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黑衣人首领见劝不过红衣女子,遂下令厮杀,他们虽然不懂毒,但是毕竟胜在人数多,相信还是有一搏之力的。
谁知,那红衣女子见此却是冷然一笑,对他们群起而攻之并不放在心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唇间一嘬,一声嘹亮的哨声响彻云罗。
不远处的萧凌夜和风轻云心底均是一沉,看来红衣女子还有帮手!缓缓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底同样的担忧!
萧凌夜长眉一皱,望了望浑身染血的风轻云,沉声道。
“我们要去帮忙吗?”
风轻云默然。
现在这等情况对他们来说很是不利,红衣女子明显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对付那些黑衣人不过是顺手而已。两人念头刚刚转过,便看到山顶上又涌上来无数的红衣人,红衣人有男有女,脸上都没有遮挡物。
两人眺目望了望,却发现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两人可以肯定,他们从未见过那些红衣人。
红衣人大概三十余人,人数不多,武功也不甚好,但是他们胜在毒术精湛,挥手投足间药粉随风飘落在黑衣人的身体上,便是一声惨不忍闻的嚎叫。
那药粉很是霸道,落在身上便是大片大片的肌肤被腐蚀,并且还会逐步蔓延,“滋滋”的腐蚀肌肉的声音不绝于耳,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在狂风呼啸的山顶却偏偏听得清清楚楚。
红衣女子的手下一到,黑衣人们便陷入了一面倒的危机,黑衣人首领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属下,本来近千的杀手,现在却只剩下了不到百人,他心中微沉。想着方才红衣女子的话,明显是冲着萧凌夜两个人去的,他微微咬牙,干脆下令。
“撤!”
看这红衣人等也不是好对付的,他还不如先行找个机会下山,然后埋伏在山下。让他们两方人马去争斗,不管到最后谁输谁赢,他都能坐收渔人之利!
思及此,便毫不犹豫的飞身后退。
“快撤!”
“想跑?”红衣女子冷冷一笑,黑衣人首领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既然得罪都得罪了,那不妨得罪个痛快,让黑衣人们回去带消息给沈念初,还不如让沈念初以为是萧凌夜等人把她的人都杀光了,就算不能嫁祸给萧凌夜,沈念初也猜不到是她动的手。因此她冷嘲的看着四处逃窜的黑衣人们,身子如大雁般腾飞而起,转身落在下山的通道处,堵住唯一的下山出口,广袖间洒出无数的药粉,“全部都留在这里吧!”
“啊!”
身体腐烂的黑衣人们只能惨痛而绝望的惨叫着,但,这惨叫却丝毫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在一个个红衣人手起刀落间,没有被毒死的黑衣人们被长剑贯穿了整个身体,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抽搐,倒在地上再也感受不到山顶的空气…
“一个不留!”红衣女子冷冷的下令。
“是!”
然后风轻云和萧凌夜就看到了红衣女子杀伐的手段,望着一个个倒下的黑衣人们,萧凌夜抬头望望晕黄的夕阳,跳动的心便如背后即将落山的夕阳一般…缓缓的沉了下去…
已经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按照正常的情况,六弟应该带了援兵赶到了,但是现在还不见人影…再看看身侧风轻云惨白的面容,他心中浮起阵阵的不安。
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片刻,黑衣人们便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首领仍在孤军奋战,看着一个个死的凄惨无比的下属,黑衣人首领眼中闪过愤懑之色,他扬起长剑猛地一挥。
山崖上阵阵落叶乍然而起,层层叠叠的遮住了一众红衣人的视线。
一个跃身,黑衣人首领已经站在了山崖之巅。
他冰冷的剑身滴落殷红点点,望着后来居上的红衣人,他哈哈一笑,笑声悲凉而哀伤,看到缓缓向他聚拢的红衣人们,他蓦然止住了笑声。
“我便是死也决不死在尔等鼠辈的手中!”
说完,一个翻身便跃下了万丈云海…
风轻云蓦然闭上了眼睛,遮住眸底深处的一抹淡淡悲哀。
风轻云不是嗜杀之人,她曾经调查过沈念初,知道这些杀手都是沈念初以非人的手段得来的,这些杀手和以往她碰到的冷血杀手不一样,他们还有人性有**有追求,只是因为受制于人而不得善终。
说出来也许矫情,但是风轻云真的是打心眼儿怜惜这些人的,如果不是他们要动手杀她,她是绝不会去任意妄杀他们任何一人。
“萧凌夜,若是你以后做了皇帝,一定要做个好皇帝,让你的属下真心为你!”
万万不能再用这般的手段来征服人心了…
萧凌夜苦笑,看着红衣人们撒着药粉收拾残局,“以后的事情还都是未知之数,当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从这里活着回去…”
今天可以说是两个人所遇不多的绝境之地,两人都知道,今天活着回去的可能非常的小,从对面红衣女子眸光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中便能看的出来了。
风轻云推开萧凌夜的搀扶,手握寒冰剑,缓缓的站直了身体!
接下来,等着他们的,还是一场恶战…
对面,红衣女子缓缓的走近风轻云两人,三人遥遥站立在悬崖顶上,冷冷的看着对方。
风轻云长剑带着冷厉的剑光,直直的逼视对面的红衣女子,一字一顿的问话。
“你…究竟是何人?!”
听到风轻云的问话,对面的红衣女子眉目陡然一冷,望向风轻云的目光如同啐了毒一般的狠厉。她忽然开始仰天大笑,笑的眼角都渗出了淡淡的晶莹。
“风轻云,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此时的风轻云一身男装打扮,别说是不熟悉的人,便是熟人都不可能一眼看出她的身份,因此她心里猛然沉了沉。
听着那红衣女子略微熟悉的声音,她秀眉微凝,一双凤眸中闪过淡淡的疑惑。
那女子见此,霍然止住了笑声,猛地一把扯掉脸上的薄纱,一张不满疤痕的脸便出现在风轻云的视野中。
“如此,可认得我了吗?”
风轻云和萧凌夜均是一震,红衣女子这张脸对于两人来说,真的不算陌生,赫然便是当初中秋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郁唯。
只是当初见到的郁唯美丽聪慧又有几分天漠女子的野性,而如今的郁唯却是面色狰狞,脸上的伤疤泛着恶心的青黄脓水,若不是隐约间还能看出五官的轮廓,早已没了当初半点风华。
风轻云心中快速的闪过无数道念头,染血的衣裳在寒风中冷化成细碎的红色冰渣,她凝眉道,“郁唯?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呵呵…”郁唯冷冷一笑,“还不是拜公主所赐!”
风轻云自认自己从未直接或者间接的害过郁唯,顶多算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过也就是让承天皇关在清心寺静修了几天。要说她害的郁唯毁了容,那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风轻云!我今日不是来计较我毁容一事的,这本就是我心甘情愿付出的代价!”郁唯冷眸如电直射风轻云,“我今日是来给御风哥哥报仇来的。”
果然!
方才郁唯摘下面纱风轻云就有所感悟,看来郁唯对宇默御风还真是用情至深,她以前也派人盯过郁唯,只是后来还是被她给逃了。对于郁唯,她本就有所忌惮,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翻起这般大的浪花来。
风轻云提起长剑默然无语,她虽然间接的害死了宇默御风但是从来都没有半点后悔过,当初承天皇因为搜出了宇默御风书房中有和大颂皇室想通的书信和龙袍,这些东西虽然是她伪造出来的,但是她不过是帮了承天皇一把罢了。
据风轻云所知,宇默御风确实和大颂皇室互通书信过,只是一直比较谨慎,每次的书信看完便立马付之一炬,因此才没了证据,所以她虽然害死了宇默御风,却也算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然而,风轻云的无动于衷却刺激到了郁唯,她双眸蓦然通红,如同滴了鲜血一般,诡异异常。她激动的大步上前了几步,目光如利剑一般恨不得将风轻云凌迟处死。
“风轻云,你怎么可以做到这般的不动声色,还是你杀人杀的太多早就让你心硬如铁?我的御风哥哥哪里得罪过你,你要如此的赶尽杀绝?”
“哼!”风轻云冷哼一声,惨白的脸色竟然浮起几分诡异的红,“你当真以为你的御风哥哥有多么的好?他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得少了?盛和十三年,他在戈尔草原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截杀草原牧民无数。盛和十四年冬,边关缺衣少粮,承天皇命他为钦差大使拨了物资让他前去接济百姓,他却为了一己之私暗中着人抢走了粮食囤积起来,而边关的百姓饿死无数。盛和十五年春,他为了争夺皇位除掉了皇宫中所有没有势力的皇子。盛和十五年冬的死亡森林一行,他暗中拉拢勇士不成便暗中害死了那勇士,顺便还造成了是凶兽咬死的场景。盛和十七年,他为了巩固势力,不惜多次暗杀太子宇默奕。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不够他死个十次八次。”
“在你心中宇默御风风神玉郎天人一般毫无缺点,但是在我眼中,他宇默御风狼子野心罔顾人命死有余辜!”
“你住口!”
郁唯脸色发白,怒声呵斥风轻云,“我不许你污蔑他!”
“污蔑?”风轻云勾唇冷笑,森凉的长剑上血色凝起,“是不是污蔑你心中最是清楚!他宇默御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郁唯你也未必不知,此时却又自欺欺人?我真是可怜你!”
“你住口,住口,住口!”郁唯恼怒的几乎跳脚,她当然知道风轻云说的是真的,她对于宇默御风曾经做过的坏事也有所耳闻,只是她一直都自己骗自己,每次都故意忽略那些不好的消息,此时听到风轻云把所有的事情都挑开,她自然是愤怒之极。
双眸变的血红,郁唯脸上的伤疤更显狰狞,她望着风轻云怜悯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是,御风哥哥是不对,可是不管他是怎么样的,都是她心里的神,谁都不能侮辱她的神!她永远都忘不了御风哥哥临死的时候那略带懊悔的眼神。
他明明…他明明都已经悔过了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再给他一次悔过的机会!
所以,当去了王府中打算处死那个当初在皇后面前告了御状的桂子,几番询问得知当初的事情原来竟然联系颇深。但是当时的郁府已经是支离破碎了,姑姑被打入冷宫,家族的势力被皇室所监视着。
她只能诈死去调查所有的事情。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从桂子入手,虽然中间断了消息,但是她还是发现了许多的蛛丝马迹,所以便顺藤摸瓜的继续调查。但是谁能想到,最后的调查结果竟然全部都集中到了风轻云这里。
她原本以为风轻云一介弱女子绝不可能有这等的心机和城府,但是许多日子的调查却让她发现了风轻云在风家时众人都不曾发现的秘密。
想起那个寒室和中秋宴会上风轻云和萧凌夜的莫名举动。谁都不知道,当初风轻云中秋宴会离席的时候她曾经偷偷的跟随而去,当时她远远的跟在风轻云的身后,看着她在假山的夹缝中挣扎痛苦,看着萧凌夜为她输送内力无效,看着她服下含有血人参的药丸才恢复正常。当时她虽然听不到风轻云两人的对话,但是从那般情形来看也知道风轻云定然是痼疾在身。
当时她还庆幸过,说不定风轻云痼疾发作便突然离世了呢?她承认自己的想法很卑鄙,也曾经无数次的鄙视过自己,但是终究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
但是当发现那一室寒冰的时候,郁唯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离谱。那时她为了给御风哥哥报仇,正在学习毒术,拜了江湖上一个毒术异常高明之人为师。那男子年轻有为,教她各种毒术和蛊术却从不向她透露任何自己的情况。
他们一个教一个学,没有师徒之称,但是她心底早已把那男子当成了自己的师父,她这一张脸亦是在试毒的时候尽毁。但是她从来都不曾后悔过!
当她从师父的口中知晓连心蛊的时候,她才赫然发现,风轻云痼疾发作的情况想起那一室的寒冰,这才全然明了。
深吸了一口气,郁唯怒火在回忆中消失殆尽,她冷冷的看着风轻云,忽然扬唇一笑,笑容冷而厉。
“风轻云,你说的对,我是在自欺欺人。但是御风哥哥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永远都不能理解,你可以鄙视他,痛恨他,但是我却是打心眼儿里爱他。所以尽管我知道他做的不对,却也不能不为他报仇。今天,就让我们痛快的了解恩怨吧!”
郁唯侧首看着萧凌夜,“我和风轻云之间的恩怨和你没有关系,我本不是嗜杀之人,学了毒术也是为了给御风哥哥报仇,你走吧!”
萧凌夜和风轻云均是一愣。
没想到郁唯竟然会放过他,不过愣过之后风轻云却是推了推萧凌夜,沉声道,“快走!”
萧凌夜心里闪过几分奇怪的情绪,眸光微微沉了沉。
却没有听从风轻云的话,风轻云眼里焦急的意思他能明白,让他快回去搬救兵,但是他不能!从郁唯的眼中他能看到不死不休的杀机,以风轻云现在的状况,他绝对相信等他搬回救兵之后看到的可能是风轻云的尸体,或者是化作黄水的尸水。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恐惧,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你没有任性的权利!”风轻云休息了一小会,力气回来了一点,她推推萧凌夜的肩膀,“别忘了,你手下有多少人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的命早已不是你自己的了。”
“人生有多少机会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任性。”萧凌夜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紧张了,他轻笑起来,揽住风轻云纤弱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护在身子中,“我想恣意的为自己活一回!”
“你——”风轻云眼眶一红,别过脸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感动,声音闷闷的传来,“你这个笨蛋!”
萧凌夜强硬的把风轻云的头转过来,两个拇指敷在她的两鬓,吻去她凤眸中的滚烫,轻松的笑道,“怎的如此悲观,我们也不一定会死!”
“嗯!”风轻云战意喷薄,浑身气力聚于一处,和萧凌夜并肩而战,坚定的道,“对,我们不一定会死!”
“你们够了没有?!”
郁唯被两个人之间的情谊刺激到,同时眸光中杀意更甚,如果不是风轻云,也许她也能拥有这样简单的幸福的,可是,这一切,都被风轻云给破坏了。
“萧凌夜,既然你不走,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她眸光一冷,长袖一拂,“你们都去下地狱吧!”
她长袖间挥出无数晶莹碧绿的荧光,那淡淡的荧光便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一颗颗的聚集在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两个疾速飞来。风轻云眸光陡然一变,“蛊虫?!”
“哈哈哈…”郁唯冷声一笑,冷冷道,“没错,就是蛊虫!”
郁唯从师父那里了解到,连心蛊是蛊毒之最,若是单独的蛊虫,没有哪种蛊虫可以斗的过连心蛊,但是不巧的很,连心蛊虽然难对付,但是对付中了连心蛊的人却不是问题。
风轻云从蛊虫出现的那一刻脸色就变的格外苍白,她用尽全力推开萧凌夜,身体里的连心蛊和外面的蛊虫像是一个巨大的磁铁,而她体内的连心蛊便是最大的磁场,将空气中的蛊虫全部都吸到了体内。
风轻云连抗拒都没有力气。
她本来就力气用尽,此刻内力压制不住连心蛊,连心蛊食蛊虫,它最爱吃的食物便是各种蛊虫,因此一嗅到蛊虫的气息便拼命的将蛊虫往肚子中吞,而它吃的高兴了,但是最痛苦的人却是风轻云。
连心蛊食了蛊虫便会躁动,而躁动的结果…便是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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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心蛊
万虫噬心也不过如此罢。感受到体内连心蛊的躁动,那痛苦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来,风轻云双眸赤红,紧紧的咬住嘴唇把那险些险些忍不住呼出的惨叫生生的卡在咽喉中,身子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双手拄剑,身上半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不过片刻,便大汗淋漓,惨白的唇也被咬出两个深深的血窟窿。
“云儿…”萧凌夜眼见风轻云痛苦的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心痛的无以复加,他温柔又小心的将风轻云放置空地上,接过她手中的寒冰剑,双眸中爆发出决绝而又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气。
“好好歇着,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罢!”
一把抓住萧凌夜的手腕,风轻云咬住唇,忍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破碎的呻吟声,沉声嘱托。
“小心…”
“放心!”
萧凌夜抚着风轻云染血的青丝,他站起身,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方才的温柔怜惜方才的懦弱无能都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望而生叹的霸气和威严。
他站在那里,长剑横在身前,整个人便如一座高山般屹立在地,不可侵犯,带着令人心惊的安心。
“郁唯,放马过来吧!”
他横剑在身前,脚下微微错开,剑光闪烁他一身墨黑的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不动声色间将风轻云整个都护在身后,一个起手式不给敌人留半点缝隙。
“萧凌夜,论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郁唯站在远处冷冷发笑,长袖鼓起,点点盈绿在袖间飞舞跳跃。她长袖一挥,万千蛊虫糅合在一起,以肉眼可见的移动速度向萧凌夜疾速奔来,郁唯望着那漫天的盈绿,悠悠一笑,“所以…我不和你比武功!”
漫天的蛊虫在空中恣意的飞舞跳跃,转瞬间便到达萧凌夜的身侧,萧凌夜面色如常丝毫不为所动,在那万千的蛊虫到达之前,手里的寒冰剑挽出无数道的剑花,将他和风轻云整个都包裹在剑气中。
凌厉而密不透风的剑气挥舞的令人眼花缭乱,在那如流水般没有半丝缝隙的剑气中,无数的蛊虫还未到达两人身侧便已经被砍杀在地,转瞬间,萧凌夜的身前就落了一地的盈绿。
郁唯面色一变,狰狞的面色更显恐怖,她颤抖着唇片,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凌夜那凌厉的剑势,寒风将她的话音打的支离破碎。
“你…怎么会…”
不过一瞬间郁唯的眸光就恢复了清明,伴随着一丝丝的了然,她面色一沉,“韬光养晦!睿王殿下果然不可小觑!”
说着,她唇角又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双袖忽然如灌了风一般鼓起,她扬起长袖,大红色的广袖在风中摇摆飘荡。映着她身后萧索的树木,只觉得诡异异常。
她袖间鼓起,纤手一张手中便出现一个深黑色的陶罐,她唇角又浮出那诡异又森凉的笑容。
“萧凌夜,我本想放你一马,但是你不知好歹,那便怪不得我了!”
萧凌夜冷哼一声,双眸防备的看着郁唯手中的黑色陶罐,只觉得觉得里面的东西对自己有威胁。
“嗯…”风轻云挣扎着坐起身子,强忍着体内的痛苦,她勉强将凤眸睁开一条缝隙,看到郁唯手中黑色的陶罐,眸光一变,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道,“…连…心蛊…”
她对这个东西太熟悉了,世上蛊虫千千万万,但是只有一种能让蛊虫的主人也必须防备着,那就是连心蛊。
连心蛊的主人必须以自己的血喂食蛊虫,而且连心蛊不认主,一旦挣脱束缚便会立刻进入人体,才不管你是不是它的主人,而若是没有药物压制,一次蛊发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当年的风莫离也是小心又小心的把两个子蛊下到了她和哥哥的身体里,而母蛊则是自己喂养着,一旦中了连心蛊只有一个办法能解了蛊毒,那便是找到母蛊,然后以蛊毒之人的血作为药引来引出子蛊。但是风轻云中了蛊毒这么多年也一直都在留意风莫离的举动,但是却从未在风莫离那里发现任何关于母蛊的位置。
而用血人参来代替母蛊来引出子蛊也是风轻云中了连心蛊之后无邪和师傅细心研究了十多年才找出来的唯一的解蛊方法。
而且连心蛊极难培育,要想找到一只幼蛊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那…郁唯手中的连心蛊又是从哪里弄到的呢?
风轻云百思不得其解!
更可况,郁唯脱离她的监视不过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她是如何学的一身的蛊术并且得到连心蛊的!风轻云想到这里心便是一沉,郁唯的背后绝对还有一个更为强劲的敌人的存在!
显然,萧凌夜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紧紧的盯着郁唯手中的黑陶罐,萧凌夜虽然没有听说过连心蛊的大名,但是从风轻云那铁青的脸色也能知道连心蛊这东西的杀伤力有多大。
“没错!”郁唯仰天一笑,“风轻云,你想不到吧,我手中竟然也会有连心蛊的存在,你中了连心蛊很多年了吧,不然体内的蛊虫也不会如此厉害,竟然连我的万蛊都畏惧与它,连心蛊每月月圆之夜便会发作,且发作起来内力尽失,你这些年每月月圆的蛊毒发作不好受吧?!”