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说不定就有眼睛盯在他们的背后…
思及此,两人忍不住背后一寒。他们两个现在没有武功,若是背后之人想对付他们,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很明显,那人并不想他们死,甚至把所有的东西都为他们准备妥当…
“别想这么多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萧凌夜含笑看着风轻云,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被动的人,所以等养好身体之后,自然会想办法逼出背后的人,“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风轻云眸光锐利的接下后面一句。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烤肉的香味渐渐的散发出来,弥漫了整个小洞穴,萧凌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好手艺!”
风轻云的手指猛然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但是眼尖的萧凌夜还是看出了风轻云那一瞬间身体的僵硬,他抿了抿唇,不打算多问去揭风轻云的伤疤。
而风轻云却缓缓一笑,淡淡的声音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不带一丝感情。
兔肉在长棍来回翻覆,她淡淡一笑,“这又有什么,无邪他们兄弟七个哪个没有野外生存的本事,我们的师傅严厉的近乎严苛,当年师傅收下的弟子远远不止我们八人。”风轻云神色飘远眸光微暗,“我们整整三十多个弟子被师傅扔到了死亡森林历练,那时正是夏季,森林里危险重重,处处杀机,稍不留神便丢了性命。几年的历练下来,只剩下我们八人…”
“在森林中没有食物没有水源,什么都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获取,所以野外求生也算是在那种情况下生存的一种本能,所以也就习惯了!”
“不过我很庆幸当年曾经被那样训练过,否则我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你师傅对你同样严格吗?”
萧凌夜早就把风轻云一家的关系弄的清清楚楚,也知道风轻云的师傅对风轻云的娘亲有着异样的感情,所以他不太敢相信他会眼睁睁的看着风轻云在死亡的边境挣扎而不闻不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风轻云翻翻烤着的兔子,笑道,“师傅对我尤其严苛,别人每天花三四个时辰练功,我就必须花他们双倍的时间。师傅对我从不手软,每次完成任务受伤回来他只冷冷的丢给我一瓶伤药,然后就转身离开。”
她神色飘忽不定,想起以前师傅对她冷淡的模样不禁苦笑,“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师傅是恨着我的,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十分的复杂。我在乾元习武的时候房间中所有的物品都近乎奢侈,师傅对我从来都舍得花钱,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都堪比皇宫中最受宠的公主。”
“我能感受到他是爱我的,但是有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又掩藏着刻骨的恨,那样的纠结,以前我不懂师傅为何那般,现在却是有些明了了。”
“哦?”萧凌夜长眉一挑。
“我长得七分像娘亲,性格却和风莫离有些相像。”萧凌夜注意到风轻云提到风莫离时眼中闪过的毫不掩饰的憎恨和厌恶,“所以每次师傅看到我的时候都很矛盾,师傅爱娘亲如命,却恨不得拆了风莫离的骨,将他五马分尸。因此每次看到我这个综合体都忍不住又爱又恨。想起娘亲的时候他便对我百万分的好,而想起风莫离让娘亲受的苦时,他便对我冷言冷语无尽嘲讽,我想若不是他知道我娘爱我和哥哥如命,定然是容不下我的。”
“这样的厌恶对你来说不公平!”萧凌夜皱眉,出身又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的,他相信,若是可以选择,云儿决不愿做风莫离的女儿。
风轻云不以为然,仍旧笑容妍妍,“这个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和不公平?师傅也不该平白无故的对我好,而且说实话师傅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怎么说?”
略作犹豫,风轻云秀眉微拧,纤手按住心脏的位置,她没有看萧凌夜,声音轻缓。
“我中了连心蛊你已经知道了。”
萧凌夜心中猛然一沉,薄唇紧抿,表情严肃,没有言语。
“这蛊毒我是十四年前中的。”
“十四年前?”萧凌夜喃喃而语,突然便想起十四年前正是柳飘絮被承天皇强行带到皇宫的时候。
“我娘亲性情刚烈,当年风莫离娶了风南晚的娘亲之后她便对风莫离彻底死心,娘亲当时被风莫离气的旧疾复发,卧病在床。但是她并不打算妥协,然而风莫离想将娘亲送人,不打算让娘亲离开。所以娘亲当年便给我师父送了消息,让我师父前去宛城,想办法把我和哥哥先带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师傅还没有到,风莫离便行动了。”她讲到这里手指紧握,指骨微微泛白,脸上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后来娘亲便改了身份进了宫。”
想到风轻云说柳飘絮性情刚烈,萧凌夜不由得问道,“以你娘亲的性格不是应该反抗的吗?”
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是啊,该反抗的…”
萧凌夜心中猛然一动,脑中灵光一闪,急声道,“你中蛊和这个有关!”
很肯定的话语。
风轻云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每每想起自己成为娘亲无法反抗的负累她都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
“承天皇给你下了蛊然后逼迫你娘亲就范?!”想到这种可能,萧凌夜不禁大惊,没有思索便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猜对一小半。”风轻云森凉一笑,“承天皇确实是以我的身体要挟娘亲,但是蛊不是他下的。”
“不是他?!”
“不是!”风轻云肯定的点点头,“不过也差不多!风莫离为了让娘亲给他争取更好的权利和地位就给我和哥哥都下了连心蛊,以我和哥哥的身体来要挟娘亲,也有讨好承天皇的意思。”
“畜生!”萧凌夜怒喝。
萧凌夜虽然和乾和帝关系并不甚好,但是平心而论,乾和帝对他是真的好,他自幼便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便是自幼和一众狼才虎豹般的兄弟们斗法身后也有母亲撑腰,而母亲离世后父皇一直都觉得有愧于他,对他也是加倍的宠爱,从来都不曾经历过这般黑暗到没有人性的家斗。
“他连畜生都不如!”想起冷宫中的娘亲两鬓的斑白,风轻云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双眸渐渐暗红,“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
萧凌夜不忍看到风轻云这般模样,遂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可是这又和你师傅有什么关系?”
风轻云听到师傅才算是缓缓恢复平静,“连心蛊每月月圆之夜发作一次,风莫离是施蛊之人,所以要用他的血再加一些药物才能压制蛊毒的发作。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身中蛊毒,所以每次那药丸都是经哥哥的手交给我。”
“但是我怎么可能去吃风莫离的血制成的药,我恶心他还来不及!”她面容扭曲愤恨至极,“所以我当时赌气宁可蛊毒发作也不愿意吃药。”
萧凌夜心中一紧。
“但是师傅知道后每次都敲昏我喂我吃下药物,后来师傅便教我寒冰诀,蛊虫畏寒,所以这武功能压制一些蛊毒发作时的痛苦,十多年下来我每次都不愿意吃药压制毒发,一直到两年前。”
“那年我寒冰诀已经有所成,坚决不再吃药,那次蛊发险些要了性命,蓝瑾他们都劝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是我恨风莫离致死,宁可死也不再妥协。”
“那一天我差点没有忍受过去,是师傅渡给我二十年的内力,联合着寒冰诀一起压制蛊毒,从那次之后蛊毒才算是有了缓解。”
“缓解?”萧凌夜当然不信,若是能缓解去年中秋之时她怎么还会蛊毒发作?!
“是缓解很多,最起码痛楚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风轻云把烤好的兔子从火堆上方移开,抬抬自己无力的胳膊,苦笑道,“但是每次蛊毒发作之后是有后遗症的。”看到萧凌夜疑惑的眼神,风轻云叹道,“每次蛊发之后三日之内我都会内力尽失。”
“没有办法解蛊吗?”
“之前是有一个办法的。”风轻云淡淡一笑,“以血人参作为药引再取风莫离的一碗活血配制些药物便能解蛊。但是我现在的情况谁都说不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方法解蛊了。”
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一时间都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还是风轻云打破沉默,她笑笑撕掉一只烤好的兔腿,然后把剩下的递给萧凌夜,“别说这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恢复体力。”
萧凌夜笑笑接过兔子,两个人已是饿极,片刻之后竟然把整只兔子吃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对方一手一嘴的油,两人相视一笑。
“我们走!”
“去哪?”风轻云一惊,现在他们两人自身难保,该先恢复体力才是正事吧。
“不想知道背后是谁在把我们当棋子玩儿吗?”他邪肆一笑。
“你有办法?”
“呵呵…”萧凌夜扶着山壁站起身,穿上风轻云洗好烤干的衣物,冷笑道,“既然那人暂时不想让我们死,那我们刚好可以用这个办法把那人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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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五千字奉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还好卡文不是很厉害

第六章 前世今生
“还好吗?”
两人互相搀扶着在雪地中行走,漫天的大雪飘落在肩头,冻得人四肢僵硬脸色发青。
萧凌夜的情况尤其严重,他本来便重伤未愈,现在又在高烧中,整个人面色惨白,两人举步维艰,走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走多少路。
“还能坚持…”
萧凌夜揽紧了风轻云的腰身,轻轻一笑,一开口便有白色的气体从口腔中冒出来。
漫天的白,银装素裹,若是以往两人定然会煮一壶温酒对酌,边赏雪边赏梅,好不惬意。而现在这般的雪白更增添了寻路的难度。
四周都是一片银白,分不清哪里是道路哪里是陷阱或者别的什么,因此两人走得极为小心。
身边都是裹着白雪的树木,渐渐的连东西南北都无法分辨,原本他们可以根据年轮来判断方向,但是林子中的树木太过高大,而他们两人都筋疲力尽,根本就不可能去砍倒这样的大树,因此两人只能顺着感觉缓缓前进。
“要不要休息一下!”
看着萧凌夜越发惨白的脸,风轻云不禁有些焦急,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也许还没有找到幕后之人他们就给冻死了。
唇色发白的萧凌夜双眸却像燃了一把火一样,亮的灼热,仿佛整个生命都在眼睛中奋力燃烧,衬着他苍白的唇和青白的脸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呵呵…”感觉到风轻云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关心,萧凌夜还是很有心情的轻轻一笑,他抱紧了风轻云,把身体的热度传给她,“别担心,那人还不想让我们死,所以我们越是狼狈,那人便越是焦躁,等看到我们坚持不下去了,自然便出来了。”
风轻云心中一疼,呼吸猛然一窒。
眼眶中蓦然热了起来,其实她知道萧凌夜为何会这般着急的找背后之人,他现在身受重伤其实完全可以等到伤口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发,她知道萧凌夜是为了她。
她的内伤远比萧凌夜的外伤来的严重,两个人都没有去提她身中连心蛊的事情,不提不代表不在乎,而是不想让对方担心,他们两个都明白这一点。
她现在的内伤根本不能拖延,这一路上偶尔喉间会溢血也都被她强行吞下腹中,她不说,他也装作不知道。
只是每每她身体僵硬的那一瞬间,他的手臂便会不自觉的收紧一些。
心头划过一抹淡淡的暖流,直入心肺,这般的温暖仿佛连大雪带来的寒气也消散了许多。
她抿抿唇,保持体力不再言语。
当两人走到双腿发麻的时候终于走出了树林,身边的景物也渐渐空旷起来,入目的是一条约丈宽的小溪,溪水没有结冰,两人互相搀扶着沿着水流往上走。
“看!”风轻云忽然惊喜的大喊了一声。
萧凌夜顺着她的手指往前看,只看到宽宽的河流中清可见底的沙石,和几条肥美的草鱼,他微微凝眉,不明白风轻云让他看什么。
“水里有草鱼啊。”
就因为这个所以高兴成这样?萧凌夜不明所以。
风轻云兴奋过后立刻解释道,“这条小溪水流清澈,而且草鱼在活水里生长的比较大,养鱼的人都知道,养鱼先养水,所以能养出这样肥大的鱼的溪流定然是活水。”
萧凌夜也不是笨蛋,听到风轻云的话立马明白了过来。
他眼睛抑制不住的一亮,侧首看着兴奋的满面红光的风轻云,笑道。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沿着下流往上走,一定能走出这里?!”
风轻云笑着点头。
“那我们顺着溪流走吧。”
“嗯!”
两人沿着溪流缓缓前进,从白昼缓缓走到合幕。
雪花还在没完没了的飘着,落得两人头上身上全都是,走了整整一天,虚弱的两人眉梢和睫毛上都染了风雪,映出淡淡的雾色。
四肢僵硬冰冷的完全没有知觉,尤其是大腿以下的部位,几乎都要冻成冰雕。
“哧——”
“嘭——”
两人顺着溪流走着双眸无神的看着前方,都没有留意脚下,风轻云脚下一打滑“哧”的一声便摔倒的地上。
萧凌夜也被带了个踉跄,他站稳身子快速的蹲下去扶摔倒的风轻云。
“还好吗…”
风轻云全身冰冷,手指被萧凌夜的包住,两人的掌心同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点点头,想要借力起身脑部却一阵阵的眩晕,她甩甩脑袋试图缓解眩晕,却毫无用处。
“萧凌夜…”她扯出一抹苍白虚弱的笑,索性躺在地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我…好像不行了…”
“别胡说!”萧凌夜心中大悸,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强拉着风轻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到她如雪花般冰冷的身体,他心中猛然一沉,双手在她的背后使劲儿的摩擦,试图给她带来一点温度。
“会好的,我们会出去的。云儿,你想想,我们失踪已经整整一天一夜还要多,不管是你的势力还是我的势力不找到我们是绝不会罢休的,也许他们现在离我们不过只有几里远,说不定他们下一刻便会出现在我们的身边,所以…坚持坚持!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这样安慰人的话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吧…风轻云唇角仿佛都被冻住了,连扯动唇角都无法,冰冷的寒气顺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钻进她的身体里,森森的冷意让她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身体早就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麻木的往前走着,而现在两人连麻木都做不到了。
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寒风呼啸的声响和远处野狼的嚎叫声。
那一阵阵寒风的呜咽声犹如催魂的号角,她在那样的声响中疲惫的睁不开眼睛,意识朦胧间,她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幽灵从身边缓缓飘过。
她觉得也许下一刻她便随着勾魂的使者远离尘世了!
“云儿…云儿…”
那一声声焦急的呼喊是谁发出来的?她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晚儿…”
风轻云睁开眼睛,虚无处仿佛有个熟悉的人影,那人白衣漫卷出尘如仙,她睁大眼睛,试图看清那缓缓走近的身影,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看到那人清晰的五官,但是不知为何她却能感觉到那人在笑,而且还是唇角含着的一抹温柔而宠溺的微笑。
她的心忽然疼了疼。
“晚儿…”
“你是在…叫我吗?你…是谁?…”她有些艰难的开口。
那白影仿佛顿了顿,唇角的笑意不变,他没有回答风轻云的话,只笑道。
“回去吧,晚儿,有人在等着你。”
她脑子忽的一疼,忍不住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哀号。
“…易之…易之…”
唇中无意识的呢喃着这个名字,而当这个名字从唇里喊出来的时候连风轻云自己都是一震,她的记性一向好,但是从来不曾记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有一个叫易之的男子。并且一提到这个名字便让她心痛如绞,痛不欲生!
那白影听到这个名字似乎一愣,唇角的笑意微微有些落寞也有些安慰,“没想到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记得我…”
“晚儿…”他笑笑,“或者该叫你云儿。”他走近她,摸摸她滑如丝缎的长发,五官却还是隐藏在白雾中看不清晰,他笑笑,“云儿,这一世你不属于我…夜用五十年的所有感情换取你一世姻缘,他会好好待你…我也很放心…云儿,他现在正在着急,你该回去了…”
“你别走!”风轻云紧紧的拉住那人的白衣广袖,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而那白衣人却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有风轻云听不懂的情绪,白色的身影渐渐隐在白色的雾气中,“你们还有很多路要走,这一路太多磨难艰辛…晚儿,你要和他一起走下去…我永远等着你来找我…下一世,我再也不会把你让给他了…”
“易之…易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迷雾中推了出来,风轻云身子一抖,猛然睁开眼睛,唇里还喃喃的叫着脑海中的那个名字。
“易之…是谁?”
风轻云这才发现自己还被萧凌夜抱在怀中,他脸色白的吓人,眼睛里还有几分惊惧,听着她喃喃而语,心中不由的便是一疼,不由自主的便问出了声。
方才风轻云昏倒在他的肩头,无论他怎么叫都醒不来,感觉到她渐渐冰冷的身体和越来越浅淡的呼吸,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怕了…
可是她一醒便叫着一个男子的名字…
“易之?”风轻云抬头,双眸迷茫的看着萧凌夜,无意识的询问,“易之…是谁?”
萧凌夜望着风轻云无辜而清澈的双眸,微微皱眉。
仿佛有清幽的声响从远处传来,萧凌夜顾不上询问风轻云那个易之究竟是什么人,他屏住呼吸,紧紧抱住风轻云。
“云儿,你听到了吗?”
“琴声?”风轻云听到那声音有些不确定。
“是琴声!”萧凌夜肯定的回答道,他紧紧的揽住风轻云的腰身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狭长的眸光中划过一抹精光,“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们…有救了…”

第七章 绝处逢生
当风轻云和萧凌夜循着琴声走到一个简单的小山谷之后,两人已经消失了所有的力气.大雪打在两人的身上都不再融化,而当看到小小的山谷中走出来一个打着灯笼的碧绿身影之后,两人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心放下之后便是阵阵疲惫上涌,互相搀扶的两人只听到那碧衣女子一声惊呼便彻底的不省人事…

云罗山山脚下
“混蛋——”
随着一声怒斥,一个结实的拳头打在脸上,楚奕却没有闪躲,“嘭”的一声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望着同样愤怒不已的风家几兄弟,他双眸黯然,无声的用袖子擦去唇角的血渍。
眼看着风蓝瑾还想再去给楚奕一拳,风羽潇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臂,几人均是面沉如水,便是一向沉稳的风羽潇此时也变了脸色。
“够了!小姐现在已经消失了,就算你现在打死楚奕也于事无补,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
“去哪里找?!”风蓝瑾双眸血红,失去了往日淡雅的面孔,一张俊脸愈发显得苍白失血,他怒吼,“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若云是安全的就算受了重伤回不来也定然会想办法给我们消息,可是现在…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不敢想象这一整天云是怎么过去的,更无法想象以她的武功有什么人可以制住她。一旦想到她现在可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他就想把楚奕和萧和给宰了。
他们明明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去巡查骁骑军的事情瞒不住皇后,可是明明知道却还丢下他们两个人,简直罪不可恕。
想到这里,他又一拳挥上去,恨不得撕裂了楚奕才好。
“住手!”这一次拦住风蓝瑾的是风翎,她挡在楚奕的身前,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不满和气愤,气呼呼的对着风蓝瑾大喊道,“七哥,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姐,但是这件事也不完全是楚奕和和王的错,他们也同样担心姑爷,你这样对着他们发泄太不公平了。”
“现在小姐下落不明,你们还有心情来推卸责任?大哥也说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他们两个。不过七哥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到现在小姐和姑爷都没有任何消息,那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是受了很重的伤,你们有没有想过,就在你们争吵的时候小姐也许在困境中挣扎着,现在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死之争,你们自己好好思量!”
风蝶举着火把冷冷的看着他们,自昨日楚奕和萧和受了伤回到王府的时候他们就把所有能信得过的人都带了出来寻找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