尤其是在我见过Mendy以后,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嘛…”郑墨寒做思考状,“无解”
“什么叫无解,我想知道答案啊。”
郑墨寒目光似水,在所到处尽情流淌。、“真的无解,Mendy比你漂亮,比你富有,最重要的是她的家族背景很适合我。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没有完全排斥我妈的安排,我曾经想过和Mendy结婚,以了却我妈的心愿,可是你出现之后,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再不允许我的世界里还有别人和你站在一起,我只想拥有你一个人。”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夏夕颜目光盈盈,如泣如诉。
郑墨寒放下筷子,目光穿过她的脸颊望向窗外,似乎那样可以让他回到夏夕颜所说的那些瞬间。
“应该是从你用便利贴骂我的时开始的。”
“怎么会,那时候你还没见过我呢。”
“可是你的那个留言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我想认识你。所以第二天我特地请了半天假提前到家等你。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我很喜欢你件衣服,只觉得那很适合你。所以,夕颜,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的,没有任何理由,只那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想拥有的人。那天我留你吃晚饭,还提出让你每天陪我吃饭,虽然那时候我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意图,但后来我知道那是一种潜意识,我想和你更接近。
“之后家宴的那个晚上,我和月娆演唱《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时,我的眼睛和我的心都一直到房间里找寻你,而当我在凌晨看到你就在我眼前时,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感情-----原来我已经爱了你那么久,那么深,久到那种爱的感觉已经让我很熟悉,深到我当即决定要去解决和Mendy的一切关系,然后自由自在地和你在一起。
“夏夕颜,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郑墨寒的目光落回到她的脸上,带着无所顾忌的对往事的执着,和对未来的神往。
“嗯,很满意。”她看着他,感觉已经痴迷,她原谅了自己的无知,并为此感到庆幸,她可以在这最后一天听到他爱她的全过程,无一遗漏,这是她离开前最快乐的事,终于拥有了他的全部。
“那你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我真的吃不下。”
“这样啊,那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更多好吃的。”
“是什么地方啊?”
“去了就知道了。”
郑墨寒拉起她的手一路跑了出去。快接近海滩的时候,夏夕颜终于知道郑墨寒要带她去哪里了,海滩上正在举行一个露天婚礼,沿着沙滩排满了盛放食物的长桌。
夏夕颜悄悄地在郑墨寒耳边问:“你是想混进队伍里去白吃啊。”
郑墨寒也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那朋友说今天的新郎也是个商界名人,这个自助餐会是请了五星级宾馆的大厨来做的,我想应该比你做的菜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说完,不等夏夕颜回答郑墨寒就走进宾客群中,拿起了盘子装满了食物,然后回到她身边,向她使个眼色,夏夕颜不得不接过盘子挑了一点儿食物放进嘴里。
郑墨寒刚问了一句:“好吃吗?”就听见有个女声仔他们身边问道:“请问两位是李旭的朋友吗?”
夏夕颜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礼服的浓妆女子正站在他们身旁,她猜想这个应该是新娘。
只听见郑墨寒不慌不忙地回答:“是啊,我们是他小学同学。”
“这样啊,我都没见过两位,我去把他叫过来给我介绍一下啊。”
“好,我们等你。”郑墨寒一把夺下夏夕颜手上的盘子,放到脚边,然后拉起她的手飞快地向远处跑去。
夏夕颜咯咯笑着跟上他的速度,很快就将婚礼中的人群远远地抛在身后。、
但郑墨寒不放心,又带着她沿着海滩跑了很长一段距离,知道夏夕颜大叫“跑不动”了,才停下脚步,两个人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夏夕颜侧头看着郑墨寒,郑墨寒也正好回头看她。夏夕颜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海浪问:“墨寒,你以后还会记得这一天吗?如果我们再不能相见,你会记得最后时刻我们做过的这些事,说过的这些话吗?几十年后,你还能记得此刻我的容颜,我在你身边这么快乐这么幸福的样子吗?”
“我当然会记得,我们怎么可能不相见,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在一起,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和现在一样快乐和幸福,我会和你一起变老,到死都不分开。“郑墨寒低沉的嗓音像在唱一首动人心弦的情歌。
远处的海面上空开始有烟花飞舞,烟花消散处是两颗相互纠缠的红心,那应该是哪个婚礼上的节目。
夏夕颜的泪水慢慢地,不间断地往外流着,她将头从郑墨寒的肩膀上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墨寒,我真的好想嫁给你,也真的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将来的事谁都无法确定,也许我们只能走到今天,脸明天都无法拥有,但我会一直接的你,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因为你而拥有过的每一种欢乐和悲伤,我都会记得,你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总裁,这样我就可以经常在电视杂志上看到你,我会很骄傲地对身边的人说,那个郑墨寒爱过我。”..星靥.
夏夕颜终于泣不成声,郑墨寒疼惜地将她拥入怀里。
“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婚前忧郁症吗?“郑墨寒边为她擦着眼泪,边微笑低语。
“墨寒,你答应我,不要忘记我好吗?不管那时候你和谁在一起,你在为谁擦眼泪,你都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我当然只会和你在一起,为你擦眼泪了,不要胡思乱想,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安心离开你去香港,要不我带一起去吧?”
夏夕颜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坐直身体,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这怎么行,不能让人以为你只知道恋爱。我没事的,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真的没事吗?看我在你身边,你还哭得这么厉害,我不在的时候,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黏人了?”
“对不起,是不是让你很烦?”
“是很烦,不过被喜欢的女人黏,让我烦的很开心。你要记得你的承诺哦,在这里开心地等我回来,我再带样礼物给你好不好?”他笑着说。
夏夕颜也尝试对他笑,但失败了,她的泪水又开始往外涌,她很快地擦拭着,因为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要看着他,并且想看得很清楚,这样无论过多久,她都能随时看见他的笑容。
“墨寒,我想做一件事,你不要阻止我好吗?我向你保证就这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什么事啊?”
夏夕颜伸出双手勾住他的颈部,很快地靠近他,然后深深地吻住了他。这次郑墨寒果然没有阻止她,他轻轻地将她放在沙面上,然后开始回吻她,他们吻了很久,很激烈。
天色已暗,但远处婚礼的烟火节目还在继续,火光中,天空变得很艳丽,残屑落进海底,连风都无法将它们拾起。
很多结局就止痒悄无声息,发生时没有人知道已近尾声,掉落时才发觉连想留作纪念的机会都已失去,有些事从一开始就画好了结束的样子,中间那段的过程只是为了一种回忆,所以虽然很徒然,但也有微小的含义。
夏夕颜久久不愿放开郑墨寒,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脸颊。她希望就这样吻到天明,像一辈子那么长久。她很想过一夜,就是下辈子,她愿意一生只有这一天。
夏夕颜拿着辞职信走兰总裁办公室,原来郑墨寒的座位上今天坐着的是郑墨雨。
郑墨雨接过她的信,将已签好字的人事离职单交还给她,一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显然桑可柔已经告诉过他前情,但她相信桑可柔应该没有告诉他,她离职后,桑可柔将不可能再和他订婚。
夏夕颜想着在离开这个办公室前说句话,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跟郑墨雨说什么,于是她只微微低了低头,说声“谢谢”就想转身离去,但这时郑墨雨忽然开始说话了。
“夏小姐,其实我现在的心情和你一样。”
夏夕颜诧异地看向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 郑墨雨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等待她的询问,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joe的关系,你可能还把我当成了敌人。但是有一点我们很相似,我们无法和喜欢的人结婚。”
夏夕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吗?”
郑墨雨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想说他想对她说的话。
“那天我看到你和J0e在一起的样子,我不知道Joe是如何想的,但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每个人都有可能爱上另一个人,也都会希望和爱上的那个人结婚生子,那很美好,但不是人人可以去做的,所以我会为joe的这种行为感到好奇,但绝对不会羡慕,更不可能照做。爱情对我们郑家的子女来说是一种消费品,但婚姻不是,婚姻是武器,我不会轻易丢弃多选择一件武器的机会。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可怜我,就像我在可怜你一样,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被人可怜的机会和选择武器的机会一样是不可多得的,所以我们应该庆幸,还有人在身边听你说话,跟你道别,即使只是一个偶遇的路人。”
郑墨雨说得很平静,也很缜密,让夏夕颜找不到任何逻辑上的漏洞,相反她开始重新认识郑墨雨,她觉得他比桑可柔感性,他知道自己想做的和该做的,两者区分得很清楚,但并不需要选择。他做了该做的,但也一直幻想这做的,所以她同意他的看法,她在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