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晓珊哼笑一声,后半句的无情才是真的沈墨臣。就为了这一份熟悉的感觉,她就钻了他的牛角尖了。“我不会再找别家律师了,就找你。”
眉毛不自觉拧起来,他好像已经很久没生过气了,想要发作可是觉得不划算,干嘛要为别人的事情动怒。像电视中演的那样,沈墨臣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一段距离,“诶,信号怎么不好了,喂,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听不到吧?那下次再说好了。”
“嘟嘟嘟…”听筒里面没了沈墨臣的声音,吕晓珊噙着嘲讽的笑意挂断电话,心中更确定了要拉他进来淌这趟浑水。总之,她不好过了,谁都别想开心。
***
中午难得有时间回家,团团进门正巧沈墨臣把方便面煮好。把钥匙往柜子上一搁,她笑嘻嘻地趴到流理台上说,“哟,型男主厨?”
沈墨臣低头看看自己身穿围裙的模样,这才发现他有多美。“当然,本少爷穿什么都好看!”
“啧啧啧,这话还有自己说的呢!”
“我是替你说的。”狡黠一笑,沈墨臣先给团团成碗面,再给自己盛上一碗,“走,上桌吃饭去。”
“中午就吃这个?”团团伸手将他拦住,要知道今天中午回家她就是要尽好妻子责任的!“不是想吃我烧的菜了么,快把围裙还给我吧。”
挑眉望着面前笑眼弯弯的家伙,沈墨臣低头将围裙摘了下来给她戴上。
有一阵子没有在厨房上演的甜蜜戏份再次呈现,女主人腰间缠绕着男主人的大长胳膊忙落在水池与炉灶之间,男主人贴着女主人像是跳舞一样来来回回,她不嫌他碍手碍脚,他也不嫌她到处乱跑。协力做好一餐丰盛午饭,坐到餐桌上,原本饿得肚子大叫的沈墨臣已经揩油揩饱了,不过对着桌那边的红脸小熊,他的食欲又回来啦。
“有点咸…”炒番茄蛋的时候,团团小心翼翼加盐,可是有只大手实在不老实,所以她一个寒打得整勺盐都进了锅。
夹一筷子放进嘴里尝尝,沈墨臣赞成地点头。“吃别的。”给团团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结果太酸也太甜,原因同上。罪魁祸首心虚不再说味道不好,咕咚咽下“有滋有味”的美味佳肴,沈墨臣竖起大拇指,正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大嚷起来。
阴魂不散吕晓珊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堆的新号。“给我打官司。”
“…每次都这句,你不烦么?”
“你听烦了?那就给我起诉离婚。”
“你爸不愿意。”
“你管我爸干嘛,又不是他要离婚。”
“行了,你什么时候疯够啊。”
“再问你一遍,沈墨臣,你帮不帮我打官司?”
“不帮。”
电话里传来一声哼笑,“你可想清楚了。”
“想得很清楚。”她能拿出什么来要挟自己?沈墨臣不以为然。可是当吕晓珊的下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还真的有点担心了。
“接受委托后,无正当理由,拒绝辩护或者代理的,处罚种类:警告、停止执业。”
“我没有接受过你的委托。”事务所的其他律师…这就是沈墨臣的担心。
果然,吕晓珊像是打了胜仗一样颐指气使道,“张啸接受了。沈墨臣,不会为了事务所而把自己的好朋友辞掉吧?”
“…”这一次沈墨臣真的火了,如果她要投诉,那么他奉陪。不想再说什么,沈墨臣将通话结束。回到餐桌,他尽量让脸色看起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可团团真的是越来越敏感。
“发生什么了?”
“…事务所有点事情。”
“要我帮忙吗?”
“又是有麻烦找民警?”沈墨臣终于乐了,拿起筷子继续午饭,可是此时面对团团,他有了一丝欺瞒的罪恶感。其实吕晓珊的事情并不是不可以给她说,但一想到这涉及到杨扬…沈墨臣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儿,只不过他真的畏惧她九年的暗恋,毕竟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连那些的九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有时候她对自己的态度也不能给足沈墨臣信心。

疑点,可真多

午饭过后,沈墨臣要去事务所顺道把团团捎着回派出所,可这分开的时候她还是生龙活虎蹦蹦跳跳的,再见面两人就相聚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要不说世事难料呢,团团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下午她外出接警会遇上前一阵接连作案的盗窃团伙成员,沈墨臣也没想到自己老婆心中的英雄精神这么强烈,竟然能为了抓个贼从两米半的墙上跳下来。
“疼不疼?”他明知故问就是想给她加深印象。
但是团团却并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她是警察,虽然是小片儿警,但抓贼一样是他们的职责。咬着后槽牙逞强,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来回答。“你该问问那个贼疼不疼,那一电棍下去…哦,对了,你也挨过,不用问就知道。”
斗气,两个人都不理亏地望着对方,直到医生敲门进屋。
“大夫,”沈墨臣起身将刚进来的医生又拉了出去,“她的脚没事吧?”
医生摇头,“没什么大碍,骨头裂了很小一道缝,根据病人的体质,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很快就能上班了?”
“对。”
眉头微蹙,从知道团团受伤的那一刻起,沈墨臣脑子里面就全是怎么才能叫她不再上班的办法,直接让她辞职肯定不可能,那起码得“帮”她争取个大假。“大夫,你能不能把股裂缝给改成骨折?给她给她打个石膏。”
连忙摇头,这大夫可是新来的毕业生,这种事情没胆做。不过新来的菜鸟也好糊弄,沈墨臣将他先置在一边,然后假装给很熟络的医院领导打个电话,那样子有模有势的,还真把菜鸟大夫吓着了。
“你医院的领导都卖我面子了,这石膏你还打不打?”挂断电话,沈墨臣一脸“给你机会表现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的清高模样。
“可是…”
“还可是?要不这样吧,你在病历上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但是你给她的腿打石膏,可以吗?”
菜鸟医生想想,打个石膏而已,药费又不是他出,当然OK的。总算把大夫搞定了,剩下的只要不让团团看到病例就可以了,至于派出所请假就更容易了,岳父肯定是心疼自己女儿的。满意的笑容闪过沈墨臣的脸,叫住要转身离开去准备石膏的菜鸟大夫,他又嘱咐说,“石膏多点儿。”
多点儿…团团看着同样打了石膏的病友,一脸羡慕。为什么自己的腿糊上石膏比象腿还粗?
“沈墨臣,我不是骨折吗,打完石膏就回家了?”
抬眼望向她,沈墨臣依旧责怪的语气应了一声。
“那还要来医院换药吗?”
“看情况吧。”
团团从小就没伤着过,没有打石膏的经历,可她见过身边的朋友打石膏,他们可是定期去医院换药的。再加上沈墨臣跟医生形迹可疑,这叫她不禁生疑,“为什么换药要看情况?”
“你壮得跟熊一样!”要是也真像熊一样笨就好了。打开车门,沈墨臣小心翼翼将她抱进车,“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去派出所给你请假。”
“要请多久?”
“起码三个月。”
“那干脆半年好了!”急得团团直说反话,她还没把贼都抓齐了,怎么能就在家歇一个季度!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听说过?”
“小骨折而已,又不是生孩子。”
从后视镜里面意味深长瞟眼后座的家伙,沈墨臣觉得这主意不错,下次可以用着理由阻止她上班。
***
回到家,沈墨臣将团团安顿好便出门了。一个人闷在床上玩游戏,这么悠闲的日子团团竟然受不了,正准备起身练习单腿行走,手机铃响了,而且铃声不是她的,是沈墨臣的。在回来的路上她借他的手机拍照石膏给余超传来着,拍完就装自己口袋里面忘记还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吕晓珊,团团的心莫名其妙咯噔一下。真的不能说她神经兮兮,最近这个“前女友”确实跟沈墨臣联系频繁。
“沈墨臣,你想好了吗?”
“是我,墨臣忘记带手机了。”
吕晓珊的斗志昂扬马上被浇灭一半,“他是不是去事务所了?”
“应该是吧。”
应该是吧?电话那头的吕晓珊脸色不悦,心想团团是不是在耍自己,她可是沈墨臣的老婆,竟然对自己老公的行踪不能确定!其实团团还真的没有侦察兵天分,从小就听自己老妈每天问自己老爸在哪里,在做什么,她看着就累,自然在婚后不怎么打探沈墨臣的行程安排。
“算了,我自己找吧。”吕晓珊正要挂断,可没想到团团竟然开腔问说。“杨扬是不是回来了?” 之所以问这话,因为她今天在捉贼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而且就在杨扬他妈妈家附近。
“…”没有接话这叫两人之间不冷不热的气氛更加怪异,吕晓珊正跟杨扬耍脾气呢,她竟敢这样直白地询问,吕晓珊的态度马上就变得更糟。“问我?你为什么不知道直接给他打电话?难道你不知道我正准备跟他离婚么?”
怔。团团完全没想到离婚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边,尽管现在的离婚率越来越高。“你们才结婚没多久,为什么要离婚?”难道是因为想要孩子的事情?她想起了之前在酒吧,杨扬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知道解决家庭纠纷也是片儿警的工作,可是麻烦你搞清楚,我们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你要是真的想帮忙,那就请说服你老公尽快帮我打官司好了。”话罢,吕晓珊便挂断。
单腿呆立在床边,团团心里乱乱的,一半因为杨扬的事情,一半因为沈墨臣,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却从来不跟自己说。

杨扬,回国了

“呃,墨臣,你下午没有拿手机,吕晓珊来电话了。”
进门处换鞋子的沈墨臣蓦地抬头,眼底一抹紧张,“她,说找我做什么了吗?”
“没有。”团团在给他机会,她希望他能自己说为什么不告诉她杨扬跟吕晓珊婚变的事,而不是她质问他。夫妻之间不就是应该无话不说没有隐瞒吗?
“哦,那应该没什么事情。”眼睛一直盯着脚下,沈墨臣拐进流理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
对他的表现不满意,团团又将第二个机会丢给他,“最近…她好像比较常打电话,上次还亲自上门了。”
“也没什么事情。”搪塞着他坐进沙发却没有挨着团团。心虚,如果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一定喜上眉梢地坐在团团身边将她揽进怀问她是不是在吃醋。也正是心虚,他竟忽略了平时最期待听到的吃味话。“腿还疼吗?”
“轻多了。”两次机会都被他放弃,团团觉得可惜。起身,她一手扶着墙单腿往屋里蹦,沈墨臣见状才从心神不宁中回神,连忙追上她说,“你要回屋给我说,我抱你进去。”
“我看你好像有烦心的事…”第三次机会,结果沈墨臣还是没有抓住。
“没,我只是在想吃什么对骨头愈合比较好而已。”
不再作声,团团被他抱着回了屋。
人们经常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而团团耐心十分强,所以她又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沈墨臣主动招供,不过还是徒劳。
今天一觉睡到十点半,团团起床见沈墨臣还没有去上班,便问,“昨天不就应该会事务所上班了吗,怎么你今天都还不去?”除此之外,她还发现沈墨臣最近啤酒喝得比较勤,游戏玩得比较迷,有种失业下岗闲在家的颓废感觉。
“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一个是愿意呆在家,一个是想出去却不方便。看着抱着电脑玩的健全人,团团是即嫉妒又羡慕。一瘸一拐地朝浴室走去,受伤的脚解除地面时她竟然只感觉到了一丁点的疼痛感。她体质再好,骨折也不可能一个礼拜来的就好了吧。正奇怪呢,沈墨臣丢掉电脑赶忙凑了过来,“不是给你说了吗,要去哪里给我说。”
“没事,我觉得我脚好多了。”
“错觉。”一枪就把她的疑惑给毙掉了,沈墨臣弯身将团团抱起放进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这次不是吕晓珊打来的,而是杨扬。
沈墨臣知道这一定是道歉的电话,所以再打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接。
***
堵在学校门口的杨扬将手机收起来,既然别人不想接听,他就不要再打搅人家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从校门出来的学生也渐渐多了。下午还有一节课,吕晓珊决定中午留在学校,出门去吃饭的时候她终于被杨扬拦到了。两人借一步说话避开学校的老师同学。
“真没想到,我这么一点事情竟然还劳您大驾回国了。”
面对这样任性的吕晓珊,杨扬开门见山,“因为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去投诉墨臣的事务所是不是太过分了?”
“别人都还没有当面来问我罪,你凭什么?”
“确实,我没资格,在你看来我什么都不是对不对?”杨扬在回国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如果吕晓珊真的在乎自己,她根本不会这样大闹,这样不仅让她自己难堪,也让他没了面子。接下来的,吕晓珊以为杨扬还会像以前一样细声细气哄她,说尽好话,接过她错了,杨扬这一次真的累了。“你坚持要离婚的话,我同意,不过你要收回对事务所的投诉。”
吕晓珊愣了,她就像个圆鼓鼓的皮球一下子被针戳破了内胆,不过她没有马上就蔫下来,她的脾气足够给她自己撑住门面。冷笑一声,目光中闪烁着寒意,只不过是她内心的寒光,因为她突然感觉到了害怕,这一次比杨扬出国前那次还要强烈。“好啊…”
“那现在可以打电话去取消投诉了吗?”杨扬的眉头依旧锁着,尽管表面上他好似很平静,其实深埋表面之下的内心,此时已凉。就算他们两个的婚姻中有掺杂了细沙般的杂质,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他们是人不是花花草草。当然,也许只有他是这么想的吧。
在两道紧盯自己的目光下,吕晓珊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可是在拨号码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接下来会讲不出话,因为她哽咽了,轰隆是被硬土噎,而那土还在膨胀着自身自己,总之好痛,心里面也开始滋滋地疼起来。一霎那,她竟然想到…如果连杨扬都不再要她,那她岂不是真的被世界抛弃了?
最终电话接通了,只是打晚两天。沈墨臣的律师事务所已经被有关部门处罚,停止执业一个月。
早在吕晓珊投诉的时候这次麻烦就能够躲掉,沈墨臣大可以不知道张啸接受了委托为由来面对吕晓珊的爸爸,不过他被惹急了,在认识团团之前的脾气一上来,他沈大少就跟吕大小姐杠上了,反正停业也不会帮她打官司。
有些冲动,这也是沈墨臣后来几天为什么爱上啤酒的缘故。当然,更多的还是委屈冤枉,别人家的浑水怎么就东泼西泼泼到他的脚上。
得知了事务所已经被处罚停业一个月,杨扬更是感到愧疚,在道别吕晓珊之后,他又给沈墨臣打了两回电话,还是没人接,最后他只好拨通了团团的手机号。
***
“喂,妈,什么事?”
“我又熬了一些骨头汤,你下来喝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我这个样子,他根本就不让我出门。”团团幽怨地望向沈墨臣。
听到团团再说他,沈墨臣放下游戏扭过头来问,“什么事?”
“我妈给我熬了汤,问我下去喝还是送过来。”
“我去拿吧。”他在家也憋闷了,沈墨臣承认自己这辈子做不了宅男。
团团点点头,然后对电话那头的老妈说,“妈,你给盛好了吧,他这就过去拿。对了,听我爸说没说所里的事儿?”
“还关心那小偷呢?”
“当然,害我不能上班,我真想拿腿上的石膏抡他们!”
“行了,好好歇着吧。你爸说那伙人抓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在逃的。”
“还俩啊,他们这一窝可真多!”
跟老妈讲完电话,沈墨臣已经出门了,团团起身去流理台拿碗,再次将伤脚落到地上她还是只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感,深埋心里的小疑惑是越来越重了。
端着碗一瘸一拐回到沙发上,正打算研究一下自己卸石膏呢,杨扬的电话打来了。知道这一刻,团团才知道了沈墨臣婚假结束也不会事务所上班的真正原因。
“杨扬,下午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个面吧。”
“你是不是想劝我跟晓珊的事情?”
“嗯,我觉得你们之前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吧,不过朋友见面聊天的话,我听欢迎的。”
“那就说好了,三点半在咱们高中对面的快餐店见吧。”
“好。”

婚后,第一战

下午沈墨臣正好被沈妈妈叫回家,团团简单收拾下自己便打车去了高中对面的快餐店,进门,杨扬已经到了。发现团团也来了,杨扬抿唇笑着挥了挥手,当视线瞥到她脚上的石膏后连忙起身上前去搀扶。
“在电话里怎么不说受伤了,我可以去接你。”
“没什么,其实我觉得我已经都好了。”坐下后,团团开门见山说,“你们两个真到了要分开的地步了?就不能再聊聊?”
杨扬含笑望着对面那个好心的朋友,“这是你平时的工作节奏?”
“我没有把你们俩的事情当做工作,我是在关心我的朋友,再说了,你和吕晓珊根本就不在我的管辖区内。”突然想到好主意一样,团团掏出手机递给杨扬,“叫她出来吧,你们要是在呕气有话不好直说,那我帮你们调解!”
“我刚才已经见过她了,而且已经答应离婚。”讲这话的时候他眼里有不舍,团团看到了。
“是为了顺她意吗?”
没有回答,因为她说的对。杨扬起身给团团和自己各拿了杯饮料回来,“不说我的事情了好不好,说说你吧,跟墨臣度蜜月去的哪里?”
摇头,团团端起饮料咕咚喝一口说,“婚假才放了没几天,我就会所里上班了,所里忙不过来。”
“那墨臣还蛮可怜的。”
“可怜什么,他在家玩得也很舒服啊。特别是最近几天…”发现到自己有说错话的趋势,团团及时打住,不过杨扬还是就着接了下去。
“这次真的太抱歉了,因为我和晓珊的事情给墨臣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跟你无关啦。”说来说去,两个人又绕回到原点,“杨扬,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找吕晓珊谈谈。其实我觉得她表面任性归任性,内在应该还是挺柔的。”
“这算是对她的夸奖吗?”
憨憨一笑,团团点头,“她长得还蛮漂亮的。”
“不过还是性格更重要,所以最幸福的人应该是墨臣。”
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她脸上升起红霞一片,被夸赞了。正害羞呢,一群翘课的学生打打闹闹进来,其中一个被人一推推到团团身上,不可避免的,团团手中的饮料全洒到衣服上,有好多还流进了石膏里。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小男生赶紧跳开一个劲儿向团团道歉。
“没事儿。”不光没事,她还要谢谢他,因为团团终于找到去医院拆石膏的机会了。“杨扬,送我去趟医院吧。”
“好。”两个人交了饮料的钱后马上就坐车去医院骨科诊室将石膏给取下,顺便又拍了一张片子,结果团团的怀疑被证实,她的腿已经好了,而且从来就没有骨折。
“我送你回去?”杨扬一边说一边像个初进博物馆的小学生似的睁大了眼睛观察着,原来熊团团同学生气了是这幅模样!
半眯着眼睛,目光中带着些危险信号,团团一声不吭摇摇脑袋。现在她行动方便了,踢人都不费劲儿,回家这几步走着就可以还坐什么车?
***
咔嚓。推门进屋,沈墨臣的脸色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今天其实不是沈妈妈要叫他回家的,是沈建设知道了事务所停业的事情。不过严父一改过往的铁血态度,没有批评他也是和颜悦色地开导了他。确实,这件事不能怪沈墨臣,且不论是不是为了帮朋友维护婚姻,单就说话算话答应了吕晓珊的爸爸就一定办到,已经很值得沈建设欣慰了。
“回来了?”团团坐在沙发上,一张毯子盖在腿上,语气并没太刻板,但她的气场确实变得跟沈墨臣出门前不一样了。
也好像感觉到什么,他的眉头不禁微蹙,“嗯,回来了。”将自己老妈给团团炖的汤放到流理台上,他问,“现在喝吗?”
“什么?”
“我妈给你带的骨头汤。”
“…”骨头汤,她都好了!不想要骨头了,想要吃肉,吃大骗子沈墨臣的肉!蓦地,团团一掀腿上的毯子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顿时客厅就变所里的审讯室。“沈墨臣,你这个骗子!以前是谁说我们都要对彼此诚实的?!杨扬和吕晓珊要离婚,事务所被罚停止执业,还有我的腿根本就没骨折,你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