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个结果给吓住了,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地下室一下子鸦雀无声,郑墨寒毫不掩饰自己的焦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夏夕颜抱在怀里,慌乱地叫道:“夕颜,你有没有事情?”
夏夕颜努力地向他挤出一个微笑,轻声说:“我没事。”说完,用力摆脱郑墨寒的拥抱,站回到原先的位置。
可能是接到地下室值班保安的报警,一大帮保安还有方卓和店长等管理层职员从门外奔跑进来,很快将郑墨寒和夏夕颜与对面的人群隔离开来。
片刻,在保安和方卓等人的劝说下,员工们渐渐向外撤离。
郑墨寒又对方卓和店长嘱咐了几句,然后带着夏夕颜开车离开了南京。
郑墨寒一离开南京店的范围,急忙将车停靠在一处无人的路边。他侧转身把手放在夏夕颜的肩膀上,眼中满溢着焦灼还有心痛,用责怪的语气说:“以后不许做这种傻事,让我看下有没有受伤。”
郑墨寒说着用手去揭夏夕颜背部的衣服。
夏夕颜推开了他的手,用轻松的口气说:“没事的人,好像是个土豆,就疼了一下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郑墨寒的语气变得越发严厉,“我是男人,需要你来保护我吗?万一砸到头部怎么办?”
夏夕颜向他吐吐舌头,回答得很干脆,“我是怕砸到你的头,才那么做的,要是知道他打不准的话,我也不帮你挡了。”

“你是故意惹我生气对不对?你明明知道如果你今天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会比你更痛的。”
夏夕颜收起了笑容,感觉到郑墨寒这句话的分量,她再次拥抱他,就像刚才危急关头时曾经做过的动作一样,郑墨寒也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墨寒,你知道你有多爱我,可是你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你。我做不到看着你面临危险而无动于衷,即使你骂我,下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所以你不要再骂我了,好不好?”
郑墨寒再次用力拥抱住他,似乎想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这样他才可以释放自己对怀里这个女人快要盛放步下的爱恋。他希望她永远不要受伤,他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让她不会受伤,他确信她在他怀里的时候是如此安全,又如此幸福,可是他也知道他只能这样拥抱她片刻,在他放开她的时候,她无法让他安心。
回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郑墨寒说担心她受的是内伤,万一晚上发作起来,她一个人在家连帮忙送医院的人都没有。
夏夕颜笑嘻嘻地说:“你是想让我今天住你那儿吧?明说就好了,还找这种烂借口,没听说谁被土豆砸一下会造成内伤的。”
郑墨寒装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回答:“被你识破了,真糗。拜托以后这种情况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你装下糊涂又能怎么样?”
夏夕颜笑得更开心了。
郑墨寒搂着夏夕颜的肩膀开门进了房间,他反手关上门,然后在门前停下了脚步。房里很暗,只有窗外的月光在地上留下一些白色的斑点。
他们在黑暗中相互凝望,黑暗并没有对他们的视线造成任何的障碍,爱意不知疲倦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折返。在共度了今天的那些特殊时刻之后,他们在寻求让对方接受自己的付出时变得更加感性,原来深植在内心中的东西,看不清真伪和密度,如今都尽收眼底,她了解自己的爱意,他了解她了解的东西,相反亦是如此。
一直以为爱是可以言传的,却很难意会,是可以轰轰烈烈地发生,却很难长长久久地持续,可是此刻他们在无言中达成共识,他们的爱会是种例外,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对方的出现,本身就是生命中一个让人不可置信又确定无疑的意外。
郑墨寒把她一把拉进怀里,夏夕颜默契地闭上眼睛。
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脸,灼热的唇慢慢吻上了她的唇,她很配合地回吻着她。她的心始终如一,像第一次初遇,和那一次分离。如果爱是永恒,爱是丰盛到饱满,初遇合分离都会有相同的意义,刹那也只是永恒的一处烙印。
郑墨寒和夏夕颜是同一种人,都是属于遇到爱会用力爱的人,当爱成为一件私密的事情,只存在于两个人的感觉里,那种状态最唯美,也最干净,所以当他们所处的空间在忽然之间灯火通明起来,他们都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干扰。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有个声音在他们的背后说道。
郑墨和夏夕颜匆忙分开,同时转向声音的来源处,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他们已经忘记了很久的人——郑太。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墨寒在郑太的突然袭击面前,也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以后我来这里都要事先向i报告一下,让这里的新女主人好有个思想准备?”郑太冷冷地打量着夏夕颜。
夏夕颜比郑墨寒慌乱得多,被郑太的目光逼得低下头,轻声叫了一声:“郑太。”
“夏夕颜,我还是第一次看人走眼,当年选你做JOE的女佣时候我可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你会是个这么有手段的女人。”
“妈,你不要这么说夕颜,她没有对我耍过手段,我本来想下次回香港的时候跟你谈夕颜的事情,现在你提早知道了,那也很好。” 郑墨寒走过去握住夏夕颜的手,夏夕颜有些不习惯在郑墨寒家人面前和他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下意识地甩开了他的手,郑墨寒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
“谈夕颜的事情,什么事情?”郑太一脸寒霜地看着郑墨寒问。
“夕颜现在是我女朋友,而且我准备喝她结婚。” 郑墨寒也毫不示弱地和郑太对视着。
“和她结婚?夏小姐,这是你的要求吧?”
“JOE,你是不是被她弄得鬼迷心窍了,现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跟我说要和一个女佣结婚。”
“夕颜不是女佣,她是我公司里最出色的采购经理。”
“什么?你还把她招进公司里去了?”
“不是我招的,在我来上海之前,她已经在华东区工作很久了。”
“是这样吗?既然她是你公司里的人,又是你的女朋友,那她就应该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如果真是真心喜欢你的话,现在就应该主动退出,让你娶MENDY。”

“妈,我们家族里面的事情没有必要在夕颜面前说。” 郑墨寒打断了郑太的话,对郑太提到Mendy这个名字表现出不快。
夏夕颜也一直记得Mendy这个名字,很奇怪这个名字反而让她有勇气在郑太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郑太,我知道我比不上MENDY有钱有地位,可以对郑墨寒的事业有更多的帮助,不过我也是唯一有能力让郑墨寒幸福的,希望你能接受我。”
郑太冷笑了一声,转向郑墨寒说:“看来你没有将真实情况告诉你的女朋友啊,怎么她好像完全搞不清情况啊。”
郑墨寒脸色铁青,冷漠地回答道:“和他无关的事情我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夏夕颜感觉到他们的话中隐藏了什么秘密,看向郑墨寒问:“郑墨寒,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我都说了和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
“那就是有了。到底是什么事情?是不是很严重?”夏夕颜追问着。郑墨寒有些不耐烦起来,刚想再度拒绝,只听到郑太在一旁说:“JOE,如果你不肯告诉她的话,那就让我单独和她谈一下吧。”
“没有这个必要。”郑墨寒一口回绝,毫无商量的余地,然后一把拉起夏夕颜的手说:“现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家。”说完,郑墨寒也不看郑太,直接拖住夏夕颜往门外跑去。夏夕颜尴尬地步断回头看向郑太,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再见,不过在她还没有考虑 说什么告别的话时候,已经被郑墨寒拖出了门外,门在他们身后合上,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夏夕颜没有忘记刚才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在车上继续追问着:“郑墨寒,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和我有关,我有连累你什么吗?我们说好的再不互相隐瞒的,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郑墨寒犹豫了一下,终于收起了一概拒绝的态度,用低沉的声音慢慢说:“和你无关,只和我有关。因为南京关店的事情,被我哥郑墨雨抓到了把柄,在董事会上说了我很多坏话,董事会决定派出TASKFORCE 来上海检查我的工作,他们明天就到。”
夏夕颜心里一惊,TASKFORCE这个词她曾经听苏淡云说起过,每次上级公司派出TASKFORCE到下属区域去视察的话,那预示着那个区域的工作有过失。另外苏淡云还告诉过她,只要TASKFORCE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必然会有一名中高层人员被辞退。以此来担当那个过失的职责。苏淡云当年就是知道自己被耿子航选中即将成为那个要为华东区承担过失的人,而提前选择辞职的。
夏夕颜终于想明白了郑太刚才说的话,郑墨寒目前果真是跌入了事业的低谷,处境很不利。
夏夕颜的低落情绪还没有从TASKFORCE来上海的消息缓解过来,只听到郑墨寒继续说道:“这次集团派来的TASKFORCE一共有两名成员,一个是我哥哥郑墨雨,还有一个是。。。。。。。。”郑墨寒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困难地说出了那个英文名字,“是Mendy。”
夏夕颜吃惊地看着他的侧面,郑墨寒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但夏夕颜知道这两个人组成的TASKFORCE工作组对郑墨寒的冲击会有多大,对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她以前听郑墨寒说起他有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哥哥,姐姐郑墨秋嫁给了澳门一个财团主席后已经不再参与家族业务,但哥哥郑墨雨却一直身处要职,自从郑墨寒回归PMS集团后,与郑墨雨的矛盾也日渐尖锐。
不过夏夕颜还是有一个疑问,“Mendy也加入了PMS了吗?”
“是的,Mendy的父亲桑荣生是亚太财团的主席,在海外的实力比在香港本土强,所以他想通过入股PMS来增加香港的资产投资,而去年开始的全球经济危机让PMS的销售下滑不少,在世界范围内关了很多店,紫产有所缩水,所以也希望得到亚太财团的资金帮助。亚太入股后,Mendy就做为董事进入PMS总部工作了。”
“可是郑墨寒,即使是task force 过来,郑太也没有必要那么紧张啊,她想和我单独谈什么呢?”
“你不要介意她的想法,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你只管专心做好我女朋友。” 郑墨寒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能解答出夏夕颜的疑问,他一直注视着车窗的前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仿佛心事重重。
“我不可能不介意,毕竟如果我嫁给你,我会和郑太,还有你们整个PMS家族有割不断的长期牵连,所以我会介意,我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做你喜欢我做的事情。”夏夕颜没有继续追寻那个答案,只希望在郑墨寒情绪低落的时候能最大限度地给予安慰。郑墨寒听到夏夕颜的话,收起了他烦乱的思绪,他一手扶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将夏夕颜揽进了怀里,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相依着看着时光一点点走进明天。
Chapter 利益婚约
TSAK FORCE这次检查的重点正是夏夕颜所在的采购部,这个消息是早上郑墨寒紧急召集所有采购部经理开会的时候透露的。会上郑墨寒提醒几位经理道:“这次来的两名工作组成员都是集团的高级管理人员,他们会按部门一个个地会见你们,也会在会上向你们提出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希望大家事先做一些准备工作,另外回答问题的时候不要太草率,注意尺度。我会陪同大家参加会议,如果你们觉得有些问题比较难以回答的,我会替你们做解释,所以不用太紧张。”说完郑墨寒似乎不经意见看了一眼夏夕颜,夏夕颜知道最后那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希望能缓解她心中的压力。
夏夕颜微微向他点点头,希望他明白她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的不安,相比自己,她更为他担忧。
工作组的会议顺序是从食品处到非食品处,而夏夕颜所在的家电部又是非食品处中部门号最靠后的,所以当夏夕颜走进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时,已经过了规定的下班时间。
会议室桌子的一边坐了几个人,于是夏夕颜在他们对面的空位处挑选了最中央的位子坐了下来。
对面的两个陌生人从她坐下来后,就一直看着她。郑墨寒做了开场的介绍,“这两位是集团总部的董事,来我们中国区指导工作的。这位是香港区发展总部郑墨雨先生。”夏夕颜向郑墨雨微笑致意,郑墨雨也给予了礼貌的回应。
郑墨寒和郑墨雨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外表上看来没有太多的相同处。郑墨雨的年龄应该是在三十五岁左右,他微笑的时候很谨慎,是一种接见而非接纳。他看她的目光很职业,介于内敛和张扬之间,把握得恰到好处。在容貌上,郑墨雨虽然不像郑墨寒那样耀目,但清秀的轮廓和那种被优越的生活环境所淬炼出的高雅气质却十分类似。
“这位是香港区商品部总监桑可柔小姐。”这是夏夕颜第一次听到MENDY的中文名字,但夏夕颜看清她的容貌时候,只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她。夏夕颜曾经很多次地想象过桑可柔的样子,但真实的桑可柔美好得超过她的任何一次想象。
夏夕颜以为她很高傲,但眼前的她态度谦和,夏夕颜以为她身材高挑,但眼前的她娇小柔软,夏夕颜以为她珠光宝气,极尽奢华,但眼前的她衣着得体,容貌清丽。桑可柔也在对她微笑,但她的笑容完全不同于郑墨雨,透着那么多的机警和隔阂,她笑得很自然,很甜美,似乎是在尽力给予对方一种安慰的信息。
这样的桑可柔是可怕的,因为已经接近完美,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在咫尺之间散发着清香,给人致命的勇气,向她靠近,试图解析。夏夕颜在看到桑可柔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了让人遗憾的失落,桑可柔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优点,同时也拥有自己无法拥有的另外一部分东西,所以只这一眼,就足以让她心乱如麻。
双方介绍完毕后,郑墨雨和桑可柔同时收起了笑容,看着手中卷宗,开始对家电部分的审核。郑墨寒早上说的话被应验了,两个人的问话风格非常类似,都在千方百计地寻找对方的弱点并一击到底。
郑墨雨首先提问:“夏小姐,南京店家电部的业绩那么差,你为什么没有在商品结构上做及时的调整?”
“那家店位于南京最豪华的百货商店的负一层,所以在开店的整体定位是做精品卖场,但事实上这个定位很失败。在我接手家电部经理工作后,已经接到公司高层对这家店定位调整的指示,所以不断加强每个分类最低价商品的引进河市场价格调研工作,另外爷减少了进口商品的比例,很多高端品牌我们也都改用代销联营模式进行工作。”
夏夕颜对这个问题显然有所准备,回答得很条理清晰,但郑墨雨对这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并不满意,继续用他强硬的谈话方式提问道:“你说了那么多,可是业绩还是那么差,这就说明你的工作是无效的,商品管理差是无法为你的部门带来人气的关键所在,你同意这个观点吗?”
夏夕颜刚想回答,只听到郑墨寒先于她说道:“我想你们两位都没有去过南京店吧,但幸好我们的系统还保留着南京店关店前的商品资料,另外,夏小姐也可以提供
给两位我们每个月对南京店周围五公里内的三家竞争对手商品结构的分析报告。丛中你们完全可以看到南京家电商品和其他任何该地区的卖场没有太多差异,是完全符合该地区顾客需求的。”
“如果不是商品的问题,那应该就是大的问题。对于不合格的采购。作为这个团队的LEADER,你为什么没有做出相应的调整?”这次提问的是莫可柔。
“家电部的采购人员都是由数年卖场经验的资深职员,绝大部分是通过猎头公司推荐而来,并经过多次筛选后的合格 人选。我不认为我的采购队伍存在问题。”
“那么,你认为南京店经营不善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莫可柔问。
“选址。”..星靥.
郑墨雨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让沉浸在激烈的脑部运动中的夏夕颜心情更为紧张。郑墨雨面色阴沉,声音严厉,“夏小姐,我觉得你的根本问题就是态度,从头至尾,你一直都在回避你的主管因素,强调客观原因。”
郑墨雨的声音同样具有威慑力,“郑总监,我觉得你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实地考察,仅凭一些销售数据就说这样结论性的话,这对我的下属是很不公平的。我知道夏小姐以及所有的采购经理为挽救南京店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并不是所有的店通过努力都可以救活的,没有活过来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努力,或者努力不值得被认可。”
房间里的对峙气氛已经形成,幸好郑氏兄弟可能经常进出这样的场合,矛盾化解得很快也很随意。
家电部会议结束后,夏夕颜收拾资料离开了会议室。当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正整理着刚才的会议记录时,莫可柔走了进来。
夏夕颜看到莫可柔时依然很不自在,但莫可柔并不了解这一点,莫可柔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向她询问一些家电部的日常工作情况,夏夕颜一一作答。
她们谈了很久,直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将她们打断,那时夏夕颜正在离办公桌最远的档案柜内卫莫可柔取她想要的资料,莫可柔探头看了一眼 的液晶显示屏,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是Joe,于是伸手接起了这个电话。
莫可柔刚想说话,只听到郑墨寒在那头温柔地问道:“夕颜,你弄好了没有?我饿死了,我们去吃饭吧?”

莫可柔呆了一下,抬头看到夏夕颜正看着她,于是立刻调整好神情,对着话筒说:“Joe,是我啊,你找夏夕颜对不对?我让她听啊。”
莫可柔微笑着拿起话筒像夏夕颜扬了扬,意思是让她过来接听。夏夕颜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忐忑。她拿着一个档案袋,走到莫可柔的身边,将袋子递给莫可柔,又从她手中接过电话,轻声说了句“谢谢”。
郑墨寒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夏夕颜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莫可柔,莫可柔依然微笑地看着她,夏夕颜有些犹豫地对郑墨寒说:“桑小姐还在和我谈工作。”
郑墨寒提高声音道:“我是你的老板,还是他是你的老板?我现在让你下班,陪我吃饭,你敢不听?我马上去地下车库了,你要是敢让我久等,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夕颜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脸上露出笑容,挂上电话想好了措辞,对莫可柔说:“不好意思,桑小姐,总裁找我有事。”
“我刚才听他说要找你吃饭对不对?”
夏夕颜吃了一惊,猜想到可能是郑墨寒把桑可柔当成她了,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啊,对,是工作晚餐。总裁说要和我谈下今天你们提出的问题。”
“这么晚还不让你下班啊,看不出Joe现在这么热爱这份工作。你快去吧。”桑可柔脸露同情。
夏夕颜低头答应了一声,和桑可柔一起走出了办公室,然后看着桑可柔回到会议室后,才匆匆向电梯口走去。
郑墨寒看到夏夕颜上了车,柔声问她:“今天是不是很累?”夏夕颜摇摇头回答:“我只参加了一个会议,你从早上进了会议室就没出来过,你比我更累吧?”
郑墨寒边发动汽车,边笑着说:“是啊,好累啊,晚上帮我做MASSAGE吧。”
“不行啦,郑太在上海,我不方便去你那里。”
“有没有搞错,她在上海我就不能拍拖了吗?再说她自己有房子,她一回来,每天晚上都高朋满座的,哪有时间往我那里跑?”
“可是要再像上次那样被撞见,实在太尴尬了。”夏夕颜顾虑重重,知道自己应该努力去适应他的豪门家庭,可是现在才刚刚开始接触,她就已经有些胆怯了。
“奇怪,你干嘛这么怕她?她是郑太,你也是啊。”夏夕颜假装生气地用手捶他,郑墨寒大声地笑了起来。
夏夕颜也笑了,可是她知道心中的沉重感并没有因此消退,而她相信郑墨寒也是如此,只是郑墨寒不希望让她知道他心中的忧虑,所以她假装不知道。
郑墨寒带她去的是他最喜欢的一家餐厅,位于上海的西南角。但让他们意外的是刚走进餐厅,就在门口遇到了郑墨雨和桑可柔。
桑可柔看着郑墨寒,甜甜地笑着说:“这么巧。”郑墨寒也微笑地回应她,“是啊。”
两人似乎再也找不到话说,气氛有些尴尬,这种时候只有郑墨雨最适合说话,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淡淡地说:“那就一起坐吧。”说完带头向餐厅里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是桑可柔,郑墨寒和夏夕颜走在了最后。
四人挑了最靠里的座位坐下。桑可柔说:“Joe,这就是你请下属吃工作餐的地方啊,这地方好像不太适合谈工作。”
桑可柔说得没错,这个餐厅的整体风格是温馨浪漫的,每个餐桌上都放着精致的烛台,所以餐厅里的情侣很多。
郑墨寒有些不明所以,回道:“我什么时候请下属在这里吃过工作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